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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什么日子,辛奕自然也知道,当初他万般挽回,哭过求过纠缠过,结果邵明安直接当着他面拉了个人去领了证,辛奕差点没疯了。这眼下正好一年,他也是心情不好找人出来喝酒,结果就撞上了。
他想也没想,直接问:“你为什么跟蒋凡出来喝酒,你没在家陪你那位吗?”
邵明安看着他,没说话。
蒋凡捻了捻烟,说:“明安,要不咱撤?”
邵明安点点头,起身拿起外套。
辛奕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你跟那个阮鱼游过得不好是不是,你俩没感情,你今天出来就是喝闷酒的对不对?”
邵明安扯回了胳膊,说:“让让。”
辛奕眼睛红了,直直地问到他脸上:“你是不是快离婚了?邵明安,只要你一句话,我也可以立马跟你结婚,我根本没喜欢过别人。”
邵明安酒劲有点上头了,他看着辛奕,说:“不用了,我洁癖。”
第5章 分内之事
邵明安到家已经半夜了,他原本没觉得自己喝多,但进门时钥匙插了好几下锁孔都没插进去,这让他更头晕烦躁起来。
“咔哒”一声,门从里面打开了,阮鱼游的脸出现在面前,伸手接住他的胳膊:“回来了明哥。”
“嗯,”邵明安看见他,胸口莫名松了口气。
“喝得难受吗?我去给你倒点水。”阮鱼游把他搀到沙发上,转身要去接水。
“你不用……”邵明安刚一开口,就抬起拳头抵住了嘴。
阮鱼游立即扶住他:“想吐吗?”
邵明安推开他冲进洗手间,弯下腰对着马桶大吐起来。
阮鱼游在旁边扶着给他拍背,邵明安缓了口气,说:“抱歉。”
阮鱼游小声说:“怎么喝这么多……”
邵明安又呕了几下,喘了口气:“没什么,只是,碰见了让人反胃的东西。”
他说完这句话没再说别的,阮鱼游也没再问,伸手按了冲水键,扶着他到洗脸池前洗脸。
撑着身材比自己高出半头的邵明安踉踉跄跄坐回到沙发上,阮鱼游又快步去接了杯温水过来。
“明哥,你喝两口。”
“加东西了吗?”邵明安闭着眼,眉头蹙得厉害。
“没加,白水。”
邵明安不爱喝加东西的,以前他喝醉回来阮鱼游也给他冲过蜂蜜水,泡一些解酒茶什么的,但他不喜欢,酒醉之后他只能喝白水。
小口啜着喝了半杯,邵明安把杯子推开,起身准备回卧室睡觉。
阮鱼游又去扶他。
邵明安说:“你不用管我了,早点休息吧。”
阮鱼游“嗯”了一声,但没松手。
邵明安走了几步,转过脸垂着眼睫看看他,眼前迷迷蒙蒙的,也不知看清了没,只低声说了句:“今天,抱歉。”
他今天确实是有点迁怒了,阮尚青那种人令他厌恶,但他的烦躁不是因为这种人而起,阮尚青不够格。他烦躁的是今天这个日子,是关于结婚这件事本身,还有原因,但无论如何,这都不是阮鱼游的错。
“啊……”阮鱼游愣怔着张了张嘴,没说出什么来。
照这样子今晚也没法洗澡了,阮鱼游费劲巴拉地帮他脱掉衣服,拿热毛巾简单给他擦了个身。
邵明安一直蹙着眉,眼睛偶尔睁一下,看一看眼前忙活的人,又闭上。
其实这也不是阮鱼游第一次照顾醉酒的他了。
俩人刚住一起那段日子,邵明安几乎夜夜宿醉,心情差得像随时都能引爆,阮鱼游知道一点原因,他其实心里很不安,但还是什么都没问,什么也不干涉,就只那么安静地等着,等邵明安喝得醉醺醺的回到家,他上前去照顾,去做好自己该做的事,邵明安也不止一次推开过他,阮鱼游那时说:“明哥,我们不是爱人,但也不至于是仇人。”再后来,邵明安就尽量不怎么喝酒了。
好不容易把一切收拾完,阮鱼游已经累出一身薄汗。
他看着已经睡着的邵明安,低声说:“今天该道歉的是我,明哥,我保证以后不会了。”
邵明安呼吸轻缓,睫毛都没动一下。
阮鱼游看了一会儿,心里微微叹了口气,关掉台灯走了出去。
邵明安这一夜睡得不安稳,他头晕,胸口堵得慌,躺在那儿即使睡着也感觉床和天花板在晃晃悠悠地转动,转得他难受。
他做了很多乱七八糟的梦,梦里有很多人,混乱,嘈杂,有人在尖叫,大喊,有人拉着他推搡他,他回过头,就看见不远处站着一个人,他张口就想喊那两个字的名字,但那张白净的脸上一双目光与他对上,他就喊不出来了。
虽然宿醉,邵明安还是在第二天早上闹钟一响就醒了。
卧室的门没关严,他下了床,拉开门一走出去,就看见盖着毯子睡在沙发上的阮鱼游。
他冷不防愣了一下。
沙发很大,有足够一个成年男人躺下的空间,阮鱼游身体微微蜷缩着,毯子盖到下巴,睡得很安静。
邵明安看着他。
印象里,阮鱼游似乎一直都是个安安静静、没什么存在感的人,他的存在本身似乎就是在阐述一种不打扰。
生活给他什么他都安静接下,拿走什么他也不吭声。
他不伸手要,也不开口问。
有时候邵明安也会奇怪,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怎么会有……这样合适的一个人。
邵明安站了一会儿,走过去在那个肩膀上轻轻推了推:“怎么在这儿睡?”
“嗯?”
阮鱼游迷迷糊糊睁开眼,缓了一下,忙掀开毯子揉着脸起身:“……我睡过头了明哥,你都已经洗漱好了吗?我这就去弄早饭,很快的。”
“不着急,”邵明安看着他:“问你呢,怎么睡这儿?”
“就……”阮鱼游结巴了一下:“就是怕你晚上不舒服,万一要吐什么的,我怕听不见。”
他以前也是这么照顾邵明安的,卧室门留个缝,他睡外边,有什么动静就起来看一眼。
但邵明安这次直直地盯着他,盯了快半分钟。
阮鱼游心里有点发怵,他仔细回想了一下,感觉自己也没做什么不合适的,甚至他昨晚也考虑要不要在邵明安床边的地板上打个地铺凑合一晚,但最后还是没有……
他抬眼看看邵明安,忐忑地问:“……怎么了明哥,我就、帮你收拾完就出来了,我别的什么也没动……”
邵明安没说话,眼神有些沉。
阮鱼游心紧张地乱跳。
半晌,邵明安说:“去洗漱吧,不用弄早饭了,出去买点儿车上吃。”
“啊……”阮鱼游下意识应了一声,眼睛依旧看着他。
邵明安说:“一会儿坐我车去公司。”
直到收拾妥当,老老实实跟着邵明安坐进车里,阮鱼游脑子还是有点懵。
结婚一年了,俩人都在同一家公司,但阮鱼游坐邵明安的车上班还是头一回。
他俩结婚的事儿不是秘密,公司上下都知道,但邵明安在外人面前从来不会多看他一眼,无事无交集,有事也是一副公事公办的面孔和语气,跟阮鱼游关系不错的同事背后替他鸣不平,说小邵总哪怕是座冰山,对别人也就罢了,怎么对自己的伴侣也这么冷淡。而阮鱼游总是笑笑,不甚在意地说:“他脾气就这样,习惯就好了。”
每次别人问起这个,阮鱼游都会在比较注意维护邵明安的基础上尽量转移话题,他不是不知道邵明安没有义务与他扮恩爱,但他觉得也没必要俩人都那么冷刻的像对待规章条例一样去对待这段关系,邵明安怎么想的他无从干涉,也不会去试图改变什么,他只觉得自己做好自己那份就行了,这么一想,他就坦然从容起来,别人见他如此,以为这是人家俩人之间的相处之道,也就不好再当面多说什么。但私底下会怎么议论,阮鱼游听不到,也就无从知晓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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