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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听到想听的话,凌秩吐出口气,把录音键摁了暂停,心气一瞬,连带着对成晔也顺眼点,可能是“革命友谊”?
“懂。”
“那陆淮对迟渊呢?”成晔问得急切,手都不由攥紧,肉眼可见地紧张起来。
这么一问,凌秩有点不好答。
要是真不喜欢,何必忍着这难受?
但本人不承认,他总不能捏造,于是咬咬牙,给了个模糊不清的表述。
“应当是在乎的。”
成晔了然:“明白了。”
既然最初的话都是他们传出来的,现在自然也得有头有尾。
和成晔互相道了再见,凌秩直接把录音发给陆淮,眸色幽深,之后的,他造的孽差不多还完了,其余的,得看这两人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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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渊接到成晔电话的时候正在确定合同细则,由于其中内容较为敏感,这事只能他亲自来做。
盯着电脑屏幕时间太长,眼睛发胀,他捏捏眉心,听到铃声便顺手接起。
“迟渊,我有事要说!”
“嗯。”
迟渊漫不经心地应着,指尖滑动着鼠标,在“同居”二字上轻轻一点,仍是有些犹豫。
瞧着陆淮对他那么抵触,也不知道自己加这么一条算不算自取其辱。
“就是陆淮他......那啥玩你感情这事是假的,凌秩喝醉说胡话!”
“这事我知道。”不太想提这件事,迟渊皱眉,平静地打断到。
成晔哑然:“哦......”
那还能是因为什么?
他干巴巴又补了句:“反正刚才我和凌秩打过电话,我们俩一致觉得,陆淮他还是挺在乎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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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乎......可别了......
迟渊指尖一顿,略有讽意地挑起唇,今天与陆淮的对话余音还犹在耳畔,没给他妄想的机会。
“你之前还说过陆淮暗恋我,成晔。”
他语气稍沉,低笑声淬着冰:“我和他的事,说不清楚。现在大概都是想别跟对方有瓜葛得好,至于爱不爱,喜欢不喜欢的,不太适合我们......”
“就这样吧,我还有点事。”
没让成晔继续,迟渊径直挂断,目光再度落到“同居”二字上,停顿两秒便继续往下滑。
其实合同很容易,只不过列的时候,平日里注意不到的字字句句便格外容易扎人。
将文档滑到底,他承诺的“再无关系”明明没加粗标红却仍很显眼,仿佛不敢面对般,只匆匆略过,再次从顶端开始仔细校对好每个字。
确认无误后把文件打印出来,迟渊指尖轻轻捻动纸页,现在太晚,准备明天找陆淮敲定下来。
其实口口声声同成晔说什么不信、没意义,心里却明了那点可笑的希望是什么——
但陆淮没给他。
后知后觉,发现也要不起,那便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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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已晚,却并无睡意。
迟渊再度落座,发现多了条消息。
是方霆。
内倒也简单,他明面上和对方结成合作关系,方霆希望来参加会议,理所当然。
迟渊略微思索便回了个好。
他不是没留意过方霆,只是得到的消息多少有些意外,他上次试探科纳恩,当然不止是......敌视。
方霆曾和科纳恩私底下联系过,但这两人到底是怎么认识的?
并且科纳恩来到这里的时间也实在过巧,偏偏就在星河同陆淮合作没多久,他也顺着去查了些科纳恩的资料,对方有个哥哥,在国外有多家画廊,承办过不少有名的艺术展,但多余的,却没任何消息。
想来也是对方水太深的缘故。
这些东西零零散散,联系纯靠推测。
他总觉得缺少核心点。
这些东西他能查到,陆淮当然也能查到,想到这里,迟渊稍稍敛眸,可为什么知道科纳恩有问题,还将人留在身边呢?
迟渊意味不明地哼笑了下,眸光变得冷厉。
当然,陆淮怎么做,也和他没什么关系。
但见着方霆越加急迫的姿态,想必对方应该没多少时间了,那他不介意匀出些耐心把事情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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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忍着恶心把养胃粥搁在一旁,陆淮抬眸便瞧见迟渊推门。
目光下移便能瞧见对方手里拿着东西,心里了然,迟渊大概是来商量合同的事。
答应的事不会反悔,陆淮掀起眼,不欲说话,等着迟渊把东西递给他。
其实也是真的无话可说。
迟渊见陆淮面容冷淡,嘴微微开合没发出声音,便给人支起桌板,把合同稳稳地放在对方面前,自觉地拉开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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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淮没什么想看的,视线在“同居”二字上一凝,挑了下眉。
“这?”
迟渊蹙眉,略有些不自然地说道:“你现在身体比较特殊,如果需要人照顾,我和凌秩是最好的人选,而同居无疑是效率最高的一种,所以看你是想住你那,还是住我家,越快搬在一起越好。”
“我家吧。”
陆淮没在这个问题上耗费时间,目光下移,看到“承诺在此期间甲方与乙方和平相处”和“绝不多加纠缠”,稍稍顿了下,骨肉匀称的手指便握紧笔,干净利落地在末尾签名。
“可以。”
再度把合同捧在手里,迟渊心安定些,余光瞥见搁在一旁明显一口未动的粥,还是皱眉多问了句:“早餐不和胃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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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淮似笑非笑地撩起眼,扬起的唇角带有讽刺。
“迟总费尽心思夺走陆氏的项目,难道工作还不够多么?”
逐客令下得明显,迟渊扫过陆淮依旧苍白的脸色,手默默攥紧,强行扯出抹笑:“劳您挂心了,确实不少,想来我当初决定‘分担’,十分正确。”
不咸不淡地刺回去,迟渊提步往外走。
谁乐意管......
然而手攥紧把手时,却仍是身形顿住,说了句。
“多少吃点,不然难受......”
多余说,当然也没指望回应,迟渊头也不回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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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背影消失,陆淮挺直的背才略微松了些,他靠在软枕上,已是出了一身冷汗,目光垂向那碗粥,此时已经不冒热气。
但仍然觉得恶心。
视线抵触地移开,陆淮敛眸,喉结滚动。
手违背意愿地拿起碗,只是还没端到面前,屏住呼吸丝毫不起作用,仿若条件反射般,陆淮眉头紧锁地快步走向洗手间,难以抑制地干呕。
从胃部到喉管灼意明显,陆淮近乎脱力地撑在洗手台上,眼尾狼狈地发红,指尖颤抖地去掬起水,尚还未递到鼻尖,视线一暗——
腰部有旧伤,现在负荷更重,难免用不上劲,昨晚酸痛得陆淮根本不敢去揉,现在知觉失灵,手指勉强扒住边缘,险些坠到地上。
陆淮咬牙,不顾眼前阵阵黑雾,指尖掐得青白,想要站起身,却不想被人揽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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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渊走出半米,陆淮惨白的面色总是在脑海盘桓不去,在原地站了良久,还是放心不下地转身。
然而推开门,本该静养在床的人并无身影,随即他便听到一阵水声。
动作比脑子更快,迟渊推门而入时,便瞧见陆淮差点力竭地跌在地上。
惊骇得心慌,他立马上前扶住。
直到怀抱拥有实感,迟渊理智才勉强回笼,忍不住在心里咬牙切齿,陆淮这人不舒服就不知道喊一声?
这声傲骨就这么难弯?
想着目光落到陆淮瘦削的侧脸,心口微拧了下——陆淮好像一直在难受。
他每一次见他,对方都是这样,沉默又一声不吭地拼命忍着那些难以言喻的折磨。
迟渊是知道早孕反应的,但陆淮本身就胃不好,不知道会不会更难捱点,他抿紧唇线,浑然不觉眉宇间染上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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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淮抓紧迟渊的手臂,稍微缓过来,便推开对方,他右手撑着腰,勉力站直,微微垂下湿润的眉睫。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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