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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下午回了宿舍,覃子朝胳膊和脖子上的划痕还没消,他觉得痒就总是去挠,弄得整片皮肤都跟着发红。

“应该是过敏了。”江闻皓从包里翻出了瓶青草膏递给他,“抹上。”

覃子朝拧开瓶子,将药膏涂在胳膊的划痕上,瞬间就觉得缓解了不少。

“这药挺好用的!”

“嗯,去泰国的时候买的。”江闻皓倚站在桌旁,抱着手臂看覃子朝上药。

“你应该去过不少国家吧?”

江闻皓点了下头:“还行,基本每年假期都会出去几趟,计划今年走趟北欧。”他顿了下,“到时一起?”

覃子朝抹药的手微停了下,牵了牵唇。

江闻皓突然意识到自己问了句蠢话,舔舔嘴唇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能垂下眼,一下下用后背抵着桌沿。

在看到覃子朝往脖子上涂药不方便后,江闻皓总算是找到了台阶,连忙拿过他手里的青草膏:“我帮你。”

覃子朝本想说他自己可以,但江闻皓已经挖了药膏出来,示意他仰头。

此时的覃子朝正坐在椅子上,江闻皓为了更方便给他上药,便挤身在他分开的两、腿间,微微塌下腰。

蘸了青草膏的指腹触碰上覃子朝脖颈的划痕,将其抹匀揉开,一股清凉的感觉在皮肤间迅速四散开来。

几乎只这一下,覃子朝的脑子便“轰”的炸开了。只觉得本该是冰凉的触感一经渗进毛孔,瞬间就变得灼烫起来。

江闻皓见覃子朝的脖子抹了药非但没好,反而变得更红,疑惑地皱了下眉,想着别是久了没用过期了吧?

于是微眯着眼将头凑近他颈间观察。

“呼…”边揉边张嘴呵了口凉气,想让药吸收的更快。

覃子朝的喉结重重一滚,本能的一把就攥住了江闻皓的手将他摁了下去。

“别动了。”再开口时,嗓音已明显沙哑。

江闻皓被抓的有点疼,莫名其妙地抬眼看他,覃子朝则是仓促地从椅子上蹭起身来,胡乱在脖子上使劲擦了几把:“已经不痒了!”

他说完转身便匆匆朝寝室外走,用后背掩盖住眼底的慌乱。

留在寝室里的江闻皓被覃子朝突如其来的举动搞得也有点迷。

想了下后觉得可能是刚才他们的动作太近了些,毕竟是两个男人,覃子朝那样的大直男多半都会觉得别扭不自在。

想明白了的江闻皓见怪不怪地将指头上残留着的青草膏拿纸擦了,团成一团抛了两下,扔进了垃圾篓。

……

冰凉的水从水龙头里迸发而出,溅在了覃子朝的前胸上。他直接对着凉水就是一通猛冲,却发现那股不断往头上充的血液就是无法冷却。

疯了,那可是江闻皓!

之前也不是没有其他人跟自己有过亲密接触,打球的时候互相挤碰一下,受伤的时候彼此擦个药或是开些更恶意暧昧的玩笑都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为什么独独在对着江闻皓的时候就……

覃子朝狠砸了下洗手池,眼中的错乱褪尽,尽而生出了一抹浓重的自我厌恶。

覃子朝,你太不该了!

人家可是个男人,他有的你都有!要是让江闻皓知道自己居然对着他起了反应,他会怎么想?

怕是要活活膈应死吧!

……

作者有话要说:

推推预收《逃跑后,小奶狗又病又娇》

很疯很偏执的年下精分大佬攻(易炀)

清冷落魄的天才美人画家受(宋洛之)

七年前,宋洛之为了筹钱出国进修油画,在一户有钱人家给小少爷当美术老师。

小少爷易炀待人有礼,笑容温暖,只是时常会对宋洛之表现出过度依赖。

宋洛之放学不来接他,他就在门口站一整晚;宋洛之没有给他发“晚安”信息,他就整宿盯着手机不闭眼;手划破了也要等宋洛之来给他包扎……

宋洛之起初只当易炀是缺爱,并没当回事,却不知道那触目惊心的伤口其实是易炀亲手所划,为的只是阻止宋洛之去参加他那可笑的大学联谊。

就在宋洛之攒够了钱,从易家请辞之际,易炀将他带到画室,用天鹅绒布覆上宋洛之的双眼,画笔细细描摹他的脖颈线条,眼中是深不见底的迷恋:“不要动,还没画完……”

七年后,宋洛之回国,经营着一家不怎么赚钱的小酒馆。无意间,他打开了那部停用多年的手机。

屏幕亮起的同时,一个号码拨了进来,对方语带笑意,却比记忆中更加低沉:

“老师,没有晚安我睡不着。”

*

易炀从小就和别人不一样,缺乏起码的共情与同理心,是个天生的疯子。

为了避免发生危险的事,心理医生建议易炀去钻研一门学科,艺术哲学都行。为此,易家人不惜花重金为其聘请绘画老师,但无一例外都被陆炀吓到仓皇逃离。

——直到宋洛之出现。

看着这个俊美的男人,易炀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喜欢。与此同时,脑海里产生的另一个词,叫占有。

他想要宋洛之永远留在他身边,不惜努力去学着扮演好一个正常的少年,可宋洛之最后还是离开了。

易炀不知疲倦地一遍遍拨打宋洛之的电话,听着不断重复的“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易炀如画的五官藏在暗淡的天光里,喃喃自语着:

“为什么…躲我呢?”

第28章 巧克力与过期糖

不知过了多久,覃子朝总算拧上了水龙头。

他又埋着脸缓了下,将水抹去。也没敢马上回宿舍怕江闻皓起疑,于是顶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路上了楼顶的天台,想再独自吹风冷静冷静。

这里平时都是锁着的,但先前因为覃子朝帮宿管阿姨晾过几回菜干,阿姨便将钥匙给了他,后来也忘了要走。

天台很空旷,只有几箩筐菜干晒在破烂的桌上,角落里还摆着株要死不活的吊篮。

覃子朝双手撑着墙沿,眺望着夕阳笼罩下的远山。

他说不上来自己此时的心情,他是个太习惯于把每一步都规划得清清楚楚的人。按照现在的成绩再努把力,考个北京的重点大学,毕业后就扎根在那里,再把许秋云也接过去。未来的伴侣不求多好看多能干,只要勤俭善良就行。然后再买个不需要大但足够舒适的房子,一家人住在一起,就这么过一辈子。

可现在,直觉告诉他像是真的有什么在悄然发生改变,如同一粒石子落在平静的水面,扑通一声激起涟漪,越扩越大。

他有些烦躁,但又觉得这种不安其实毫无根据,简直是无端。

一道视线自身后投来,覃子朝的眼底暗了暗,回头看去。

只见邹莽原不知何时正站在他背后,神情不同于有其他人在场时的胆怯回避,平静甚至可以说是好整以暇地注视着他。

发现覃子朝注意到他了,邹莽原笑了笑,一开口问的便是:“江闻皓呢?”

覃子朝沉默了下:“在宿舍。”

邹莽原点点头朝他走来,在他身边站定,同样看向远处。

“你不能上来,被宿管看到要背处分的。”

邹莽原回头:“你很在意江闻皓吧?”

覃子朝眸色一沉。

邹莽原轻声说:“我也是。”他静了下,“知道为什么我这么恨这里,却独独喜欢他么?”

覃子朝没回话。

邹莽原自顾自地解释:“因为我们很像,在这里不论什么时候都显得格格不入。你有没有注意过他的眼睛,对这里的一切都带着敌意,而这里也同样不接受他。”

“你到底想说什么。”覃子朝冷声问。

“我想说的是,你不要总想着去试图改变别人,这太蠢了。对于我们这类人,保持敌意恰恰才是最好的保护色。你把它击碎了,有一天当他发现其实你跟那些人也没什么不同的时候,只会感到更绝望。”邹莽原顿了下,“就像当初的我一样。”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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