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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特有的语气让这个问题听起来特别正经,于是白榆也正经的回答他,“鸡的柳部。”
说完他憋不住噗嗤笑了出来,余年愣了下也跟着笑了。
因为炸串的味道实在太香了,白榆和余年在等着炸的这段时间不仅等来了买肉的谢宇川和郎弈,还等来了买菜的叶司丞和晏绥,晏绥手里还拐着个筐,筐里装着一堆蔬菜和几枚鸡蛋。
一群人吃着炸串就着酱香饼,吃着吃着觉得有点咸,叶司丞就掏出了他买的西红柿奉献给大家。
比起刚来时空落落的肚子,往回走的脚步似乎都因为身体太沉而变得缓慢了。
突然,白榆在一个卖鞋的案子旁边看到了一家照相馆。
照相馆的门头有些旧,一看就是年头很久的样子,门口的玻璃上贴着几张放大的相框,有夫妻俩的结婚照,也有孩子的满月照。
白榆看着那些照片突然有些心动,拉着谢宇川说道:“跟我进去看看。”
谢宇川没看清上面的牌子,只来得及把手里提着的袋子递给身旁的郎弈。
比起玻璃窗上面展示的照片,店里更是别有洞天。
每一张照片都是没有精修过的模样,既不显得过分美化,又保留了原始的美感。
白榆在一张老旧的书桌台后面看到了一位带着老花镜看报的老爷子,礼貌问道:“大爷,请问可以在这里拍张照片吗?”
老爷子拉下眼镜,从镜框的上缘看他,然后问道:“你拍?”
白榆指了指一旁的谢宇川,说道:“我们两个拍。”
老爷子的视线在他们两个之间打量一下,表情像是没太明白这俩人为什么要一起拍,但还是接下了,并且提示道:“当天取不了,得明天傍晚。”
“行,”谢宇川替白榆应下了,“那我们明晚过来取。”
没人知道白榆想拍什么样的照片,也不知道在这样的照相馆里拍照片需要多长时间,门外几个人干站着也帮不上什么忙,于是决定先回民宿把手里的食材处理一下。
走在最前面的叶司丞和晏绥彼此分享着哪种炸串味道最好,还想问问摊主明天的大集在哪里举办。
走在中间的郎弈看到旁边的摊子上有卖水果,回头想问余年吃什么时才发现人没跟上来。
余年还站在离照相馆不远的地方,那个角度刚好能看见橱窗里悬挂的那张老式结婚照,还有屋子里白榆和谢宇川隐隐约约的身影。
郎弈靠近后也顺着余年的视线往里看,好像是白榆在和老大爷讨论什么。
“想进去看看吗?”郎弈稍微低下头凑到余年耳边问道。
“不了吧,”余年不动声色地躲了一下,眼神毫不留恋的从那个照相馆移开,越过郎弈的身边时说道,“我又不照,就不进去添乱了。”
白榆和谢宇川从照相馆出来时已经过去了二十几分钟,白榆兴奋地和老爷子挥手,说明天下午一定过来取照片。
回去的路边有一个正在蹦爆米花的小摊,谢宇川买了一袋大米的给白榆和余年甜嘴吃,又买了一袋玉米的,准备留着晚上泡温泉的时候吃。
因为在集市上吃得太撑,没有人还乐意再以吃一顿午饭,于是把不怕坏的蔬菜对方在灶台上,又把生肉和肥肠塞进了冰箱。
等谢宇川和白榆回到小院时,就看到几个人正闲着无聊坐在露天温泉池边泡脚,听到推门声后全都齐刷刷地望向他们。
白榆手里抓了一把爆米花一边吃一边往里走,猛一看见这架势差点呛了口气。
“又吃上了啊?”晏绥忍不住问道,“这中午还用吃吗?”
白榆把手心里的爆米花一股脑都塞嘴里,拍了拍手上的渣渣支吾道:“不、不了吧。”
“那咱们出去玩啊,”晏绥似乎就等白榆表态了,直接在水里站了起来,“我刚才查了潮汐表,今天有大潮。”
还没等白榆听明白,就听晏绥又说:“现在去正好,刚开始退潮,等咱们到了直接开挖就行。”
谢宇川看了眼时间,还不到十点,说实话他不太懂潮汐,但晏绥说合适就一定合适。
不过他也没急着表态,而是问白榆想不想去。
白榆当然想去,早知道等下就要去赶海,他可能连买爆米花的时间都嫌长。
郎弈第一个从温泉池里出来,他踩在隔凉防水的木质地板上,用一旁的毛巾把腿上的水擦干,然后在看到余年手撑着地准备起身时一把将他抱出了水面,将人稳稳放到地板上时就迅速松开了手。
余年低头跟他说了声谢谢,然后从一旁的休闲椅上拿了条毛巾。
白榆从温泉池的小路走过去迎上余年,然后撑开装着爆米花的的袋子给他,小声说道:“尝尝,特意给咱俩买的。”
两个人边吃边往屋里走,准备去找找有什么可以挖沙子的工具。
郎弈穿好拖鞋准备回自己住的那件西跨院,被谢宇川不声不响地拦住了去路。
“你俩怎么了?”谢宇川很久没见余年,应该是从跨年那天之后就没再见过,之前余年虽然也不太爱说话,但也不至于对郎弈是这种态度。
郎弈苦笑着摇了摇头。
看来跨年那晚发生改变的不只有白榆和谢宇川,还有郎弈和余年。
郎弈不知道该从哪讲起,总之就是他惹余年不高兴了,本来余年是不打算和他出来玩的,是郎弈托朋友骗了余年,才把余年带了出来。
他知道小孩等得太久不愿意理他了,可现在是他舍不得放手了。
第68章 赶海
Y市的海向西,所以这里的海边看不到日出,但相对的却是可以观赏日落最美的那一瞬间。
郎弈和谢宇川在厨房找到一个小桶,晏绥把喝剩的矿泉水瓶里装满了盐,然后在瓶盖上扎了个小孔,想起车里好像还有几把铲子,等下应该也能用得上。
白榆和余年在屋里一顿翻找也毫无收获,最后是叶司丞跟他俩说,兴许到了海边就有人卖装备了。
车辆一路跟着导航,行驶了大约十五分钟就到达了海边,这里的温度比镇子上稍微低了些,白榆没敢像晏绥那样把鞋子脱了,只和余年提着小桶站在他们身后观察。
正如叶司丞所说的那样,海边有一家小店里面卖了各式各样的用具,郎弈给他们一人买了一副厚手套,以防等下被螃蟹夹伤。
直到戴上手套那一刻,白榆还不敢相信真的会遇到螃蟹。
晏绥到了海边之后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俨然一副老渔民的模样,专业到不行。
他在刚退去海水仍有些湿润的沙滩上寻找,发现了一处弯弯曲曲的爬行轨迹,于是招呼所有人过来看。
“看见没,”他指着曲折痕迹的一头说道,“这里是一个小洞,说明退潮时有东西从这里钻进沙子里了。”
白榆和余年了然地点点头,都在心里默默记下。
接着晏绥手指指向痕迹的另一头说道:“这里是一个鼓包,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他像一个授课的老师,抬头问两个上课最听讲的学生。
白榆和余年面面相觑,小心翼翼回答:“这下边有东西?”
“聪明!”晏绥一拍手,完全没有刚才那股沉稳劲,他兴奋道,“介似嘛,介似猫眼螺啊。”
Y市的这片海域很多海鲜,唯有猫眼螺的逃生路程是这样的。
猫眼螺的速度不快,埋得也不深,仅靠徒手挖掘完全可以抓到。
于是白榆拎着的小桶里很快便收获到第一只胜利的果实。
有了晏绥传授的经验,所有人都开始分开行动,试图多找些猫眼螺出来。
白榆拿着小铲子一脸严肃地弯腰四处寻找,胳膊上挂着的小桶随着他走路的频率来回摇摆。
谢宇川在他身后不远不近地跟着,顺便捎带着在沙滩上寻摸可疑的踪迹。
就在这时,白榆突然迅速蹲下,手指沿着一条痕迹划线,终于被他看见一个类似晏绥所说的鼓包。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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