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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漾双手揣在校服口袋,看都没看他直接绕过。

林鹤谨见势驱车跟在他旁边:“许漾。”

看得出许漾腿不方便,他极力在走,却还是走不了很快。

林鹤谨看了眼手机显示屏的时间,叹了口气:“还有十分钟上课了。”

许漾停了下来,上了车,他向来很有时间感很好,昨夜的噩梦过于真实,他半夜惊醒了很多次,破格睡过了时间。

林鹤谨将早上拿的三明治和鸡蛋饼递给许漾,然后目视前方专注开车。

许漾本想说“不用了”,看着人将到嘴边的话收了回去。

林鹤谨开的不算慢,但白天不比晚上,堵了好几次车,最终还是晚了一两分钟。

站在校门口的人显然等了很久,他今天戴了条黑白格的围巾,搓着手对手心哈气。

见许漾从林鹤谨的车里出来,他还是诧异了一下。

林鹤谨跟在许漾旁边。

苏辰风看了一眼林鹤谨,上前走到许漾面前喊了他一声。

许漾淡淡看着他:“和我道别的?”

苏辰风勉强挤出一个微笑,从口袋里拿出最近获得的一块金牌,递给许漾:“这个就当最后给你的纪念。”

“好,”许漾笑着接了过去:“等你回来。”

林鹤谨看着许漾盛满星辰般的眸子,失神了一秒。

他没再留在这儿当电灯泡,转身回到车上,开车回了自己的私人公寓。

冬日难得出了太阳,他躺在阳台的靠椅上,在看了会儿苏辰风的比赛信息后,给迟星耀拨了电话过去:“今年运动会什么时候?”

迟星耀还没睡醒,在床头摸了半天才找到手机,迷迷糊糊摁了接听键,听到林鹤谨的话一时没反应过来:“啊?”

第018章 是你吗?林鹤谨

林鹤谨又重复了一遍。

迟星耀在床上翻了个身,睁开眼睛看了眼屏幕上的备注,才又将手机贴在耳边:“谨哥,你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了?”

“知道吗?不知道挂了。”

听到对方语气不太好,迟星耀没再问下去:“上上个星期已经开过了。”

嘟嘟嘟,电话里传出一阵忙音。

迟星耀怀疑林鹤谨是不是发烧了,大早上说什么梦话?这都快十二月了,哪个学校还开运动会?记忆里林鹤谨向来对这种活动不感兴趣,上次报名的时候林鹤谨不在班上,他想着人应该不会报名也就没另外问。

林鹤谨给许漾连续带了半个月的早饭,每天会按时在许漾家门口等着,然后晚上再将人给送回来。

许漾一般不会理人,林鹤谨就想着法子让人开口说话,人拒绝坐他的车,他就下车将人抱进车里。

然而许漾的腿伤终归是好了,林鹤谨没了冠冕堂皇的借口。

他起早在人楼下门口等人,却总是被许漾先走一步。

许漾在躲着他。

他给人带的口袋里的鸡蛋饼由热乎乎到温热,到最后放得冰凉。

早自习,他趴在教室的桌子上,困却睡不着。

“谨哥,给我带的早餐?”迟星耀半开着玩笑去拿林鹤谨放在桌上的鸡蛋饼。

林鹤谨“嗯”了一声,恹恹地趴着不想理人。

迟星耀觉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咬了口鸡蛋饼:“你这几天是不是生病了?”说着伸手去探人的额头。

被林鹤谨直接拍开了:“没。”

“那就是为情所困。”迟星耀一只手指在桌子上不轻不重敲了一下,义正言辞道,一定是一中那个校草,但想着林鹤谨不让他问,便没明说出来。

“我给他带了半个月早餐,他怎么就一点都不心动?”

迟星耀将嘴里的饼咽了下去,他说林鹤谨最近怎么早自习都不在,晚自习也早早就没了人影,思考着轻声嘀咕了一句:“有没有可能那校草不喜欢男的。”

完了才发现自己说出来了,林鹤谨阴沉着脸瞪着他,他讪讪一笑:“其实也说不定。”

林鹤谨准备晚上最后再蹲一次人,如果再蹲不到,他就去他教室找人。

结果没想到他运气不错。

今晚他没开车,心情不太好从附中走过来的,一路上凉风将他的脸和手都吹得冰凉,他拉了下灰黑色大衣的领子,站在一中门口路灯下,一只手塞进口袋里把弄着放在里面的祛疤药膏瓶,不时往门口看一眼。

人群从校内涌了出来,安静的校门口瞬间嘈杂起来。

穿着蓝白校服的男生快速往门口扫了一圈,不用猜应该是在防着某个人,却好巧不巧与路灯处的人对视上,那道视线越过人群,因诧异顿了几秒,然后移开视线转身往另一个方向快步走去。

林鹤谨没眨一下眼睛,生怕一个不注意跟丢了人,小跑着追了上去,攥住人的手腕。

他手挺凉,冰得手下的人微颤了一下。

许漾想收回手却没挣扎开,抬头看他,声线一如往常的清冷:“有事?”

林鹤谨将口袋里的药膏塞进许漾手里,却不敢看人的眼睛:“这药祛疤效果很好,你试试,不行的话,我再给你找其他药。”

许漾不明所以看了一眼他放在他手里的玻璃药瓶,不知道林鹤谨又唱哪出:“还有别的事吗?”

“你在躲我?”林鹤谨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心里话。

许漾鄙夷地睨了他一眼,浅色的凤眸漂亮的不像话,却没有半点温度:“躲?你凭什么觉得所有人都得围着你转?”

他转了下林鹤谨放在他手里的药瓶,直直抛回给他:“我不需要。”

林鹤谨没动,精致的玻璃瓶在他身上弹了一下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跌在地上瞬间四分五裂,里面白色的药膏随着残渣一起溢了出来,他心口像被扯了一下,胸腔的血液仿佛随着这声响后的寂静一起静止,再压不住心底的那股偏执。

明明别人都恨不得攀上他这样的天之骄子,为什么到许漾这,他就什么也不是了?他什么时候有像这样放下身段追一个人?

这瓶药是他托国外的一位朋友买的,效果不用说,价格也是花了他近小半个月的生活费,昨天刚寄到,他还想着许漾应该能原谅他了,却不曾想得到的是这样的结果。

许漾显然也没料到林鹤谨会不接,他沉默看着地上的碎片,眼底闪过一丝异色。

校门口的人逐渐走空了,最后只剩他和林鹤谨。

许漾抬眼去看面前的人,对方眼里像是极力压抑着某种情绪,捏着拳头的手背上青筋暴起,仿佛下一秒那很有力量的一拳便会砸在他脸上。

林鹤谨转身走了,他走得很快,甚至可以说是跑着离开的,他怕控制不住自己,下秒会发生他不理智后的冲动行为。

这过后,许漾再没见到过林鹤谨。

那人像一场突然而来的梦,醒后,便永永远远地消失,仿佛从未来到过一样。

许漾第一次感到有些不适应。

他会在早上出门时将路边所有车辆都扫视一遍,又会在晚课结束后下意识往校门口路灯那看上一眼,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习惯了被人等。

他抓着书包肩带,有时会对着那路灯周边看很久,然后后知后觉,心里空落落地离开。

一贯坐的那班公交,同样的时间同样的路程,他却总觉得缺点意思。

他下课去楼道接水,路过走廊听人谈到林鹤谨,会不知不觉放慢步子。

他没有手机,所有和林鹤谨有关的事,都是从别人谈论中听到的。

自从林鹤谨每天给他带早餐,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胃疼了。

他不爱吃早饭,虽然外婆会提前给他准备好,但他要赶公交放在书包里总忘了吃,有时甚至要到傍晚才会想起来。

他又一次起迟了,由于路上堵车,车子晃荡得厉害,一阵开一阵停,不合时宜的疼痛来得剧烈又突然,胃部像被刀绞一般,他抓着公交车的扶杆,骨节捏得泛白,死死咬着嘴唇几乎要咬出血。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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