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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咀嚼。

真救成功了?

“是懒羊羊!”这时清脆童音插进来。

记者蹲下采访小朋友,“小朋友,你今天也在这趟火车上吗?”

“是懒羊羊救了我和奶奶,救了火车!”小女孩激动比划着,眼睛乌黑发亮,“我看见了,懒羊羊还好高好高呢!”

记者被童言无忌逗笑了。

江骛咀嚼着米饭,抬头瞥了眼挂在门后的面具。

头顶两只小羊角,以及标志性的发型。

还真是懒羊羊。

江骛又低头嚼饭了。

此时的空明长桥,暴雨已经转为暴雪,白得晃眼的雪花从夜空大片大片、密集掉下来,助农火车全拖上来了,停在撞毁的防护栏边上。

高大颀长的男人站在火车尾部。

他通身黑色,单手撑着一把竹节手柄的鲜艳红伞。

在他身旁,小女孩着急了,她认真地举起手掌,“相信我呀,我没说假话!我真看见懒羊羊救我们了!他还有一顶白帽子!”

扛着摄像机的摄像师在对面,镜头里只有记者和小女孩,没有其他人。

现场也无一人注意到男人。

男人左手是一册翻开的笔记,雪白纸面工整写满了红字。

雪花飘落到笔记本上,纸面乍然浮起影影绰绰的红光。

接连不断的红光自笔记本飘起,如烟如雾,消融在空中,片刻,纸面只剩下一个名字——

【薛春暖,心源性猝死】

男人沉默收拢手掌,那本笔记便化作一团黑红雾气消失了。

远处照明灯闪过男人右手,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手背凸出的血管是冰冷的蓝色,在他食指右侧,一粒白砂糖大小的红痣若隐若现。

男人食指的指甲盖完好无损,却不时钻出绵密的痛感,好似指甲盖掀翻缺了口,在滋滋流血。

这时又一瞬的疼痛,一滴血珠自男人食指尖冒出。

男人眼眸下垂,望着那粒血珠。

指尖稍微一斜——

血珠从他指尖滑落,雪与夜交映,折射着红光掉到一尘不染、黑到发亮的鞋尖。

滴答一声,血不见了。

“嘶!”江骛右手磕到锅沿,缠着食指的创可逐渐成了深沉的暗色。

伤口又出血了。

江骛食指伸到嘴边,呼呼吹了几下,又盯着擦了数遍还是糊底的锅,决定下个月一发工资,立即去买个好用的不粘锅!

客厅还在播火车事故的相关新闻,哗哗水流声里,江骛听到有人在问:“司机师傅,您是平凡岗位上最不平凡的英雄!在火车失控冲进大海的最后一刻,您一定是想到了您的职责,挣扎着醒来拉下手刹,救下全车人吧!”

小电视的画面里,镜头切到了市中心医院,另一名记者在采访包扎好的火车司机。

司机额头缠着纱布,他摇头说:“不是,是有人提醒我拉手刹。”

他回忆着弥留之际听到的声音,肯定点头,“是一个男人,一个很老的男人!”

同时江骛打了个喷嚏,他喉咙涌上陌生的灼热感,他关上水,又止不住连咳几声,嗓音仿佛掺进了大量石头块,粗沉又异常沧桑。

确实像一个很老的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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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骛抬起湿漉漉的手背碰了碰额头,皮肤比开水更烫。

两扇浓密的长睫动了动。

他,发烧了?

第03章

江骛从不生病。

小时候各种流感病毒席卷幼儿园小学,只有他不中招。

“噫,你不会生病吗?”

江骛乖乖点头,“不会!”

后来没小朋友找他玩耍了。

“我爸说江骛不会得病,是怪物!是他传染病毒给我们,我们都不要找他玩!”

“我爷爷说江骛没爸爸妈妈,那他是怪物生的吗?好吓人哦!”

“怪物都可怕丑陋,难怪江骛那么丑!”

……

后来江骛学会了装病,咳嗽头晕,和大家一起排队去找老师领药。

尽管这样,大家还是讨厌他,江骛太聪明了,谁跟他一起都显得愚笨。

江骛又假装学不会,天天第一个到校自习,放学最后离开,拿着看一眼就会的题去问老师。

同学开始抱怨江骛装勤奋了,说他故意表现,害他们被老师批评不努力。

江骛再次摸了摸滚烫的额头,终于确定,他的确感冒了!

家中没有药,他翻出所有老姜,一半煮水泡脚,一半煮了姜汤,灌了满满一大杯,他关灯回了阁楼。

阁楼层高只有一米九,面积也小,摆了一张一米二的床就没空间了,床前到楼梯口的位置铺了一张小地毯,全堆着江骛的书,他在楼梯口脱掉脱鞋,光脚几步倒在床上。

没有暖气和空调,床上铺了珊瑚绒的床单,被套也是珊瑚绒,还有一条江奶奶编的毛毯,江骛咕噜爬进毛毯里蜷缩着,身体半边冷半边热,说不出的难受,但他昨夜值夜班,没有睡觉,头沾到枕头,难受着也止不住地困意,很快睡着了。

他断断续续做了一夜梦,是他小时候发生的事——

最初几年,他比同龄的小孩都要瘦小,穿的衣服全是江奶奶在别家做工时,雇主送的旧衣服。

江奶奶把每一件衣服都洗得干干净净,他穿的时候还有肥皂的香味,但尺码通常都太大了,其他小朋友都捂着鼻子指着他——

“哈哈哈,快看,小鹌鹑好滑稽哦!”

小鹌鹑是他们给江骛取的外号,别人看到的江骛很黑,像一根烧糊的柴禾。

“小鹌鹑租的我家的房子!他捡别人的旧衣服穿,他奶奶是捡垃圾的垃圾婆!”

“捡垃圾的好脏好臭喔!”

小小的江骛很气愤,他推了小孩一把,“不许说我奶奶坏话!”

他发誓,他只是想要给那小孩一点小小的教训,但是小孩却摔出好远,倒地捧着下巴,血从他指缝间流出来,滴在水泥地上,他捧着下巴嚎啕大哭,“疼、疼!呜呜,爸爸妈妈……”

其他小孩也尖叫着跑开,“打人了!小鹌鹑欺负单子诚,把单子诚打出血了!”

大人赶来,江骛不知被谁狠狠打了几巴掌,“打死你这个没爹妈要的野种!”

他不觉得疼,只眼前斑驳着鲜红,什么都看不清,等奶奶接到消息赶来,抱着他去医院,他才知道他的眼皮出血了。

晚上他和奶奶又被赶走了,找不到住的地方,奶奶边走边骂,“我造了什么孽啊!碰上你这造孽的小坏蛋!这两月赚的钱又赔光了!你还学会打人了,学坏了……”

他张嘴辩解,“单子诚先骂你是垃圾婆!”

他也没打单子诚,只是推了一下,单子诚高他一个头,有他两个宽,他也不明白单子诚为何会飞起来了。

冬天的晚上特别冷,路上的雪都变成冰,路面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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