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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军事研究院的科研团队为了研发MF-61导弹耗费了二十年的心血,发送一份加密邮件贩卖军事情报只需要二十秒。

自上而下的内部整顿秘密行动耗费两年,真正的实施抓捕只需要两天。

“电话等很久了吧,很抱歉,今天的电话是我打给你的。”厉冷冷盯着加百利,心中怒意蓄积,他没有指着加百利破口大骂,只是隐忍不发:“没想到真的是你,很好!我会让你付出代价。”

厉年纪轻轻,就已有杀伐果断的君王风范,他眸色冷肃,轻轻一抬手,示意亲兵护卫将人带走。

加百利沉默着看了蒂尔一眼,最终什么都没说。

别墅外开来一辆低调的改装防弹车,在天空微亮的早晨里,朝外行驶而去。

蒂尔全程站在门口,不发一言的目睹整个过程。

加百利没有一句辩解。

他紧紧攥着自己的配枪,好像这样能让他不难么难受。

“是不是像做噩梦一样?”

厉叹了一口气,他拔出长刀,抚摸着雪亮刀身,没有什么感情的叙述:“十二岁那年,我亲手杀死了一名我的护卫,用这把刀——他陪伴了我整整八年。”

“据他所说,因为亲人被胁迫,所以他不得不背叛我。”

“他是我第一个杀死的人。”

修长的手指轻柔抚过刀尖,倒映出厉漆黑冷然的一双眼瞳。

他突然道:“蒂尔,你想不想知道你老师叛变的原因?”

蒂尔浑身颤了颤,他靠在门上,低垂着眼。

厉冷哼一声:“不是因为权力,也不是因为钱,是因为一个女人。”

他厌恶的拍了拍手,身后的黑衣护卫静悄悄的领命上楼,不一会儿,楼上就传来了动静。

蒂尔讶异的抬眸,看见一个年轻貌美的长发女人被捆的严严实实,她身后还跟着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

厉姿态高傲,踱步走到楼梯口,忽然将长刀架在了年轻女人脖子上:“说点东西吧。”

年轻女人一下就看出他们身份不普通,犹豫着如何应对,她惊恐不安的跪倒在木地板上,呜咽起来。

“不说?到了监狱里,可没有这么温柔的待遇了。”

厉怒极反笑,他可不是加百利,用不着怜香惜玉,缠着黑布的手稍稍使了几分力度,那个漂亮女人就泪流满面的开口了:“说!我说!”

“妈妈!”小男孩穿着漂亮的毛衣和长裤,想要扑到厉身上,被护卫按住,他不停挣扎尖叫:“放开我!放开我妈妈!”

“埃里尔!”

年轻女人哭泣着央求:“别伤害我儿子——”

蒂尔如遭雷击,他窒息片刻,双眸通红的瞪着他们母子,大声质问:“你刚刚叫他叫什么名字?”

年轻女人看着蒂尔,她瞬间明白了什么,估计是认出了蒂尔的身份,低下头颤声说:“......埃里尔,加百利先生取的名字,埃里尔.冯。”

埃里尔.冯。

和师母死去的儿子同名。

丑陋的真相昭然若揭。

一种恶心的反胃感油然而生,从指尖开始泛着冷,世界和他开了一个恶劣的玩笑,每个人的心中都住着一个魔鬼,可是撕下这层虚伪的皮囊,露出的皮肉太过丑恶,让蒂尔一时无法接受。

居然是这个原因。

恍惚间,厉叹了口气:“死心了吧。”

他摆摆手,护卫将女人和孩子的嘴巴堵上,一齐带走。

太阳已经渐渐明亮,从朝云里冉冉升起。

可吹在脸上的风还是这么冰冷。

不知不觉,蒂尔失魂落魄的走到了院子外,师母已经在浇花了,这是她惯常的习惯。

她一眼就瞧见了他,关切道:“蒂尔?大清早的,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蒂尔不搭话,颓然坐在石凳上。

她不放心的坐在他身旁:“你这是怎么了?”

蒂尔摇了摇头,随口说:“刚出了任务,有些累。”

她连忙起身,朝房子里走去:“我刚熬了青菜粥,吃点吧?你老师大清早又跑出去锻炼了,到现在也该回来了,刚好给你们都盛两碗。”

“不!”

一刹那,蒂尔猛地站起身,脸上浮现厌恶的神色,厉声道:“不用了!他不会回来了!”

她愣愣的瞧着他,早晨的冷风吹拂着她额前的头发:“你这孩子,在说什么胡话?”

蒂尔久久注视着她,沉声道:“他已经被抓了。”

他望着她逐渐苍老的容颜,想到自己年幼时缠着她讲故事,上学时期盼着他们学校开家长会,填报大学志愿时,加百利在台灯下将那本指南都翻烂了,军校毕业,他们一道参加了他的毕业典礼......往事太多了,恍如一场梦。

蒂尔不擅长蒙蔽自己,说他冷酷无情也好,说他大义灭亲也罢,他活的很清醒。

他亲手抓捕了加百利,他要眼睁睁的确认自己的猜想,不动摇一分。

就像父亲的死亡,家族长辈总想给幼年的他心里面塑造一个优秀的父亲形象,可他远比同龄人更为早熟敏锐。

当他得知自己的父亲其实是为救另一个男人而死的时候,他想起母亲逐渐憔悴的容颜,和她冰冷的死亡证明书。

蒂尔艰难的呼出一口气。

他疲惫的捏了捏自己的鼻梁,走到师母面前,闷声道:“您是不是也知晓一些。”

她猝不及防的哽咽出声,抱住了蒂尔颤抖哭泣:“对不起......”

蒂尔说:“该说对不起的是他,他背叛了国家,背叛了您!”

师母摇了摇头,低声说:“埃里尔死了,我恨他入骨,恨了几十年。”

她松开蒂尔,缓缓走到庭院的葡萄架下,衰老的容颜只有一双眼仍旧明亮:“我将一切归结到加百利身上,他总是默不作声,不分辨一句话,有时候,我明白他也是无辜的,可是我忍不住不怪他,如果当初他的做法没有那么激进,那些毒贩也不会丧心病狂到虐杀我的儿子!我的儿子做错了什么?但是冷静下来,我又明白,我的责怪是毫无道理的,他没有做错,他也是受害者。”

“当初怀埃里尔的时候,我吃了很多苦头,慢慢他长大了,是天底下最可爱的孩子。”她似乎想起了埃里尔的模样,苍白的笑了笑:“早知道这苦难没有尽头,我宁愿不把他生下来。”

眼泪不断从眼角流淌下来,她哽咽道:“总之,我再也无法承受这样的痛苦,我也不愿意为他生育。”

“他闷不做声,我也无话可说,我们像陌生人。每晚,他总将自己关在书房里,直到有一天,他打开了门,笑着跟我说,他给儿子报仇了。”

蒂尔知道此事,那年在加百利的精细筹谋和布划下,帝国军队一举抄了南三角毒枭的窝,彻底拔除了毒根,这个成绩太过丰伟,后来他一路升官,坐到今天这个位置。

“一晃又过去这么多年了,磕磕绊绊,日子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过着。”师母拿起了水壶继续浇花,神色平淡而麻木:“你是个可怜的孩子,我想给你一个温暖的家,很抱歉,我还是没有做到。”

蒂尔垂下眼睫,握紧了拳头。

她放下水壶,往屋里走,用往常一样的轻松口气:“喝点粥吧,不吃早饭对身体不好。”

蒂尔沉默注视着她单薄的背影。

他想起儿时记忆里母亲的病容,如果父亲没有为那个男人挡枪,他也不会无家可归,母亲也不会抑郁而亡。

而这栋曾给与他很多温暖庇护的两层小楼,也在这个晨曦中土崩瓦解,无数粉尘在阳光中消失不见。

蒂尔抬起头,仰望着逐渐亮起来的轻透天空,今天是个好天气。

可他心底空寂,如若废墟。

第114章 暴风雨(下)

指针滴答滴答在墙上转动,兰斯菲德掀开眼皮,眼前是空荡荡的白色天花板,鼻尖是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他怔了几秒,猛然坐起身。

“慢点慢点!我的天,你在输液啊老大!”泽如被他的动作吓得一个激灵,手中削好的苹果也滚落在地。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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