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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找房搬走了……”
江骛安静了。
挂了电话,他站在昏暗的狼藉里,久久不动。
江骛的手机质量没那么好,他和房东的对话都落进了葛北耳朵,葛北耳尖忽然有些烫,他咳嗽一声,“我没别的意思,我家在学校附近有栋楼,到学校步行就两分钟,很方便的,你要是愿意,我借一套……”
他戛然住口。
江骛转身,若有若无的光亮从窗外照进来,他的脸一半隐在黑暗里,一半稍稍能看清,他的声音很平静,“谢谢,不用了,你走吧,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
葛北嘴巴张了张,抬脚想要过去,“这是人道主义援助,不包括在我追你……”
“我不喜欢你。”江骛打断他,眼神很冷,“我也不是同性恋,请你离开。”
葛北僵住了,他深吸口气,故作轻松点头,转头走得飞快,“我明天来!”
葛北离开后,江骛身上的力气突然就被全抽走了,他蹲下抱着双膝,头深深埋进了膝盖。
不见了,又回到了那一天。
细长的柳条抽在少年细白的大腿上,啪、啪……
皮肉破开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
片刻才停歇。
江赛凤咬着牙说:“问你最后一遍,是不是你偷了玉镯?”
少年跪得笔直,他疼得声音都在抖,“没有。”
他第一次撒谎了。
那只玉镯被他偷走藏起来了,新学校要择校费才能读,很大一笔钱,奶奶再卖几年废品都凑不齐。
他偷偷看见了,奶奶哭了一夜,第二天就把一直收着的玉镯拿出来,要去当了。
那是奶奶生病交不起住院费,都没有当掉的玉镯,也是——
他妈妈唯一留下的东西。
在奶奶离开的间歇,他偷走了。
一直藏到现在,却被他弄丢了。
江骛指尖深深掐进膝盖。
不知过去多久,他脑海闪过什么,他猛地回神摸出手机,拨通了一串号码。
“公良爷爷,我想见陆先生。”
第21章
公良也却说:“老爷出去几天了,没在,回来我通知你。”
“好,谢谢您。”
江骛正要挂电话,公良也又说:“如果是我能帮上的事,和我说也行。”
江骛顿了顿,“谢谢,有需要我会找您帮忙的。”
公良也笑着挂了电话。
江骛收起电话,没有在屋子里多停留,下楼找了个地方洗干净手,就去了快餐店。
夜间菜单供应的菜品很少,好在有薯条,江骛要了一份大薯,两只蛋挞和一碗皮蛋瘦肉粥,找了张角落的桌子坐下。
他边吃边搜索火灾的相关报道。
前几天发生的火灾,本地新闻接连发了好几个采访视频,江骛戴上耳机,点开了其中一条视频。
“突然就爆炸了。”女主人背着镜头,哭得特别伤心,“我们平时用燃气都特别注意,而且那天我们在外吃的饭,没在家点火,突然就起火了……”
江骛咬着薯条顿了顿,又点开另一个采访其他邻居的视频。
“我住40多年了,这栋楼从没出过事故。”
“还下雨了,火还是烧那么快,死了七八个人……”
江骛咀嚼的动作停止了。
他接连住的两个地方,都出现了意外,加上他被老鹞袭击,难道是……
', ' ')('有东西在针对他?
江骛回忆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他的生活,是从他救了那列脱轨火车开始有了变化。
之前除了偶尔被欺负意外出血,还有切菜切到手指出血,他几乎没让自己流过血。
那夜救火车,他第一次流那么多血,那些未知的生物是靠血找到了他?
还有陆嵊——
他在墓地被老鹞袭击,陆嵊也是在他流血后出现……
江骛将手里剩下的半截薯条推进嘴里,无声咽下。
他不能再住在普通的民居里,必须换个地方。
片刻,江骛迅速解决了剩下的食物,拉开书包链,拿出一本没用过的笔记本,以及一枝钢笔和一盒墨水。
他旋开笔身,补上了满满一管墨,翻开笔记本开始写了——
《易经》,90版,售价21。
《道德经》,09版,售价50。
《红楼梦》,96版,售价39。
《红与黑》,06版,售价25.09。
《百年孤独》,11版精装,售价39.5。
《月亮和六便士》,06版平装,售价15。
……
次日一早,江骛拿着笔记本和房东见面了,房东翻着满满一本书籍记录,不可置信问他,“你的东西全是书啊?”
江骛补充,“您翻最后一页。”
房东又翻到最后一页,不是书了,但就一台小电视机,还有两套床上用品,一套锅碗瓢盆,也都标了价格。
房东很有经验,看得出除了书籍,最后一页的东西江骛写的都是折旧价格。
她关上本子,递回给江骛,“不用清单了,我直接给保险公司报三万块,你看行吗?”
江骛点头,“行。”
房东就掏出手机,“就三万我先转你吧,你也好早点找个住处,哦对了,要中介吗?我认识一个中介房源多,收费也合理。”
江骛婉拒了,“谢谢不用了,我约好一小时后看房了。”
收到赔偿金,江骛从咖啡馆出来,外面下起雨了。
雨下得很大,噼里啪啦砸着路面,江骛在路边等了十几分钟,才叫到车去和中介约定的地方。
三环,一高档别墅区,司机师傅停在门口不愿意进去了,“小伙子,我就送到这里了,剩下的路你自己走吧。”
雨声砸得车顶咚咚作响,司机哆嗦了一下,又回头小声说:“我劝你最好也别进去,这个小区邪门得很,闹鬼!接连出人命案,刚出房价就五位数一平了,还得有关系才有资格买,现在白送都没人敢要。”
江骛说:“谢谢。”
他从书包取出伞,打开了车门,“我不信这些。”
他撑开伞走向小区。
门卫室门窗紧闭着,小区侧门开着,江骛直接就走了进去。
雨越下越大,早上的光亮,看起来和傍晚一样,昏昏沉沉的,两侧的树木生得高大茂盛,长久没有工人修建,枝桠生得杂乱无章,在暴雨里响声巨响。
江骛沿着宽阔的路往里走,隔十几米有一栋别墅。
只是都没人住。
江骛又往里走了二十分钟左右,手机地图提示他到目的地了。
中介还没有到。
江骛抬高伞,平静望着生锈的铁门,繁复精致的雕花依稀可以窥见以前的富贵。
野草丛生的花园,已经长成齐人高了,伫立在野杂草里的别墅若隐若现。
又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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