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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鞋在地板上叩击出的声音让人心脏颤栗。
西装领带一丝不苟,处处透着股矜贵和优雅。
走到许漾面前,他停了步子,看着少年殷红的唇,孤傲清冷的凤眸,美得动人的脸,沉声:“我记得你,许漾,半年前我们见过,我资助过的明城一中的学生。”
许漾眉间微蹙,抬眸看他。
“你曾是我器重的学生,但现在,你犯了一个大错,你知道是什么吗?”他似乎在等人亲口承认,是他勾引的林鹤谨,虽然这个小儿子嚣张娇纵,但怎么说也是他林川的儿子,和男的勾搭在一块,他不允许。
许漾摇头,他没有错。
冷笑声极其刺耳,林川那张布满裂痕的脸再无一点优雅的样子:“那我来告诉你,你勾引了我儿子。”
许漾摇头:“不是的,我是真心喜欢他的,不是勾引。”
结实的皮鞭毫无预兆在他身上抽击,下手又狠又重,许漾疼的快昏厥过去,铁链因他晃动的动作发出声响。
“呃……”
“只要你说,你不再勾引我儿子,愿意和林鹤谨分开,我就放了你,否则,”林川挥了挥手里的皮鞭,“我不敢保证它下一次会抽在你哪里。”
许漾额头惊出薄汗,他诧异抬头,看着面前的人,也不知哪里来的底气,一字一顿咬牙切齿:“不可能。”
“啪!”
“嗯……”
好痛,痛得他快要死过去,他紧咬着唇,几近咬出血来,无情的皮鞭抽在他纤弱的手臂,浓烈的血腥味让他极度不适。
第053章 解释的机会
林川手上的鞭子依旧没停,紧接着在他另一只手臂上又是一下。
许漾咬着牙,挨了五六鞭,硬是没喊一声。
林川见状终于停了下来,狭长的眸子一凛:“挺能抗!”
许漾急喘了一口气,抬起的眸子不见丝毫惧意,轻扯嘴角:“在今天之前,我一直觉得,你是一个很公正的人。”
林川眼中出现一抹诧异,嘴皮微动,却没张口说话。
也不知为什么,他想听人把话讲完。
“我听阿谨说过你,他说你是一个很伟大的企业家,做过很多公益事业。但是,他并不想成为你,他说他的父亲总是很忙,忽略一切自己家庭的事,错过了很多他童年的回忆。”
“上次见到你,你以公道让阿谨给我道歉,我当时就在想,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可以做到如此大公无私。”
许漾垂下眸子,轻呼出一口气。
“可是今天,我觉得你好像也没我想的那么公正,我知道一个父亲多少会介意这件事,可是,你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没给我们,就让我们分开。”
林川看着面前的少年,不同于那具身躯的柔弱,骨子里透着刚强,勇敢,坚毅,他竟油然生出一丝自愧和崇敬。
“那你说说有什么理由,我给你解释的机会。”
许漾垂下的眸子再次抬了起来,林川说给他机会解释他是没想到的。
竟然如此。
就算是为了一点缥缈的希望,他也会尽力把握住。
“其实我和阿谨走到现在,我仍会觉得很不可思议,初次见到他,我对他的印象是横行霸道不入流之徒,但是慢慢的,我发现,他是一个很重感情有义气专一的人,会帮助弱小,惩恶扬善,也许他曾经确实做错过很多事,但是他有在改。”
“喜欢他是一件我不后悔的事,哪怕如今的他依旧控制不住冲动,去做一些不可理喻的事情,站在他的角度,我仍会理解他。”
许漾平淡地一一叙述,就算因为面前的这个人,他和林鹤谨不能在一起了,他依旧不后悔曾与人有过一段很值得回忆的感情。
“林叔叔,我不是一个很优秀的人,可能你会觉得,我不配拉着阿谨去走这一条绝大多数人不能理解的弯路,但是见证过我们的人,都祝我们幸福,他们中,有我和林鹤谨的兄弟,有我的哥哥,有不曾相识的路人,他们没有觉得我们年纪小,因为不懂事才草草做出这样的决定。”
许漾喉间哽咽了一下:“林叔叔,我说到现在,如果你还是不同意我们的话,我求你一件事,别打他,另外,告诉他,我是自愿走的,他便不会再来找我。”
林川脸色一变再变,再难小看面前的少年,他一直以为自己很懂自己的儿子,直到听到许漾的这些话,他才意识到,过去的十九年,他只看到了林鹤谨的表象——一个永远长不大调皮只会闯祸的孩子。
作为这样孩子的父亲,他曾用暴力去制服他,却从没想过去理解他。
他突然觉得自己很失败,百万亿项目的优秀企业家,商业界翘楚,没能成为一个合格的父亲。
他长叹了口气,闭眼去回忆这些年的种种,记忆里的林鹤谨从不如他意,忙于工作,为数不多的见面,他不是打就是骂,只看到林鹤谨的叛逆。
他转过身,一步一步离去,步子格外沉重,让人松了许漾身上的铁链,又联系了私人医生为许漾处理伤口。
上了很多道锁加固了铁栅栏的小黑屋。
林鹤谨精疲力尽滑坐在门边,刚进来时的嘶吼到现在已经哑了嗓子,发不出一点声音,喉间有血腥味涌了上来,干涩难耐。
他不是不知道林川的手段有多狠,他的漾漾,必然在为他遭罪。
心口疼得发麻。
都怪他,不愿松手放开许漾。
林川将他关进来的最后一句话像魔咒一般在他耳边嗡鸣。
“好样的,林鹤谨,我会让你后悔你现在的决定,你不会再见到许漾了。”
“啊——”他痛苦地发出无声的呐喊,像痛失挚亲的狼的幼崽,无助悲鸣。
全身的撞伤早已麻木,泪水湿了他的衣襟,混合着汗液,印染进他溃烂的伤口里。
漾漾,我好疼啊。
眼前发黑,他渐渐失去了意识。
……
打开门的林川,看着躺在血泊里的人,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晕过去,还好赶过来的林桉奕还有他身后的几个人及时扶住了他。
“快,快叫医生。”
向来沉稳自持的林桉奕,此刻看着地上躺着的满身负伤的亲弟弟,也难以再冷静下来。
黑暗的室内,林鹤谨脸色苍白地躺在地上,且不提身上大大小小的撞伤,仅胸口插着的钢筋就足以让人震撼,那是铁栅栏的一角,竟生生被人扳下来作为“杀死”自己的工具,不敢想这是有多难捱才让人对自己下这般死手。
林桉奕让助理扶住林川,走过来腿发软直接跪倒在了林鹤谨面前,空气里弥漫着血腥,人身下鲜红的血迹,让他几近不敢伸手碰触。
他将人半搂起来,哑声唤着人的名字:“小谨,醒醒,哥在。”
林鹤谨艰难掀起眼皮,嘴唇张了张,可是干涩的嗓间一个字节都发不出来,仅泪水从他眼角滑落。
“放漾漾走吧,我不要他了,行吗?”
林桉奕急忙靠近他嘴边,却一个字也听不到,只能听到人因焦急和疼痛剧烈的喘息声。
“别急,小谨,慢慢说。”
林鹤谨拼命吞咽了一下:“放……漾漾……走。”
“好,哥答应你,你别睡好吗?”林桉奕吸了下鼻子,眼中的酸涩快压不住。
怪他,说漏了嘴,可他没想到父亲动作那么快,紧赶慢赶,还是来迟了一步。
他见证过林鹤谨对许漾的感情不一般,不论是那次林鹤谨醉酒闹出胃出血,还是后面他发现准备插足碰到许漾外婆去世林鹤谨跪在地上痛苦搂着人,皆可窥探匪浅,今夜所见,更是超越他心中的认知。
“嗯……”林鹤谨撑不住阖上眼,“哥,我好累……”
“小谨,医生快来了,你再撑一会儿。”
……
再次醒来是在三天后。
林鹤谨半睁开眼,白亮的光线很晃眼,他刚准备用手遮一下,手背被人按住。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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