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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而已,不足以令人放在心上,包厢里很快又恢复狂欢。
沈君书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不去看林鹤言,尽管他们之间签订的协议明确写着不干涉林鹤言私生活,但那毕竟是他放在心上的人,说一点不在乎是骗人的。
渐渐脱离正常范畴,音乐还在继续,只是相对上一首来说缓和很多,与当下暧昧情浓的氛围正合适,omega们自然又心机地朝他们三人靠过来,沈君书被巧妙地挤在外围,靠在了沙发边缘。
他索性站起来,继续当着酒保角色,刚刚三轮游戏,林鹤言始终没有碰他一下,此时任由omega往身上贴,不推拒却也保持着一如往常的冷脸,似乎omega要惹火的人不是他一样。
前面有一个兔耳朵发箍挡住了他看向林鹤言的视线,时而轻颤的幅度仿佛往心上一点点撒盐,又酸又苦,沈君书依稀辨认出来是林鹤言灌过酒的那个。
他看了一眼,转身往包厢门口走,接下来如果有需要的话他就帮忙添酒,直到他们离开包厢,去往三楼——真正意义上的酒店。
可是为什么心里像堵着一块石头。
“你去哪?”
冷不防景文冬朝这边看过来,沈君书斟酌说只在这里站着好像有点奇怪,于是他回答:“我去趟洗手间。”
这里的隔音效果的确很好,沈君书从沉闷的包厢里出来终于喘了口气,脸上闷得很不舒服,他抬脚向走廊另一头走,袁晓晓说洗手间一般都在走廊拐角。
冰凉的水唤回一丝理智,一整晚混乱的大脑此时终于能够转动,他拿出藏了一整晚的催泪喷剂,正欲丢进垃圾桶时手机却响了。
来电人显示“林鹤言”。
手指按在屏幕上还未按下,袁晓晓的消息紧跟着弹出来。
【月半alpha-鸭:你在厕所待了十分钟了。】
“……”
难不成这地方有监控?
下一秒他自嘲般一笑,反应过来监控应该是安在走廊上,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按下接通键同时往外走。
“喂。”
“你在哪?”
沈君书抿紧唇,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尽管正常的衣服绝不是这个样子,他回答说:“在……和朋友一起玩。”
他心虚地握紧面具重新戴在脸上,仿佛有了这层遮挡就能多些底气:“怎么了?”
“我说过我很讨厌被人欺骗。”
两道声音传进来,一强一弱,沈君书第一反应是出现了回音,他皱了皱眉,大脑迟钝反应,身体先行一步打开洗手间的门。
面前突然拢下一片阴影,沈君书瞳孔一沉,旋即想到自己戴了面具,别人应该认不出来,于是他抬起头。
然而呼吸在这一瞬间彻底停滞。
林鹤言举着手机靠在墙边,脸色可以称得上阴沉,一双不带温度的眸子自上而下直直看着沈君书。
这一刻,再多的伪装都不攻自破。
“哐当——”一声,他手里的东西掉在地上,咕噜噜滚到alpha脚边。
笔直欣长的腿动了动,林鹤言弯腰捡起了那瓶喷剂。
沈君书脑袋空白地看了眼手机屏幕,电话已经挂了,他机械地将手机收起来,走向林鹤言:“我的。”
颈间的铃铛清脆,在走廊里伴着微弱回音,此刻对于两人来说却是刺耳至极。
“催泪?”林鹤言冷哼一声,毫不留情说出最难听的话,“第一次出来卖还带着防卫工具的,怎么,是自己用?防止伤到客户脆弱的自尊?”
他没有想到林鹤言是这么奇怪地想,恐惧的同时竟然生出了一种荒诞可稽的想法,或许自己现在看起来本就滑稽。
他沉默不语,不想辩驳,alpha的信息素已经散开,浓重的压迫感令他呼吸开始急促。
但这种反应在林鹤言看来,却是另一种方式的默认。
铃铛骤然急响,沈君书眼前一花,随即后背抵上冰凉的墙壁,他穿的衣服压根没有裹住背后的设计,因此强烈的温差激得他浑身都颤抖了一下,眼前压下一片黑,他愈发不安。
铁梨木的味道铺天裹挟,他几乎要喘不过气。
林鹤言的眸子像黑夜深沉,沈君书张皇的样子等于变相承认了他心里最狂躁最愤怒的猜测。
他一只手轻易钳住沈君书双腕,另一只手压在omega颈侧的动脉,感受急促的血液流动,而后突然发力掐住他脆弱又白皙的喉颈!
“呃!……”
沈君书五官都有些狰狞,被迫仰起头与之对视,那双眼睛恨不得将他拆吞入腹。
他从没见过这样的林鹤言,暴怒的、冷血的、对他厌恶的。
巨大的恐惧从尾椎升腾,沈君书眼角溢出生理性泪水,快要溺死般发出求救——
“不、要……不……”
他挣不开alpha的手,像铁钳一样。
眼前开始一阵阵发黑,麻木和林鹤言的话一齐涌来。
“你就这么下贱……”
滚烫的泪水滑落浸湿了那只手,林鹤言一愣,猛地松开后退一步。
“咳咳咳咳……”
沈君书痛苦地瘫倒在地,大口大口喘息,听不到、看不到周围的所有,耳朵一阵阵嗡鸣,他抬起头,看见林鹤言也有些错愕的模样,于是爬过去,拽了拽对方的西装裤,声音几不可闻。
林鹤言握紧拳头,蹲下身将人抱起来,大步走向电梯,俯下耳朵听到连不成句的慌乱——
“……我没有……没有卖……”
【作者有话说】:恭喜下章解锁新场景——【客卧囚笼】
第20章 要跟我作对么?
火光像是毒蛇的信子,吞噬着一切,经过之处皆化为灰烬。
沈君书拉着贺宇星狂奔,后者比他矮半个头,跑起来呼哧呼哧地粗喘,他拉都拉不动,两个小孩迷失在高大辉煌的死亡楼宇。
“快点,火要烧过来了!”沈君书白皙的脸早已被烟雾熏得灰扑扑,但比起贺宇星仍是镇定的。
“不行,我跑不动了!”
“啧,你真麻烦!”沈君书抱怨道,还是在他面前蹲下身,说:“快上来我背你!”
“你能行吗?”贺宇星看着仅仅比自己大一岁但是体格子甚至比他还瘦小的人,怀疑自己是被烧死的可能性大还是被这人摔下楼梯的可能性大。
沈君书简直要被他气笑,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弟弟那么笨爸爸还如此偏爱他,自己却得不到丁点父爱,他故意吓唬道:“那我自己走不管你了!”
他作势要站起来,身上突然多了一份重量。
楼道里昏暗看不见路,沈君书不知道踩空多少次,但背上的贺宇星却稳稳当当。
时间一分一秒被拉的很长很长,他不知道跑了多久,到第二层的时候,身后的人动了动。
“怎么了?”
“你听到有人在叫吗?”贺宇星紧紧攥着他的衣领,不安地问。
于是沈君书停下来平复呼吸同时侧耳仔细听,过了一会儿,他将贺宇星放下来。
“你干嘛?”
沈君书从自己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料,贺宇星穿的衣服一般都很贵,不太好扯,自己的是市场上十几块钱一件买来的,布料差,这时候倒显出一点好处来,他不由分说捂住贺宇星的口鼻,道:“我去看看,你走。”
贺宇星完全没料到这种时候了他还能管别人,一把拉住他的袖子急道:“不行,火太大了,你不能去!”
“哥哥!”
沈君书一愣,被握住的手僵了一瞬,语气不太自然地反驳:“谁是你哥,我就只有一个弟弟,他现在还不会说话呢。”
“这是二层,你能出得去。”
说罢,他使劲甩开贺宇星,往声音的来源狂奔。
细细的求救和呜咽声从门后面传出来,沈君书使劲拍打着木门,这里距离起火点很近,门打不开里面的人无法逃生。
得不到回应,他转眼看向旁边的窗户,于是又跑到其他房间,拉出一张椅子搭在窗户下。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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