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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总揽过边上一个男生的肩膀:“赵总,别生气嘛。来这里就是好好放松,他们懂什么,和这些小鬼生什么气。”
荣戎小鬼非常附和地点点头,他来的时候菜品已经上齐了,不过来的人都醉翁之意不在酒,满桌的菜基本没怎么动过,原本还在忿忿地想怎么溜走的荣戎咽了口唾沫,瞬间不打算走了。
反正自己是被骗来的,还被赵景时莫名其妙凶了一通,走也要吃够本了再走。
赵景时把那杯红酒一饮而尽,转过头看向少年。除了漂亮之外,赵景时在荣戎那张脸蛋上终于没有见到警惕和不自在,这人正试图往自己的盘子里夹龙虾,荣戎埋头苦吃,专心致志旁若无人,吃到最后一张小脸差点扣在碗里,只留给赵景时一个发旋儿。
赵景时轻笑,脸色才稍稍放晴了一些:“你叫什么名字?”
陆总眼睛一亮,果然自己没有看错,赵景时果然喜欢小男生,只是口味太刁钻,没挑上好的而已。面前的少年看着有些文弱,全身如同奶酥抟出来的白皙。听见赵景时问他,少年抬起脸,纤长的睫毛微微一颤,露出一丝慌乱。
荣戎莫名有些心虚,他局促地放下碗,垂下睫毛,细声细气地:“我叫荣戎……”
连陆总都看得有些心痒,仿佛被小奶猫挠了一爪子,这样文弱的少年多好欺负啊,多想让人抓住他细细的手腕,然后……
“茸茸?”赵景时轻笑了一声,稍显轻浮地调侃,“毛茸茸的茸茸?”
荣戎被这突如其来的调侃弄得有些窘迫,他耳朵尖发红,不安地小声道:“是荣誉的荣和戎马的戎。”
赵景时微微颔首,但也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你的眼睛长得挺像我家猫。”
性格也像,在一群懂事乖巧的小男生衬托下,勉强问什么答什么,连一句像样的寒暄都说不出,仿佛游离在社会之外的小野物。
荣戎当即说不出话来,心虚地垂下眼睛一声不吭。
陆总从来没有见过赵景时在饭局上与男孩搭话,见赵景时问荣戎的名字不禁心中大喜,连忙命令说:“荣戎你过来,坐到赵总边上。”
赵景时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抬手制止:“陆总,这就没意思了。”
“赵总,这是我们公司新来的小主播,正经人,真不是那什么……”陆总搓搓手,“就是被我拉来凑个局而已。”
赵景时嗯了一声,没有说话,气氛一下子就降到了冰点。
沉默,令人难堪的沉默。
荣戎侧眼偷偷瞄了一眼赵景时。
这样的沉默持续了两三分钟,赵景时静静地喝酒,偶尔向陆总问一些问题,之后就没再看过他一眼,也没再看别的小男生一眼。
荣戎耷拉下眼皮,兽类的直觉非常清晰地告诉自己,赵景时不喜欢自己人类的样子。
正事商谈完毕,赵景时片刻都没有留恋,起身说:“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
“赵总……”
“老陆,事不过三。”赵景时看向陆总,“我不喜欢谈正事的时候有外人在场,这已经是第二次了,我以为上一次已经够给你教训了。”
陆总耷拉下脑袋,连声说了几声是。
“上次饭局之后刘总拉着我说你最近挺忙,毕竟深海刚刚成立,需要做决策的事情还有很多,如果哪里不周到的彼此多多担待。”赵景时平静道,“不过我看老陆你还是先好好休息,毕竟我们是直播公司不是窑子,这种拉皮条的事还是少做为好。”
这下陆总的脸彻底变成了猪肝色。
赵景时低头看了一眼表,这都八点多了,他得回去喂猫。
赵景时走后,陆总摔了一个玻璃杯子:“操他大爷!你装你妈呢!在我面前当和尚,和尚还来投直播公司,指不定将来搁哪个小主播手上,呸!”
陆总没好气:“滚滚滚都给我滚,眼睛长得都是瞎的?没有眼力见?白瞎你们这一张张脸,有什么用?”
男孩们各个低下头去,只有荣戎掏掏耳朵,非常没有所谓地转身走了,陆总说滚他就滚,滚得非常麻溜。他不仅要麻溜,还得赶在赵景时前面回家。
万幸,荣戎赶在了赵景时面前回家。
赵景时今天回家堵车堵了一会儿,又绕到商场去给小猫定制猫窝,可到家的时候小猫趴在沙发上,肉眼可见的不开心。
“小棉花!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赵景时晃了晃手里的袋子,新口味的猫罐头,“喜不喜欢?我还订了一个很大的猫窝,比你现在这个还大很多……”
荣戎恹恹的,不想理会赵景时。
“宝贝,今天想我没有?”赵景时凑近,声音有些哑哑的,身上还有淡淡的酒味。他对付完那个皮条客老总,满身疲惫,只想把小猫搁在身上撸一把,抚慰他和陆总相互扯皮的心累。
不知道为什么,原本脾气还不错的小猫,今天格外不理人。赵景时逗了很久,小猫并没有理会,叼走猫罐头,用尾巴对着他,轻盈地跑了。
“小猫咪哪里学来的臭脾气。”赵景时嘟囔了一声,随即又颠颠地跑到荣戎面前,“小棉花我们玩逗猫棒好不好?不喜欢?我这里还有别的小猫玩具……”
小猫咪喵了一声,敷衍地扑了两下逗猫棒,又气鼓鼓地跑开了。
这个姓赵的真烦人。
第6章
办公室里。
冯晓心惊胆战地汇报工作:“赵总,老赵总还是希望你帮忙接手后天那场竞标。”
“说清楚。”赵景时有些不堪其扰地捏了捏鼻梁,“老头的公司现在不是给赵恩荣在管吗?”
“虽然的确现在都是您弟弟在管,但是老赵总还是希望您来办……”
“后天那场竞标是公家的,谁都希望分一杯羹。这种做成了就能彻底立功立足的事情老头会推给我?”赵景时低笑了一声,“赵夫人的耳边风最近不太管用啊,这可是她儿子摆脱废物头衔最好的机会了。”
冯晓一听赵景时笑鸡皮疙瘩原地起立,他的上司很少发火,可是赵景时笑起来的时候非常渗人。他对于赵家的幸秘半点兴趣没有,偏偏留他一个人被这父子俩前后夹击,里外不是人。他小心谨慎地问道:“老赵总都,都这么说了,赵总您还打算去吗?”
赵景时曲起食指指节,敲敲桌面:“让你说清楚,老头为什么让我去?”
冯晓眼一闭心一横,将自己听到的风声托盘而出:“这次竞争耗材竞标的对手,不是别人,是您的发小陈现先生。”
“我就知道。”赵景时轻嗤一声,“不做他就能堂而皇之说我是个废物没有我这个儿子,做了的话,如果做成了,我可能损失一个能帮到我发小,做不成……”
冯晓抓住适当的时机开口,不露声色地拍马屁:“只有赵总想不想做,没有赵总做不成的。”
“想不想做是一回事。”赵景时双手交叠,显然有些疲惫,“怎么在膈应到老头的情况下还把事情办好,那是另外一回事。”
冯晓大气不敢出一声,静静地站在赵景时身后。
赵景时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又缓缓睁开:“既然是老头联系你的,你就大大方方告诉他,这次招标我接手了。”
冯晓立刻如获大赦,他终于不用担心自己会被脾气不好的老赵总骂了:“好的赵总,等会儿我就去和老赵总说明白。”
这一家子,除了冯晓见过两面的二少爷赵恩荣,个顶个臭脾气。赵景时不用说,是个不近人情的人形制冷剂。老赵总那就更要命了,人老头就是一人形炮仗。偏偏还说不得,普通人家二伯乱发脾气别人知道了骂他一句神经病,老赵总发脾气,那就是君威难测,领袖气质。他和赵景时一静一动一冷一热,可把周围人害得够呛。
冯晓首当其冲,苦不堪言。
赵景时嗯了一声:“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吗?”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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