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机场,仇人!(1 / 2)
('再次追上老兵油子的时候,后者正埋头向前走着,经历战火的天津卫混乱而安静,四周不断响起的冷枪和急匆匆的行人,以及一些一脸兴奋,对要变天了充满兴奋的二流子们,成为这个城市此刻的素描。
追上老兵油子的雷耀,没有说话,闷头跟着向前走着,相反老兵油子却不断和雷耀念叨着战场上的一些技巧和手段,时不时说出来的一些话,都让雷耀耳目一新,他从来没想过,打仗竟然还有这么多技巧,更没想到,扔手榴弹都有那么多花样。
孤独的街道上,是两个急匆匆的背影,一直陪着他们走过街角,走向城郊的机场。
“小子,别瞧不起中央军,那是大鼻子德国人教出来的,有机会多跟他们学学!”当老兵油子再次和雷耀说话的时候,两人已经到了距离机场不远的一处小山坡上,机场不大,不过此刻已经被敌人封锁,在这之前,两人已经绕着机场走了两圈,才算找到这处看起来防御稍显薄弱的地方。
匍匐在山坡上,下面的机场一览无余,一片巨大的跑道上,此刻混乱地挤满了各种车辆和飞机。时不时会有几队鬼子的士兵来回巡视,每一次都让两人缩身藏起来好半天,才能再次探头向外张望。
雷耀根本没有听到老兵油子的嘱咐,此刻的全部的心思都在机场和机场上停着的飞机身上——机场上面,偶尔会有一个长得像象棋里的士一样的大家伙,从跑道那边飞一样跑过来,然后猛地跳上半空,隆隆叫着就变成了天上的小点。
“这就是飞机?就是这个大家伙扔了炸弹,炸了我家?炸了爹娘?”雷耀看着起飞的飞机,忽然有种无所适从的感觉,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是下去和它们拼命,还是抓住飞机的什么地方,质问对方凭什么毁了自己的家!
“小子,这就是飞机!就是它们从我们头顶上扔的炸弹,不过,你的仇可归不到他们身上,要知道,东西杀不了人,能杀人的永远是人,这飞机是要有人开才能动的,开飞机的人叫飞行员,你要报仇,就要找到是哪架飞机,找到是哪个飞行员,那个才是杀你父母的仇人!”见雷耀没理会自己,老兵油子顺着雷耀的目光看去,低声解释道。
“我知道,那个飞机上带着小箭的。”虽然没有亲见,但雷耀直觉地认为,一定就是这架飞机,所以立刻脱口应了一句。
“成,那咱们就找那个带小箭的飞机,不过,孩子,叔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报仇这事,这次不成,千万别冒险了,咱俩处的时间不长,但有些道理你要懂,你当个大头兵,报仇是没指望的,大头兵是什么,就是长官指到哪我们打到哪,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把命丢了,就算等你遇见仇人了,长官一声令下,你该放也得放了他。我的意思你明白吗?”老兵油子犹豫了片刻,看着雷耀问道,虽然他心里觉得这话说的有点冷,但老兵油子却很清楚,如果此刻不让雷耀明白这个道理,等到他在部队里混明白了,恐怕命也丢了大半了。
“叔,我不懂!”雷耀懵懂地摇摇头,完全不明白老兵油子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说出这番话里,在他看来,眼前就是仇人,只要冲过去,就可以把仇人杀了,为什么老兵油子会冒出这番话?
“叔的意思是,如果今天报不了仇,你最好的办法就是混出头,混个出人头地,混的所有人都听你的话,混到你可以指着鬼子的鼻子,告诉他们,不把仇人交出来,就杀他们全家!到那个时候,你才算真正报了仇,懂了吗?孩子?”老兵油子看着雷耀,认真地说道,这个要求在他看来很难了,但老兵油子却很清楚,至少这样能让雷耀活下去,太平狗,乱世人,这个道理,对当兵的来说是再真切不过的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恩,叔,我虽然听不懂,但我放心里了。”雷耀思索了良久,认真地说道,老兵油子这番话他已经认真记在心里,就算现在不懂,只要以后有时间就寻思寻思,总是能想明白的。
“这才是好小子,说正事吧,刚才我数了,两队鬼子兵的巡逻间隔时间大概一刻钟,等这队巡逻过去,我们就顺着山坡下去,到时候你拿刺刀帮我把铁丝网别开,我进去把手榴弹往他们跑道中间埋上,声一响,你就跑,听懂了吗?”老兵油子一边交代着,一边从雷耀书包里拿出两三颗手榴弹别进腰里,同时将刺刀递给雷耀。
“叔儿,隔着网子我也能扔进去,保证你指哪炸哪!”雷耀不明白,明明可以隔着网子扔手榴弹炸跑道,为什么老兵油子要钻进去,在听到对方的话之后,雷耀立刻说道。
“扔不成,扔过去,砂石路的跑道,都是用碾子压过的,最多只能炸出一两个浅坑,必须要用集束手榴弹,在地上挖几个大坑,才能让他们一时半会起不来飞机。”老兵油子连忙解释道。
“叔没事,我能隔老远扔到一个地方,你要炸多大的坑都成,只要这玩意管够!”雷耀不明所以,再次补充了一句,可他刚一开口,老兵油子眼睛登时立了起来。
“我之前说过什么来着,让你听话,怎么一转身就忘了?你这孩子怎么不听说呢,这叫命令,命令什么,就是我说什么,你就照做!”老兵油子呵斥了一句之后,勒了勒腰带,目送着又一队鬼子兵走过来,嘴里低声数着数。
“数到十,咱俩一起往下跑,记得,有什么事,转身就跑,咱爷俩虽然投脾气,但也不能全扔在这里。”老兵油子一边数着,一边说着,然后,在雷耀懵懵懂懂的时候,他忽然拉了雷耀一把,两人就连滚带爬地从山坡上冲了下去。
山坡不高,草地灌木不少,遮掩着两人一路冲了下来,一直到铁丝网旁边,老兵油子才一把扯住雷耀,雷耀慌忙地抽出刺刀,又用镰刀帮忙,三两下在铁丝网上斩开一道口子,老兵油子更没废话,直接从里面钻了进去。
外面,雷耀警惕地左右注视着,前面,那队巡逻的鬼子兵仍然自顾自地向前走着,只有最后一名鬼子兵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回头张望了两眼,吓的雷耀冒出一身的白毛汗。
再次回头,老兵油子已经钻进去跑出好远,空旷的跑道上,老兵油子走的却不急,不紧不慢地一步步走着,好像遛弯一样,时不时地,他还会蹲下来,好像是系鞋带,但雷耀眼尖,发现老兵油子正在砂石跑道上,用刺刀用力挖坑,然后将捆成一块的手榴弹到插着埋了进去。
老兵油子埋的仔细,隔一段路埋上一捆,又用带来的绳子一个个地穿着。他的动作不大,行动也没有什么鬼祟,远远看去,好像丈量什么一样,若不是军服上的差异,雷耀甚至怀疑老兵油子是不是鬼子兵化妆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这么忙碌着,不大一会,老兵油子就在跑道上埋了三四把的集束手榴弹,引信也都用绳子捆扎好了,可就在他对着雷耀露出一个笑容,转身准备回来的时候,一声喊声忽然打破了跑道上的宁静。
“あなたは何をしていて!”一个横横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老兵油子刚刚露出的笑脸顿时僵住了,他本能地向前走了两步,拉动枪栓的声音再次传来。
雷耀紧张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一名鬼子兵端着长枪一边大喊着,一边向老兵油子警惕地走过来,雷耀有点紧张,他想冲过去帮忙,可却被老兵油子用眼神阻止,后者对着雷耀安慰地笑了笑之后,转过身看向走过来的鬼子兵。
“哈衣!”老兵油子站定,对着对方鞠了个躬,对方愣了一下,可就在对方愣神的空档,老兵油子忽然举起步枪,迅速扣动扳机。
老兵油子的枪法,雷耀知道,百多米的距离不比鬼子兵差多少,他举枪的时候,对面的鬼子甚至连反应都没反应过来,在那一瞬间,雷耀都认为老兵油子肯定赢了这招,一直到扳机扣动之后,枪机撞击底火,然后,什么都没发生!
哑弹!
在场三人都是一愣,谁都没想到,这个关键时刻,枪膛里的那颗子弹竟然是哑弹!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老兵油子,他迅速退弹,重新推弹上膛,可就在他再次举起枪准备射击的时候,枪声响了!
子弹砰的一声穿透了老兵油子的右胸,炸的他胸口蓬出一团血雾。老兵油子吃惊地低头看了一眼,随后枪声再次响起,对方再次的射击,又一次命中他的胸口。
“操!”老兵油子吃力地举枪射击,子弹早就失了准头,对方只是低头,就躲开了这并不致命的还击,而老兵油子早就失去了继续还击的能力,整个人一下子半跪在地上。
“叔儿!”雷耀喊了一声,一天一夜的时间里,他已经见了很多生死,但就这一次,让他有种撕心裂肺的疼,爹妈的死,他没亲眼见到,而老兵油子却是真切地在他眼前倒了下去。
雷耀喊着,站起身钻过铁丝网,不远处的鬼子兵被突然而来的敌人吓了一跳,本能地就地卧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跑!”看到雷耀过来,老兵油子凝聚了所有的力气,大声喊道,喊声让跑了一半的雷耀一愣,他本能地停住脚步,然后一颗子弹就从他本应跑过的地方飞过,带着一股焦糊的气味。
“叔儿!”雷耀又喊了一声!
“跑,跑啊!”老兵油子,大喊着,挣扎着站了起来,再次举起手里的枪,因为用尽了力气,一口血从他嘴里喷了出来,他手里,那支步枪却忽然变得灵活。
连续的推弹上膛,连续的射击,子弹蓬蓬打在地面上,彻底压制住刚刚的鬼子兵,但连续不断的枪声,也惊动了机场上巡逻的士兵,雷耀目视所及的范围内,十几个鬼子兵已经快步端枪跑了过来。
在这一瞬间,雷耀想了很多,跑还是留,然后一秒钟就得到了答案——在愣了愣之后,他拔腿向刚刚的那名鬼子兵冲了过去。
本就不远的距离,雷耀只用了两三口气就冲了过去,在对方刚刚发现他的同时,他已经跃过来,猛地骑在对方身上,随手胡乱从书包里掏出一颗手榴弹,雷耀没命地向对方的脑袋上砸了下去。
砰,砰,砰,砰!接二连三地砸下去,对方带着头盔的脑袋以肉眼可见地速度变形,然后是鲜血,然后是扭曲的五官,对方不断在他身下挣扎着,雷耀却毫无反应,就那么一下下砸着,一直到对方彻底停止了挣扎,然后他才喘着粗气停了下来。
直到此刻,他才明白自己干了什么,身下,是一个五官已经稀烂的身体,穿着厚重的土黄色军装,身上整齐地挂着各种背包,在腰包里,散落着一些零散的,已经被风干的器官或手指,很久以后雷耀才明白,这些是日军士兵阵亡战友的遗骸,他们将会一直陪着这名士兵胜利或者是战死。
干掉了对方,雷耀一直憋着的那口气也泄了出来,可就在他想要过去搀扶老兵油子的时候,肩膀忽然一热!子弹顺着肩膀射过,带着一股热辣辣的疼,飞到不知哪去了。
雷耀回头看去,身后,一队鬼子兵正互相掩护着向他们冲了过来,而在另外一面,老兵油子已经倒在地上,生死未卜。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雷耀有点不知如何是好,他回想着老兵油子的话,先是从死尸上下来,然后卧倒在地,然后掏出那颗沾满了脑浆的手榴弹,可还没等他投弹,对方密集的子弹就马蜂一样飞过来,一下子压得他连头都抬不起来。
“要死了吧?”敌人枪打的很密集,雷耀被迫躲在尸体后,听着不断从头顶飞过的子弹所发出的尖利叫声,忽然醒悟过来,思考着这个一直以来从未想过的问题。
“杀了一个,赚了,不对,不止一个,至少五六个,估计连土土的仇也报了!”雷耀低声估算着,可还没等他算明白这个账的时候,一个喊声再次从身后传来!
“跑!”喊声是从身后传来的,让雷耀一度以为是老兵油子的喊声,他一脸惊喜地回头看去,却发现是黑子带着其他几个人冲了过来。
几个人或蹲或卧地聚集在老兵油子身边,用火力压制住追过来的鬼子兵的同时,对雷耀大喊道。
这一次,雷耀没有犹豫,狼狈地从藏身的地方爬起来,三两步跑到众人身边。
“小子,带着钱滚蛋,大人干活,轮不到你在这里添乱!”领头的黑子看到雷耀,在一枪打死一名鬼子兵之后,对雷耀命令道。
“我不走,我要带着叔一起!”雷耀说着,要过去看看老兵油子,却被黑子一把摔了个跟头。
“滚,你叔歇了,这里我说了算,赶快走,否则,我把你卵黄子挤出来,你信不信?”黑子说着,一把将雷耀扯了个跟头,随后,几发子弹从两人头顶上飞过。
“凭什么!”雷耀有点恼,手不自觉地摸向腰里别着的镰刀。
“凭什么?凭他妈的你毛还没长齐,凭你没摸过nai子,操过娘们,凭你没当兵,没吃饷,凭家里大人还没死绝!滚吧,这里没你什么事,记得,离开这之后,去火车站,那里有车能离开天津卫,不过能不能上去就看你命好不好了。”黑子说着,一把将雷耀甩了一个趔趄。雷耀站起来还要坚持,一个不大的布包却扔在他脚下。
“记得,有时间帮咱们把东西送家里去,告诉家里的,我们挺好,跟着排副出国了,十年后准回来!”黑子说着,忽然对雷耀笑了笑,然后,顺手从腿上拽出刺刀,利落地挂在枪口!“还有,要是有空,帮我们过几天耀武扬威的好日子,操最漂亮的娘们,吃最好吃的饭菜。”黑子最后的一笑,在那一刻深深地印刻在雷耀的心里,即便过了很长时间,雷耀依然清晰地记得那一刻,那个最后连话都没跟自己说上,就倒下的老兵油子,以及那个口口声声说要离开,却又在关键时刻回来的黑子,和那群不知名的士兵,雷耀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但他清楚,这群汉子此刻就是那只为了种群繁衍而甘愿断后的母狼,雷耀不能浪费他们拼命争来的机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刺刀!谁是公儿,谁是母,就在今天了!爷们儿们,别丢脸,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啊!杀!”
“杀!“五个人的喊声,震的地面直颤!这一刻,雷耀忽然觉得,自己此刻唯一能做的就是离开,他捡起布包,一把塞进怀里,擦了擦好像有点进了沙的眼睛,回头钻了出去,头也不回地向远处跑去。
爆炸是在雷耀跑出好远之后才响起的,沉闷的四五声过后,再无声音!
雷耀本能地停住脚步,想回头看看,但最终只是摸出怀里的布包,轻轻打开看了看,里面,几张薄薄的纸币,然后是歪歪扭扭地的几个名字,雷耀认字不多,只能认出几个,黑子,湖南……
重新将布包包好,踹进怀里,雷耀快步向来路跑去,很快消失在城市凌乱的街道之中。
天津卫一大半都被鬼子占领了,剩余的国军士兵都守在火车站周围,因为兵力收缩,构筑的防御圈才与日军僵持到现在,但也让雷耀穿越他们费了好大周章,幸好他年纪不大,又没有武器,没有引起太多的注意,但即便如此,直到天色已经大黑了,他才绕过鬼子的几道封锁线来到火车站。
火车站外,各种轰炸的痕迹清晰可见,不远处还有士兵构筑的工事。而火车站内却仍然灯火通明,孤独的建筑周围,拥塞挤满了各色人,每个人都神色木然地或坐或卧,但每一个出现的军人都会毫无意外地引来众人的注意,有些胆大的会迎上去,掏烟搭话,对话中,依稀会听到火车票,长官的字眼,但这些人的结局无一例外地都会被呵斥驱赶。
雷耀顺着人流走进车站,映入眼帘的头顶巨大的破洞,以及地面上斑驳的血迹。众人也都默默地绕过那个弹坑,各自躲在角落。
雷耀按照黑子的嘱咐,想要去车站买票,但却发现售票口早就被铁栅栏封住,里面更是没人卖票。
“大爷,这咋没人卖票啊?”雷耀回头看了一眼蹲坐在角落的半大老头,问了一句,对方冷哼着白了他一眼。
“票?上天的票,下地的票,找鬼子补你一枪,上天入地的票都有了,要想要火车票,你就省下这个心思吧,看见没有,想要票,找那些官老爷去。你这样的,还是老实地找个地方挖个坑,说不定能用上。”半大老头一脸怨气地叨咕了几句,然后再也不理会雷耀,自顾自地瑟缩在角落,继续在心里诅咒着那些他怨恨的人。
雷耀顺着老头所指的方向看去,发现不远处,铁路上停着的火车边上,一群遗老遗少们正簇拥在那里,在士兵们的护送下,缓慢登上列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雷耀好奇地走过去,可还没走到一半就被一名端着枪的当兵的拦了下来。
“眼睛瞎了,滚一边去!”对方没什么好气,看了他一眼,大声呵斥道。
“你怎么骂人?”刚从战场上下来,雷耀早就积蓄了一身的戾气,听到对方的话,立刻梗着脖子质问道。
“骂你?骂你是轻的,你再进来一步,老子一枪崩了你,告诉你,兵荒马乱的,死你一个不多!”当兵的说着,威慑性地举起手里的步枪,不过还没等他做完全套的恐吓动作,雷耀的镰刀已经先一步卡在对方的脖子上。
“你再说一句!”雷耀恨恨地顶着对方的脖子问道,镰刀锋利的刀锋已经深深卡进对方的肉里,只要对方再说一句话,镰刀就会毫不犹豫地割开对方的脖子。
“你,你他妈……”当兵的咽了口唾沫,上下移动的喉结卡在刀刃上,刮得他生疼。
“有能耐和鬼子使去,在这里欺负老百姓,狗一样的东西!”雷耀鄙夷地看着对方缩了,缓缓收回手里的镰刀,然后,转身继续向火车走去,和还没走出两步,身后一支枪托直直挥了过来,重重打在雷耀的后背上,雷耀不妨,被打的一个趔趄,眼前冒出一大串红的金的星星。他向前奔了几步,刚一转头,刚刚和他冲突的士兵再次举枪冲了过来。
“操你妈!”雷耀大喝着,抓着镰刀挡住对方的枪托,却不防再次被对方一脚踹倒。
“小崽子,你活腻了是不是?跟老子动刀!”踹到了雷耀,当兵的再次举枪托向他砸了下来,可这次,他的枪托只砸了一半,整个人就哀嚎着跳了起来。
地上,半躺着的雷耀手里,镰刀已经顺着对方的小腿切了手掌大的口子。鲜血数着讷河伤口汩汩而出,几乎一瞬间就把半条裤子染红了。
“造反了,造反啦,杀人了!”当兵的声嘶力竭地喊着,手里的枪早就被扔到一边,整个人也捂着腿哀叫着。
看着对方软蛋的样子,雷耀不齿地一笑,正准备转身离开,却不防,一大群士兵在喊声中已经围拢上来,领头的当官的更是招手喝令将雷耀包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到那个当官的,雷耀倒是一愣,这个人他认识,刚去战场的时候,就是这个人送他来的。
“你是……”雷耀看着李副官,刚要招呼,对方却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怎么回事,一帮废物,一个半大小子都压不住,你们这身皮是不想穿了吗?”李副官压根没看雷耀,即便是看到,他也认不出来,毕竟当时送雷耀去战场的时候是大半夜,现在雷耀身上更是破烂,对于李副官这样眼高于顶的人来说,雷耀从来就没被他睁眼看过,更别说记得了。
“李副官,这小子下手黑着呢,看这刀给三子砍的,再深点,估计连大筋都砍断了。我看,这小子明显不是闹事,弄不好是投靠了日本人的探子,故意来这里惹事的。”听到李副官的呵斥,一名领头的士兵立刻凑过来胡言乱语起来,可听到他的话,李副官却连连点头,似乎觉得对方说的很在理。
“乱世需用重典,既然怀疑是鬼子的奸细,那拉出去审问一下,如果落实了,就地枪毙,现在哪里都能乱,车站必不能乱。”李副官点了点头,随后命令道,听到他的命令,领头的兵头连忙点头哈腰,然后转身招呼众人准备将雷耀抓起来。
“等等,你们凭什么说我是奸细?”雷耀看着众人端枪走过来,大声质问道。虽然砍了对方一刀有点猛了,但对方三言两句却把他说成鬼子的奸细,这可比雷耀先动手要过分太多了,所以当众人想要动手的时候,雷耀先一步抽出镰刀,挡在自己胸口。
“凭什么?凭我说你是奸细,你就是奸细!”没等兵头说话,李副官先一步开口道,“怎么,你不服?不服你又能怎么样?你有命可以去告,去南京,去委员长那里!一个小小的屁民,你觉得你有多大的能耐,现在这样的世道,我踩死你,又能怎么样?来人,带走!”
李副官的话音不大,但却句句透着一脚就能把雷耀踩死的意思,可听到这话,雷耀却不怒反笑,“告状,俺不会,不过,俺会的,怕你们受不了!”
雷耀说着,从口袋里摸出那颗砸死鬼子的手榴弹,从容地将拉环拽了出来,
“俺不会告状,俺只会讲理,上面讲不了理,咱们一起到下面去讲理。”雷耀说着,高高举起手榴弹,作势要拉引信!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突如其来的手榴弹,吓的所有人都是一愣,原本围拢上来准备抓雷耀的众人也都纷纷叫喊着退出好几步。
李副官也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尤其看到手榴弹和已经被拉出来的引信时,李副官第一时间将兵头拉到自己身前挡住自己。这年头什么都缺,就不缺疯子,谁知道雷耀会不会忽然发疯拉几个人垫背的,这种事还是要小心一点的好。
看到众人退后,雷耀再次威慑地举着手榴弹晃了几下,然后才冷笑着重新看向李副官。
“论理俺该谢谢你,你把俺送到战场,让俺能杀鬼子,见仇人,所以,俺可以放你一马,不过,放你归放你,你也别挡着俺,否则,人情是人情,本分是本分。”雷耀拿着手榴弹指着李副官,厉声说道。听到他的话,李副官这才恍惚想起雷耀是谁。
“你,你小子还活着呢?”回想起这小子是他亲手送到前线的,李副官一脸诧异,火线上是什么情况,他比谁都清楚,那里简直就是人肉磨盘,日本部队战力之强是需要用人命去堆才能阻住他们进攻的脚步,为了守住火车站,让那帮达官贵人安然撤退,短短两天的时间,一线部队已经扔进去了五六个连队,那可是千多条汉子,喊一声都能震的地面抖三抖,可扔到前线连个水花都没起,就有去无回了。
这样的情况下,雷耀竟然能活着回来,这小子到底干了什么?如果说之前,李副官只是将雷耀当做闹事的人,并且打算玩一次杀鸡儆猴,可是当知道雷耀是自己送到前线的那个土小子之后,这种想法瞬间改变。日军战斗的强悍程度他很清楚,能在前线活下来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妖孽,一种是叛徒。
李副官不信这小子是妖孽,部队里的妖孽,那是万中无一的精兵,那是单凭一个人就能掀起波澜的家伙,那是刺头,是兵王,是长官见了都要客气的存在,雷耀一个土小子,是绝对不可能成为这样的人。
那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叛徒。如果这小子真是叛徒?那他来火车站干嘛?这可是目前唯一能撤出天津卫的通道,如果弄出乱子,那结果将无可预料,现在的火车站,是全天津卫达官贵人的眼珠子,容不得半点损失,哪怕是任何一个道钉的脱落,都可能导致整条铁路线瘫痪。铁路线瘫痪不瘫痪李副官管不了,但自己要靠着铁路离开这个鬼地方啊。
一想到自己可能要被留在这里,等待日军的到来,李副官忽然觉得,这事怎么都和自己脱不了干系。
听到李副官惊叹般的询问,雷耀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对方一眼,随后准备快步离开,可刚走出两步,李副官一挥手,几名士兵立刻端枪瞄向雷耀。
“你干嘛?”雷耀看着李副官,不明白对方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而李副官却是一脸冷笑。
“小子,如果你死在战场上或许是个好事,可现在恐怕没那么容易了,带走!”李副官摇摇头,想到这个小子的奇怪,让他越发不能把对方放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怎么比鬼子还坏?”就算雷耀再傻,也看明白了李副官的意思,恨恨地向李副官质问道,后者却连解释的意思都没有,在摆了摆手之后,向后退了两步。
得到李副官的命令,兵头连忙招呼着众人向雷耀包抄过去,同时小声安慰着:“小子,没多大事,说说就完了,到时候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怎么样,把那玩意放下,伤了谁都不好,放心,兄弟们也都是好说话的主儿,到时候只要你说明白了,不但把你人放了,还给你张火车票,让你离开,想去哪去哪。”
对方说的轻描淡写,但雷耀却半点都不信,虽然两人是第一次见面,但这人说话的样子和村子里以前敲寡妇门的二流子一模一样,二流子的话能信?雷耀听完对方的说辞,冷笑着将手榴弹别在腰里,一手扣在拉环上,另外一只手从容地抽出镰刀,如果说短短的在战场上的经历让雷耀学会了什么,那就只有一条,拼命!老兵油子教了雷耀拼命的本事,黑子他们让雷耀明白,只要舍了命,没什么是做不到的?
啥是拼命,拼命就是和对方赌,赌到谁最先怕死,雷耀敢赌,他敢赌自己不怕死,他也敢赌对方怕死。
抽出来的镰刀吓的这帮痞子兵再次退后了两步,看到这一幕,李副官立刻恼怒地催促起来,“还等什么,打死他,打死他,有什么事我负责。”
“打死我?好啊,来啊,大家拼个同归于尽,一起死路上还热闹!”雷耀最不怕的就是威胁,听到李副官的话,顿时向前冲了两步大喊着挑衅道。
见雷耀冲上来,痞子兵们被吓的连忙向后跑,有几个甚至狼狈地摔倒在地,拼命可不是小事,这些能在打仗的时候在火车站里当守卫的人,可都是有门路的,挖门盗洞找门路为的就是不拼命,现在要是被这个小子拉去当垫背的,那可实在太冤了。
看到当兵的狼狈样,周围旁观的平民顿时发出哄笑声。这一幕让李副官气恼却无可奈何,他不明白,原本看起来土了吧唧的穷小子,怎么忽然间就能逼的他进退不得。
这人现在杀是杀不得,那小子手里的手榴弹绝对不是什么样子货,如果他真同归于尽还好说,万一拉响了之后忽然后悔,往自己这边一扔,自己长几条腿也逃不掉啊,可是放,又放的没理由,总不能任由他带着手榴弹在火车站里乱逛把?
就在李副官为此左右为难的时候,人群后忽然传来一个喊声。
“怎么回事,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胡闹?”听到喊声,众人纷纷向后看去,人群后面,身着军装的李文田快步走了过来,见到师长出现,李副官连忙退后了两步,吊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师座,这小子闹事!”李副官说着,指着雷耀说道,担心师长不信,在迟疑片刻后,他又补充了一句,“这小子看起来像个汉奸,我让人抓他,结果他拒捕。”
听到李副官的话,李文田皱皱眉头看了过去,可当看到雷耀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却凝重起来,“这个孩子不是昨天那个……”
“是,师座,昨天您让我送他离开,谁知道这小子非要闹着去找鬼子,我就想着把他送到前线吓吓他,毕竟打仗不是闹着玩的,可谁知道,这小子竟然就留在那了,怎么都不回来,我也急着替您办事,就把事情撂下了,本想事情办完了就去接他,可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自己活着回来了。”听到李文田的询问,李副官立刻轻描淡写地解释了一番。
“那怎么和汉奸挂上了?”李文田点了点头,继续问道,虽然雷耀给他的印象不深,但只间隔了一两天的时间,一个农村小子就变成了汉奸,这实在让李文田有点接受不了。
“师座,您考虑,送上去的七尺高的汉子都不下一千人了,有几个回来的,这小子呢,屁事没有,就这么全须全影的下来了,他怎么活下来的?要说他天生会打仗,谁也不信啊,那除了这个,就剩下叛变当汉奸了,其实我也只是怀疑,本打算将他抓起来问个清楚,谁知道,还没说两句,这小子就要和我同归于尽,这就实在太招人怀疑了。当然,虽然他威胁卑职,但卑职职责所在,必须要坚守岗位,所以……”李副官是从南京下来的,虽然自认为打仗不行,但,说话的艺术和手段却绝对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一连串轻描淡写的解释下来,一下子就把黑白彻颠倒了过来,如果说刚才一番话只是将自己的责任摘了个干净,这一番话,就彻底将自己从错误行为一下子拔高到了大无畏的地步,听到他的话,李文田沉思良久,点了点头。可就在李副官准备继续添油加醋的时候,李文田却甩开他,快步走了过去。
“师座,您小心,这小子玩命!”李副官连忙在身后提醒道,不过提醒归提醒,他自己却不敢过去。
“你什么时候见过汉奸敢拼命的?”李文田头也不回地走到雷耀对面,看着对方,心平气和地问道:“小子,说说吧,这是为了什么?”
“叔儿死了,他们都死在机场上了,他们托我带东西回去,所以,我要上火车!”雷耀想了想,简略地说道,眼前这个家伙他见过,但刚刚发生的一切,已经让他不再选择相信这些人,但对于李文田的询问,雷耀觉得道理上应该回答一声。
“叔?机场?”李文田皱了皱眉,又回头看了看,沉思良久后,忽然点了点头。
“李副官,给他准备一张车票,送他上车。”李文田说完,转身推开人群离开。
“师,师座,车票很紧张的,给他一个……”李副官想说穷小子,但这三个字最终还是卡在嘴里,李文田的态度让他有点模糊,揣摩上意之下,让他没有把话说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执行命令,给他一张车票!去上海的,那离战场最远!”李文田没有停下脚步,但说出的这番话却让所有人都是一愣,上海,那是大后方,这小子得了张车票,跟逃脱升天没有什么区别,这到底是走了什么大运了?在听到车票两个字之后,每个人看向雷耀的目光都变得复杂而羡慕。
“师座,这小子身上可带着家伙……”李副官不死心,向李文田大声提醒道。
“让他带着吧,我不信咱们能要下来,不过,我也不信,他会有事没事的和人家同归于尽。”李文田头也不回地说完,整个人就消失在人群中。
“小子,算你走运!跟我走吧!”李文田的态度虽然奇怪,但是李副官却不笨,这事能这么处理,让他既避开了风险,又有了台阶,何乐而不为呢,至于车票,虽然紧俏,但又不是他印的,充其量多一个人少一个人的也不是大事。
所以在听到李文田的话之后,李副官瞬间态度一变,摆手屏退了周围的士兵,对着雷耀招了招手,面对李副官的变化,雷耀自然不会犹豫,在招手下就那么跟着李副官走出人群,意兴阑珊的围观众人,在追了几步之后,就很快被卫兵挡了下来,只能目送着这个幸运儿的身影消失在站台入口处。
不远处,目睹这一幕的李文田表情却凝重起来,作为指挥者,他很清楚战场发生的蝇营狗苟,虽然刚刚雷耀说的简单,但李文田却很清楚,这事恐怕是真的,原因很简单,在雷耀出现之前,敌人原本不歇气的轰炸忽然停了,这让本需要躲着敌人的火车运输立刻便捷起来,数十列火车已经在这段时间,把北平和天津卫的老爷少爷们送走了不少。
虽然李文田不清楚为什么下达给中央军的任务竟然让雷耀这样的家伙执行并完成了,但这种牵扯到军队内部的黑幕,本身就不能深想,否则即便是最爱国的军人,也会对此生出绝望。
但无论怎样,这小子干的事情,值一张离开天津卫的车票,李副官眼拙,看的只是雷耀的表象,可李文田看的却清楚,雷耀膝盖上的泥,是机场特有的红泥,那是铺天津卫机场时从地上翻出来堆在跑道两边的,雷耀肩膀上的一道焦胡的印子,怎么看怎么都像是三八大盖咬出来的,单凭这两样,就足以断定雷耀去过机场,和鬼子打过照面,更何况,雷耀手里的手榴弹,也是货真价实的德国货,那是当初为了支援前线,紧急从军火库调出来的,没在前线的人,拿不到这个东西。
所有这一切,都证明了一点,雷耀是拼了命从火线上下来的,要知道,他还只是个半大小子,不是当兵的,一个普通的老百姓,有勇气跟鬼子拼了,还活着下来,李文田觉得,给他一张车票不过分,这也是能为他做的唯一的补偿。
“不管怎样,这是人家用命换来的!”李文田看了看头顶的天空,依旧清澈安全,没有敌人飞机的日子,让李文田心里少了很多的担心,在目送着雷耀离开之后,李文田默默地自言自语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雷耀一直防备李副官耍花招,但一直走到站台上,李副官都神色平静,没有任何异常,这让雷耀大感奇怪,他不懂李副官这样的人怎么前后长了两副面孔,而且能变得这么快。
前面,李副官自然不知道雷耀内心的想法,在将他带到站台上之后,随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签了名的车票,递给了雷耀。
“小兄弟,刚才的事也是职责所在,还请不要见怪,这是去上海的车票,也是最后一趟列车,所以,抓住机会哦,咱们以后上海再见!”李文田将车票塞在雷耀手里,友善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之后,转身离开。
雷耀觉得自己该和对方说点什么,但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追上去的时候,一群人忽然冲了过来,将雷耀围了个水泄不通。
“小兄弟,你的票卖吧,我出一条小黄鱼。”有人拉着雷耀大喊道。
“小兄弟,别听他的,谁知道是黄鱼儿还是灌了铅的黑鱼儿,你的票要卖给我,三百个大洋,保证每个都能吹的响。”
“弟弟,你的票给姐姐好吗,姐姐可以让你尝个鲜!”
……
喊声不一而足,雷耀只觉得一瞬间,在眼前就充斥了无数个渴望的面孔,每个人的目光都盯着他手里的车票。
“走开,俺的票不卖!”雷耀用力推搡了几下,冲出人群,然后三两步跨上已经开始冒着白烟的火车,身后的人不死心,几个身强力壮的追了上来,可刚攀上火车,就被列车上的当兵的,三脚两脚的踹了个干净。
在查看了一眼雷耀手里的车票后,雷耀被当兵的送进了距离车头很远的车厢,车厢里此刻已经塞满了人,坐着躺着,带着家畜,行李,哭闹的孩子和污浊的气息,瞬间扑面而来。
虽然李文田下了命令,但李副官却阳奉阴违的偷了个巧,只给雷耀安排了最差一等的车厢,不过对于从未坐过火车的雷耀来说,好坏在他心里毫无比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人群中艰难地走着,雷耀很快来到车尾,可就在他一排排辨认自己的座位时,不远处传来的喊声和起哄声却让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猜黑押黑,猜白押白啊,买定离手啊!”
一阵喊声从车厢的角落里传来,声音带着街头泼皮特有的老练,却又多了一些泼皮们不曾有的灵动。循声望去,车厢的一片空地已经被一大群人围了个水泄不通,一阵阵惊呼身刚从人群里传来,却只闻其声不见原有。
可越是如此,路人就越发地想要挤进去看个明白,如此三番,人群就变得越加臃肿。
在人群的正中,一个表情木木的,上眼皮遮住了半个瞳孔,就仿佛没睡醒一般的年轻后生蹲在一个画出来的圆圈旁,指着地上的四个一模一样,只有颜色不同的瓶子不断地吆喝着。
在他对面,几个面红耳赤的家伙恶狠狠地看着后生,样子就仿佛要把对方吃掉一般,手里的几块铜洋更是攥的仿佛要滴出水来。
“我说,几位大哥,要买就买,不买给好人留个地儿啊,别总在这,你也知道,咱这大小也是个买卖家儿,靠这个养家活人的,您总霸着这儿,你让我喝西北风啊。”
看着对方几欲爆发的样子,后生却并不打算给对方留什么脸面,一边不断摆弄着瓶子,一边言语刺激着。对面,几个人似乎不堪相激,却又碍着无法动手,最终只能重重地锤了手心一拳,转身推开人群闯了出去。
见几人离开,后生得意地将手里的几枚银元一抛一接,挨个在耳边吹了吹,才珍惜地放在口袋里,随后再次看向对面的人群。
“摸到就给钱啊,摸到两个黑押一赔二,摸到两个白,押一赔三,摸到就给,绝不拖欠。”
后生诱惑般地拿出一枚大洋向众人炫耀了一下,蹲在到四个瓶子面前,嘴角吊着一丝微笑看着众人。
终于,人群中一个汉子耐不住诱惑,径自走过来,掏出一枚铜圆递给后生,然后熟门熟路地用对方递来的口袋蒙住眼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押黑,押白?”后生问道。
“要赌就赌大的,押白。”汉子说道。
后生嘿嘿一笑,点了点头,拿过四个瓶子调整了一番后整齐地摆放在对方面前,又牵着汉子的手放在瓶子上,汉子深吸了口气,颤巍巍地摸索着拿起一个瓶子。
看到瓶子的颜色,周围人立刻响起一阵炸雷般的叫好。
“好,一个白的,押一赔三啊。”
人群中的喊声给了汉子信心,后者再次向另外三个瓶子摸了去,可这一次,运气却没有继续照拂他,汉子毫无意外地抓了一个黑瓶子在手里。
听到人群的叹息声,汉子连忙掀开蒙头,看到手里的黑瓶子,恨恨地扔在地上,转身一头钻进人群中消失不见。
“我说,你们怎么这么笨啊,不是黑就是白,俩黑俩白,两回就能摸到一把,怎么就没人摸得到呢?”
后生叹息着说道,同时再次将瓶子摆齐整,继续吆喝起来。后生的话引来人群中的一阵议论,事情却是如对方所说,就是摆在那里的,对方既没做什么手脚,也没动什么心眼,但这么长时间了,三四个人试了,却没人能摸到两个一样颜色的瓶子,这样的奇怪事,勾起了所有人心中的好奇和兴奋。
就在人群中的几个人跃跃欲试地想要试验一下的时候,站在众人身后的雷耀却推开人群走到后生的面前。
“我来试试!我押两个白的。”
雷耀蹲到后生面前,随手从口袋里掏出两块钱扔给对方,然后取过头套罩住自己。后生见到雷耀的钞票,立刻眉花眼笑地收到口袋里,顺势将瓶子推到对方面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摸到瓶子,雷耀却没有马上动手,而是转头看向身后看热闹的人。
“大家麻烦让让,挡着我看不见了!”
听到他的话,围观的人虽然奇怪,但也立刻让出一个大圈,雷耀满意地点点头,重新将头转向后生。
“摸到就给,是真的吧?”雷耀没摸瓶子,却忽然开口询问道,听到他的话,后生一愣,连忙点了点头。
“当然当真,虽然我李二年纪不大,但也是站着撒尿的汉子,吐口吐沫也是个钉。”
李二赌咒发愿地说道,听到他的话,周围人也都应和着点头证明,虽然李二摆的摊位赢了不少钱,但却从未耍赖过,身边的围观的众人虽然好奇,但也是个见证。
“你也姓李?那好,只要我摸到两个白瓶子,你自然是要给我六个大洋,是这个道理吧?”
雷耀摩挲了一下瓶子,再次问道。
“这是早就说好了的,你这个人也太罗嗦太小心了!要摸就摸,信不过也没人拦着您走!”
雷耀的笃定让李二觉得有点不对劲,可却又说不出是什么地方不对劲,索性不耐烦地催促道。
“那好,俺可摸了!”雷耀笑着用手在瓶子四周摩挲了一圈,闪电般地拽出两个瓶子,竟然真的是两个白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人群轰然间爆发出一阵掌声,相反李二却被眼前的一幕惊的说不出话来,他不相信地看了看瓶子,又不放心地检查了一下对方头上的蒙头,最后拿过瓶子反反复复地看了好久。
“这把不算,再来一次!,我刚才看你的蒙头没盖严,你准是瞅见了!”李二忽然开口道,听到他的话,人群立刻响起不满声。
听到众人的叨念,李二老脸一红,索性头也不抬地瞅着雷耀,似乎打算用自己的气势把对方吓走。
“刚说了说话算数的,怎么这就抵赖了!”对面,雷耀摘下头套,看着李二笑着说道,但他的笑容在李二看来却是那么让人迷惑和看不透。
“要就重来,要就不算数,你的钱我自然退给你。”李二索性抵赖到底,掏出两个银元摔在雷耀面前。
“哦,好吧,那这一次我还是押白的,不过是四块钱,你敢不敢接啊?”雷耀没有捡地上的银元,而是又掏出两块纸币递给李二。人群中再次响起一阵嘈杂的议论声,四个大洋值多少钱谁心里都有谱,这兵荒马乱的年月,四个大洋够吃上一年的包子,或者干脆换个水灵灵的大姑娘当媳妇。四个大洋的赌注,别说摆摊的,就是赌坊里也是不多见的。
“接,干嘛不接。”李二看到钱,犹豫了一下,咬咬牙说道。在他的想法里,对方第一把肯定只是侥幸,再不可能第二把也能摸个一样的,俗话说让人打死不能让人吓死,更何况四块钱的大注。
“好吧,那我就再来一把!”雷耀带上头套,然后任由李二把四个瓶子倒换的仿佛穿花一般摆在他面前。
“这两个是白的。”还没等李二开口提醒,对方就已经准确地拿出两个白色的瓶子放在面前。
神乎其神的手段,再次引来周围人雷鸣般的叫好声,李二却惊的下巴仿佛都要掉下来一般。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耍诈!”还没等众人的喊声停下来,李二就指着雷耀大喊道,听到喊声,众人纷纷向雷耀看去,雷耀被看的一脸茫然,趁着这个时候,李二已经一把将桌子上的钱都揣了起来。然后转身就走,他身子瘦小,动作又灵活,三两下就钻出人群,见到这一幕,众人纷纷起哄,雷耀自然不会放过他,三两下穿过人群,向李二追去。
狭小的车厢,给李二提供了极大的便利,他仿佛一条抹了油的泥鳅一样,让从小干农活锻炼出好身手的雷耀也几次抓他却都从手边溜掉。
看到甩掉了雷耀,李二得意起来,索性站在车厢椅背上对雷耀做了个鬼脸,然后再次扎入人群里。
可这一次,他刚跑出没多远,就一头撞在一个身材不高,但却壮实的吓人的家伙身上,两人在打了个照面之后,同时愣了一下,李二愣了愣之后,瞬间转身向回就跑,原本以为就此跟丢了的雷耀,果断一把手将迎着自己跑过来的李二抓了个正着。
“小子,你跑什么,输了赖账?”雷耀看着前方那个看向他们的壮实男子,皱了皱鼻子,随后一把抓住李二的膀子,拎着他向回走,身后,被撞了一下的汉子疑惑地看了一眼,随后将头转向别处,似乎对眼前发生的事情并没留意。
这边,李二不声不响地被雷耀拎回到车厢,刚一绕过视线,却立刻翻脸。
“你说好好听点,谁赖账,明明就是你耍赖,两把都能摸到,你不是耍赖是什么?我告诉你,爷爷我不是好欺负的,你欺负我头上,信不信我分分钟钟找人砍你全家?”李二口齿伶俐,指着雷耀连骂带吓,同时不断挣扎着,想要从雷耀手上摆脱。
雷耀虽然年纪不大,但自小农活让他有一把子力气,李二瘦小枯干的,虽然努力挣扎却没法挣脱,但两人的争吵却引来一群人的围观。
“你把钱还我,我就放你走!”雷耀抓着李二,想了想说道,刚才他参与到赌局里纯粹就是想教训一下这个小骗子,却没想到这个家伙骗了钱也就罢了,输了还赖账,本想和他计较一下,但看着对方撒泼打赖的样子,雷耀最终还是退了一步,只要求对方还钱了事,可惜,他退一步,李二却没想到要退一步,相反,却越发泼皮起来。
“还你钱?谁欠你钱,凭什么欠你钱,钱是我凭本事赚的,怎么就还你,告诉你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有种你把爷爷杀了!”李二一边说着,一边挣扎,见对方越发不讲理,雷耀也懒得和对方废话,一手抓住对方,另外一只手顺势在对方身上翻找起来。
李二没想到雷耀竟然都不废话,竟然直接动手,吃惊之余一愣,竟然任由雷耀将手伸进了衣服里,雷耀的大手在对方衣服里摸来摸去,却越摸越吃惊。
夏日炽热,大家身上的衣服本就不多,雷耀顺着对方的衣服摸进去,触摸到的竟然是惊人的细腻,本来摸到这里没有多想,在雷耀看来,这样的小子不事劳作,身上细发点也是正常的,可是顺着对方的腰摸向肚皮,再往下的时候,雷耀有点发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以往村子里的小伙伴们,为了防止别人偷东西,多把钱钞一类的东西藏在身上的隐秘地方,有个小伙伴,更是将从家里的偷出来的钱绕着自己的小鸡鸡一圈,藏了起来,虽然后来被发现了,挨了顿臭揍,但这种方法很快在伙伴之间流传开来。
雷耀抓住李二之后,自然将李二归结为最最刁钻的那类伙伴,所以在翻了对方的口袋无果之后,索性直接将手伸进了对方的裤子,可摸了一把之后,雷耀惊觉,手里的这个小子,和他完全不同,这个家伙少了点什么。
雷耀有点迟疑,在他的观念里,男人女人最大的区别是胸口平平的和鼓鼓囊囊的,虽然以前村子的二狗子,三剩子什么的,在偷看了谁家的女人洗澡以后,也神秘地说过,女人下面和男人不一样,但到底有什么不同,大家也说不出个子午卯酉来。
而这一次,雷耀却忽然发觉,手里这个瘦小枯干,眼睛有点斜,说话怪里怪气的家伙,明显和自己不同,自己下身,是鼓鼓囊囊的一坨,这个家伙的下身怎么平平的。
雷耀觉得,自己有必要辨认一下,毕竟以前的小伙伴也做过相似的事,把小鸡鸡夹在大腿里,虽然事后被爹妈狠狠揍了一顿,但这样的先例不是没有过。
于是本着弄个明白的想法,雷耀又仔细摸了一下,这一摸不要紧,对方下身不但平,而且还凹陷了一条沟,这,这是什么道理?
手指触摸到的事异常柔软的感觉,那感觉好像要把手指陷进去一般,让雷耀犹豫着要不要把手抽出来。
就在雷耀为此疑惑的时候,他手里抓着的李二在愣了好一会之后忽然醒悟过来,挣扎瞬间变成了疯狂,对着雷耀连踢带打起来,语气也变得歇斯底里。
“你不要脸,你臭流氓,你登徒子,放开我,放开我!”李二好像疯了一样,奋力挣扎着,这让雷耀连细细心思的时间都没有,索性一把抓住对方,直接一个倒栽葱倒着拎起来,用力抖落了一下。
哗啦啦,一大把的钱钞从李二身上各个角落掉了一地,雷耀见状,将李二扔到一边,低头捡起地上掉下的钱。
终于被放下的李二,也终于恢复了平静,看到地上的钱钞,他首先做的不是去捡,而是慌忙检查起全身,上下左右检查了个遍,发现衣物没有什么破损之后,才红着脸钻进人群。
雷耀胡乱将地上掉的大洋和钱钞捡起来,在数出自己的那份之后,正准备将剩下的还给李二,抬头一找,对方却早已消失不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了看手里多出来的那几十块钱,雷耀觉得,不能占人家的便宜,于是推开人群找人,就在他刚刚走出车厢的时候,却发现,在不远处,李二被一个矮矮壮壮的身影一把推进了车厢连接处的厕所里。
看到这一幕,雷耀觉得奇怪,虽然离得远,他看的不真切,但却明显能看出李二在努力挣扎反抗着,但对方的动作却粗暴的很,在一把拽开里面的一个人之后,将李二塞进了狭小的厕所里。
雷耀眯起眼睛看过去,在犹豫了一下之后,来到到厕所门口,刚到门口,里面压抑的喊声就透过门传了出来,声音是两个人的,一个是粗鲁的男生,一个则是李二有点变调的声音。
“东西在哪?”一个野蛮粗鲁,又生硬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放过我,我不知道……”回答的声音时断时续,听着与李二的声音似是而非,就在雷耀准备靠近门听个究竟的时候,身边一个提着裤子的男子好心地拉了拉他。
“小兄弟,莫管闲事,莫管闲事啊,那人是有家伙的!”男子就是刚刚被从厕所里扔出来的那人,因为扔的急,连屁股都没擦,不过即便如此,他仍然觉得自己算是幸运的,最多不是浪费一条裤衩,总比卷进这些莫名其妙的事情里强。
可还没等对方说完,雷耀忽然从后腰里抽出镰刀,猛地抡起来,重重地一下子砍在厕所门上。
里面的人雷耀很清楚知道是谁,一个是李二,一个是小鬼子!
从小,雷耀在野外放羊,为了防备狼叼羊,每每他都站在上风头,这样可以顺着风闻到狼群的腥味,时间长了,雷耀的嗅觉远比一般人灵敏的多。
而眼前,从第一次见那个人,雷耀就从对方身上闻到了一股臭味,如果是以前,雷耀不会注意,但是在亲手砸死一个鬼子之后,雷耀早就把这股味道铭记在心里。
擦!锋利的镰刀顺着并不坚固的木头门砍了进去,房门内,抓住李二的男子只感觉到冷风嗖的一下子从脖子边上刮过,在他本能想要躲闪的同时,镰刀已经顺着身体一侧透门而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为门的阻挡,雷耀一击没有得手,但他却并没有因此停止,在抽出镰刀之后,再次重重向门挥了过去,擦,又一声尖锐的摩擦声过后,镰刀再一次砍进门里,这一次,袭击李二的男子再也没法躲开,被镰刀正正地扎在后背上。
“啊!”惨叫声传来,男子放开李二,禁不住向背后抓去,见此情景,李二一把推开男子,拉开门,钻了出来。
“啊,救救我,他是坏人!”推开门,看到雷耀,李二立刻扑进他的怀里,一边哭着一边哀求道,毫不遮掩的声音配着她刻意妆成的无赖模样,怎么看都让人觉得滑稽。
雷耀搂住李二的肩膀拍了拍,然后轻轻将对方推到一边,轻轻用脚踢开门,门内,被砍了一刀的男子,发狠挣脱了后背上的镰刀,然后猛地向雷耀扑了过来。
狭小的车厢,敌人突然的反扑让雷耀没有空间的躲避,被对方扑了个正着,两人同时翻滚着倒在地上。
“打死你,打死你!”一旁,李二见到雷耀被压在地上,随手拽来不知道是谁带的南瓜,用力砸着对方,可南瓜不禁砸,两三下就成了碎片,除了让对方头晕眼花之外,却帮不上什么大忙。
雷耀身上,矮个男人用力掐着雷耀的脖子,对于李二的袭扰,根本连看都不看一眼,被卡住脖子的雷耀不断地挣扎着,奈何对方毕竟是成人,力量也大的出奇,很快,他就被勒死的头晕眼花。
挣扎着,雷耀摸向腰里的镰刀,可却摸了一个空——镰刀仍然钉在门上,他回手想去拽腰里的手榴弹,奈何装着手榴弹的书包被死死压在身下,对方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恍惚中,雷耀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又一次陷入绝境,不过这一次,没有黑子来救他了!
“妈的!”雷耀愤恨地骂了一句,然后缓缓抬起手,重重地砸向身上的矮个子男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雷耀无力地捶打了对方几下,对方却根本不为所动,刚刚雷耀那一镰刀已经彻底激起了对方的凶性,况且隔着木门,镰刀只是伤到了对方的背肌,根本没有造成致命伤害,雷耀无力地用手捶打了对方脖子几下,男子却连看都没看一眼,赤手空拳的雷耀想要扳回胜局几乎不可能,男子此刻唯一的目的就是掐死雷耀,然后抓住李二。
雷耀用左手无力地捶打着,嘴里,舌头却不自觉地伸了出来,眼看着雷耀就要被自己掐死,男子越发用力,而就在这个时候,雷耀一直没有动的右手,忽然挥起,重重地一下子打在男子的脖子上。
被打中的男子楞了一下,随后整个人就彻底僵硬了,再然后,一道鲜血带着与空气摩擦的声音忽然喷射出来,飞溅在车厢上,形成一谈喷射状的图案。
远处,围观的人群也被突如其来的一幕弄的呆住了,没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看到矮个男人颤抖了几下之后,就痉挛着从雷耀身上摔了下去。
只有雷耀身边的李二,才清晰地清楚了发生了什么——雷耀掏出一个足有手指头长的东西,重重地扎在对方的脖子上,被扎穿了大动脉的男子在几秒钟内就流光了体内的鲜血。
推开男子的雷耀在地上躺了好一会,才终于恢复过来,在喘息着从地上站起来之后,他看了地上的尸体一眼,随手从对方的脖子上拽出自己的武器,在那一瞬间,李二清楚地看到了那个东西是什么!
狼牙!一根足足跟手指差不多长的狼牙,这种狼牙是比草原狼更大的森林狼的犬齿,被这个东西咬住脖子,即便是神医也没法救治。眼前这个小子到底是谁?李二此刻对雷耀充满好奇,甚至连对方刚刚占了她一个好大的便宜都忘记了。
在李二好奇的目光注视下,雷耀整了整衣服,擦了擦身上的血迹,将狼牙收进口袋,又将镰刀从门上拽下来,这才回头看向李二。
“你是谁?怎么惹上小鬼子了?”雷耀第一句话就问的李二一愣,可还没等李二回答,一个拖着长腔的声音就从车厢那边传了过来。
“谁,谁啊,敢在列车上闹事!”喊声中,两个穿着军服的士兵握着盒子炮走过来,可就在他们准备继续打官腔,看能不能讹点钱的时候,眼前的一幕却吓了他们好大一跳。
地上的死人,墙壁上的血迹,以及站在尸体旁边,同样浑身血迹的雷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你小子杀人了?!”领头的军人是刚刚带雷耀上车的人,因为间隔时间不长,自然认识对方,原本对这个农村小子一脸轻视的他,却没想到,自己刚刚离开没多久,对方竟然杀了一个人。
“嗯,人是我杀的!”雷耀说着,向前走了一步,两名士兵登时向后退了两步,同时腰里拽出手枪。
“站在那,别动,告诉你,爷手里可有家伙!”士兵色厉内荏地威胁道,可却因为紧张,怎么也打不开盒子炮上的卡扣。
“人是我杀的,不过他是日本人!”雷耀看着对方,冷笑了一下,补充道。
“日,日本人?”当兵的愣了愣,杀日本人似乎应该不算杀人吧?可是很快的,对方又醒悟过来。
“日本人?你他妈说是日本人就是日本人?小子,别把我当傻瓜!”士兵终于抽出盒子炮,用枪口指着雷耀,恨恨地说道。
“他真的是日本人!”见对方不信,雷耀连忙解释了一句,虽然没和对方照面,但雷耀却很清楚,对方绝对是日本人。
“退一边去,别糊弄我,告诉你,爷什么都见过,不管怎么说,你小子杀了人,这事不算完!”当兵地说着,举枪威慑了一下,雷耀无奈,退后了两步,在他身边,目睹这一切的李二却表现的相当震惊,在看了当兵的一眼之后,他故意妆的有点斜的眼睛转了转,连忙换成一幅笑脸迎着对方走过去。
“这位老总,日本人还不好判断吗,您是聪明人,是不是日本人您一眼就能看出来,只要扒了他的裤子,看看穿的是什么,不就知道了!”李二说着,指了指地上的尸体,嬉皮笑脸地说道。
“你他妈是哪个裤裆里钻出来的,我凭什么听你的?”当兵的看了李二一眼,张嘴骂道,同时低头看向尸体,单从外表看,地上躺着的这个家伙怎么看都看不出是哪个国家的人,更别提怎么分辨是不是鬼子了,当兵的此刻已经打定主意,这事,肯定要报告押车的长官,可就在他准备和同伴将雷耀押走的时候,却感觉到有人在拽他的袖子。
当兵的再次回头,发现身边的李二正一边扯他的袖子一边挤眉弄眼,被个丑鬼沾身,当兵的登时就想破口大骂,可还没等他开口,一道金光硬生生将他到嘴边的脏话憋了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把总,我是谁的裤裆里钻出来这不重要吧,重要的是,我是您的人啊。”李二说着,晃动着手心里的两个金瓜子,锃亮的光芒顿时拉着当兵的眼神再也转不到别的地方去了。
“你小子,挺开眼啊。看来你是个知情的,说说,怎么回事?”盛世的古董,乱世的黄金,两个金瓜子在兵荒马乱的时候,至少能换上几袋子面,碰上灾荒,换两个里外三新的黄花大姑娘都不成问题,在看到这玩意之后,当兵的就一把将金瓜子抓在自己手里,脸上的微笑也和善了很多。
“我肯定知情啊,我就在旁边看着呢,这小日本喝多了,非要和镰刀摔跤,结果一下子把自己脖子割了个口子,这不,眼瞅着就死了!”李二听到询问,立刻随声附和,表情却真真的好像说的就是真事一样,当兵的自然不信李二的话,不过收了的金瓜子还在手里,也就随声敷衍点了点头。
“这事单凭你小哥看见也不成啊,咱得问问,是不是还有别的人证啊。”当兵的一边将金瓜子踹进口袋,一边打着官腔说道。“再说了,万一要是有苦主,这事可就要从长计议了。”
“这事好办啊,您问问大家伙儿!”在场的可都是人证,李二说着,指了指周围的众人,随他所指,一把铜圆就扔出去,叮当作响的落了一地,周围,围观的乘客虽然怕事,但到手的钱却没有不捡的道理,一边互相争夺着捡钱,一边大声搭腔。
“是啊,这位小爷说的对,这鬼子就是自己摔倒,摔破了喉咙!”
“鬼子也不知道犯了什么邪病!”
“没准是失心疯吧,要不好端端的打什么中国!”
“是啊,死个鬼子,老总们就别太计较了!”
喊声不一而足,但却把两个当兵的弄的上下不是了,眼前明显死了个人,可像李二这样明目张胆地颠倒黑白,好像也有点说不过去,可就在两人犹豫的时候,雷耀忽然走过来,一刀划开死者的裤子,里面的兜裆布立刻暴露在众人的眼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嘛,穿着尿布呢,这铁铁的是小鬼子啊!”看到兜裆布,周围立刻有人发声说道,两名当兵地也低头看了过去,兜裆布两人自然认识,除了小孩,中国人是不会穿这个的,见到这个,也算落实了小鬼子的身份。
“怎么办啊?这事?”当兵的看向身边的同伴,有点为难地问道。
“这事好办啊,死个鬼子,按说不是过错,是功劳啊,如果邀功,咱俩抬着他去车头,连长说什么也能给两个吃饭钱,如果嫌麻烦,顺着两节车厢的过道扔下去,铁道边的死倒多了去了,谁认识他是鬼子还是汉奸啊。”身边的同伴倒是直接,指了指地上的鬼子说道。
“成,就按你说的办,那谁,你们也别光拿了钱不干活,都过来帮这小哥个忙,把尸守给我扔车下去,再来几个人去车头弄点煤渣过来,蹭蹭地,这车厢可还要做人呢,弄的给屠户家似的,人怎么待啊。”当兵的心中有了决断,立刻指使刚刚拿了李二铜圆的那些看客们帮忙,众人也不推脱,纷纷凑过来,七手八脚地抬起尸体跟着当兵的向车厢边沿走去,其他人更是三两步跑向车头,准备弄点煤渣过来擦地。
忙乱中,李二走到雷耀身边,拉了他一把,雷耀看向对方,李二对他招了招手。
“你过来,我跟你说点事!”李二说着,拉着雷耀向车厢尾部连接的地方走去。
雷耀不明所以,跟着李二走到车厢角落,可还没等他弄明白要干嘛,李二忽然一下子扑到他的怀里,张嘴重重咬在雷耀的肩膀上!
“这一下,是因为你占了我的便宜!”李二说完,再次张嘴向雷耀另外一个肩膀咬去。
“这一下,是让别人知道,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相公,我叫李诚实,以后,我就是你家的大婆,不管你结没结婚,定没定亲,以后我在家里要说了算!”李二说完,忽然露出一个和他样貌完全不相称的妩媚笑容,然后一头钻进车尾的厕所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雷耀不知道自己怎么忽然多出了个媳妇,尤其当自称李诚实的这个家伙再次从厕所里出来的时候,原本泼皮一样的打扮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的女装,旁开襟的锦绣褂子,下面是暗红色的长裙,脚下一双素气的鞋子只露出半个脚尖,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雷耀有点不适应,他探头看了看厕所里面,却一无所获。
“相公,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你得告诉我,你家里还有什么人,住在哪,以后咱俩在哪过日子啊?”李诚实拉了雷耀一把,然后一把手搂住雷耀的胳膊,撒娇一样地问道。
“你到底是谁?”雷耀有点不适应,尤其知道对方是女的之后,更是本能地想躲,这辈子,他挨过身的女人就两个,一个是娘,一个是邻居小嫂子。但无论是哪个,都和眼前这个忽然变出来的女人一点都不一样。
妈对于雷耀来说是暖暖感觉,小嫂子则是软软的感觉。可眼前这个女子,怎么看都像让雷耀觉得靠近她肯定会有事,但她身上又有着一股吸引着雷耀让她的粘性。
无论是那细细长长的眼睛,还是高挑的眉毛,又或者是好像是沾染了红纸的嘴唇,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好像从画里跳出来的人一样。
这么漂亮的女人雷耀从来没见过,尤其此刻这个女人还贴着自己这么近,一股股淡淡的香气争先恐后地往雷耀的鼻子里钻。雷耀挣了两下,不但胳膊没有挣脱,相反,却让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手臂在对方怀里摩擦的滑腻。
“我是谁?我是你媳妇啊!”李诚实看着雷耀,嬉笑着说道,“人都说两口子不隔心,你怎么什么都不和我说啊?”
“你,你想知道啥?”雷耀觉得自己有点口干,胡乱应了一句。
“嗯,家里的事我就不打听了,反正以后进了你家门,你怎么都要告诉我,我现在就想问你,你怎么知道那人是坏人!”李诚实睁着两只毛茸茸的大眼睛,看着雷耀问道,就在刚刚,她本以为自己已经死定了,却没想到,雷耀竟然会如此果断的出手,这让李诚实在意外之余,心生疑惑,这个家伙是怎么知道对方是坏人的?
“坏人身上都有股味道!”雷耀想了想,简略地说道,可在李诚实听来,雷耀明显是在敷衍她。
“味道?你骗人,那你说,我身上有什么味儿?”李诚实白了雷耀一眼,随口问道,虽然她并不指望雷耀回答,却没想到,雷耀竟然真的低头闻了闻。
“一股香味,就跟没配过种的小母羊一个味儿!”雷耀闻了之后,老实地回答道,听到他的话,李诚实顿时满脸通红,在低头扫了周围一眼,发现大家都去看死人的热闹之后,才嗔怪地捶了雷耀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胡说什么,不许胡说,你才是小母羊呢,对了,还有个事,你得告诉我,那个瓶子到底你是怎么两把都摸准的?我师父说过,这把戏虽然简单,一般人却看不破,摸出一对黑或者白瓶的的准头,最多只有一成半,你怎么那么厉害,把把都能摸到?”忽然想起了什么,李诚实忽然抬头看着雷耀,再次询问道,作为千门中人,李诚实很奇怪,这种百试百灵法子,怎么在雷耀这里失效了。
“这事不难啊,你那俩瓶子靠着窗户,窗外太阳晒着,俩黑的热乎,俩白的不热,摸着自然就摸的准了!”雷耀想了想说道,他根本不懂这个什么把戏有什么神奇的,要不是李诚实坐在他的位置上摆摊,他或许连看都不看一眼。
“原来是这样!”李诚实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雷耀的话出乎了她的预料,让她对这个看着憨直的农村小子有了新的印象。
“相公,你打架厉害吗?”再次看向雷耀,目光自然落在他腰里别的镰刀,以及身上沾染着的血迹,李诚实忽然开口询问道,刚刚雷耀拼命的一幕此刻仍然鲜活地在脑中上演着,谁能想到,这个看起来不起眼的半大小子,竟然敢跟鬼子对垒,最最重要的是还赢了。
“俺不懂打架,咱们村里也不让打架,爹说过,人家欺负就让着他点,忍一口气能少很多事。”出乎意料的,雷耀憨厚地摇摇头,他的回答却完全出乎了李诚实的意料。
“那玩意人家还要再三地欺负你呢?”李诚实不甘心,她觉得雷耀在敷衍她,于是再次追问道。
“那就再忍忍呗,韩信都能受胯下之辱,有些事过后想想,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雷耀一脸无所谓地说道,眼前个漂亮女子让他有点迷糊,怎么问的问题都这刁钻,如果真是相亲娶媳妇,不是都要问家里几亩地,有没有大牲口吗?
“那要是人家欺负到你头上呢?比方说,比方说把你家都砸烂了,媳妇也抢走了,那你也忍了?”李诚实一脸不信地看着雷耀,眼前这个口口声声告诉她忍气吞声的小子,刚刚亲手杀了一个鬼子,这么巨大的反差,让李诚实觉得,雷耀一定是装出来的憨厚。
“要真是那样,也就什么都不顾了,庄户人家不会打架,只会拼命!”雷耀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但这个笑容配着他的镰刀和身上的血迹,却让人心里泛出阵阵寒冷!
在那一瞬间,李诚实只觉得,雷耀并不像一个人,而像是冬季荒野里饥饿的凶兽,身上泛起一阵阵择人而噬凶恶。
“啊,哈,所以,我就说我眼光准嘛,找了个贴心的相公。”李诚实打了个哈哈,努力想要摆脱雷耀身上那股冰冷的气息,可即便她已经把手松开了,但却却仿佛仍然置身冰窖一般,浑身冰冷,再次看看雷耀,仍然是一脸憨厚,但这种憨厚在李诚实却怎么都像是饿狼身上的羊皮,伪装给不明所以的笨蛋看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都有点饿了,要不,我们去点饭把,相公,反正这个车厢这么臭,待在这里都让人反胃。”为了摆脱窘境,李诚实拉着雷耀就向餐车走去,雷耀也任由李诚实拉着,很快穿过几节车厢,来到餐车。
刚一推开门,原本的鸡飞狗跳的场景就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扑面而来的平静和祥和。装饰典雅的车厢里,坐满了各种身着礼服的洋人和国人,车厢内悠扬的乐曲声中,服务生往来着为众人送饭。
雷耀自然是第一次见这种场面,表情有点局促,相比之下,李诚实却坦然很多,拉着雷耀向车厢里面就走,可还没走两步,身后就忽然传来喊声。
“嘿,干嘛的,要饭去那边要去,别往这里凑了!知道这是什么地儿吗?洋大人的地方,你们这帮穷鬼,眼睛瞎了吗?”伴随着喝骂声,一个穿着制服,半秃头的胖子快步走过来,拦住两人的去路,然后用下巴看着雷耀和李诚实,一副小人和狗腿子的混合表情。
“这里不是餐车吗?我们来吃饭不行吗?”李诚实一脸奇怪地看着对方,平静地询问道。
“这位小姐,吃饭您自然是可以,但您的下人可不能进,您也看到了,这里是什么地方,大家伙可都是把下人扔在门外的。”半秃的胖子打下打量了李诚实一眼,立刻从她衣着上看出了点什么,毕竟,脚蹬着五个大洋的内联升女鞋,身穿不少于二十个大洋的瑞蚨祥女装的女孩子,怎么都算不上平头百姓。
“他不是我下人,他是我朋友,怎么,请朋友吃饭都不行吗?”李诚实不服气地纠正道,说完,又要拉着雷耀向里面走。
“别介啊,这位小姐,也不知道你是哪家大宅门的大姐儿,但这事您可不能任性,您知道为什么天津卫都快让日本人占了,咱们火车还能照跑吗?都是因为人家洋大人,洋大人坐在车里,就是跋扈的鬼子也不敢怎么样,所以,啊,咱们也别惹洋大人不高兴,您交朋友请客是可以的,但这位兄弟这一身,肯定是不能进来。”半秃胖子用与他身材不相称的灵活再次拦到两人面前,话里话外更是丝毫没有放两人进去的意思。
“洋人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这么说?”就在李诚实要说话的时候,雷耀忽然插嘴问道,听到雷耀开口,半秃的胖子先是一愣,随后索性转头看向雷耀。
“小兄弟,话可别这么说,毕竟话好说,屎难吃,洋人,洋人当然好啊,在中国,洋人就能横膀子走,别说咱们小老百姓,你看看当官的不也是一样?这就是世道,这就是习惯,您也别犟,现在不过是一九三七年,哪怕到了两千年,就算到了两千零三十七年,洋人还是洋人。您也别觉得屈的慌,告诉你,这就是现实,咱们老百姓,从上到下,就吃这一套,所以,你也别费心了,该干嘛干嘛去啊,最起码,你得换套衣服来,否则,这里的东西就算倒了喂狗,也到不了你嘴里。”听到雷耀的话,光头仿佛被勾起了心气,一番软硬兼顾的话说了出来。这番话说的诛心,李诚实有心想说了两句,却被人堵住了所有话头,正当她刚要开口的时候,雷耀却一把拦住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读书不多,字也认不了几个,但我觉得,小鬼子,洋人,和俺们其实就差了一层皮,他又不比我们多啥,你看的上的估计也是这身皮吧!”雷耀拦住李诚实,然后快步走到一张桌子前,从口袋里掏出之前老兵油子帮他争来的那笔卖命钱,数也没数地拍在桌子上。
桌边,两个洋人正在吃饭,雷耀突如其来的动作让两人同时一惊。不过当看到桌子上厚厚的一叠钞票之后,惊愕的表情也变得迷茫起来。
“我想买你的衣服,卖给我。”雷耀不会说外国话,就直接指着对方身上的那身衣服说道,却没想到的是,对面的洋人竟然懂得中国话。
“你想买我的这身衣服?”洋人指了指自己身上那件廉价西装,惊喜地反问道。
“恩,脱下来吧?”雷耀点点头,然后将桌子上的一叠钞票推给对方。
“ok,ok!”这两个洋人是白俄过来的混子,虽然长的金发碧眼,但实际上在家乡却是连饭都吃不上的主,依靠着亲友资助,凑够了来到远东的路费,顺着哈巴罗夫斯克一直走到关内,原本以为到了天津就可以凭着所谓洋人的身份混的风生水起,却没想到遇到了日本人进攻天津,日本人不像中国人那样,整天叫着睦邻友好,况且日俄战争之间,日本人和沙俄也是结下仇的生死冤家,日本人来了,白俄的人自然要第一个跑。
本就没票的两人,又依靠着一身的白皮肤和黄头发占尽了天时地利,民国政府的友邦惊诧让他们在其他人遗老遗少用大小黄鱼还未必能混上一张车票的时候,先一步上了车。
可惜,上车归上车,东西没钱是不能靠脸买的,这个时候雷耀掏出一叠钞票,这俩人怎么会有不答应的道理。其实不仅仅是他们,整个车厢里的白人也大都如此,毕竟这辆车算是战争开始后发出的列车,有权有势的早在战争之前就跑的一干二净,能赶上这趟车的人,也都不是什么可以被同胞看上眼的洋人,所以,如果雷耀这叠钱不是摔在这两人面前,放在其他人面前,估计也是如此。
看着两个洋人麻溜地脱掉衣服和裤子,露出里面充满外国风情的大裤衩子,半秃的胖子领班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雷耀倒是好整以暇地将衣服搭在手上,对着这个领班晃了晃,随后带着李诚实大步流星地走进餐车。
“你行啊,本来以为你就是个傻小子,没想到能唱这一出!”挽着雷耀一路走来,李诚实惊讶地看着雷耀,嘴里更是夸赞道,她没想到,雷耀竟然会在关键是有如此表现,将对方吃的死死的,光凭这一手,在师父的那些徒子徒孙面前也不是落后的。
“俺爹说过,狗能仗人势,不过就是手里的那个绳子罢了,以前村里的地主手下的狗腿子也没少欺负人,平白无故地上门勒索,要不就拦着大姑娘小媳妇的动手动脚,后来一个狗腿子被人砸断了两条腿之后,这事就再也没发生过,地主家可不会为一个狗出头,这事就要狗自己承担了。”雷耀回忆着向李诚实说道,虽然他说的简单,李诚实却听的复杂,这种行事看着简单,但里面却藏着大智慧,如果雷耀说的是真的,那地主家绝对不会仅仅因为这就放弃了替奴才出头的念头,肯定有人留了后招,让地主投鼠忌器。
想到这点,李诚实越发觉得,雷耀身后的人并不简单,想到这里,她目光一转,将话题引了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相公,你爸妈他们老人家还好吧?”李诚实看着雷耀,轻轻地问了一句,孩子的第一任老师是父母,从父母身上学的东西都是一辈子忘不掉的习惯,雷耀虽然话不多,但身上的气质流露出来的却是少有的大气,配着乡下人粗狂行为的放大,变得男人气十足,李诚实的师父曾经告诉过她,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会打洞,这道理不是凭空来的,从父母身上遗传下来的思维习惯,会让人不由自主地去模仿和复制,当然也不是没人能摆脱这个惯性,但必须是有大智慧和大毅力的人,所以寒门贵子才会如此稀奇和让人惊叹。
雷耀身上的行为肯定和他父母有关系,李诚实本能地想打听一下,或许对方可能是某个贵族的遗支,又后者是藏身的高人,如果这样,雷耀这颗用来藏身的小树可就瞬间变成大树了。
“俺爹俺娘都死了,被鬼子炸弹炸死的,还有我没出世的妹妹,我出来本来是想给爹娘报仇的,可是谁知道……”听到父母被提起,雷耀神色黯然,本想找飞机报仇,却阴错阳差的上了去上海的列车,随着列车的前进,雷耀只觉得自己和报仇越来越远,不禁神色一黯。
“报仇?找鬼子报仇?”李诚实好奇地问了一句。
“恩,找飞机报仇,找那个投炸弹的飞机报仇!”雷耀点点头说道,他至今仍然记得飞机的印记,机身上有一个小箭的标志。
“那你知道飞机是谁开的吗,飞机是人开着才能飞的,这个你知道吧?”李诚实好心的提醒了一句,雷耀却摇了摇头。
“那你怎么报仇?”李诚实好奇地问道。
“见一个杀一个,只要把鬼子杀光了,准能报仇。”雷耀想了想回答道,可当想到老兵油子和黑子他们,雷耀又觉得这事肯定不像自己想的那么好办。
“相公,这事你想的太简单了吧,你知道鬼子在全中国有多少,你每天不停的杀啊杀的,又能杀几个?”原本李诚实认为雷耀是个有点身家背景的人,可刚刚的话又一瞬间颠覆了李诚实的想法,强忍着笑意的她,神情跳跃地提醒道。
“排副也是这么说的,他说,要想报仇,就不能当兵,要能有一群人帮你,这样事情就好办的多了。”李诚实的提醒让雷耀想起了老兵油子之前对他说的话,于是点头说了出来,虽然他对于老兵油子的话怎么实现并没有什么计划,但老兵油子的所作所为却让雷耀本能地选择相信对方。
“这话听着在理,相公,我跟你说,其实这事并不难办,咱们要去的上海你知道是什么地方吗?那里全是各种洋人的租界,各种势力混杂,你要想有一群人帮你,在那里最适合了,而且,那里也有日本人,你要想报仇了,顺便杀个一两个的。”李诚实自然希望雷耀能陪着她一路去上海,逛逛向往已久的十里洋场,施展一下自己学到的一身本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到李诚实的话,雷耀点了点头,虽然李诚实说的简单,但对于此刻的雷耀来说,却是没有办法的办法,雷耀毕竟是山村里出来的孩子,虽然父亲母亲教过他一些做人的道理,但毕竟他还只是十七岁的少年,尤其在见到了老兵油子等人的牺牲后,雷耀更是明白,单靠自己一个人去杀敌报仇,根本就是件不现实的事情,所以,此刻李诚实的提议让雷耀觉得这或许也是个办法。
至于上海到底是个什么地方,雷耀却毫无印象,在他的简单想法里,估计上海应该是和天津差不多的一个城市吧,城市里的人也都被洋人追的四处乱跑。
见雷耀答应了自己,李诚实欢天喜地地拿起菜单准备点菜,可就在他拿过侍应生递过来的菜单时,整个人本能地警惕起来,猛地抬头向身边看去。
在她身边,站着一身制服的侍应生,对方表情平静,目光却流露出警惕的神色,眼神更是一眨不眨地注视着李诚实。
“大师哥?!”李诚实扔掉手里的菜单,强自镇定地看着面前的侍应生,但即便是雷耀也能看明白,此刻的李诚实全身都在颤抖。
“小妹,点些吃的,吃完跟我回去吧!家里那个局,离不开你!师傅说了,只要你回去,事就当没发生一样!”侍应生一脸平静地说道,然后再次拿起菜单递给李诚实。
“你们当然要当做没事发生一样,因为美人局,少不了我,可问题是,我为什么要答应?”李诚实看了一眼对面的雷耀,惊慌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镇定,在看了一眼手里的菜单后,他随手胡乱指了几道菜,然后就将菜单一把扔了出去。
“合则两利,分则两害,小妹,这事你真要慎重啊。”被称为大师哥的侍应生伸出手指轻轻在桌子上敲了两下,意味深长地说道。
“什么两利两害的我不懂,我只知道,师父以前说过,在家从父,出嫁从夫,我在家里自然是听师傅的,但我出嫁了,一切就由夫家做主,这事,你和我说不着,要说也要和我丈夫说,对了,忘了说了,大师哥,他是我丈夫。”李诚实说着,指了指对面呆呆看着两人的雷耀,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
“哦,还有,我们是私定终身,该做的事都做过了,所以,您就别惦记了!”侍应生的目光一瞬间几乎能烧死雷耀,尤其在听到李诚实这句话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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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下九流中,除了贩夫走卒,三姑六婆,衙役差官,算命的,马戏之流以外
有九个行业则是自成一派,师徒相传,有着严格的规矩和入门的仪式,这九个行业被称为千,断,跑,斗,娼,绺,落草,行山,三千里。
千自然是指的千门,也就是人们常说的骗子。
断,是指乡里主事的一些介于黑白两道,两面通吃的七窍玲珑人,精通法律,民俗,原被告通吃,讼棍,地方主事,黑道坐地分赃的大哥,地头蛇,都在此列。
跑,则是从跑单帮到镖局,行路的车夫,大车店的常客,这些人走的路多,吃的盐多,自然也沾些干净的污浊的,运送的东西也是黑的白的全在此列。
斗,是打手,杀手,路客,刀客,这类人的总称,总是要靠着武艺和力气卖命的一群家伙。
娼,自古有之,名妓暗娼,寮子,酒楼,有男人的地方自然就有这样的女人。
绺,是绺门,所谓绺门,就是小偷的总和,但小偷里也分不同的种类,凿墙的,挖天窗的,小刀片,竹镊子,种类不同,门派也有分别。
落草自然就是剪径的强盗,拦路的,打闷棍的,下蒙汗药的,抱起孩子就跑的,都算是落草的。
行山则是山上的马贼,沟里的胡子,村屯里半黑半百的保安队,半武装性质的团队,敢于夜里在山路上走的,而不怕野兽,巡察的都列入行山的行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至于三千里,则是倒斗,四处盗墓,居无定所,或者是海上贩货的,人少的时候贩货,人多的时候当海盗,甚至在海外建国,称霸,也有千里贩人的,人卖到金山挖矿,如此种种。
而在这所谓的下九流中,最神秘,规矩和入门最严格的就是千门。
所谓千门,是骗子的总称,这个行业斗智不斗力,行走江湖,地位超然,当然,这说的事正统的千门,至于那些摔戒指,丢钱包,洒金花,街角设局骗钱的,只能说是千门的外围,或者是初出江湖见世面的学徒,或者是学了几手,无门无派的小拉吧。
至于正经的千门,下手的目标则是达官贵人,富豪巨贾,或者是洋人,或者是政府要员。高明的千门高手,骗了人还不露破绽,甚至和被骗的目标成了朋友,一般的,做局骗了一笔,然后随即远遁。下成的,则是放个鸽子,放个鹰,做个美人局,玩个仙人跳。
之所以说千门神秘,地位超然,是因为他们通常很少与江湖人接触,高明的骗子出入豪华饭店,出入洋车汽车接送,一般的千门也都是大门紧闭,做出大家风范,如非必要,不与江湖人走动,省的被人识破察觉。
之前李诚实说出的美人局,其实已经暴露了她的身份,李诚实就是千门的一员,明朝三百年,清朝二百多年,李诚实所在的门派也盘踞在京城四五百年的光景,算是千门中最最古老,最最正宗的一支。
李诚实作为这支里的传人,自然是从小接触各种各样的骗局和手段,从化妆,装神弄鬼,到设局拉人,无一不了解,无一不精通。
原本,师父是将李诚实当做传人来培养,意图让李诚实作为门派的核心,但却因为最近遇到了一单大生意,派里对立的势力,刻意设了个美人局,虽然明为坑人,但实际上的目标却是从未入过江湖的李诚实。
美人局,美人自然是核心,为了骗局成功,总是要出卖色相,甚至吃点肉亏。李诚实好好的黄花大姑娘,虽然知道这不过是虚情假意,但却绝不肯就此把自己搭进去,加上对立势力故意威逼,又放水,李诚实借机竟然跑出了京城。
恰巧赶上日军进攻,凭着手段,让她混上了去往上海的火车。因为出来的急,总是要施展点手段骗钱,骗物,一路上也留下了痕迹,也让追她的人找了上来。
原本上了火车之后,李诚实本想藏着,但又心里痒痒,试了几个手段,骗了不少钱,但也让追上火车的人找到了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幸好雷耀出现,救了李诚实,但也让她的行踪怎么也无法隐藏下去了。
此刻大师兄听到李诚实的话,虽然不全相信,但两人进了餐车的时候,明明是手挽着手进来的,却又让他不得不信,要知道,这个小师妹,从小人长的就漂亮,自然也是大家嘴里疼着,心里供着的,因为同拜一个师傅,大师兄自然是将小师妹当宝一般,眼瞅着李诚实出落到二八年华,大师兄心痒痒着,早晚想着要将小师妹收入怀中,可谁知道,再次见到她的时候,竟然得了这么大一个惊讶。
此刻大师兄看着李诚实的目光,已经变得充满了愤怒,眼前这个穿着破衣烂衫的穷小子,到底哪好,怎么就成了插了鲜花的牛粪呢?
看到大师兄看向自己,雷耀却一脸坦然,在与对方对视了一会之后,雷耀淡淡地说了一句,“行了,你可以走了!”
“走?去哪?”大师兄巴不得雷耀搭茬,千门中人,自然也要学一些手脚上的功夫,不说防身,跑也要跑的比一般人快,所以对于眼前这个穷小子,大师兄半点没放在眼里,自然更希望对方先开口,好找由头教训对方一顿。
“去哪里?哪里都成,我们的饭菜不是都点了吗?点了就上啊!”雷耀看了对方一眼,一脸诧异地提醒道,然后又指了指菜单说道。
“上菜?呵,小子,你傻了吧?你是不是不知道我是谁啊?”雷耀的话气的大师兄一乐,随后恨恨地问道。
“你是谁?那个谁,你过来一下,他是谁啊?是不是在你们这里吃饭,都要知道他是谁?”雷耀诧异地看了大师兄一眼,忽然转头向刚刚的半秃领班招手喊了一声,领班仍然沉浸在一叠钞票买一套衣服所带来的震惊当中,目光也依旧停留在白俄毛子扎眼的大裤衩上,当听到雷耀的喊声,才忽然醒悟,连忙跑了过来。
开玩笑,几百块买一套衣服,这样的人不是疯子,就是化妆隐藏身份的高人,可如果说雷耀是疯子,这谁都不信,那就只能是后一个了。
领班虽不是七窍玲珑,但也不是蠢蛋,听到喊声呼喊,连忙跑了过来,一副哈巴狗的样子,笑脸迎着雷耀。
“这个人叫什么,怎么点菜还要知道他是谁啊?”雷耀指着大师兄问道,话还没说完,领班的脸色已经变得严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是想死还是想疯?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信不信车一停下,我就让你滚蛋?”领班的凶狠自然是对大师兄的,虽然后者长得高高大大,但领班骂起人来却毫不留情,“知道这是什么人吗?这是贵人,贵人,得罪一点,小心你的皮!还不去上菜,在这里等着干嘛?等着吃屎啊,滚!”
领班臭骂了大师兄一顿之后,再次换上衣服笑脸看向雷耀,仿佛只要对方扔出一个骨头或者球,他会立刻飞奔着叼过来一样。
那边,大师兄被骂的被一下子噎住了半口气,可偏偏此刻的身份却又没法还嘴,最终在留给雷耀一个凶狠的眼神之后,转身离开。
“成了,你下去吧,有事我喊你。”见大师兄走了,李诚实慌忙挥手屏退了领班,再次看向李诚实的目光已经变得温柔了很多。
“真么想到,你还有这一手,来趁着还没吃饭,你先把衣服穿上,身上这身血刺呼啦的衣服赶快脱掉,先不说人五人六的能让人高看一眼,光吃饭看着你这样都吃不下去。“李诚实说着,展开衣服,雷耀不置可否地穿上西装,虽然浓郁的香气和外国人身上那种特有的味道让他有些不习惯,但至少衣服穿上之后,雷耀瞬间从农村小子变成了一个半土半洋的买办学徒。
“成,好多了,不过,有些事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大师兄他们可是不好惹,说不定什么时候做局就把你卖了,你还替他们数钱呢,我的娘家人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我这个媳妇你要还是不要,现在还来得及。”李诚实看着雷耀,半正经半开玩笑地提醒道。
“我又不吃他们那套,凭什么卖了我?”雷耀看着李诚实,一脸奇怪地问道,李诚实和大师兄到底是干嘛的,雷耀弄不清楚,自然也不放在心上。
“吃不吃那套我不知道,但咱俩一会可是要吃他送来的东西的,谁知道里面加没加作料,万一要是加了,你吃是不吃?”李诚实说这番话的时候,目光越过雷耀,看向端着盘子走过来的大师兄,低声提醒道。
“吃,为什么不吃?”雷耀说这话的时候,大师兄已经来到两人身边,三两下将餐盘里的东西放在两人身边,然后微笑着看向雷耀。
“小子,好胆色啊,既然你有胆子,那就吃吧,别嘴硬,从北平到上海可以是要好几天呢,你饿着能顶几顿?”大师兄说完嘿嘿笑着离开,留下毫不在意的雷耀和一脸忐忑的李诚实。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怎么办?”李诚实问这话的时候,手里摸着口袋中的钱钞,一路走来,靠着设局和行骗,她倒是收获了不少的票子,当火车不是旁的地方,有钱也买不到东西,况且,既然大师兄盯上了她,那自然是须臾不离身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下手了,所以在刚刚听到那番话之后,李诚实也有点慌了,虽然她也是千门中人,知道个中猫腻,但毕竟只是十六岁的少女,又是初入江湖,自然应付不来。
“担心什么,他又不是天王老子,凭什么信他。”雷耀看了看一桌子的牛排,西洋菜,无所谓地撇了撇嘴。
“可万一你要是吃了这顿被麻翻了,他们抓我我走怎么办?”李诚实担心地问道,眼前的东西香气扑鼻,可两人却不敢动手,只能瞅着的感觉实在是让人难受,估计此刻大师兄正在哪里看着,这就越发让李诚实慌乱。
“怕什么,我来!”雷耀说着,忽然站起身,端着餐盘走到邻桌,一股脑将牛排放在一旁两个洋人的桌子上,随手将两人刚吃了一些的牛排换了过来。
“咱们换,你吃我的,我吃你的!”雷耀说完,又将其他的菜肴也给了洋人,独独将两人吃过一半的菜拿了回来。
洋人被弄的一愣,但明摆着占便宜的事,他们自然不会拒绝,于是一边感叹着东方的神秘和玄奇,一边吃着全新的牛排,至于雷耀,在坐下之后,就一把抄起其中一块,塞进嘴里。
“你怎么不吃啊?嫌脏?都是一个锅里搅马勺,怕什么!”雷耀看着一脸惊异的李诚实,好奇地问道,李诚实愕然良久,点了点头,抄起一块牛排也跟着吃了起来,此刻,在她心里,这个自己偶遇的穷小子,已经不再是初见面时那副傻乎乎的模样,在李诚实看来,雷耀这家伙绝对是憨厚外表下,藏着截然不同的心思和性格。
“怎么会!不过吃这个东西要加点黑胡椒才好!”听到雷耀的话,李诚实夹起牛排,转了个话题掩饰了一下,拿起胡椒瓶子撒了撒,雷耀好奇,拿起瓶子闻了闻,结果打了好大一个喷嚏,看到这一幕,李诚实不禁莞尔。
就在两人吃的不亦乐乎的时候,不远处,刚刚因为吃上新牛排而沾沾喜喜的两名洋人,忽然间同时倒在桌子上,被秃头领班盛赞的所谓洋人的风度,也因为沾了满脸的肉汁和菜肴而荡然无存。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见此情景,领班慌忙跑了过来,在揉了揉这个人,扶了扶那个人之后,大声喊了起来,“快来人,快来人啊!”
喊声中,整个车厢乱成一团,人来人往中,雷耀拉起李诚实,向车厢出口走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算你小子走运,不过这一次只是你运气好,下一次,可没这么好运了,你要是担心,最好什么也别吃别喝,只要你能顺利坚持到上海,如果怕了,其实你还有机会……”门口,大师兄拦住了两人,冷笑着说道,虽然雷耀用技巧躲开了这次下药,但大师兄却对师门的麻药有着极大的信心,他不信,雷耀能次次躲过,而眼前的失败,在他看来,不过是给雷耀一次警告或者是提醒罢了,可就在他话音未落的时候,雷耀忽然凑到他身前,手里也忽然多了一把明晃晃的镰刀。
“机会?俺爹说过,杀狼不死,必有后患,不是你给我机会,是我给你机会,给你一个让我动手的机会,雷耀说话的时候,镰刀已经卡在了大师兄的脖子下面,感受着锋利镰刀带来的寒气,大师兄本能地退了两步,他没想到,看着木讷憨厚的雷耀会忽然动手,更没想到,对方出手速度竟然快的连他都防备不住。
被镰刀威逼着,大师兄退到了门口,拉开车门,是车厢连接处,看到外面在疾驰火车侠不断略过的铁轨和路基,雷耀扬了扬眉毛。
“是你跳下去,还是我把你砍成两段扔下去?”雷耀说完,对着大师兄努了努嘴。
大师兄丝毫不怀疑雷耀的决心,准确地说,他认为,这仍然是雷耀给他的一次机会,一次让他砍死自己的机会,如果在抢回师妹和跳车之间选择,大师兄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跳车,毕竟虽然师妹长的美,但自己的小命更美,于是在愤恨地看了雷耀一眼之后,大师兄退到了车厢边上。
“告诉你,小子,我……”大师兄决定再说两句话给对方一点提醒,也算能在师妹面前找回点面子,可雷耀却没兴趣听他絮叨,在对方还没说完之前,一脚把对方踹了出去。
“你的话太多了!”雷耀一脚将大师兄踹下车,然后带着李诚实重新回到餐车。
餐车内,医生已经被喊了过来,不过可惜,任由他如何治疗,甚至将水泼在脸上,两名洋人仍然没有丝毫醒过来的意思,其中一个甚至还隐隐打起呼噜,显然有一睡到底的意思。
看到两人的状态,雷耀内心也有点惊讶,身边的李诚实却不以为然,“估计是大师兄怕我们有事,醉仙花放的少了,不过这俩人最少要睡上三天才会醒。”
“我们走吧,我怕这事应该没完!”雷耀看了一眼两个人,拉着李诚实穿过车厢,再次向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过了餐车,列车的高级车厢,里面坐满了锦衣华服的所谓上流人,雷耀新换的衣服帮了他不少的忙,众人的目光没有过多留意他,只是在李诚实身上停留了片刻后才转向别处,毕竟一身国风的李诚实样子出挑很多,足够吸引一些登徒浪子的目光。
相比于平民的车厢,高级车厢李的座位宽裕了很多,这些人显然没意识到,他们空缺的位置,恰恰是那些平民争夺的位置,每一个位置很可能就代表一条生命。
雷耀拉着李诚实找到一个角落坐下,在警惕地看了左右两眼之后,才看向李诚实。
“你是谁?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找上我?”雷耀不歇气地一连串问了三个问题,每个问题都出乎意料,却又让李诚实无法作答。
“这,这有什么关系吗?”李诚实结巴了一下,看向雷耀反问道,雷耀的问题问的突然,但却极具深意,李诚实自然也知道问题背后的含义——对方似乎已经知道了她的想法和目的。
“只是不想上当受骗!”雷耀简单地说道,“虽然读书少的,但俺知道,相公不光只有一个意思,听人说,打牌的时候,被当成傻子的也叫相公,虽然你叫俺叫的热络,但和你认识的那个人见面的时候,你只说俺是你朋友。俺有点憨,但俺不傻!”
雷耀看着李诚实,说出自己怀疑的原因,虽然听着简单,但在李诚实看来,眼前这个农村半大小子,竟然准确地找到自己情绪变化上的破绽,这样敏锐地感觉,在她看来,根本不该属于这个看起来木讷的家伙,更像一个行走江湖多年的十足老千。
当然,李诚实不知道的是,雷耀每天要做的事就是放羊,在广阔的平原上,放羊的人需要敏锐地察觉到在地平线处出现的狼的踪迹,更要时刻警惕其他野兽的偷袭,自小经历这样生活的雷耀,自然对细微之间的变化很敏锐。
“我真的没有骗你,我,我只是没说实话!”老千被拆穿,是老千最大的失败,可恰恰的李诚实发现,她所学到的所有的千术,在雷耀身上都不起任何作用,这个憨憨外表的农村小子,却总是有出乎意料的洞察力。面对这样一个人,李诚实忽然发觉自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就在两人都沉默下来的时候,一个风度翩翩的男子忽然端着一盒西洋蛋糕走过来,另外一只手里,还拿着一支罕见的玫瑰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位漂亮小姐,那边那位高贵的绅士,是我的老板,亚洲商行的董事,他很想和您认识一下。”男子一边说着,一边将蛋糕放在桌子上,随后恭敬地将玫瑰花递向李诚实。
“你老板?我不认识!”李诚实回头瞅了一眼,一个满嘴金牙,一脸横肉的家伙举着手里的雪茄对李诚实招了招手,露出嘴里十颗金牙。看着对方一副暴发户的样子,李诚实顿时毫不掩饰地一脸嫌恶地摆了摆手。
“对不起,我对肉铺老板没兴趣,蛋糕留下,你可以走了。”李诚实摆了摆手,男子愕然良久,想要说点什么,但在回头看了老板一眼之后,默默地收起玫瑰花,转身离开。
“真没品,有点钱,就想买点洋玩意骗女孩子,这个东西叫蛋糕,西洋人做的,其实不值几个钱,要不我饿了,我懒得理他们!”李诚实打开蛋糕,重重咬了一口,甘甜的味道立刻让她的笑眼眯缝了起来,可她对面,雷耀却皱着眉头,目视着对方走回到座位,才看向李诚实。
“哦,对了,都忘记和你分享了,这个东西挺好吃的,你尝尝!”李诚实说着,掰开一半递给雷耀,可对方却没有接,而是凝重地思考了好一会,才看向李诚实。
“列车上怎么会有这么新鲜的花?”雷耀向李诚实反问道。
“嗯?”李诚实一愣,旋即又恍然一笑,“这有什么,有钱人搞的洋玩意很多你都不懂的,那东西叫玫瑰,是专门给女孩子求爱用的,可能车上为了讨好那些洋鬼子,特意买来的吧?。”
“那东西叫玫,玫瑰?怎么看着那么像月月红月季?那东西在我们老家很多的,”雷耀没说谎话,在河北很多地方,适宜的温度和土地让月月红在那里疯长,很多时候都被人种起来当做篱笆。李诚实虽然不知道玫瑰是什么玩意,但月月红这种从小就见的东西,他却认的很清。
“月月红?”李诚实楞了一下,然后整个人忽然倒在桌上不省人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李诚实就好像之前被下了药的那两个洋人一样忽然间倒在桌子上,雷耀一愣,第一反应抽出了腰里的镰刀警惕地站起身来,周围,随着他起来,六七个大汉也跟着站起身,手里各自操起桌子上的物件。
原本热闹的车厢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弄的寂静下来,所有人都看向站起的众人,一些女客已经露出胆怯的表情。
“你们是干嘛的,知道我是谁吗?”一个穿着洋装的男子霍然起身质问道,不过话才说一半,站在不远处的一个大汉就忽然抄起手里的茶壶,重重地砸在洋装男子的头上,对方被砸个正着,整个人摔倒在地。
这一幕,让很多人瞬间明白过来,女客们纷纷尖叫起来,然后蜂拥着从车厢两侧跑了出去,只有雷耀双方,没有任何动作,就仿佛人潮中的礁石一样,任由众人从指甲身边跑开。
很快,车厢里就只剩下雷耀和对方,就在他准备出口询问对方时,一阵沉缓的脚步声中,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车厢内。
“你小子,不错,我看好你,如果你能跟我走,我让你当我的正将!”来人说着抬头看向雷耀,看到对方熟悉的面孔,雷耀才顿时醒悟过来,对方根本没打算轻易放过李诚实。
来人竟然是餐车的那个半秃头的领班,不过,此刻的他却是满头黑发,样子也从之前一脸势力的小人,变成一个隐隐露出霸气的中年男子。
“你是谁?”雷耀左右打量了一圈,有两个人已经在刚才的人流中堵住了出入口,其他几个人,分列在车厢两侧,隐隐对他呈现出对他的包围圈。
“我?我是你前辈,论理,你该叫我一声前辈。”领班看着雷耀,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指了指倒在桌子上的李诚实,“这个孩子小时候我见过,是个苗子,所以,她不能跟你走,你把人留下,你可以滚蛋!”
领班的话说的强硬而不容置疑,或者说他压根没给雷耀讨价还价的机会,在他看来,雷耀已经输了,尤其眼前的场面,更没有翻身的可能,自己给的条件也算公平,面对萍水相逢的李诚实,雷耀好像根本没必要冒险。
“你们化妆很厉害!”雷耀看了看领班,应了一句,然后退后了两步来到李诚实身边,用力摇了摇对方,对方却丝毫没有任何反应,若非平缓的呼吸,说她死了都有人信。
“小子,别浪费力气了,小程吃的我们独门的迷药梦庄周,除非药效解除,否则,你是叫不醒她的。”领班冷笑着看着雷耀徒劳地努力着,不禁提醒道。虽然对于他来说,此刻拿下雷耀根本就是易如反掌,六七个成人对付一个半大小子,简单的就跟吃饭喝水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方手里的那把镰刀,在领班看来,也不过就是小孩呲出的牙罢了,毫无威慑性可言,若不是因为着实喜欢雷耀这个孩子,他才不愿意浪费时间呢。
雷耀没理会对方的话,仍然重重地摇了李诚实几下,但对方竟然真的毫无反应,在最终确定这一点之后,雷耀叹了口气,缓缓放下镰刀。
“小子,聪明,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要是真的喜欢我这个师侄女,那你只要跟我走,拜了我的门下,以后,你天天都能见到她,就算和她成亲也没问题,只要她小程能帮我们成了这个局,我就能做主,以后她就是你的人了。”领班看到这一幕,微笑着说道,对于千门,雷耀这样的人是极其罕见的,这种外表敦厚,内心坚毅的人,也正是千门需要的。甚至连师父都不用担心这种徒弟的品质,可以放心将自己最薄弱的地方交给对方,而不担心被出卖。
所以,领班其实很希望雷耀答应,而对面,雷耀也点了点头,然后随手将镰刀放在一边,从腰里解下了自己的裤带。
就在众人奇怪雷耀要做什么的时候,雷耀再次一把抓起镰刀,然后伸手揽住李诚实的腰,一把将她从座位上抱在怀里。
只有十六岁的李诚实身体轻盈的还不如一袋子土豆,对于雷耀来说,长时间抱着自然不行,但短时间的话,却不是什么太大的负担。
随手搂住李诚实,雷耀拿过裤带,将两人绑在一起,然后举起镰刀看向众人。
“好了,你们上吧!”雷耀举起镰刀向众人问道。
“嘿,好啊,英雄救美,不过这事你干的不地道啊,咱俩是讲条件的,条件你还没答应,就拼命,这可不对啊,小兄弟。”领班说着,向前走了两步,可他刚准备再次接近的时候,雷耀手里的镰刀忽然一转方向,卡在了李诚实的脖子上。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众人一时间没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就在众人尝试着再次接近的时候,雷耀终于开口了。
“再走一步,我就杀了她!”雷耀指了指怀里的李诚实,对领班说道。
“你?杀她!你不是她相公吗?”领班看着眼前这一幕,简直有点可笑。尤其雷耀用自己人威胁他们,简直让他觉得荒谬。此时此刻,他甚至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去和对方交谈了,雷耀的反应让他觉得这个孩子好像有点太笨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就在几个人准备动手的时候,雷耀手里的镰刀忽然在李诚实脖子上切开一道细长伤口。
啊!看到淡淡的血迹流了出来,领班顿时紧张起来,可还没等他说话,雷耀的刀子再次一转,在李诚实脖子的另外一侧也切开一道伤口。
“你,你,你敢,如果她有任何问题,我保证追杀你到天涯海角。”领班恶狠狠地威胁道。
“俺看出来了,你们担心的是他,跟俺没关系,那既然这样,给俺钱,立刻放人!”雷耀在对方说完之后,才缓慢地说出自己的条件。可对于要多少钱,雷耀却有点迷糊,他忽然想起,爹曾经说过,家里所有的东西都卖了能卖五个大洋。如果五个大洋够多了,再多出十个,一百个的话,是不是就更多了。
“给我五百个大洋!”想到这里,雷耀对领班说道,听到雷耀的要求,领班却泄了口气,雷耀的格局,让他很不满意,先不说李诚实身份如何,单单她的样貌,在上海滩都是一等一的美女,可眼前这傻小子竟然只要五百个大洋,领班听到对方的话,忽然有种想哭的感觉,真不知道李诚实该作何感想。
“给他吧,给他吧,早知道,五百块钱,就把这事办完了,有些人恐怕要气死了。”领班摆了摆手,身边的一个人立刻放下手里的东西,从怀里拿出一叠钞票递给了雷耀。
“你还有什么条件,一块说出来吧!”雷耀毫不犹豫地将钱踹进口袋,然后却丝毫没有放开李诚实的意思,见此情景,领班皱了皱眉,看着李诚实。
听到对方的话,雷耀冷笑了一声,猛地背起李诚实,站在桌子上,在人们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拉开车窗玻璃,将半个身子探了出去。
烈风从骤然拉开的车窗里汹涌而入,吹的众人有点睁不开眼睛,但却仍然死盯着雷耀和李诚实。
“小子,我信你有种敢跳下去,但你想过没,你跳下去能跑多远?告诉你,别想着英雄救美,你背的就是个祸害,她惹的可不是一点半点的麻烦,你最好明白,这事你一个半大小子担不了!”领班看着雷耀,慌忙提醒道,半大小子是最火冒三丈的时候,一句惹翻了,指不定做出什么事来,尤其此刻,如果雷耀一个人跳车还好说,但带着李诚实一起跳下去,两人不死也是重伤,毕竟李诚实昏迷着,面对这样的事情根本做不出什么反应。
“跳车?谁说我要跳车了?”雷耀看着中国人,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重重在窗户上一磕,清脆的破裂声之后,是一片弥散的烟雾,借着从窗外吹来的风,瞬间向众人扑面而来。
没人看清楚这是什么东西,可当很快的,每个人的眼睛和鼻子都被一股热辣辣的感觉所充斥,然后就是连续不断的喷嚏,鼻涕眼泪更是不断流淌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雷耀摔碎的是胡椒瓶,刚刚路过餐车的时候,他顺手装进了口袋。迎着风头打破了胡椒瓶之后,雷耀借着众人不断打喷嚏的机会,快步跨过座位,来到领班身边。
领班此刻已经被雷耀撒出来的胡椒粉呛得的睁不开眼睛,但雷耀却并没有打算就此放过他,他走到对方面前,抬起脚,重重地一脚揣在对方的下身,领班顿时疼的缩成一团,仿佛被煮熟了的虾子一样。
身边,有几个人想过来阻止,但泪眼模糊的他们又怎么能阻止灵活的雷耀,在飞起几脚踹到了几个人之后,他背着李诚实飞快跑出了车厢。
身后,几个人哀叫着,或倒或卧,此刻早就没人顾得上雷耀了,几个人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大呼小叫着。直到雷耀跑进平民车厢之后,这声音才消失在门口。
隔着一节车厢,在轰隆隆的列车噪音下,似乎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众人只是因为雷耀背着一个大姑娘而感到好奇,感受着众人好奇的眼神,雷耀一直绷着的神经才算放松下来。
迎着人们诧异的目光,他一直向后走着,穿过了几节车厢后,雷耀来到客车与货车连接的地方。这里没什么人,四周的视野也还不错,雷耀终于可以松口气将李诚实放了下来。虽然只有十六岁的李诚实身体轻盈,但扛着她连着跑了这么远,仍然累的雷耀出了一身的汗。
看了看仍然处于昏迷状态的李诚实,裙摆掩盖下,隐约露出两条白皙的长腿,均匀的呼吸下,凹凸有致的胸部起起伏伏,似乎完全没感觉到危险一般,雷耀看了好久,才觉得自己这么看实在有点放肆,于是慌乱地将衣服脱下来对方身上。
抱着躺在怀里的李诚实,感受着对方身体的柔软,雷耀却疑惑起来,自己为什么会忽然插手救下她。按说,李诚实对他并没有说什么实话,之前的一些话也不过是虚情假意的敷衍,可是,即便如此雷耀却发觉自己根本不记恨,也不埋怨对方。
“或许她没害到我吧?”雷耀想了想,就在他摇了摇头,打算把这个念头甩开的时候,隆隆的列车声中,一阵阵隐约的马蹄声忽然从远处传来。
马蹄声起,雷耀看向车厢的缝隙,立刻看到一匹匹骏马在骑士的抽打下飞快的从眼前飞奔而过。而就在他疑惑着为什么会有人骑马追着火车跑的时候,火车忽然颤抖了一下,然后就此停了下来。
“停车了?”雷耀有点奇怪,就在他想站起来看个究竟的时候,身后的客车车厢里忽然传来一阵阵凄惨的喊声,听到喊声,雷耀顿时紧张地抱起李诚实,同时拽出镰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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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贼自然不会和银子钱过不去,一阵风一直觉得,只要给钱,他连娘老子都可以卖了,更何况是一个不认识的小女娃子,于是在拿了钱之后,立刻率众出发。
列车这个铁家伙虽然看着高高大大的,但一阵风知道,这玩意跑的不算太快,马追它不过是个时间问题,作为常在铁道边吃饭的一伙儿,一阵风有一万种方法可以对付这个看起来结实,但实际上皮薄馅大的东西。
马贼们在他的命令下早就埋伏在铁路左右,在列车出现后,一阵风率先冲了出去,几鞭子下去之后,身下的枣红马已经疯了一样追到了火车前面。
看到老大纵马追了上去,身后兄弟们也都纷纷追了上来,远远看去,数十匹马与车头并驾齐驱,煤烟与浓烟交蒸腾着,竟然隐隐有着万马奔腾的气势。
可是对于一阵风来说,这可是吃火车饭最关键的时候,马匹以最高速度冲刺,最多只能坚持五分钟,他务必要在这五分钟之内,赶上车头,控制住司机,否则,一切将功亏一篑。
车头内,司炉正在卖力地往锅炉里加煤,手扬脚踩下,一铲铲的井陉无烟煤被扔进锅炉,充满动力的火车仿佛无法阻拦的野牛,不断向前冲去。车厢中,所有人都紧张地注视着飞奔而来的马贼,列车的司乘已经分到各处车厢,一旦有马贼扒车,会第一时间扬起手里的铁钩子阻挡。更有人已经拉住扳手,一旦有马贼上车,就断开车厢,反正后面都是屁民老百姓,死了活了的,不过是天命,眼前至少要保证前面车厢的买办和洋人们的平安。
一阵风知道,要想完成任务,就只能控制车头,只要控制了车头,一切都好说。可惜,司机精明,早就窝着身子藏在子弹射不到的地方,这让一阵风怀里的镜面匣子没了用武之地。
身下,马匹已经口吐白沫,最多再有三两分钟,就必须歇一歇了,否则牲口的就算彻底废了,想到这里,一阵风咬牙别起镜面匣子,松开手里紧紧抓着的缰绳。
一阵风之所以叫一阵风,就是因为他有扒车的绝技,这不是祖传的,是他自己早年在马贼里练出来的。原本不过是普通牵马的毛贼,没马没枪,只能分点扒车皮之后的份子钱,后来实在是眼红同伙,于是泼了命练出了扒车头的绝技,再后来,火并了大头子,最终成了马贼们的头领。
此刻,一阵风已经松开了缰绳,一骨碌将脚从马镫上摘了出来,然后就势站在马鞍上,手里的鞭子随手重重抽在枣红马的外侧的耳朵一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身下,马匹吃痛,本能地向靠近火车的方向躲了一下,惯性下,一阵风的身体借着这个势猛然间冲向列车,在千钧一发之际抓住栏杆,爬上了火车。
“操你妈的,都给我停下!”利落地翻过栏杆,一阵风拽出盒子炮,拉开火车车门,指着车厢里的司机和司炉,恶狠狠地喊道。看到马贼已经上来了,那只黑洞洞的枪口更是指着两人,司炉慌忙将手里的铁锹扔在一旁,司机也顺势关闭了风门,一猫腰蹲了下去,反正自己尽了力,马贼上车他们再反抗,就是挡人财路的傻逼行为,司机和司炉知道,不反抗最多只是遭点罪,反抗可是连命都要丢了的。
“让他妈你跑,让他妈你跑,跑啊,咋不跑了呢?”一阵风发泄一样地对着两人一顿连踢带打之后,一直等待着列车缓缓停下,才将两人拉到车门口,一脚一个踹给随后赶来的同伙。
“成了,兄弟们,行场子了!”在众人的称赞声中,一阵风洋洋得意地下了车,带着人呼啦啦冲进了第一节车厢。
“老少爷们,都别动啊,拿钱干活,旁的不碍,咱也是江湖的好汉,不吃腥,不沾色,人家拜托咱们找个人,找到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如果哪位要是私藏了,一根麻绳绑铁道上,火车走了,轧你个三截半。”一阵风说着,举起手里的画像,对众人摇晃起来,画像上,一个样貌俊秀的女子随着画像的摆动,露出一抹动人的微笑。
如果此刻雷耀在这里的话,一定会认出这个人是谁,因为此刻他怀里抱着的,恰恰就是一阵风要找的李诚实。
马贼是什么?雷耀没见过,不过,自从这群骑马的人从后面赶过来,他第一时间就将自己和李诚实藏进了身后的货车车厢里,这不是说雷耀聪明,而是长期在野外生活练就的一种本能,那是一种动物即将遭遇危险时的未卜先知——雷耀本能地感觉到这群人的危险。
抱着身体柔软的李诚实,雷耀将镰刀放在一边,从货车角落里找到了一块马口铁皮,将带着的两只狼牙一点点用铁皮缠了起来。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干这个,但为了防备这群骑马的人会和自己扯上关系,他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雷耀有点担心,也有点紧张,但却不害怕,自从老兵油子在战场上让他明白了什么是杀人之后,雷耀的恐惧就好像被老兵油子带走了一般,再也没有在心底里出现过。
此刻的他,只想好好保护着李诚实,至于为什么这么想,他也不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手里,指头长短的两只狼牙被他仔细地用铁皮包裹着,固定在一根粗糙的木头把上,上下挥动了两下,雷耀觉得除了轻飘飘的感觉之外,竟然无比顺手。作为他的第一件战利品,狼牙对于雷耀有着特殊的意义,尤其之前在列车上,为他解围之后,雷耀觉得,这个东西已经成了和他紧紧相连的物件。
将狼牙做成的匕首仔细擦拭一遍之后,雷耀将他小心放在口袋中,然后再次拿起镰刀,又紧紧搂了搂依旧酣睡的李诚实,默默地等待着随时可能到来的危机。
前面车厢里,一阵风已经搜罗到了刚刚雷耀与领班等人打斗的地方,此刻,领班几个人已经找到了水洗干了眼睛,而当他们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幕,就是一阵风带着马贼拿着盒子炮向他们走过来的画面。
看到领班几个人,一阵风也是一愣,不是因为他们有多么出奇,而是因为高级车厢里只有他们几个人,这让一阵风本能地感觉对方是行路的路客,或者是寻仇的刀客。
“我是山,山是我,打哪来,从哪过?这里是我地头,你们是干嘛的?”一阵风收起盒子炮,做了个见面礼,随后开口询问道。
“东边放火,西边取经,猴子烧香,阎王点灯!我们奉命从那边来这边办事,各走各的,不会冲撞各位做买卖!”领班看了看一阵风,连忙开口应了一句才,车上还有旁人,领班是知道的,但突然出现一群马贼,让领班知道,这事恐怕不会那么简单可以收场了。
“报报蔓,哪家点灯,哪家吃饭?”一阵风看着对方,再次问道,对方切口答的这么熟,显然证明是道上的同行,虽然一阵风自命黑白通吃,但江湖上的面子总是要卖一点,如果一点面子不给,那说不定什么时候会在行走路上糟了别人的黑枪。
“皇帽子!千总!姓白,拜千门的祖师爷!”领班应了一句,然后恭敬地向对方抱了抱拳,虽然一般情况下,千门是不愿意与别的行当扯上关系,但作为道上的一员,有些必要的应付和道理自然是要遵循的。
“好,好,幸会幸会!”千门的人远比其他行当更能被人尊重,自古斗智不斗力的观念,让江湖人都很尊重羡慕千门的人,这些凭着嘴皮就能将人骗的倾家荡产的人,很多时候都是众人心中的偶像。
“客气客气,掌柜的,那咱们各走各路!”一阵风一抬手,领班忽然看到对方手里的画像,第一时间认出了李诚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们要找她?”领班愕然向一阵风问道,听到领班的询问,一阵风一愣,随后露出一个略带深意的笑容。
“朋友,光棍不挡财路,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您要是认识她,就告诉我们,起码也是交个朋友啊!”一阵风的话听着没什么起伏,但手里的盒子炮已经平端着瞄向领班等人,见此情景,领班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掌柜,这人我们也在找,这是门里的事,务必要抓回去的。”领班叹息着说道。
“你们的人?那人呢?现在在哪呢?”一阵风三两步冲到领班面前,急切地质问道,毕竟这人值一篮子的银元,一阵风从来就没打算把这钱吐出去。所以,找到李诚实就是他唯一不用抵赖的办法。
“让她跑了,这小妮子被我麻翻了,不过跟她一起的半大小子可不是个东西,下手黑着呢,要不是他帮忙,我们家的妮子怎么可能跑的出去啊?”领班感叹地说道,一直以来,从来都是他骗别人,这一次却被雷耀这样的愣头青撞了个空门,这是最让领班耿耿于怀的事情。
“你们这帮笨蛋,白当个带把的,走,跟我走,今天务必先把人给我搜出来!”一阵风说着,一把推开领班,带着众人,迅速向各个车厢走去。
与此同时,货车黑暗的车厢里,一直半闭着眼睛的雷耀,忽然睁开眼睛,看向前方!
“安静了这么长时间,应该快来了吧?”雷耀自言自语地说道,另外一只手,却紧紧将李诚实抓住。
#####怎么没人留言,感觉我的读者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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镰刀擦着对方的头皮落下,带掉落一大片头发,与死亡如此近距离的接触,马贼被吓的魂飞魄散,在翻滚着爬出去之后,色厉内荏地大叫了起来。
“谁,谁他妈的在里面,快出来,否则老子弄死你!”马贼一边喊着,一边向后跑,很快就跑到了一阵风身后,一脸恐惧地盯着半开着门的货车车厢。
“兄弟,露影了,出来交个心吧!”一阵风看着被擦掉了半个脑袋头发的手下一眼,朗声大喊道。刚刚里面那人的一手,让一阵风很清楚,能拦下千门的那些人,显然应该有些道行。
一阵风喊声过去之后良久,雷耀背着李诚实走出车厢,在眯缝着眼睛适应了好一会阳光之后,他才看向一阵风,之后,目光再次落在一阵风身边的领班身上。
被雷耀的目光扫过,领班没来由地打了个冷颤,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种被嗜血猛兽盯上的感觉,虽然,他知道,在这么多人枪面前,两人逃跑的几率几乎是零,可即便如此,雷耀的目光仍然让他觉得不舒服。
“这个,掌柜,人就在那!”领班指了指站在那里的雷耀和他背着的李诚实,低声向一阵风说道,后者只是唔了一声,却没有什么表示,这让领班有点不舒服,不过却也无话可说。
虽然他不知道马贼为什么要找李诚实,但他很清楚,现在和这帮马贼去讨论李诚实该归谁,是件很愚蠢的事情,对于眼睛里只有银子钱的这帮土匪来说,谁想讨论这个问题,就等同于挡他们的财路。挡土匪的财路下场是什么?好像还没人能活着说出自己的感受。
不过在领班看来,李诚实落在土匪手里,要比在雷耀手里好的多,起码土匪是求财,把人从土匪手里赎出来,只是钱的问题,而雷耀则是个油盐不进的家伙,跟他说什么恐怕都说不通。
也正是因为这点,所以在确定了双方的目标是一致的之后,领班才会在第一时间透露了两人的下落。
"还他妈等什么,赶快给我上,把那小子切段扔了喂狗,带着那个小娘子回去领赏,人家可说了,找到人,再加一篮子银元,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说不定老大开恩,咱们也能分一条毛瑟!"还没等一阵风说话,身边的小头目立刻向身后众人招呼道,在他看来,老大有点过于慎重,眼前一个半大小子,值得给他那么多面子,几个人三下五除二干了他,带人去领银子多好,所以还没等一阵风发话,他就率先下达了命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到有赏,周围人立刻都跟打了个鸡血一样兴奋起来。要知道,马贼也不是人人能均分财物的,有枪的能分枪份,没枪只能混个吃喝,能有一把毛瑟,那可是一步变小康,这样的重赏如果还不能让众人发疯,那可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了。
人群前面,几个人已经端着手里的扎枪和砍刀小心凑了过去,虽然说的慷慨激昂,但雷耀手里锃明瓦亮的镰刀可不是吃素的,悬赏美,小命更美,有命挣钱没命花的事,谁也不愿意担着,所以咋呼归咋呼,大家还是小心翼翼地向前挪着。
看到几个人向自己凑过来,雷耀用力向上背了背李诚实,同时抽出绳子将对方捆在自己身上。
“我不知道你哪家的姑娘,我也不知道你到底骗我为的是啥,但我娘说过,人家只要没占你的东西,那就不算是坏人,况且和你在一起我也没吃亏。既然叫我一声相公,我不知真心还是假意,但我还是占了你的便宜,女孩子的名声比天都重要,家里的规矩,占了人家的,就要还,人不拖不欠,日子才心安理得,所以,我就为你拼一次当还你的人情,拼好了,咱俩一起杀出去!拼输了,我一刀砍了你,然后下去陪你!”感受着身上柔软的李诚实,感受着对方均匀的呼吸,和双方紧密无间的接触,雷耀微微一笑,握紧手里的镰刀,猛地从车上跳了下去,挥了镰刀扑向马贼。
没人相信面对这么多人包围,雷耀不选择逃跑而选择进攻,可事实确实如此,雷耀竟然真的迎着众人冲了过来。被弄的措手不及的几个马贼本能地退后了两步,雷耀却得理不饶人地一个跳跃,顺势镰刀重重砍在慢了半步的一个马贼身上。
红光一现,马贼的脖子被砍掉了半拉,喷涌而出的鲜血如同喷泉一般瞬间弥漫,浓郁的血腥味让刚刚还处于兴奋之中的马贼们忽然间冷静下来。每个人都看着刚刚还活蹦乱跳的同伙,口中呃呃作响着一头摔倒在地。
“还有谁?”雷耀一脚踹倒对方的尸体,再次看向其他人,杀人对于雷耀来说,早已经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拜老兵油子所赐,杀过一次人的他已经不在乎多杀几个。更何况对方凶神恶煞的表情,和形状各异的打扮,明显坐实了他们邪恶的身份,这让雷耀杀起人来毫无负担。
“杀了他,奖两把镜面匣子,升任小队长!”不远处,一直没说话的一阵风见此情景,缓缓说道,虽然话音不高,但听到这话的所有马贼都再次疯狂起来。
两把镜面匣子?那是六百块大洋,现在的世道,普通一家最多二十几块大洋就能过一年,六百大洋绝对是一笔不菲的收入,更何况,还能管十几条人枪,偶尔下山打个秋风,干个私活,简直就是一步登天,有了钱,可以逛窑子,找婆娘,对于这些泥腿子出身的马贼来说,好日子一下子变得炙手可得。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提高的赏金顿时一扫所有人心中的恐惧,有几个马贼甚至已经端枪瞄准,等着找到不会伤到李诚实的机会,直接一枪打死雷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想杀我?好,看谁先死!”雷耀用镰刀指着一阵风,冷笑了一声之后,忽然从怀里掏出一颗手榴弹,在众人还未醒悟的时候,猛然间拉掉引信,然后用力一甩手,手榴弹高高飞上半空之中。
一直到手榴弹从天上落下,众人才看清楚那是个什么东西。
“手榴弹!”不知道有谁喊了一声,其他人立刻四散奔逃,而此时,雷耀却背着李诚实一个翻滚躲了起来。
下一秒钟,落下来的手榴弹骤然爆炸,浓烟和巨响下,炸开的破片如雨般四散落下。
空爆弹!老兵油子曾经说过的几种手榴弹的用法之一,半空中炸开的空爆弹,要远比落在地面上的手榴弹威力更大。
散落的弹片最大程度地覆盖了所有人,刚刚还在为人多而得意的一阵风,在爆炸过后才发现,自己的人已经去了一小半。
揉着被震的发疼的耳朵,一阵风爬了起来,可就在他刚要命令手下冲过去的时候,脖子上,一股冰冷的感觉忽然传来。一阵风本能地低头看去,立刻发现,在他的脖子下面,是一把镰刀的刀刃。而镰刀的手柄正被一张满脸愤怒面孔的主人抓在手里。
“小子,干的漂亮,不过,别以为你这样就赢了!”看着雷耀,一阵风退了退,一只手悄无声息地摸向后腰的盒子炮,可还没等他有所动作,脖子下面的刀锋已经刺破皮肤,刺出一股鲜血。
感受着脖子上传来的疼痛,一阵风停下动作,将手放在雷耀看得见的地方。然后才露出一个难看的微笑。
“兄弟,我认栽了,划道吧!”既然知道自己已经被人拿在手里,一阵风索性光棍地说道,他很清楚,如果一个不小心激怒了对方,被这个家伙先开刀的只能是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放我们走!“李诚实想了想,看了看左右被他炸倒一片,唉声叹气,哭爹喊娘的马贼们之后,他直截了当地要求道。
“成,现在你可以走了!”一阵风光棍地耸耸肩,左右手一挥,剩余的手下立刻分列两侧,露出一条足够他离开的路。
雷耀疑惑地看了看其他人,发现没有人想要阻止他之后,他才慢慢放下镰刀,背着李诚实向外走去。可就在他刚走出去没多远的时候,枪声忽然从背后传来。
砰,子弹射来,脚下一阵颤抖,李诚实低头看去,地面上已经被打出一个弹坑,他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刚刚答应自己离开的一阵风,此刻正举着镜面匣子冷笑着看着他。
“小子,江湖险恶,不能不防啊,现在你投降还赶趟儿,只要把这个小娘们放下,你就可以离开了,否则,一枪俩洞你是跑不了的。”一阵风说着,示威一般地掂量了一下手里的盒子炮,然后向雷耀说道。
“你撒谎了?”李诚实看着一阵风,淡淡地问道。
“这不是废话吗?老子是马贼,不撒谎能叫马贼吗?”一阵风的话说的理直气壮,听到他的话,雷耀反倒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是啊,这里不是自己的庄子,不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邻居,这里的人对自己的话完全没有任何责任感,说了可以不算,可以当屁放,雷耀觉得,自己又学了一招。
“幸好,我也没说实话!”想明白的雷耀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众人揉眼睛使劲看,在看清之后,刚刚的得意顿时一扫而空。
手榴弹,第二枚手榴弹!这家伙竟然有两枚手榴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看到雷耀拿出来的第二枚手榴弹,所有人都无语了,这玩意刚刚的威力每个人都是亲身经历,也都是亲眼看到的。
刚刚那一下子报销了好几个伙伴,这一次要是再来一个,在场的人没人敢说自己能逃过一劫。甚至连一阵风看到这玩意也退后了两步,手榴弹对于作为马贼的他来说自然见过,也知道。但因为是马贼,求的是来去如风,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欺负的也都是平民百姓,地主老财,至多不过对付几个看家护院,对这种扔一次就炸,然后什么都没有的玩意平时既是舍不得也看不上的。
可现在,他却亲身领会到这玩意的威力,心中不由之主地怯懦了三分,对雷耀的印象也随之一变,可是让他平白丢掉那一篮子的银元他也心疼的哆嗦,于是在退了两步之后,还是站稳了脚。
“这位兄弟,江湖上讲的是求财,交的是朋友,我们既然认识一场,就算是朋友了,互相之间就给对方一个面子,不知道你背上那位姑娘给了你什么报酬,我一阵风做主可以给双份,如果兄弟卖我这个面子,以后走这条路上,别人交钱买路,您提我的名字来去如风,怎么样?”一阵风朗声对雷耀大喊道,同时心中期盼着,这个半大小子能识相一点,也让他这次活少一些波折。
可惜,雷耀并不打算给对方这个面子,就在刚刚一阵风背信弃义地在他身后开了一枪,这事连一袋烟的功夫都没过去,雷耀又怎么会再次相信对方听着很仗义的说辞?
“我凭什么信你?”雷耀看着对方,冷笑着反问道,这句话问的一阵风也是一愣,毕竟就在刚刚,他被人放过之后,随手开了一枪,已经把自己所为的诚信打了个粉碎,这时候如果再期望对方相信,显然已经不是很难的问题了。
“这个,小兄弟,事情一码归一码,你要是信得过我一阵风……”一阵风筹措了一下词汇,却发现自己简直理屈词穷,作为一直以来在这片横行的马贼,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需要靠嘴皮子为自己争取活下去的机会。这不是马贼该干的事,这他妈的也太掉马贼的面子了,可是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现在是雷耀坐庄,人家能和自己拼个同归于尽,可直接最多只能赚对方一条命。
一阵风可不想死,他好容易拼了个马贼头领,好容易有一票手下帮他卖命,贼窝里还有两窖金银和五个锃明瓦亮的大姑娘小媳妇,脱光了在被窝里,能一直用到天亮都不重样,这样的生活,为了虎了吧唧的半大小子一下子丢个精光,一阵风怎么都觉得不合算。
所以权衡片刻后,一阵风觉得,这个时候自己该低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自己现在是穿鞋的,雷耀那小子可不光是光脚,恐怕脚底板都磨掉皮了,和这样的人拼,不值得。
可惜,他想的明白,雷耀却没想给他机会,一阵风的话刚说了一半,雷耀就冷笑着打断了对方。
“我凭什么信你?”仍然是刚才那句话,仍然是一样的语调语气,但却问的一阵风哑口无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啊,人家凭什么信自己?就刚刚,人家刚把自己放了,自己转身就是一枪,现在又要求放过自己,这明显是把对方当傻子。
“你提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一阵风想了想,咬了咬牙说道,这样的条件已经有点过了,但也没办法,眼前这小子明显不怕死,所谓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人家不要命,自己要,那肯定是要输了对方一筹。
“我让你去死行吗?”雷耀看着一阵风,淡淡地问道,这话一出口,一阵风脸色再次一变。
“你他妈……”脏话脱口而出,可迎接他的是雷耀已经拽出来的拉绳,一阵风清晰地感觉到,如果自己的话要是说完了,手榴弹恐怕就会在自己的头顶爆炸。
“你,这不是玩人吗!”一阵风故意压低声调,口气哀怨地说道,然后看向雷耀,期望对方能换一个要求。
“让其他人走,他留下,等火车开了,再让他跳车走!”就在雷耀也不知道如何应付眼前的局面时,后背上,一个声音弱弱地说道。
“你醒了?”雷耀回头,发现李诚实正趴在他的肩膀上,眯缝着细长的眼睛看着众人。
“嗯,你可能不知道,那药只能麻翻了人,虽然动不了,但什么都能听见,你刚才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李诚实调皮地吐了吐舌头,然后凑在雷耀耳边说道,听到李诚实的话,雷耀没来由的脸一红。
“其实我之前确实是骗你,想骗你这个棒槌当正将,但没想到你这个人这么好,所以我决定了,本姑娘非你不嫁!哎?你耳朵怎么红了?”雷耀身上,李诚实凑在雷耀耳边窃窃私语,一阵阵香气和痒麻的感觉,让雷耀小腹上本能地腾起一股热热的冲动。
“这,这位兄弟,你想好了吗,咱们这事怎么着啊?”雷耀举着手榴弹站在那里,让一阵风等人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相互僵持的状态实在让人有点尴尬,在等待片刻后,一阵风小心地询问道。
“你留下,其他人走,你跟我们上车,等火车开了,你再下去,还有,他们几个不许上车,把他们挨个绑在树上!”雷耀重复了一遍李诚实刚刚说的话,然后又格外为不远处的千门几个人加了个条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不快去!”听到雷耀的话,一阵风连忙催促道,身边,几个人互相争抢了一番之后,五六个人跑了过去,一脚一个踹倒了领班等人,将他们顺手绑在树上。
“那,咱们上车吧!”看着众人忙完,一阵风指了指身边的列车,并且满心满意地在心里打算,只要雷耀他们先上车,自己第一时间撒丫子就跑,之后再和这小子慢慢算账。或者,干脆让炮头一枪干掉雷耀,哪怕拼着李诚实这单买卖不做,也不能放这个活口出去,丢自己的人。
听到一阵风的话,雷耀点了点头,慢慢退了两步,可就在他刚刚靠近车厢的时候,原本平静的脸色忽然一变,然后整个人忽然扑向跟在身边却左顾右盼随时准备着逃跑的一阵风。
“小心!”喊声中,雷耀已经扑了过来,一阵风一愣,等他想要掏枪反抗的时候,雷耀已经踹倒了他,然后重重压在他的身上。
没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有些人甚至趁这个机会已经举起里手里的枪,可就在有人想开枪,有人想冲过来帮忙的时候,天空中,呼啸声骤然响起,然后一架涂装着日军国旗的飞机骤然从远处飞来,机翼下,机关枪沿着火车猛烈扫射,在火车周围打出一道道尘障。
哒哒哒!枪声又急又密,成串的子弹打在列车和周围,仿佛死神收割的镰刀,轻而易举地收割着所有被波及的生命。
众人面对突如其来的攻击,根本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无论是车上还是车下,都被战机的弹幕不断分割贯穿着。
惨叫声和喊声此起彼伏,战机却在扫射一圈之后,意犹未尽地再次返回。
直到这个时候,幸存的人才明白过来,纷纷向远离铁路的地方跑去,但在战斗机的速度面前,这样的奔跑无异于为对方提供标靶而已。
重复的射击再次发动,扫荡下,一具具身体被命中,甚至在子弹巨大的冲击力下被打穿,打断。而在列车车厢下的角落处,三个幸存者却幸运地躲过了这一切,但也成为这一幕的旁观者。
雷耀几乎是背着李诚实,同时顺手将一阵风拖进车厢下面,可即便如此,贯穿车厢的子弹打在火车底盘上,仍然传来清晰的撞击声,不远处,雷耀甚至可以清楚地看到从某些被打穿的孔洞里,留出一股股鲜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躺在车下,躲避着突如其来的攻击,但看着在不断扫剩下倒下去的人,雷耀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冲出去,对着战斗机扔出手榴弹,无论炸没炸到,都可以让他出一口气,可惜,这种冲动的想法最终被理智取代,老兵油子说过,手榴弹这玩意,只能炸地面上的物件,天空中的却有心无力。
所以,雷耀只能忍着,直到敌人的战机意犹未尽地返航,他才带着李诚实慢慢从车下爬了出来。
在他身后,一阵风也跟着狼狈地站起身,可还没等他说点什么的时候,雷耀的镰刀已经再次顶在对方的脖子上。
“这,这是什么意思?”一阵风看着举着镰刀的雷耀色厉内荏地质问道。
“你可以走了,别做坏事,当个好人!”雷耀用镰刀顶着一阵风的脖子,在说完话之后,才缓缓放下。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小兄弟,你的恩仇我都记得了。”一阵风点了点头,随后转身大步流星地走了。
目送着对方离开,雷耀注视良久,才转身准备上车,虽然刚刚的扫射打穿了车厢,但车头好像没有受到什么损害,长鸣的汽笛似乎在催促众人赶快上车离开。雷耀自然不会耽搁,可就在他背着李诚实跳上车的一瞬间,背后的李诚实却哎呦了一声。
雷耀本能地摸了一把,摸到的却是一手鲜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怎么了?”看到手里的鲜血,雷耀连忙关切地询问道,听到他的询问,李诚实却一脸通红,只是摇头,却不说话。
“你是不是受伤了?”雷耀一边说着,一边解开绑着两人的绳子,准备将李诚实放下,但后者刚一接触车厢,立刻哎呦起来。
“哎呦,别,别。”李诚实哀求着,雷耀则连忙放下对方,仔细检查起来,奈何,无论他怎么检查,李诚实就是不愿转身,看着在她脚下滴落的鲜血,雷耀一狠心,一把抓住李诚实,将她转了过来。
身后,长裙已经被鲜血染红,而在屁股的位置,一块不大不小的弹片镶嵌在上面,一汩汩鲜血顺着弹片缓缓流下。
“你受伤了,怎么不说,快过来,我帮你包一下!”包扎伤口雷耀不会,但却很多次,一边说着,一边伸手要去解开李诚实的裙子。
可无论他怎么伸手,李诚实都毫不犹豫地躲开,弄的雷耀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
“你咋啦,再不包扎你就该死了!”雷耀有点恼怒地提醒道,想要用强,但李诚实却依然不断地躲着,死活不愿意雷耀动手。
“我们又没成亲,那,那里怎么能让你看?我就是死了,也不能让你看,”李诚实捂着自己的屁股,不依不饶地说道。
“那我不看可以了吧,我把眼睛闭上!”雷耀看着龇牙咧嘴捂着屁股的李诚实,无奈地摇摇头,然后闭上了眼睛,但李诚实却依然不答应。
“不成的,在这里怎么脱,万一被人看见,我就不活了!”李诚实看着左右,此刻两人站在车厢的连接处,一边的客车车厢里隐约有人影闪动,况且,连接两边根本没有遮挡,沿路虽然人迹罕至,但不小心被人看了个精光,李诚实宁可自己流血死了算了。
“那我们去这个车厢怎么样,关上门,谁都看不见,到时候我给你包扎!”情急之下,雷耀指着身后依然开着车门的货车车厢,对李诚实说道,李诚实却依然犹豫,虽然车厢里幽暗,但雷耀给自己包扎却仍然要拖到裙子裸诚相见,这让李诚实始终抹不开。
可还没等她找到说辞拒绝的时候,雷耀已经一把将她推进了车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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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车厢内光线幽暗,虽不算是伸手不见五指,但也只能看一个大概的轮廓,这多少让李诚实能放心一些,有些东西,她宁愿被人碰到,也不愿意被人看到。
在忐忑的心情中,李诚实看着雷耀的轮廓不断接近自己,砰砰跳的心好像下一秒钟就要从嘴里蹦出来一样,她认识雷耀的时间短的可怜,最初也只是出于一丝好奇和三分利用,可谁知道,阴错阳差的,这个家伙竟然一次又一次的救了她。
可越是如此,李诚实就越觉得不自在,她总觉得,自己应该把最好的一面展现给这个看着靠谱妥帖的臭家伙,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撅着那个地方让对方……
一想到即将出丑,李诚实索性将头转了过来,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车厢板上,她忽然觉得研究研究车厢板也不错,如果不小心找到条地缝,干脆钻进去也是个挺好的选择。
就在李诚实忐忑地等待地时候,一团温热的感觉出现在她身边,然后停留片刻,再然后,李诚实就觉得自己腰部一松,一双暖暖的大手顺着她的腰来回抚摸着。
鸡皮疙瘩瞬间起了一身,李诚实惊恐地瑟缩了一下,然后慌忙开口阻止:“等等!”
“怎么了?”雷耀疑惑地问道。
“我,我自己来!”李诚实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摸,她自然知道雷耀是要解自己的裙带,本来有心提醒对方,掀起裙摆就可以,但想想,这样的话,连自己的两条腿都让对方看了个光,那样就更吃亏了。
李诚实一边说着,一边在隐秘处扯开裙带,然后再次趴好,继续研究车厢板上的缝隙,并且真心希望能有条地缝忽然显灵,让她钻上一钻,就在李诚实一边乞求着地缝开恩,一边赧然羞涩的时候,却发现,雷耀竟然不动了。
“好,好了!”想了半天,她才明白原委,于是小声提醒道,话一出口,李诚实顿时又变得满脸通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哦!”雷耀闷声答应了一声,轻轻拉起裙子向下褪了褪,一股淡淡的香气顿时从衣袂中飘散开来。雷耀感受着香气,心旌微荡,虽然车厢里看不清楚什么,但他仍然能模糊地看到一抹白皙和一片血红。
忍住心中的悸动,雷耀轻轻将手放在白皙的部位,手上,立刻传来微微的颤抖和温热。在这一刻,雷耀忽然想起了邻居嫂子那白皙的胸脯,但相比此刻的触感,那种白驹过隙一般的轻瞥,显然比不上此刻如此真切的感受。
强忍着想要摸索一番的想法,雷耀按住李诚实的臀瓣,然后摸索着找到她手上的部位,上面,一块弹片半镶嵌在柔软的肌肤上。
大略检查了一下,李诚实的伤势并不重,但却也不能久拖。对于治伤,雷耀并不在陌生,以前,父亲常常被村里人请去包个伤口,敷点草药什么的,从小耳濡目染的,也多少知道一些。在按住李诚实的屁股之后,雷耀轻轻抓住外面的弹片,然后趁着李诚实放松的刹那,猛地一拽,然后,李诚实就嗷地一声叫了出来。
“啊!!”要不是雷耀按着,李诚实估计此刻已经跳起来了,雷耀出其不意地一下,让她疼的鼻涕眼泪都流了出来,从小娇生惯养的她又如何受得了这样的疼痛。
可还没等她起来,那边,雷耀却一把压住她,然后举起手里的弹片仔细端详了一下。
“有点不好办!”雷耀看着手里的弹片,准确地说,这不是什么弹片,应该是车厢上的什么铁皮,被迸飞了伤到了李诚实,也幸好不是什么弹片,否则,此刻的李诚实就该被拉到西洋医院那里动刀子了。
但让雷耀皱眉的是,弹片上沾满了铁锈,雷耀听爹说过,生锈的东西不能在身体里,否则就会红肿,弄不好就会烂掉,这样的事他也亲眼见过,以前村子里王林家的,被锄头砸了下脚,没当回事,后来肿的老大,直到被爹用刀子挖掉一块肉之后才算好了。
“怎么了?”听到雷耀的话,李诚实立刻关切地问道,但随后又有点担心,“告诉你,别耍花样啊,你什么滑头在我这里都过不去的。”
李诚实说这番话自然是吓唬雷耀,作为千门的继承者,虽然从小富养,但对于那些男女之事她也多少知道一些,也正是因为这点,她才担心李诚实是不是动了什么歪脑筋,尤其是此时此刻,对方如果真的想对她怎么样,那她是要誓死不从的,当然如果非要死,想想李诚实,其实从了也可以,尤其是对方又看了自己的那里,就算不从,以后的清白也算被这个乡下混小子拿走了,要是从了呢?想来想去的,李诚实忽然没来由的一阵脸红。
“花样?什么花样?你自己看看。”雷耀没明白李诚实的意思,拿起破片递给李诚实,后者看着鲜血淋淋的弹片,顿时心中一软,连忙别过头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给我看这个干嘛?”李诚实恼怒地反问道,她有点晕血,虽然不是很恐惧,但看到这个左右是不太舒服的。
“没什么,就是告诉你,这上面有铁锈,如果不弄出来,以后会烂掉碗大块的肉。”雷耀想了想回答道,到底是不是能烂出碗大块肉,他也不能肯定,但对方这个地方的肉又多又软,摸着还有弹性,掉一大碗应该会很可惜吧?
“那,那怎么办?我不想掉一大块肉!”一想到自己的屁股以后多一个大坑,李诚实立刻觉得不高兴了,如果以后坐凳子,那不是要偏掉半个身子?难道要找人做个球,坐在球上面,堵住屁股上的坑?也不知道那样坐舒不舒服!
胡思乱想的李诚实,最终还是将想法落实到了雷耀身上,“能不能不让我被挖到一个大碗肉?”
李诚实放低了声音,小心问道,雷耀能有办法就最好了,大不了多让他沾点便宜,但最大的便宜肯定不能让他染指。
“办法只有一个,就是把你伤口里的铁锈吸出来!”雷耀想了想说道。
“那就快吸啊!呃……等等,你说吸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李诚实本能地催促道,但很快就醒悟过来,雷耀说的吸,是用什么吸?难道是用嘴?可用嘴的话,怎么能碰自己那里?
可惜,她的话说的有点晚了,就在她刚说让雷耀快吸的时候,雷耀已经重重将嘴贴在李诚实的屁股上。
一股温然热柔软的感觉随即从屁股上传来,然后这种感觉就迅速放大,很快地扩散到他全身,李诚实只觉得自己好像被电打了一下,全身都僵硬着没法动弹,此刻在她心里只有四个字在转悠,这算什么?
是啊,这算什么啊,被一个男人亲了那里,两人认识的时间还不到一天,自己甚至连他家有几口人,有几头牛,有多少亩地,以后嫁过去要不要砍柴烧水,做饭这些事情都还没了解呢,结果就……万一要是轮上一个恶婆婆怎么办?
胡思乱想中,李诚实忽然发觉,自己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了,第一,杀掉对方,把这个秘密彻底埋葬,第二,嫁给对方,鸡狗不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杀人,有点难度,李诚实是千门的人,千门要是杀人的话,就成了劫道的刀客了。可是嫁给对方,李诚实又不甘心!就在她为眼前的危机左右为难的时候,李诚实忽然又做出一个让她心惊胆战地举动。
“你要干嘛!”当听到布帛撕裂的声音时,李诚实还没反应过来,但随后当对方掀开她裙子,将手伸进,分开她一条腿的时候,李诚实立刻警觉起来。
“包上啊,要不怎么办?”雷耀觉得李诚实问的问题有点白痴,伤口现在还在流血,不包上,等着血流光了吗?
“那,你怎么往那里伸!”李诚实声音低的好像只有她自己可以听见,与其说这是在质问,倒不如说,只是应付一下。
“这边伤了,就只能包这边,要是两边一起包上,你怎么走路啊!”李诚实伤的地方是下半部分靠近大腿的地方,似乎也只能包一条腿,雷耀觉得对方是在说废话。
“那,那你不知道,男女有别吗?”李诚实这一次,声音更低了,低到雷耀也只能听见男女两个字。
男女?什么男女?雷耀疑惑着将手伸了进去,然后,他就明白了。
应该说,这个地方对于雷耀来说并不陌生,之前也曾经‘造访’过一次,但那次是无心,这一次,则是迫不得已,虽然是迫不得已,但存了心思,雷耀仍然能感觉到什么,那种热热湿湿的气息,和弄的手有点痒痒的感觉,让雷耀觉得心里好像着了团火一样。
他有点焦躁地胡乱包了几圈之后,猛地起身,索性离开李诚实三两步走到角落坐了下来。李诚实也感觉到了雷耀的离开,原本波动的情绪也随之稳定下来,可在平静下来之后,她似乎又有点说不上是放心还是失望的感觉,有心想要说点什么,最终还是就此打住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车厢里的气氛有点尴尬,李诚实原本觉得自己伶牙俐齿,可现在却不知道要说什么,两人就这么相处了好半天,李诚实才低低说了一声,“你出去一下吧!”
“嗯!”雷耀点点头,也没问为什么,转身走了出去,外面,清凉的风和隆隆的列车行进声让他舒服了很多。
刚刚幽暗的车厢里所发生的事情此刻一一在脑海里泛起,直到此刻,雷耀才惊觉自己从小嫂子到李诚实,到底跨出多大的一步。
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回去安慰一下李诚实的时候,车厢门被打开,李诚实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不过与之前秀气的女装打扮不同的是,这一次,她又变回了一身男装的打扮。
“李诚实是我行走江湖的恩名,就是艺名,其实我闺名叫李之贻,取的是诗经国风中的美人之贻那一句,生日是三月十九,辰时三刻。你要记得了,千万不能忘了!”李诚实走到雷耀身边,低声对他匆匆说了一句,就灵巧地跳过车厢连接,推门进入到客车车厢内。
雷耀愣了愣,他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和他说这个,以前听说,只有媒婆才会要生辰八字,平时生辰八字是要自己藏起来的,省的被人拿去扎了替身儿,可还没等雷耀想明白,李诚实已经不见了,见此情景,他连忙转身跟了进去。原本平静的四周,瞬间因为开门而变得嘈杂起来。
此刻在车厢里一片嘈杂,哭声,喊声,惨叫声,混合着不耐烦的咒骂声混合在一起,原本凌乱的车厢也变得更加凌乱,因为日军战机的扫射,车厢里充满了死者和伤者,有些人哭的昏天黑地,有些人则一脸漠然。
雷耀不知道李诚实为什么要回到客车车厢里,就在他感到疑惑的时候,李诚实却忽然清了清嗓子,然后对着车厢里的众人大喊起来。
“都哭什么丧,闭嘴,听我说!”喊声中,所有人都望向李诚实。连很多哭着的人都停止了哭声看向李诚实。
“都给我听好了,一会鬼子的飞机还要过来,如果车不开的话,那咱们都得死在这里,我问你们,是想死还是想活?”李诚实看着众人,一字一句地大声询问道,听到她的话,所有人都一时间愣住了,虽然身边发生了惨剧,但死道友不死贫道,幸存的毕竟还是大多数人,很多幸存的人都抱着幸灾乐祸的心思,可当李诚实的话说出来之后,抱着看热闹心思的人却发现自己乐不起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子,别胡说!”有人忍耐不住,立刻插嘴道,这话与其说是提醒李诚实,倒不如说是引她说出原委,听到对方的询问,李诚实微微一笑。
“乱说?那我问问你,为什么鬼子的飞机偏偏炸咱们这列火车,不炸别人?”李诚实说完,挑衅地看向对方,对方被这一问弄的一时语噻,左思右想了半天,却发现自己根本答不出来。
“那你说为什么?”又有人插嘴道。
“那还不简单,因为车上有他们要杀的人呗,我告诉你们啊,这车,就算马上开起来,能快的过飞机?那飞机忽的一下飞过来,到时候,不是打枪,而是扔炸子,到时候,你们谁能活的下来?”李诚实没说一句话,就看向一个人,当她把话说完,车厢里的人也已经被她看的七七八八了,每个与她对视的人都流露出担心和恐惧的神情,这些人都是从战区逃出来的,鬼子的凶恶和地战争的恐惧每个人都是感同身受,而这一刻更是忐忑不安。
“那怎么办?要是飞机再来,咱们谁也跑不了啊!”有人六神无主地左右看着同车的旅客,不安地说道。
能上了火车的人,其实都是家中小有资产的中产阶级,否则绝对不可能承担的起昂贵的车票钱,要知道,即便是在平时,天津到上海的火车票价都是要几十块大洋的,在这一块大洋够普通人家过半个月的时代,这个价格已经很是不菲了。而这样的人群也是充满了自私自利和城市内小市民的龌龊想法一群人,所有的一切都以自我为重,正是因为这点,他们才会不假思索地相信了李诚实的话。
“这小鬼子,也不知道想干什么,为什么偏偏盯上咱们了,操他妈的,大不了和他们拼了!”嘈杂声中,有人大声咒骂道。
“拼,你怎么拼,要我说,不如把小鬼子要找的人找出来,让他下车,他一走,一天乌云就散了!”听到咒骂,立刻有人提出自己的建议,李诚实听到这话,微微点了点头,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随后再次皱起眉头,看向说话的那个人。
“这位老兄说的实在,但问题是,你知道那个人是谁,长什么样子,是三个眼睛还是六个手指,你要怎么找啊?”李诚实的询问,让大家再次陷入到混乱之中,一旁,连带着雷耀也弄的有点迷糊,不知道李诚实到底要干嘛!
“不过呢,大家运气好,我们其实也是奉命来找人的,大家刚才也看到了,我们杀了个鬼子也是为了找这个人,就是因为他身上担着日本人的关系,我们二位务必要找到他,现在唯一担心的是,这个人是不是有同伙,如果有同伙的话,我们两个能不能治的住,不过既然各位爷都担着干系,那不如请在场的几位老少爷们,助个拳,给我们捧个人场,如果他们要是敢动手,就把他们扔下车去!”李诚实看着众人,大声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到李诚实的话,雷耀有点迷糊,如果说谁是日本人要找的人的话,他觉得李诚实最像,可现在,这个丫头片子这么大张旗鼓的到底想干嘛?
虽然雷耀心里迷糊,但其他人却纷纷点头,表示出对李诚实的赞同,更有人四下踅摸着抄起棍棒,摆出和李诚实一起去找人的架势。
“既然这样,那大家一起了,这人在一等车厢,咱们过去,把他揪出来,只要扔下了车,日本鬼子的飞机肯定不会追着咱们了!”李诚实说着,一招手,随后拉起雷耀向一等车厢的方向走去。
在人群的簇拥下,李诚实与雷耀重新回到一等车厢,因为之前的缘故,车厢里此刻也显得凌乱异常,不过相比于民用车厢的伤亡,这里显然要少了很多,服务生们此刻正在匆忙地收拾着车厢的杂物,一些大家闺秀和小家碧玉们也在男伴的安慰下平复了很多,可就在众人等待着列车开动离开这里的时候,李诚实带着众人,呼啦啦冲了进来。
“各位,对不住了,找人,识相的大家都做好了,不识相的,老少爷们可不给大家留脸啊。”李诚实说着,带着雷耀大步流星地向最开始曾经想要认识她的那个暴发户董事走去。在向对方微微一笑之后,低头凑了过去。
“兄弟,养家糊口,借几个钱花花!一千不少,一万不多,您看着给吧!”李诚实用只有雷耀和她能听清楚的声音向对方说道,听到她的话,暴发户一脸愕然地看向李诚实。
“凭,凭什么?”因为化了妆的缘故,李诚实此刻的样子远比之前女装的样子有了很大的差异,对于只有一面之缘的暴发户来说,根本没有辨认出这个准备勒索他的人竟然是之前想要结识的美女。
“凭什么?这话问的好!老少爷们们,找到一位啊,这位仁兄,就是鬼子要找的人,我本来好言相劝,可他说什么都不承认,也不下车,大家说怎么办啊?”李诚实微微一笑,忽然挺起身,向身后众人招呼道,听到她的话,早在一旁跃跃欲试的众人,纷纷冲了过来。
“谁?就是他?你他妈要不要脸,连累大家?”众人说着,七手八脚地抓起暴发户就向车厢门走去。
“不,不是我,我不是啊!”暴发户龇着自己的大金牙,慌忙辩护道,可惜,这个时候他就算说自己是总统恐怕都没人相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趁着大家拉着暴发户离开车厢的时机,李诚实再次走向邻座的一个看着一身洋装打扮的中年人身边,微微一笑,“您是想下车,还是想破财免灾?”
中年人亲眼目睹了这一切,如果此刻还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那他干脆就可以笨死了,在犹豫了一下之后,就毫不犹豫地掏出钱包,从里面拿出所有的纸币又将口袋里为数不多的银元也都掏了出来,一股脑扔在桌子上。
“这位老兄,不知道够不够!”中年人乖巧地问道。开玩笑,这个时候被扔下车?那和死有什么区别,尤其外面还有马贼,身后有日本鬼子,过了这几关之后,还要靠双脚走到上海?和这些困难比起来,拿点钱出来真不算什么事。
中年人很聪明,自然明白其中的关系。
“算你识相啊,这个人我看不像,下一个!”李诚实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然后晃晃悠悠地向下一个人走了过去。
雷耀是目睹这一切的唯一旁观者,可一直到他装手榴弹的破书包装满了钱钞和银元,他都没弄明白,李诚实到底是怎么弄的。
直到李诚实问遍了所有人一等车厢的旅客之后,才最终对众人摆了摆手,“各位,查清楚了,除了刚才下去的那个人,这里再无其他嫌疑人了,大家可以放心回去了!”
李诚实一边说着,一边对众人招手,门口,那些被煽动过来的人在互相对视了一眼之后,发现他们似乎也没什么留在这里的必要了,于是在勾肩搭背中,转身向平民车厢走去。
恰在此时,列车也攒足了蒸汽,在拉了一声汽笛之后,缓缓启动,至于李诚实,则在众人的注视下,对雷耀招了招手,两人翩然离开了一等车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直到没人的地方,李诚实才收起之前吊儿郎当的样子,一把抓住雷耀,将他塞进洗手间。就在雷耀想要问清楚事情原委的时候,李诚实已经迅速地从车厢上面的缝隙里,拽出一个包裹,然后在雷耀的注视下迅速的打开。
“你的身量大,就穿这件长袍,记得,一会带上墨镜千万不能说话。”李诚实掏出包裹递给雷耀,自己则从包裹里面拽出一件绣花小褂,微微一转,背对着雷耀开始换衣服。
雪白的肩头露出来到瞬间雷耀有点愣,不过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李诚实已经嗔怪地推了他一把。
“别看,便宜占了没够吗?快点换衣服,一旦他们反应过来,估计要满世界找咱们了!”李诚实推着雷耀转过身,然后自己迅速换起衣服来。
也不见她怎么动作,手只是在脸上搓了几下,三角眼就变成了水灵灵的大眼睛,在套上一件瓜子之后,就立刻变了一副卖唱的模样。
雷耀也没耽误什么时间,三两下套上了大褂,又带上李诚实递给他的一副被涂了墨水的眼镜之后,瞎子一样他就被看着怯生生的李诚实搀着走出了车厢!
刚刚的嚣张样子已经彻底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谨小慎微,虽然带着墨镜,但雷耀仍然能看到李诚实的一举一动,被她柔软的手拉着,两人就亦步亦趋地重新回到了一等车厢。
“大姐,赏两个钱吧,我会唱小曲!”一边向前走着,李诚实竟然还有闲心乞讨卖唱,相比之下,雷耀却有点胆战心惊,虽然不是很害怕,但担心被人发现的恐慌此刻充斥在他心里,就仿佛暗处藏身的狼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忽然出来。
“滚蛋,谁有空听你的曲子!”刚被洗劫一遍的乘客完全没兴趣想要听曲子,虽然李诚实长相不错,但恐怕还没有谁心大到被敲诈了钱之后还想听曲子庆祝一下的程度。
被拒绝的李诚实一脸的恐惧和瑟缩,如果不是之前就知道,雷耀完全无法将刚刚的她和现在的她联系到一起。
而就在这种表情中,李诚实一步步搀着眼睛根本屁事没有的雷耀回到了平民车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车厢里此刻仍然很乱,一些尸体被摆在角落,血迹被匆匆擦了擦,却更显鲜明。众人则各自议论着,不过因为火车重新启动,原本的恐慌情绪正逐渐平复。
李诚实自然没兴趣再去挑逗大家,在随便找了个角落之后,她拉着雷耀坐了下来。
“你一定很奇怪吧,其实,千门就是骗子的门派,我就是个骗子!”李诚实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雷耀,微笑着说道。
“俺娘说了,骗人不好!”听到李诚实的话,雷耀想了想回答道。虽然李诚实承认自己是骗子,但雷耀却不觉得她讨厌,只是随口规劝了一句。
“骗人有什么不好的,我从小就励志想当一个骗子,再说了,谁都会骗人,我会,你也会,我就不信了,你从来没说过假话?”李诚实满不在乎地仰起头看向身边的雷耀,小女孩的娇憨在这一刻表露无遗。
“俺没有,俺也不会说谎!”雷耀想了想,回忆了好半天,发觉自己似乎真的没说过什么谎话,于是实话实说道。
“我不信,我还从来没遇见过不说谎的人呢,那我问你什么,你肯定说实话吗?”李诚实看着雷耀,细长的眼睛忽然弯曲起来。雷耀看着一脸憨憨的样子,但如果说他不说谎,李诚实却不相信,师父说过,说谎是人的天性,只要是人,他就一定会说谎。
“嗯,你问吧!”雷耀想了想说道,他的事情很简单,并不怕李诚实的追问。
“那我问你……你喜欢我吗?”可惜,李诚实没有按照雷耀的想法出牌,第一个问题就让雷耀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唔……”雷耀一下子被问住了,李诚实的话让他不知道如何作答,喜欢还是不喜欢?他觉得无论怎么说都不对,结果,整个人被这个问题憋的一脸通红。
“怎么,不说话了呢?那我再问你,你想不想和我……”李诚实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然后忽然凑到雷耀耳边,“和我睡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雷耀忽然觉得脑袋里有颗手榴弹爆炸了,脑子里轰的一声,全身的血液都仿佛要从身体里迸出来一样,如果此刻有人用针扎他一下,鲜血估计能滋出好几米远。
“怎么?怕了,你不是不说谎吗?那你倒是说啊!”李诚实此刻就和小妖精一样,魅惑地在他耳边小声低语,幽幽的香气和柔软的身子,让雷耀心旌动摇,有种按捺不住的冲动想要把李诚实一把抱住。
看着雷耀满脸胀红的样子,李诚实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可就在她准备继续逗逗这个憨小子的时候,车厢前面,忽然传来嘈杂声。
“人呢,都说说,那两个人呢,在哪呢?”喊声中,两名穿着铁路巡警制服的警察摇晃着棒子走进车厢,不由分说地对着车里的人就打,一边打一边大声质问道,在他们身后,之前押车的两名士兵也端着枪虎视眈眈地看着车厢内的众人。
“别怕,有我呢!”看到这一幕,李诚实放开雷耀,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说道,“记得,一切听我的!”
李诚实说完,表情一变,变的一脸惊恐,头也索性扎进雷耀的怀里。
前面,巡警和士兵仍然在耀武扬威地质问着车里的乘客,刚刚发生的事情,他们也是才知道,因为之前遇到马贼和鬼子飞机的缘故,几个人早就跑到安全的角落躲了起来,直到火车再次开动,几个人才从藏身处出来,然后就被一等车厢的达官贵人们围了个水泄不通。
知道事情原委的几个人也恰如其分地表现的义愤填膺,虽然面对马贼和鬼子,大家缩了,但对付几个地痞无赖,几个人觉得还是有十足把握的,更何况,那两个人听说还劫了一大笔钱财,这事就绝对不能不管了。
见面分一半的道理那是必须的,就算没一半,有个三成两成也能说的过去啊。
本着这样的心思,巡警和士兵才互相搭伴着过来要找那两个起头的人,在他们看来,一顿枪托和棍子,什么道理都能说的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原本以为手拿把掐的事却一下子落了个空。
人没有,从一等车厢一路走过来,那两个人就好像忽然蒸发了一样,彻底消失不见。几个人不相信地挨个搜查着,满心希望能从某个车座下或者是角落里找到那两个胆大包天的家伙,却连人影子都没见到。
“我操,这两个家伙莫非跳车跑了?”一名巡警掂着手里的棒子敲了敲脑袋,四下打量着,在他身边,卖唱的瞎子和小姑娘正瑟缩成一团看着他。
“估计是跑了吧,一口气骗了那么多钱,要是我,我也跑!”身边,同伴点点头,然后掏出两根厌倦,殷勤地递给身后的两名士兵,士兵挑剔地看了看牌子,最后才勉为其难地叼在嘴里。
“小姑娘,别害怕,我们都是好人,看你会唱曲,不如给我们唱一个吧?”,真实到她颤抖的动作都显得那么瞩目,让一旁叼着烟的士兵不由自主地看了过来。
“大爷,我,我嗓子打了,不能唱了。”李诚实自觉有点弄巧成拙的感觉,连忙摆摆手,装出一副沙哑的口音,拒绝了对方的要求。但当兵的显然不打算就此放过她,索性蹲了下来,伸手在雷耀眼前晃了晃之后,顺势向李诚实的脸上捏去。
“大爷,你干嘛!”李诚实连忙躲开,但对方的手却趋势不变,径自向李诚实高耸的胸部落了下来。
可还没等对方的手落在李诚实的胸部,另外一只手已经牢牢抓住了士兵的手腕。
“大爷,别这样!”一旁,一直没说话的雷耀,淡淡地问了一句,随后摘下墨镜,露出冷冰冰的双眼。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忽然开口的雷耀,下了当兵的一跳,原本以为对方是瞎子,可在摘了眼镜之后,看到的却是一双冰冷的双眼,这眼中充满了死亡的味道,当兵的不是没见过这样的人,但这种人通常都是百战老兵,至少是上过战场,生死搏杀过的人才会有的眼神,而眼前,这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竟然眼神如此锋利,着实让他吓了一跳。
“你,你……”过了好半天,士兵才忽然醒悟过来,这个人他见过,之前那个杀了日本人的家伙就是这个人。
“我怎么了?”雷耀冷冷反问道,手依然抓着对方的手腕,没有丝毫松开的意思。
“你,你怎么装瞎子?哦,我知道了,一等车厢的案子就是你们干的,大家伙,过来,这小子事发了!”士兵努力挣扎着站起身,,色厉内荏地大喊道,身后,同伴和巡警也都纷纷围拢上来,有的举枪,有的举棍子,恫吓着向雷耀示威。
“大爷,这事不能怨我身上啊,我们只是卖唱的,不会干其他的事儿的。”李诚实索性演戏到底,起身辩解道。同时四下踅摸着可以离开的通道。
“是不是你干的,跟我们走一趟就说清楚了,告诉你,别想反抗,老子认识你,手里的家伙可不认识你!”当兵的当然不知道一等车厢的案子到底是谁干的,但却不妨碍他把这盆脏水泼到雷耀身上,尤其对方的桀骜不驯让他心里极其不舒服,当然更重要是,雷耀身边的李诚实,绝对可以算上一个一等一的美人。
当兵卖命求的不过就是财色两字,眼前色有了,不泼命捞一把,实在说不过去。
“凭什么?”雷耀看着对方端着的枪,冷笑着反问道,对方显然不是什么上过战场的主,枪虽然端着,但子弹却没上膛,这也难怪,毕竟在车厢里背着上膛的步枪绝对是件危险的事,稍不留神走火,子弹在车厢铁板上弹来弹去的,伤的恐怕不仅仅是一个人。
更何况老套筒汉阳造这样的枪本身就不太好用,它的诸多缺点没少受老兵油子的诟病,雷耀自然也知道一二,没敌情的时候,很少有人将子弹上膛,因为一旦退弹的话,需要将整个弹夹弹出来重新装,麻烦的要死,这恐怕也是对方没有上子弹,只是端着枪恐吓雷耀的原因之一。
“凭老子手里有枪,告诉你,别当这玩意是烧火棍子,打你一下,两个窟窿,到时候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你!”两名当兵的说着,都端起枪指向雷耀,在他们看来,普通的平民老百姓被枪指着,早就吓的腿软浑身冒汗,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了,雷耀虽然看着硬气,估计也没胆子和他们硬拼。
“大爷,你钱掉了!”就在双方僵持的时候,李诚实忽然插了一句,她的话让在场的巡警和当兵的同时一愣,然后本能地低头看向地面。
地面上,竟然真的遗落着一叠钞票。看到这一幕,四个人同时愕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钱,哪来的?
这一叠钞票怕是有几十块,他们一个月的薪饷也不过几块大洋,要这钱是他们掉的,他们自己都不信,不过在看了李诚实狡黠的目光之后,之前想要占便宜的士兵顿时醒悟过来。
“操,还真他妈是我掉的!”士兵说着,收起枪,将钱捡了起来,然后数了数之后,满意地塞进口袋,“拾金不昧,看你不算坏人,不过,刚刚那事咱们还得说道说道,毕竟咱们做不了主……”收了钱,当兵的口气也客气了很多,但却没有就此放过两人的意思,依旧打着官腔说道,不过他的话还没说完,李诚实就又开口打断了对方。
“大爷,您钱又掉了!”李诚实指着地上的钱向对方再次说道,当兵的再次低头,看到的是一叠比刚刚还厚的钞票,这次,差不多有一百块的样子。
“嘿,今天真邪了门啊,我这钱怎么总掉啊?”当兵的摸着脑袋捡起钞票,自嘲地说着,数了数之后再次将钱塞进口袋。
“所以说,你这事啊,说好办就好办,说不好办也不好办,你也知道,那边都是爷,说什么咱们都要走个过场交代一下,不过放心,这事抱在我们兄弟身上……”一百几十块的,差不多赶上他一年的军饷了,即便四个人平分,也够大家舒舒服服过上一个月的,此时当兵的再看雷耀和李诚实,竟然也顺眼了很多,对方既然识相,那自然也该给对方行个方便,就在他拍着胸脯打包票的时候,李诚实竟然又开口了。
“大爷,你太不小心了,怎么连手表都掉了,我帮你捡起来!”李诚实说着,一弯腰,拿出一块手表递了过去。
精工舍!纯纯的日本货!当兵的看到手表的时候,眼都直了,这玩意可不是他们能碰得到的高级货,就算是排长,连长也不是都能带的上的。
“这,这个……”当兵的有点愣,就在犹豫的时候,手表已经被李诚实硬塞进他手里。
“大爷,您看,你都糊涂了是不是,这些东西哪能是我们小老百姓的啊,就算捡到了,也肯定不能昧心留下啊,肯定是要先给您过目!”李诚实笑的甚是诚恳,就仿佛事情本来就是这么回事一样,她这么一说,当兵的都被弄的有点心安理得了,在回头了身后几个同伴对视了一眼之后,四个人同时默契地点点头。
“成了,这节车厢没事,咱们回去吧!”当兵的说着一招手,带着同伴和巡警向来路走了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子,别当别人都是傻子和瞎子,你们干了什么,你们最清楚,识相的话,躲起来,省的再碰到什么别人,就不像我们这么好说话了。”临走的时候,当兵的意味深长地向雷耀两人说道,话里话外,已经透露出知晓两人所做事情的意思,如果说之前,当兵的对此还有点怀疑的话,那么在看到雷耀之后,尤其是李诚实拿出钱钞和手表之后,他已经确定无疑了,毕竟,两人的打扮和出手实在有点不相称,虽然李诚实话里话外透着老道和江湖,但毕竟两人都只是还未满二十岁的大孩子,相比于当兵混迹多年的兵油子来说,总是透露出几分生涩的蛛丝马迹。
当然当兵的没过于深究的原因也是因为忌惮两人,毕竟雷耀是李副官送来的人,虽然不知道背景,但副官想捏死一个大头兵简直易如反掌,更何况,雷耀本身就不是个省油的灯,刚上火车的时候,就刀杀了一个日本人,这样的战斗力,他们四个想要硬拿不付出点代价可是不行。
正是因为这点,当兵的才收了钱当做台阶,但话里的意思却告诉两人,这事他们放过了,不代表别人不会追究。
李诚实听到对方的告诫,自然拱了拱手,然后恭敬地目送四个人离开之后,才一把拉起雷耀跑出客车车厢,跑进最后一节货车车厢里。
可就在她想要告诉雷耀,以后别总是那么激动的时候,后者却忽然反手一把抓住她,然后重重地将她按在了车厢壁上。
“你是女人,以后,这样的事我来对付!”雷耀按住李诚实的肩膀,一字一句认真地说道。
“你对付,你怎么对付?”先是被雷耀的举动下了一跳,在听到对方的话之后,李诚实立刻笑着反问道。
“有人欺负你,我就帮你揍他们!”雷耀想了想,在心里略微评估了一下与对方四个人搏斗的可能结果之后,慎重地说道。
“你这个傻瓜,憨憨的不说,怎么你们男人总是打打杀杀的?师父跟我们说过,斗智不斗力,什么叫斗智?就是靠脑子把人玩弄在股掌之间,再说了,你就一个人,浑身是铁能碾几个钉?如果我不小心惹了一大堆人你怎么办?假设有一天全国的人都在抓我?那时候你怎么办,所以啊……”李诚实摇头晃脑地教训着雷耀,和还没等她把话说完,雷耀手臂忽然用力,再次将她按在车厢壁上。
“你惹谁,我替你挡,只要我没倒下,你就不会有事!”雷耀说着话的时候,李诚实忽然不笑了,她忽然觉得,对方不是在说大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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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可惜,教书先生的话一直到他死都没有应验,雷耀在幼年的时候,性格温顺内向,温良恭俭让的吓人,完全和什么天杀星一点都不沾边。除了扔石头准一点之外,其他的时候,看到打架的都躲的远远的。
教书先生似乎对自己的预言错误充满不甘,几次在人前人后地宣扬雷耀的种种不凡,结果直接引来课堂上同村孩子们的不满,对于什么天上星宿的事情孩子们自然是不懂的,但每个孩子却都希望自己能成为大人尤其是老师口中的那个与众不同,这样的期望导致的结果就是雷耀成为了众矢之的,大家有事没事的都会找雷耀的麻烦,而领头的就是教书先生的孙子,他一直觉得自己应该是爷爷口中的那个什么天杀星,可惜,这么好的名头却被雷耀抢了过去,不教训他一下,就不足以证明自己比他强。
于是,在大家的围追堵截下,雷耀被迫又练出了一副好脚力,被人追打堵截,他都是靠脚力逃脱,当然,偶尔也会在安全之后,扔对方几个石头。
这样的事情一直持续到雷耀九岁那年,教书先生因为预言没有实现,或者是其他原因,早早仙逝,村里众人凑钱发送,当天下午安葬之后,雷耀又被孩子们堵到了河边。不过这一次,这个教书先生口中的杀星似乎觉醒了。
因为村子靠着河,孩子们或多或少都会游泳,雷耀被堵在河边,被人众人一顿殴打之后扔进河里,可就在大家为修理了杀星而高兴庆祝的时候,雷耀忽然出手了。
没人知道雷耀当时是怎么想的,他忽然从水里一跃而起一把抓住始作俑者,然后在众人的拳打脚踢中,将这个家伙一把按进水里。
教书先生的孙子一直被雷耀压在水里两三分钟,才被雷耀拉上来,至于周围的人,早就被吓的目瞪口呆,完全忘了欺负雷耀的事情,直到对方鼓胀着肚子躺在河滩上,才有人想起来跑去通知他的家人。
对方是被他家人赶着牛驮回去的——被挂在牛背上,随着牛缓慢的步伐,一口口往外吐水。
雷耀则被娘拎着耳朵拽到了爹面前。
因为他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娘——雷耀不说谎话,回家后,娘随口问了一句,他就把事情说了个干干净净。
可当娘气愤地将事情告诉了爹之后,换来的却只是爹普普通通的一句话。
“你那么有力气,拿镰刀砍柴去吧!”爹的一句话,让事情轻描淡写地过去了,也让雷耀多了一份活计,每天出去砍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九岁到十七岁,雷耀每天不间断地去砍柴,除了砍够自己家烧的柴火之外,还要砍够那个被他塞进河里的孩子家的柴——教书先生的孙子后来醒过来了,但却变得痴痴呆呆的,有人说是因为教书先生喜欢孙子,收走了两魂一魄当做陪伴,至于知道真相的孩子们却都知趣地保守了秘密。
可在爹看来,这事他要承担责任,爹的想法很简单,打人打不坏,下狠手就是雷耀的不对。
也正是因为九年不断的劈砍,雷耀用镰刀才能用的如此得心应手。至于在砍柴的时候,他也会偶尔回忆起将对方压进水里的场景,他至今仍然清晰地记得对方的脑袋被他压进水里,感受着对方从挣扎到寂静,最后寂然不动。那种感觉竟让雷耀隐隐有种快意。
雷耀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么,算不算什么天杀星的,直到他离开村子决定去报仇,这个问题都没有得到答案。
雷耀对李诚实说的是实话,他不认为这是承诺,只认为这是他应该做的,爹对娘就是这样,爹说过,男人就该这么对女人。
被雷耀揽在怀里的李诚实有点感动,自小到大,她听过无数次的承诺,身边的师兄,师弟,甚至师叔,师伯都说够无数的承诺和表白,李诚实对这样的话早就免疫了,可只有这一次,眼前这个看起来木木的,但似乎却什么都不怕的农村半大小子的话,却忽然让她有点感动。
李诚实不能不感动,至少眼前这个小子救过自己好几次,和那些光说不做的人比起来,雷耀总是默默地做到前面,却从不巧令辞色。
“咳,你们男人都是花言巧语的,谁知道你说的话到底准不准,说不定等有人抓我的时候,你第一个把我卖了!”李诚实低眉垂眼,躲开雷耀的目光,随意地应付了一句,可就在她满心期望地等待着雷耀焦急向自己表白的时候,后者却忽然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将她藏进行李堆中。
“你怎么?……”李诚实吓了一跳,刚要说话,雷耀却一把将她嘴捂住,对她做出一个禁声的动作,然后指了指门口,李诚实静下心,立刻隐约听见外面,传来一阵阵刻意压低的脚步声。
声音若有若无的,细细辨认,绝非一个人,眼下,火车已经行驶了一整天,暮色遮蔽了四周的景物,让一切变得模糊起来,按说这个时候,大家或是在吃饭,或是在休息,即便是活动活动,也不会到货车这边,那门外的人会是谁?
就在李诚实犹豫着看向身边的雷耀时,后者却将她按在原地,然后掏出镰刀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悄无声息地潜伏下来。
常年的放牧,和在丛林中砍柴行走,早让雷耀练就了蹑踪潜伏的本领,毕竟,雷耀常年面对的是警觉的野兔,狡猾的丛林狼,还有各色本能敏锐的动物,相比他们,人类的隐藏手段只能用幼稚来形容。
雷耀蹑踪潜伏在门口,从李之贻这边看过去,竟然很难察觉到他的存在,就仿佛雷耀已经和周围融合到了一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车门在这个时候被推开了,外面的明亮背景让车门处显示出一个清晰的剪影,来人是个成年男子,手里拿着长长的棍状物体,他在门口警惕地观察了一圈之后,向身后招了招手,随后,另外一个和他身量打扮仿佛的男子也快步走了进来。两人端着棍子一样的物体猫腰走了进来,然后借着外面的光芒四下寻找起来,这个时候李之贻才惊觉,这两个人竟然是之前收了自己贿赂的两名押车士兵。
他们来干嘛?李之贻出疑问的瞬间就明白过来。这两人显然不是来找自己谈心的,那么他们来就只有一个目的,黑吃黑。
想到这点的她忽然有点懊悔,之前在贿赂四个人的时候,她的出手确实有点阔绰了,几百块钱或许不多,但一块手表就过于大方了,能出手一块手表贿赂,那侧面证明了自己身上的财务绝非小数,对方回去只要稍一思考,就能弄明白这个问题,谈心作祟下,干掉两人,拿走所有财物几乎就是必然的选择了。
师父说过,人心都是恶的,不同的是,有人恶的可恶,有人恶的可爱。有人恶是为了自己,有人恶是为了别人,李之贻从小就对此深以为然,所以,在她看来,骗人对她没有任何负担,当然,被人骗,被人黑吃黑也是自己学艺不精,怨不得别人。
但自从认识雷耀之后,她忽然觉得,师父说的话也不是全对的,从和雷耀在一起之后,她就没发现过雷耀露出一点点自私的想法。
这个人太奇怪了!
思索中,车厢里的两人又走近了两步,或许是摸索着寻找他们,两人走的不快,其中一人在犹豫了一下之后,甚至掏出洋火划了一根,微弱的光芒照亮了整个车厢,也露出两人贪婪的面孔。
“小子,出来吧,我们都看见你们了,识相的,乖乖把钱物交出来,再把那个看好的小娘子让我们哥俩开开荤,这事咱们就算过去,要是你们想贪心不给,嘿嘿,老子的枪子可不是吃素的。”领头的那个当兵的轻轻地说道,语气中流露出笃定的口吻,显然他们认为已经吃定了雷耀两人。
“然后呢?”就在两人一边说着,一边端起步枪准备继续寻找雷耀和李之贻的时候,一个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
两名当兵的听到声音几乎同时回头,在他身后,被光芒放大了无数倍的影子中,雷耀握着镰刀冷冷地注视着两人。
下一秒钟,镰刀顺势砍了下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镰刀在对方毫无反应的时候就顺势砍了下来,然后正正地砍入离雷耀最近一人的脖子,锋利的镰刀准准地砍在对方的脖子上,发出低沉的撞击声,仿佛一拳打在坚实的布袋上一样,被砍的士兵一脸愕然地盯着雷耀好一会,才重重一下子摔倒在地。
同伴倒在地上之后良久,之前说话的那名当兵的才反应过来,这,这是死了?
当兵的愣了好半天,感觉这一切有点不真实,他不明白,雷耀怎么会说动手就动手,甚至连该有的威胁什么的都没说,就一刀砍死了自己的同伴,匆忙中,当兵的举起手里的武器,想了想,连忙拉动枪栓,但在狭小的车厢里,雷耀又怎么会给他这个机会。
就在对方努力地为手里的汉阳造推弹上膛的时候,雷耀猛地冲了过去,身子在冲向对方的瞬间,灵活的一个转身,绕到对方身后,搂住对方的脖子,另外一只手上,一个被夹在手指中间的,白森森的东西紧紧抵在对方的脖子上。
“刚才,你说的话,再说一遍!”雷耀指着对方的脖子,嘴贴在对方的耳朵上冷森森地命令道。
“说,说什么,小子,你,你杀了人,以为能逃掉?乖乖把家伙扔下,我去求连长,说不定能放你一条生路。”对方斜眼看着雷耀,色厉内荏地说道。可话还没说完,雷耀手里的东西忽然向下用力一捶,剧痛顿时从他的腰腹处传来。
“是我问你说,不是你问我说!”雷耀的声音平静中透着一丝狠辣,让当兵的没来由地打了个哆嗦。
“这位爷,不知道你们是路过打食的,咱们井水不犯河水,放了我成吗?”当兵的眼珠一转,瞬间换了个说辞,口气也从恫吓变成哀求,不过直到他的话说完,脖子上的手臂都没有丝毫松开的意思。
“你刚才说了什么?”片刻,雷耀冷冷地问道。
“放,放了我!”当兵的一愣,连忙重复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是这句,是进来的时候!”雷耀摇摇头,继续追问道。
“让您把钱交出来!爷,我那是胡说的。”当兵的回忆了一下,瞬间哭丧着脸解释道,不过雷耀却仍然没有动,而是继续追问了一句。
“然后你又说的什么?”
“说,……说把那小娘子借来玩……爷,这,这当不得真的,咱们都是胡说,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啊。”当兵的重复了一半,就忽然明白过来,一边哀求一边解释,如果说之前,他把雷耀只当做一个半大不小的孩子来看待的话,那么自从雷耀的一镰刀砍掉了自己伙伴的半个脑袋之后,这个孩子就在他眼里瞬间蜕变成了恶魔。
是的,恶魔,杀人不眨眼的那种,当兵的虽然拿着枪当了十几年的兵,但自问没杀过什么人,中原大战的时候,军阀们也不过是互相你打我两下,我打你两下,一场几十万人的战斗下来,死几十个人算是多的,打完了,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喝酒吃肉,后来委员长统一了国家,虽然变成了国军,但擅长的也不过是欺压老百姓,劫个村妞揉两把的坏事,要说杀人,那是肯定不敢的,否则也不会贿赂长官跑来押车了,所以,刚刚雷耀那一镰刀,几乎已经将他吓的尿裤子了。
“我不信!”听到对方结巴的回答,雷耀只是简短地回了一句,随后,忽然一把抓住对方的脖子,然后在当兵的还不注意的时候,猛地一下子撞向前方的车厢。
重重的撞击发出沉闷的声音,声音很快被隆隆的火车声覆盖,就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当兵的被撞的眼冒金星,迟钝地转过身,而迎接他的是雷耀早已经等候多时的大手。
雷耀的手再次按住对方的脸撞向车厢,巨大的力道下,当兵的后脑与车厢碰撞到一起,然后整个人就萎靡地倒了下去。
看着对方软瘫着倒在地上,雷耀冷冷地注视良久,就在这时,身后的李之贻忽然一把拉住雷耀,起身向车厢外走去。
“怎么了?”被李之贻拉着,雷耀有点意外,也有点不好意思,虽然之前雷耀也曾经触摸过她的身体,但被对方紧紧拉住手,感受着对方柔软的小手,雷耀仍然有点不适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咱们得走了,你杀了人,这里不能待了,我师父说,千门的人来也空空去也空空,千万不能留下什么把柄,否则必然会生祸端,跟我走,我估摸着很快要到南京了,从这里下车,我们前去码头,说不定可以提前去上海。”李之贻一口气说完,随后跳到车厢连接处,用力拉动一个雷耀不知道的东西,车厢瞬间脱离了列车。
列车仿佛一只似无所觉的怪物一样,很快消失在远处,而雷耀两人所处的货车车厢则在惯性下缓慢地滑行了一段时间之后,最终停在铁路上。
“跟我走,京津线只能到浦口,到南京要从浦口坐船,然后才能坐火车去上海。”李之贻一边说着,一边变戏法一样地从货车车厢的各个角落里找到一个个大大小小的包裹,一股脑塞进一直藤皮箱里,然后利落地跳下火车指着一个方向向雷耀说道。
雷耀不置可否地点点头,跟着对方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而在前面,领路的李之贻则一脸笃定地自顾自说着。
“所以说,你勇敢是勇敢了,只是不动脑子,轻易不要杀人,上次那个日本人杀了就杀了,毕竟咱们和鬼子算是开战了,贿赂点银子钱怎么都能说过去,但这次你杀了押车的当兵的,这就是大忌讳,说好听的是他们仗势行凶,说不好听的,你可算是投敌卖国了,而且你杀了一个人,放了一个人,这事做的就有点不收尾了,万一那人醒了,告了我们的状,咱们麻烦可就大了,幸好我反应快,切了列车,咱们虽然要走上十几个小时,但总好过你被人抓去挨枪子,我也算是救了你一命,你要谢谢我!”李之贻一边说着,一边得意地看向雷耀,雷耀好奇地看了她好半天,知道她自我表扬完了之后,才闷闷地回了一句。
“杀人?我没杀人!”雷耀看着李之贻,表情没什么变化,但却足以让李之贻猛地停下脚步。
“没杀人?我眼看着你砍了那个当兵的,你还说你没杀人?”李之贻看着雷耀,感觉他明显是在撒谎,眼见着他一刀砍翻了一个,却死不承认,这份嘴硬的功夫倒是很符合千门的要求。
“砍了,用的是刀背,俺爹说了,用手砍人家的动脉力道不够大,用刀背,一下子闭住对方的血门和气门,对方就会一下子晕过去。”雷耀说着,拽出腰里的镰刀向李之贻解释了一下,听到雷耀的解释,李之贻不但没有轻松下来,相反却一脸惨白。
“你怎么不早说?早知道你没杀人,我们把他们俩人绑上个把钟头就好,何必跳车!”李之贻看着雷耀,气愤地说道,这小子怎么又傻又木的,连累两人要步行去浦口。
“你也没问我啊,我以为你又想出什么新点子了。”雷耀撇了撇嘴,一脸无辜地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那还怪我了?”看着雷耀的表情,李之贻嘴巴开合了几次之后,才恢复了语言功能,大声质问道,“你知不知道这里走到浦口要多远,六十几里路,我们要走着去!你这个木头,大笨蛋!”
说到气愤处,李之贻一拳打在雷耀的胸口,可还没等雷耀有所反应,她却嗷的一声叫了起来。
“啊!”拳头触感处,坚硬冰冷,好像一块铁一样,疼的她眼泪都掉下来了,看着李之贻可怜巴巴的样子,雷耀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狼牙匕首,别在后腰上。
“好啊,你敢暗算我!”看到雷耀手里的东西,李之贻气不打一处来,抬起脚踢了雷耀一下,结果,惨叫声再起,这一次,她提在雷耀的破书包上,书包里装着剩下的两颗手榴弹。
看着李之贻抱着自己的脚惨叫着又蹦又跳的,雷耀摇摇头,忽然一把将对方扛起来放在肩膀上,然后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
“你干嘛,放我下来!”被雷耀扛在肩膀上,李之贻又叫又闹着,可她话还没说完,雷耀就忽然停下脚步。
“别闹,俺娘说了,孩子要是闹,就打她屁股。”停下的雷耀闷闷地对李之贻说道,后者听到他的话,忽然停止了吵闹,李之贻有点害怕雷耀打自己的屁股,虽然她对他了解不深,但雷耀给她留下的印象却是言出必行,更何况,她屁股上还有伤,这要一下子打下去,说不行又要被对方占便宜包扎。
“能,能不能别扛着我?背着也好啊!”想了半天,李之贻对雷耀小声说道,后者听到她的话,想都没想,就一个调转,将她从扛着变成背着。
“你说的南京是那个方向是吧?”雷耀指了指前方,向李之贻询问道,后背上,李之贻默默点了头,雷耀没有继续废话,背着在他看来轻飘飘的李之贻,快步向南京的方向走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北京原本的名字叫北平,所以京津线并不是指北京到天津,只的是天津到南京的火车线路,不过虽然铁路名为南京到天津线,但车子到了浦口就要停下来,原因无他,隔着浦口和南京的是一条江,长江。
如果有人能在长江上修一座大桥,或许列车可以直接过去,可惜,长江上光秃秃的除了帆船之外,就只有聚集在码头上黑压压的人群。
雷耀和李之贻是在第二天下午才到达浦口的,不过此刻的李之贻早就变回到黑不出溜的李诚实了,原因很简单,在路上,雷耀趁着李之贻休息的空档,用弄来的黑灰和泥巴将李诚实的样子彻底掩盖起来。
李诚实原本也抗议过,但雷耀的一句话却让她心里甜丝丝的无法反驳。
“你太俊了,娘说过,乱世的时候,长得俊不是好事,是坏事。”雷耀说这句话的时候,李诚实正在笑,结果下一秒钟,一团泥巴就拍在她张着嘴笑的脸上。
然后,他就重新变回到了李诚实。
浦口此刻已经堆满了人,之前从天津跑过来的平民此刻都在浦口等着坐船前往南京,雷耀甚至从其中看到了好几个之前火车上的熟悉面孔,显然他们也因为浦口等船而被耽搁在这里。
李诚实去买船票的时候,等待她的是窗口上挂着售罄字样的牌子——船票已经卖到了一个星期之后,可问题是,之前一个星期的船却仍然没有到。
“木头哥,你为什么要去南京?”两天的相处,两人早就从陌生变得熟络,两手空空的李诚实回到雷耀身边的时候,随口向对方询问道,叫雷耀木头哥是她在路上突发奇想想到的名字,然后就自作主张一直叫到现在,对于这个专属称呼,雷耀却不置可否,但每次被喊,都会回答一句。
“不知道!”雷耀想了想,忽然发现他其实没什么必须要来上海的理由,如果说一定要去的话,也应该去老兵油子几个人的家里,而不是在和别人等船票。
“有什么不知道的?大上海啊,十里洋场,洋人,买办,各色人等,三教九流,想想就让人兴奋,咱们男人出生一回,说什么都要见识一下才不枉此生啊。”雷耀的不知道,在李之贻看来就是变相的答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浦口码头的人此刻又重现了天津火车站的一幕,每个人都热切地想要去争取一张可以离开浦口,前往南京的船票,每个人此刻心中所想的都是一样的,南京是国家的首都,老蒋就算丢了老家,也不能把首都丢了。
至于离南京只有五个多小时车程的上海,那更是天堂一样的存在,上海租界云集,放眼望去除了老外就是洋鬼子,那样的地界,就算是强横如日本人,恐怕也是不敢撒野的,而这一切,都要在过了眼前这条长江之后才能达到。
浦口周围,每个人都纷纷打听着渡船的消息,因为短时间内涌入了大量的人口,浦口这个小地方瞬间物价飞涨,一片混乱。原本以为离开天津就安全了的难民们,此刻才发现,对他们来说,逃离的路程才刚刚开始。
渡船是目前面临的最大问题,浦口原本每天一班的渡船最多只能运送百多人过河,可是现在在浦口,光聚集的难民就多达数万人。仅凭那艘破烂的渡船,完全无法应付。巨大的运送需求,让周边赶来的渔民们,纷纷做起了摆渡的生意。
可即便有渔船作为补充,但运送的价格依然高的让人咋舌,原本最多一块大洋的价格,此刻已经炒到了十五块大洋却依然供不应求。虽然因为日军侵略,物价飞涨,但十五块大洋依然是一笔不菲的支出,对于普通人家来说,这些钱足够省吃俭用支撑一年的花销了。
不过显然这些渔民和官渡已经看明白了问题所在,这些能花费几十块钱坐火车前往南京的人,绝对不会在乎十几块钱的渡船费用。
虽然过江的价格不菲,但雷耀和李之贻却不甚在乎,雷耀不在乎的缘故是他对前往上海并不热心,李之贻则完全不担心价格,之前在火车上,她敲诈勒索了一大笔费用,粗略估计至少过万,这么一大笔钱,足够在上海便宜的地方买一座小院子,过一条江完全是小意思。
因为两个人都对过江不热心,所以,在众人都忙碌着争船夺票的时候,他们却四处溜达游玩起来。
因为逃难的人群涌入,浦口的热闹几乎是在瞬间膨胀起来的,周边村落的村民带着各种他们认为城里人会感兴趣的物件很快在浦口摊大饼一样铺开了一大片集市,应付着巨大人流所产生的巨大需求。
雷耀以前在村子里和父亲赶过集,对于那种热闹的场景自然记忆犹新,而眼前,远比之前更加庞大的集市让他大开眼界。至于李之贻,则抱着让这个土包子见识见识的想法,领着他四处逛游起来。
就在大家都为逃难绞尽脑汁的时候,此刻的二人却嚼着板鸭,喝着热汤,随着人群一路看着西洋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各种各样的玩意和物件让雷耀已经觉得自己的眼睛都不够使了,可就在他目不暇接地应付着周围的新鲜时,身边的李之贻却忽然拉了他一把。
在外人面前,李之贻一直是男装打扮,并且通过千门特殊的化妆手法让她原本出色的容貌普通了很多,可即便如此,精灵的眼神仍然会暴露她的内心,而此刻,在拉了雷耀一把之后,李之贻明亮的大眼睛却一瞬不瞬地盯着前方一个摊位。
摊位是个卖帽子的,因为恰逢夏季,帽子的销路不是太好,摊位上也客人稀少,不过此刻,站在摊位前的一个人,却不断地搜罗着各种帽子,码放在一起,然后和摊主小声议论着什么。
“怎么了?”雷耀顺着李之贻的目光看过去,却没发现什么,于是好奇地询问道,但他看到的却是李之贻一脸的沉思。
“他为什么要买这么多帽子啊?”或许是感受到了雷耀的询问,李之贻自言自语地说道,然后不由分说地拉着雷耀向前凑了过去。
作为千门的大小姐,李之贻从小就被师傅教导,事出反常比为妖,或许别人会不在意,但作为千门,以骗为主业的一个行当,反常的事情必然要引起他们的注意和惊觉,小的时候,为了训练这点,师傅时常会故意把家里一些不引人注意的物件更改一下位置,让徒弟们辨别,没有辨认出来的人,自然会受到惩罚,而李之贻则从来没有因此受到过惩罚,而长期的训练,也让她从小到大对身边一些不合常理的地方具备极其敏锐的感觉。
眼前就是一例,夏天,一般人不会买帽子,除非是干活的农夫或者是力巴,码头的工人,为了应付头顶的日头,会买一些斗笠,草帽,而眼前这个人,买的却都是一些布制的帽子,这种东西在夏天戴在头上,无异于脑袋上穿了一件衣服,透气说不上,热是一定的,摊主估计也是为了百货应百客,摆上撑场面,没期望夏天有人买这个东西。
可这个人却好像根本不在乎钱一样,把摊位上所有类似的帽子都搜罗一空,然后随便扔下几张纸币之后,就快步离开了。
目送着对方离开,李之贻立刻带着雷耀凑了过去,在随便拿起两顶帽子看了两眼之后,她忽然抬头看向摊主。
见有人客人看向自己,摊主礼貌地笑了笑,可还没等他开口,李之贻却先一步皱眉叹息起来。
“这位爷,你这是想买什么啊?”摊主好奇地看向李之贻,小心地询问道,听到他的询问,李之贻的叹息声却越发大了起来。老板被叹的有点发毛,可又看不出对方的身份,只能一脸忐忑地看着李之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哎,老板,您这笔大生意不该做啊。”在叹了两口气之后,李之贻摇了摇头,指了指之前那人离开的方向,皱着眉头说道。
“这位爷,你这话说的不明白啊,我做生意,不犯法,不惹事,怎么就不该做了呢?搁您说我做生意就饿死了?”老板愕然良久,转而好奇地询问道。之前那人的一大笔生意本来让他高兴的好像心里开了窗一样,却没想到,还没等兴头落下呢,李之贻却跑来长吁短叹的。
“卖东西当然是没问题了,问题是,你知道他是谁吗?你知道他为嘛大夏天的买你那么多帽子吗?老板,你好好想想吧,这事,可不是你买我卖,你情我愿那么简单。”李之贻冷笑了一下,指了指对方消失的方向,对老板说道,然后又意味深长地对雷耀使了个眼色,雷耀不明所以,表情也没什么变化,但这一切在帽子摊位老板看来,却一下子变得大有深意。
“他,他能是谁啊,左不过是你们外地人,再说了,他掏钱买东西,这事我也管不了啊,我也奇怪,他为什么大夏天的买帽子呢?”老板被李之贻三两句话说的有点发毛,思索了片刻之后,自言自语地说道。
“那他有没有说什么,你可小心啊,这附近鱼龙混杂的,说不定藏着什么大鳌,咬你一口入骨三分啊。”李之贻看着老板,语气中略微使了点压力,这样的询问方式在千门里叫喝,当头棒喝的意思,也就是吓唬,师傅曾经告诉过他,要想让人说真话,压力是必须的,在压力面前,人们因为对于前途的未卜,会本能地说真话,如果刚才他们只是向老板打听的话,那么赚了一大笔的老板必然不会透露什么,相反,李之贻连蒙带唬的,却让老板本能地说真话。
“他,他也没说什么啊,口音听着不是本地人,但也没听出来是哪里的,说的话少,说完还向我那么一低头,好像钱掉了似的,临了还说什么扣什么漆什么的,完全不知道他是哪的人。”老板用力回忆着刚刚发生的一切,一边想着,一边将之前反常的细节说了出来。
“口尼奇瓦?”听到老板的话,李之贻忽然开口说道,老板一愣,琢磨了片刻,连忙点头。
“对,对,就是这个!”可就在老板确认李之贻的询问时,李之贻却和雷耀同时交换了一个眼神。
“日本人!”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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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怎么会有日本人?”李之贻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首先想到的是自己,毕竟之前她和日本人曾经有过纠缠,这次日本人再次出现,让她不可能不想到自己。
“是啊,日本人怎么会到这里来?”雷耀嘴角泛起一丝笑容,此时此刻的他,忽然觉得,来上海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日本人?对于雷耀来说,只有死的日本人,才是好的日本人,杀掉这帮家伙,他从来都不嫌麻烦。
“我们快点离开这里吧,如果他们找上我们就麻烦……”李之贻慌忙说道,然后伸手去拉雷耀,准备带他一起离开,但手伸出去,却摸了个空,她惊讶地转头望去,发现雷耀已经快步向对方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李之贻彻底慌了,她不知道雷耀到底是发了什么疯,怎么会忽然追日本人,日本人是什么,是躲都躲不过来的灾星,大家当初拼了命的坐火车跑来这里,不就是为了躲日本人吗?雷耀这算什么?找死吗?
眼看着雷耀很快消失在她的视线之内,李之贻犹豫了一下之后,一跺脚追了上去。
前面,雷耀快步追了一百多米后,终于追上了前方拎着一口袋帽子的日本人,对方并没有察觉到雷耀的存在,仍然小步快走地向前走着,死盯着对方的背影,雷耀深吸了口气,然后勒了勒腰带,又摸了摸腰里的镰刀,沉稳地跟着对方向前走去。
在绕过几处集市之后,日本人走向火车站内停着的一列火车,火车没有车头,只有车厢,似乎是临时甩出来的,看到车厢,日本人加快脚步,三两步窜上火车,然后关上了车门。
身后,看到这一幕的雷耀连忙追了上去,可在走到车门口时,他却发现在门内站着两个似乎是在警戒的人。
雷耀顿了顿,四下打量了一番,就在他犹豫着要怎么接近车厢的时候,身后,忽然有人拉了他一把。
雷耀一转身,身后摸向镰刀,但当看来的是李之贻之后,他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
“你来干嘛?”看到李之贻,雷耀脸沉了下来,对方的出现让他有点不高兴,一会说不定要拼命,李之贻跑过来,让雷耀有点担心对方的安全。
“你是找死吗?他们是日本人,杀人不眨眼的!”李之贻拉了对方一把,两人藏在暗处之后,她立刻生气地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先回去等我,我一会去找你!”雷耀没有和李之贻解释,推了对方一把就要向外走,可还没他走出去,李之贻却再次一把将他拉回来。
“你疯了吧,自寻死路?你知道车上都有谁吗?你只有一个人,就这么冒冒失失过去?吃亏上当是小,弄不好要丢了性命的。”李之贻愕然地看着雷耀,觉得他根本就是疯了,明知道对方是日本人,什么情况都不了解,就这么贸然行事,李之贻真想打开雷耀的脑子看看,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那你说怎么办?”雷耀转过头,认真地看着李之贻,一字一句地问道。
“什么怎么办?跑啊,我们有钱,雇一艘船过河不是大事,早早离开这里去上海,十里洋场啊,大百货商店,电影院,大戏院,什么没有?”李之贻想了想说道,她觉得自己的安排绝对没错,之前骗了一笔款子,虽然不多,但也绝不算少,雇艘船过河,坐上京铺线,几个小时就到了上海,找个掮客买张进入租界的通行证,然后就是万事大吉了。
“那日本人要是跟着呢?”雷耀冷冷地反问道。
“跟着?我们去的是租界,日本人能在那里撒野?”东洋人是洋人,西洋人也是洋人,李之贻从师父那里很明确地知道,高鼻梁蓝眼睛的西洋人比东洋人更厉害,她不信东洋人敢跟西洋人撒野。
“那就一直躲在租界里不出来?”雷耀看着李之贻,一脸的木然,他很清楚李之贻的意思,但让他躲在某个地方,看着仇人横行无忌,他却办不到,羊被狼叼走了,是一定要扯回一张狼皮才算打平的,这事是父亲告诉雷耀的,日本人炸死他全家,不杀几个鬼子,自己却躲起来,雷耀觉得,如果自己这么做了,地下的爹和娘都会不认自己。
“那又怎么样?全国都这样,哪个人不这样?看着洋人就低头,这样的事,别说现在,以后几十年上百年的,都变不了,大姑娘小媳妇的都想和洋人睡觉,都买洋人的东西,因为打从心里,他们就觉得洋人比咱们高一等,你能管得了你自己,你能管得了全中国吗?你知道中国是什么吗?中国比你在的那个屯子大多了,是一个国家,有几万万人!”李之贻看着雷耀倔强的样子,忍不住愤怒地质问道,这些事她是从师父那里听来的,师父说这话的时候,她也觉得伤心,但情况就是如此,洋人在中国就是高人一等,无论东洋人,西洋人,黑人还是白人,只要是洋人,见了面中国人就要点头哈腰。
李之贻自认自己只是个小骗子,这么大的事她改不了,虽然之前雷耀用一大叠的钱让两个两人脱了衣服,感觉很解气,但解气之后,日子还是要过的,不能由着性子去和东洋人拼命的。
“我管不了你说的什么全国的人,我能管的就是我自己,洋人土人的和我没关系,但小鬼子,我见一个杀一个。”雷耀死盯着李之贻,认认真真地说道,看着雷耀平静的样子,李之贻忽然感觉到自己根本没法说服对方,就好像她全力拉着一头牛,可牛却连她都扯着向前走了。
“好啊,你去杀啊,火车里指不定多少鬼子,你能砍死几个?砍死之后,你怎么跑出来,你想过没?你以为你是谁?单枪匹马去送死?我看你就是个笨蛋,是个木头!”李之贻愤怒地指着列车质问道,她觉得雷耀的想法简直愚蠢到无法想象,说对方是牛都是夸奖,对方就是根木头,根本说都说不通。
“你担心我?”看着李之贻面红耳赤的样子,雷耀愣了一下之后,忽然反问道,被突如其来的一问弄的有点意外的李之贻看向雷耀,却发现对方的眼神中忽然闪过一丝狡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我担心你干什么?你是我的什么人,我,我巴不得你去送死呢,你个木头!”李之贻有点不好意思,眼神也跟着看向别处。
“真的?那你追过来干嘛?你一定知道怎么从火车外面进去,你之前能在火车上藏了那么多东西,肯定有办法。”雷耀看着李之贻,忽然开口询问道,这话问的李之贻又是一愣,一直以来,她都认为雷耀不过是个山村特产的榆木疙瘩,心地不坏,但脑子肯定不好,可没想到,对方这一瞬间的反应却超乎了她的想象,这突然的询问却让李之贻无法作答了,嗯啊了好半天之后,指了指车厢上面。、
“那里,车厢上都有夹层的,可以顺着爬过去,不过你要小心,被人发现可不是闹着玩的。”李之贻很清楚,自己没法阻止雷耀了,是看着他送命,还是帮他一把,她肯定选择后者。
“肯定会小心,我可是知道你的生辰八字的!”雷耀看着李之贻,笑了笑,然后忽然跑出藏身的地方,三两步窜到车厢边,顺着车厢爬上车顶。
雷耀的话,说的李之贻一愣,醒悟中,前者已经窜上车厢,李之贻看了看火车,又看了看雷耀,犹豫了一下,咬了咬牙,也跟着追了过去,三两步窜上火车。
就在雷耀小心地从通气窗钻进车厢没多久之后,李之贻也跟着钻了进去,狭窄的车厢顶端,两个人挤在一起,小心向车厢前面的透气窗爬去。
拥挤的空间,让两人被迫挤在一起,虽然李之贻化了妆,看起来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男孩子,但化妆画的是脸,身子可是货真价实的女孩子,夏天穿的又单薄,两人挤在一起,雷耀很快感觉到了两人之间的不同。
昏暗的环境下,放大了他的触觉,两人挪动中,他可以清晰地感觉到李之贻凹凸有致,柔软却弹性的身体不断与自己摩擦着。
雷耀有点恍惚,李之贻身上一阵阵淡淡的香气让他有点心猿意马,如果说他刚刚还想着找到那个日本人弄清楚个究竟的话,他现在的心里隐隐只想要抱住李之贻,然后埋首于她白皙的脖颈之间,弄清楚到底是什么让她这么香。
李之贻似乎没有察觉到到雷耀的变化,依旧拉着他向前挪动,很快,两人就来到车厢的一个通气口,在交换了个眼神之后,两人同时向下面望去,然后,同时脸色一变。
车厢里,全是日本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李之贻可以很清楚地判断出日本人和中国人,即便对方不开口说话,方法很简单,日本人看所有人的样子都是狠狠的,而中国人看别人的样子则是微笑着的。
车厢里,此刻就坐满了一脸凶狠表情的日本人,而且全都是日本男人,时不时的交谈声中,丝毫不避讳地传来一声声日本话。在车厢的过道处,之前买帽子的日本人正在挨个给每一个座位上的日本人发帽子。有人接过帽子嫌恶地瞅了瞅,有人则肆无忌惮地调笑着。
看到这一幕,雷耀露出一丝不解的目光,他看向李之贻,后者似乎明白了他的疑惑,微笑着向他招了招手,然后趴在他耳边小声解释起来。
“我听师傅说,日本军人上战场是必须要戴帽子的,否则就是仪容不整,我本来觉得挺傻的,以为是师傅骗我,谁知道是真事!此为史实,曾有日本特工队化妆成中国人,最后却因上司命令必须戴帽子,最后被我方发现的战例:作者注”李之贻吐气如兰,低声向雷耀解释道,听到她的话,雷耀却是脸色一变。
“你是说,这些都是日本军人?”雷耀有点不敢相信,他低头看了看车上这些人,粗略算下来,至少有几百个,如果这些都是日本军人,那如果去了南京或者是上海,要闹出多大的乱子?
“不知道,拿枪不拿枪,要看肩膀和手指,那里有老茧的,肯定是拿过枪的。”李之贻用力回忆着师傅交给她的点点滴滴,然后向雷耀和盘托出。
“走,我们再看看!”雷耀想了想,拉着李之贻越过通气窗,继续向前爬去,车厢里的喧嚣掩盖了两人爬行发出的声音,在爬过一节车厢之后,两人继续向下一个通气窗爬去。
可还没爬到气窗前,窗子里忽然发出的一阵阵女人的声音却让两人同时一愣,声音听着好像是哀求,又像是呻吟,模模糊糊的让人充满联想,两人对视了一眼,加快速度向前爬向,很快就到了气窗旁。
可当两人同时看向下面的时候,原本的惊讶顿时变成脸红,然后又用更快速度同时缩回脖子。
车厢里,此刻正在上演着肉搏大战,一男一女全身赤裸着纠缠在一起,男人不断喘着粗气运动着,女人则仿佛被挤压的皮球,发出一阵阵压抑的呻吟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哥,他们在干什么?”虽然知道这一幕自己不该看,但李之贻仍然想要看看,可又不好意思,于是躲在雷耀怀里,有一句没一句地询问道,自小在师傅身边长大的她多多少少地明白点什么,但如此突然的一幕,却仍然超乎了她的想象。
“不,不知道!”雷耀也不知道这是干嘛,但那女人发出的声音却点燃了他心里的什么东西,此刻抱着李之贻,他也想将对方压在身下弄出点什么声音来。
“要不,我们再看看?”李之贻想了想,提出一个建议,建议迅速被雷耀采纳,两人同时伸出头再次看向下面。
这一次,两人看到的画面更加惊人,下面两个人的姿势已经彻底分开,女人白皙的身体毫无遮蔽地暴露在空气中,在男人的推动下,有节奏地晃动着,胸口那两团肉在男人用力的揉搓下不断改变着形状,雷耀原本在心里设想过的那一幕此刻毫无保留地出现在眼前,这让他仿佛被一只锤子重重打在胸口一样,整个人都是一震,他甚至有些气恼那个男人,怎么如此粗暴,但女人却仿佛很享受一样,不断呻吟着,嘴里说着含糊不清的话语。
两人就这么怔怔地看了好半天,雷耀只觉得自己心里有一头野兽在逐渐苏醒,身边,李之贻的体香越发变得浓郁,雷耀犹豫了一下,缓缓伸出手,一把抓住了身边李之贻柔软的小手。
直到雷耀本能地拉住了李之贻的手,后者才惊觉雷耀的手竟然忽然间变得的很热,她瞬间醒悟过来,将视线挪开看向身边的雷耀,身边的雷耀,满脸通红,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李之贻担心地拉了他一把,雷耀嗯了一声,才忽然间醒过味来,悄无声息地缩回头。
“不许再看了,那是个坏女人,再说了,她有的东西我都有,有什么好看的!”李之贻不满地拉了雷耀一把,雷耀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虽然心里仍然想要再看看,但却因为李之贻的原因没有探头。
“我说这个人肯定是坏人!”因为雷耀专注地看了那么长时间,让李之贻本能地对车厢里的两人充满了反感,见雷耀反应过来,立刻断言道。
“嗯!”雷耀也觉得两个人不是什么好人,起码,这个女人叫的那么大声,都让雷耀替她难堪!努力纠正心思,两人蜷缩在车顶上,虽然此刻李之贻心里也荡漾着悸动,但她本能地觉得这么下去,对两人都不是好事,于是在犹豫了一下之后,果断转移了话题。
“我觉得,这个人肯定是个大官!”李之贻指了指车厢里的两人,对雷耀小声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什么?”雷耀不知道李之贻怎么会这么说,俩人又没穿衣服,从哪里能看出对方是大官的?
“你想想,那帮人都在外面坐着,只有他可以在里面玩,玩女人,不是大官是什么?”李之贻说这话的时候,迟疑了一下,脸颊上也不自觉地红了起来,玩女人这个词她也是从师兄和师叔那里听说的,虽然没亲眼见过,但眼前这个应该就是玩女人吧?
“哦!”雷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心里想的却是李之贻刚刚说的玩女人的事,女人就是这么玩的?雷耀不知道,不过他觉得玩这个字用的有点不贴切。
就在两个人对此议论的时候,下面的声音忽然变大,然后在男人几声低沉的声音之后,是女人放大了好多的喊声,然后,两人的声音在一瞬间戛然而止,雷耀和李之贻对视了一眼之后,同时探头看去。
床上,两个人好像死了一样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有急促的呼吸证明他们还活着,李之贻和雷耀都是一脸疑惑,在重新缩回头之后,两人再次互相商量起来。
“一会,我下去看看,你在上面替我看着。”雷耀想了想对李之贻说道,下面两个人挺怪的,他觉得不该让李之贻去冒险。
“凭什么,那个是坏女人,你下去变坏了怎么办?”李之贻不答应,一把甩开雷耀抓住自己的手。
“那怎么办?”李之贻的醋意让雷耀不知如何是好,听到他的询问,李之贻眼珠一转,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
“去也是我去,那个臭男人也没什么好看的,等我下去问清楚情况,然后上来告诉你!”李之贻说完,没等雷耀反驳,就向前爬了两步,熟练地撬开通风口的百叶窗,整个人顺势跳了下去。
床上,一男一女仍然在享受美好过后的余韵,但突如其来的一幕却吓的两个人瞬间从享受变回到现实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床边突然出现一个半大小子,任谁都没法接受,被男人压在身下的女人还好说,没看到什么,男人却本能地想要躲开,可就在他刚要动作的时候,镰刀已经逼在他的脖子上,李之贻冷冷地看着对方,手腕用力,锋利的刀刃已经深深嵌入到对方的皮肤内——刚才下来的瞬间,她顺手拿走了雷耀腰里的镰刀!
“你是谁?”李之贻问了一句,对方一愣,然后摇了摇头,仿佛听不懂他的话,而这个时候,他身下的女人才醒悟过来,睁开半眯的双眼,看到一脸凶恶的李之贻。
“啊!……”喊声刚要出口,就被身上的男子一把捂住嘴巴,女子一脸恐惧,挣扎了两下,男子索性一拳头打过去,将女子打晕。
“粟米马森!”男人抱歉地点了点头!李之贻想了想,很快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显然对方是怕女人叫喊影响到她,伤害到自己,想明白这点的李之贻微微点了点头,脖子上的刀锋也缓缓放松。
“额,兹蹦!”对方指了指裤子,再次礼貌地点头询问,李之贻看了看对方赤裸的身体,不自觉地露出赧然,虽然装变成了男人,但看男人的身体还是头一次,不过赧然只是一瞬间,李之贻就点了点头,指了指不远处扔着的裤子。
对方很自觉地走过去,拽下裤子,侧过身胡乱船上,李之贻本能地觉得自己应该盯着对方做完这一切,但看着对方身下甩来甩去的丑东西,仍然不知觉地转过头,而就在她转过头的瞬间,对方忽然一动,空着的手里,忽然多出一把手枪!
南部十四手枪,日本军队只有将校级军官才会配备的自卫武器,八毫米的手枪弹在近距离内射击,子弹进入身体后,在出口处可以打出一个碗口大小的伤口。被命中几乎很少有能活下来的可能。
如此近距离,李之贻等同于被宣判了死刑。突如其来的手枪让李之贻瞬间转为被动,见此情景,男子嘿嘿冷笑了一下。
“你是个女人,中国女人?很好,我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雷耀,你死哪去了!”李之贻看着男子甩着自己丑陋的东西走过来,胆怯地退后了两步,嘴里强自大喊道,听到他的话,男子一愣,刚要抬头向上看,下一秒钟,雷耀已经跳了下来,借着力道一脚踹在男子的腮帮子上。
男子被揣的飞了出去,手里的手枪也滚落到角落的柜子下面,借势落下的雷耀再次扑了过去,一脚踢在男子的下身,剧烈的疼痛让男子顿时抽搐成一只虾子,脱口而出的喊声却因为刚刚那一脚被踹掉的下巴,而变成了呜咽。
“这么小,呸!”生活在村子里的孩子,罕有不互相比老二大小的,除了村子里的傻柱子,雷耀的二弟算是最大的,比试输了的自然气势上也弱了半分,眼前,这个家伙光着屁股躺在那里,雷耀自然要和自己比上一下,在看到对方肥胖身材中间那一小撮东西后,雷耀鄙夷地吐了口涂抹,然后看向身后的李之贻。
看到李之贻,雷耀艰难地咽了口吐沫,李之贻脸一红,但很快明白过来,她顺着雷耀的目光看过去,这才发现对方看的是床上那个一丝不挂的裸女。
“闭眼睛,再看你该起针眼了!”李之贻怒喝道,在她的呵斥下,雷耀一缩脖子,连忙转过身去,看到雷耀转身,李之贻满意地笑了笑,随手拿起一件衣服,盖在裸女身上,可就在衣服掀起的瞬间,裸女动了。
裸女就仿佛一只野猫一样,猛地一脚踹向李之贻,被衣服挡住的李之贻根本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脚踹了个跟头,下一秒钟,女子从床上一跃而起,凌空扑向李之贻,反应过来的李之贻连忙躲比,却没想到,对方的目标根本不是她,而是她手上的镰刀。
对方用让人眼花缭乱动作缠住李之贻,顺势夺走镰刀,然后没有任何迟疑地砍向她,眼见着镰刀临头,李之贻甚至连躲避的想法都没有,而就在镰刀即将落在她头上的瞬间,一股巨大的力道一拉,将她拉开,下一秒钟,李之贻已经摔在一个坚实的怀抱中。
裸女得理不饶人,看到李之贻被雷耀拉走,再次挥镰刀冲了过来,雷耀一把推开李之贻,迎面挡住对方,两人的双手缠绕在一起,都在争夺镰刀。
雷耀力气大,一把掰开裸女的手,可下一秒钟,裸女却拉着雷耀的手按在了自己胸口。被突如其来的丰满和柔软灌入手中,那触觉让雷耀仿佛触电一样本能一躲。裸女借此机会夺回镰刀,然后一刀砍向雷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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