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页(1 / 1)
('
这种意外的惊喜所带来的感动让阮鱼游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邵明安或许并不知道这是阮鱼游长这么大第一个独属于自己的生日蛋糕,不是别人生日聚会上分给他的一块,也不是生日时悄悄在路边小店里花十几块钱买来,只有巴掌大一点,连蜡烛都没有,然后一个人找个没人的角落悄悄吃完,默默对自己说生日快乐。
这是不一样的。
邵明安不知道阮鱼游这一刻是高兴的,那奶油的香甜一丝丝浸入到阮鱼游心里,令他忍不住又挖了一点吃进嘴里。
舌尖在口腔里小心地捻着,细细品尝着,等手指彻底吮干净,他把盒子原封不动地扣上,又把彩带原样系了回去。
邵明安什么也没说,阮鱼游怕自己自作主张打开吃了对方会不高兴,万一邵明安是觉得今天太晚了,想明天跟他一起吃呢?吃蛋糕总得说点什么吧,说句生日快乐什么的。
阮鱼游轻手轻脚把蛋糕放进冰箱里,带着连他自己都未发觉的小雀跃回了房间。
明哥其实人也挺好的,阮鱼游抱着被子想,他就是脾气太差而已,还嘴硬,其实他心挺好的……阮鱼游回味着那个蛋糕的滋味,心情不知不觉间变得上扬。
第二天一早,邵明安洗漱收拾完走出房门,阮鱼游已经做好了早餐,那一大盒蛋糕板板正正放在桌子上,阮鱼游正眼巴巴看着,见他出来,站起身叫了声明哥。
邵明安直接冷了脸,他走过去看了看原封未动的蛋糕,问阮鱼游:“你怎么没吃?”
阮鱼游愣住了,张了张嘴,没等说出话,邵明安看他一眼,拿起外套直接转身走了。
门被“砰”地一声甩上,阮鱼游呆了一会儿,回过头来看着蛋糕,鼻子后知后觉开始发酸。
早餐凉了,阮鱼游没动,他把蛋糕又放回冰箱,收拾完出门上班去了。
邵明安这次更生气了,他本想着表达一点心意,给阮鱼游定了蛋糕,甚至特意提前结束酒局,在阮鱼游睡觉前赶回家送给他,可阮鱼游没吃。
邵明安只知道自己的心意被无视了,他觉得这是阮鱼游再一次拒绝他的意思。他不知道他的心意哪怕就摆在眼前,如果他不明说,阮鱼游就不敢碰,阮鱼游知道蛋糕是给他买的,但他就是不敢在邵明安没说清楚的情况下明目张胆去碰,又或许,阮鱼游也没想那么多,他只是想和邵明安一起切开蛋糕,一起坐下来分享这一刻。
邵明安不知道阮鱼游这些小心翼翼,他只是气得不轻,觉得自己失败透了。
第22章 生日蛋糕
邵明安晚上没应酬,约了蒋凡喝酒。
自从上次聚餐时中途走人,之后又进了邵氏,忙得分身不暇,俩人这阵子只打了几次电话,已经好久没碰面了。
定的地方是个会所,环境安静舒适,蒋凡上来问他工作怎么样。
邵明安给酒里加了几颗冰块,淡淡地说:“还行。”
蒋凡笑:“看你这脸色,不像还行的样子啊,还顶得住?”
邵明安靠在沙发上,将圆肚酒杯夹在指间,轻轻晃着杯里的液体,也笑了笑。
蒋凡在他脸上打量了一会儿,问:“心里有事儿?”
邵明安沉默半晌,叹了口气,说:“阮鱼游想离婚。”
蒋凡很是意外了一把,他本以为邵明安烦心的是工作,毕竟他进邵氏并不心甘情愿,他压根就不喜欢,可没想到是因为阮鱼游。
阮鱼游想离婚。
说起来这俩人要离婚也没多意外,但蒋凡想不到这个离婚竟然是阮鱼游提出来的,这跟他意料中有出入,而且看着此刻满眼低落的邵明安,蒋凡心里有点玄乎了。
“你不想离?”他问。
“不想。”邵明安声音很低,却没有犹豫。
“但我做得不好,让他失望了,他不想再继续了。”
蒋凡愣半天,不知道该怎么接这个话,按他本来的理解,邵明安压根不会在阮鱼游身上花心思,那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你是怎么想的?跟他好好谈了吗?”蒋凡端起酒喝了一口。
邵明安轻轻摇了摇头。
“你要是不想让他失望,那就对他好点儿呗,既然不想离,就拿出行动把人留下。”蒋凡习惯性把事情想得简单。
邵明安沉默许久,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说。
包间里灯光柔暗,落地窗外城市的夜景正喧嚣流动着,邵明安靠在沙发里,静静望着外面。
他没对蒋凡说出口的是,那天听到阮鱼游嘴里说出离婚两个字时,他第一反应是慌了……
那一刻心头涌上来的强烈的慌张,把他自己都惊住了。
他难以置信,接着就变得愤怒,不可遏制。邵明安说不清楚他对阮鱼游那么生气,那么恶狠狠的态度究竟是为什么。他确实不想离婚,但让他慌张的是他发现自己不想离婚的理由,不再单纯是他一直强调的那些。
蒋凡看着邵明安,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但某个瞬间,他真的从邵明安眼睛里看到一丝迷茫无措。
蒋凡压低声音问:“到底怎么了?”
邵明安皱了皱眉:“我不知道……我就是不想离。”
其实他也是在阮鱼游说出离婚两个字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习惯了两个人在一个屋檐下的这种生活,阮鱼游的踏实与安宁一度让他觉得这样的生活会一直继续下去,那个人永远都不会走。
可现在一切突然就要被打破了,阮鱼游决定离开,邵明安不能接受……
“明安,”蒋凡张着嘴巴:“你是不是……对阮鱼游动心了啊?”
邵明安心头一震,眉头下意识蹙起。
蒋凡愣了半晌,猛地一拍大腿:“这不是好事儿吗?阮鱼游要真是个踏踏实实过日子的,我看你俩就继续过就行了,你这么不想离,说明在你心里对他这个人也是认可的,对不对?”
邵明安没否认,他沉默着拿过酒杯喝了一口,晃着杯子陷入沉思。
“你对他什么感觉?”蒋凡追根究底。
邵明安想了很久,低声说:“……我有点害怕,二凡。”
“怕?你怕什么?”蒋凡没听懂,这个字从邵明安嘴里说出来实在有点怪异。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邵明安皱着眉:“当我发现我开始习惯,并且开始不知不觉珍惜这现状的时候,我想打碎它。”
“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蒋凡瞪着他。
邵明安低着头:“我不想再碰感情了,我不想再对任何人……”
蒋凡心里猛地一下子酸涩起来:“明安……”
“我对他很不好,很冷淡,还说过很多伤人的话,做了很多伤人的事,我甚至……”邵明安皱着眉:“但我心里不想伤他,我不是那么想的……我越来越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你他妈喜欢他了啊!这还不明显吗?”蒋凡急了。
邵明安摇摇头,什么都不再说了。
这些话他从来没告诉过阮鱼游,他一个字都不敢说,甚至很久以来,阮鱼游把他和那个家照顾得越好越妥帖,他就越抵触,他所有的阴晴不定都是一种下意识的抗拒,像一种自我保护,让他不要靠近,不要习惯,不要沉迷。
蒋凡看了他半晌,叹了口气:“辛奕这个逼,真是把你害惨了。”
邵明安听到那个名字,转头又望向窗外,他拿起酒杯放在唇边,轻轻抿了一口。
他承认,辛奕是他心头的一块疤,这个疤流着脓,淌着血,他比谁都急于想剜掉,可下去的每一刀,剜的都是他的肉,疼的都是他自己。
“你对他付出这么多年,真的太不值了,太操蛋了。”蒋凡一口喝干了杯里的酒,把杯子重重搁在桌子上,往后一靠,邵明安沉默着把他杯子拿过来,又给他倒满。
“但你要是再继续被他影响,那就更操蛋了知道吗?”蒋凡又坐起身:“阮鱼游对你不错,明安,你这个又臭又硬的脾气人都能忍下来,还不图你别的,你要真为了辛奕再把人给伤了,那你真就是个傻子了!” ', ' ')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