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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觉得喊声疼,就是服输了一样......”
迟渊正纠结于要不要去搞套化妆品遮一遮,他做事完备惯了,不太能接受凌秩那“似是而非”的说法,结果就听到对方半感慨地提及陆淮。
迟渊弯起唇,眸中染上笑意,还夹杂些淡淡的无奈。他想起陆淮矜贵又自傲的神色,和凌秩话语里描述的一齐生动起来,低声呢喃道:
“......太招人疼了......”
就是太能忍了,十几年一字不提,他若不是偶然看见,怕是到死也不知道陆淮曾喜欢过他......思及此,他眼中笑意被敛得一干二净,只剩下些苦,他顺着所谓“蛛丝马迹”去想,甚至不明白陆淮是怎么熬过来的?
毕竟,陆淮这人,那么难受也只泄出一句真心话,却还是在问他,问他,一句答案明了的回答。
迟渊觉得窒闷,半阖上眼喘了口气,眸光黯淡了些。
“我都不知道他到底藏了多少事?但凡是我瞧见的,没一件是不难捱的......”
凌秩摇摇头,只觉得这两人在有些方面实在是相似到极致,他回忆道。
“你这是心疼了?”他轻声笑笑,“也是,搁谁谁不心疼?我还记得高二那年陆淮不知怎么腰伤了,也不知怎么撑着口劲,硬是要我扶着他去学校......”
凌秩沉在情绪里,没注意到迟渊惊讶的眼神,继续说道:
“我怎么劝都没劝动,到学校后硬是一步步挪到教室,当时学校都没人了......后来还一定要我守口如瓶,别对其他人说他伤了的事,也不知道是哪来的自尊心......”
“你......说什么?”
*
作者有话要说:
就没有小宝贝猜猜淮宝为什么退出么?
但我又有点怕你们猜出来(泪)
感觉差不多还有十多万字就完结啦,所以今天把防盗打开了,谢谢宝贝们的支持哦!
第72章
暗恋的滋味, 大概流露出是旁人压根看不出的纵容,也要在心里找上一万句理由,来作为面对可能问话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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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晚还留在我这么?”
陆淮淡淡掀起眼,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却见着某位致力于踩影子的幼稚鬼因被当场抓包而呆愣几秒, 无辜地眨巴了下眼睛。
眉眼里几不可察的笑意登时泛上来, 却被主人侧眸敛去,端地是如故般清冷自持。陆淮轻轻扬起下巴,迈向前的步子却有意顿住,距离便又不远不近。
“回答。”
迟渊讪讪摸了下鼻子,素来瞧着不近人情的凤眸微微弯起,承载着弯月的莹莹弧光。
“留吧......这么晚了,我到你家还能蹭个东西吃。”反正留宿也不止一次了,迟渊毫无心理负担地应下,他快走到人边上, 轻笑道, “怎么?陆淮你该不是要赶我走吧?”
“不至于。”,陆淮避开迟渊的刻意贴近,眸虽半敛着,只是唇角翘起,多少能看得出心情愉悦,“我还没有替我妈赶人的权力。”
没待迟渊回话, 他撩起目光, 再度抬步往前走,话说得别扭至极, 仿若怕人看出端倪。
“你这人......”
这意思是要不是阿姨留他, 陆淮早将他扫出门了?
迟渊硬是被气笑, 低声说了句,却见人越走越远,只能摇摇头跟上。
两道影子在暖色灯光曳得长,从半米距离变成并肩而行,就这么,承载了一路洒下的月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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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习之后又训练了一小时,梳洗完毕后时钟不偏不倚地指向十一点,陆淮抬眸看了眼钟,用毛巾稍微擦擦仍在滴水的头发,眼神掠过书桌,上面正摊着张写了一半的卷子。
就这么看了几秒,略带有潮气的指尖执起笔,在“A”处留下墨色痕迹,顺着又刷几题,把毛巾放在右手边,正准备扯页草稿算算最末尾的压轴题,却听见敲门声。
不怎么意外地瞧见迟渊倚在门边,对方掀起眼与自己对视的时候,甚至打了个呵欠。
“你卷子写完了吗?”
一回生二回熟,半月里差不多十天留宿在陆家,迟渊问出这句话时堪称轻车熟路。
陆淮垂眸看对方右手边那卷子,即使阴影糊成一团,还是不难看出属于压轴题的那块空白填满了字,他挑了挑眉。
“不借。”
抬手便准备关门,只见迟渊早有所料地从空隙里迅速钻进来,上扬的眉眼染上几分嘚瑟。
“前面难道有什么有价值的题吗?”
陆淮看迟渊径直走到他书桌前,象征性抬起手,却也没认真拦:
“你自己写不比这一来一回快得多?”
迟渊一面把答案往卷子上誊,一面轻笑着应道:“呀,被你看出来了,我就是来炫耀下我先做出最后一题。”
在卷子被抽出的前一秒,瞟见末尾空处的答案,迟渊心情愉悦地收了陆淮一个“滚”。
“好的,立马走。”
陆淮目光落在题干上,笔在手里旋了一圈,稍微有点想法,只是声称立马要走的人,坐在他位置半分没挪动。
“要我赶你?”
迟渊托起腮:“看看你要花多长时间。”
台灯淡白的亮色沉在迟渊瞳色里,明亮又透明,巴掌脸好似被光线熨烫得软化,竟然流露出平日里见不到的温柔。
陆淮猝不及防地摄住,连带着对方所说的话都略过,没舍得眨眼。
半晌,捏着笔尖的手颤动着,陆淮垂眸,落下个“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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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维清楚明了,过程严丝合缝。
迟渊在看到陆淮用的第一个公式时,就知道对方的方法与自己一样。感觉对方写后续步骤多半是不用耗费精力,他尝试着开嗓:“过几天,就是我们两人比赛了......”
“嗯。”
陆淮闻言掀起眼,手上动作没停,不咸不淡地应了声。
“......教练说双人打让我与你配合。”迟渊稍稍因陆淮毫无波澜的态度而噎住,但也不是很意外地顺势切到另个话题,还百无聊赖地替对方检查检查前面题目,“你怎么想?”
“可以。”
接得很快,在迟渊投过视线时,陆淮撂下笔,板正隽永的字迹在末尾的一撇划得有些长,略显突兀,他用指尖压着,左右是自己明了的欲盖弥彰。
“好!”迟渊没想到陆淮答应这么快,语气里是自己未觉察到的欣喜,他勾起唇,“那说定了。”
陆淮淡淡笑道:“说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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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觉得这也不算什么大事,却还是感觉如释重负。迟渊眉梢期待压不住,只得装作伸个懒腰掩饰:
“累了......我真走了。”
他刚刚直起身,便见着陆淮不客气地抽过椅子,一副“早该如此”的模样,迟渊略眯起眼,想说些什么,只是脑海中飘过那句话,思索片刻便哑然失笑。
最终他也只是冲陆淮摆摆手,走到门边时,略侧过头,语气揶揄地提醒道:“结果错了。”
紧接着门落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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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淮视线凝在门上,待手指被来回旋转的笔端画出几道线才收回来,目光落到纸页上,他移开指尖,逻辑严整的论证过程从头到尾铺开,挑不出错处,偏偏得出结果的答案少了个根号。
过了会,陆淮低笑出声。
他想,表面镇定果然是有所纰漏。没笑几声便停了,陆淮改过答案,眸底浮起怅然,像是白色的雾,铺陈开来,竟透出些许迷茫。
他喜欢迟渊这件事,好像欺骗不了自己了呢。
向来把自己规划的井井有条的陆淮,在这件事的后面署上“离经叛道”四字,无措地面对意料不及,想涤清繁复思绪,最后是心口那簇火焰越燃越旺。
就是喜欢。
就是喜欢......
陆淮翻开厚重的书册,七百多页作为遮掩,中间夹着一张照片,是从两小时的训练记录里截的屏,上一秒迟渊还揪着他衣领,口中说要宣战,后一秒却凭借角度和莫名的借位,好似在接吻。
指腹摩挲过照片表面,陆淮深吸口气,眉眼竟染上鲜有的颓丧,无奈地弯起,但是无论他怎么克制,心跳声依然如擂而响。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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