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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是年三十,还在营业的商家纷纷挂起了涨价的牌子,除了理发店之外,就连路边的洗车店都从每次30涨到了100,还不给刷会员卡。
“你说我是不是也该涨涨价?”白榆笑呵呵地指着门口挂着的牌子。
谢宇川知道他在开玩笑,在他头顶不轻不重地揉了一把,因为喷了东西,没有平时那么软乎。
“理发店在正月结束之前都不会有生意,得到二月二那天才会有人,当然得趁着这个机会把钱先挣出来。洗车店就跟澡堂一样,一个给车洗澡,一个给人洗澡,都想着过年之前干干净净的,你现在要是去洗澡,估计不仅抢不上花洒,可能连更衣箱都得和别人共用一个。”
白榆不明白为什么理发店正月结束前都不会有生意,有些好奇。
“以前老人总说正月剪头送走舅舅,”谢宇川自己说完都没忍住笑了一下,“多是迷信的说法,我们家不讲究这个,不过我也没有舅舅就是了。”
白榆没听过这个说法,忙不迭掏出手机上网查了一下,没想到还真不是谢宇川瞎编唬他的。
“该舅舅什么事啊,”白榆不解,“舅舅太难了。”
谢宇川被他操心的语气逗笑了,解释道:“这都不知道是哪一代传下来的规矩了,介意的自然会遵守,不介意的也没听说谁家舅舅怎么了,权当是个顺口溜来听了。”
白榆还是有些替舅舅不平,虽然他也没有舅舅。
谢宇川的手有些痒,他忍不住又摸了下白榆的头发,这次被他灵敏地躲开了。
“干嘛,”他一脸警惕地护住头顶,“我好不容易造的型。”
谢宇川知道这时候不应该笑的,但是看着白榆一脸严肃的表情又实在是没憋住。
“嗯,”谢宇川捏捏他的脸说道,“真帅。”
然后转过身继续往前快走几步,等白榆反应过来他在笑话自己的时候赶紧又朝前跑了起来。
听见白榆的脚步踩在雪地里越来越快的声音,笑够了的谢宇川慢慢停了下来,身后的白榆见状一个突袭扑到他的背上,想说的话没出口,就先笑出了声。
“你好烦啊,”白榆笑着笑着声音就变小了,原本搂住谢宇川脖子的手也渐渐地失了力道,他的头轻轻靠在谢宇川背上,似呢喃般低声说道,“好喜欢你啊。”
两句毫无关联的话就这么轻易地连在一起说了出来,这是白榆第一次亲口说喜欢谢宇川,在这样一个完全不浪漫的时刻,甚至上一秒他还在因为吃的有些撑而懊恼。
“嗯。”谢宇川这声应答里带了明显的笑意,即使他并没有回头,白榆也猜到他现在的表情。
街道那头水果店的喇叭里传出叫卖草莓的声音,白榆刚才就听到了,想着等下回去之前可以过去看看,谢宇川却在这个时候突然抓住他的两条腿,用力往上一托,稳稳将人背到了身上。
白榆惊呼一声,紧紧攀住他的肩膀,怕被姥姥家附近的邻居看见给谢宇川惹麻烦,所以戴上了帽子试图遮住自己的脸。
“你干嘛呀。”白榆嗔怪地拍了下谢宇川的肩膀,被他故意使坏松开了手又迅速扶住,吓得白榆再也不敢乱动,两只手从肩膀挪到他的脖子上。
听到背上传来的轻呼,谢宇川笑着加快了脚步,他故意去踩积雪最厚的地方,像是踩着松软的云,就算他腾云驾雾都不足以让心里的火冷却下来。
“高兴。”比起脚步的凌乱,谢宇川说话时的呼吸却显得格外平稳,只有他通红的耳朵尖暴露了他隐藏不住的心思。
白榆为了让谢宇川背得不那么累,身体渐渐放低,最后紧紧地趴到他的背上,然后脸颊轻轻磕在他的肩膀上。
“你是弼马温吗?”白榆脑中浮现出西游记里孙悟空在天宫遛马的场景,有些不合时宜的问道,问完自己都觉得有毛病,实在憋不住又趴在谢宇川背上笑了起来。
“不是,”谢宇川没觉得有什么可笑的,他颠了颠背上抖得不行的人,柔声道,“我是猪八戒。”
“你是我媳妇儿,我背你一辈子。”
第58章 剃头
谢宇川背着白榆一路回到了车边。
白榆被那声媳妇儿叫得红了脸,连刚才就想着要买的草莓都忘了。直到车子驶出一段距离他才想起来,等再回头望时,早已不见水果店的踪影。
“怎么了?”谢宇川用余光打量他,见白榆坐立难安的样子忍不住开口询问,“还是不舒服吗?”
“不是,就是忘记买草莓了,”白榆摇摇头,回想起喇叭里店主自己录的广告,“他说是正宗九九草莓,个个保甜。”
谢宇川食指敲击在方向盘上开始并线,准备在下一个路口调头回去,被白榆发现后赶紧制止,“别回去了,说不定我家楼下也有卖的。”
谢宇川自然是知道白榆楼下有卖的,这种草莓每年冬天都会热销一阵,所有水果店都不会浪费过年前这个赚钱的机会。
可吸引白榆的并不是草莓本身,而是那一句喇叭里的口号。
谢宇川还算了解白榆,知道他有时候会像小孩子一样的好奇,虽然买不到那家草莓不会让他怎么样,但谢宇川就是想让白榆高兴。
白榆坐在车里,从窗户那里能看到谢宇川下车走进水果店,隔着玻璃都能听到门口喇叭里不停喊着“正宗九九草莓”。
谢宇川出来时提着一个熟料袋,里面是一整盒红艳艳的草莓,上车后放到白榆腿上。
装着草莓的是一个透明的塑料盒,可能是为了透气,盒盖的四个角上还有四个圆圆的洞,草莓的味道从那里源源不断地渗了出来,渐渐充满了整个车厢。
“川儿,”白榆把塑料袋的提手收紧又放开,试探地问道,“你要吃草莓吗?”
“你还吃得下?”谢宇川不答反问,猜可能是白榆馋了。
白榆拍拍肚子害羞地笑着摇头,“吃不下了。”
草莓在室外放得有点久,白榆抱了一会儿就觉得手上一片冰凉。谢宇川趁等红灯的时候把袋子放到后座,还嘱咐白榆自己记着,以免下车忘了拿。
“等下还要回店里去吗?”谢宇川打着方向盘问道,转向灯在这一刻响起滴答的提示音。
“不去了,”白榆吃饱喝足懒得动脑子。“也不想回家,你有什么安排吗?”
白榆瘫坐在座椅上懒洋洋地问道。
“去我家怎么样?”谢宇川捏捏白榆放在腿上的手。
就这样,白榆被谢宇川拐去了他的家,那个重新铺了地暖的温暖的家。
白榆被谢宇川牵着进了客厅,一眼就看到了阳台角落里闲置的花架,还有阳台中间搭在折叠晒衣架上的棉被。
谢宇川让白榆在沙发上坐着玩一会儿,他先去厨房把草莓洗一下。白榆也不知道谢宇川想让他玩点什么,只能坐在那四处打量起这里。
白榆还以为谢宇川会是那种会把房子装修成网上流行的风格,没想到还挺温馨的,甚至电视柜上还有一个专门放置盲盒的地方。
谢宇川过来时发现白榆正弯着腰观察那些盲盒,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道:“随便买的。”
白榆从他手里接过草莓,发现每一颗的蒂都被摘掉了,弯着眼睛笑了下。
可能是因为刚才在外面偷袭形成了条件反射,白榆拉起谢宇川的衣服准备吻他时,被谢宇川向后一躲避开了。
白榆盯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缓慢地眨了眨眼,下一秒谢宇川就主动吻了上来。
白榆被谢宇川从对面抱了起来,像一只树袋熊一样挂在他的身上,走动时谢宇川需要分散出精力来注意脚下的路,因而只是将唇贴在白榆嘴巴上,并没有其他动作。
反而是白榆有些不太满意,他像缠着要糖吃的小孩,别扭地在谢宇川柔软的唇上乱咬,视线一直盯着他不肯松开的嘴,直到眼前亮起一盏刺眼的光才闭上了眼睛。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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