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受骗了!(2 / 2)
“成了,老爷,地契都在这了,钱咱们现在就给,不过,咱们法币不够,只有马克和美元了,要是给他们钱,咱们就的去花旗银行换去,最近老没去银行,听说法币和马克的价格都涨到一比一了,眼瞅着兵荒马乱的,咱们要是能留一留的话,说不定能有一比二。”李之贻看了看雷耀,一脸为难地问道,听到她的话,雷耀也是揉了揉下巴,一脸的沉思和无奈。
一旁听到这话的张斜七,脸色顿时一变,心也没来由的剧烈跳动起来。原因无他,而是因为刚刚李之贻说的马克与法币的汇率。打仗前,一法币兑换两毛九美元,一马克能换两毛四的美元,法币和马克的价格其实差距不大,但随着德国开战,马克的价格并没有涨起来,而是逐渐与法币持平,很多人甚至因此还要卖掉马克,转买法币,可随着日军入侵,原本不值钱的马克却忽然变得值钱起来,原因就是因为日本和德国结盟。
眼瞅着上海被占领,法币变得摇摇欲坠,张斜七本想着换些外币,但现在的上海兑换外币几乎是有价无市,租界外的日本鬼子,早就让租界内的银行心惊胆战,纷纷关闭了兑换的窗口,就算有钱都买不大外币。
可这个时候,李之贻竟然说要兑换法币,这样的消息顿时进入到张斜七的耳中,尤其对方报出的兑换价格,明显是前几天的牌照价,现在的价格,即便是两法币都未必能换到一马克,张斜七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哎,大小姐,您要是真有马克,小店倒是可以代为兑换,当然,出一点手续费总是必要的。”一旁,李之贻刚一说完,那边张斜七就连忙插嘴道,同时搓着的双手,仿佛一副任劳任怨的样子。
“你?你的钱能换二十万的马克?”李之贻看着张斜七,不敢相信地反问道,语气中更是流露出一丝不信和疑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钱自然是有一些的,毕竟我们这个行当总是要拿存一点现钱,就算现钱不足,家里还有大小黄鱼,都能支应您兑换!”张斜七连忙点头说道,听到他的话,李之贻一脸沉思地点点头,随后看向陈默。
“去,把箱子打开,让这位先生看看!”李之贻说着一挥手,陈默随手打开箱子,顿时,张斜七的目光瞬间变得充满了不可置信和贪婪!
箱子里,装满了钱钞,单看上面的文字,绝对是写满德语的马克,这么多的钱,让张斜七顿时眼花缭乱起来,他颤抖着拿出一张,对着光影看了看,清晰的水印和挺括的声音立刻让她判断出纸钞的真伪!
“这钱,怎么换?你要换多少?”一时间,张斜七被刺激的语无伦次,就仿佛这笔钱不是雷耀的,而是他自己的。
“这话,该我问您!”一旁,李之贻看着张斜七的丑态,微笑着反问道。
听到李之贻的话,对方明显一愣,随后才醒悟过来,露出一个少见的赧然的笑容。
“大小姐,我是问,您能让我们换多少!”张斜七搓着手,陪着小心地询问道。
“这个不该问我,你们不是要二十万吗,要的话就换咯!”李之贻无所谓地说道,虽然她说的无所谓,但张斜七却一脸地忐忑,笑容也变得越发谨慎和小心。
“大小姐,您要是方便的话,能不能多给我换一些?”张斜七说着,小心询问道,听到他的话,李之贻的笑容变得越发灿烂起来。
“多换,你想换多少,本来我想买点金饰,所以,换太多是没有的!”李之贻说着,故意瞅了瞅自己光秃秃的手腕。
“金子?有,有!您等着,咱们这就给您拿金子去!”张斜七说着,连忙转身对身后大喊道,少卿,之前的男子忙不迭地端着盖着红布的盘子冲了出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哟,这金子橙色不错啊。”李之贻掂量着手里的小黄鱼,一脸的信息,对面,张斜七则表现出一副谦卑的样子。
“只要大小姐您喜欢,那,咱们的马克……”张斜七目光再次看向箱子里花花绿绿的钞票,小声向众人提醒道。
“哦,这个,好说,您说个数,咱们换就是了!”李之贻点点头,指了指箱子,陈默立刻打开箱子,再次露出里面数量巨大的钞票。
“既然您答应了,咱们就别经他人的手,我就都一口吃下算了!”张斜七的胃口大的惊人,尤其眼前这么多的马克,一口吃进,转手出去就是一倍多两倍的利润,眼前这三个半大不小的孩子,在他看来几乎就如同闪闪发光的大头小金人一样,这样的便宜如果还能放过的话,他张斜七以后就不用吃这碗饭了。
“成啊,黄鱼,法币我们的通吃的,只要您能拿得出来,我是不怕量大。”李之贻点点头,指了指手里的黄鱼笑着说道。
“这个好说,去,再拿一些黄鱼来,挑成色好的,给大小姐掌掌眼!”张斜七说着,再次吩咐道,听到他的话,身后人连忙跑出去,很快再次端来装满金子的盘子。
“这还差不多,爷,既然这样,那咱就把这笔买卖做了?”李之贻看着雷耀,挂着一幅谦卑的笑脸问道,但雷耀却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狡黠,虽然如此,他仍然如同木偶一样点了点头,见他点头,张斜七立刻迫不及待的一把抓过箱子,一脸笑容地看着箱子里的钞票。
“打道回府!”见李之贻将黄鱼交给陈默,雷耀终于说出今天这场戏里唯一的一句台词,听到这话,三人同时向门外走去,后面,张斜七挂着笑容的脸一直将三人送出门外,才忽然变回贪婪,拎着颇为沉重的皮箱走进里屋。
门外,刚走出店门,李之贻就利落地一把将地契塞进口袋,这把地契说多不多,说少不少的,但至少能让院子扩出去三成有余,只要舍得点钱,在周围加盖出一溜小房,应该能多安置不少流浪的孤儿。
至于陈默怀里的黄金,李之贻却看都没看一眼,只是在招呼大家上车的时候,嫌恶地将黄金扔在黄包车的脚踏上。
三人很快回到家里,陈默心里一直存着疑问,直到进了房间,将箱子放在桌子上,才好奇地看向李之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了?看我做什么?”李之贻很快脱掉外衣,将身上的饰品摘掉,原本看起来有点市侩的小丫头,立刻重新变回了精灵古怪的美少女。
“这些金子怎么办?”雷耀在一旁插了一句,他看懂了陈默的意思,觉得一直以来财迷的李之贻竟然不在乎这些东西,似乎很奇怪。
“喜欢?你拿走好了。”李之贻拢了拢头发,对着镜子飘了个媚眼,看的一旁的雷耀心神一摇。
“怎么回事啊?”听到这话,雷耀虽然不明所以,但也知道,其中一定有问题。
“他们是南派的千门,在他们手里,就没有什么是真的。”李之贻说着,打开箱子,从里面捡出一根金条,又将雷耀腰里别的镰刀要了过来,随后在两人的注视下,一刀砍了下去。
黄橙橙的金条一刀两半之后,露出里面银灰的颜色。
“这个,是铅!”陈默拿起其中一块,放在手里摸了摸,看着手指上的颜色,立刻确定道。
“是啊,除了外面一层皮是黄金,里面都是铅的,这是南千门常做的骗局,摔戒指,丢钱包,用的都是这个东西,不过虽然外面裹着一层金,但这东西是盖在黄铜皮上的,薄的很,几乎换不到什么钱。”南千门的骗术下作而无孔不入,与北千门相比,少了很多的大气和高贵,所以李之贻自然对这些手段瞧不上眼的。
“那完了,我们不是被骗了吗?”陈默听到这话,愣了好久,才后悔地说道,刚刚那一皮箱的钱,已经算是他一辈子见过最多的钱了,结果只换来几张地契和一堆假金子,这样的结果实在让他接受不了,如果可以,他宁愿现在就回去,把自己的钱要回来。
“骗了?谁骗谁?”李之贻一愣,笑着反问道,眼中闪过的狡黠似乎让人明白了什么。
“你给的那钱,那人不说是真的吗?”雷耀见此情景,好奇地反问道,对方之前已经明确说是真钞了,那真钞换了假金子,怎么看都是赔钱的买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钱,当然是真钞票了,不过,有些事情你们还不懂,有的真钞票,要比金子差远了!”李之贻看着雷耀和陈默,一脸高深地说道,而实际上,她的话对于两人来说确实高深,至少雷耀就不懂,什么叫钞票比金子差远了,钞票能买来金子,金子能换钞票,这中间差的是什么?
“你们俩啊,真是笨蛋。”李之贻看着两人目瞪口呆的样子,转身坐了过来,得意地瞟了两人一眼,然后随手从口袋里拿出几张钱钞来。
“这些都是钞票,各个国家的,有的是美金,有的是日元,这个是英镑,这些钞票虽然看着差不多,但能买的东西却不一样,这张,能买一石大米,这个,只能买二斤。”李之贻拿着两张不同面值,不同样子的日元和英镑,对两人说道。
“这个我懂,大钱,小钱呗,花了大钱,找回小钱。”雷耀看了看,点头说道。
“不一样哦,这个是日本鬼子的钱,这个是英国佬的钱。这两个钱换的东西完全不同,可他们都叫外币,但洋人的钱也有值钱也有不值钱的,比方说,这个!”李之贻说到这里,变戏法一样地从口袋里拽出一张值钱在盒子里看到的钞票,笑眯眯地说道。
“这个不就是那个马什么克的吗?”雷耀好奇地说道,这张钞票上花花绿绿的图案和其他几张钞票比起来也差不多。
“是啊,不过不叫马克,马克是新德国发的钞票,而这个是佬的德国发的钞票,这个国家叫魏玛共和国。”李之贻说着,将钞票扔在一旁,“魏玛共和国当官的,为了贪污,多买点东西和家当,就印了很多钞票,结果弄的钞票比纸还便宜。现在,这么一张钱,连换一张一样大小的草纸都换不来。”
李之贻说完,随意地将钞票扯成碎片,扔的漫天都是。看着李之贻得意的样子,雷耀微微点了点头,可一旁的陈默却依然一脸懵懂。
“哥,我咋没听明白呢,这是啥意思啊?”陈默看着雷耀,觉得他肯定已经听懂了,连忙询问道。
“恩,很简单,以后,你只收金子和袁大头,其他的钱都不要,你就不会吃亏了。”雷耀也只是明白了个大概,但他却很清楚,李之贻在这次的交易中,恐怕不但没吃亏,还占了好大的便宜。
“有我在,你怎么会吃亏呢,不过,咱们虽然和他们互相坑了一把,但我觉得,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他们本来指望这院子赚几万大洋的,谁知道被我们给坑了。你要是他们,你们你那个咽下这口气吗?”李之贻收拢笑容,有点担心地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会,他们一定会找茬的,不过因为他们的金子也是假的,所以肯定不会找巡捕,如果不找巡捕,我倒不怕他们闹出什么大乱子来。”雷耀想了想,在权衡了一下双方的实力之后,才向李之贻说道。
“是啊,我们很久没抢强盗了吧!”一旁,一直无语的陈默,忽然开口附和道,结果等待他的是李之贻的一双白眼。
“让大家准备一下,小狼老人,都是没耐性的,他们要是来,也应该会在今天晚上,既然这样,我们就让大家熟悉熟悉!那他们当练兵的对象。”雷耀点点头,对身边的陈默说道。
张斜七一直到数了第三遍,才算数清楚了这个皮箱里到底有多少钱!
三十七万,整整三十七万!张斜七在数清楚之后,也被这个数字下了好大的一跳。
这是什么概念,简单地说,宋子文办银行也不过入了一百万的现钱。现在,这里的钱足够买下宋子文银行三成的股份。
在一个一石大米只有几块钱的时期,张斜七忽然觉得自己竟然成了可以堪比上海滩大亨的身家!
“这钱要怎么办?”看着面前的钞票,张斜七脑子里疯狂地转动着,一旦让其他人知道这笔巨款的事,杀人灭口是最轻的后果,而不走漏风声绝对是不可能的。
“既然如此,不如存到银行去,换成本票,然后远走高飞。”张斜七想到这一切的时候,甚至激动的都想尿尿了,不过既然想到办法就拖延不得,他连忙拿起皮箱,快步冲出房间,拦了辆黄包车向租界的银行驰去。
“我他妈,也是有钱了人,上海滩,不能缺我一号!”感受着内心的憧憬和对未来的幻想,张斜七搂着钞票,露出得意的笑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租界里银行林立,比较有信誉的首推花旗银行,渣打银行这类老牌的外国银行,当然国内的交通银行也不错,利息很高,但想想背后站着的四大家族,张斜七觉得这事还是算了。
驱车来到渣打银行门口,张斜七三两步窜进银行大厅,鬼鬼祟祟紧紧张张地找到一处角落的窗口,重重地将皮箱放在银行的柜台上,一直悬着的心才算落了下来。
“存款!”张斜七觉得自己喊的这声有点底气不足,弄的对面银行的职员也一脸的疑惑,不过在思索片刻后,他重重咳嗽了一声。
“存款,怎么了?不行吗?”张斜七说着,冷哼着按下皮箱上的锁扣,然后猛地掀开皮箱,里面成堆的钞票,顿时弄的职员一愣。
张斜七很满意对方这种表情,他也很喜欢这个样,那是一种别人对他混合着惊讶和意外,还有嫉妒和羡慕的综合,让他有种成为了人上人的感觉,于是,张斜七很大度地给了职员很长的惊讶时间,直到对方收回目光重新看向他的时候,他才扬了扬眉毛,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先生,这些钱您都打算存上,还是……”职员看着张斜七,沉吟片刻,小心询问道。
“废话,当然是都存上了,你是不是没见过有人存这么多钱?真是没见过世面。”张斜七高傲地瞥了对方一眼,随后目光斜上四十五度,果断地用鼻孔对着职员冷哼了一声,“去,把你们襄理叫来,这事你恐怕做不了主!”
职员用怪异的眼神看着张斜七,本来有些犹豫,但张斜七霸道地呵斥了一句之后,飞快的向柜台内的办公室跑去。
张斜七很满意自己带来的威势,他忽然觉得,钱是人的胆这话说的确实没错,有了钱之后,说话的底气竟然变得这么足。
一想到以后有了这笔钱,可以在租界起小洋楼,养三姨太,张斜七就仿佛陷入美梦之中无法自拔,可就在他沉迷其中的时候,一阵轻轻的咳嗽声忽然惊醒了他的美梦。
“咳,这位先生,是您要找我吗?”柜台里,一名穿着洋装的中年男子礼貌地向张斜七询问道,眼神却看也没看张斜七放在柜台上的皮箱,以及皮箱里满满的现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怎么了,我来存钱,不可以吗?”银行大班这样的人,却不是张斜七可以招惹的,虽然对方不会比他有钱,但权势上则完胜他,所以虽然忽然发了横财,但骨子里的卑微仍然让张斜七说话少了很多的底气。
“哦,存钱当然欢迎,只是不知道,先生你是存多少钱呢,又是怎么个存法!”对方微笑着点点头,随后再次询问道,见对方态度一变,张斜七似乎找到了一些勇气。
“当然是全存上,这种事情还用问吗?”说着,他用力推了推皮箱,可见此情景,襄理脸上的笑容顿时瞬间收拢,看到对方表情的变化,张斜七以为对方被自己吓住了,可还没等他得意一下的时候,襄理却忽然冷笑起来。
“这位先生,这些钱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啊,那我想问问,存钱的存单钱,您是打算用什么付账啊?”襄理冷笑着问道,同时在纸箱里捡起一张钞票,忽然掏出打火机,对着打火机点燃。
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张斜七一条,后者连忙一把抓过钞票,三两下扑灭了火,随即破口大骂起来,“你他妈的干嘛,这是钱,我还没存呢。”
张斜七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摩挲着被烧掉了一个角的钞票,脸上的肉疼的直颤。
看着张斜七爱惜的样子,襄理似乎明白了什么,他原本的冷笑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怜悯,“这位先生,看来您是不知道吧,你手里的这些钱,一分不值,甚至连存单的那张纸钱都换不来!”
襄理说着,轻轻将皮箱推给张斜七,后者此刻正在批命擦着钞票,听到这话先是一愣,随后才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向对方。
“你他妈说什么呢,这么多钱,一钱不值?”张斜七不敢相信地反问道,此刻的他本能地以为对方是个骗子,可是想到这里是渣打银行,他又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毕竟骗子虽然多,但能在渣打银行里行骗的,显然不可能。
“先生,看来你应该是被骗了,这些与其说是钞票,不如说是废纸!”襄理看着张斜七的样子,似乎不像是做伪,索性直接说道,银行里这样的事情虽然发生的不多,但却也不罕见,襄理自然知道张斜七的感受。
“被骗?这不可能,我是骗子门的祖宗,谁敢骗我,呃,不对,你是说这些都是假币?不能啊,真钱假钱的钞票纸我可是一把就能摸出来的。”张斜七看着对方,不敢相信地自言自语着,同时抬头看向襄理,似乎想对方给自己一个可靠的答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先生,这不是假钞,确实是真钞,但问题是,这真钞却一钱不值,因为他是魏玛共和国的货币,这个国家,早在几年前就被希特勒推翻了,现在它的钞票根本无法兑换,又怎么会值钱呢?”襄理怜悯地说道,刚刚职员在向他报告有人要存魏玛纸币的时候,他本以为是骗子,现在看来,对方只不过是被骗的。
“推翻了?不能兑换了?不能啊,这是真钱啊,怎么就不值钱了呢?”张斜七自言自语地说道,此刻的他根本接受不了对方给他的回答,原本之前的狂喜心情,此刻瞬间变为悲痛,但心中却又有一丝隐隐的不相信。
“先生,如果我是您的话,最好去巡捕房报案,说不定能抓住对方。”襄理摇摇头,一边说着,一边转身离开柜台。
张斜七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去的,此刻他只知道,这一皮箱的钱,甚至连一张草纸都换不来。这样的念头在脑子里闪过几次只有,骤然变成愤怒,随后,他发疯一样向自己的经济行跑去。
“爷,您回来了,事办成了吗?”家里,下人看到张斜七进屋,立刻笑着迎过来,可还没等接近,就被他一把推了个跟头。
“敢骗我,妈的,真是太岁头上动土啊。”张斜七一边说着,一边将手里的皮箱重重摔在地上,散落的钞票吓的用人们纷纷躲避。
“爷,要不报案啊,说不定巡捕房一把就能将那几个家伙抓住呢。”身边,管家在旁边小声建议道,可话还没说完,就被张斜七抡圆了给个大嘴巴。
“你他妈傻吗,老子换出去的是假金条,这事要是让巡捕知道了,能善罢甘休吗?告诉你,经官这事你赶快给我熄了,进了官府,原告被告都是赢不了。这事我看就只能找江湖上的朋友了,钱这事我能输得起,但地契和院子,我可输不起,你,立刻去传,告诉江湖上的朋友,谁能把这几个小子搞死,钱我和他们对半分。”张斜七一边说着,一边手足无措地比划着。
“爷,要不,咱们去找大林先生帮忙,我认识的一个朋友是他的门徒,这事,如果托了大林先生,咱们占便宜或许占不到,但决计不会吃亏!”管家想了想对张斜七说道,后者沉吟片刻,点了点头。
“要不,你先去问问他们的行情,是不是公道,我这边,先去找这帮家伙算账去。”张斜七一想到丢掉的地契和近乎白送的院子,心似乎都在淌血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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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并不是说大家觉悟高,不愿意给法院和国家添麻烦,实际上恰恰相反,律师讼棍把持的法院,黑的如同浓的化不开的墨,吃完原告吃被告的事情简直就如同秃子头上的虱子一样,都是明摆的事情,即便是占了理的原告,只要银子钱没使足,最后被弄的倾家荡产也是理所当然的。
所以,一般老百姓,如果有一点小的委屈,忍一忍也就过去了,而如果是大的矛盾和仇恨,那直接越过法院,去找一些山贼流寇,路客刀客什么的,一笔钱拿出来,对方夺命报仇,信誉反倒要比法院高很多。
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多了,老百姓们但凡有了仇恨,就自然要找一些能解决问题的场面人或者江湖上的大佬,久而久之的,在法律之外,就自然有了一套地下运行的准则,而这个准则的维护者和操控者,就是那些所谓的帮派老大,江湖大佬,或是地方的巨头。
张大林就是上海滩中三位老大中的一位,作为典型的江湖中人,张大林的地位其实并不高,出身杭州的他,原本在青帮的排行中,本来是不入流的流氓,原本想要拜青帮一些大佬当老头子做门徒,但对于张大林这样的泥腿子流氓,老头子们不过是拿他们当拼命的手下,又怎么会收下来当门徒呢?
张大林在青帮混了几年并没有出头,索性拐出去自己单干,因为在市面上混过,又知道一些江湖规矩,加上打架好勇斗狠,很快在杭州地界上闯出了名号。靠着平时帮人看场子,码人凑堆儿,打架,勒索攒了一点钱之后,很快就萌生了想要去上海滩闯一闯的想法。
正好认识了一个朋友,同样是流氓痞子,游手好闲脾气相投,揣着钞票就奔了本就不远的上海。
相比上海,杭州不过就是乡下一般的存在,大都市的繁华和规矩很快让张大林明白,在这个繁华的大都市,即便是要饭都是要有组织和门面的。原本不过是不入流小混混的张大林根本就没有出头的空间,甚至,稍微嚣张一点,都会被人群起而攻之。
原本的雄心壮志在这样的情况下根本不得施展,这样的结果绝对不是他想要的。按照一般人的想法,处处碰壁的张大林,肯定会第一时间选择离开上海回到杭州,毕竟在杭州的地界还有一片不算太大但至少滋润的势力。
但张大林却不是一般人,痞子一样的他,颇有些泼皮的光棍气,想着回去也是受兄弟的揶揄讽刺,倒不如孤注一掷。
因为一直被上海的帮派文化所困,张大林忽然萌生出一个想法,既然大家都是靠老头子,讲究靠山和排头,胆大妄为的他,竟然就真的找了个大字辈的老头子当做师父一个头磕了下去。
大字辈老头子!这是什么?这是一般的小字辈看都看不到的老资格,老辈份的高人,江湖地位就仿佛黑道的总统,虽然没有什么实权,但到哪里都是要开香堂,坐上座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按照青帮的规矩,清静道德,文成佛法,能仁智慧,本来自性,元明兴理,大通悟学,二十五个字,排出从青帮诞生一直到民国时期,原本前二十个字,已经在清朝就被青帮用光了,后来接下来的大通悟学,正是民国时期一直沿用的辈分,大字辈,自然就是首推民国开元时期的各位高人。
或许这么说不很直观,但如果提及青帮的各位大字辈老头子的名号,似乎就很能说明问题,同盟会的徐朗西,袁世凯的儿子袁克文都是位列大字辈的老头子之一。而向上海法租界巡捕房的华人探长,金九龄,也不过占了个通字的辈分,香堂上,自然是要向大字辈的老头子低头抱拳行礼的。
张大林能找了个大字辈的老头子当靠山,那自然算是在上海杀出一条通路了,可问题是,大字辈的各位大佬,每一个都是能拿得出来的高人和山头,张大林找的这个老头子却没名没姓,很是让人怀疑。
不过可惜,这事,最多也只是被人怀疑,因为好奇想要求证的人,大多数都很快失踪不见,少一部分人,则很快改口,承认张大林拜的这个老头子,知规矩,懂礼仪,行走做派更是有老头子该有的气势。
直到张大林在上海站稳了脚跟,有一天晚上和家人喝酒,这件事才算是有了一点点可以琢磨的味道,按照张大林酒醉后的说法,这个老头子是他从安徽找到的,带回上海的一路,行走做派自然教了个透彻,到达上海后,在张大林的教导下,实实的闯了几个空门——去了几家有名望的大佬开的烟管,赌场露了露脸,因为老头子的行走做派,手段拿捏上,都依照这青帮最最正统的规矩,一路走来,着实引来不少人的好奇,以为是哪位大人物下来闲逛。
结果没过几天,张大林就找到老头子一个头磕了下去。传言出来的则是,这位大字辈的老人家,一直行走江湖,想要找一位骨骼清奇的兄弟伙当关门弟子,张大林一个头摔进来,自然也成就了这一番师徒佳话。
可问题是,你说你是大字辈你就是大字辈?试问,袁克文和徐朗西谁又喜欢平白多一个师弟出来?
可这事对于张大林来说,却根本不是问题,拜了老头子的第二天,一群泼皮无赖就开始在上海滩的大街小巷,四马路,四下散步信息和江湖传说。传说的内容自然是离不开江湖恩怨情仇之类的描述,故事里的主角自然也离不开这群掌管着青帮和各行各业的江湖大佬。
故事里的大佬们自然是叱咤风云,忠义无双,唯一让人有点奇怪的是,大佬们出场,总是带着不温不火的同门兄弟。
一开始自然没人在意这个,但禁不住码头上,窑子里,行脚跑船的脚力们口耳相传,再加上故事里又多了一些老百姓喜闻乐见的花边故事,三女一男,夜战双雌,歌颂的各位大佬们床上功夫无双。
时间长了,这样的话题总是会被老头子们听见,但凡男人,对于这种吹嘘的事情,虽然不敢承认第一,但也没人敢说第二,可这事又不是能抬出一张床来炫耀的,正巧来了这种挠痒痒的江湖传闻,又被人问到头上,麻利点头或许不会,但你要让他摇头,那是打死也不会的,被问的多了,大多会摆摆手,一边说着老了老了当年的事不想再提了,一边暗自为自己三分钟的战绩被夸耀成三个时辰而窃喜。
一来二去的,各位大佬也就算默认了这种风月花边的雅事,连带着,也认下了那位跟着一块出场的小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边,上面点了头,下边张大林就算将自己老头子的地位稳在了大字辈的位置上,加上张大林有意撮合,老头子也算是和其他人在公共场合上见过几次,虽然不过是握手点头的招呼,只要有心人撮合,加上几个大洋买通的报纸记者们的推动,张大林竟然靠这种匪夷所思的办法,解决了自己在上海滩最大的身份问题。
既然成了大字辈老头子的关门弟子,那张大林也是可以名正言顺地在上海开门起码头的。原本他在杭州就有一帮兄弟,有了这个名义之后,一切就变得顺理成章。
张大林起码头开香堂的地方选择了上海的四马路,这里是老牌的烟花地,自古劝赌不劝嫖,劝嫖两不交!说的就是赌可以劝,嫖这个事是劝不了的,四马路生意自然好的出奇。
靠着好勇斗狠,人多势众,很快他就成了这里大多数妓院的常住供奉,每个月拿着几十块的大洋,平时调戏个鸡头凤姐,日子虽然过的顺心,但却没有大财的机缘。
直到有一天,他无意中接触到了鸦片!久在下九门混的张大林,品尝之下,自然知道这东西的好处和厉害,果断搜罗了大笔的银子,在四马路开设起了第一家烟馆。
张大林又买通了老鸨子和鸡头,不断向嫖客们推销,很快的,烟馆就有了起色。张大林也转到了第一笔大钱。
有了钱的张大林,江湖地位自然水涨船高,找他的人也多了,除了少部分沾亲带故,大部分都是找他办事,求他帮忙。
能找流氓痞子帮忙,无非就是杀人放火,绑票勒索,张大林自然和钱没仇,也光光溜溜地做了几件大事,于是很快就在上海滩闯了出名号,被人称为地下法官!
因为收钱什么都敢做,张斜七的管家自然而然地想到了这位地下法官,加上这事见不得光,找他办,只要花点钱,肯定手到擒来。
雷耀却不知道对方的安排,虽然两次与张大林的人遭遇过,但对于这样一个人,雷耀却完全没有任何印象,他更不知道,一个巨大的危险,就此出现在他周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张大林自从靠上日本人之后,就许久不太管小事了,所谓的小事,大多是几千块钱几万块钱一单的生意,门下的弟子和门徒早就已经可以撑得起场面,尤其他的名号在那里,很多时候,不过是报个名儿,事也就办了。
对于张大林来说,对于钱财来说,他已经不如以前看的那么重了,唯能让他看的重的,不过是三样,女人,烟土,权利。当然如果非要细说的话,那就是漂亮的女人,印度的烟土和地面上的权利。
漂亮女人虽然不多,有钱有势总是可以找到的,印度的烟土虽然贵的吓人,但他也不是很在意,至于权利——自从投靠了日本人之后,张大林已经撑起商会会长的名号,这个名号,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但只要跟商业有关的事,他都可以插一嘴。
一时间,张大林竟忽然觉得自己好像登上了人生顶风一样,竟然有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感觉。然后,志得意满的他,就如同巡视领地的老狼一样,随意地带着人离开了家,来到辖下的烟馆,证明一下自己的存在,再于是,就遭遇到了准备钱来求出头的张斜七的管家。
“爷,三成,三成还不行吗,我们老爷说了,您只要把事情办了,无论收回来多少钱,您拿三成。”管家此刻一脸苦戚戚的看着办事的大门徒,低声哀求道,以往道上的规矩,办事按金额拿三成的辛苦钱,谁知道,规矩到了张大林这里,竟然变了,大门徒听完管家的话,头也不抬地就要四成半的辛苦钱,加上茶水车马,一来二去至少损失一半,管家实在觉得有点太高了,却怎么也求不下来。
“大胜子,四成半不多不少的,不好算账,你告诉他,二一添作五,这事我们替他出头。”张大林忽然想起,这种出头的事情自己似乎许久都没有经历过了,虽然没有几年,但竟然有点怀念,于是缓步走过来向办事的门徒说道。
“师父,您怎么来了。”青帮规矩多,见到张大林走过来,门徒连忙起身行礼,青缎子的衣服流水一样随着行礼流淌下来,看的张大林很是养眼。
“这位爷!……”听到张大林的话,管家顿时苦了脸,可话刚一出口,一个嘴巴就迎面抽了过来。
“爷,爷也是你叫的,知道他是哪位吗?上大下林先生,你哪来的腌臜货,你的最也配叫?”张大林身边,一名保镖一个耳光打的管家转了三圈,才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道。
“去吧,这事我师父答应了,就作数了,也容不得你反悔不反悔的,事情成了,收你五成。”大门徒看着管家,心里生出一丝怜悯,摇头回答道,听到他的话,管家苦凄凄地点点头,转身准备离开,可谁知道,刚走出两步,却被张大林叫了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着急走,这个拿着,去把事情办了,记得还我就成。”身后张大林叫住管家,随手示意身边的保镖拿过一张名片递给管家,轻声慢语地向对方说道。
“师父,使不得啊,您多大的名头,拿出去提他们长脸?这事我带两个小兄弟怎么都办了,您这样,太高看他们了。”身边的大门徒连忙阻止,却被张大林摆手制止。
“我年纪大了,心思也淡了,以后这些买卖都是你们的,既然名头有点用,那不如就使劲的用上两年,也让你们歇歇,什么时候用不上了,你们再使力气。”张大林说着,对管家摆了摆手,后者连忙跑了出去,很快就在眼前消失不见。
“这日子,过的也是太淡了,平淡如水啊。”张大林似乎已经看到了事情的结果,对方看到他的片子,立马乖乖把东西吐出来,一进一出的,没费什么事,就赚了五成的辛苦钱,连带着,名片都要送回来。
一想到自己的名片竟然有如此威力,张大林忽然由衷地有种自豪感,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管家此刻自然不知道张大林的想法,在跑出烟馆门口之后,就忙不迭地叫了一辆车,向家的方向奔去。
连滚带爬地进了门,管家就先给了自己一通嘴巴,好好的生意,平白送人家五成,这事让张斜七知道了,嘴巴肯定是免不了的。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听到管家的话之后,张斜七又恨恨赏了对方几个耳光,然后才接过对方恭敬递过来的片子,不敢相信地上下左右翻看着。
“这东西有用?”说一张名片就能把问题搞定,张斜七说什么也不信,尤其名片上这个人竟然和自己一个姓,他就更有点不信了。
“老爷,总要试试才知道,毕竟人家的名号在上海滩通吃。”管家揉着脸上的红肿,小心地凑过来说道,虽然挨了打,但对张大林的江湖地位,管家一直深信不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五成,总比一成没有的好,既然说了,咱们就拿去试试,哎,不过平白损失了一半的钱钞,这日子,又要紧吧着过了!”张斜七说着,拿起名片招了招手,带着管家向雷耀的院子走去。
设了半年多的局,院子的位置早就被张斜七记的清清楚楚,绕过几条弄堂,很快来到院子门外,而听着里面传来熙攘的声音,张斜七犹豫了一下,敲响了门环。
开门的是个扎着冲天辫的小女孩,还没等张斜七说话,小女孩就白了他一眼,然后扯脖子向院子里喊了起来。
“哥,姐,外面来了俩男的,你们要不要见见!”喊声清脆而尖利,穿透了两层跨院,清晰地传入三人的耳朵。
“陈默,你去看看。”雷耀此刻正在整理搜罗来的手榴弹,一共二十四枚,不多不少的,能办几件大事,可惜却炸不沉出云号,为这事烦恼的雷耀索性打发陈默去看看究竟,自己则一直琢磨着如何再弄点手榴弹。
“要不,弄点烟花爆竹的黑药吧,我师父说过,那东西装进葫芦里,混上铁砂,用药捻点了扔出去,和手榴弹差不多的威力。”见雷耀愁眉苦脸的样子,李之贻在一旁插言道,虽然对师门充满了失望,但师父说过的话,李之贻却都记得清清楚楚。
“黑火药?这个东西好弄到吗?如果好弄,我们做一点倒是可以!”雷耀自然直到黑火药是什么,逢年过节的烟花爆竹,里面都是这些玩意,偶尔崩一下,手指能痛麻好长时间。
“不知道,不过我师父说,有些封山的老人家,都会做一些这样的东西,有的做出来的威力,比洋人的炸药还厉害,不过要找对人,人家肯教。”江湖上,三百六十行,做什么的都有,不但是做火药的,李之贻还见过走街串巷做枪的枪将,师徒二人住在家里面,通常半个月就能打出一把盒子炮。
“如果能找到就好了。”雷耀点点头,可还没等他想要具体细问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吵闹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雷耀出去的时候,陈默正抓着张斜七的衣领子,将对方拉到与自己一行的高度,冷冷地注视着对方。
面对一个半大小子,张斜七本来觉得自己不应该害怕,但当看到陈默冷冰冰的双眼时,恐惧感却仿佛滋生的野草,猛地就窜了出来。
“你,你想干嘛,告,告诉你,我可不是好惹的!”张斜七一边说着,一边挣扎着,可他撕扯了两下,却发现,陈默虽然年轻,但手上的力气却大的出奇,他手指都扯的生疼,却丝毫不能搬动陈默一个手指。
“你给我们的金子是假的,你还来干嘛?”看着张斜七焦急的样子,陈默想了半天,低声质问道。
“你,你胡说,我给你的金子都是真金白银的,你们给我的钱才是假的,我都去银行了,这一包钱都不值一个银元。”一提到钱,张斜七心里的恐惧顿时消弭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愤怒和疯狂,他反手抓住陈默抓着自己的手腕,恨恨地大声喊道。
“真的金子,里面会有白铅?我看你是个坏人!”陈默判断一个人的好坏很简单,就是看对方撒不撒谎,眼见张斜七睁着眼睛说瞎话,陈默心中一动,已经冒出一丝杀机。
抓着张斜七的手因为用力而有点发白,对面,张斜七似乎也感受到了陈默的冰冷,越发挣扎起来。
“你这种人留在世上就是祸害!”陈默说着,摸向腰间,他的腰里那把勃朗宁须臾不离身,可就在他准备拽出手枪,一枪干掉张斜七的时候,身后一只手却将他紧紧按住,陈默一愣,连忙回头看去,发现雷耀竟然站在自己身边。
“你就是干骗子这个行当的,吃亏占便宜的你要认,大家都知道怎么回事,你这样就太不男人了。”因为知道张斜七被李之贻坑了一大笔,雷耀制止了陈默想要动手的举动,而是平静地看着张斜七说道,因为李之贻曾经和他说过关于千门的事,所以虽然讨厌张斜七,但雷耀仍然觉得随便要了他的命还是有点说不过去,更何况李之贻说过,对方很有可能是南千门的人,虽然不知道千门为什么要分南北,但既然李之贻是千门的,雷耀觉得,总要给对方一点面子。
“少来这套,你真当我怕了你,告诉你,你爷爷是去找人搬救兵去了,你以为这里是哪,这里是上海滩。是十里洋场,是大都市,是说个话放个屁都要有规矩的地方,你以为你切了爷的一笔生意,就能心安理得拿着这笔钱花?告诉你,不能够!”雷耀的礼貌,似乎让张斜七找回了一点信心,在用力用双手扯掉陈默抓着他的手掌之后,张斜七跳脚大骂道。
“说的好像挺吓人,那你说说,我们咋办,这事你才算了了呢?”陈默看着对方嚣张的样子,刚要发火,身边的雷耀却摆摆手制止陈默,笑眯眯地向对方询问道。
“咋办,要看你识不识相了,识相的话,宅子还我,地契还我,买房子的现钱当弥补我的损失,你们该哪来滚哪去,别在我眼前出现,咱们就算是既往不咎。”听到雷耀的询问,张斜七想了想,漫天开口地说出自己的要求,虽然连他听着都有点不能接受,但漫天要价落地还钱这套他比谁都玩的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你这个意思,我们就白吃亏了?”雷耀回头看了看陈默,后者露出一副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张斜七,仿佛对方似乎受了什么刺激,正在胡乱说话一样,雷耀此刻心中也是这么想的,这家伙好像没长脑袋,说出来的话让雷耀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吃亏是福,告诉你们,我是个明事理的人,我不喜欢把事情做绝,也不喜欢把话说绝,但你们应该明白,上海滩有他自己的规矩,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虾米吃平头百姓,这是什么,这就是规矩,你们想吃大鱼,先不说你有没有这个胃口,单说,各行业各的老头子大佬们,能容你们破坏规矩随便玩吗?”张斜七此刻已经平静下来,看着雷耀和陈默,用一副训斥别人的口吻向两人说道,虽然手里攥着张大林的名片,但如果能兵不血刃地搞定雷耀,这张价值巨万的名片就算是被他落了口袋,以后说不定还能办点别的什么事,也正是因为这么想,张斜七才会不厌其烦地对雷耀两人威逼利诱,只想能把这两个土包子小赤佬吓住。
“吃亏是福?这话说的真让人手痒痒啊,既然你觉得吃亏是福,你怎么不吃亏呢?”雷耀被气的直想笑,对方的强词夺理,让他简直有点哑口无言了。
“上海滩这个地头,你们这些小虾米不吃亏谁吃亏,告诉你们,想来上海,在上海这里待稳了,你就要吃亏,这就是大城市的规矩!”张斜七感觉自己似乎已经看到了曙光一样,只觉得自己再说两句之后,这两个半大小子就一定会被自己吓唬住,只要唬住这两人,对付那个小姑娘,估计就不是什么大问题了,不过一想到李之贻,张斜七却总是觉得在哪里见过,但猛地一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算了,哥,让他疯吧!”身边,陈默实在看不过眼了,甚至已经失去了揍张斜七一顿的欲望。在摇摇头之后,他拉着雷耀准备回院子。雷耀也觉得这样的笨蛋似乎已经不能沟通了,听到陈默的话,微微点了点头,转身准备回院,可两人刚走出门两步,身后就传来张斜七颇具威胁的质问。
“告诉你们,再敢走一步,保证你们这里鸡犬不留。”见两人要回去,张斜七有点慌了,早就忘了之前的如意算盘,索性直接掏出张大林的名片,对着雷耀两人摇了摇手。
见到名片,雷耀和陈默同时一愣,表情更是由喜转惊,然后整个人仿佛被抽掉主心骨一样,整个人都瘫坐在那里,最后更是如同狗一样向张斜七爬了过来。
可惜,这一切都只是张斜七丰富想象力中的幻觉,真实的情况是,他刚举起手里的名片,就别忽然窜上来的陈默一把抓在手里,然后转身递给了雷耀。
“这什么玩意?”淡淡褐色的纸张上,烫金印着张大林的名字,看着不大,但却做足了气势,不过陈默却似乎并没有感受到什么,随意抖动了两下之后递给身边的雷耀。
“张,大,林!”雷耀认字不多,但幸好三个字都认识,在反复念了好几遍之后,抬头看向周围人,好奇地说道,“这个人,没听说过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雷耀确实没听说过张大林,或者说,他听说过几次但都忘了,一个人名两个人名在记忆里很难掀起什么波澜,更何况这个人名的主人他连见都没见过。
他觉得自己的话很平常,但这话在张斜七听起来却在心里涌起一阵狂喜。这并不是因为雷耀的无知,而是因为张斜七很清楚,雷耀的这些话一旦让张大林听到,又会有怎样的光景?
张斜七自问不是什么好人,但现在的世道就是如此,你想活的滋润点,就要让别人过的惨兮兮,碗里的饭就那么一口,你吃了,别人的就饿着,你饿着,别人也不会可怜你,什么是社会,这就是社会,什么是江湖,这就是江湖!
打定主意的张斜七冷笑着看向雷耀,“小伙子,事能做绝了,话不能说绝了,你以为你能,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如果我是你,最好把刚刚的话收回去,然后对着这张名片磕两个头,事就算过去了,否则,真出了事,你们几个毛头小伙子可吃不了兜着走啊。”
架桥拨火是江湖人的本领,三两句话逗弄着人家打起来,这就是本事,这种惠而不费的事情,张斜七觉得如果自己不做,就实在太有愧于自己的道行了。
“你说什么呢,凭什么我们要给这名片磕头?”雷耀还没说话,一旁的陈默就愤怒了,男儿膝下有黄金,只跪苍天和娘亲,现在给张名片磕头,陈默觉得不是自己疯了,就是眼前这个傻逼疯了。
“小子,告诉你,别以为你能,这个人,可比你爸妈能多了!你给他磕个头,他高兴了,把你当个干儿子后者是公子哥养起来,以后你要吃又吃要喝有喝的,过的可比现在滋润。”张斜七如何看不出陈默年轻气盛,连忙调转枪口对准陈默,口中更是不断讽刺着。
“曹尼玛!”别的话陈默听不出来,公子哥这话可不是什么赞扬的意思,陈默虽然平时大多在家练武,但说人家是卖菊花的男宠,这样的词他还是能听明白的。张斜七的话顿时让他火冒三丈,冲过去一把抓住对方的领子,“你他妈再说一句!”
陈默冷冷地威胁道,虽然在家门口杀人不方便,但却不妨碍陈默教训对方一顿,眼看着陈默举起拳头,张斜七却拿出名片在对方眼前晃了晃。
“小子,打我可以,给这位一个面子。”张斜七说着,举起名片左右摇晃,下一秒钟,名片却被陈默一把拽到手里。
“面子?给你面子!给,你的面子。”陈默说着,对着名片重重地吐了口吐沫,然后团成一团扔在张斜七脸上,就在他准备举拳头给他一顿暴打的时候,身后的雷耀却喊住了他。
“行了,弟,放他走吧!”陈默回头看去,雷耀只是淡淡地摆了摆手,随后竟然理都不理张斜七,径自转身回去了,见此情景,陈默也只好收起拳头,不服气地用力将张斜七推到一边,这才转身离开。
身后,张斜七并没有继续争辩,只是在目送着两人离开之后,冷笑着将那团名片小心捡了起来,打开看了看那团污渍,才如获珍宝地放进口袋里,又左右开弓扇了自己两个嘴巴之后,才挂出一副哭丧脸的表情,快步向家的方向走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张斜七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是和管家站在张大林烟馆的门口,门外,两个穿着天青色棉布长衫的打手斜靠在墙角,冷眼注视着周围,看到张斜七走过来,两人警惕地摸向鼓鼓囊囊的腰里,一直到张斜七规规矩矩通报,并被里面的人接进去之后,两人才放松下来,继续没事人一样看着周围。
“张老板,您要给我做主啊!”临来的时候,所有的台词都已经反复想了好多遍,在见到张大林的瞬间,张斜七用尽了所有的演技,蹒跚地奔跑了过去,然后噗通一声跪在张大林脚下,痛哭流涕地大喊起来。
“怎么回事啊,弄成这个样子?”看到张斜七,又看了看不远处站在的掌柜,虽然不认识趴在自己腿上的这个瘦猴,但那个掌柜刚刚从他手里拿走一张名片,张大林可是记得的。
“张老板,我们被人驳了面子,本来,这没什么,只是对方太嚣张了,明知道我们是借着您的面光去找他们,却毫不留情面,打了我们是小,折了您老的面子却是大事啊!”张斜七一边变着花样哭着,一边低声诉说着,同时不忘了用眼角打量着斜靠在那里抽烟的张大林。
“怎么就驳我的面子了?你别在这里架桥拨火,你那些把戏就别放在台面上折腾了。”张大林看着张斜七,作为混江湖的老油条,他自然一眼就能看出张斜七的表现有几分真假。
“张老板,有些事咱们是打死也不能说瞎话的,您要是不相信,请您找个手下看看,这人不但放了大话,办的事也是太嚣张了。”张斜七说着,从怀里掏出揉成一团的名片,小心放在张斜七的烟踏上。
看到自己被揉成一团的名片,张斜七脸上露出一丝愤怒,不过依旧忍耐着把手伸了出去,可刚伸到一半,张斜七就连忙制止,“张先生,您是贵人,这被人家弄脏了,不能碰。”
张斜七这边刚一出手阻止,那边张大林已经抬起一脚,将他踹出去一个跟头,眼看着张斜七翻滚着跌出好远,他才收起脚,缓缓打开名片。
名片里,是一口痰,水渍已经半干了,但依旧看起来恶心。看着这一切,张大林却面无表情,仿佛事情和他无关一样,但如果熟悉的人看到张大林,一定会发现,他原本拿着烟枪的手,此刻却仿佛触电一样,不断颤抖着。
“哟,吃的还是小笼包,好,好,下山猛虎,年少有为啊!”张大林将名片重新合上,然后拿起烟枪,放在嘴边。
“阿四,我记得那边是有为他们常驻吧?”张大林沉吟了片刻,向身边须臾不离身的保镖询问道。
“是的,老板,是有为和大强两个人,不过最近两个人好像一直没出现,不知道又去了哪里鬼混了,连供奉都没往上交。”一旁的阿四点了点头,同时小心在旁边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两个孩子啊,不知道又去四马路哪个犄角旮旯猫着去了,什么时候染上杨梅大疮的,就够他们受了,算了,去让长盛他们去,教训教训这几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张大林想了想,向阿四说道。
“老板,办到什么程度,是挖了埋了?还是浮尸?”阿四点了点头,然后小心地在旁边再次询问道。
“老了,不愿意平白害人性命,这都是债,早晚要还的,但你不杀人立威,以后就没人听你的,哎,算了,主事的人就埋了吧,其他的人,捡两三个扔江里去,其他人剁一根手指也就算了!”张大林犹豫了一下,一脸悲悯地说道,“对了,我看那小子吐的那口,估计早上吃的是小笼包,临死前,多给他吃点,别显得咱们不仗义!”
“老板,我知道了!”阿四说着,转身走出房间,在停留片刻之后,又重新回到房间内。
“人已经安排了,老板,这两位先生您看怎么办?”阿四说着,指了指对面的张斜七和管家,两人此刻已经抖的跟打摆子一样,对方分分钟就要了几条人命,恰恰说的又跟没事一样,这样的状况,让张斜七很担心张大林一个不高兴,现场就把他煮了!
“这两位先生也是办事情的人,既然求到我们头上了,事情自然要给人家办好,否则,怎么好意思收钱呢?阿四,安排饭,让他们送也好,你们自己出去买也好,弄桌50块的酒席,招待两位先生吃饭,等他们吃完饭,正好顺便把事解决了!”虽然张斜七想的恐惧,但张大林却毫不以为意,甚至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摆了摆手,身边,阿四做了个请的手势,张斜七两人才提着两颗心快步走了出来。
“两位,放了饭,您们就尽情吃,老板花钱,只为了给你们赔个不是,那边做事利落的很,最多个把时辰,就把事情办的妥妥当当的!”阿四一脸笑容,一脸谦卑地说道,礼貌的让人怀疑,他们谈的不是什么杀人的买卖,而是普通的生意一样。
“有劳了,有劳了!”张斜七抱拳感谢了一些,忐忑地坐了下来,此刻的他似乎已经看到雷耀两人在对方的凌虐下,鲜血淋淋地倒在地上。
“哎,这就是命,人啊,别和命争,争来争去的,命都没了!”张斜七这句话是发自肺腑的,至少在这一刻,他对害了雷耀他们一条命还是有点内疚的,尤其是李之贻,那么漂亮的女孩,也不知道开没开苞,就这么一命呜呼了,如果可能,张斜七倒希望能拿一两千大洋,把对方买下来用用。
“哎!可惜了!”
#####没人留言,我的读者是假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雷耀自然不知道自己惹了多大的麻烦,虽然他并不怕什么麻烦,但他却对陈默的性格有点担心。其实雷耀自己的性格也很暴虐,但这种暴虐仅仅只是针对和日本人有关的事情上,在其他情况下,雷耀还能保证自己的理智思考。
但陈默却是少年心性,尤其在雷耀的建议下,可以放开手脚使用功夫之后,原本压抑的性格也变得开朗起来,但随之而来的,则是很多时候过于冲动。
之前张斜七的事情,雷耀就觉得对方明显是在挑事,虽然他不明白张斜七挑事的目的是什么,但雷耀却并不想中人家的圈套。
可惜,陈默的反应却让张斜七完全达到了目的,至少现在看来,雷耀觉得,张斜七肯定有事。
不过对于陈默的反应雷耀却并没有说什么,他不是一个喜欢在事情发生之后再去数落别人的人,至少在事情发生之前,没有阻止,他也是有责任的。
回到院子里,众人正在忙碌着,自从决定组织孩子们帮自己做事之后,陈默就自告奋勇地承担起训练这些孩子们的责任,在他的安排下,男孩和女孩被分别分开,两组人按照陈默教的一些身法学习最基本的格斗技巧。
或许是因为吃的好,加上日子过的平安,最近一段时间下来,孩子们的水平竟然有了惊人的提高,至少在雷耀看来,很多大一点的男孩子,动作已经有板有眼了,虽然还不能打到和成人匹敌的地步,但与同龄人发生冲突,绝对不会落在下风。
就在雷耀研究着,最近要不要对城里的日本人下手的时候,院子外面再次传来门环扣动的声音,雷耀皱了皱眉头,想了想,快步走到门口,打开了院门。
“请问,这里是雷先生家吧?”来的是一个年级大概三十多岁,身材欣长,文质彬彬的男子,男子穿着长袍马褂,头上却戴着礼帽,圆圆的墨镜遮住了他的眼睛,让人看不见此刻他到底在看什么。
“哦,你找谁?”雷耀没有回答对方的提问,因为他觉得房子是李之贻买的,应该是李家,而不是雷家。
“我就是来找你们的,你看方便吧,不如我们进去说?”男子温和的笑了笑,试探地搂住雷耀的肩膀,然后和他一起走进院子,进了院子之后,男子还体贴地关上了院门,然后才向雷耀施了一个请的手势,举手投足间,就仿佛这里是他的家一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雷耀有点不明所以,索性跟着对方向里走,两人进了院子,看到一群孩子在那里打打闹闹,似模似样地练着武功。
“练练功夫也是蛮好地呀,小孩子嘛,有吃有喝,长得就壮,以后才不容易得病。”男子赞扬了一句,“不过这个功夫我没见过,看着像咏春拳,但手法却很刚猛,招招都像是搏命一样。”
虽然只扫了一眼,但对方却很清楚地看明白了招数间的厉害之处,听到这话,站在不远处的陈默也被吸引过目光向这边看了过来。
“您到底有什么事?”直到对方快走进正堂了,雷耀才皱着眉头询问道。
“别着急,我们进去慢慢说,其实事情挺简单的。”男子一边说着,一边走进正堂,然后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这才看向雷耀。
“其实事情很简单,你们不是得罪了一个张斜七的人嘛,他去找了上海滩的老头子张大林,你也知道,张大林这个人嘛,总是想要强出头,有了点钱,就想要点社会地位,让人家觉得他很厉害的样子,其实,我是很烦这样的人的。”男子说到这里,皱了皱眉头,看着雷耀摇着头说道。
“那你来是干嘛的?”雷耀看着对方,总是感觉到一种不舒服的气息在周围晃动,但却始终说不出来什么。
“我啊,其实很简单,我也认识张大林的,我们之间也有过合作,之前欠了他一个人情,总是要还的啊,所以,他拜托我来杀你,我就答应了。你看,事情简单吧!”男子轻松地说道,口气仿佛在说下一顿吃什么一样轻松。
“杀我?”雷耀乐了,很多人都想杀他,但头一次听别人这么说,在说话的空,雷耀一把将自己身后的镰刀抽了出来,随后向对方示威一般地笑了笑。
“所以说,有些事情我们是不愿意接的,接了以后会很麻烦,但是只要办了你这件事情,以后我和张大林就两不相欠了,再以后说什么我也不会接他们的事情做了。”男子说着,站起身来,在雷耀的注视下,轻轻摘掉头顶的帽子,然后拿掉眼镜,一双被两道疤痕拖累的眼角下斜的眼睛顿时暴露在雷耀眼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来文质彬彬的气质在这一刻忽然变得彪悍起来,而当对方解开长衫,露出里面的打扮,雷耀顿时一愣。
对方里面穿着一件如同飞刀大衣一般的衣服,上面,密密麻麻地别满了各种各样的飞刀。大大小小,长长短短,样子相同,颜色一样,都只是银白色,却不发光。
门外,听到声音的陈默也快步走了进来,当看到对方的打扮之后,陈默顿时脸色一变。
“你叫什么?”还没等雷耀开口,陈默先开口问道。
“我?你叫我长盛好了!”男子一边说笑着,一边在身上挑选着,很快找到两把一模一样的飞刀,放在手里。
“刀家村的人?”看着对方的动作,陈默试探着问道。
“是啊,不过村子没落了,只剩下我一个人来到上海,住了好长时间,竟然不想走了,你说可笑不可笑?”长盛选完两把刀,然后拿起来向两人扬了扬,“给你们选的,挺合适的,保证一刀毙命,当然,前提是你们不要躲。”
“不躲是你孙子!”陈默率先动了手,在雷耀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陈默已经挥着拳头冲了过去。
巨大的拳头和凌厉的拳风几乎一下子将长盛整个人包在其中。有那么几秒钟,雷耀甚至以为都不需要自己出手了,可还没等他这个念头成型,那边,长盛已经动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长盛是个杀手,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年代里,一直都不缺杀手这个职业。在长盛看来,杀手这个职业其实和屠夫没什么区别,都是收钱办事,所不同的是,杀的是猪还是人。长盛很确定,如果有人出起钱,让他杀猪其实也没什么。一刀下去,放了血,等猪不动了,然后拿钱走人就是了。
杀人也是一样,谈不上和对方有什么感情,更不会有什么交集,一刀下去,按照雇主的要求办好了事,然后拿钱走人咯。
所以,长盛在杀人的时候,一直秉承着一个念头,把事情说清楚,让人家死个明白。毕竟屠夫杀猪的时候,总是要念叨念叨,人虽然不比猪高级多少,但总要说点什么,慰藉一下。
当然了,杀人,总要讲狠的,尤其在平和的交谈之后。
看着陈默猛地冲过来,长盛却似乎毫不在意,只是在陈默冲过来的瞬间,轻轻的侧了个一个身子,然后顺着陈默的后背送了一把。挥拳头砸过来的陈默就整个人一下子从他身边冲了过去。
“本来张老板是不想用我的,他总想拿我去对付杜老板,毕竟只能用一次了,不过听说杜老板已经去了香港,在本埠,又没有人能当张老板的对手,加上我屡次提出要走,所以就把我用在你们身上了,你们别介意,我下手有分寸,不会太疼的。”长盛说着,最终选中了三把刀,然后看了看身后刚刚爬起来的陈默。
“你用的是兵拳,南方的小拳种,据说是一群宋朝崖山幸存的宋兵创造的拳术,都是以弱胜强,以人抗马的杀招,以你的性子,练上十年,我肯定不是你的对手,不过现在看,你还差着很大的火候。”长盛说着,选出一把最长的刀子,攥在手里,“你还好对付,就用这把长的。”
长盛的态度让雷耀和陈默都是一愣,无论是对方的平静还是表现出来的实力,都是两人从未见过的。雷耀更是从对方的身上感到了一种浓郁的杀气,这种杀气就如同雷耀小时候与父亲去林子里碰到的一只受伤的野猪一样,那种被鲜血浸染之后,眼中闪过的一往无前的凶狠,此刻似乎都在长盛身上浓缩着。
“你比较难对付,虽然看不出你会什么,但你应该是见过生死的人,这种人很不好应付,所以,这把短的留给你!”长盛说着,亮出手里的短刀,最后才看向听见打斗声跑进来的孩子们。
“这些孩子按照规矩是要剁掉手指头的,虽然剁了一根手指不影响什么,但孩子嘛,总是漂亮点好,所以,剁手指就算了,我可以向你们保证,杀了你们俩之后,我可以放过其他人!”长盛一手长刀一手短刀,看了一眼身前身后的雷耀和陈默,淡淡地说道。
“想杀我们?总要先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雷耀说着,从腰里拽出镰刀,见到镰刀,长盛意外地点了点头,但雷耀却在他意外目光的注视下,将镰刀扔给了陈默,然后在对方更加意外的注视中,拽出狼牙匕首。
“狼牙!是你自己打到的吗?”长盛看到狼牙,眼睛顿时危险地眯缝起来,在本能地握了握手里的匕首之后,他低声询问道。
“嗯!”雷耀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身后的陈默,两人同时默契地一前一后,卡住了长盛的前后位置。
“轻敌了,能降的住狼牙的,都不是容易对付的,不过,用手枪我觉得不地道吧?”长盛感叹了一句之后,忽然一扬手,手里的短匕首猛地被甩了出去,重重地钉在一名小女孩脑袋上方,巨大的力道震的门框上掉下不少的灰尘。
在他身后,陈默刚刚搭上勃朗宁的枪柄,就不由自主地松开了,长盛虽然没看到他,但却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意图,并且表现出足够的威胁,这让陈默也不敢轻举妄动。
“他们给了你多少钱?我们多给你一点,可以吗?”雷耀看着再次抽出一把更小的刀子的长盛,沉声询问道,如果可以用钱了解这一切,雷耀绝对会选择用钱,因为长盛的威胁在掏出更小的那把刀子之后,变得越发浓烈了。
“人总要讲个信誉吧?”长盛说完,带着一抹刀光,迎着雷耀一脸的吃惊,冲了过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面对翻滚而来的飞刀,雷耀根本躲不开,尤其在只有几米的距离之内,虽然速度比不上子弹,但宽阔的刀刃却要比子弹具有更大的破坏力,在长盛看来,短刀扔出来的刹那,就等同于判了对方死刑。
雷耀很清楚自己躲不开,翻滚的飞刀在他眼里只是一道光,光芒的尽头就是死亡。现在没人能救得了雷耀,唯一能救他的只有他自己。
面对飞刀,雷耀唯一能做的就是用力向前一冲。
扔的出去的飞刀永远是翻滚的,扔飞刀人长期的训练,让他们已经将力道的控制变成条件反射,永远保证飞刀在触碰到人体的刹那,面对的是锋利的刀刃。
但雷耀的冲锋,却破坏了这一切,实际上,雷耀是在赌,赌的是百分之五十胜负的概率,胜了,他能活下来,输了,就是被刀穿胸而过。
带着这种决绝,雷耀与光芒撞在一起,随后一阵剧痛传来,但雷耀却去势不减地一直冲了过去。
室内几米的距离,根本无法让人有足够的躲避空间,长盛身手再了得,也做不到这一点,尤其他在扔飞刀的瞬间,早就摆出了门户大开的姿势,更是无法躲开雷耀的一扑。
两人几乎是翻滚着倒在地上,而就在长盛准备冲拳打雷耀的肋骨时,锋利的狼牙已经抵在长盛的脖子上。
“要不,一起死,要不,一起活!”雷耀喘着粗气对长盛说道,手里的狼牙已经刺穿了他的皮肤,鲜血汩汩而出。
“我想活!”长盛没有犹豫,点了点头,雷耀沉吟良久,最终选择了相信长盛。
在缓慢地充满戒备地各自躲开之后,雷耀手里的手里的狼牙匕首被收了回来,对面,长盛看着雷耀,随后在陈默和一群孩子的注意下,伸手从容地将自己被陈默掰折的手指重新掰了回来,这才默默地收起匕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输了,不打了,生意没做成,差点丢了命,砸了招牌啊。”长盛说着,微微对周围众人一笑,随后缓步走了出去。
门外,有几个胆子大的孩子,已经抄起家伙准备冲过来,却被刚刚闻讯赶来的李之贻制止,见到李之贻出现,长盛愣了一下,然后在众多孩子的注视下,慢慢走到门口。
“能杀你,但不合规矩,输了就是输了,欠你一条命,以后找几个机会还你!”走到门口,长盛回头看了一眼依旧笔直站着的雷耀,然后在众人的注视下,一闪身,离开了院子。
“这人,我们这里加在一起,都打不过他!”一直到对方离开,陈默才幽幽地说道,对方表现出来的战斗力绝对超过了他遇见过的大多数人,如果叔父或者是父亲,或许还有赢他的可能,陈默觉得自己和对方的差距不是一点半点。
“他走了吧?”雷耀的目光一直凝视着前方,听到陈默的话,雷耀没有应和,而是平静地问道。
“嗯,应该是走了!”陈默点了点头,回身看了一眼雷耀,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问。
“走了,就好!”雷耀说完,一直绷着的那口气,终于松了下来,整个人忽然向后仰倒在地。
“哥,雷耀,你怎么了?”雷耀倒了,所有人都惊住了,随后呼啦一声冲了过来,将雷耀团团围住,各种询问声也纷至沓来。
陈默一只手连忙搭在雷耀的脖子上,审慎地摸了好一会,才松了口气,“应该没事,是脱力了!”
陈默说完,与众人合力将雷耀扶起来,送进房间,两人忙碌着为雷耀包扎伤口,在忙碌了好一会后,才将雷耀安顿在床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到底怎么回事?”李之贻一直到现在都没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之前在房间里,虽然惊险,但三人的搏斗只持续了短短几分钟就分出了胜负,甚至很多在其他房间里的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遇到高手了,那人想杀我们,是和你买的院子有关系!”陈默看着李之贻说道,之前长盛已经表明了态度,就是受雇于人,但张大林的牵扯,却是让众人始料不及。
“那木头怎么回事,是不是受伤了?要不,我们去找医生吧,洋人的医生听说不错,会打针,中医也成的,家里有药罐,我们可以熬药!”李之贻关切地看着雷耀,不明白以前壮的跟小牛犊一样的雷耀怎么会晕过去,对方毕竟是一个人,李之贻是和雷耀一起出生入死过的,多少次面对的都是几个甚至十几个人,这一次,一个人就把雷耀打倒,李之贻说什么都有点不相信。
“姐你放心,哥只是脱力了,不过,这一次要不是哥,我们都完了!”陈默想了想,自责地说道,一直以来,他都自诩为是个高手,实际上,在雷耀看来,陈默也确实是个高手,可是直到面对长盛,陈默才明白,真正的高手是什么,长盛为什么对雷耀要比对他更慎重?为什么可以将他一招逼退的长盛,却被雷耀逼的认输?
“哥到底学没学过功夫?”陈默低头看着昏迷的雷耀,一脸疑惑地问道。
“他?他是个傻子,只懂得和人家拼命。”得到陈默的安危,李之贻这才放心下来,听到陈默的话,李之贻想了想,却摇了摇头,和他相处时间长了,李之贻很清楚,雷耀并不会什么功夫,千门里手底下有一套的人不少,高手她也见过,雷耀绝对不是,但如果要是把李之贻见过的高手放在雷耀对面,让他和人家拼命,李之贻百分之一百押雷耀会赢。
“拼命?”陈默不懂!
“就是拼命,这个笨蛋,从来都是和人家比谁更不怕死,与其说他是拼命,不如说他是赌命,幸好,大多数的时候他都是赢的。”李之贻看着熟睡中的雷耀,微笑着说道,然后起身向外走去。
“姐,你干嘛去?”陈默目送着李之贻走到门口,好奇地询问道。
“这么大帮人,都要吃饭,我去安排做饭,对了,木头醒了告诉我一声!”李之贻说完,快步走出房间,去忙碌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就在陈默答应了李之贻,回头准备继续照顾雷耀的时候,后者却忽然睁开眼睛,盯着头顶的蚊帐发呆。
“哥,你醒了?”看到雷耀醒了,陈默自然高兴,对方受伤不重,但也不轻,虽然刚刚对李之贻轻描淡写地解释了一下,但陈默却很担心,眼见雷耀醒了,他也才算长出口气。
“陈默,被欺负了,是要找回来,还是要忍一口气?”雷耀没有回答陈默的问候,而是默默地询问道。
“哥,那个张大林应该是个不好对付的家伙,能支使这样的高手,咱们能斗得过他们吗?”陈默一想到长盛,就觉得信心乏力,既然对方能雇到长盛,恐怕也能雇到比长盛更厉害的家伙,如果那样的话,会有什么结果,陈默不知道该怎么去设想。
“那如果我们一直忍着,他们再来找我们麻烦怎么办?”雷耀忽然转过头看着陈默,一脸认真地问道,雷耀自问能忍,小时候,村子里的保安队来收钱,拿了一只鸡和三个鸡蛋,父亲要去追,母亲让父亲忍了,保安队后来没有再来,因为家里也没有鸡了,可现在,如果对方没得到宅子,就一定会再来,如果继续忍下去,到后来会怎么样?
“我不知道!”陈默发现,如果顺着雷耀的设想想下去,似乎也只有一条路可走了。
“走吧,过去看看,等着人家上门,不礼貌!”雷耀说着,忽然坐了起来,动作牵扯到伤口,让他咧了一下嘴,然后没等陈默劝阻,他已经站起身向门外走去。
“哥,我跟你一起去!”陈默想了想,忽然觉得,自己之前的顾虑好像跟个屁一样,啥用都没有,雷耀的义无反顾,一下子扫空了他心里的恐惧和疑虑。
“好啊!”听到陈默的话,雷耀笑了笑,带着镰刀,走了出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华格臬路原本叫柳江路,后来为了讨好洋大人,就改成了法租界领事华格臬的名字,叫做华格臬路。张大林的住处就在华格臬的中段,两座矗立在红墙绿柳中的两座小楼。
在上海滩,你可以不知道自己老妈姓什么,但你却不能不知道张大林住在哪。你可以不知道你爸爸姓什么,但你却不能不知道张大林家的大门朝哪个方向开。
这是上海滩的规矩,也是江湖上的规矩。到了地头,要拜码头,如果连正主家的大门朝哪边开都不知道,那接下来恐怕连怎么死都不知道。
作为上海的中心,法租界这里本就是寸土寸金的地方,能在这里起小楼的人,先不说权势,首先要有足够的银钱才能买下可以起高楼的土地。所以能在这里起楼,在张大林看来,不但不该遮遮挡挡,还要明目张胆,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这才叫嚣张。
至于安全问题,张大林自然也考虑过,在他家里,时常备着十几个保镖和枪手,腰里别的是他用三百个大洋一把从德意志洋行买的贰拾响大镜面。这东西是张大林少有的能看上眼的东西,快慢机打开,二十颗子弹能一口气打个精光。十几把大镜面一起搂火,铁打的人也能打成麻子脸。
之前也曾经有过不长眼睛的家伙想要冒犯一下,试试码头的水深不深,结果刚一进门,就被枪口顶着打了几下,尸体滋血到在门口,一直躺了两天,才在巡捕房的吩咐下,被拖到城外埋了。
尸体本来是张大林不让拖的,本来他想杀一儆百,一直把尸体放臭放烂,震震那帮没长眼的家伙,但巡捕房的面子总是要卖的,所以没办法,就只能任由对方把尸体拖出去埋了。
不过事情闹了这么大,目的却达到了,每个知道这件事的人,都在一脸恐惧地叙述完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告诫着周围的人,张大林太凶,不要惹。
也正是拜这些人所赐,雷耀才顺利打听到了张大林的家。
“华格臬路212号,哥,应该就是这里了!”陈默对比了一下别人给写的门牌号,然后指着这个被大铁门包裹的院子,对身边的雷耀说道。
雷耀还有点虚,之前和长盛的搏斗几乎透支了他所有的体力,幸好这段路走下来,体力恢复了大半,但隐约仍然膀子根发酸。
听到陈默的话,雷耀抬头向前看去,张大林家的铁门高高大大的,将里面和外面隔成两个世界,外面的路因为走的多有点破烂,相比之下,里面却显得干净整洁了很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房子是两进的院子,外面一层是两层的楼房,里面多出一层变成了三层。
楼顶上,几个穿着马褂带着礼貌的门徒正来回巡弋着,每一个从门口路过的人都要被他们盯上几下,稍微胆敢和他们对视的,都会被劈头臭骂。
雷耀和陈默自然也不例外,不过相比之前,雷耀却没有迎向对方的眼神,而仅仅只是低头匆匆从门口走过去。
“这么多人,要不晚上过来吧!”趁着走过门口,陈默回头看了看那群巡弋的保镖,低声对雷耀说道,白天防卫的这么严,陈默丝毫没有看出能够进去而不惊动人的办法。
“晚上不成,没这口气顶着,晚上说不定就没胆来了!”雷耀摇摇头,一边说着,一边拉着陈默三拐两拐地走进弄堂,绕着张大林的房子整整转了一圈,这才在张家后墙的位置站定了。
“也不知道他院子里有人看着没,要是没人,我们应该可以跳进去。”雷耀看了看两人多高的围墙,又看了看围墙旁边的大树,这才转头对身边的陈默说道。
“人我不怕,我怕狗!”陈默抬头眯缝着眼睛看向墙头,上面密密麻麻地扎满了碎玻璃。这样的围墙对于陈默来说不是什么问题,问题是围墙里面有什么。
“我有办法,记得,一会有声音了,你第一时间进去,找个角落等我!”雷耀想了想,将陈默拉到树旁的角落,在对他安排完之后,自己就跨步向来路的方向走去。
目送着雷耀离开,陈默靠在墙角静静地等待着,虽然不知道雷耀想干嘛,但信任让陈默很确定,雷耀一定能搞定这件事,所以他需要的就是等待,直到信号传来。
雷耀离开陈默之后,就快步向张家对面的杂货店跑去。杂货店里,门庭冷清,老板独自坐在角落晒着对上海来说稍显奢侈的太阳。直到雷耀走进去,他才发现对方。
“先生,您想要点什么?”雷耀是主顾,老板陪着笑脸站起来,雷耀去没说话,只是走进去拿了几只鞭炮,又要了几个香头,随便扔了几个铜元之后就转身离开。
对于雷耀这要的主顾,老板自然没什么在意,本来就不是太多的生意,可当他准备再次回到角落去晒太阳的时候,雷耀的一个举动却把他吓的魂飞魄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老板惊愕目光的注视下,雷耀点了一只鞭炮,随手扔进了张家大宅,砰的一声响,顿时惊动了整条街道的宁静。
所有人都惊讶地循声看来,而就在众人的注意下,雷耀再次点燃一挂鞭炮,甩动着,扔进了院子。
如果是刚刚的一声响只是提醒的话,那么这一次,所有人都被惊动了,楼顶上,保镖们几乎是看着雷耀作恶,可就在他们大声制止的时候,雷耀已经转身向弄堂里钻去。
劈啪作响的鞭炮在张家院子里肆意地跳跃着,很快引来院子里众人的注意力。全副武装的保镖,拎着板子的小厮,以及张牙舞爪的管家和老妈子们,纷纷凑过来质问着大骂着。而此刻,事件的始作俑者,雷耀已经站在树下看着陈默迅速爬了上去。
爬上树的陈默伸手抓住了雷耀,借着陈默的帮助,雷耀也跟着爬上树,站在树丫上,院子里的一切尽收眼底,在和雷耀交换了个眼神之后,两人顺着树枝向院子里一步步爬,很快就越过墙头,来到院子中间,陈默解开腰带系在树枝上,两人顺着腰带进入院子。
此刻的院子里,静悄悄的。从前面大门处传来的嘈杂声隐约可闻,雷耀警惕地看了一眼,对陈默摆了摆手,两人一闪身,钻了大楼。
楼房内,依旧静悄悄的一片,不明东西的雷耀在凝视了周围一眼之后,带着陈默钻进楼下的一间房间。
房间里此刻空无一人,有的只是淡淡的香气,看到这一幕,雷耀皱了皱眉头,可就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门外却忽然传来了脚步声。
“要说不知道是哪的小赤佬,捣蛋到门口来了,要是让张三他们抓到,非要剥皮不可。”声音是个女子,带着上海特有的软软的口音,听着让人觉得舒服。
听到声音,陈默和雷耀两人同时一惊,随后两人一同躲藏起来,陈默利落地跳上床,然后整个身子凌空挂在大床的顶端架子上,身躯也被帷幔遮住,而雷耀则利落地躲进了一旁的窗帘中。
“见机行事!”雷耀对陈默的方向喊了一声,随后隐藏住了自己的身形,就在两人刚刚躲好之后,一个女子已经妖娆地走了进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吴妈,水烧好了吗?”女子喊了一声,向床边走去,趁着女子转身的瞬间,雷耀已经一步跨到门口,轻轻打开房门,钻了出去,房间里,陈默看到这一幕,有点着急,可就在他祈祷着这个女人赶快滚蛋的时候,女人竟然站在床边开始脱起衣服来。
“少奶奶,都准备好了,您一会过去就成。”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随后,是开门关门的声音。床顶,陈默一直没有动,但某些身体的部分,不自觉地动了起来。
“这样的天,又气又闷,不洗一下,身子都黏了,洋人的龙头不作数的,还是要泡澡来的方便。”女人一边说着,一边拖着衣服,随着衣服一件件减少,陈默只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瞬间沸腾起来。
脱光衣服的女人自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看光了,在脱光之后,犹然自恋地抚摸着她堪称完美的身躯。
“哎,虚度光阴啊!”女子揉搓了几下之后,无奈地感叹道,随后坐在床上,又顺势躺了下去。
四目相对!
床顶端,陈默看着对方,而在床下,女子裸裎相对。
女子不敢相信地眨了眨眼睛,在确认头顶上确实有个人之后,她本能地想要大喊,然后,这个男人就骤然从天而降,整个人压在了女人身上。
亲密无间的接触让女子恐惧,但随后,陈默身上的某些反应,却让女子满脸春意!
女子想要说话,陈默捂住了她的嘴,腾出一只手的女子却没有去反抗,而是一把抓住了陈默的某个地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如果有人跟陈默一刀,陈默绝对连声都不会出,他曾经后背挨了一刀几乎丧命,却一声不吭,但此刻这个女人只是轻轻的揉搓,陈默就觉得自己身上的气就彻底泄了。
女人不是用抓的,只是上下的揉,陈默就觉得仿佛有人在他身上点了火一样,火焰迅速燃烧,此刻的他只想把身下这个女人当点心吃了。
微微地松开手,女人并没有喊,陈默看着对方,女人眼中掠过一丝春色,虽然少不经事,但陈默在这一刻却明白了什么,整个人一下子扑了过去。
“叫我姐姐!”女人一把抱住在自己身上肆意疯狂却找不找突破口的陈默,一边低声说着,一边安慰地爱抚着陈默。
"不~!"陈默摇了摇头,姐这个词对于他来说是属于李之贻的,认识李之贻之前,他没叫过任何人姐姐,认识李之贻之后,他不打算再叫别人姐姐。
"不叫姐姐,我可不帮你了!"女人是过来人,自然知道陈默在自己身上这么折腾是折腾不出什么来的,虽然陈默的手几乎要将她撕烂了,她整个人仿佛面团一样被陈默撕捏着,但对于这个初哥来说,自己只要夹紧双腿,他心里那团火就别想熄灭了。
"我不!"陈默不知道自己要干嘛,他只是本能地觉得女人是一团冰,吃了她就能灭了心里火,可是,到底要怎么吃,陈默却无从下口。在他的记忆里,这样的事情从未发生过,他想要走,却又走不开,女人身上味道和气息仿佛已经雕刻进他心里一般。
"要不,我帮帮你吧?"陈默身上的气息早就让女人被融化了,虽然有心逗一逗这个从天而降的少年,但抱着这团火,对她来说也是折磨。
"好!"听到女人的话,陈默犹豫了一下,终于答应了,女人索性伸出双手,一把抱住他,然后顺势帮他将身上已经汗湿的褂子扯掉,露出精壮的上身,而后用被子盖住两人,纠缠在一起。
"傻小子,进来吧!"女人轻轻用手拍了拍陈默的屁股,陈默瞬间懂的了只要做什么。
接下来的一切似乎就顺理成章了,陈默全身的力气都找到突破口,然后就一直努力着。女人在冲击下,发出一阵阵压抑的声音。仿佛诱惑的火苗不断舔舐着陈默,在这种催促一般的声音中,陈默愤怒地奔腾着,最终,在一片光芒中与女人融于一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雷耀在离开房间后,等了陈默好一会,但匆匆而来的老女人却打断了他想继续等待的想法,后者在从房间里出来之后,就一直坐在门口编她好像永远也编不完的东西。
雷耀躲在角落里,听着四周的脚步声,在犹豫良久后,决定离开。他不是想抛弃陈默,而确定面对一个女人,陈默绝对不会有什么危险。
同时他心里也隐约感觉到,能留住陈默的,肯定是其他的事情。
而眼下,最该做的事找到那个叫什么张大林的家伙,好好找他谈一谈。
想到这里,雷耀迅速的绕过角落,向二楼冲了上去。
二楼的房间远比一楼的要少,雷耀挨个听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异常,随后再次跑上三楼,而就在上了三楼的刹那,一阵阵嬉笑声和痛苦的叫声就忽然从一间房间里传了出来。
“老爷,放过我!”声音语气中透着艰难和痛苦,似乎是在哀求什么,但却并没有得到回应,相反,被称为老爷的人却更加变本加厉地施虐着。
雷耀走到门口,轻轻推了推门,门微微打开一条缝隙,雷耀向里面看了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巨大的木床,床上雕龙画凤,一具稚嫩一具苍老纠缠在一起,不断地折腾着。
虽然没看到对方的面孔,但是雷耀却本能地感觉到这就是他要找的张大林,原因很简单,能在混乱中依旧我行我素的人,恐怕除了房子的主人之外也不可能有其他人了。
想到这里,雷耀轻轻推开房门走了进去,随后又轻轻关上房门,悄然无息地走到门口,站住身形。
床上,苍老的身体仍然再折腾着,仿佛一只落在娇嫩鲜花上的苍蝇,苍蝇用力拱着鲜花,但似乎却毫无成果。苍蝇愤怒地在鲜花的胸口又抓又咬,但即便是让鲜花发出难忍的声音但却依然于事无补,直到苍蝇想要换个姿势的时候,突然出现的雷耀才被两人发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女人要喊,但男人却一个耳光扇过去,将喊声打了回去。
“兄弟,路过还是寻仇,要钱还是要命,我张大林知道规矩,咱们就开门见山吧。”男人果然是张大林,在看到雷耀的第一时间不但没有惊慌,相反却一脸的平静。
雷耀没有回答,而是快步走到床边,抓起仍在一旁的衣服,扔给一旁的女人,然后又拿过张大林的衣服,冷静地翻看了一圈,将口袋里的东西一股脑地装进自己口袋,这才将衣服递给张大林。
“穿上,我们过来说话。”雷耀表现出与他年龄不相称的冷静,这让张大林颇感意外,但也心情复杂,原本以为进来的陌生人会是一个热血冲动的家伙,这样的人虽然危险,但却漏洞百出,哪怕对方忽然下手,张大林也不会担心,至少抓起身边的女人扔过去挡一挡,然后一声大喊,保镖们会第一时间出现搞定雷耀,可问题是,雷耀却并没有标明自己的意图,虽然冷静,但却毫无破绽,甚至连他口袋里那只防身的小手枪都第一时间找到收走,这让张大林忽然觉得,对方绝对不会是善罢甘休的那种人。
床上,小妾慌乱穿着衣服,完全不顾及雷耀的注视,甚至在惊慌过后,她还有种想要让雷耀看到的想法,但无论她怎么抖动白肉,雷耀却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就直勾勾地盯着张大林,眼瞅着张大林在他面前穿上衣服。
“找你来有个事,听说你替人出头,揽下一桩买卖,这事涉及到我头上了,可否罢手?”雷耀一直等到张大林穿好衣服,才冷静地向对方说道,听到他的话,张大林明显一愣,却毫无头绪,作为上海滩的老爷子,每天他替人摆平的事情数不胜数,雷耀又没点名又没道姓,让张大林根本无从知晓。
不过张大林的阅历却让他知道,贸然的询问和否认,都会让对方看扁自己,所以在听到雷耀的话之后,张大林第一反应是点了点头。
“既然兄弟开口,这梁子就过了!大家都在江湖上行走,讲的是义气和场面,您给我面子,我给您面子,你跟我里子,我给你里子。这些小事,好说好说!”穿上衣服之后,终于有了点底气,张大林索性走到雷耀旁边坐了下来,虚虚地一抱拳,底气十足地说道。
“好,那今天的事就算了,我走了,麻烦张先生不要送了,否则弄的大家翻脸挺不好看的。”雷耀点点头,索性起身向外走去。张大林再次被雷耀弄的意外,对方如此利落地说走就走,实在让人有点难以接受,甚至让张大林找到报仇对象的想法都毫无着手点。
“兄弟,既然来了,咱们就吃了喝了再走也行啊!”张大林本能地站起身,想要拉雷耀,可就在他的手刚刚碰到雷耀肩膀的瞬间,一柄锋利的镰刀忽然出现,卡在张大林的脖子上。
有那么一瞬间,小妾的喊声几乎已经脱口而出,却被自己用手硬硬憋了回去,张大林也是惊的一身冷汗,直到此刻他才知道,对方平静下面掩藏的到底是怎么样的戒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用送,我自己走!”雷耀说着,缓缓放下镰刀,张大林此刻已经无言以对,只能任由雷耀走到门口。
而就在开门的瞬间,雷耀忽然回头看向张大林。
“对了,你和日本人没瓜葛吧?”雷耀平静地问了一句,就好像聊家常一样,可是在这一刻,听到询问的张大林却忽然全身每一个细胞都放射出警告声。
多年的老江湖让他知道,这个问题一旦回答错误,等待他的绝对是末日灾难。
张大林决定撒个谎,他平生无数次撒谎,但这一次,他却很清楚,这个谎言事关人命,撒谎是什么,九分真一分假,并不是最高明的谎言,真正高明的谎言,是十成十的全是真话,却让对方得出错误的判断,张大林是个中老手,自然知道,如果此刻说错一个字会有什么结果。
“兄弟,这话问的让张某不安啊,这个年代,与日本人要是没有瓜葛,估计不是死了就是逃了,但张某人可以保证,绝对没有为日本人做过丧尽天良的坏事!”张大林说到最后竟然有了几分义正言辞,雷耀看了他好久,甚至隐隐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委屈。
“好,我信你,不过最好管好你的手下,别打着日本人的名义招摇撞骗。”雷耀杀人有原则,只杀日本人和日本有关的人,正是因为这点,他才敢对张大林的手下断然出手,也才会屡次放过坑陷自己的张斜七。
“兄弟,张某人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有此事发生!”张大林用力抱了抱拳,在这一刻他仿佛重新又回到了叱咤风云的年代,身上更是正义凛然。
一直到雷耀关门离开好久,张大林才缓缓放下手。
“扶我一把!”回头看了一眼床上坐着的小妾,张大林虚弱地说道,刚刚从鬼门关走了不止一次,已经消耗光了他所有的胆气,此刻张大林软的仿佛连坐下的力气都没有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立刻告诉他们,把整个院子都搜查一遍,看看人到底是怎么进来的,还有,立刻联络泥水匠,把墙头给我再加高一尺,不,三尺,务必不能让人再进来了。“坐在床上良久,张大林才终于重新有了站起来的力气,气哼哼地向人吩咐道,身边的小妾连忙跑出房间,扯脖子喊了好一会,将张大林的命令传达下去,这才重新又回到张大林身边,小心伺候着。
“今天的事,你要是敢说出去,就倒黄浦江上当浮尸去吧!”看到小妾回来,张大林恶狠狠地威胁道,小妾忙不迭地点头应承,殷勤地端过来一碗参茶递给张大林。
喝着参茶,感受着温暖的水流逐渐流过肚子,张大林忽然惊觉,自己似乎已经很久没有经历过这样惊恐的时刻了,虽然曾经的他也是好勇斗狠之徒,甚至在四马路为了一个老鸨子大打出手,但成名之后,这样的事情似乎就如同记忆一样离他远去了,直到今天,他才重新体会到了这种感觉,也才重新正视到,自己是个江湖人。
“一会,告诉账房他们,所有替人当掮客的买卖都停了,收钱的退给人家,没收钱的就回绝了,此后三个月,不替人家出头!”良久,重新恢复了冷静的张大林才缓缓说道,“对了,还有,告诉账房,去德意志洋行,买一辆防弹汽车,钱多少不拘,只要好就成!告诉他,一定要西洋货,德国的不行,就要美国的,实在没有的话,再选东洋货!”
在张大林的吩咐下,整个宅子都动了起来,但在宅子的某个房间里,两个人却从剧烈的运动中恢复到了沉默和静止。
陈默一直到再也没力气了,才从女人身上下来,躺在床上喘着粗气。
一旁,女人已经如同一滩水一样软瘫着,打从结婚到现在,她从没有像今天一样快乐过。陈默年少,身子骨又壮,一番奋力搏斗之后,竟然不歇气地又来了两次,如果之前她还有力气叫的话,后来就只剩下软瘫,直到陈默再次爆发,躺在一边,女人才流淌过来,轻柔地搂住陈默。
“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冤家,你怎么就来了呢,你让我以后怎么活啊?”女人一边擦着陈默身上的汗水,一边低声抽泣着,陈默给她的感觉,让她现在才明白,之前和张小法的婚姻简直就是遭罪和扯淡。
“你是谁?”直到此刻,完全熄灭了身体里火焰的陈默才看向身边的女人,低声询问道,对于这个已经和自己有了最亲密关系的女人,此刻他却还不知道对方姓甚名谁。
“你啊,真是头牤牛,就那么要了人家之后,连人家是谁都不知道?”女人伸手在陈默敏感的部位抓了一把,引来陈默的一阵皱眉,说实话,对于这个女人陈默毫无感情可言,甚至在发泄完之后,有种淡淡的厌恶感,但一想到刚刚的一幕,他又强压住心中的烦闷。可他表情的变化却让女人发现了点端倪,自觉地将手收了回来,对于这个征服了自己的雄性,女人在骨子里有一种屈服感。
“我在娘家的名字叫陈月娥,我爹和张大林原本是拜把子的兄弟,一个头磕在地上,后来张大林富贵了,倒是没忘记我爹,他大儿子张小法又独身,就让我和他结了婚,两家从拜把子兄弟成了亲家。”陈月娥想了想,将自己的经历简短地说了出来。
“你是张大林的儿媳妇?”陈默知道此刻,才知道眼前这个女人的真实身份,原本他们来的目的就是要教训张大林,却没想到,把人家的儿媳妇给教训了,这让陈默多少有点不自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哎,说是儿媳妇,其实不过是个摆设罢了,我的公爹原本也是个精壮汉子,但年轻的时候在四马路混饭,虎狼药和窑姐们早把他的身子掏空了,现在的他,根本都不算是男人,你要仔细看,他连胡子都不长一根。至于他儿子,也就是我的丈夫,还没成人就是各处夜总会的老手,结果早早得了消渴症,下面那个东西早就不管用了,可他又不对人说,弄的我到现在整天背着不下蛋的骂名。”陈月娥想到张家父子,就一腔愤懑,轻轻放开搂着的陈默之后,低声念叨着。
“哦,可是苦了你了!”陈默其实并没有听懂什么不算男人的这些话,至于消渴症,下面不管用之类的话,他也是半懂不懂的,但看着陈月娥凄楚的表情,陈默觉得应该安慰对方一下,于是轻描淡写地应了一句,却没想到陈月娥竟然再次一把搂住他,索性在他怀里痛哭起来。
哭声一直持续了很久,连带着将陈默心中那一些厌恶也哭了个干净,当陈月娥再次抬起头来,梨花带雨地看着陈默时,后者才发现,这个女人虽然没有李之贻那么美丽,但似乎也挺好看的,而当他的目光不断下移,移动到对方毫无遮蔽的身体上时,刚刚消散的那股热流,再次在身体内汇聚。
“你叫陈月娥,那我以后叫你月娥了。”陈默搂住她,有点不自然地将手放在对方丰满的胸脯上,后者却似乎跟满足于他大手的依托,索性整个身子都靠了上去。
“嗯,你叫我什么都成,只是千万别忘了我!”陈月娥对眼前这个十几岁的少年已经相当满意了,无论是精壮的身体还是俊朗的外形,都绝非自己那个废人丈夫所能比拟的。更何况,他就在刚刚还让自己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这就更让陈月娥几乎要顺从对方所有的要求。
“月娥,我,我们再来一次!”陈默想了想,忽然一个翻身,再次将月娥压在身下,后者仿佛皮口袋一样,发出一声难捱的声音之后,就如同海浪一般,连绵不绝地停不下来了……
当陈默离开张家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深夜,为了不惊动其他人,月娥甚至想要偷偷偷出后门的钥匙,却被陈默阻止,挡着陈月娥的面,他借着一只凳子的帮助,利落地翻上墙头,看的后者目瞪口呆。
“冤家,记得来看我,记得来看我!”陈月娥对着站在墙头的陈默喊了一声,陈默只是点了点头,攥紧了手里对方给的香囊,然后一个纵身跳进黑暗之中。
“记得来看我啊!”陈月娥低声对着黑暗喊道,良久,才幽幽地转身走向房间,此刻在她心里,那个废物丈夫之外,又多了好大一个空间,这个空间,是给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男人留下的。
黑夜中,陈默自然不知道自己已经在别人心里占据了一块不可替代的位置,此刻的他正在一边往回走一边想着回去怎么交代。
一直到回到院子,悄悄打开院门,院子里一个黑影才悄悄迎了上来。
“怎么现在才回来,你哥说你没事,我们却放不下这个心!”黑影走进,陈默才发现是李之贻,后者穿着一件好大的披风,站在夜空下,看着如同俏丽的兰花,看到对方,陈默忽然没来由地一阵悔意,仿佛自己是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没事,被人追,迷路了,好一会才跑回来!”陈默应付了一句,头也不敢抬地向房间走去。
“厨房里有饭,饿了就去吃,你哥说你没事,他一直在张家外面守了两个时辰,没发现有什么问题,才回来的,你要是有空,就去跟他说一声。”李之贻在身后喊了一声,陈默默然地点了点头,然后三两步跑进房间。
“这小子怎么了?”李之贻好奇地看着陈默离开,一脸疑惑地自言自语道。
房间里,一直到听到陈默的关门声,雷耀才闭上眼睛,对于陈默的反常举动,他也感觉到了一丝疑惑,常年放羊的雷耀打交道最多的除了羊就只有狼了,陈默此刻的感觉就仿佛偷偷跑离狼群出去交配的公狼一样,但雷耀想了想,又觉得陈默不会对自己做出什么不利的事情,最终还是放心地闭上眼睛进入梦乡。
相比他们,有些人此刻却无法安然入睡,战争,混乱,让城市里的大部分人此刻都处于惶惶之中。这其中,也包括张斜七!
就在刚刚,他得到张大林家的通知,他们的事人家不管了,听到这个消息,张斜七顿时两眼一黑,原本笃定的事情竟然就此罢了,瞬间的失望让他有种想要发泄愤怒的感觉。
但上海滩可不是他一个骗子可以张狂的地方,这里水深龙多,一个肆意的翻身都可能让人家把他当成食物,然后变成粪便。
“老爷,要不,咱们去找师门吧!”看到张斜七苦恼的样子,一旁的管家小心地提醒道。
“师门,师门,我们怎么出来的?现在回去,让人家把我们当屎吗?”张斜七恼恨地说道,师门他不是没想过,但自己不过是个末流,被人家这么构陷了一下之后回去哀嚎,不过是自取屈辱罢了。
“师门自然不该去找,但师门里的某些亲好的兄弟,总可以帮忙吧,毕竟这么大一笔钱,损失下来,咱们可损失不起啊。”掌柜的小心提醒道,几万大洋的现钱,可不是什么小数目,那所宅子加上周边的土地,是他们在上海滩辛苦十年赚来的,本来想趁着战乱骗几个公子哥败家子,却没想到被人家坑了个干净,让他们认了这笔损失,无论是他还是张斜七都吞不下去。
“罢了,现在也只能这么干了!明天租辆车,咱们去找我三师哥!”张斜七想了想,最终下定决心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自从找过了张大林,事情似乎一下子变得顺当了很多,原本以为会纠缠不清的张斜七已经人影不见。院子也周围的土地也算坐实成了李之贻的财产。
院子里,孩子们又恢复了往日的生活,在陈默的带领下,每日里练习功夫,而在其余时间,则由雷耀教授一些战场上的生存法则。相比于陈默的功夫,雷耀在战场上学到的本事让很多孩子都很着迷,虽然雷耀不算是一名正式的士兵,但因为跟着老兵油子那样的老兵在一起,参加的又是拼命的战斗,在那种情况下,没人会藏着掖着自己的本事,所以虽然时日短,但老兵油子教给他的七七八八,也都记的差不多了,随便拿出来一样,都让这些孩子,甚至是陈默目瞪口呆。
“刀子,要从这里插进去,然后向上挑,一直插进心脏,刺破心脏和膈膜之后,人想叫都叫不出来。”雷耀一边说着,一边将学到的技巧向众人展示着,每个人都看的目瞪口呆,更是对这种从未见过的杀人技巧充满惊讶和愕然。甚至连陈默都不自觉地看过来,很多杀人的技巧,作为武术世家的他都从来没有听说过。
“杀人是一件需要利落解决的问题,在杀人的时候,你们最不该做的事情就是心慈手软。”雷耀扔下手里当做刀子的木头,对身边的孩子们说道,很多孩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而稍大一点的孩子已经将雷耀的话牢牢记在心里。
“以后我们恐怕要长期面对杀人的局面,或许这对你们有点残忍,但在如今这样的乱世里,这或许只是一种保命的本事罢了,记得,除了我们彼此,不要相信任何人,有机会,第一时间干掉你的对手,他可能是个女人,老人,甚至是孩子,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你不干掉他们,他们就会干掉你!”雷耀说这番话的时候,没来由地想起机场的老兵油子,那个自己下不去手的日本鬼子,以及老兵油子声嘶力竭的喊声,此刻那一幕极光电影般在眼前闪过,剩下的只有心底的痛楚。
“带好他们,记得,把你能交的都交给他们,别让他们随便把命丢了,我们找他们是为了当兄弟,而不是当手下,就算死,第一要死的值,第二,要给他们报仇。”雷耀说完,快步向大门口走去,日军进攻上海这段时间,战争仍然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租借外面,从白天到晚上,枪声就从来没有停止过。每天夜里,租界里的人都可以看到黄浦江那边,不断闪烁的炮火,以及在天空中摇曳出轨迹的子弹,时不时传出的震天的喊声,和猛烈的爆炸,更是让人心中一凛。
虽然在国军的顽强抵抗下,日军仍然没有占领上海,但所有人心中都异常悲观地认为,日军占领上海已经是必然的,甚至有些人已经开始私下联络日本人,甚至明目张胆地为日本人宣传张目。
这段时间在街上溜达,雷耀已经对这一切已经多少有所耳闻了,但是眼看着租界外面,日本人猖狂肆虐地屠杀,他在租界里却毫无办法,这种无力感几欲让雷耀发狂。
虽然他很想不顾一切地冲出去,干掉几个鬼子,但理智却让他压抑住了这个念头,雷耀很清楚,大规模作战与小规模的冲突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密集的弹幕下,任何花招和手段都毫无作用,能决定胜负的,除了实力就只有双方的士气,装备,训练,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即便雷耀现在敢打敢拼,面对一大堆鬼子,他估计连扔出手榴弹的机会都没有,就会被打成一团筛子,所以,虽然面对穷凶极恶的敌人,他唯一能做的也只有闭上眼睛。
但不能插手不代表不能想办法,这几天,雷耀一直在考虑,要不要趁着眼前的机会,多搞一些手榴弹。
混乱的战场,是搞这些军事物资最好的地方。孩子们的训练只要一直这么顺利,雷耀觉得,半个月后自己就可以搞一些事情跟日本人玩玩。
“请问,您知道附近一群小乞丐最近去哪里了吗?”就在雷耀思索着之后的事情时,一个清丽的女子声音忽然从远处传来,原本对此并不敏感的雷耀在听到小乞丐三个字的时候,眼睛顿时本能地眯缝起来,随后缓慢低下头,放低头顶的帽子,小心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身穿风衣,眼带墨镜的女子此刻正站在一间包子铺前面,神态恭谨地向包子铺老板询问道。
“这个不知道的呀,以前总是在这里逛,谁知道最近都去哪了?”包子铺老板雷耀认识,以前和三子他们在这里吃过包子,对方的回答并不出乎雷耀的预料,自从将孩子们收拢在一起,大家确实已经很久没出门了。
“老板谢谢你,这是一块大洋,如果您以后见到或者有小乞丐的消息,可以告诉我一声,这是地址,您以后有什么消息,都可以送到这里来,我一定会谢谢您的。”女子说着,递来一块大洋,然后礼貌地鞠躬离开。
有大洋赚自然是好事,包子铺老板笑颜如花地收起大洋,没口子地答应了下来。站在路边目睹这一切的雷耀一直到女子离开好远,才缓步走到包子铺门口。
“老板,来三个梅菜肉包子。”随手扔过去一块铜元,雷耀向老板喊道,还沉浸在一块大洋幸福中的老板立刻醒悟过来,陪着笑将包子递了过来。
“哎,最近那帮捣乱的小乞丐都不见了。”雷耀接过包子,三口两口吃了一个,含糊地说道。
“可不是嘛,一群孩子,兵荒马乱的,也不知道跑到哪去了,让人担心啊。”老板担心地说道,不过雷耀很清楚,他更担心的是大洋而不是孩子。
“前几天我倒是看到了,租界的巡捕把他们赶出了租界,据说现在逃难的太多,人满为患,早就装不下这些无亲无故的孩子了。”雷耀想了想,又吞了一个包子,随后漫不经心地说道。
“哎呦,这事当真?”老板看雷耀的眼神里,充满了对金钱的觊觎,连忙追问道。
“亲眼看到的,只是不知道抓干净没有,所以刚才才问你呢,要说这里有群孩子确实挺讨厌的,没事挤来挤去的,总丢东西。”雷耀吞掉第三个包子之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独独留下老板思索良久后,忽然关门落锁,快步向女人消失的方向追去。
虽然心中充满了怀疑,但雷耀却并没有跟过去,几次与城里人的交道,已经让雷耀学会了隐藏自己的想法和行动,尤其眼前这个女人无论是时间还是地点出现的都无比巧合,这都会让雷耀警惕起来,而不会贸然行事,至于对方询问的小乞丐的事情,雷耀也只是当疑惑存在心里。
在目送着老板离开之后,雷耀转身向黄浦江边走去,隔着黄浦江的对面,就是战场,那里已经如火如荼地打了一个月的时间了,每天都能看到流弹和爆炸,甚至可以看到士兵负伤和牺牲,雷耀觉得,有必要去那边看看,实现自己目标的机会或许会大一点。
离开的雷耀自然不知道,那个被他带偏的包子店老板在大洋的驱使下很快找到了离开没多久的女人,在气喘吁吁地追上对方之后,第一时间将情况报告给了对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的,百分之百真的,这事是我,我老婆的表弟告诉我的,他亲眼所见。”老板添油加醋地将事情告诉女人之后,又擅自将雷耀变成了自己的表弟以便增加事情的真实性,女子看着老板一脸的期盼和真诚,最终点了点头,掏出三块大洋递给对方。
“麻烦您以后再有什么情况一定要告诉我!”女子说完,款款离开,老板拿着大洋挨个吹了一遍,才心满意足地转身离开,至于以后有什么情况,他也不知道,但他不介意从对方手里赚一点钱出来。
“找小乞丐?莫不是她的私生子?”老板一边攥着硬硬的银元,一边在心里恶毒地想着。
“这个支那人会不会骗我们?“一直到老板离开,一个男子才忽然走到女子身边,皱着眉头低声询问道。
“应该不会,我精通审问技巧,很清楚对方是否撒谎,那些小乞丐应该真的是被驱赶出租界了。”女子摇摇头,老板撒没撒谎她很清楚,而追查小乞丐的事情原本也是没有办法中国的办法,毕竟,大山和斋藤被杀的事情虽然已经成为中日战争的导火索,但对方被杀的根本原因却始终没有弄清楚,这件事让调查科的负责人土肥原贤二感到极大地不满,作为特伍机关的首脑,土肥原贤二在看到大山尸体的第一时间,却确定这是一次有组织的暗杀行动,而弄清楚背后的主使者的身份,则落在他们的身上。
“为什么先生那么在意凶手是谁?毕竟我们的主要目的已经达到,弄清楚凶手的身份对我们来说并不重要。”男子犹豫着询问道。
“这很重要,这次计划原本属于绝密,对方为什么会知道,对方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让我们的计划成功,而对方背后的目的又是什么?是让帝国陷入战争,还是要催化战争?这都需要我们明白,更何况在这之后,一群孩子满世界的打听日本人做的车子去了哪里,这样的事情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都不平常!”女子看着男子,一脸慎重地回答道。
“而这一切仅仅是因为大山脖子上的那两个洞?”男子虽然理顺了之间的关系,但却仍然无法信服,毕竟所有这一切的推理都源于大山脖子上的那个伤口。
“那两个洞是由钝器施加巨大外力造成的,看起来好像是狼的牙齿咬出来的伤口,但你我都应该知道,上海肯定不会有狼,那这个伤口的始作俑者,到底为什么这么做?”女子想到大山脖子上那两个诡异的伤口,就不由自主地感到一丝恐惧。
伤口背后,代表的是敌人为了杀人而杀人,而绝非效率地去杀人,这似乎也意味着,杀人者更在乎的是享受,而不是目标!
他会是谁呢?女子说着,摘下眼镜,露出一张俏丽的无以复加的面容。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上海滩之所以被称之为冒险家的乐园,就是因为在她有限的空间里,存在着无限多的行当,很多行当甚至听起来都让人觉得匪夷所思,当然归根结底,每一个行当的经营者,其目的都是为了赚钱,只要把握了这点,那么,其他的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雷耀现在并不缺钱,准确地说,是李之贻不缺钱,尤其是对雷耀,李之贻的支持通常都是无条件的,至于为什么李之贻要这么支持他,雷耀只是简单地将之归结为,李之贻是自己的女人,女人支持男人好像是天经地义的,就好像爹支持娘一样。
至于自己的女人要有什么标准,或者要打什么烙印,这个雷耀就不清楚了,在他的记忆里,很多时候,都是爹对娘说话的场景,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不过在某些特定时间的特定梦里,他也能梦见一些自己和李之贻之间发生的事情,比方说,就如同在火车里看到的那个日本男人和日本女人之间的一幕。梦里,雷耀也会不争气地变成那个日本男人,然后把身上什么都没穿的李之贻压在身下,再然后,就是他准备进行下一步的时候,一阵尿急,裤裆一湿,然后就醒了。
通常这个时候,雷耀会急匆匆地换下自己的内裤,马上洗掉上面的痕迹,不过有那么一次两次的,他因为没来得及,内裤被李之贻发现了,被对方一边嗤笑着,一边拿去井边洗了个干净。
发生这样的事,让雷耀感觉自己仿佛被脱光了一样,被李之贻看了个通透,他会少见地赧然躲藏,让自己一整天碰不见对方,就好像这几天一样。
出来弄军火,固然是目的,当然也是借口,不过从李之贻那里,雷耀知道,军火除了能在战场上弄到之外,还可以去洋行买。
手榴弹能买到?这个让雷耀有点意外,不过想一想,似乎也可以理解。至于李之贻为什么要将这件事告诉雷耀,原因就更加简单——相比于让雷耀去战场上冒险,倒不如花点钱把事情解决了。
找洋行太简单不过了,很多上海人都笃定地认为,在上海,洋行是要比厕所还要多的存在。看看街上穿着西装,扎着领带的一个个人五人六的家伙,张口闭口似乎都能和洋行扯上关系。
但至于哪个洋行能弄到雷耀想要的东西,这件事就不大说的准了。所以,对于雷耀来说,这件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不太容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这样的事情只能撞大运,比方说眼前的百通洋行!雷耀随意看了一眼不大的门脸,随后抬腿迈步走了进去。
“先生,您好,请问需要点什么?”洋行和货栈最大的不同是,在洋行里你见不到太多的东西,从洋行的解释来说,就是洋人有的我们都有,虽然听着口气大,但大多数的时候,都让一些看着衣冠楚楚的家伙钻了空子,随便找个地方,起个名字,挂个牌子,似乎就能办一家洋行,至于买卖……这种东西谁说的准啊,反正人傻钱多的钢都哪里都能找到几个。
眼前这个百通洋行的买办,就算是其中之一,房子是赁的,为了省几个钱,楼上晚上他自己住,楼下,收拾干净之后,摆上几盆花,几套画满洋婆子的瓷器,再不伦不类地摆上几套沙发,至于坐着舒服不舒服的,没人会在意,只要有人能进来,凭着他的忽悠,总是能留下点什么。
“比人姓牛名亨利,您可以叫我亨利,也可以叫我亨利牛!”牛亨利看到雷耀,第一时间将对方上下的衣着打扫了一眼,在心里大概算出了价钱之后,立刻将他平时珍藏着不舍的用的名片拿了一张出来,恭敬地递给雷耀,随后用套着卷舌音的舌头向雷耀自我介绍道。
“你这里是洋行?怎么没东西啊?”雷耀看了一眼对方的名片,有中文,有洋字码,不过里面他认识的不多,随手接下来之后,他一把塞进口袋,随后四下打量起来。
“这位先生见笑了,洋行卖的东西包罗万象,五花八门,这里小小的空间,全做会客之用,怎能摆放那许多的物件啊。”牛亨利看着雷耀,陪着笑脸说道。
“那怎么买呢?”雷耀点了点头,回到座位上坐下,却很快又站了起来,屁股下面的椅子,软软硬硬的,坐着有种想虐待肛门的冲动。
“美国劳力的沙发,您可能坐着不习惯,要不,做这边吧。”牛亨利指了指对面的太师椅,心里惦记着,有钱了一定要把沙发里的弹簧收拾一下,随后将雷耀让到一旁平时晚上睡觉搭板子的太师椅上。
“不知道先生你想买点什么。”雷耀一身的行头几十个大洋,这样的人,花起钱来,绝对不会少于十个大洋的,在询问雷耀的时候,牛亨利已经准备着要不要向对方推销一下新来洋打火机,或者是压力保温瓶什么的,这种新玩意,很受一些没见过世面的小财主们欢迎。
“军火!”雷耀看着对方,淡淡地说出两个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洋火?有,有,这东西不缺的,不知道你是要美国货还是要德国货,东洋货价格要便宜一点,但不安全,最好的是美国的安全火柴,这东西……”洋火这个东西在上海滩不缺,本地人随便找个货栈一个大洋扔出去能买好几大包,也只有外地人才把这东西当做稀罕物,不过本着蚊子再小也是肉的想法,牛亨利仍然热络地介绍道。
“不是洋火,是军火!枪,手榴弹!”见对方没听清,雷耀再次重复道,这一次,牛亨利听清楚了。
“军火,小意思,军火……什么,军火!”听清了,也吓傻了,牛亨利不敢相信地反问了一句之后,眼睛几乎要喷出眼眶。
“军,军火这个东西……”一瞬间原本的信誓旦旦变得尴尬,军火这东西可不是牛亨利这个级别对缝的掮客能碰到东西,有本事卖的,都是真正的住着洋人的洋行,而有本事买的,也都是那些地方的大员或者是割据的军阀,向牛亨利这样的小角色,别说弄到军火,想见到都是个难题。
“你不是说你们洋行包罗万象,什么都有吗?”看着对方尴尬的如同便秘一样的表情,雷耀皱着眉头不满地反问道。
“这个,这个,这个大概是一万零一种吧,不过先生,您看着仪表堂堂的,要军火干嘛?”牛亨利艰难地看着雷耀,不无担心地问道,虽然他口齿伶俐,但把军火忽悠成火柴或者是暖瓶恐怕也是力有未逮。
“这个你别管,如果有的话,我买,没有的话,我再问问,不过,如果你能搞到,我不介意等,也可以给你一点定金!”雷耀看着对方,微微一笑,随手从口袋里拿出十块大洋,轻轻放在对方面前。
看到大洋,牛亨利原本便秘的表情瞬间通畅了很多,钱这个东西,通常包治百病,包括便秘,尤其在看到十块大洋的时候,牛亨利觉得,自己答应这个满世界买军火的神经病也可以。
“虽然暂时没货,但我可以帮你打听!”牛亨利说着,伸手去拿桌子上的银元,但却被雷耀一把按住。
“这个是车钱,这个才是定金!”雷耀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庆丰钱庄的庄票,递给对方,上面写着白银一百两,凭票祈付的字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这个……”牛亨利有点哆嗦,一百两白银是什么他比谁都清楚,一块大洋号称一两银子,其实只有9钱,但能买一桌子的菜,够请几个人好好吃一顿,一百两银子是什么?是牛亨利一年的收入都不止。
“这位先生,事情一定帮您办妥,只是不知道,您到底要什么货色,美国货,德国货还是英国货?”牛亨利看着雷耀,忽然有种想要给对方跪下去的冲动,抬手一百两银子的定金,这样的人绝对有后台,即便看着傻乎乎的,估计也不能小看了。
“什么都可以,只要不是东洋货!”雷耀说着,缓缓起身向外走去,见雷耀要走,牛亨利连忙跟了上去。
“那您什么时候要货,你尽管说话!”牛亨利一直将雷耀送到门口,才谦卑地询问道。
“三天后,我过来问问,记得,即便买不到,也要打听到!”雷耀说完,推门走了出去。
一直到对方离开,牛亨利还没有从惊喜中醒过来,一直到良久,他用力掐了自己一下,然后又看了看手里一百两的银票,才终于醒悟,这他妈的不是做梦,而是真的,真的有人见面凭空给了他一百两银票。
“发了,发了!”牛亨利思索片刻,整理了一下身上有点褶皱的洋服,三两步窜出洋行,本想锁门,可是想了想,房间里实在没什么好东西,索性门也不关,直接向洋行汇聚的霞飞路冲了过去。
角落里,目送着对方离开,雷耀微微冷笑,随后从另外一个角落转身,向另一家看着门面不大的洋行走去。
小时候在沟渠里抓鱼,总要先挖一个大坑,才好方便布置一张大网。想明白这点的雷耀,忽然觉得,城市和乡村没什么区别,只要看待问题的角度稍有改变,很多事情其实挺好解决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上午的时间,雷耀跑了十七家这样的掮客洋行,付出去了十七章银票,按照雷耀的要求,这些人想要兑付这张银票,必须先替他联系好他需要的货物,有他的签字画押,否则最多只能兑付三成。
银票这个东西雷耀有很多,都是李之贻给的,原本雷耀面对李之贻递来的一叠银票,也觉得败家,但当看到李之贻用特殊的纸和笔画出一张张一模一样的东西,他心中的那点担忧就瞬间消失殆尽——感情,这东西是能画出来的?
“我师父说,君子六艺,其实骗子也有六艺,所谓的骗子六艺,妆,演,摹,牵,诱和拐。所谓的摹,就是临摹,抄袭和复制,我是这方面的天才,从小师父就教育我临摹别人的自己和书法,如果不是觉得麻烦,我随便临摹一副颜真卿的字迹,拿出去骗一点钱花花,也不是大不了的事情。”看着雷耀目瞪口呆的样子,李之贻得意洋洋地说道,对于千门的学问,李之贻似乎特别有天赋,很多东西都是触类旁通,甚至连师父都啧啧称奇,所以对于雷耀真实不做作的表情自然是全盘笑纳了。
既然李之贻可以量产假银票,雷耀自然也没有客气和珍惜的道理,所以,口袋里的银票在他的努力下,很快就花了个干干净净。
至于剩下的就是等待了,以往在小河沟里捞鱼,通常总是要把水搅浑。雷耀很清楚,以他现在的身份,去洋行买东西,在那些老谋深算的买办面前,自己的底三两下就会被人摸清楚,而现在,有十七八个掮客去帮自己搅混水,剩下的就看洋行的反应了。
三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雷耀再次拜访了自己联系的那十八家洋行,而最先带给他好消息的就是牛亨利。
“先生,您安排的事,我已经办妥了,为了您的事情,我这几天是废寝忘食啊……”牛亨利擦着额头上根本不存在的汗水,一脸的忠心耿耿和辛勤劳作,不过还没等他描述完自己的奉献,已经被雷耀不耐烦地一摆手。
“说重点吧,我想结果!”雷耀看着牛亨利,皱着眉头催促道。
“是,是,重点重点,能提供您要的军火的目前一共只有两家,第一家是美利坚的商行,一家是德意志的商行,美利坚的东西价格高,而且后续很麻烦,他们用的子弹和上面的规格也大不相同,倒是德意志的东西物美价廉,而且供货充足,他们说了,即便你要上一百支枪,他们也是有办法搞到的,毕竟德国人和日本人的关系蛮不错的,至于美国人那边,虽然日本人暂时不敢得罪,但我是亲眼看到过日本人上了美国人的船进行检查,丝毫不留情面啊。”牛亨利讪笑了一下,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添油加醋地告诉了雷耀。
“一百支枪?雷耀对枪这个东西不大看得上,一个子弹只能打死一个人,而且要打得准,还又粗又长,不方便携带,完全没有手榴弹好用,随便拉一下,随手扔出去,扔的准不准不说,先说一下子能炸死一片。
“手榴弹呢?”雷耀想了想,向牛亨利询问道。
“手榴弹?这个,先生,这个就开玩笑了,日本人允许租界的人用点枪防防身是可以的,但手榴弹这些东西,肯定不不能够啊,否则扔过去,先不说死不死人,单单那一声响,就足够天下大乱了。上海滩可以乱,可以每天都死人,但这个乱是可以控制的,无论是租界里的大小官员,还是租界里的巡捕,百姓,却都不希望能被突然扔进来的手榴弹波及,被炸成碎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在这个大前提下,所有派系无论敌我,都自觉地遵循着这样的原则,枪自然是少不了的,但手榴弹,炸弹,炸药这样的东西,却是绝对不能出现的。
“枪这个东西,我不是很喜欢,如果能弄到手榴弹,或者是炸药,我可以出双倍的价钱。”雷耀想了想,看着牛亨利说道,这个家伙既然喜欢钱,那就在钱上面下功夫。
“先生,这不是钱的问题,您就算出三倍的价钱这也是办不到的,洋人们都是抱团的,无论是东洋人,还是西洋人,都绝对不能让上海滩乱起来,所以,炸药和手榴弹这事,您还是放一边吧,您要是为了安全,买几只枪防防身,总是能说的过去的。”牛亨利哀叹了一声,继续向雷耀解释道,在他看来,对方年轻稚嫩,估计只是好奇想要买几把枪玩玩,能甩手一百两银子的家庭,绝对不会是小门小户,本着吃对方一笔的想法,牛亨利确实去联系了德意志洋行和美利坚洋行,也确实打听到了长短枪的价钱,他甚至连劝服雷耀的话都想的周全,甚至包括怎么样引诱对方,怎么样让对方上钩都设想的一清二楚。可没想到,雷耀压根不按套路出牌,直接上来问他要买手榴弹和炸药,这事就实在不是他能办的了的了。
“那十倍价钱呢?”雷耀看着对方一脸便秘的为难样子,再次开口追问道,同时伸手从口袋里拿出一叠银票。对于这个东西,雷耀用起来丝毫没有任何心理压力,李之贻只要有空的时候就会画上几张,不只是她,家里心灵手巧的小姑娘,都被她拽过来画画,有些画的更好的,甚至被李之贻直接拉去画什么支票之类的东西。
看到雷耀竟然拿出了一叠银票,牛亨利真的有点坐不住了,这么多的钱,他也是平生仅见,一千两的白银,划算下来,够他去美国躲上几年的了。
“这个,这个,要不,我再想想办法?”牛亨利言不由衷地搓了搓手,雷耀这才微笑着点点头。
“那,我三天后再来,到时候一定给我个好消息!”雷耀说完,起身离开牛亨利的洋行,继续向自己下一个目标走去。
用了大半天的时间,雷耀就把上一次的掮客开的洋行走了个遍,大同小异的说辞,也都指向了德意志和美利坚,中间也有人会提到日本洋行,但语焉不详的样子,却让雷耀嗅到阴谋的味道,而在雷耀千两白银的攻势下,几乎所有人都彻底沦陷了,答应他帮着去找人问问,时间同时定在三天后。
从最后一家走出来的雷耀,意味深长地回头看了一眼谦卑的老板和洋行的牌匾,跳上黄包车离开了洋行,回到家里,孩子们已经完成了几天的训练,趁着陈默带大家去洗澡的时候,雷耀却将大家喊停了下来。
“明天,你们几个人跟我去干点活,盯几个人的梢。”干活是雷耀发明的话,原本李之贻希望雷耀能学习一点切口和江湖话,但云山雾罩的规矩却让雷耀烦不胜烦,索性由他自己随口编了几个,倒也朗朗上口,对于这儿,李之贻也毫无办法,只能任由雷耀了。
“去哪?”听到能出门,几个孩子都一脸兴奋,虽然在家里吃的饱,穿的暖,但整天困着练功也让大家感到枯燥,能出门自然是好事,孩子们也都跃跃欲试。
“去哪明天再说,不过功夫练的好的,可以优先出去干活。”雷耀说完,留下众人独自离开,孩子们一直目送着雷耀走进跨院,才轰然兴奋地叫起好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哥,你要做事了吗?”刚走进后院,三子就自己转着轮椅走了过来,小心地询问道。
“嗯,小事,你放心,不会让他们有事的!”雷耀拍了拍三子的肩膀,安慰了他一下,去没想到,三子反倒摇了摇头。
“大哥,我不担心他们,把他们交给你了,大家放心,我也放心,我的意思是,如果明天有事情做,您让我也出一把力可好?”三子摇摇头说道,脸上挂着一脸的期盼,让人不忍拒绝。
“哦?你也想去,成啊,到时候我们一起去,说不定,你还能帮上大忙呢。”雷耀想了想发觉没有什么困难,索性答应了下来,听到他的话,三子顿时一脸兴奋,双手转着车轮,飞快地向前院驰去。
“虽然不知道你这次想干嘛,但看你的样子,应该是有人要倒霉了。”身后,一个声音传来,雷耀回头,发现李之贻俏生生地站在不远处看着他。
“没办法,本想买点军火回来,结果他们只有长短枪,这东西又打不沉那艘大船,要来干嘛?”雷耀无所谓地回答道,对于出云号,他一直耿耿于怀,也正是因为这点,他才没有去购买枪支的意图,毕竟枪打上去,最多一个白点,出云号那么庞大的军舰,恐怕全上海的人拿枪一起打,都未必能打沉,与其这样,到不如一下子炸沉了了事。
“所以呢?”李之贻笑着追问道。
“所以,我觉得那些洋鬼子在骗我,就想明天过去看看!”雷耀看着李之贻眨动的眼睛,忽然感觉到,对方肯定有比自己更高明的办法,等着让自己去问。
“对了你有什么好办法?”雷耀好奇地问道。
“哦,现在才想到我了?哼,我还不高兴告诉你呢。”李之贻看着雷耀恍然大悟的样子,得意地一转身,蹦跳着跑进房间内。
“你鬼点子最多了,有什么办法就告诉我!省的我来回折腾!”看着李之贻得意的样子,雷耀自然清楚,对方肯定有好的计划,于是连忙追了上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哥,你先告诉我,你想要什么东西”李之贻看着追上来的雷耀,一脸调笑地问道,看着雷耀笨笨的样子,李之贻很想逗逗这个看着木木的哥哥。
“买点军火打日本人,我本来想去战场上弄点,但现在看,有点麻烦,所以就寻思着买一点,你鬼点子那么多,帮我想想办法!”看到李之贻面露微笑的样子,雷耀走过去说道,见雷耀走过来,李之贻蹦跳着要躲开,却不料,雷耀手快,一把抓住她纤细的胳膊,将她拉倒墙角。
“你想干嘛。”被雷耀拉倒墙角,让李之贻竟然有点慌了,虽然不怕,但却很不好意思,虽然她一直期待着雷耀想对她做点什么,却没想到这个笨笨的家伙竟然会忽然这么主动。
“我想干嘛你还不知道吗?”雷耀将软软的李之贻塞到墙角,然后忽然紧贴着她低声说道,淡淡的气息从他嘴里吐出,在李之贻的耳边萦绕着,弄的她半个身子都软麻起来。
这个家伙看着笨,怎么还懂这个?李之贻不光脸红了,红色沿着脖子一直到了身上,如果此刻脱掉衣服,估计她大半个胸脯都变得通红了,一边埋怨着自己的不争气,李之贻一边无力地推雷耀。
“你好好说不成吗,离这么近!”李之贻的拒绝软弱无力,听着却仿佛让雷耀继续施为一样。
“怕被他们听见,我给你说,其实我就是想不花钱,弄点趁手的家伙,虽然我知道不对,但你帮我想想办法,以后我欠他们的肯定还他们!”雷耀的下一句话,如同一盆冷水一样,一下子让李之贻身上的热度降落下来。
“就,就这些!”李之贻愣愣地看着雷耀,还以为他能做点别的举动呢,却没想到,木头就是木头!指望木头解风情,实在有点天真了。
“你个笨蛋!”李之贻用力一把推开雷耀,转身向房间跑去。
“妹子,妹子,你倒是给我想个办法啊!”雷耀连忙追过去,却没想到,刚追到门口,迎接他的是重重的一关门。
“雷耀,你就是个大木头,大笨蛋!”房间里,李之贻不满地喊道,然后就不出声了,雷耀被弄的一脸愕然,他根本不知道到底哪里惹到对方,在愕然良久之后,才摇摇头准备离开。
“笨蛋,想要骗人,先要有骗人的本钱,没身家没地位,谁信你,有了身家地位,钱自然就来了!”听到雷耀要走,李之贻忽然开口说道,雷耀听到,站住脚步。
“不明白,你告诉我怎么办?”雷耀回到门口,虚心诚恳地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啊,就是木头!”房间门再次被打开,李之贻走了出来,恨恨地白了雷耀一眼,转身向门口走去。见此情景,雷耀连忙跟了过去。
出了门,李之贻也不多说,随手招停了两辆黄包车,带着雷耀向租界的商业中心,霞飞路驰去。
当两人再次下车的时候,已经是在租界工部局了,按照李之贻的说法,这里是申请公司的地方,雷耀目瞪口呆的看着李之贻熟练地交了几个大洋,就拿到一张大东亚商贸公司的执照,顿时一头雾水,李之贻也不屑于解释,带着雷耀快步向外走去。
随手买了一份报纸,李之贻再次跳上黄包车,当车子停下的时候,已经到了一栋古朴的别墅面前,敲门的人似乎对李之贻很陌生,但当看到对方拿出来的报纸和上面招租的广告时,顿时眉花眼笑地点了点头。
“小姐,您能看中这套别墅,真是有眼光,以前这里是唐家的产业,这不为了避战乱去了香港,所以就空下来向租出去赚点人气,你要是看中了,价格是五百个大洋……”来人看着一身雍容华贵打扮的李之贻,立刻陪着笑脸说道。
“别说了,这里是五百大洋的承兑汇票,你一个礼拜后存上,钱自然就到账了,不过话说回来,我今天就要用这套别墅,你们立刻给我腾空了。”李之贻不耐烦地摆摆手,制止了对方的恭维和讨价还价,听到李之贻的话,负责介绍的老人连忙收起银票练练鞠躬。
“这就走,这就走,我这走了,房子随您用,三天后我带合同过来和你签字画押!”老人边说边走,很快退出到房门之外。
“这就是我们的大东亚商贸公司了,你现在就是公司的总经理,做生意要有大气魄,你找那些三三两步靠的掮客和骗子,怎么能做成生意呢?”看着偌大的房间只剩下两人,李之贻嗔怪地对雷耀说道,然后快步走到房间的电话旁边,熟练地摇动电话。
“给我接服装店,我要订一套最好的西装,对,我是大东亚商贸公司,还有,联络一下印刷厂,我想要订两盒烫金名片,马上就要,我们这就过去拿,钱不是问题。”李之贻对着电话接连说完之后,再次拉起雷耀向门外走去。
黄包车的忠实地将他们拉倒印刷厂,拿着油墨还有点湿润的名片,两个人下一个目标已经到了美利坚洋行。
当一脸懵懂的雷耀坐到洋行的沙发上时,李之贻已经与那个卷毛洋人谈笑风生起来。
“这位是李委员,隶属国防部,监管战时上海的特勤行动,您应该知道,虽然国军暂时失利,但国际社会依然是支持中国的,所以……”李之贻此刻已经装出一副高人一等的样子,洋洋得意地向卷毛洋人做着自我介绍。
“所以,我们很同情你们,但问题是我们是商人,能做到的也只是同情,毕竟这里是租界,即便是在贵国政府统治上海期间,我们也有自己的法律。”卷毛洋人不明白眼前这个自称国防部李委员副官女人到底想干什么,虽然她长的挺漂亮,但让自己现在去支持国民政府,简直是他妈的疯了一样,这个家伙打着官腔,洋洋得意的样子,似乎很有种想要不付钱骗吃骗喝的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呃,这个是自然,这个是自然,我们也知道,目前局势堪忧,让你们选择支持我们,还是有点难度的,所以,我们的意思是,在你们这里购买点军火,你看可不可以?”李之贻说到这里,收拢笑容,拿出一张银票,在卷毛洋人面前晃了晃。
“因为国家动乱,未免交通银行等国有银行的业务被日军监控,这是民间钱庄的银票,见票即兑,面值五千两!”李之贻摇晃着银票的样子,仿佛主人拿着狗骨头,逗的洋人顿时眉花眼笑起来。
“哦,这个当然可以,您需要什么,只管和我说,我们这里有充足的武器装备,全部都是美国产的,从手枪到冲锋枪,样样俱全。”看到有钱,洋人顿时觉得眼前一亮,对国民政府的敬意也一下子油然而生起来。
“要最大的,五十个,三天后我们来取货,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李之贻摆了摆手,说着,拉起雷耀转身就走。
“这,这位副,副官,您应该付点预付款!我怎么都要准备货物啊。”身后,洋人连忙追过来,向李之贻要求道。
“嗯?你不说我还真忘了,我本来想着,按照国民政府的规矩,怎么都要给你一些预付款的,不过可惜,我记得你刚才说,国民政府在租界没有管辖权,那所以,就按照商业规矩上办,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吧。”听到对方的要求,李之贻将早就准备好的说辞一股脑怼了回去,顿时让洋人哑口无言。此刻的他拼命想改口,要支持国民政府,但显然还没等他说完,李之贻两人已经离开。
“记得,三天后,备好货,如果没有的话,我可以去找德国人,他们可能货物更充足!”李之贻说完,坐上黄包车离开。
后悔的情绪让卷毛洋人觉得,这件事如果再便宜了德国人,那将会是他一辈子的憾事,尤其是眼前这个阶段,汤姆森冲锋枪因为价格昂贵,销售的并不好,中国人除了曾经给孙中山的卫队配了几十只之外,就对这种火力强大,但子弹消耗量也巨大的枪支毫无兴趣,原本以为战争爆发,武器的销量必然会大增,但结果却依然相反,日本人绝对不会购买美国武器,而中国人,则根本他妈的没钱买。现在好容易有了客户,卷毛洋人自然不想错过。
要知道,军火生意自来都是昂贵的生意,单单德国人的一支驳壳枪,都可以卖给中国人三百大洋,而他进口到中国的军火,更是无形中压了很多的现金,而趋于零的销售记录,让他连玩女人的钱都没有了!
“立刻备货,备货,准备五十支芝加哥打字机,每支配两只一百发的弹鼓,只要做好这单买卖,我们就可以回国度假了!妈的,这个该死的国度,我再也不想留在这里了。”卷毛洋人一边喊着,一边转身走进洋行。
“下一步咱们去哪?”街角,目睹这一切的雷耀转头好奇地看向李之贻,后者则神秘一笑。
“当然是去做衣服了,我记得跟你说过,要给你做一套顶级西装的,可惜……”李之贻说完,拉着雷耀快步离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雷耀完全不懂李之贻到底想干什么,不过他也早已经习惯了李之贻所做的一切,对于雷耀的疑问,李之贻的回答是布局,雷耀不懂得什么叫布局,他只知道,李之贻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事,最后总能连成一条线。
这就是布局?怎么看不出来啊?
在雷耀依旧迷茫于李之贻的布局时,李之贻已经带他到了裁缝店。
“扣你菊花!”李之贻对着老板一鞠躬,低声含糊地说道。
“口尼奇瓦!”老板熟练地回应了一句,然后就带着李之贻走进裁缝店。
虽然没见李之贻准备什么,但当她出来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一套面料华贵的西装。
“记得,三天后穿着他去提货,对了,还没吃饭吧?我们不如去吃点饭,然后再回去?”李之贻柔媚地挽着雷耀的胳膊,在裁缝店老板的注视下,快步走出裁缝店。
“赛有那拉!”裁缝店老板对着李之贻离开的背影鞠了一躬,然后才转身走回到店里。要知道日本人在租界现在可是香饽饽,尤其现在打的这么激烈,谁也不知道下一步会到什么程度,能拉扯上一个日本人的关系,自然是锦上添花的事情,所以,对于这忽然造访的日本客户,老板自然是礼貌相待。
对于老板的心态,作为骗子的李之贻自然推测的非常准确,所以毫不犹豫地给了对方一个根本没有任何留恋的背影,然后带着雷耀扬长而去。
接下来,对于两人来说就是等待了,在和雷耀吃完饭之后,李之贻带着一群孩子们在屋子里嘀嘀咕咕地忙碌着什么,雷耀则和陈默利用这稍有的空闲时间交谈着。
“我们下一票要干个大的。”雷耀看着陈默,淡淡地说道,虽然这个大的在陈默看来,肯定又会引起一次惊天动地的波动,但陈默却并没有开口阻止,甚至是询问,最近的一段时间里,他一直和月娥打的火热,有了对方的照顾,他进出张家如履平地,两人几乎是利用每一段时间,如胶似漆地在床上,房间里,甚至是戏院包房里亲热,陈默初次尝过这样的滋味自然不肯放弃,而对方也因为是久旷之身,更是火热地迎接,这样的隐秘,让陈默对于雷耀和李之贻心里隐隐有种愧疚和背叛感,但却又因为种种原因无法说明,所以对于陈默的提议,他出奇地没有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另外,我觉得,我们要是弄到军火的话,总不能放在家里,找个时间,你让大家都帮忙,在院子里发个地窖吧!”虽然不知道李之贻用什么手段弄到军火,但基于对李之贻的信任,雷耀已经开始着手安排东西放在哪里的事情,相比于上海,家在北方的雷耀,很自然的想到可以挖一些北方常见的用来储藏粮食和蔬菜的地窖。
“不如挖到房间里,把挖出来的土垫在院子里。“陈默想了想对雷耀建议道。
“也好,不过不知道这里的土结不结实。”家乡的土地都是红土地,挖出的地窖很结实,但这里的天气出奇地潮湿,让雷耀有点担心挖出来的地窖塌了怎么办。
“我听说,铺子里有卖一种叫洋水泥的东西,和沙子混合起来,能把地面变的和墙一样结实,你要是定下来,我去买一些,估计大家一起上手,几天的时间就能干出来。”听到雷耀的担心,陈默开口建议道,陈默的提议雷耀自然没有反对意见,两人更没想到,仅仅不过是一时兴起的交谈,竟然会为他们打造出日后躲避了诸多危险的最后隐蔽点。
就在两人就地窖的细节和走向继续沟通的时候,李之贻一脸兴奋地带着几个高个子的男孩子走了过来。
“明天我要带他们出去,你们没有其他事的话,就不要找我了。”李之贻说完,没有给两人反应的时间,就带着几个男孩子离开两人,众人一路上低声说笑着,似乎是在筹划着什么事情,对于李之贻的神秘兮兮雷耀早就见怪不怪了,此刻的他,正在考虑,军火到手之后,他要搞出一件什么养的大事情。
一直以来,雷耀都想炸了那个停在黄浦江边的出云号,对方的庞大和坚不可摧让他有种想要征服干掉对方的冲动,更何况甲板上比腰还要粗的火炮,更是让人生出无可匹敌的绝望,雷耀私下里打听过,曾经有无数人想要炸掉这艘战舰,无论是民间的还是政府的,但屡次尝试之后,却始终没有成功,最多也只是重伤了这艘大船,但修复后,对方依旧出现在上海,仿佛一只饕餮巨兽,在嘲笑着他们的自不量力。
“炸掉他,至少要几百箱手榴弹”这是陈默在得知雷耀的想法之后,确定的数量,虽然不敢肯定,但是雷耀觉得,至少要几百箱,这么大的数量根本无法从正常渠道获得,除非有什么其他的办法。
“哥,其实在我们老家,总是喜欢自己做鞭炮!”陈默看着沉默的雷耀,忽然开口说道。
“自己做鞭炮,什么意思?”雷耀有点不明白,好奇地反问道。
“一硝二硫三木炭,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办法,洋人的东西都是跟咱们学的,如果我们弄不到手榴弹,自己做成吗?”陈默自然知道雷耀的苦恼,想了想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己做?”雷耀被吓了一跳,但很快就反应过来,“自己真的能做?”
“前几天我去杂货铺,看到有人卖硫磺粉,说是治皮肤病和蛇盘疮的,这东西是我们那里常用来做火药的东西,配上硝石和木炭,能造出好大一包的火药,那东西只要量够,炸一个房子都不成问题。”陈默立刻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给雷耀,后者听到,顿时眼前一亮。
“真的假的?这事如果能成,我们就没必要找洋人买东西,做几百斤火药,弄到那艘大船上去,我就不信,那个大铁家伙能吃住这么大的力气。”陈默的话,给了雷耀一个从未想过的方向,一想到可以如此简单的解决眼前最大的困难,雷耀顿时信心十足地站起身来。
“哥,你干嘛去?”见雷耀起身要走,陈默连忙追问道。
“干嘛?买东西配火药啊。”雷耀一脸奇怪地看着陈默,好奇地反问道。
“问题是,咱们都不会配,这个好像要找专门的师父学,否则弄不好,会把自己炸死!”陈默连忙一把拉住雷耀,制止了这个超级行动派。
“找人去学?你知道哪里有这样的人?”雷耀皱了皱眉头,找人的话是个大麻烦,这些手艺人手里的绝活一般都不会轻易传授的,爹说过,教会徒弟饿死师傅,这样的事情谁都要防着。
“我老家那边,离南京不远,在徐州附近,是个有名的火药艺人,弄的焰火可以打到天上散落出好多颜色,听说以前是浏阳人,是有本事的,只是因为在当地惹了事,就流落到了徐州,小时候我们常带着生料去找他配药,据说他配的药放在火枪里,打出去不比洋枪差。”一旁,陈默说出自己心中的人选。
“你老家?问题是,你家人会让你回去吗?”听到陈默提到自己老家,雷耀想了想反问道,陈默之所以离开被他们所救,这事三人早就知道了,被自己家人赶出来的陈默,回去会不会有什么危险,这事在雷耀看来,要比弄到火药的配方重要的多。
“哥,放心,我没事!”听到雷耀关心自己,陈默心中一暖,连忙摇头。
“有事跟我说,咱们一起扛!”看了陈默一眼,雷耀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默,你要是有空的话,去帮我找两个木匠,别把他们带家里来,就把样子给他们看看,让他们照着做几个,拿过来我瞧瞧,记得,多给钱可以,别告诉他们咱们干嘛!”正说话间,李之贻快步走了进来,将一张画着图样的纸交给陈默,然后又拉着雷耀看了一眼。
“你跟我过来,咱们的衣服找你试试!”打发走了陈默,李之贻拉着雷耀向房间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
“不是三天后才用吗?现在试什么,穿着怪热的。”看着李之贻一脸神秘的样子,雷耀好奇地问道。
“穿新衣服你还不高兴啊,你们家过年的时候,不做新褂子吗?”李之贻嗔怪地白了他一眼,好奇地问道。
“过年能有块糖,几个炮仗就不错了,穿什么新褂子!”雷耀的衣服都是父亲的衣服改的,穿新衣服让他觉得有点奢侈。
“今天就当给你过年了!”听到雷耀的话,李之贻一笑,拉着雷耀进了房间,拿过新衣服给他套上。
看着镜子里帅气的雷耀,李之贻赞赏地点了点头,然后忽然提出一个让他意外的要求。
“给我装个死看看!”李之贻表情轻松地说道。
“什么?装死?”雷耀一愣,下一秒钟,李之贻已经一把将雷耀拉了个趔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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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是骗子的座右铭,对于骗子来说,他的任务是让别人相信,只要得到信任,就得到了一切。
而为了取得信任,你需要做好很多准备,而这种准备,无一例外是要给被骗的对象以一个假象,让他相信你为他传达的信息,当他相信这一切之后,你作为骗子就已经成功了一大半了,至于剩下的一小半,对方则会自己帮你完成。
“所以,我们就要雇辆汽车?”雷耀坐在车里,好奇地反问道,对于李之贻所讲的骗子的欺骗之道,他丝毫不能理解,什么叫事实不重要,重要的是相信谁。爹说过,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所以对于李之贻说的话,他半句都听不懂。
看着雷耀一脸的懵逼,李之贻也只能作罢,师父说过,骗子最重要的是天赋,李之贻有天赋,而雷耀,显然没有天赋,不只没有天赋,雷耀实际上就是个天生的老实人,在他嘴里,没有半句假话,可这就恰恰让李之贻不能理解,这样的人,怎么能识破别人的骗局呢?
“哥,你就没受骗过吗?”李之贻看着雷耀,好奇地问道,这样的老实人,一般早就被街头巷尾的小骗子骗的毛都不剩一根,怎么还能好好的到现在呢?
“没有,小时候,村子的二流子想骗我,让我去买瓶酒,钱先垫上,结果等我把酒给他送去的时候,他偏说钱已经给我了,我就把那一块铜元找了回来,二流子却怎么都说那钱是他的。”雷耀想了想,回忆起自己六岁的时候,被村里二流子骗了的那一回。
“然后呢?”李之贻好奇地问道,这种指黑说白的骗局,根本入不了她的法眼,即便她真的向雷耀一样被骗了,只要一哭二闹,大人相信的永远是孩子,到时候借机诬陷二流子拿了自己的东西,说了某某的坏话,看了哪个小媳妇的屁股,保证最终损失的肯定是那个二流子。
“然后,我就当着二流子的面,把酒抢过来了,后来酒给我爹喝了,他还夸我孝顺!”雷耀轻描淡写地说道,听的李之贻毫无兴趣,但雷耀没说的是,为了抢回那瓶酒,雷耀几乎咬住着二流子的耳朵一直不松口,脑袋被二流子的烟袋锅子打了好几下,被娘用香灰堵了三把,才堵住。而当时爹就在门外,任着二流子打了雷耀,从头到尾一把手没帮。
后来,因为失血过多,雷耀在床上躺了三天才下地,下地的第一天,就听人家说,二流子的腿瘸了,从脚趾头,到大腿骨,折的一寸一寸的。人人都问二流子是谁干的,可他死不开口,就说自己上厕所跌的,没人能把大腿骨跌成一块块的,小伙伴们有的说是二流子活该,有的说是二流子偷人被打的,可雷耀却知道,每一次二流子见到自己的父亲,总是不自觉地尿裤子。
“没意思!”李之贻自然不知道这一切,听完之后,一脸无聊,然后用脚踢了踢车子,前排的司机立刻加速向前冲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车装不了那么多东西吧?”虽然对于美利坚的那个卷毛洋人提供的军火雷耀并不在意,但屁股底下做的洋车肯定拉不了那么多东西,这才是雷耀担心的。
“放心,能装下钱就成,上海滩,没有钱办不成的事情,哥,你放心吧!”李之贻一脸笃定,然后由着车子将两人拉到美利坚洋行大门口,才在司机开门后,优雅地被搀扶下来。
“您好,美丽的小姐!”看到李之贻,卷毛洋人顿时一愣,虽然上一次见过面,但这一次李之贻无论是打扮还是样子,都和之前大不一样,身上也洋溢着之前没有的优雅气质。
“约翰先生,我们的货准备好了吗?”李之贻仰着头,高傲地看了对方一眼,在雷耀的搀扶下走进洋行,随后对身后跟着的卷毛洋人说道。
“当然,我的小姐,您要的货我们自然会优先筹备!您知道,不过货物可能数量有点不足,因为汤姆生冲锋枪的在美国并不受人重视,所以我们之准备了三十只,不过幸好弹药很充足,一百发的弹鼓我们可以为你们提供三百个,大概十五箱,可以充分满足您保护家人的需要。”汤姆看着李之贻,不动声色地说道。对李之贻说的这番话,汤姆已经准备好长时间,这番话里,实际上三分真,七分假。所谓三分真,是汤姆生冲锋枪确实不受美国政府的重视,因为这种武器使用的是大威力的手枪弹,火力虽然很猛,但超过五十米之后,命中率低的吓人。而且弹药消耗极其巨大,只要扣住扳机,一百发的弹鼓四秒钟内就会被打光。
这种武器因为近距离火力极其凶猛,所以在美国一般只有黑帮才会青睐,火并时连警察都必须躲起来。可也正是因为这样,这种武器被运到中国后,几乎乏人问津,这也很好理解,如此大威力的武器,根本不是中国军队这种穷人军队能用的起的,所以,汤姆本来想借着中国与日本开战赚上一笔,结果却是赔的几乎要掉裤子了。
而刚刚之所以跟李之贻那么说,其实也是为了坑他们一笔,在中国,武器交易枪弹是分开的,一直汤姆生冲锋枪的价格是二百美金,换算成法币至少要一千法币,三十只就是三万法币,而这种枪使用的弹夹和子弹,却是一发就要一个大洋的,连带着弹鼓也要五十块钱一个,这样算起来,单单子弹就要三万大洋,加上三百个弹鼓一笔交易至少要七八万。
“钱不是问题,只要东西好!”李之贻眼睛都没眨一下,这淡定的功夫,是小时候师父用了两年的时间交给她的,说教是好听,实际上,为了练就面不改色眼不眨的功夫,李之贻小时候做的最多的练习就是盯着冒烟的香头,即便被熏的眼睛流泪,也不会眨一下。
这样淡定的功夫,让她在对方即便谈论几十上百万大洋的时候,也能挂着一幅无所谓的样子,也时常因为这样的表情,糊的对方摸不清深浅。
“既然这样,我们就先看看货吧!”汤姆看着李之贻,见对方似乎毫不在意价钱,最终选择相信对方,随手拍了拍巴掌,立刻有人拉开隔在房间里的屏风,屏风后面,顿时显露出数十箱的武器弹药。
“打开给这位先生和小姐看看。”汤姆说着,向身边人挥了挥手,两名帮工连忙拿着撬棍撬开一个箱子,里面顿时露出带着一抹淡淡机油味的汤姆生冲锋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即便是雷耀这种不喜欢枪的人,在看到的第一眼,也瞬间被制作精良外表所震撼,不禁走过去多看了两眼。
“这里一共三十支,一共十箱,下面是十五箱弹药,每箱二十支一百发弹鼓,里面预装了弹药,随时可以使用,现在,美丽的小姐,你只要付钱,这些就都是你的了。”汤姆在说这番话的时候,手一直放在口袋里,在他口袋里,装着一支小口径的左轮手枪,为了防止可能出的问题,他的枪此刻已经搬开击锤。
“满意吗?”李之贻看了雷耀一眼,淡淡地问道。
“嗯,可惜,没有手榴弹!”雷耀点点头,对于箱子里如同工艺品的武器来说,他实在挑不出什么毛病。
“可以的话,我让司机把支票簿拿进来!”李之贻说着,转身看向门外。
“小姐,按照习惯,支票是先要存到我们的户头,等银行交换完毕才能交割货物的。”空头支票这种情况在美国并不罕见,汤姆自然而然地提醒了一句。
“这是自然,你们美国人的信誉,我是相信的。”李之贻说完,向门外招了招手。
在那一刻,汤姆认为自己终于转运了,七万五千块,换成美元也要一万多美元,足够他回到家乡买一块不大不小的农场,娶一个胸脯鼓鼓,一脸雀斑,但却青春洋溢的村姑了。
可就在他为自己的一切而高兴的时候,门外刚刚走进来的司机,却忽然被人一脚踹了个跟头,然后,一群日本兵就呼啦啦冲了进来。
“七先生!”见此情景,李之贻连忙冲过去,一把抱住雷耀,雷耀则顺势将李之贻挡在身后,对着迎面扑来的日本兵冲了过去。
“你们要干什么?”雷耀大声质问道,这是李之贻之前反复交给他的那句台词,雷耀甚至为此练习了半夜,此刻喊出来,更是底气充足,字正腔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啪!”迎接他的,是对方毫不犹豫地一枪,枪声中,雷耀只觉得胸口有点湿润,然后耳边响起李之贻压的低低的声音。
“装死!”李之贻低声提醒道。
雷耀愣了愣,结果腿弯被踹了一脚,他整个人向前扑倒在地。
“七先生,杀人啦!”李之贻恰到好处地一弯腰,随着雷耀倒下去,掩盖住对方拙劣的装死技巧。
“八嘎,统统地拉走!你地,把手拿出来!”领头的一名日本兵指着汤姆,大声喝道,汤姆一愣,在看到对方端着的长枪之后,最终决定放弃抵抗,缓缓掏出口袋里的手枪,扔在地上,虽然他有把握能第一时间干掉眼前的几个日本兵,但对方十几个人,即便杀掉一半,剩下的一半人也足够杀死自己几十次了。
看到地上的手枪,领头的日本兵走过来捡起踹进怀里,然后一招手,身后的士兵们纷纷跑过来,两人一箱,端着武器弹药向门外跑去。本就不多的几箱子,在众人几趟来回之后,很快就搬取一空,而后,日本兵更是丧心病狂地拉起地上的尸体和趴在尸体上的李之贻,一股脑弄出门外。
“汤姆,救我!”李之贻喊了一声,汤姆颤抖了一下,却没有动,虽然他很清楚,这个漂亮女人落在日本人的手里会有怎样的下场,但英雄救美,小命更美!死女人还是死自己,汤姆果断选择后者。
“汤姆!!!!”女人又喊了他一声,之后,就只有口型,没有声音了,汤姆一度以为,这是女人对他的诅咒,但最后一段时间,醒悟过来的他询问了很多懂中文的人,得出的结果是,对方是在用无声的唇语告诉他。
“我没打算付钱!”
“fuck!!!!!”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南造云子被租界巡捕房通知前往租界的时候,汤姆仍然一脸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当看到一个身穿军装,面容美丽的女子向他走来的时候,他终于从沉默中被拉了出来,一脸不解地看向对方。
“你好,汤姆先生,我是我是大日本帝国中国派遣军上海指挥本部,特种作战一课课长,南造云子。”看到汤姆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南造云子微微一笑,落落大方地伸出白皙的小手,在汤姆多毛的大手上握了握,随后自我介绍道。
“日本人?好,真好,我正好要找你们算账,你的士兵抢走了我的货物,我想问问你,要怎么解决这个问题?”汤姆听到大日本三个字,顿时醒悟过来,愤怒地盯着南造云子质问道,双手更是紧紧抓住对方的肩膀,用力摇晃起来。
“先生,请注意你的绅士风度,我来这里,就是解决这个问题的,不过如果你还是如此不冷静,那我不介意帮助你冷静下来。”南造云子皱着眉头看着汤姆,冷冷地提醒道,而就在对方尚未理解这些话的含义时,南造云子忽然抓住对方的双肩,脚下轻轻一踢,身材健硕的汤姆就凌空飞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你!……”汤姆被摔的一愣,汤姆刚要再爬起来,一群带着礼帽的黑衣日本特务已经纷纷冲过来,用枪指着汤姆。
汤姆被迫起身,看向南造云子,后者自顾自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随后看向汤姆。
“说一说,骗了你的那群人长什么样子?”南造云子看着汤姆,冷冷地询问道。
“一群日本士兵,他们当着我的面杀了一个人,然后带走了所有的武器!”汤姆恨恨地说道,可话还没说完,一旁的日本特务就挥拳给了他一拳。
“高贵的日本人是不会做这样的事情,骗你的人另有其人,把一切从头到尾跟我说一遍。”南造云子看着因为疼痛而佝偻起身子的汤姆,再次冷声逼问道。
“一个男人和一个女孩子,她长的很漂亮,比你还要漂亮,他们主动找上我,要买我的武器,可在准备成交的时候,一群和日本士兵一样打扮的家伙冲了进来,打死了那个男人,带走了那个女人和所有的军火。”
“他们跟你说过什么了吗?南造云子继续问道,汤姆努力回忆着每一个细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似乎用口型和我说过什么,只是我不太明白中文,但那个女人可以说英文。”因为李之贻的美丽,让汤姆对她的留意多过其他所有人,当南造云子询问的时候,汤姆自然而然地回忆着李之贻留给他的每一个细节。
“大概比划一下。”南造云子没有浪费时间,而是继续追问道。
汤姆努力回忆着,照猫画虎地比划了几个口型,南造云子冷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对带来的特务使了个眼色,特务看着汤姆,忽然抬起脚重重地一脚踢在汤姆的脸上,重重的力道将汤姆的牙齿踢掉了几颗。
“what?为什么打我?”汤姆满脸鲜血,愤怒地质问道。
“因为你说她比我漂亮,你这个蠢货,白种猪!”南造云子说完,起身向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忽然站住身形回头看向汤姆,“那个女人对你说的是,她根本没打算付钱!”
南造云子说完,带着众人快步离开。
“长官,我可以确定,这绝对不是一次孤立的事件,对方个肯定有更大的阴谋在酝酿,所以我申请继续调查下去。”走出门的南造云子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来到一辆外表普通的黑色小汽车旁边,低声对车内人说道。
“嗯,去办吧,不要怕杀人,只要能洗刷帝国的声名,记得找到幕后主使,问清楚,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车内,一个低沉的声音淡淡地吩咐道,随后汽车骤然发动,飞快驶离。
“去,询问所有人的见证人,他们一定看到了这群人从哪个方向离开的,去了哪里,然后寻找沿途的目击者,记得,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线索,我要你们第一时间找到他们!”南造云子迅速命令道,随后坐进等候在一边的军用吉普车内。
车子发动,南造云子的眉头却紧紧皱了起来,事情发生之后,租界工部局第一时间联络的派遣军上海司令部,愤怒地将事情通报给指挥官,而她则作为调查人员受命调查这件事情。可在收集情报之后,南造云子却第一时间确定,这种看似拙劣的骗局背后,却隐藏着一些让她不安的因素,无论是丢失的那三十支枪,还是数量充足到足够发动一场高强度战斗的弹药,似乎都预示着始作俑者想要做一件让所有人震惊的大事。
越是想到这点,南造云子就越发地不安起来,作为特务课课长,她的任务就是将这些危险消灭在萌芽之中,可在战争爆发之后,却有很多无法找到答案的事情让她疑惑乃至念念不忘,前有大山脖子上的那两个牙齿痕迹,而现在又冒出一个冒名行骗的事情,而所有这些事情都无一例外地针对日本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定要找到他们,从服装,武器,和踪迹入手,寻找这一切的来源,记得告诉调查人员,如果有人试图隐瞒的话,就杀掉吧!”南造云子想到这里,对前面的副手命令道,随后揉着眉头躺在车内,继续思索着这一系列的无头公案。
李之贻并不知道自己的骗局已经惊动了日本人,即便是知道,她也并不担心,实际上,从当初定做衣服,到后来找找木匠制作了那些看着凶巴巴其实连木头棍子都不如的木头枪支,所有这一切,都是以模仿日本人为目的。
李之贻这么做的原因很简单,除了当初师父要将自己嫁给那个肥头大耳的日本人之外,还因为雷耀喜欢,做事全凭喜欢,是李之贻的头等信条,至于惹恼了谁,则完全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以前,是因为有师傅,现在,是因为有雷耀。
想到这里,李之贻露出一个满意地微笑,随后走到众人面前,看着反复研究武器的众人,凑过去蹲了下来。
“怎么样,这些东西挺好玩的吧?”李之贻这番话是在询问陈默,这个家伙虽然功夫了得,但却天生对这些武器感兴趣,看着他不断鼓捣着手里的冲锋枪,李之贻得意地询问道。
“嗯。”陈默有点不敢看李之贻,尤其想到这两天要约他去见面的月娥,就越发觉得愧疚。
“喜欢就拿着咯,谁要是惹我们,就用这个打他!”李之贻也拿起一支,装模作样地比划了一下,结果却拿反了。
“你拿到了,笨!”一旁,雷耀伸手将李之贻拿倒了的冲锋枪接过来,学着陈默的样子,将弹鼓装上,轻轻扣动了扳机。子弹顿时从枪口喷了出去,在别墅的墙上打出一连串的弹孔,迸溅而出的火花吓的所有人都是一愣。
“我操,这么大的威力?”一旁,刚刚脱掉衣服的高个子男孩,愕然地看着被打成筛子的墙壁,一脸惊讶地说道。
“哥,你用的是连发模式,这么一扣下去,半盒子弹就没有了。”一旁,陈默指了指枪边上的一个扳钮,对雷耀说道,雷耀摸了一下,将快慢机关闭,再次扣动扳机,子弹射速果然降低了不少。
“这东西好是好,就是打的不准,没手榴弹有用。大家喜欢的话,等回去再玩,现在先把东西运走!”雷耀扔掉手里的冲锋枪,对众人说道。此刻的众人,正藏身在李之贻租赁的别墅里,并按照李之贻的要求,将脱掉的衣服和伪装都扔在角落,不过在雷耀看来,这地方虽然幽静,四周人烟稀少,但终究不如四合院安全,在扔掉手里的武器之后,立刻催促着众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到他的命令,大家纷纷起身,找来带来的麻袋和破布,随手将武器包裹在一起,一个个扛着鼓鼓囊囊的背包从窗户跳了出去。
二三十个孩子运送几十箱的武器并不容易,不过在雷耀的指挥下,大家将东西放在院子狗洞的旁边,十几个身材玲珑的孩子在外面接应着,一趟趟来回奔跑,很快将东西运走了大半。
就在陈默拿起最后几个弹鼓打成一个包袱背起来的时候,别墅里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听到电话声,李之贻皱了皱眉头,却没有过去接。
“怎么了?”看到李之贻的样子,雷耀好奇地走过来看着电话问道。
“这家人已经去了香港,本地的亲友应该都知道,那么电话是谁来的?”李之贻看着雷耀,奇怪地问道。
“那就不接了,我们走!”雷耀说着要拉起李之贻向外走,却没想到李之贻忽然伸手拿起电话。
“干嘛不接?难道我害怕接个电话吗?”李之贻微笑着将电话放在耳边,随后对着电话说道。
“你很自信啊!”电话那边,一个声音沉默了良久,轻轻地说道。
“为什么?”李之贻说完,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哥,快走!”就在李之贻大声提醒雷耀的时候,外面已经传来了噼里啪啦的破门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作为一名杰出的特工,南造云子觉得找到对方的踪迹并不难,更何况,对方甚至连踪迹都懒得隐藏,张扬的日本军服,以及用住宅电话打给裁缝店的信息,都让南造云子很快查清楚了对方的位置。
但在命令裁缝店老板给对方回个电话试探一下的时候,南造云子忽然改变主意,接过了电话筒,原因很简单,电话里面,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汤姆说过,那个女人比她漂亮,南造云子自然记得,而且很长时间不会忘记,所以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个和对方接触的机会。
不过可惜,李之贻并没有和南造云子聊天,在听到对方的声音之后,第一时间挂断了电话,电话这边,南造云子在电话被切断的同时,脸上露出一个残忍的微笑。
“让他们行动吧,抓活的!”南造云子说着,下达命令道。一旁,背着电台的特务第一时间下达命令,与此同时,早就通过电话注册地找到地址,并埋伏在别墅四周的特务们,纷纷向别墅发起冲锋。
别墅里,雷耀和李之贻已经逃到了窗口,但看到窗外的围墙上,跳进来的黑衣人,两人果断地退了回来。
“上楼!”抬头看了一眼二楼,雷耀拉着李之贻飞快的跑上二楼,在大略地确定了一下位置之后,带着他一头钻进一间客房。
房间里,细软早就被搬走了,只留下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个柜子,雷耀粗略地看了一眼,一把拉起李之贻,塞在门口,而他则轻轻地掀开柜子的一扇门,露出一个缝隙,随后整个人躲在门口,将李之贻紧紧挡在角落。
“哥,你怕不怕?”紧紧贴着雷耀,李之贻忽然小声问道。
“嘘,别说话!”雷耀用力挡住李之贻,两人的身体甚至没有一丝缝隙。
“哥,你摸我那里了!”被雷耀半抱着,李之贻抬头看着一脸谨慎的雷耀,忽然心里一动,小声踮起脚,凑到雷耀的耳边说道,听到她的提醒,雷耀的手指本能地动了动,指尖立刻传来一丝柔软,他慌忙拿开手,却没想到,李之贻却继续凑了过来。
“我说的是那只手!”李之贻继续说道,同时抓住雷耀搂着自己腰臀之间的大手,一脸羞涩。
不过此刻似乎已经没有时间给两人纠正这件事了,门口,伴随着脚步声,一名特务已经悄然走了进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房间内,虚掩的柜门吸引了特务的注意力,小心地走进房间,而就在他刚要伸手打开柜门的时候,雷耀已经闪电般冲了出去。
寒光闪过,对方还未有所醒悟的时候,雷耀的镰刀已经迎头劈下,镰刀穿透对方的头骨,在对方脸上的惊愕还未消失的时候,生命已经逝去。
轻轻地拔掉镰刀,将对方的尸体放倒在地上,雷耀,利落地推开窗户,随手关上房门,从腰里拔出一颗手榴弹,迅速将引信绑在把手上,然后带着李之贻从窗户钻了出去。
房间内,鲜血汩汩顺着门缝流淌出去,门外,跟踪而来的几名特务立刻被吸引过来,而就在他们刚刚拉开门的瞬间,手榴弹被引燃,在轻微的一声撞击声之后,爆炸骤然响起,门口的几名特务顿时被炸的七零八落。
窗外,雷耀拉着李之贻此刻已经转到了另外一个窗口,楼内,所有特务已经被爆炸吸引向二楼跑去,借着众人上楼,雷耀利落地从二楼跳了下来,然后对着李之贻做了个动作,李之贻一愣,随后闭着眼也跟着跳下来。
跳下去的李之贻没有感觉到疼痛,当她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到了雷耀的怀里。
抱着李之贻的雷耀没有停顿,而是迅速从狗洞的位置钻了出去,随手拍打了身上的灰尘,拉着李之贻,脚步稳重地向大街上走去。
别墅外围,围拢的特务们正大呼小叫着,雷耀瞥了一眼特务们,拉着李之贻一个转身,钻进一旁的胡同,很快消失不见。
当南造云子来到别墅的时候,整个别墅的房间已经被搜查一遍,但却只找到了几只用木头做的破枪,几套做工粗糙的日军军装,和一件沾着鲜血的血衣,裁缝店的老板被拉过来辨认,很确定军装和西装都是自己店里制作的,南造云子在摆手命令手下价格老板干掉之后,仔细拿着衣服检查起来。
“她很聪明,在衣服内侧装了血袋,然后从外面用尖利的东西刺破,我估计,她一定是利用汤姆惊慌失措的一瞬间,扑到这个男人的怀里,刺破了血袋,前后时间只有一秒钟,所以汤姆才会误认为对方中枪了。”南造云子将衣服扔到一边,又拿起一支步枪。
“步枪做的很精细,枪管里还有黑火药爆炸的痕迹,这足以说明了一切。对方的骗局构思的极其完整,先是找很多人放风购买武器,然后锁定了美利坚洋行,租赁了一套别墅作为他们的中转点,然后利用日本军人的信誉和威严骗了那个可怜的白种傻瓜,事成之后,将东西运到别墅,再从别墅转运到他们的藏身地,而所有的线索也在这做别墅里断掉了。”南造云子完整地将骗局的每一个环节叙述一遍,随后看向身后的手下们。
“他们甚至还在这里试验了武器。这个笨蛋是死在对方的圈套下,因为他完全没有防备就被人一击杀死,至于其他的几个人,也仍然是死在圈套上,引爆了手榴弹,至于你们,被爆炸吸引,以为发生了交火,结果让对方趁乱逃跑了!”当南造云子的目光落在地上躺着的几具尸体上时候,表情再次一变,取而代之的是愤怒。
“你们这群笨蛋,丢光了帝国军人的脸,现在能让你们洗刷罪孽的,只有去前线服役了,你们所有人,都立刻前往指挥本部报名,申请去最危险的前线,与支,那人作战,如果你们有幸活下来,我会亲自为你们佩戴武士勋章的!”南造云子说完,转身从别墅走出去,只留下几个脸色苍白的手下,看着一片狼藉的别墅,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阁下,我们失败了,对手显然很谙熟城市作战的一套,对于骗局也构思的很精巧,可以确定绝非普通人,虽然我们第一时间与他们遭遇,但却没有能发现任何可以追踪的有效踪迹,我们暂时确认,他们绝对受过专业的训练,并且试图图谋大事!”坐在车里,南造云子对着电话低声报告道,语气中充满了自责和担忧。
“有人见过他们吗?哪怕见过一面也好,至少我们知道他们长什么样子。”电话那边,一个低沉的声音在沉默好一会之后询问道。
“裁缝店老板和美国人汤姆见过他们,但他们向我们描述的两个人的长相却有很大的分歧,显然对方精通妆容,至于我们的人……没有见过,或者说,见过的人都死了。”南造云子说出最后的一句话时,显得相当艰难,虽然之前她准确推断出雷耀的行动,但推断出和能否做到却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
作为亲身见证者,南造云子很清楚,能做到雷耀这种程度的人,先不说身手如何,单单强大的心理素质就是一般人绝对不会具有的。
“云子,你要小心,这个人,是个极大的威胁,并且充满了对帝国的不在意和蔑视,如果可以,优先给予清除,否则,他必然会造成更大的伤亡和破坏,甚至让我们后悔终生。”低沉的声音在叙述完之后,轻轻地挂断电话。
“是,阁下!”虽然明知道电话已经挂断了,但南造云子依然恭谨地说完,才放下电话。
“去本部吧,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搜集资料,找到这个人。”南造云子说完,轻轻叹了口气,在她看来,找到这个人,似乎并不容易。
雷耀一路上,紧紧抓着李之贻的手,一直到安全回到小院,才放开已经被他抓的通红的小手,看向院子里等待着他们的众人。
“哥,出什么事了?”陈默第一时间冲过来询问道,两人这么长时间没回去,他本想出去找,但最终还是决定先把带回来的武器藏好。
“东西都藏好了吗?”雷耀拍了拍陈默的肩膀安慰道。
“嗯,都放在地窖里了。”这两天的时间,在陈默的带领下,孩子们早已经在各自的房间里挖好了地窖,然后又用买来的水泥加固了墙面,下一步,陈默打算将各个房间的地窖打通,然后再挖出一条通向外面的出口,对于这样的安排,雷耀表示支持,在他看来,兔子还有三个出口,人更要多有几个。
“安排大家休息吧,过两天,我们要出去做事了!”雷耀说完,独自向自己的房间走去,众人听到他的话,有人兴奋,有人谨慎,更多的则随着陈默,继续练习着那些未来可能用得上的格斗招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雷耀最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就是要这么对付日本人。曾经在家乡,看着被榨成一个大坑的家,雷耀心目中的仇人,是一个模糊的个体,这个家伙或许长着三只耳朵,六只眼睛,力大无穷,雷耀甚至无数次想过,要如何打到自己虚拟出来的这个敌人。
可随着他离开家乡,真正接触到自己的仇人,他才明白,真正的敌人是一个庞大的,但却根本无法具体的目标,他们是一群人,不是一个人,但这一群人里的每一个都残忍的让人发指。
曾经的雷耀,发誓不放过每一个他见到的日本人,甚至为此数次冒险,出生入死,可很快他就发现,即便他努力去杀掉每一个见过的日本人,最终的结局绝对不是报仇雪恨,而是被累死。
原因无他,日本太强大了,日本人也太庞大了。李之贻曾经说过,日本是一个比中国只少了一半人口的国家,但这个国家却比中国强大很多。
雷耀不知道中国有多弱小,日本有多强大,但他知道李之贻不会骗子,而她说的话如果是真的话,那么杀死所有日本人就近乎不可能,即便让他们站在自己面前,让自己一个个杀,恐怕杀一百年也杀不光。
可是,仇一定要报,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村子里的人劝雷耀,忍了,忍了,可雷耀忍不了,原本好好的一个家,一下子就没了,最亲近的人,全都不在了,雷耀要怎么忍?他根本不能容忍自己眼睁睁看着仇人在眼前横行而没有作为,他觉得那不是男人该做的。
雷耀努力搜寻着曾经的生活经历给他的经验,但却乏善可陈,一直到他想到最后一晚与狼群遭遇的事情。
平心而论,雷耀打不过那群狼,当时最理智的办法就是放弃土土一家三口,自己逃跑,但雷耀不舍得,才会选择和狼群拼命,而拼命的结果就是,他杀掉了领头的母狼,整个狼群也因此溃散。
想到这里,雷耀忽然觉得自己找到了个好办法,如果日本人也是一群狼的话,那么是不是干掉他们的狼王,他们也会溃散呢?雷耀不知道,但他觉得自己有必要试一试。
想明白这个问题的雷耀忽然觉得眼前的天都亮了,豁然开朗的感觉让他很想要四处溜达溜达,或者找个地方喊一嗓子。
不过雷耀努力压抑住了这种兴奋,此刻他最该做的,是找个可以让他杀的对象。
“号外号外,上海市大道政府正式筹备,中日亲善,北川殿下将亲临现场。号外,号外!”门外,突然传来的喊声引起雷耀的注意,尤其是北川殿下几个字,更是让他瞬间全神贯注,仿佛一头看到猎物的狼。殿下这两个字,雷耀很清楚,村里来过的说书人,故事里那些身份尊贵的人,个个都用殿下作为后缀,甚至每一个见过他们的人,都要磕头行礼。
殿下,这个词似乎只有皇帝的亲戚才可以用,当然,在这些说书人的故事里,好的殿下都是礼贤下士,而坏的殿下,都被说书人故事里的英雄变成了尸体。
雷耀不想当英雄,但他很不介意把这个叫什么北川的家伙变成尸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要不,就他吧?”雷耀微微点点头,觉得这个目标选的还不错,虽然不是头狼,但至少是一名狼王的得力悍将,甚至可能是狼王的兄弟也说不定,如果干掉他,狼王应该会伤心吧?
雷耀一边想着,一边思考着怎么样去执行这件事,原本沉默的他,也越发变得沉默,整个院子里,喧嚣的众人中间,只有雷耀一个人低头无语,静静坐在角落里,仿佛一尊雕像。
“哥,干嘛呢?”看到雷耀这个样子,李之贻好奇地走过去问道,对于李之贻来说,她四分之三的注意力是放在雷耀身上的,打从第一次这个看似敦厚的青年最让她没想到的方式识破了她的骗局之后,李之贻就发现,似乎自己的心里已经被雷耀打上了烙印,如果一天见不到这个家伙,李之贻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你说,要怎么能找到一个人?”听到李之贻的询问,雷耀抬头看向对方,闷闷地问道,他之前一直在思考的也是这个问题,干掉这个叫什么北川的人并不难,难就难在怎么找到对方,在雷耀看来,对方肯定不会公然走到自己面前,然后指着鼻子说自己是北川,那么,要想找到这个人,就等同于在一座稻草堆里找到一根针一样,几乎不可能,甚至雷耀在询问李之贻的时候,心里都做着对方可能也没办法的准备,毕竟这对于任何人来说,都太难了。
“那要看你找的人是谁啊,还有,他是干什么的,眼前做过什么,以后要做什么,资料越详细越好。”李之贻看着雷耀愁眉苦脸的样子,就觉得好笑,雷耀动脑子苦恼的问题在李之贻看来都不是问题,作为三百六十行里最依靠脑力的行当,千门对于人的观察几乎到了细致入微的程度,从细微之处分析一个人,也是千门中人的必修课,李之贻的师父,就曾经交代李之贻每天的训练之一,就是观察每一个从门口走过的行人,至少分析出其中一人的行为和思维方式,李之贻对于这种训练原本根本不相信,直到有一次恼羞成怒的师父向她示范,完整地猜测出一名老汉所想的一切,李之贻才明白,对一个人由外而内的分析,才是千门最高明的手段。
“这个人是个皇族,据说应该是个殿下,来这里参加一个庆祝典礼。”雷耀想了想,将刚刚报童喊的那些内容有选择地转告给李之贻,这倒不是因为雷耀想要隐瞒什么,而是他不想让李之贻担心。
“哦,皇族,殿下?说明是上流人士,这样的人,从外面来上海,除了飞机就是大轮船,飞机是因为快,大轮船则是舒服,至于铁路,现在仗打的这么激烈,谁也不敢担保什么时候一颗炮弹落下来,炸的大家一个人仰马翻。所以,要知道这人什么时候来,只要找人时刻盯着码头或者是机场,只有有人戒严,那么就肯定要来大人物。”李之贻认真思考了片刻之后,将自己的分析和猜测向雷耀和盘托出。
“然后呢,如果知道他来了,我要知道他住在哪里,要去哪里,和谁去,这些要怎么做呢?”雷耀点点头,心里默默记住了李之贻的话之后,再次询问道。
“实际上,知道对方来了,只要跟踪得当,总是能找到对方住在哪里的,而且这些上流人士,很难隐藏自己的行踪,他们根本不可能去住那些普通民居或低档的旅店,只要按照其身份去寻找相应的饭店,总是能找到对方的行踪的,如果对方如你所说,真的是皇族,那么,总逃不脱万国饭店之类的高档住所,而只要看到哪里有重兵把守,或者增加了警卫力量,那么,找到饭店的瘪三或者服务员,随便几块大洋,一定可以知道对方住在哪里。”对于这种跟踪的把戏,其实都是些千门初级的手段,也是入门的学徒要掌握的基本能力,都只是些耗费技巧,完全不比拼脑力的布置而已,对于李之贻来说,连详细描述的意愿都没有。
可对于雷耀来说,这都是他该记住的要点,要想找到这个叫做北川的皇族,可不仅仅是依靠几十个孩子就可以做到的。
“作为皇族,他们当天到达的话,肯定要休息一下,才会和会见的人物见面,除非事情紧急,所以,他们的形成,也大多是从到达之后的第二天开始。既然是皇族,吃饭,行走坐卧的礼仪是必然要遵守的,他们肯定不会步行,所以车夫,马夫,仆人都是可以泄露行踪的重要人选。当然,收买他们恐怕不易,但如果可以去找他们亲近的人,间接打听,总是能打听到点什么的,我师父有句话说过,只要恭维一个人,那么他总能告诉你一些你想知道的事,而这些仆人,马夫,车夫,总不过会去一些寮子,澡堂,茶馆之类的地方,随便过去恭维两声,或者和人组个局,骗他开口,都不是什么大问题。”见雷耀低头沉思,李之贻继续向雷耀介绍道,“打个比方,有一次我师父想知道东北某位大帅的行踪,却无从下手,索性就跟踪他的一个贴身厨子,连着三天和对方泡澡堂子,去寮子,大力恭维对方,很快成了莫逆,当第四天我师父要请对方去吃饭的时候,对方却说方便,三天后要离开四九城,我师父又着意要送对方一套玩意。对方退却不过,答应三天后的中午,送到火车站,他派人收着。这一来二去的,就知道了对方三天后的中午时分要坐火车离开。”
李之贻向雷耀举例解释着,虽然不敢肯定雷耀能不能听明白,但即便能帮到雷耀一点,李之贻也极其高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李之贻絮絮叨叨和雷耀说了很多千门的秘术,雷耀努力记住了大部分,虽然没有全记住,但即便记住的这些,都足以让他消化良久。
下一步,雷耀准备按照李之贻所教的办法,派人去监视码头和机场,确定那个叫什么北川的家伙行踪,然后,对着他扔上几颗手榴弹。
就在雷耀构思着自己并不完善的计划时候,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忽然传来,伴随着脚步声,三子在一群孩子的簇拥下,忽然出现在雷耀面前。
“怎么了?”看到三子带着一群孩子出现,雷耀好奇地询问道。
“哥,你有什么事就尽管说吧。”三子看着雷耀,忽然开口说道。
“我?什么事?”雷耀皱了皱眉头看着三子,对方没头没脑地询问,让他一时间无从回答。
“都跪下。”三子没说什么,忽然对身边的孩子们大喊道,听到他的喊声,孩子们齐刷刷地跪了下来。
“磕头!”三子再次喊了一声,孩子们纷纷弯腰磕头。
“你干嘛呢,没事磕头干嘛?”看到孩子们磕头,雷耀有点恼火,自从自己记事以来,父亲对他的教导里,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可以躺着,可以趴着,可以蹲着,就是不能跪着,尤其是男人,男人的膝盖比天都高,死都不能打弯。
“哥,我三子虽然不识字,但我听书听的多,书里说的荆轲,那是大英雄,被燕太子雇去杀亲王,好吃好喝好招待,要什么给什么,所以荆轲甘愿替他卖命。我们这些人,比不了大英雄,可您却依然好吃好喝对我们,还教功夫,教手段,却不指望我们干嘛。我们知道,我们的命贱,这一帮人,如果没遇见您,能活着长大的,连一半都没有,就算完完整整地长大,成了人,不是婊子就是龟公,即便成了小流氓,帮着老头子办事,也是命揣在裤腰带里,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掉了。所以我们懂,您如果看中我们,想让我们干什么,就尽管吩咐,别的不说,大家的命,今天就一块都卖给你了。”三子说完,在众人的搀扶下跪了下来,一个头磕在地上。
直到此时,李之贻才明白,对方是在宣誓投靠雷耀,而更让李之贻惊讶的是,她从这些孩子和三子的眼里,没有看到任何虚伪和狡诈,有的只是真诚。
作为千门中人,李之贻很清楚,获得一个人的忠诚有多么艰难,师父寻找了那么多年,才找到了一个正将,而她自己,本想找雷耀当自己的正将,却没来由地把自己也搭了进去。
可眼前,雷耀这个看起来忠厚的傻瓜,却毫不费力地获得了这么多人的忠诚,这简直让人难以相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事实却又不容人不相信,眼前这二十多个孩子或许还有人不会完全信服雷耀,但伴随着相处时间不断增加,相信这些人一定会成为雷耀如臂使指的得力手下。
“你们拿我当兄弟,我就不能拿你们当外人,你们给我一个头,我就还你们一个。”就在李之贻以为雷耀会说一些收买人心的话的时候,雷耀却忽然扑通一声跪在众人面前,给包括老三在内的所有孩子还了一个头,包括李之贻在内的所有人都是一愣。
“哥,您这是干嘛,您是贵人,和我们不能比。”老三有心过去搀扶,但却腿脚不利落,雷耀却不等他搀扶,就拉起身边的孩子们。
“什么贵人不贵人的,大家以后都是兄弟姐妹,我也没什么想法和让你们干嘛的念头,我只有一个目标,就是杀日本人,不过我坐在你们身后看着你们冒险,要干,我第一个冲,你们要是有心和我干,那咱们就进屋商量,如果谁要是担心害怕,我也不怪他,只要你别透露我的事,你想走想留,我雷耀都不阻拦。”雷耀看了看众人,索性和盘托出自己的想法和安排,听到他的话,众孩子在互相对视一眼之后,忽然纷纷举手!
虽然同样的话,雷耀之前也曾经说过,但直到此刻,雷耀才算确信,眼前这些小赤佬真的算是归心于自己了。
“哥,你就说吧,咱们怎么干?”三子看着雷耀,眼中充斥着毫无保留的信任,直截了当地问道。
“走,咱们进去说,我觉得,咱们现在适合干一票大的。”雷耀说着,和众人扶着三子走进房间,只留下李之贻一个人目瞪口呆良久,才忽然醒悟过来,追了上去。
房间里,雷耀正在分派任务,李之贻走过去默默坐在角落,师父说过,男人干事情的时候女人不要插嘴,即便对方犯了错误,也要背后提点,而不能当面指出来,否则男人的威严扫地,以后再捡起来就很难了。
不过李之贻在一旁听了好长时间,却没发现雷耀布置上有什么大的纰漏。至少在李之贻看来,整个计划中规中矩。
其实骗局的计划也都是如出一辙,从开始的布置,到最后的收尾,唯一不同的是作战计划里,袭击是核心,而骗局则在骗钱之后还要安抚对方,留下足够的逃跑时间,从这点来说,骗局要远比战局高明的多。
不过雷耀第一次布置作战计划,虽然还有些粗陋,但至少听着没什么大问题,所以李之贻也就听任着雷耀完成计划的布置。
“你们三个人,负责机场,记得,如果有日本人的车队出现,留下两个人负责跟踪,剩余一个人跑回来告诉我,不要怕花钱,雇跑得快的黄包车。”雷耀指着三个看起来很机灵的男孩说道。
“你们三个负责码头,道理一样,如果发现日本人的车队就回来告诉我,千万不要跟丢了。”雷耀安排另外三个孩子负责码头,最后看向刚刚赶来的陈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咱们俩去饭店,负责最后动手!”雷耀看着陈默,陈默点了点头,转身拉开房间地面上的暗门,从里面拿出包裹完好的武器和手榴弹。
手榴弹并不多,几十枚上下,都被细心的陈默用油纸包好分开放着,从美国人那里弄来的冲锋枪也被分门别类地放在各个角落。最近一段时间,大家都在忙碌挖地道的事情,毕竟是为了藏身和逃命,再加上孩子们的天性,对挖地道的事情充满了兴趣,所以虽然时间很短,但进展很快,地道已经被扩大了两倍,陈默甚至创造性地将一个地道的出口安排在了墙边,在夜晚的配合下,大家可以很方便地跳墙出入,而不被人发现。
看到武器被摆在桌子上,众人都沉默下来,所有人都清楚,这一切将不再是演习,而是真正做事,一想到这点,很多孩子都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有些人的呼吸都变得粗重了很多。
“别担心,打不过就跑,记得,一切按照计划行事,无论成不成功,最后都要去那堆废墟集合,然后在集体回家,知道吗?”雷耀看着众人,再次沉声告诫道,包括三子在内的所有人都纷纷点头。
“成了,大家准备吧,这几天,大家都要紧张起来,千万不要有一点疏漏,千万记得,任何人的疏漏都不仅仅会威胁到自己,而很可能会连累到其他所有人。”雷耀看着众人,挥了挥手,包括陈默在内的众人纷纷离开,只留下李之贻和雷耀。
“我没做错什么吧?”直到大家离开很久,雷耀才向李之贻询问道,语气中流露出少见的忐忑,“如果是以往,我倒不如直接冲过去,干掉那个什么什么北川的家伙,不过现在看来,肯定不行。”
“哥,以后事情作大了,你永远不可能靠自己冲锋陷阵来解决问题,所以,从现在开始,你就要努力适应这些事情,要懂得去安排别人帮你做事,也要适应别人帮你做事。”李之贻看着流露出不安神色的雷耀,柔声安慰道,作为一个头领级的人物,在李之贻看来,这样的事情以后是避免不了的,雷耀如果想要做大事情,那必然要经历这一阶段,否则永远也无法成长起来。
“嗯,我这就去安排,我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吗?如果有你尽管告诉我!”雷耀点了点头,起身准备离开,在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忽然回头看着李之贻询问道。
“大的事情没有了,不过有件小事你要注意哦,你要找的那个人叫北白川宫永久,是日本天皇的表弟,还有,下次不要用蒙我了,是不是怕我担心,所以才不敢告诉我的?”李之贻一边说着,一边摇着手里的报纸,每天报纸是她养成的习惯,日本人要举行大道政府的庆典这件事,她知道的要比雷耀早的多。
“我知道了,之贻,我会记得你说过的话!”雷耀认真地点了点头,从桌子上拿走两枚手榴弹,小心揣在怀里随后回头对李之贻说道。
“嗯?哥你叫我什么?”李之贻一愣,连忙起身反问道,不过雷耀却已经快步离开房间走了出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什么贵人不贵人的,大家以后都是兄弟姐妹,我也没什么想法和让你们干嘛的念头,我只有一个目标,就是杀日本人,不过我坐在你们身后看着你们冒险,要干,我第一个冲,你们要是有心和我干,那咱们就进屋商量,如果谁要是担心害怕,我也不怪他,只要你别透露我的事,你想走想留,我雷耀都不阻拦。”雷耀看了看众人,索性和盘托出自己的想法和安排,听到他的话,众孩子在互相对视一眼之后,忽然纷纷举手!
虽然同样的话,雷耀之前也曾经说过,但直到此刻,雷耀才算确信,眼前这些小赤佬真的算是归心于自己了。
“哥,你就说吧,咱们怎么干?”三子看着雷耀,眼中充斥着毫无保留的信任,直截了当地问道。
“走,咱们进去说,我觉得,咱们现在适合干一票大的。”雷耀说着,和众人扶着三子走进房间,只留下李之贻一个人目瞪口呆良久,才忽然醒悟过来,追了上去。
房间里,雷耀正在分派任务,李之贻走过去默默坐在角落,师父说过,男人干事情的时候女人不要插嘴,即便对方犯了错误,也要背后提点,而不能当面指出来,否则男人的威严扫地,以后再捡起来就很难了。
不过李之贻在一旁听了好长时间,却没发现雷耀布置上有什么大的纰漏。至少在李之贻看来,整个计划中规中矩。
其实骗局的计划也都是如出一辙,从开始的布置,到最后的收尾,唯一不同的是作战计划里,袭击是核心,而骗局则在骗钱之后还要安抚对方,留下足够的逃跑时间,从这点来说,骗局要远比战局高明的多。
不过雷耀第一次布置作战计划,虽然还有些粗陋,但至少听着没什么大问题,所以李之贻也就听任着雷耀完成计划的布置。
“你们三个人,负责机场,记得,如果有日本人的车队出现,留下两个人负责跟踪,剩余一个人跑回来告诉我,不要怕花钱,雇跑得快的黄包车。”雷耀指着三个看起来很机灵的男孩说道。
“你们三个负责码头,道理一样,如果发现日本人的车队就回来告诉我,千万不要跟丢了。”雷耀安排另外三个孩子负责码头,最后看向刚刚赶来的陈默。
“咱们俩去饭店,负责最后动手!”雷耀看着陈默,陈默点了点头,转身拉开房间地面上的暗门,从里面拿出包裹完好的武器和手榴弹。
手榴弹并不多,几十枚上下,都被细心的陈默用油纸包好分开放着,从美国人那里弄来的冲锋枪也被分门别类地放在各个角落。最近一段时间,大家都在忙碌挖地道的事情,毕竟是为了藏身和逃命,再加上孩子们的天性,对挖地道的事情充满了兴趣,所以虽然时间很短,但进展很快,地道已经被扩大了两倍,陈默甚至创造性地将一个地道的出口安排在了墙边,在夜晚的配合下,大家可以很方便地跳墙出入,而不被人发现。
看到武器被摆在桌子上,众人都沉默下来,所有人都清楚,这一切将不再是演习,而是真正做事,一想到这点,很多孩子都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有些人的呼吸都变得粗重了很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担心,打不过就跑,记得,一切按照计划行事,无论成不成功,最后都要去那堆废墟集合,然后在集体回家,知道吗?”雷耀看着众人,再次沉声告诫道,包括三子在内的所有人都纷纷点头。
“成了,大家准备吧,这几天,大家都要紧张起来,千万不要有一点疏漏,千万记得,任何人的疏漏都不仅仅会威胁到自己,而很可能会连累到其他所有人。”雷耀看着众人,挥了挥手,包括陈默在内的众人纷纷离开,只留下李之贻和雷耀。
“我没做错什么吧?”直到大家离开很久,雷耀才向李之贻询问道,语气中流露出少见的忐忑,“如果是以往,我倒不如直接冲过去,干掉那个什么什么北川的家伙,不过现在看来,肯定不行。”
“哥,以后事情作大了,你永远不可能靠自己冲锋陷阵来解决问题,所以,从现在开始,你就要努力适应这些事情,要懂得去安排别人帮你做事,也要适应别人帮你做事。”李之贻看着流露出不安神色的雷耀,柔声安慰道,作为一个头领级的人物,在李之贻看来,这样的事情以后是避免不了的,雷耀如果想要做大事情,那必然要经历这一阶段,否则永远也无法成长起来。
“嗯,我这就去安排,我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吗?如果有你尽管告诉我!”雷耀点了点头,起身准备离开,在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忽然回头看着李之贻询问道。
“大的事情没有了,不过有件小事你要注意哦,你要找的那个人叫北白川宫永久,是日本天皇的表弟,还有,下次不要用蒙我了,是不是怕我担心,所以才不敢告诉我的?”李之贻一边说着,一边摇着手里的报纸,每天报纸是她养成的习惯,日本人要举行大道政府的庆典这件事,她知道的要比雷耀早的多。
“我知道了,之贻,我会记得你说过的话!”雷耀认真地点了点头,从桌子上拿走两枚手榴弹,小心揣在怀里随后回头对李之贻说道。
“嗯?哥你叫我什么?”李之贻一愣,连忙起身反问道,不过雷耀却已经快步离开房间走了出去。
“之贻啊!有什么不对的吗?”雷耀看着李之贻,好奇地反问道。
“没有!”李之贻脸一红,雷耀如此亲近的叫法,让她忽然不好意思起来,虽然两人之间早就确定了关系,但却一直装在心里,而此刻如此公然地称呼,却仿佛在向所有人宣誓一样。
“恩,那我先走了,记得,你在家里要小心一点,有什么事情就叫人去通知我!”雷耀说完,转身走出房间。
房间里,李之贻仍然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跳的蓬蓬作响。
“支.那战争已经进入到了关键时刻,支.那人的反抗也处于最激烈的程度,大道市政府的成立,既是对他们无谓反抗的嘲讽,同时也是坚定帝国勇士们决心的一次鼓励,本来,天皇陛下要亲自过来,但考虑到治安问题,才派北川白宫殿下代为参加,所以,治安问题,一定是你们首要重视的问题!”就在雷耀为自己的目标而努力的时候,在上海某处充满日式风格的房间里,土肥原贤二端坐在唯一的一张椅子上,任由身边的人帮他穿好军靴,系上衣扣,本人则一脸严肃地看着跪坐在他对面的南造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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