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夹完了菜,陈之昂又喝了口酒,托着脸笑眯眯地看着江颂,“你们这届出道打比赛的,你怎么也得算是独一档了吧。”
又来?
和戚嘉荣提前商量好的是吧,聊的东西都大同小异的。
恍惚间江颂都觉得自己是不是时空穿越到今天下午去了。
就差那么一点点,江颂就要脱口而出一句:怎么着,你也喜欢夏卿欢是吧。
但是江颂忍住了,因为他能感觉陈之昂要说的话和戚嘉荣不太一样。
“有夏卿欢这么照着你,再多打个两年,你在整个联赛里面怕不是都得横着走了吧。”
“不是你等会儿,”江颂抬手做了个暂停的手势打断了陈之昂的话。
知道多少有些不礼貌,但江颂实在忍不住了,因为接下来的问题对于他而言真的很重要。
本来下午的时候就想过要问戚嘉荣的,但是由于之后两人的谈话内容实在是过于炸裂以至于江颂一不小心就把这件事给忘记了。
好在陈之昂现在又顶风作案二二三四再来了一次,这才给江颂原本已经消散的回忆重新勾了起来。
就见他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表情严肃:“就连你也觉得……夏卿欢回到SAG是为了给我当靠山?是我在傍夏卿欢?”
“嗯?”陈之昂像是很意外江颂居然会以这样的语气和方式询问自己,一脸无辜地眨眨眼,“这……很奇怪么?很难有人不这么想吧。”
“可是为什么啊?!”见陈之昂是这态度,江颂有点急了,“去年一整年下来,夏卿欢和我完全没半毛钱关系吧,那世界赛……”
“我一猜你就要提世界赛。”陈之昂乐了一声,“是是是,世界赛你打得最帅最吊了,甩他们别人八个来回带拐弯的,没人比得了你。”
“倒也没这么夸张……”江颂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去小声跟自己嘀咕。
“可江颂你别忘了,就算你再牛逼,还不是打完比赛转脸就去找夏卿欢了啊。”陈之昂歪歪头,用筷子在自己面前的小碗上“叮”地敲了一下。
“……?”
靠。
从未设想过的道路。
陈之昂一句话就给江颂怼没音儿了。
“在你这看来,你大概觉得自己只是单纯在为新赛季做准备,找一个靠谱又强劲的盟友何乐而不为。夏卿欢的加入无非也就是为你的第二冠铺路而已,对吧。”
确实。
要不说江颂对于陈之昂的印象不像对其他HSG现役队员们那么差,因为陈之昂好像永远都很懂他的点,这在江颂看来还是很难得的一件事。
“想法是很好啊,很有远见,但是你忘了一点。”
“什么?”
“你的想法永远只是你的想法,你左右不了除你之外的任何其他人,我说的对么?”
“江颂你也别嫌我说话难听,毕竟我们这么熟了,也没必要跟你拐弯抹角的。”
“没事你说。”江颂点点头,表示自己对此有心理准备。
这段时间以来,江颂什么难听的话没见识过,区区一个陈之昂还能掀起什么波澜。
“在我看来,你觉得你在为自己铺路,和别人觉得你在给夏卿欢当舔狗小白脸,这两件事情就本质上来看的话……其实并不冲突。”
嗯,确实够难听。
要不是刚才未雨绸缪地铺垫了一句,江颂这会儿怕是已经要炸毛了。
陈之昂没再说话,只是笑了笑。
只是这笑,对于江颂而言,好像要比刚才的那番话还更让他觉得难受和别扭。
什么都没说,却好像什么都说了。
江颂咬了下嘴唇,拳头也不由得跟着攥紧了几分:“……那学长,就连你也这么想么?”
陈之昂一挑眉,并没有直接回答江颂的这个问题,他在观察江颂的反应。
“我怎么想于你而言很重要么?”
“或许吧,”江颂点点头,将手边的小半杯啤酒拿起来喝掉了。
“或许你说得对,别人怎么想我的确管不着……但是最起码我身边的人,我总有稍微插手一下的权利吧。谁家好老爷们愿意被身边的人戳脊梁骨指着鼻子说成是舔狗小白脸啊。”
陈之昂被江颂这句话给逗笑了,没着急言语,继续伸手为江颂夹菜。
这次夹得是肉焖子和海带丝,夹完了两筷子之后才又把视线放在江颂的身上,微笑的表情收敛起了几分。
“你不用担心我的想法,”陈之昂笑了一声,“在我心里你比夏卿欢都还优秀得多,怎么可能觉得你是他的附属品呢?我个人更赞同你是拿他当垫脚石的这个说法。”
“你刚说什么?”江颂一怔,要不是因为清楚陈之昂的酒量有多牛逼,他这会儿真以为两瓶啤酒就给这人灌得开始胡言乱语了,“我比谁优秀?” 完全没有在意陈之昂后半句的话的内容,江颂已经被惊掉下巴了。
“你为什么这么惊讶啊,这难道不是事实么?”陈之昂抬起胳膊来伸到后面,随手拨弄了两下自己的小辫子,“连夏卿欢自己都说,你出道第一年就拿了个冠军,他第一年的时候连季后赛都没进去,他拿什么跟你比?”
“那是因为……”
“没必要横向作比较,那纯是给你自己招不痛快,”陈之昂打断了江颂的话,“纵向来说,看看你出道一年的成绩如何,再看看夏卿欢出道一年的成绩如何,你就知道我是不是在故意说好听话吹捧你了。”
纵然这陈之昂话里话外的有几分道理吧,可是在江颂听来,还是莫名觉得极其离谱。
别管什么横向纵向,自己哪有半点资格和夏卿欢比啊……
三连冠、大满贯、FMVP×2、MLK赛区最具价值选手×3,SAG基地那多半面荣誉墙的奖杯和证书更是都和夏卿欢有关,这还不算做被夏卿欢拿回家去的那些荣誉。
脑子让炮崩了敢把自己那点小成绩拿出来放在夏卿欢跟前比……一想到这,江颂甚至都忍不住有点想笑。
陈之昂像是看出了江颂的心思,无奈地笑着摇摇头。
“你要是非得不信,那咱们不如就再等上个三年五年,等你熬到现在夏卿欢的这个队龄的时候再看看,到底是你强还是夏卿欢强。”
“可是你也知道,这种事情永远没办法做出客观的比较,”江颂摇摇头,不赞同陈之昂的说法,“时代不一样,环境不一样,游戏生态更是一年一变,三年五年之后完全就是天差地别,按你这样来说的比……不忒公平。”
“还说不是夏卿欢的小舔狗,我这帮你说话呢都落不着好,”陈子昂笑得肩膀都在抖,“可不能让你们家夏卿欢吃着半点亏是吧。”
“我哪有啊,我只是陈述事实。”
“好好好,陈述事实陈述事实,我不跟你争,”陈之昂双手举起做投降状,“但是江颂,你知道如果我是你的话,我这会儿会更关心什么吗?”
“什么?”
“我会更关心,我到底该怎么做才能改变现状,洗脱自己是夏卿欢的舔狗小白脸的罪名。”陈之昂缓缓收敛了笑容。
“就像你刚才说的,谁家好老爷们儿愿意被人戳着脊梁骨说是另一个男人的舔狗小白脸呢?”
“……”
话讲到这个地步,其实不用陈之昂再接着往下说,江颂都已经能够明白他想要表达的意思了,所以江颂没再往下接话。
只可惜江颂的收声却并没有换来陈之昂的沉默,就见他的指尖在杯口上轻轻打了个转儿,表情淡然:“尝试着离夏卿欢远一点,对你来说不是坏事,。”
终究。
“这酒不好喝,我去拿瓶饮料。”
江颂眸光黯淡地站起身来,没再做出任何的回应。
回身走出对方视线的一瞬,就见陈之昂微微偏了下头,一改刚才那原本温和善意的笑容。
取而代之的便是一种发自内心的不爽与愠然。
手指狠狠地向里收紧,像是要把掌心攥着的杯子直接捏炸了才能解气。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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