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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斯菲德忍不住伸手推开他,可手掌刚触碰到秦墨胸前,他就僵硬的停住动作。
太真实了。
“把衣服脱了。”
兰斯菲德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抱着手臂,像看一件死物一般打量着秦墨。
秦墨回头看了看门,不赞同道:“会有人进来。”
兰斯菲德面色冷漠:“他们看不见你。”
秦墨皱眉,抚摸了一下兰斯菲德的侧脸:“你不要不高兴。”
兰斯菲德不耐烦了,直接用右手扯开他的衣领,秦墨“啧”了一声,反手握住他的手:“我来。”
于是兰斯菲德垂下手,蓝眸认真的盯着那片越来越暴露的蜜色肌肤。
秦墨将白色衬衫解开后,干脆脱了下来,放在洗手池上,自己也坐在台面上。他微微张开双膝,让兰斯菲德站得离自己更近一些,秦墨温顺的拉起兰斯菲德的手抚摸自己,从眉眼到高挺的鼻梁,经过几分红润的唇,兰斯菲德很不客气的用指腹重重蹂躏他的唇瓣,等到他满意了,兰斯菲德才大发慈悲的顺着漂亮的脖颈线条往下,手指抚过他的锁骨,温热柔韧的胸肌,都让兰斯菲德很清楚的想起了某些记忆。
“我好想你。”秦墨突然低下头,紧紧拥抱着他:“没有你在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难以呼吸,窒息的想要死。”
兰斯菲德静静闭上眼。
他感受到秦墨在温柔抚摸自己的头发:“兰斯菲德,等我撑不住的那一天,你陪我一起,好不好。”
兰斯菲德睁开了眼,蓝眸上卷翘浓墨的睫毛像湖泊上飘过的轻云,眼神里透着冷冽的清醒。
太危险了。
已经开始出现诱导自杀的行为了。
可是他还是舍不得让“他”消失。
不知过了多久,兰斯菲德抬起头,镜子里只剩下他自己的脸。
他静静的站了会儿,突然拿起台面上的半瓶漱口水,用力直接浇洒在镜面上——蜿蜒水迹丝丝缕缕,蔓延整个镜面,水痕将他阴鸷的脸孔割裂,直至模糊难辨。
监控室里坐着两个年轻警员,正在交谈着时下热门的电影。
“最近新上映的《罗马庄园》特别罗曼蒂克,带你女朋友一起去看啊!”
“小点声!玛丽娜还不是我的女朋友呢......”
“哈哈,那你更应该主动出击,哥们,鼓起勇气!”
“叮铃铃——叮铃铃——”
两人同时停止交谈,看向墙壁上的挂机,屏幕上显示A723。
见鬼了,居然是这个房间的人呼叫。
年轻警员面面相觑,愣了两秒,反应快的青年一把按下免提接听键:“有什么事!”
“让厉过来,我有话要对他说。”
免提话筒放大了银发男人冰冷的语调,久居上位者习惯发号施令,他语气淡漠,让人不自觉的应和。
警员差点就说“好”,随即猛然意识到了什么?
等下,他找谁?
“你可以先和我们说,稍等我记一下——”
一旁同伴连忙拿来纸笔,刚刚记下“19:52分,A723呼叫”这几个字,电话就被挂断了。
“嘟嘟嘟——”
警员皱着眉,把免提键摁下关闭:“他把自己当成我们的长官了吗?有没有搞错!”
同伴已经拿起了呼叫机,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这个人身份不简单,既然他有要求,我们负责上报就好,别想那么多。”
夜晚20:03分,帝国军队科技院,中央大楼灯火通明。
巴奈特戴着手铐,褐色短发油腻腻的堆在头上,他哆嗦着嘴唇,被两名人高马大的警察架着胳膊,在一座复杂的密码设备前按下指纹。
“已认证身份,最高权限。”
识别成功,亮起绿灯,巴奈特被扣在铁质椅子上坐着,警察们取出库里面的硬盘设备,一一记录。
巴奈特这次被押送到帝国军队科技院,目的是解锁他曾私自冻结的研究项目成果,并如实交代他曾贩卖给新独立国的情报。
蒂尔和他的老师加百利.冯站在一旁,冷眼旁观。
蒂尔:“这是最后一个信息库了。”
加百利叹息,背着手走到巴奈特面前,鹰一般锋锐的眼眸自上而下审视着他——巴奈特面色惨白,大颗大颗的冷汗从头上滴落,衬衫领口上沾染了黄渍,早已不复意气风发时的神采。
“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又是何苦,让自己堕落到如今这个地步。”
巴奈特抬头看了加百利一眼,绝望哭泣:“领导,救救我!我还不想死!”
加百利摇了摇头:“你太让帝国人民失望了。”
言罢,加百利不再多看他一眼,转身离开。
一小时后,众人押送巴奈特上了防弹车,加百利的电话响了,师徒二人对视一眼,果然是师母的来电,问他打算几点回家吃晚饭。
蒂尔站在门口同加百利道别:“老师,夜晚风凉,我这边没什么事了,要不您先回去吧。”
加百利点头,春寒料峭,寒风吹乱了他灰白色的头发,只余下一双眼在灯下闪着光,他将蒂尔的衣领拢了拢,和蔼道:“那你路上小心,周五晚上来我家吃饭。”
蒂尔:“好。”
“长官,可以出发了。”
蒂尔对加百利颔首,上车,坐到副驾驶上。
警笛响起,车队有序离开,四辆警车开道,防弹车在最后。
从帝国科技院监狱只需要十五分钟,路面开阔。
蒂尔坐在最后一辆警车内,刚刚行驶过两个红绿灯,前面那辆车就慢了下来,于是他们车也放慢了速度。
蒂尔问:“怎么回事。”
开车的警员是蒂尔的助手:“不知道,前面有情况?”
与此同时,对讲机响了起来:“长官,路上被人放置了铁蒺藜,我们车轮被扎破了,需要检修。”
蒂尔眼底闪过一丝冷酷,刚拿起对讲机,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停车!”
只听“砰”的一声,火光炸裂,热浪掀卷,整个车身都被翻转过来,蒂尔第一反应往助手身上扑去,他赶到手臂上火辣辣一片,应该被碎片划伤了,蒂尔听见耳边对讲机发出嘈杂电流声,却没有人呼应。
“长官!长官!您醒醒!”
蒂尔倏而睁开深棕色的瞳孔,面前是助手焦急的喊声,他倒在不满玻璃碎片的沥青路面上,鼻尖是火药的气味。
助手搀扶着蒂尔站了起来,他们面前是一片狼藉——几辆警车早已面目全非,狼狈的警员们正互相拉扯着从狭窄变形的车厢内钻了出来。
蒂尔的视线落在最后方的防弹车,它倒是安然无恙。
“长官,您受伤了!”
“立马让凯西派人过来。”
“是!”
颅脑内传来尖锐的耳鸣,蒂尔强压下眩晕感,估计是脑震荡了。
他快速走到防弹车前,坐在驾驶座上的两名警员都没受伤,连忙拉开车后厢门: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如坠冰窖。
——巴奈特口吐黑血,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不远处,救援队已经闪着蓝红相间的灯光呼啸驶来,身后是破损着了火的警车,伤员们坐在地上,鲜血打湿了衣服。
他们僵直的站立在原地,路灯将三人的身影拉的老长。
死一般的静默。
蒂尔垂在身侧的手攥成拳头,他闭了闭眼,颤声道:“找法医来。”
兰斯菲德披着一件深紫色真丝睡袍,银色长发懒散垂在胸前,如果某人在,可能会帮他把长发编成辫子。
从前在帝国第一监狱衣食住行皆按照他的心意来,即使入狱,他也从来没穿过化纤面料的衣服,更没想到他的肌肤会因此过敏,在这所监狱的第一晚,他彻夜难眠,第二天整片背部都生了密密麻麻可怖的红疹。
“我的天啊!过敏成这样,你都不和我们说一句吗?”
兰斯菲德只是安静坐在一旁,冷漠观察着一切。
医生大呼小叫的给兰斯菲德打了一针抗过敏的马来酸氯苯那敏注射液,还让负责监视他日常起居的警员上报给了厉,厉这才下令给兰斯菲德开特例。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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