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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重重砸回地面。

他全身如同碾碎了,眼前是一阵蜘蛛网般的重影,再次飘落的鹅毛大雪里,他看到一团铜墙铁壁的肉身向他走来。

江骛用最后的力气左右看了看,模糊的视野里,不像有陆嵊的身影,“呼……”他蓦然吁了一口气,空中升起一小团白气。

没出现,很好。

希望在记忆里,同感也会失效。

江骛很清楚他现在没召唤神器的力气了,他不再做无谓挣扎,安静趴在地上,望着老者离他越走越近。

从矮墩光头,又变成了那个年四十左右,鹰钩鼻,中等身材的男人,快进了,又变成了步伐蹒跚的老者。

“哈哈,你输了。”老者发出苍老的声音,“江骛,你终于输了!你输给我了!”

江骛没回。

他不是不想回,他很想爆一句粗口,只是他实在没力气了,他脑海回忆着翻阅过的书籍,确定没见过这种招数。

不仅仅是外形的变化,而是不断转生。

老者近了,停在江骛的眼前,那双千层布鞋变成了红色的高跟鞋。

随即一个漂亮妩媚的女人蹲下,她身穿红色长裙,涂抹着鲜红花汁的指甲,如白雪一样雪白的食指轻轻挑起江骛的下巴。

“哼。”女人满眼厌恶,“该死的东西,竟然用这张丑皮囊!”

江骛,“……”

“江骛。”女人高高在上喊着他的名字,带笑的眼睛居高临下,“你认输,这次我就放过你。”

“我……”这次江骛费力都往外挤字,“认……输……”

女人的脸色顿时五彩缤纷,错愕、难以置信,又压不住的生气,她指甲猛地掐入江骛的下巴。

生生被指甲戳破皮肉,江骛吃痛地皱了下眉,却没有发出声响,温热的液体淌过下巴,女人发狂了,她失去了游刃有余,高贵全无,咆哮着嘶吼,“你从不认输!!!”

尖锐的分贝刺得江骛更疼了,他想回他经常认输,打不赢就认输,这不丢人。

但江骛根本没有开口的力气和机会,女人突然又变成了一个高大无比的壮汉,粗糙有茧的双手用最原始的手法掐紧他的脖子,将他从地上提起来,双脚离地两三厘米悬挂着。

江骛的呼吸急促了,纷乱陆离的视野渐渐变黑,即将陷入黑暗时,江骛猛地掐紧手心,眼皮猛地张开。

他不要死!

江骛突然有了力气,两手再次抬起击中壮汉胸腔。

清脆的断裂声,壮汉疼得松了手连连退后摔倒在地,连吐了几口血。

江骛摆脱了禁锢,也被甩飞到一侧撞上了一棵高树,震得纷纷散散的叶子和雪扑簌簌往下砸。

他反手圈住树干,背靠着树干勉强站着了,他剧烈喘着气。

就在壮汉跑起,恼怒着又要上前下杀手时,鹅毛大雪猛然静止,风声也消失了,无垠夜空突然冒出无数道暗涌的紫电,不疾不徐的脚步声,以及男人沉闷的声音响起。

“滚。”

壮汉望着不远处摇摇欲坠的江骛,两只眼球快速转了几圈,转身强忍疼痛跑走了。

江骛连眼皮都在痛,他抬起眼皮,两道紫电分别飞进他眼睛,他视野就恢复了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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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野里,魔绝一身纯黑长袍,齐腰银发扎了一个简单的高马尾,停在离江骛两米左右的位置,清薄的嘴唇溢出一个“啧”。

“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强点。”他微眯眼眸。“以你现在的修为,能和那只鼠辈打上那么多回合。”

江骛的力气似乎也回来了,他嘴角扬起礼貌的弧度,“谢谢您救我。”

魔绝冷笑,“我不会救任何人。你是李扶枝的血脉,她死了,在你我打一架前,你不能再死。”

江骛,“……”

“陆嵊在哪儿?”魔绝话锋一转,他观察着四周,“你们关系亲密,你肯定知道他的下落。”

江骛眼睫微动,随即莞尔:“不知道。”

魔绝沉了脸,“半月后我会再来,陆嵊若不在,你最好养好你的伤,我不喜欢打伤残,更不喜欢等待。”

魔绝离开了,江骛确定方圆几百米就只有他一人了,这才松开抱着树的手,凭着记忆往前走。

不知过去多久,当视野出现那道熟悉的大门,他最后按了一下门铃,再支撑不住,失去意识彻底晕了。

第56章

下一秒,江骛热得窒息,仿佛置身于火炉中,熊熊火焰烧着他的每一寸肌肤,周遭满布悲嚎,有老有少,有男有女,还有其他动物,猫、狗,牛,羊、鹅、鸟……

听得心悸,江骛试图睁眼,可四周又突然急速降温,四面八方渗透裂骨寒意,全身皮肉瞬间紧绷冰寒。

悲嚎声却更甚了,绵绵不断的各种声音近在咫尺,空中似乎砸下来一具又一具尚有余温的尸体,冰冷的血流满了他的每一块皮肤。

额发、眉毛、眼睫,鼻尖,嘴唇……

不!江骛十指猛然蜷曲,绝望着坐了起来。

柔和淡橘色的灯光里,江骛抬起左手食指尖缓慢摸向鼻尖,滚烫的黏腻感,他视野只瞧得见零碎的光影,静止一秒,他才下移食指,在鼻尖努力嗅着。

他嗅觉也失灵了,闻了好半晌才确定不是血,是在做噩梦。

江骛突然如同被拔掉了塞子的气球,整个疲软下来,他没再停留,两只手在虚空里摸索着、下了床,又一路前行。

穿过一段又一段长廊,灯光越来越明亮,落到江骛身上,他还是像才从水中捞出来一样,全身湿得精透,头发也丝丝浸透,湿漉漉紧贴着他皮肤,他胸口剧强烈起伏着,两片眼帘湿漉漉地睁着,跌跌撞撞往前走。

光渐渐弱了,视野又陷入黑暗,江骛摸索着走进一间漆黑的屋子,摸黑走了一段路,他微微弯身,终于摸到了熟悉的柔软细腻。

江骛手脚并用爬上床,十指紧紧抱紧被条搂在怀里,头埋进枕头底,嗅觉也在此刻恢复了,熟悉的气息包裹着,“呼……”他长长吐出气,背拱出一个弧度,双脚蜷曲着,冷热交替的身体终于消停,沉沉睡着了。

这一次,江骛没再做噩梦,只偶尔会听到低沉,含笑的声音,温柔唤着——

“阿骛。”

很熟,很熟悉。

……

再次睁眼,窗帘随之跟着打开了。

落地窗外是明亮的秋天,连绵起伏的群山,漫山遍野的红枫,隔窗都能闻到秋日的气息。

江骛低头望着怀里还紧紧抱着的鹅绒被,一时有些懵,他怎么会在陆嵊的卧室?

快速整理着记忆,3秒后,那双浅棕色的瞳仁张大了,他受伤后回到家就晕了,做了个噩梦惊醒,中途就摸来陆嵊房间睡着了!

江骛脸颊开始发烫,他又迅速看了一圈周围,没发现陆嵊的身影,他悄悄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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