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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信扶额:“你说的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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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刃有余地解决暴怒的教官,陆淮和迟渊淡定地回到队伍,两人默契地対视一眼又同时收回视线,唯有蜷起的指尖稍稍能透露情绪。
教官负手而立,神情严肃道:“我知道你们个个牙尖嘴利不好対付!没关系!我也不跟你们多废话!训练内容就是跨越障碍,没有休息,你们给我们练到响铃为止!”
队伍开始骚乱,他怒喊:“镇静!谁允许你们说话的?!我知道你们又有人要冒头了!但严厉是我的教学风格!严格要求,対你我都好!”
他冠冕堂皇地强压下抗争,冷笑地朝陆淮与迟渊抬起下巴:“也别挑了,就你们俩位先开始吧。”
迟渊面色些微凝重,陆淮瞧见大致明白対方在担忧什么。
他和迟渊算身体素质比较好的,毕竟是两人幼年时争锋相対,首个选择都是把武力值点满,跨越障碍之前玩跑酷时也遇见过,算是有经验,故而这対于他们来说不算太难,更何况他们対自己的学习能力有足够的自信,多练习几次一定能无比流畅。
但是対其余人而言,在无人演示的情况下绝対容易受伤,就算格外注意大概也免不了磕磕碰碰。这还要算大部分人能完成的情况。
这教官是觉得自己丢面子,想用这方式逼他们低头呢......
可绝无可能。
目光投向训练场上,视线一一扫过障碍点,陆淮已经在想改以怎样的姿势通过最好,他対迟渊轻声说:“我们别着急慢慢来,也让他们能看清楚。”
対于陆淮猜透自己心思,迟渊此时竟然不觉得意外,他郑重地点点头,朗声喊道:“同学们,跨越障碍是有难度的,我和陆淮等下会试一遍!等我们成功后,会动作放慢些进行演示,我左他右,你们要看清楚,没看清楚会重来!安全问题最重要,我们都要认真谨慎!”
随即他朝陆淮比出个手势,示意可以开始。
许久没练过,生疏是自然的。陆淮第一遍就认真确定各处细节,希望能尽早发现问题,而迟渊也是差不多方式,只不过更莽点,决定靠多来几次完善。
两人动作流畅,跳跃矮墙时仿佛身轻如燕,看上去十分轻盈。
陆淮手攀住高板边缘,登地起跳,先迟渊一步越过高板跳台。
迟渊紧跟其后,动作果敢利落,于云梯之上轻松一跃!
他们频率基本一致,同时到达高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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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乐在边上看着都觉得自己是观众,只想鼓掌:“哇塞!牛啊!帅死了!”
“你看看教官那脸色青的......”,乔乐忍不住乐,“他不会以为他那点小心思我们看不出来吧?!想让我们低头,门都没有!”
曾信到底是成熟点,他虽然支持陆淮和迟渊,但也有些担忧:“嗯,爽是爽了,他们俩估计得累死,等下肯定场子到处跑,又要帮我们规整动作,还要指导我们通过。”
“咦......好惨。”乔乐耸耸肩,看着陆淮和迟渊各种高能,竟然被曾信三言两语挑起対“强者”的心疼。
曾信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所以认真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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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顺利地来了一遍,刚才虽两人没比赛的意思,但还是可以比较下,毕竟谁哪个障碍动作更优化,就用谁的。
经过反复三四次的教学局,那教官已经被完全边缘化,想插话也无法融入。
他们俩几乎快挥汗如雨,才保证每一人都看清楚,并且心里有了套动作要领。
给陆淮递水的时候,迟渊才琢磨出不対劲:“陆淮!”
第三组正式开始,他贴近些冲人喊了声。
“嗯?”陆淮用手背擦过下巴处的水,眨着眼应道。
“你是不是哪里伤到了?”
他是觉得陆淮刚才有动作不自然来着,虽然依然标准,但速度有些慢了。
闻言,陆淮抿紧唇,下颚线绷紧:“还好。”
他腰有伤的确不能过于劳累,但现在也只是酸胀,问题不大。
迟渊脸色顿时沉下来:
“还好就说明有伤。”
他说完才发觉自己似乎关心过度,情绪也来得莫名其妙,陆淮怎样什么时候关他事了?
“......腰有旧伤而已,今天顶多算劳累。”
今天气氛太好,陆淮不太想让対方生气,主要伤的确不用隐瞒,要隐瞒的是背后的原因。
怔愣几秒,才觉察到腰腹的温热,是迟渊的掌心。
陆淮讶然地撩起目光,迟渊发梢还在滴水,他自己估计也差不多。水雾覆着対方五官,更添冷峻,此刻眼尾垂落,瞧着像心情不太好。
“......是这疼么?”
手是鬼使神差伸出去的,等反应过来就已经贴在陆淮腰部,迟渊深吸口气平复呼吸,索性就按照本心来。
“差不多......”
陆淮也只好装作一切自然的样子回复。
“那等下第七组跨越高墙时我举着,你稍微休息下。”
第七组有位“重量级”人物,负担太大。陆淮明白迟渊意思,也没推拒。
“行,你多小心。”
分开后,才觉得自己心跳声没那么张扬,张扬得沸反盈天。
两人心里涌现同样的想法——所以迟渊/陆淮同我刚才的感受是一样的么?
所以那意味着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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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淮虽然答应了,但还是没完全放心。
迟渊帮忙扶人的时候,他就站在不远处。
重量级其实劲也挺大,关键是自己太重,所以每个攀爬任务対他而言都无比艰难。
迟渊单手帮着支撑,同时还帮人指导动作。谁能想到重量级上面那位同伴竟然手滑了!而重量级现在还没使劲正在调整动作!
意外发生!
迟渊倏而睁大眼,当机立断地手脚并用将人踹到软垫上,不然那重量一定能摔断骨头,而他自己也因此没站稳,脚结结实实地崴了下。
“迟渊!”
陆淮几个跨步上前,堪堪扯出迟渊的衣服,在対方抱着“手撑地一定会扭到”的想法时,动作迅速地把人揽入怀里。
迟渊脑子宕机了一秒。
不是,陆淮怎么......
“我......我没事......”
他语言系统有些微的紊乱,关键是耳边不属于自己的心跳声过于闹耳朵。
迟渊话音未落就看到陆淮蹲在他身前,伸手检查他的脚踝。
陆淮是真的心疼了,任谁都很难接受喜欢的人在眼前受伤。脚踝果然是肿了,由红变紫,他语气都不自觉沉了:
“疼么?”
其实真不怎么疼。现在暂时处于麻木状态,但陆淮在他面前垂着眼睑,刚才好不容易捕捉到対方眼中的疼惜,恍惚间不太敢确定。
陆淮心疼他?
不是紧张和关心,而是饱含这些又隐隐越界的心疼......
“疼。”
迟渊大大方方地承认,实际上是想小心翼翼地确认,即使他没厘清楚自己心里想法,却无比想确认陆淮的那个眼神他没看错。
陆淮抬眸看他一眼,嘴唇颤抖着很明显是在克制:“......还能走么?”
还从未见过陆淮这样,迟渊的心脏被某种情绪涨满,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破土而出。
他勾起唇问道:“陆淮,你在心疼我啊?”
陆淮哑着嗓子:“......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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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训提前结束,陆淮喊来乔乐和曾信扶人之后,就不见了。
随便打发了两位,迟渊稍忍着疼,还是能行动自如的,简单地洗完澡,他躺在床上。
从幼年时期和陆淮接触的每分每秒开始想,一直想到刚才陆淮抬头望他时的眼神。
他好强陆淮也是,两人常常不対付,対输赢总有执念,但迟渊扪心自问,如果対方不是陆淮,而是别的什么人,他似乎就能因此平和许多。
可能开始确实是棋逢対手,可现在対于他而言,在赢之外还有说不清道不明的一些东西——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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