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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怪谁的话,都怪秦宇星好了。谁让他在梦里也这么可爱啊!

浴室的水汽逐渐弥漫,秦宇星的脑袋晕乎乎的,更加没法顺畅思考。

事情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步?

他洗澡的速度很慢,潜意识里想拖延一会儿时间,洗到身后时,纠结了一阵,草草搓了两把沐浴露,就略过了那个地方。

孟冶并没有叮嘱他,他干脆就当不知道吧。毕竟一个普通的男大学生是不应该懂那么多的。

澡洗得再慢,还是有洗完的那一刻。

握在浴室门把手上的手紧了紧,秦宇星在心底给自己加油打气。

不要怕,孟冶一看就是很温柔的人!

门一打开,他心里想的人正站在门口。

浴室的热气扑面而来,刚刚洗完澡的男生穿着他的睡衣,浑身都是和他相同的沐浴露的气味。

这样的场景明明应该是很常见的,孟冶心中却禁不住动容。

等回过神时,他的手已经环住秦宇星的腰,紧紧抱住了他。

秦宇星猝不及防,整个人呆呆站在原地,没有动作。

孟冶沉溺在这个亲密的拥抱之中,半晌才察觉他的僵硬,凑到他耳边小声说:“抱我。”

两个字很短,听不出他的情绪,秦宇星却依然乖乖听话,抬手回抱住他。

接下来应该怎么做呢?

没等秦宇星想明白,孟冶埋头在他颈侧,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克制地放开了他。

怀里一下子空荡荡的,秦宇星下意识抬手挽留,孟冶没有看见,已经自顾自走到床边。

“睡吧。”

两人在床上安安静静躺了五分钟,秦宇星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孟冶说陪他睡觉,就真的只是字面意思的睡觉而已,并没有要对他做那种事。

秦宇星的脸一下子臊红了,为先前想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感到无比羞耻。

他怎么能那样想孟冶呢?实在太不应该了。孟冶只是想要有要个人和他一起睡觉而已。

孟冶摊开放在秦宇星身上的手掌,紧贴着他的左胸口,静静感受了片刻,喃喃道:“你的心跳好快。”

秦宇星:“对不起。”

孟冶困惑:“干嘛道歉?”

秦宇星老实地说:“我的心跳吵到你了。”

孟冶笑了一声,抬手安慰似的在他胸口抚了两下。

黑夜里,卧室所有的灯光都关了,目之所及一片漆黑。视觉暂时被关闭,听觉变得敏锐起来,不只他的心跳声很快,孟冶的呼吸声也不平静。

见他没有睡意,秦宇星通电话时找话题的本能又回来了。

“孟先生,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嗯?”孟冶懒洋洋地应了一声,他和秦宇星贴得很近,几乎是半靠在他身上,“感觉很好啊。如果你不要叫我孟先生就更好了。”

听见他这样说,秦宇星很配合地喊了他一声:“哥。”

孟冶夸他:“真乖。”拉长了语调,像哄小孩似的语气。

第8章

秦宇星这辈子都没有在床上被别人这样紧紧抱住过。秦树的睡相很差,往常在福利院他俩挤着睡的时候,只有半夜被拳打脚踢的份。

他和孟冶靠得这样近,甚至能隐隐感受到他说话时的吐息。他心里不自在极了,同时又有种陌生的感觉,浑身酥酥麻麻的,就像过电一样。

秦宇星不得不承认,他好像有点开心。

如果他从小有个疼他的哥哥,他们一起睡觉的话,他也会这样抱着自己吗?

“孟先生。”也许是黑夜给了人勇气,秦宇星按捺不住心底疑问的冲动,“你真的可以做我哥吗?”

孟冶闻言,不假思索地说:“我本来就是你哥啊。”

他理所当然的语气让秦宇星大为动容,他忍不住侧过身去抱住孟冶,眼眶不觉湿润,有些哽咽道:“哥,谢谢你。”

孟冶一愣,心疼地拍了拍他的脑袋,小声说:“傻瓜。”

梦里的宇星好可怜。幸好他还没有醒。

这天晚上,秦宇星说了很多,关于他的身世,关于他小时候的结巴,关于他每一次被领养都落空,关于他在福利院里被欺负,关于一位生活阿姨和秦树对他的好……

他以为孟冶不知道,可孟冶早已经在收到的调查资料里看过这些。

回想起这一点时,那种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的感觉又出现了。可孟冶实在很困了,没有力气再去深思,伴随着秦宇星低沉的讲述声,他无法再抵抗困意,渐渐睡去。

第二天醒来时,孟冶的内心是崩溃的。

他和秦宇星依然是相拥入眠的姿势,和入睡前几乎没有太大差别。

孟冶现在唯一庆幸的是秦宇星还没有醒,否则以他现在刚睡醒还不清醒的大脑,真不知道怎么处理这整件莫名其妙的事。

他还保留着昨晚所有的记忆,自然也记得他是如何坚定地认为自己身处梦中,甚至想要通过跳楼的方式醒来。

幸好秦宇星的存在让他产生了迟疑,否则现在他就不是躺在温暖的床上,而是楼下水泥地上一具冷冰冰的尸体了。

回想起昨晚发病的经历,孟冶心里感到一阵后怕。

此刻恢复了清醒,才发觉过去小半个月的记忆中,有关秦宇星的部分都雾蒙蒙的,好像隔着一层纱,分不清真实和虚幻的界限。

上周去复查时,刘医生欲言又止的神情浮现在眼前,他当时建议他停下工作,最好入院治疗一段时间,可孟冶并不觉得有那么严重,况且手头的项目还在关键阶段,公司也离不开他。

刘医生没有办法说服他,最后让他加大了日常用药的剂量。

没想到还是防不胜防。

孟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没发现身边的人已经醒了。

秦宇星一睁眼,就看到孟冶正望着天花板发呆,而他像只八爪鱼一样挂在孟冶身上,把他抱得紧紧的。

“孟先生……”秦宇星话刚出口,又沉默了两秒,然后小声喊,“哥。”

话出口的时候,他是有些紧张的,因为孟冶此时面无表情的样子看上去很严肃,全然不见昨晚的温情。

这个称呼仿佛一把钥匙,孟冶一下子想起昨晚那些牛头不对马嘴的对话,心中受用的同时,难免有些尴尬。他下意识不想让两人的关系倒退,回到从前那样秦宇星疏离地喊他孟先生的时候。

秦宇星像一只警惕的小流浪狗,一旦他流露出不自在的意思,他马上就会把跃跃欲试的爪子收回去的。

可孟冶又不是昨晚的孟冶,要他此刻耍赖地扒拉着狗爪子不放,他也很难做到。

于是孟冶尽量神色自若地应了声“早”,又自然地问:“几点了?我记得你今天要上早八吧?”

秦宇星看了眼时间,唰地一下从床上跳起来,嘴里念叨着:“啊啊啊来不及了!”

早八迟到会让一个大学生流露出最狂野的一面。

秦宇星睡过头了很惨,孟冶感觉自己不该笑,但还是没忍住,甚至笑出了声。

对上秦宇星可怜兮兮的慌乱目光,孟冶正色,清了清嗓子:“来得及,我送你过去吧。从这开过去大概十五分钟。”

秦宇星眼睛一亮:“可以吗?”

孟冶点点头,催促道:“快去刷牙。”

幸好路上没堵车,一路畅通,孟冶直接把车开进了学校。

临近上课,教学楼旁边的主干道上,密密麻麻全是学生的自行车和电瓶车,汽车根本开不过去。

孟冶在对向车道靠边停车:“到啦,就在这下吧。”

“嗯。”正要开门下车,秦宇星忽然转过身,又说,“你是不是要去上班?别忘了吃早饭哦。”

孟冶一愣,应道:“知道啦。”

这好像他梦中的场景,送秦宇星来上课,被他叮嘱要好好吃早饭。

秦宇星一只脚都踏出去了,突然又转回来,嘴角扬起大大的弧度,笑着说:“哥,下次见。”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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