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五章,当面杀人!(1 / 2)
('“你,你是谁啊?”看到李之贻出现,高个的声息顿时弱了很多,原因无他,对方身上的一套衣服和带着的行头,就够他在租界里不错的地方买一套看得上眼的宅院,能把一座院落穿在身上的人自然不是他能惹的起的,高个也算是见多识广的,口气上立刻尊重了很多。
“我家老爷的名讳是不能说的,但你最好也放明白点,你想要钱,就说一声,百八十的不是什么大事,但出口栽赃,这样的事可不是小事,弄到上面了,老爷的面子不好看,自然是要找你对证的。”看出对方弱下来的气息,李之贻微微一笑,平平和和地将一连串连消带打的威胁话语说了出来,听到她的话,高个顿时在心中打了个商量,眼前这个院子不起眼,但院子里的人住的非富即贵,显然证明了一点,这里应该是某个贵人的外宅,虽然民国了很多年,但三妻四妾都属正常,家里大夫人平和的,养在家里,大夫人妒忌的自然是要安排在外面,眼前这家,恐怕就是如此,这样的人,可是不好得罪的。
“那个,我们也是奉了上司的命令,前来查找通缉犯,顺便做个登记,如果有冒犯,还请原谅,毕竟,这里是租界,洋人的话,咱们总是要听的”听到李之贻的话,高个儿立刻拿出了一张画像,对着李之贻晃了晃,同时口中迫不及待地将洋人抬了出来,在上海滩,尤其是租界,无论是谁,都要卖洋人几分面子,拿出洋大人当后台,无论对方的老爷是谁,大概总能压上一头吧?
“您是奉租界管理局的米斯特格林的命令,还是巡捕房探长米斯特史密斯先生的命令?”看着对方刚刚抬起头的气息,李之贻微微一笑,甩出一个标准的英文单词,顿时让包括阿三在内的所有人都露出一丝惊诧的表情,原因无他,单说李之贻一口流利的英文和能准确地说出租界几个洋大人的名号,就证明对方的身份不简单。
“呃,这个,这个保密,保密,不过,您既然知道内情,就请不要为难小的们,当然,我们也知道您家老爷是有头有面的,如果您真是有内情,那我们改天登门也好!”高个内心中已经本能觉得这家不是好惹的,无论是背景还是身份,都不是他能触碰的,正准备打退堂鼓,李之贻却微微一笑,随手掏出一把银元。
“来了,总要坐坐在走,不过今天家里实在不方便,所以,拿些钱去喝一杯吧,也算我们招待各位兄弟了。”李之贻手里的银元少说也有十几块,远比一些富庶人家拿出来的钱多的多,见到这东西,高个几个人顿时眉花眼笑,可就在高个准备伸手去接的时候,一个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
“大胆,谁的钱都敢拿?”声音传来的方向,一个身影带着几个家丁快步走了过来,李之贻抬头一看,陈月娥已经气冲冲地冲了过来,一伸手正反给了高个两个耳光,身后,几名门徒更是七手八脚地将几个名巡逻队的成员按在地上,甚至连印度阿三也不放过。
“你,你们是谁?”突然被人袭击,高个连翻挣扎,可还没等他有所动作,领头的门徒已经亮出口袋里的本本。
“新亚和平促进会?你们也是老爷子的人?”看到本本,高个的气息顿时矮下去几分,虽然租界是洋人的天下,但洋人也分东洋人和西洋人,现在东洋人势大,屡次打压西洋人,要求西洋人开放租界,租界的几位洋大人已经被逼的手足无措,虽然租界有兵,但一两千的西洋兵和上海滩十几万的东洋兵比起来,不过就是苍蝇和和老鹰一样,连打都不用打就知道分晓,所以,即便是租界,东洋人的面子也是谁都不敢拂逆的,而张大林,更是早早就投靠了东洋人,成立了新亚和平促进会,带着一群门徒流氓,想打谁都打谁!这样的人,即便是巡捕,看到也是要低头走过去的,更何况他们这群比巡捕还低一等的巡逻队了。
“各位,各位,误会,误会,不知道这里是老爷子的地头,咱们有眼无珠,有眼无珠!”高个连忙道歉,不过门徒们却根本没心思听他们聒噪,上去一顿老拳之后,如同拖死狗一样拖进院子里。
“这里过去是张家,现在是张家,以后也是张家的,告诉你们主子,打秋风去别的地方打,这里不行!”门徒看着高个和被打的鼻青脸肿的阿三,张扬地说道。虽然阿三背后是英国人和法国人,但最近张大林已经得到日本方面的暗示,迟迟早早的要挑起点纷争,好给日本人入侵租界以借口,所以,对于这些以前作威作福的阿三们,现在众人丝毫不给任何面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是,我这就回去告诉大家,我这就回去告诉大家!”高个连连磕头,然后拉起阿三和其他伙伴,转身头也不回地向院外跑去。
“大奶奶,这里应该没什么大事了,如果以后有什么事,您就请吩咐!”门徒说着,对陈月娥低头脱帽行礼,随后本能地向四周扫了一圈,而就在下一秒钟,他忽然发现,在他周围,已经站满了一群十几岁的半大小子,每个人,都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
“动手吧!”人群中,陈默笑着走出来,挥了挥手,下一秒钟,众人纷纷从口袋里掏出六七分长的匕首,顺着几个人的胸腹,腰部,后背捅了进去。
俗话说,武功再高,也怕尖刀,乱拳也能打死老师傅,几个人虽然都是门徒里身经百战的货色,但面对几倍于他们的对手,又都是初出茅庐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子们,他们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几刀扎倒在地。一直到最后一个人倒下,陈默和雷耀才从人群中走到他们面前,冷笑着看着他们。
“大,大奶奶!”门徒直到此刻才明白过来,这几个人恰恰就是砸废了少爷的那群人,让人惊讶的是,这群人竟然和大奶奶有往来,可即便他知道了这个惊天的秘密又如何,此刻的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剩下的只是弥留间的悔恨和恐惧,曾几何时,他手下也倒下过不少这样的人,或许此刻的感受,就是对方临死前的感受吧。
一阵黑暗过后,门徒们失去了呼吸的力气,身体也渐渐变得冰冷,而在周围,小子们则熟门熟路地将几个人的尸体拖拽到院子的角落,挖坑扔了进去。
“这,这是何必呢?”直到此刻,陈月娥才反应过来,原本活生生早晚请安的下人,此刻已经变成了尸体,这样巨大的反差让她一时间无法适应,身子也软瘫的想要倒在地上。
“怕什么,你现在是我们的人,他们,杂碎而已,再说了,他们中间好几个人都见过我们,又进了院子,不能留的。”身后,一只大手搂住陈月娥,得到支撑的她顿时一头靠在陈默怀里。
陈默安慰了两句,雷耀使了个眼色,前者会意,带着陈月娥走进后院,院子里,此刻只剩下了李之贻和雷耀。
“咱们该走了!”看着远处忙着挖坑的众人,李之贻幽幽地说道。
“走,去哪?”雷耀一愣,奇怪的反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离开上海滩,暂时避避风头!”李之贻看着雷耀,用少见的冰冷语气回应道。
“走?凭什么?我知道事情是我招惹的,这里虽然不是我家,但比起来狗日的小鬼子,他们才应该走,我知道,他们想抓我,可以,不过谁想抓我,不掉一层皮恐怕也说不过去。”雷耀看着不远处正在默默挖坑的众人,语气中流露出冷冷的自信
“你别乱来了!行吗?”李之贻看着雷耀自信的样子,忽然低声吼叫道,一直以来,她都很少发脾气,突如其来的愤怒,顿时让雷耀也懵了。
“你以为你现在就你一个人啊!”李之贻握着拳头,死死的盯着雷耀。
“这几天,你说你出去捅了多少篓子?!当初我也不阻止你,是因为危险没有那么大,但是现在整个上海滩的日本人都在通缉你,你被他们抓住,你还有活路么?你看看这是什么?这是你的通缉令,谁看到,都会第一时间告诉日本人,你以为你英勇,你正义?四行仓库怎么样?老百姓还不是隔岸观火?”李之贻看着雷耀,一字一句地说道,曾经的四行仓库,那些士兵堪称英勇,但最终,仍然逃不过被遣返出卖的命运。
“我又不怕死!”
“什么不怕死,你死了他们怎么办?”李之贻指着听到吵架偷看两人的少年少女们大声质问道。
“这不,还有你么……”
“有你个头,我是女人,我不是男人!你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在这里守着么?我……,你死了,你让我守一具尸体啊!”李之贻激动喘息着,饱满的胸脯上下剧烈起伏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李之贻忍不住,两行清泪就簌簌落下,就仿佛是悲伤的秋雨一样。看到李之贻哭了,雷耀彻底没话说了,因为他忽然觉得,自己似乎真的做的不对。
“你做你的英雄去吧!”说着,李之贻挥着眼泪,掉头就要跑开。但是雷耀一把手,就抓住了李之贻的手腕,李之贻挣脱了一下,她挣脱不掉,雷耀却反手抓着她,向房间走去。
身后,孩子们看着哥和姐的样子,纷纷一脸疑惑,但家里的规矩早让他们对这些事情见怪不怪也不去议论了,李之贻两人离开后,大家七手八脚地将尸体埋了,又随后铲了花草盖在上面,周围的血迹也被擦了个干净,转眼之间,原本存在于世上的几个坏人,就彻底消失不见了。
雷耀拉着李之贻回到房间,李之贻已经恢复了平静,可雷耀却少见的一脸严肃,看着自己面前的李之贻。
“你说得对,我不能冲动,我也不能只想着自己,以前我只是想报仇,但后来,我知道,凭着我自己,就算让日本人站着让我杀,我也杀不光他们,后来,我发现,有着血海深仇的,不只是我一个,外面,每一个中国人,都被人欺负,被人侮辱,难道就让我们看着外面的那些中国人,被那些日本人给欺负么,连手都不能还?”雷耀看着李之贻,一字一句地问道,这个问题已经缠在他心里良久,一直找不到答案,之前收留老三这群孩子们,其原因之一,除了因为他们可怜,更是为了能给自己找到一群帮手。
现在好容易自己有了点力量,正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李之贻竟然让他走,雷耀说什么也想不通。
听到雷耀的话,李之贻原本激动的心情平静了很多,虽然雷耀的话说的直白,但这也是雷耀在真正和她说出心底的秘密,两人之间,既然没有了秘密,那就是彼此最亲近的人,李之贻明白,所以原本的愤怒也就烟消云散了。
“用那么大力干什么,你要把我弄成残废啊!”揉了揉白皙的手腕,上面被雷耀抓出来的红印记依然鲜明,宜嗔宜喜的李之贻,弄的雷耀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看着对方憨厚的样子,李之贻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让你走,不是说就此罢休,而是要转移他们的注意力,现在上海滩已经因为你被搞得沸沸扬扬了,除非你离开,否则他们必然不会善罢甘休,上海滩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如果一直这么让他们缠着,迟早会遭遇到的,所以,我让你走,并不是悄无声息的走,那样并起不了什么作用,你要走,但也要大张旗鼓地走,要搞出一点事情,让他们知道你走了,这样,他们在抓不到你之后,才会将重点放到另外一个地方,抓人的事情,也就会稍微缓缓。”李之贻认真地给雷耀说出自己的想法和判断,原本雷耀严肃的表情也变得缓和下来,一丝笑意从嘴角泛起。
“你除了会骗人,没想到还是个算命的!”雷耀笑的样子很傻,但李之贻看起来却越发觉得顺眼。
“什么算命,我可不管算命的!”不过被称为算命的,这在李之贻看来却怎么也算不上赞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是说,你是女割猪亮!掐指一算,就知道鬼子想什么?”雷耀连忙解释道。
“割猪亮?”李之贻不解的看着雷耀,一时半会想不起这个割猪的算命先生又是何方神圣。
“就是说书的常常说的那个,能够用空盆计,吓退十万司马西大军的割猪亮!”看着李之贻有点疑惑,雷耀再次解释道,为了能说清楚,
“你才割猪咧!那是诸葛亮,诸葛亮空城计吓退十万司马懿大军!”李之贻本来心里一团火,可是被雷耀这么三下两逗,心中的不畅快也随之消失了。
“得,诸葛亮割猪亮都是一个人,现在他们不是都说聪明的女人都是女诸葛么!你是女诸葛,那我就是刘表!”雷耀觉得,割猪的或许应该比猪的哥哥要强一些,不过既然李之贻喜欢猪哥哥,自己也没必要纠缠,自然就顺着她说了。
“你呀,下次真的好好看看书了,刘表是刘表,诸葛是诸葛,诸葛亮和刘备是一对儿!”李之贻摇摇头连忙纠正道。
“反正都是他们一家子的,不过,妹,你说走我不反对,不过你说要在走之前干一件大事,这个咱们细聊聊吧?”雷耀自然不在乎刘备和刘表到底谁能和猪哥哥在一起,他现在最关心的是,李之贻说的如何走的惊天动地的问题。
“我找了几个包打听,知道日本人在郊区修了个军火库,如果我们能够在上面下点功夫,那我们就……”看着雷耀急切的样子,李之贻无奈地摇摇头,说出自己的想法。
上海滩这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但要是说这地方谁的消息灵通,那可就有讲究了。不是那些驻扎的洋人,也不是派出所那些吃干饭的伙计,而是下九流到处跑动的那些个伙计。其中走卒、盗、窃、高台、吹、娼妓、打狗、卖油、抬食合、巫、大神、梆、戏子、街、卖糖这些个职业,都是走南闯北,马不停蹄的走动,对整个上海滩的路线,自然也极其熟悉,加上他们接触的人多,见的事多,其中只要有三两个有心人,把所听所见记下来,自然而然的就成了消息的源头。
而在上海的一些下九流,就靠着这个换一些饭吃,而他们服务的对象不仅限于下九流,实际上,很多上海滩的大老板,需要的时候都要找一些包打听来解决问题。毕竟,对于他们来说,几个大洋能解决的事情,何必自己亲自动手,这些个腿脚活儿,交给他们就是了。
至于打听的方式就更简单了,像娼妓之流,平日里都做着一些明面上见不得人的玩意儿,有些是等客人进去办事儿,而有些还带送外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谓送外就是娼妓自个儿登门外出,跟金主约定一个地方,然后办好事儿悄悄离开,这交易要多隐蔽就有多隐蔽。两人办事之前,都要酝酿一下,脱衣服脱裤子的那几分钟,互相了解一下,通常就问一些鸡毛蒜皮,或者是大上海的走势,所以娼妓的耳朵里面,装着各种消息。
戏子也是如此,这戏院中本来就是大杂烩,什么样的人都有,每个人说一句,戏院里面的伙计只要有心,将这些段子收集起来,逢人卖出,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精通这行当的李之贻自然不会忽略这样的消息来源,在雷耀他们出去‘做事’的时候,她已经联络了一个专门在日本人门口擦鞋的小赤佬,这家伙也是个精灵的家伙,因为一直在日本军部门口附近擦鞋,一来二去的学了几句日语,加上善加迎奉,很是拉拢了一大批日本客户,又因为能听的懂几句日语,日本人低声交谈的一些秘密,自然被他掌握了不少。
至于军火库的事情,就是他从对方嘴里听出来的,虽然把日本人当客户,但对于忠诚,他是一点都没有的,碰上李之贻,几块大洋下去,自然而然地就将知道的事情和盘托出。
李之贻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得知狗剩有老娘要养,自然是大手笔地给他老娘送钱。一个漂亮的小姐姐,又是个有钱的金主,很快就收买了狗剩的忠诚。每礼拜一次的碰头,也让李之贻知道了很多日本人的机密事情。
这一次,李之贻构思军火库的事情,其实也考虑了很久,日本人一直在追着雷耀不放,上海滩就这么大,找到雷耀只是时间问题,而他们最大的优势就是暗处隐藏,一旦被人发现了,硬碰硬之下,他们只能是吃亏。大家虽然团结,但是势力单薄,只能赢不能输,输一次就彻底没有翻盘的机会了,所以,既然敌人逼的紧,那不如直接告诉他们,大家已经离开了。
而离开的办法很简单,就是留给他们一个清晰明显的信号。
炸军火库就是个好办法,只要炸了军火库,日本人必然兜不住,各方撒网必然要抓住凶手,那个时候,只要李之贻留下一点点线索,都会被对方发现,自然也就知道他们离开了上海滩。
等风头过了之后,他们再次返回,到那个时候,就如同龙入大海,虎回山林了。
在说服雷耀之后,李之贻也开始着手准备起来,炸日本人军火库并不是什么简单事情,能被日本人看中的地方,必然是易守难攻的,李之贻一直崇尚斗智不斗力,所以,这一次,她觉得,有必要让日本人明白,比智慧,中国人是玩心眼的祖宗,让他们吃个大亏简单,她要达到的目的,是让日本人吃一个毕生难忘的大亏,并每每想起,都会愤怒。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日军早在作战之初,就指定了从海上进攻上海的战略,除了因为杭州湾比邻上海,海运快速便捷之外,还因为后勤补给上,海运的速度远比陆路运输要快的多,毕竟,相比于日本,中国的公路几乎可以用灾难两个字来形容,而开战之初,部队的后勤补给都需要日本本土供给,这也是当初计划进攻上海的原因之一。
而随着上海被占领,黄浦江边,原本的熙熙攘攘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壁垒森严的岗哨和碉堡,为了支援随时可能展开的对中国首都南京的作战计划,上海作为重要的港口城市,正发挥着越来越巨大的作用。
而李之贻得知的日军的一处军火库,就在这里。
在与雷耀商量良久之后,李之贻决定自己前去查看一下,毕竟需要离开租界,众人首先要面对的是安全的问题,雷耀的通缉令已经贴满了上海大小巷子口,此刻贸然出去,绝对是自投罗网,而唯一适合这个任务的似乎也只有李之贻了。
坐上黄包车,原本姿容秀丽的少女此刻已经变成了年轻俊朗的日侨,西洋礼帽下,大副的圆镜片眼镜遮挡住了半张脸,手里的文明棍不是重重敲打在车厢板上,就是不轻不重地抽打在车夫后背上,引来周围人是不是侧目的目光。
千门里有个规矩,多看两眼记不住,看见就是看不见。所谓多看两眼记不住,指的是身上某些鲜明的特征完全可以占据人大部分的注意力,让他们记不住其他的特征,而瞩目多了,相反就忽视了。李之贻也正是遵从这样的规矩。
在文明棍的敲打和车夫的怨声载道下,黄包车来到了黄浦江附近,多年的战乱,已经让这片土地上的百姓流离失所,很多农田都已经被荒废了,长满杂草,还有路边接连不断的坟茔。坟茔里都是死去的百姓,和战死的士兵,乱世人命贱如狗,恰恰是此时最真实的写照,或许对于他们来说,这还是幸运的,毕竟,入土为安了,而在坟茔周围,有很多地方,都扔着一些已经凌乱的尸体,他们没有名字,死后只能任人欺凌,被野狗撕咬。
车子来到这里,车夫已经有点胆怯,若不是车上坐的是日本人,他恐怕已经打退堂鼓了,可让他惊讶的是,车上的客人似乎对此地极其感兴趣,来到这里之后,竟然让放慢车速,他人更是仔细观察着周围。
车夫无奈,只能忐忑地一步步走着,一脸担心和恐惧,而在车上,李之贻则仔细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如果没看错的话,这条路上,曾经往来过汽车,并且是载重卡车。泥泞的道路上,留着新鲜的车轮印记,车轮的印子很大,应该是日本人常用的180卡车,每个轮子长度十公分,后面有两排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了日本人的卡车痕迹,李之贻感觉到自己来对了地方,立刻沿着轮胎痕迹寻找过去,而就在车子刚刚绕过乱坟茔,出现在黄浦江边的时候,一排排建筑就豁然出现在他的眼前。
那是一排码头常见的仓库,式样和格局也都很普通,不普通的是,在这样的建筑周围,已经密密地拉上了一片铁丝网。在铁丝网后面,是荷枪实弹的日本士兵。
李之贻叫停了黄包车,却没有说什么,就只是静静坐在车上,远远看着两排独立的仓库建筑。
因为顺风的缘故,仓库门口的巡逻兵交谈的声音隐约传来,一路叽里呱啦的聊天声,似有所闻,不过李之贻只是略懂日语,加上听得模糊,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但仔细查看人数,李之贻却发现,在这里,足足驻扎了日军一个小队的士兵。
一个小队!
日军一个小队是什么概念?起码五十多人,装备至少三具掷弹筒,四挺轻机枪。这意味着,即便是让包括雷耀等所有人一起出动,都无法正面对撼敌人。
实际上不光是雷耀和孩子们,即便是国军,面对日军一个拥有完备工事的小队,也需要至少一个营的兵力才有可能强攻下来。
五十四人正面可以对抗全副武装的五百人国军整编营。这样的战斗力,绝对不是雷耀等人能面对的。
李之贻之所以要自己前来,其实也是为了怕雷耀鲁莽,前几次因为有心算无心,加上日本人并不知道众人的存在,所以让大家尝到了甜头,现在,随着日本人对雷耀的重视,要害部门的防御已经到了无懈可击的地步。这个时候,如果还妄图偷袭取胜,只能说是在送死。
可既然答应了雷耀,要偷袭日本人的军火库,李之贻自然不会就此放弃,可眼前,这么严密的防御,要如何突破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之贻犹豫了良久,都没有什么头绪。
“回去吧!”想到这里,她不再停留,在轻轻敲了两下车厢板之后,车夫忙不迭地调转车头,迅速从来路返回。
回去的路上,一辆军车忽然从身边飞驰而过,车上,一名面容冷艳的女子看着迎面而来的黄包车,目光则紧紧锁定在车上坐着的李之贻身上。
“停车!”当黄包车从身边驰过的瞬间,车上的女子忽然叫停了汽车,司机一脚刹车,车子戛然而止。女子迅速从车上下来,目光注视着已经飞快远去的黄包车良久。
“课长,怎么了?”身边,副手看着站在车旁的女子,立刻关切地询问道。
“这个人你见过吗?”女子看着身边的副手,疑惑地询问道。
“没有,从来没有,这一带往来的只有码头工人,装卸货物的苦力!这样的人还从来没见过!”副手看着身影已经变得模糊的李之贻,凝视良久摇了摇头说道。
“或许是我多疑了吧!走吧,今天的任务是检查特别行动队的行动部署,时间不允许我们拖延下去了,解决对中国作战问题,是目前本部最大的也是最重要的目标,你立刻电告各部门,务必要加强防御,防止遭到偷袭和暴力袭击!”女子说完,低头钻进汽车内,车子再次发动,很快消失在道路的尽头。
如果此刻雷耀在的话,应该会立刻认出对方的身份,女子就是他之前遭遇过的南造云子,控制着日军在上海的特务机关,也是被土肥原贤二视作左膀右臂的得力特务。
而这一次,日军本部刻意将一项绝密任务交代给南造云子,要求他务必第一时间完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南造云子自然不知道雷耀已经盯上了这里的军火库,但特务的本能已经让她隐约察觉到了阴谋所在,不过对于南造云子来说,日军本身的作战实力和战术素养,让她认为,只要防守严密,雷耀那样的非专业人员,是绝对不可能有任何机会的。
实际上,不止是南造云子这么想,此刻的李之贻也是这么想。在回到租界后,她立刻将雷耀和陈默叫了过来。
“这是我凭记忆画出来的军火库位图,你们看看,两座军火库已经完全被严密包围,负责守卫这里的是一支日军作战小队,正面袭击的话,我们没有任何胜算。”李之贻指着自己凭记忆画出来的地图,向雷耀和陈默介绍道。
“正面袭击不行,我们就偷袭,晚上,我们带着人,从侧面迂回过去,剪短铁丝网,把手榴弹往里扔进去,转身就跑!我就不信,他们能反应过来?”听到李之贻的话,陈默想都不想说道,之前因为解决了陈月娥的事情,让陈默心情大好,一想到很快会有个女人能给自己生儿子传宗接代,陈默就觉得干劲十足,连带着,认为任何困难都不过是过眼云烟。不过,李之贻在听了他的话之后,第一个反应就是迎头给他泼了一盆冷水。
“你想的太简单了,在军火库四周,部署了四个岗楼,和至少八具探照灯,任何二百米范围内的活动,即便是在晚上,也逃脱不了他们的监控!哨卡上,是四挺轻机枪,你觉得你们能跑的过子弹吗?当然,最重要的问题是,我们炸的是军火库,你扔出手榴弹,即便跑的再快,爆炸也会把你们波及!”李之贻看着一脸自信的李之贻,冷冷地说出所有根据所见推导出的可能和危险。听到她的话,陈默固然一脸愕然,雷耀也陷入沉思。
如果说李之贻所说的其他事情他还有自信可以应付的话,那么关于弹药库爆炸则是一个很难克服的问题。
“一座军火库爆炸到底能多大威力?”雷耀看着李之贻,面色凝重地问道。
“不知道,不过,看日军能把军火库建在那么远的地方,估计威力会很可怕。”李之贻想了想,摇摇头说道,他们都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初哥,爆炸的威力都很清楚,一颗手榴弹的爆炸至少能波及十几米的距离,而在军火库里,何止几百上千颗手榴弹。这些东西一起爆炸,不是几十米上百米的问题。
“至少要两里地。”陈默想了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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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我们最该考虑的问题是,如何在鬼子的眼皮底下,能接近军火库。”听到雷耀的话,李之贻立刻插嘴道,在她看来,只要能解决敌人,那么其他的问题必然会迎刃而解。
“你担心什么?”听到李之贻再次提出这个问题,雷耀奇怪的反问道。
“我担心你们蛮干,不要小瞧日本人,中国这么大,还不是被日本人打的节节败退,之前几次,你们讨巧赢了日本人,不代表以后他们不重视,军火库那里我去过,地理位置平坦,很容易被敌人追击,如果被发现,根本没有逃脱的可能。”李之贻看着雷耀,再次重复自己的理由。
“那我们就不让他们发现!”雷耀想想说道。
“那是不可能的。”李之贻头一次直接否定了雷耀的话,让雷耀颇感意外,一直以来,李之贻都喜欢用循循善诱的方式开导他,而这一次,对方却出人意料的暴躁。
“或许我选的目标太激进了,我可以可以换个目标,比方说日军的哨卡。”李之贻犹豫了一下之后说道。
“为什么?我觉得军火库挺好,炸了他,小鬼子没枪没炮,拿什么跟我们打?”听到李之贻的话,陈默第一个提出反对,随后看向雷耀,目光中征询着雷耀的意思。
“怎么说改就改了?”雷耀看着李之贻,好奇地问道,相处这么长时间,他很清楚,李之贻很少发脾气,而这一次,虽然只是说了一句话,但显然已经表现出很不高兴的意思,这让雷耀觉得很奇怪。
“我一直以为我能行,但这一次,这个军火库,我们根本没机会炸掉。”李之贻思索良久,缓缓抬头看向雷耀说道。
“有什么事,你说出来,我们大家一起想办法,如果实在没办法,我们就放弃。”原本以为雷耀会出口驳斥,却没想到,听到李之贻的话之后,雷耀竟然表现出让她惊讶的通情达理。
“哥,你真这么想?”李之贻一脸意外地看着雷耀问道,后者点点头,忽然拉住她的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杀鬼子不是三天两天的事,如果真有困难,我们就想别的办法,不过如果有时间,我倒挺想过去看看,看看那座军火库是不是真的那么难搞。”雷耀想了想,安慰地拍着李之贻柔滑的手背,平和地说道,听到他的话,李之贻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明天我们再过去一趟,你们看一看的话,或许会有别的办法也说不定。”李之贻点点头,缓缓说道。
对于李之贻的话,雷耀是完全相信的,如果是以前的陈默,也是会无条件接受,但自从搞定了陈月娥,陈默的信心大增,很多以前认为困难的事情,现在在他看来,似乎都是可以伸手解决的小问题,所以,当李之贻对军火库的问题表现出迟疑和担心时,陈默却认为这是小题大做。
所以在听到雷耀的建议后,他立刻表示赞同,觉得耳闻不如一见,说不定过去看一眼之后,所有问题都迎刃而解了。
带着这样的想法,第二天傍晚,三人就早早出发,在换了一副行头,打扮成做买卖的小贩之后,三人赶着驴车向军火库的方向驰去。
到达地点时,日头已经落山,四周的阴暗,很好地伪装了三人,但是前方,军火库上的探照灯不断来回扫射着,将四周的一切照的灯火通明。
而在铁丝网内,一群群士兵正在不断往来巡逻,哨卡上,几名机枪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四周,任何风吹草动,都会让他们迅速将枪口调转过去。
“探照灯好解决,凭我的枪法,完全可以打爆他们,但只要这边开火,哨卡上的机枪肯定会响!”陈默看着来回扫射的探照灯和机枪,微微皱起眉头来。
“这不是问题,问题是,只要机枪响起,周围巡逻的士兵也会第一时间冲出来,那边如果没看错的话,应该是卡车,他们坐上卡车追我们,恐怕我们根本就跑不了。”雷耀看着铁丝网内的卡车,慎重地说道。
“所以,这根本就是个死局,除非我们有人有枪,否则根本打不下来这里。”李之贻在看了一眼之后,也跟着说道。
“要不,就算了!”陈默亲眼看到之后,才知道李之贻没有夸大,实际情况确实不是他们能一口吞下的,所以沉默了一会之后,他开口提议道。
听到他的话,雷耀没有回答,而是举着小望远镜仔细观察着,四周的一切确实无懈可击,就在他觉得自己也没有办法的时候,忽然,一辆卡车引起了他的注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卡车是来装载弹药的,打开的箱板上,一枚枚航弹整齐地摆放在上面,看到航弹,已经到嘴边的话被雷耀生生咽了回去,相反,焦躁的心情瞬间充斥在他思维的每一个角落。
“算了?可不能就这么算了!”雷耀轻轻放下望远镜,冷冷地说道。
“这做军火库,我说什么也要炸了!”雷耀说完,头也不回地向家的方向走去。
听到他的话,李之贻和陈默对视了一样,知道这件事已经没法更改了,既然雷耀下了决定,那么剩下的事情就只有一件事,解决如何炸掉他们。
最让李之贻困扰的也是这个问题,实际上,最开始选择这个目标的时候,李之贻就有点托大,当时想当然的认为,这应该不是什么难事,虽然并不比扔个手榴弹更简单,但好像也不是很难,可只有真实看到了,她才清楚当初想的多么幼稚。
但既然决定了,就要想办法解决它,雷耀的权威是这个团体的核心,而对于李之贻来说,雷耀决定的事情是不容更改的,这和智慧无关,和服从有关。
对于军火库这个问题,李之贻也一直想挑战一下,她觉得,没有什么问题是智慧解决不了的,虽然日本人对这做仓库保护严密,但严密的本身就意味着不容变通,不容变通的,恰恰就是最大的问题。
回去的路上,李之贻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就在他为这个问题苦恼的时候,陈默的一句话忽然打断了她的思绪。
“喂,你怎么往这个方向走啊?”陈默看到黄包车夫拐向另外一个方向,立刻奇怪地提醒道。
“先生,您去租界的话,这个方向更近一点,绕过新国民百货,就是租界了。”车夫回头看了陈默一眼,露出一个谦卑的笑容解释道。
“这路我怎么没走过?”陈默点点头,嘴里叨咕了一句,不再提问,但脸上的疑惑却依然存在。
“陈默,你来上海也有一段时间了吧?”看到陈默的样子,李之贻忽然脑中灵光一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然了,姐,咱们可是一起来闯上海滩的。”陈默奇怪地看了李之贻一眼,连忙回答道。
“哦,没什么,你对路不太熟,这条路也能进入租界的。”李之贻点点头,感受着脑中的灵光逐渐变成了一个计划,脸上也露出舒心的微笑。
“你有办法了?”另外一边,雷耀看着一脸笑容的李之贻,笃定地问道。
“算是吧,只是还没想通透,不过如果我们设置的好的话,说不定能让他们吃个大亏!”李之贻说完,再次露出一个自信的微笑。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李之贻都将自己关在房间内写写画画的,巨大的纸张挂在墙壁上,上面画满了各种各样看不懂的图画,雷耀和陈默都认字不多,依稀只能看出和军火库有关系,但对于李之贻的布置却丝毫不懂。
李之贻对他们也没有什么想要解释的意思,在忙碌了几天之后,一直闷在房间里的她就匆忙离开家里,开始了整天不见踪影的布置。
“哥,你说姐在干啥呢?”看着每天忙碌的李之贻,陈默好奇地问道。
“不知道,不过还是别猜了,咱们准备咱们的,对了,炸弹的事怎么办了?我可不想炸一座军火库把人都搭进去。”雷耀看着陈默,皱着眉头问道。
“早想好了,炸弹咱们不成,就放火,只要几桶汽油,拉出火线,跑出几百米的话,问题一点都不大!”陈默听到雷耀的询问,立刻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听到他的话,雷耀思索片刻,点了点头。
“嗯,也是个办法,现在,就看你姐那里了,毕竟,她那里才是最大关键所在。”雷耀看着李之贻挂满各种图画的房间,一脸担心地说道,这几天,他一直在考虑李之贻的话,越考虑,越发现,之前的想法似乎过于鲁莽和想当然了,想明白这一点的雷耀,也越发期待李之贻能相处解决办法,毕竟,军火仓库里的航弹,每一枚都能造成巨大的伤害。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雷耀曾经想过怎么混入日军军火库的事情,之前他和陈默商量过一次办法,并且沾沾自喜了好长时间,但却被李之贻一盆冷水泼了个透心凉。
“所以,这就是你们想的办法?找两个日本人干掉,然后穿着他们的衣服进去?”李之贻看着一脸得意的雷耀和陈默,不敢相信地问道。
“不好吗?我觉得挺好啊,小鬼子和我们长的差不多,而且我不信,他们之间人人都认识,就算认识又怎么样,只要让我混进去……”陈默说到这里,比划了一个手起刀落的动作。
“你确定你能混进去吗?”李之贻冷冷地看着雷耀和陈默,两人面面相觑了好久,一个点头一个摇头。
“你们会日语吗?好吧,就算你们会,你们知道营区每天变更的口令吗?”李之贻看着雷耀,又看了看陈默,随后询问道。
“口令?啥口令?”陈默愕然,袭击这么多次日本人,口令的事情他还是第一次知道。
“在古代,营房安营扎寨,都有口令,每天都要变更,这个在三国演义里就写着呢,你们平时多读读书。”李之贻没好气地白了陈默一眼,哼哼地说道。
“小日本能那么聪明?咱们老祖宗的办法他未必能学的去。”陈默被问的一愣,所有想法都在此刻被推翻,思索良久,他无力地辩驳了一句。
“咱们这么大的国家,就是被这个在你嘴里连口令都不会的小日本打的七零八落的。”李之贻索性不理陈默,再次看向雷耀。
“哥,我有个主意,但现在看,还需要准备一段时间,不过,我暂时不能告诉你,你不怪我吧?”李之贻看着雷耀,认真地问道,听到她的询问,雷耀点点头,对于李之贻,他是抱有绝对的信任的,自然不会因为对方的隐瞒而在意。
“不会,你不说自有你的理由,不过,你要听我一句话,凡事多注意安全,小心,有什么不对的,赶紧第一时间跑,有什么事,我给你顶着,天大的祸,我帮你扛!”雷耀摇摇头,反而安慰地对李之贻说道,他的话让李之贻心中一暖,不禁回应出一个迷人的微笑。
对于雷耀的话,李之贻是相信的,而雷耀也确实能做到,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李之贻果然变得神秘兮兮的,每天早出晚归,即便在家里,也时常是写写画画的。陈默很好奇她在干嘛,可又不好意思问,就几次怂恿雷耀去看看,却都被雷耀拒绝,在雷耀看来,李之贻不告诉自己一定有不告诉自己的理由,等到时候,她想说就一定会说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雷耀笃定不在意,但是陈默却越来越好奇,因为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李之贻竟然开始当起木匠来,一块块木板被她拉回到家里,然后变成各种各样的奇怪形状,不但如此,李之贻还乐此不疲,越发弄的奇形怪状。
陈默几次想插嘴询问,但都最终打住,他想到雷耀告诉自己的话,只要李之贻该说的时候,就一定会说。
几天时间之后的一天,雷耀刚走出房间,就迎面看到李之贻一脸欣喜地走过来。
“哥,成了!”李之贻兴奋地说道。
“成了?”雷耀惊喜,随后被李之贻拉住手快步向院子中心跑去。
“这些都是!”李之贻指着院子中间一大堆的木板和各种摆设,得意地说道。
“嗯嗯,挺好的,看出你肯定努力了!”雷耀看着木板点点头说道。身后,听到消息的陈默也跟着跑了出来,看到这一幕,表情顿时愕然。
“哥,你知道这是干嘛的吗?”陈默完全没看出这堆破木头有什么奇怪的地方,看到雷耀满意地点头,立刻追问道。
“不知道!”雷耀摇摇头,老实地说道。
“那你还……”陈默愕然,转头看向李之贻,后者一脸神秘。
“对了,在开始之前,我还需要你们帮我个忙!”李之贻没有解释,而是看向雷耀和陈默。
“什么忙?”还没等雷耀开口,陈默就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找几个枪法好的,埋伏在四周,等我发出信号,你们就帮我把探照灯打碎,还有,找几个腿快的,跟着我,我有用。”李之贻说出自己的布置。
“没问题,枪法好的有都是,二十七他们这段时间用光了一箱子的子弹,百发百中我不敢说,百多米的,打个鸟,我说左眼,他不敢打右眼!”陈默立刻拍着胸脯保证道。
“什么时候动手?”听完李之贻的安排,雷耀忽然开口询问道,听到他的询问,李之贻想了想。
“我需要一两天的时间排演,大概三天后的晚上!”看着两人期寄的眼神,李之贻回答道。
接下来的三天,雷耀和陈默都进入到了临战前的状态,地下室在众人的挖掘下已经初具规模,洋水泥加固的墙壁已经让整个房间变得坚固结实,庞大的地下室里,靶场,训练室,和各种各样的地道一应俱全,按照雷耀的要求,这里在封闭了入口之后,至少要保证大家能在里面躲藏一个星期的时间,现在看来,这个要求暂时可以达到了。
在地下室里,众人进行着各种针对性的练习,格斗,隐蔽,虽然没有任何教练的帮助,但按照曾经遭遇的一些状况所设想的针对性布置,也让大家获益颇多。
很快,准备动手的时间到了,当天傍晚,很少来地下室的李之贻破天荒地来到地下室,找到练的汗流浃背的雷耀和陈默。
“哥,陈默,都弄好了,今晚动手吧!”李之贻说完,转身离开,陈默和雷耀互相对视了一眼之后,同时准备起来。
傍晚,天空中的太阳依依不舍地落入地平线之下,小院里,从各个房间里走出来的孩子们也已经准备妥当,或许知道这一次行动极其重要,众人都没有说话,就静静站在院子里等带着雷耀和陈默,李之贻为大家准备的衣服,是清一色的黑色,样子简单肃穆,但各种口袋里别着的武器却时刻提醒所有人,这一次行动第一次真刀真枪的全员行动。
“老三,你咋出来了?”雷耀和陈默从房间里刚一出来,就看到坐在轮椅上老三,看到老三,雷耀立刻走过来询问道。
“哥,去不了你别怪我,不过如果你们这次有什么意外,我也不愿意这么待下去了,你看我轮椅下面,全是手榴弹,如果你们有个三长两短,我推着轮椅就去鬼子的哨卡,拼着和他们来一次同归于军!”老三指了指自己屁股下面的轮椅,上面,挂着七八个手榴弹。
“你他娘的说话真不吉利,你与其准备这些没用的玩意,不如把你藏的好酒给我热上,到时候我们回来好好喝一杯!”陈默看着老三一脸严肃的样子,立刻凑过来打趣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成,你想喝,我肯定答应啊,记得带点野味,弄几个小日本的蹄子给我啃啃!”老三笑着说道。
“那玩意老臭的,我给你弄个日本娘们让你败败火,哈哈哈!”陈默说完,跟着雷耀走到众人面前,重新站定。
“是骡子是马,拉出去溜溜,咱们在这里也几个月的时间了,成不成的,总要试试,刀要见血,人要练胆,现在是乱世,想要平安,要靠自己双手杀出来,你们都要有这个觉悟,别的话我也不多数了,该提醒的还要提醒一下,死了是倒霉,被抓了不能认怂,供出同伴的,你就算逃到日本岛上去,我也收了你!”雷耀看着众人冷冷地说道,听到他的话,所有人都表情凝重起来,纷纷点头。
“动手吧!”看着众人点头,雷耀满意地点点头,随后一挥手,众人纷纷从院子的各个角落离开,很快分散到城市的每条街道,并如溪水入海一样,很快消失在夜幕中。
“哥,一切小心,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什么时候都记得,别和人硬拼!”就在陈默要离开的时候,李之贻追上去说道,雷耀点点头,用手轻轻摸了摸对方柔滑的脸蛋,然后转身带着陈默消失在夜色中。
看到两人离开,李之贻惆怅了一会,随后走进房间,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副年轻后生的打扮,今天这次行动,她的任务比所有人都要重要,甚至毫不夸张地说,能否成功,就看她的布置是否奏效。
“三哥,保重,看好家门,等我们回来。”临出院门之前,李之贻走到老三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放心,有我在,咱们家就在!”老三感激地看了李之贻一眼,淡淡地保证道。
“嗯,回来,我也陪你喝一杯!”李之贻点点头,随后快步推开院门离开。
在李之贻走后,整个院落只剩下老三一个人,老三坐着轮椅,从怀里掏出手枪,迎着关闭的院门坐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院门,就仿佛雕刻的蜡像一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深夜里,众人身着黑衣如同流水一样流淌过城市的每一个角落,随后纷纷在日军军火库周围汇集在一起。方圆五百米范围内,众人逐渐分成几个小群体,耐心地等待着雷耀和李之贻的命令。
雷耀很清楚,这对于队伍来说,是一次锻炼的机会,也是第一次整体行动,长时间的训练,正需要这次行动来检验。如果成功,这意味着钢刀染过血,以后将变得更加锋利,如果失败,必然会淘汰一些人。而最最可怕的后果,则是全军覆灭。
是的,这次李之贻选择的目标,是一个对于正规军队来说都堪称艰巨的目标,按照李之贻的推断,这个由日军一个小队防御的军火库,需要正规军队至少一个营的进攻才有可能完成,而对于火力孱弱的雷耀团队,除了偷巧之外,毫无取胜的可能。
现在,所有的希望都集中在李之贻身上,如果她的计策妥当,那么一切ok,如果出现差池,必然会付出生命的代价。
想到这里,雷耀看向身边的李之贻,后者此刻的表情也稍显紧张,但依旧从容布置着。
“你们几个,按照计划去这里,这里还有这里,记得看到信号,就一直向前跑,不要回头。”李之贻指着第一组人说道,随后再次看向第二组。
“记得,在接到信号后,第一时间打碎探照灯。”李之贻再次吩咐道,身边包括陈默在内的几个枪法好的孩子们纷纷点头。
“其他人,按照预定计划行事!还有五分钟,时间一到,大家一起动手!”李之贻说完,挥了挥手,众人纷纷钻入草丛,消失不见。
“有把握吗?”直到众人离开,雷耀向李之贻关切地询问道,后者思索良久,点了点头,随后,却又摇了摇头。
“六成的把握,不过如果成功了,你们至少有三个小时的时间可以从容布置!”李之贻想了想说道。
“四成把握我就敢干,六成不少了!我爹说过那句话叫谋人在事……”雷耀点点头,露出一丝笃定的微笑。
“那叫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李之贻嗔怪地纠正了一句,心情似乎也随之放松了不少。
“行动吧!”看了一眼怀里的挂表,雷耀小心起身,随后猫腰向丛林深处跑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身后,李之贻神色复杂地看了雷耀一眼之后,也转身离开。
雷耀迅速向前跑,按照计划,他需要潜伏在军火库周围,等待探照灯被打碎之后,摸上岗哨,解决哨兵。而在这之前,他需要无限接近到岗哨附近,和他相同任务的,还有其他几个身手灵活的孩子。
雷耀小心地在草丛中穿行,伴随着距离不断的接近,他索性低头匍匐前进,在他周围,其他几名孩子也纷纷分散开,来到各处岗哨周围。等待着下一步任务的信号。
头顶上,探照灯仍然在来回不断扫荡着,努力寻找着可能存在的潜在者。而就在他探照灯刚刚绕过一圈回到原点的时候,一个身影忽然出现在军火库门口,突然的就仿佛从地里长出来的一样。
“口令!”看到来人,哨兵第一时间举枪大喊道,而回应他的,是一声清脆枪声,枪声清脆,但却致命,子弹准确命中了哨兵的额头,将他的脑袋打成碎片,而随着枪声响起,哨卡上,机枪迅速开火,猛烈地扫向门口的人影,彻底将人影打成碎片。
子弹扫射下,人影却岿然不动,直到被子弹组成的风暴撕扯成碎片,而这个时候,日本人才发现站在门口的竟然只是一个惟妙惟肖的假人。
就在机枪声刚刚停止,两声枪响再次传来,子弹打在哨所周围,几乎擦着哨兵的额头飞过,尖利的呼啸声和枪火,也暴露了射手的位置。
“敌人在那里,跟我上!”喊声中,机枪再次扫射,与此同时,巡逻的小队二十几名鬼子士兵也纷纷从院子里冲了出来,向枪声响起的方向包抄过去。
而枪声传来的方向,似乎已经发现了日本人已经追了出来,不断地从更远的方向传来,在枪声中,追击的日军士兵很快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岗楼上,探照灯继续扫荡着,而就在这一刻,四声枪响骤然响起,几乎在同时,四座岗楼上的四个探照灯同时被打爆,原本明亮的光芒骤然暗淡下来。
原本已经处于戒备状态的军火库顿时紧张起来,留守的巡逻兵和守卫纷纷端起枪警戒着四周,而这个时候,雷耀已经带人悄然潜入到军火库内。
雷耀一边爬一边回忆着李之贻曾经跟他说过的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们最担心的的并不是守卫在这里的日军士兵,而是随时随地可能到达的增援,我查看过,日本人的卡车可以在十几分钟的时间从他们的上海守备部队运来大量的士兵,到那个时候,我们即便成功了,也是同归于尽的成功。”李之贻的话在雷耀耳边萦绕着,这个致命和关键的信息,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因为李之贻很担心一旦说出来会对大家的士气造成打击,所以,这个秘密和压力只能有他们两人承担。
“所以,哥,你记得,我努力做到的除了帮你拖住追兵,还要帮你拖住增援,你一定要在最快的时间里,搞定这一切。”回忆着李之贻的话,雷耀越发迅速地向前爬着,很快来到岗楼下,在窥探了一眼之后,向楼上爬去。
与此同时,追兵们此刻仍然沿着枪声响起的方向追去,但随着枪声不断传来,所有人都依稀发现,他们似乎正在被敌人引诱的越来越远,直到领队的曹长发出命令,追兵们才迅速停止脚步,决定按照原路返回。
而就在这个时候,远处基地的探照灯忽然亮起。
“所有人立刻返回,不要和这些骚扰的苍蝇进行无谓的纠缠。”曹长看了一眼探照灯,随后大声命令道,在他的命令下,众日本兵迅速向来的方向前进,很快将枪声远远甩在身后。
与此同时,雷耀仍然在聆听着枪声,这个声音就是李之贻发的信号,信号此刻证明周围依然是安全的,这让他很放心地爬到了岗楼顶上,随后,悄然拽出自己的狼牙匕首。
岗哨上,两名机枪射手仍然在努力搜索着四周,但探照灯失去作用,让他们根本无法确定周围的情况,他们更不知道,在他们身后,一尊死神已经举起手里的镰刀,准备收割两人的生命。
雷耀看着背对着自己的两人,冷笑了一下,下一秒钟,手里的匕首和新买来的镰刀已经接连贯穿两人的脖子,两人几乎连惨叫都没有发出来,就萎顿着倒在地上,鲜血顺着伤口汩汩而出,很快就在岗哨上汇聚在一起。
雷耀起身向四周张望,很快发现,周围其他岗哨也已经解决了各自的问题,看到这里,雷耀不再犹豫,掏出手里的手枪,对着远处扣下扳机。
清脆的几声枪响之后,是一群埋伏在周围的孩子们的身影,众人身上每一个人都背着一个葫芦,葫芦里是购买的灯油和火油,孩子们迅速将火油淋在每一处他们看见的角落,随后,领头的陈默又用火油淋出一条长长的点火线。
地面上,正在巡逻的巡逻队很快发现了这一切,而就在他们刚刚准备开枪阻止的时候,四座岗哨上的枪声已经接连响起,密集的子弹顿时将剩余的日本士兵压制在掩体内丝毫动弹不得。
接连不断的枪声在宁静的夜色下传出好远,远在上海市区内的大部队几乎在枪声响起的第一时间就派出了增援部队,在卡车的引擎轰鸣声中,起码两个小队的日军士兵迅速向军火库的方向驰骋而来,而对于雷耀等人来说,他们的任务才刚刚开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雷耀不断扫射着四周,阻挡着敌人,其他人则努力将所有的汽油都淋在他们所能看到的每一处军火上。
这个时候,李之贻的信号再次传来,布置在来路上的警戒已经发现了增援部队的踪迹,给他们留下的时间已经是按照分钟计算了。
“陈默,再有十分钟,必须把所有的弹药都给我淋上汽油。”雷耀一边努力操纵着机枪,一边大声命令道,下面,陈默点点头,努力开枪压制住一名日军士兵,然后索性将整个葫芦扔向前方。
汽油飞溅开来,而与此同时,增援部队已经到达了军火库门口。
四周的探照灯仍然在闪烁着,车子停在大门口,几名士兵跳下车,迅速搬动大门,但预料中的大门却轻巧很多,两人几乎是很轻松地推开了大门。
在士兵的指挥下,车子进入军火库基地,基地内,一切如常,守卫的士兵看到增援部队到来,立刻迎了过去。
“应该只是一群苍蝇在捣乱,所以,请不要担心。”曹长看着迎面而来的少佐,立刻低头回答道。
“一切都不能掉以轻心!”少佐看了看左右,似乎没有什么问题,而就在他准备继续询问的时候,一团火焰忽然从远处腾起。
“那边是哪里?”少佐看着腾起的火焰,奇怪的问道。
“不知道,或许是敌人又在搞怪吧!”曹长话音刚落,骤然响起的爆炸声就忽然传来,猛烈的震动和强大的冲击波,几乎将两人推坐在地上,伴随着冲击波传来,身后,庞大的军火库,如同海市蜃楼一样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乱木板构成的残骸。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少佐看着这一切,愕然良久后,愤怒地大吼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骤然出现的爆炸声如咆哮般扩散而来,夜空仿佛受到惊吓变换着不同的色彩,在感受着如此强烈的冲击波后,若还有人再说火光之处是某些苍蝇在搞着小把戏,那他真的是自欺欺人。
如此猛烈的爆炸,非几颗手雷几箱弹药就能完成的,即便在战场前沿想要制造如此的威力,不调动足够的航弹都难以实现,尤其在见到那些支离破碎的木板残骸后,曹长猛然惊醒。
军火库所在的偏僻位置对于方向的参照只有白日的深山僻岭,黑夜之中唯一给予指引的便是照明,当几声枪响过后随着探照灯的沉睡,惊慌失措的士兵已经乱了阵脚,原本以为守住再次亮起的灯光便守住了一切,然而却没想到正是因为这一个小小的疏忽丢掉了整个军火库。
“到底怎么回事,士兵在哪?”少佐想不通,军火库戒备森严并且驻扎一个中队的精兵,竟然会那么轻易的让人得了手,想要炸毁整个军火库可不是打几枪放几炮那么简单,可问题是,眼前这一切确实发生了,伴随着越来越多的可能与怀疑,一身冷汗的曹长整个人也变得越加清醒,这是个戏法,一个原本在街边用几个大钱就可以看一次的戏法,可是,所有人却都被这个算不上高明的戏法给骗了。
曹长猜的没错,这确实是一个戏法,连日来李之贻一直忙碌的就是这个。
师傅曾经说过,骗局和骗局之间,要的就是打中被骗者的那个点,他们深信不疑的,恰恰就是最值得动手脚的地方。
所以,这个设计就是打中了日本人一直以来忽略的问题,对于周遭环境的不熟悉,以及他们自认为妥当的防御布置。
手段不能说是很巧妙,只能说是千门之人乃常用的伎俩,就如雷耀几人初来上海之时,李之贻充装叶家女婿骗了大通金铺的钻石项链一样,以假乱真让你信了,那你就输了。
一排由木板搭建的临时建筑在短暂的黑幕之下完成,需要只是阴影和庞大的体积,所有人都会惯性地认为,如此庞大的建筑绝对不可能一蹴而就,而这就是让日本人上当的第一个陷阱。
随后再次出现的探照灯让黑夜里一路追击的日军彻底失去了对坐标的判断能力,直觉地认为探照灯所在的地方就是他们要防守的军火库,,于是在视觉与骗局构成的假象中,满是真枪实弹的军火库就那么轻易的留给了陈默等人,并顺利地浇完了最后一滴油。
战争打的是后勤,军火则是后勤中的支柱,士兵如果没有了武器,就等同于失去了战斗力,或许粮食可以抢夺,但武器弹药却只能由己方供应,毕竟中国人的老式步枪都已经是上个世纪的产物了,或许对于中国军队有用,但对于日本军队来说,则毫无用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眼前军火库被炸,很可能意味着一场战役要因此拖延,甚至影响整个战局,想到这一点的曹长已经感到了绝望,他恨不得此刻马上就剖腹自尽,至少那样,远在日本的家人还能以英雄的家属身份获得荣誉。
看着曹长呆若木鸡的样子,一旁的少佐气急败坏,在甩了对方一个充斥着愤怒的耳光过后,他声嘶力竭地抽出战刀大喊起来。
“追,调集所有兵力,所有,追!”
大吼的少佐挥舞着战刀亲自向前跑去,此刻的他满脑子想的都是抓住这帮中国人之后,给予他们最恐怖的处刑,可惜,想象只是想象,事实是,雷耀等人早已经在爆炸之前就悄然离开。
闻着空气中残留的硝烟味,得手之后的雷耀众人在内心喜悦的催动下,似乎忘却了几个小时的疲惫,按照之前定制的计划,全员马不停蹄的急速撤退。
离开其实才是计划之中最最重要的一部分,能成功打败敌人一次的,是烈士,而成功打败无数次的,才是勇士和战士。
牺牲或许无可避免,但只要能避免,谁又不想活着呢?
事实上,现在唯一不想让他们活着的,就只有日本人了——当日本的守卫军才醒悟后,尤其在仔细品尝了小小的戏法带来的巨大羞辱,所有人此刻压抑在心中的愤怒都彻底爆发了,尤其在收到追杀命令后,个个露出了狼一般的凶残,密集的枪声更是紧随雷耀撤去的方向追赶而去。
等候着雷耀撤退的李之贻没有被兴奋冲昏头脑,她很清楚日军接下来的追击将会多猛烈,毕竟在飞机场、北白川宫之后这又将是一次对日军的羞辱,或许炸掉一个军火库不会造成扭转局面一般的改变,但这种在日军如日中升的时刻,迎着对方的脸给他们一个耳光的感觉,却绝对不是日军想要品尝到的。
更何况,这次给他们带来的损失也不是无足轻重,而是空前绝后。为此李之贻早早嘱咐雷耀,安排了一组人在事成之后的退路上,设置了足够多的诡雷,以便阻挡敌人的追赶,毕竟,相比于两条腿,日本人的大卡车跑起来比狗都快。
当身后的枪火疯狂响起时,雷耀等人已经与李之贻汇合,在清点了人员无伤亡后,一干人忙原路返回,可就在大家摆脱身后追兵,即将离开的时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直领头走在前面的雷耀,却毫无缘由地喊住了众人。
危险,一股让人难以形容的危险,如同浓重的雾气一样锁住全身,这种感觉,就如同在丛林中碰到了狼群,虽然没有看到,但危险的气息已经萦绕周身,挥之不去。
感受到周围危险的气息,停住脚步回头看去,恰在此时,身后的枪火竟变得越发急促起来,仿佛有人在用力催促着他们,让他们快点往前走一样,可越是如此,雷耀就越发觉得,前方应该有什么在等待着他的到来。
“怎么了?哥?怎么不走了?”一旁,陈默凑过来,好奇地问道。
“我爹说过,刮大风,下大雨之前总是有点征兆,风是雨头,屁是屎头,现在看,咱们似乎也太顺利了,顺的好像敌人是白痴一样。”雷耀想了想,对身边的陈默说道。
“哥,你担心啥?你要是担心,我带人过去看看,给你打个前站!”陈默说着,抽出腰里别的手枪,就要带人过去,可还没等他走出去,就被李之贻一把拦住。
“遭遇到闯入深山的羊,狼想吃掉整个羊群的话,就会放松你的警惕,让你一步步走入他的圈套,等你慢慢靠近,近的可以吃掉所有羊的时候,狼群就会冲出来,先咬断所有羊的脖子,然后再一口口吃掉。”陈默一愣,李之贻却指了指一旁站着的雷耀,后者思索良久,目光虚无地看向前方,口中喃喃地说道。
听到他的话,众人纷纷四下张望,相视一番之后,隐约间似乎感受到了一丝担心和恐惧。
“若有埋伏,怕其他的路也是一样,不如我过去探探,你们先藏起来,也防着后边的追兵,而且我是女的。如果有埋伏,他们不会贸然动手的!”李之贻说着已经准备动身,却被雷耀一把拽了回来,“小鬼子畜生,不会因为你是女的就放过你,相反恐怕下手更狠,所以要去也是我去,我是男人,危险的事情轮不到你。若有万一,我会牵制他们,你们借机快逃。”
雷耀伸手拽过陈默腰里的两颗手榴弹,后者犹豫了一下,用手按住,陈默不想给雷耀,在他看来前方的未知危险他自认应该第一个上,不为别的,只为能保住雷耀的安全,陈默觉得团队里,自己可以不在,但如果雷耀不在的话,那么团队就散了,所以,他不想让雷耀去冒险。
面对陈默无声的拒绝,雷耀没有说话,只是眼睛一瞪,陈默愣了一下,最终还是松开了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出发之前,李之贻已经立了规矩,团队讲的是命令,雷耀身为这帮人的主帅,说一必须是一,尤其在此刻,谁也保不准下一秒会发生什么,若是再推推嚷嚷时间拖久了,难免会出变故。
见众人没有说话,雷耀揣好手榴弹,随手摸了一把镰刀,窝着身子沿着路边小心朝前摸去,身后,在李之贻和陈默的命令下,大家自觉地就近趴了下来,目不转睛的盯着雷耀渐渐消失的身影,耐心等待着。
雷耀不知道自己的感觉到地准不准,但南造云子知道,实际上,此刻的她就率队等在路旁的丛林中,耐心地等待着猎物上钩。
南造云子实际上并不知道谁袭击了军火库,实际上,当袭击发生的时候,她正在脱去最后一件衣服,刚刚钻进浴缸。
当军火库这边枪火响起第一声时,敏锐的感知瞬间让她明白,有事发生了,在几乎一丝不挂地冲出卧室的同时,南造云子已经下达了集合出发的命令。
不过作为特务机关,她却没有让部下第一时间随增援部队赶到,而是调遣了最为精英的队伍,根据对军火库地形的了解,封锁了所有可逃离的退路。
敌人如果不想死,就一定想逃,而这条路,是前往上海的必经之路。
南造云子赌的是,这次袭击一定是雷耀所为,因为,只有他才如此胆大妄为!
而这一次,她显然赌对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最了解你的人,永远是你的敌人,就如同南造云子很清楚地知道雷耀这个人不简单,但在见到爆炸后的漫天火云时,震惊之际心中对雷耀又增添了一份神秘与恐惧,多次不可思议的举动都证明此人非比常人,尽管有着一队精兵守卫再加上增援军的帮助,但她却不认为就能困住雷耀。
实际上,在黝黑的野外,找到一群人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与其将自己的力量浪费在这里,倒不如兵行险招,放弃与守军汇合,选择直取后路,只要能困住雷耀,那么剩下的,就是靠强大的日本陆军的实力,彻底碾压掉这只讨厌的蟑螂。
南造云子自认为论勇她不及雷耀,但是论智,论身经百战,特工出身的她自认会胜出一筹。
“不管你是何人,你的存在就是我军的耻辱,你活着就是对我的羞辱。”思索着即将可能到来的局面,南造云子暗暗在内心对自己说道。
前方,密集的炮火再次骤然响起,一群黑衣流光的人影正俯着腰快速朝自己的方向跑来,看到这一幕,南造云子嘴角一扬。
“到底是一群愚蠢的中国人,智慧在他们的头脑里似乎毫无用处。”南造云子一边说着,一边摆手示意部属全部隐匿起来,耐心等待着这一群即将进入埋伏圈的蚂蚱。
“全神贯注的南造云子,似乎并没有发现,在一群黑衣人缓缓向他们的方向前进的同时,一个身影从队伍里悄无声息地分裂了出去,随后身影用更快地速度在丛林中穿梭,很快到达了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
“所有人,准备,把这些人都给我杀掉!”看着前方即将进入包围圈的目标,南造云子冷笑着命令道,听到命令,下一秒钟,所有特务都拽出携带的武器,瞄向前方,只等待对方靠近的瞬间,用密集的弹幕收割所有人的生命,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阵淡淡的嘶嘶声忽然从远处传来,声音迅速放大,很快飞跃到众人偷听,所有人都在这一刻不自觉地抬头望去。
他们看到的最后一幕,是一道猛烈的闪光。
手榴弹,一枚空炸的手榴弹!曾经老兵交给雷耀的绝招,算准时间,让手榴弹在半空中爆炸,猛烈的破片会在敌人头顶上下一场钢铁暴雨,任何掩体和防御面对这样的空炸都毫无办法,但前提是,你要有足够的技巧和力量。
这两样,雷耀都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南造云子看到的闪光的那一瞬间,就知道完了,在念头闪过的瞬间,她一把抓住身边的一名特务盖在自己身上,柔软身体更是毫无顾忌地贴在对方胸口。
如果是在平时,特务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抱住南造云子,毕竟对方曼妙的身体是所有人特工的一个绮梦,但此时此刻,对方却没有任何这样的想法,原因很简单,空炸的手榴弹,用密集的破片轻而易举地击碎了他的脑袋。
爆炸炸蒙了所有人,可就在幸存者刚刚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下一秒钟,第二颗手榴弹再次凌空飞起。
这一次,雷耀的目标是所有幸存的特工。
不得不说,雷耀所做的一切有很大的幸运成分,他与众人分手打前站本不可能发现藏在草丛中的敌人,但南造云子却犯了一个大错误。
为了达到最大的火力密度,他将所有人都集中在了一起!
这看起来并不是什么大错误,尤其在黑夜的隐蔽下。但南造云子却忽略了雷耀的出身!
雷耀是个自小在山林长大的孩子,丛林中,野兽,动物,香菇,青草的味道都是雷耀用来判断周围情况的办法。
而这一次也是如此,聚集在一起的人,最大的问题就是味道!
一个人的味道或许清淡,但一群人的味道,则浓烈让人刺鼻,雷耀冲过来的时候,并没有贸然上前,而是小心地寻找到下风口,仔细闻着风中的味道。
夜晚的冷风,带着日本人身上特有的体臭,给了雷耀第一个预警,而随后,空爆的手榴弹,则起到了照明的作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后,第二枚手榴弹,则开始了对幸存者的收割!
当爆炸过后,雷耀才悄然从藏身地点走了出来,爆炸的声波和破片,打伤了一大部分日本特务,如果此刻有人在他们身边帮忙的话,或许会有一大半人能得以幸存,但此刻在他们身边,只有雷耀这个死神。
聆听着身边的呻吟,雷耀冷笑着抽出镰刀,随后,冷静地向每一个倒在地上的身影砍了下去。
而就在他刚刚砍向其中一人的时候,突然,黑夜中的一只手,猛地抓住雷耀的脚腕!
就在雷耀准备反击的时候,一个身影从身后的尸体中站了起来,随后举起手里的手枪,冷冷地看向雷耀。
“你是雷耀没错吧。”南造云子说着,毫不在意地扯开衣服,任由丰满的胸脯裸露出来大半,她一边擦拭着脸上的血迹和脑浆,一边淡淡地向雷耀问道,“你跑不掉了,最好乖乖地投降。”
似乎是听到了南造云子的话,地上,两名幸存的日本特工也前后站起身来,站在南造云子身边。
“跑不掉就不跑了,要抓尽管上前就好。”听到南造云子的话,雷耀冷冷一笑,随手将手里的镰刀扔在一旁,缓缓转过身看向几人。
黑夜里,他的身影如同剪影一样,映衬在众人面前,看着似乎有种极强的恐怖感。
听到雷耀的话,南造云子心头一愣,这声音好似哪里听过,回忆里的搜索仅动荡了下,看着他的手下正举枪朝雷耀的方向逼近,她连忙收齐思绪,向两名部下嘱咐了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定要抓活的。”
尽管如此空旷的黑夜将细微的声波传进了雷耀的耳朵里,这反而给他带来了机会,既然鬼子有这打算,那他可不能错过这个好机会。
“留一口气就好,这人十分狡猾,千万别让他逃了。”或许是推翻内心的捉摸不透,这才再次下达了命令,道过之后南造云子小心跟在士兵身后,枪口始终对着雷耀藏身的坟茔,两者的距离已接近三四丈,即便是漆黑的深夜,那一抹微弱的月光足以让她打中对方的腿骨。
雷耀嘴角露出少有的扬意,在他看来既然敌人不会要他命,那么他们就全得倒下。长久以来敌众我寡的局势下,他拼的就是命,在小鬼子面前他那不怕死的精神向来都不会让敌方好过,只要有一口气在,他绝对会将镰刀送进对方的体内,放干这群畜生的血。
见敌人越逼越近,雷耀手中的镰刀紧了紧,另只手上的狼牙匕首也在蠢蠢欲动,淡淡的月光下散发着一股凶煞的气息,此刻的他就如狩猎的凶兽,等着小鬼子慢慢的送到嘴边。
日军的两名士兵手中有枪,也不担心会有手雷出现,否则他们也不会有机会贴到那么近,这才一副淡然自若,相互打了个手势,一左一右打算包抄,谁知道就在这功夫,一道银光伴着凌冽的风啸转瞬即逝,左边那位一步还没落稳就这样撞上了死神,被割开的喉咙鲜血突突直冒,连发声都以不及,就这样一脸匪夷所思的等待着生命气息消散的最后一刻,直到倒地才看清地上那把嗜血的镰刀,嘴巴想发力却说不出,死也不相信镰刀还可以这样杀人。
一切仅发生在转眼之间,另一名士兵还以为战友不小心跌倒,想上前之际却感受到了一股凶猛的气势袭来,察觉时一个身影已经扑来,慌忙之下忙是连开两枪,可这也无法抵挡狼牙之吻,这代价便是付出生命。
看似轻松的一拳,小鬼子来不及也没打算抵挡,结果确是一股带着恐惧的寒意涌来,身体在下一刻已经不得支配,狼的咬合力足有七百斤,七百斤的力道集中在两颗牙齿上,这让牙齿达到极其坚硬的程度,插入颈部的同时已经贯穿了喉腔,连喊声疼的机会都没有,两股红色的泉液喷发带走了生命。
拔出狼牙之际,雷耀顺势将对方身子转到前方,刚躲于身后,不远处枪声这便响起,他紧咬着牙把死去的小鬼子充当靶子,任那最后一人疯狂的攻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南造云子第一次看到雷耀杀人,虽然无数次见过死人,甚至亲手杀过很多人,但雷耀给她的感觉依旧是震撼的。
如果非要用语言来形容,就是霸凌!
近距离格斗和刺杀术一直都是日军必修的科目,按照日军的预估,一名士兵在肉搏战中可以对抗两名中国士兵,如果是两人结伙的话,足以抗衡五六名中国士兵。
所以,无论是肉搏战还是射击,日军面对中国军人都是不憷头的,但这显然不包括雷耀。
黑夜里,南造云子甚至都没看清楚,两名手下就轰然倒地。
南造云子比死去的两人还懵,两名手下的死,不但没有为她提供喘息的时间甚至让她充满了疑问和恐惧,,那雷耀可是前后没开过一枪一弹,她想不明白,雷耀到底使用了什么手段,不过事实摆在面前,她的心中猛跳出两个字‘恐惧’,要是说之前想留活口,那是把雷耀逼在绝境下身为胜者的权利,而眼下见识到雷耀的本事后,若再不下狠手,怕是自己的小命也要交代在这,为此她这才变得疯狂。
“魔鬼。”南造云子心中的呐喊随口脱出,枪火不断的压制,寻求任何可以一枪毙敌的空档,看似主动也仅仅掩饰心中的不安罢了。
“是叫我吗,这名不错。”看出了敌人的急切,雷耀反而轻松了,咬紧了牙关推动着人肉靶子向南造云子冲去,他坚信只要距离足够近,手中的狼牙匕首可以尝尽这女人的血,只是一切没那么顺利,靶子已经没了气息,这一潭烂泥不随所愿,正当准备加力时,或似南造云子给了一击精准,打中了雷耀的肩膀,手臂不由自主的泄了力,再也拖不住烂泥,没了抵挡整个身子露给了敌人。
凭借南造云子的枪法,距离又在两丈之内,只需一枪雷耀绝对会毙命,此时的雷耀没有退路,稍犹豫就会出现死在原地的结果,这次完全不顾这些,躲避已经不可能,那便还是拼命,看看到底谁先死。
握紧了拳头,雷耀用尽了全力挥臂冲去,好似世纪之战,就连那南造云子的下一枪都不敢随意,稳稳的瞄准过后这才扣动了扳机。
随着一声‘啪嗒’,雷耀笑了,心说老天还真是眷顾我,这女人竟然没子弹了,那我便取了此人性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瞧着瞬间倍增而来的身影,南造云子苦笑中闭上了眼睛,她不确定如果躲闪有多大把握,但她清楚即便躲开了,也难有机会取胜,能在片刻之间无息的灭掉两人,她不认为自己空手敌得过雷耀,想想雷耀最近做的那些疯狂的事迹,她彻底绝望了。雷耀在她心里已经成了鬼怪般的存在,人和魔鬼差的不是躯体,是一种无形的气场,她深刻的感受到了一股嗜血的气息袭来,自此用仅有自己才听到的声音说着‘我输了。
月光似乎明亮了许多,打在南造云子俊美的脸上,多了一丝平静,这一刻的她丢了特部的身份,只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淡然的接受着上天的安排。
如果人命真是由天定,那南造云子需要感谢苍天,雷耀在看清她的样貌后紧急收手,狼牙匕首在她的肩头滑落,扯去了大片衣布,露出了雪白,隐约中还有那丰韵的山包。
“怎么是你?”雷耀还记得,当时炸飞机场不成,顺粪坑逃脱到这个女人的家中,并且还看光了对方的全身,回忆起来都忍不住面红耳赤,再看眼下被自己搞出的春色,一股灼热开始冒起,可是与此之际老兵油子的话腔也在脑海中出现。
老油兵子说过战场不该发愣,敌人不会给你发愣的时间,面前这女人看似无恶,谁知下一秒会发生什么,而且从刚才追击也能看出,这女人身份必然不简单。
察觉不到死亡的感觉,南造云子睁开了眼睛,望着雷耀有些惊诧,她没想到面前这个年纪不大的人就是雷耀,俊朗的外表下怎么看都不像只魔鬼,能给日军带来那么多破坏的人真的是他吗?
与此之际,静待前方信号的李之贻等人,随着一声爆炸全部闻之一惊,她恨不得立马冲过去,既然是埋伏必然部署了很多兵力,仅靠雷耀一人很难应对,怕是逃脱都难,不过眼下还有一群孩子,此时是逃离的最好时机,这边有了动静,其他路线的兵力定然全部扑过来,趁这个空档改换别的路,绝对能顺利回去。
“姐,你带他们走,哥那边我去,放心即便我死,我也一定会把他安全的带回来。”看出李之贻的担忧,陈默道过之后催促众人快点走,因为此时身后也有了响动,前后包夹再有其他路的支援,看来鬼子这次是不惜一切也要灭掉他们了。
命是哥跟姐给的,若他们出了事我却活着,那我还不如个畜生,只要他们没事,我愿意用性命交换。
“月娥好不好没关系,她给我怀了骨肉,是我陈家的香火,若我有万一,请姐替我照顾好她们。”在感受着此次的危机怕是没得生路后,陈默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话音落下,从身边挑了些家伙,朝雷耀方向急奔而去。
尽管李之贻相信雷耀有一切化险为夷的办法,可事实是所处的地域想要逃生极其困难,被近百人的兵力围剿九死一生,不管是雷耀自己还是他们一群人,都无法打破这个现实。与其一群人死,不如一个人死,自打认识雷耀以来,她自幼从千门所学的做人之道一点点的被推翻,感悟更多的是责任。所以她想陪在雷耀身边,哪怕一起面对死亡,可是身边这群孩子还有未来,这是雷耀委托给她的责任,她只能忍住悲痛完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不躲?”疑问来自雷耀的心中,双方敌对身份,为什么这个女人连躲的意思都没有,遇到这么多敌人,还从没有碰到这种事。
雷耀虽诧异,但也不会影响他的决定,不管你是男是女,只要是日本人哪怕是跟小鬼子有关系的,那就得死。
想到这,雷耀挥起匕首再次朝对方袭去,隐约中他听到南造云子叫了一声他的名字,感觉着匕首已经贴到了对方的肤体上,却突然随着远处一声枪起,只感觉右胸口一股灼热传来,疼痛使得他不由自主的松了手,他中了弹。
再看不远处,分散在其他路口进行堵截的日本军此刻赶到,人员大几十人,纵然雷耀再有通天本事也难逃生天,见此他忍住剧烈的疼痛,一把将南造云子搂住,两颗狼牙顶上颈部,以她当人质朝后退去。
随着枪声的呼唤,南造云子如梦初醒似的,再不是那个安静等死的女人,懊悔之下身子一怔想要脱身,她是趁反应不及,但狼牙的锋利却让她着实感受到了寒意,几次试图尝试都被压了下来,见血之后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老实点,想死我现在就可以送你一程。”雷耀受了伤人质又不配合,瞧着小鬼子们逼进,他显得有些着急起来,南造云子不敢不听,两颗狼牙的压迫逼得她不得不配合雷耀的脚步。
“军火库被炸放到哪里都是一等一的大事,不论是谁干的,这次我军是不惜一切代价,除了已经赶到的小队,基地那边的守卫也都在路上,不光是你,就连你的同伙们也休想逃掉,劝你还是乖乖就擒。”南造云子情绪波动很大,要是这次再放跑了雷耀,日军的脸面是彻底毁了,更何况雷耀不是兵,这若传出去不单有损日军士气,更会带动中国一些爱国势力的崛起,直接影响日军的侵华战略,雷耀这根刺比国军还要尖锐。为了他,南造云子可所谓调动了大量的兵力,绝不能再出现半点差池。
雷耀本就没打算跑,能搞垮鬼子的军火库已是幸事,现在就剩下一条命,能多换一些鬼子那都是白赚,并且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吸引火力,以便李之贻她们能够顺利逃脱,所以跑?不可能。
身后坟茔那里还留有一颗手榴弹,只要鬼子们再靠前些,如此密集,不说全炸死也能炸掉半数,这可不是亏本的买卖。
看出雷耀的意图后,南造云子脸色大变,看意思是想提醒逼近的鬼子,不过张了嘴话都没来得及,就被雷耀一拳打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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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满地的小鬼子,雷耀甚至生出隐隐的自豪感,在冷笑中,他随手抄起了手榴弹,拽出其中的引信。
身上,一股力气缓缓向外倾泻着,直到此刻,雷耀才知道自己受伤了!
力气仿佛流水一样向外流淌,雷耀很清楚,要说之前可以丢出十丈,如今能丢半程怕都是极限,而且这些小鬼子一看就是精兵,远处看去密集压制而来,看清楚才发现,他们前后有秩序的保持着距离,手榴弹就还一颗,要想全歼肯定不可能了。
估摸着今夜所有的增援军都到了,这样一来陈之贻带着小赤佬们定能顺利逃脱,自己也算完成了任务。已经赚大了,现在是能多干掉一个是一个,在确定了最为密集的鬼子兵方位后,雷耀安静的待过了几个呼吸,猛然将手榴弹甩了出去。
爆炸出现的突然,炸的精准,离雷耀最近的一排鬼子瞬间就灭了,横七竖八的小鬼子倒在被炸出的近两丈大坑周围,惨叫声不断。有的已经成了残体没了气息,有的被爆炸伤及,重伤下只能用仅有的力气喘息。
鬼子军的后方稍有波及,幸好有指挥官在场这才没有乱了阵脚,一股无畏的精神没有停止他等进攻的脚步。似乎知道南造云子在雷耀手里,却没有发动猛烈的炮火攻击,每个人只是靠着一把枪,寻找雷耀的踪影,否则还一个手雷过来,雷耀必死。
战场上不能给敌人留下任何生机,哪怕是一个将死之人,都有可能在生命尽头的那一刻扣动扳机,经历了那么多次生死战后,雷耀深刻的明白这点,所以趁爆炸的烟气还未散去,他朝侧方一个前滚过去,捡起镰刀直接奔着爆破的地点冲去。
那些没有炸死的小鬼子躺在地上,有的与痛苦做斗争,也有的望着自己的残肢断体绝望,甚至也有一些激进,即便下半身废了,但军人本性依然另他们快速的端起枪来,不过雷耀不会再给他们机会,随着黑镰凌厉的风啸传来,一个个断掉了最后的气息。
短短的时间内,雷耀几乎爆发出了所有力量,这也加速了身体的伤势,尤其是胸口处的鲜血已经浸遍整个衣衫,换做常人此刻必然倒地不起,他却依靠着顽强的意志,捡起敌人的枪支,用最后的意识朝鬼子军扫射,也因如此彻底暴漏了位置。
之前日军生怕伤到课长南造云子才不敢轻易开枪,此时只有雷耀独自的身影立于前方,在一位指挥官的下令后,小鬼子忍了许久的愤意总算有了发泄的机会,随之给予猛烈的炮火攻击,这番作风放到任何战场上都是笑柄,只是面对一个敌人却付出如此代价,也只有雷耀了,只因此人给日军带来的是前所未有的阴影。
将近两个排的兵力,一人一弹都能把人打成筛子,雷耀不是神自然预见了死亡,他不惧怕这些,只祈祷自己的意识能够再坚持下,坚持到手中的弹药打光,让他临死之前能再多杀几个小鬼子。然而这次老天没有帮他,也不知中了多少枪,只觉得突然间最后的一薄力气也消散了去,在意识模糊的最后一刻,仿佛有个人影出现,在他瘫倒之际撑住了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哥,醒醒,千万不能睡着啊,姐还等着你回去呢,快醒醒啊。”来到人是陈默,一路急奔没有丝刻的停歇,即便如此依然还是来迟一步,人的生命在遭到重大创伤后不能睡去,那样会使得意识变得彻底放松,一旦失血过多导致休克,将再也醒不来。
任陈默如何哭喊,雷耀的眼睛始终紧闭,微弱的气息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陈默不肯放弃,不顾敌人的炮火,拖拽着将雷耀避到一旁,他坚信雷耀骨子硬,好多次的死里逃生不仅仅只是运气,只要快点把伤口处理好,定能有存活的生机。
然而陈默哪里懂得包扎,情急之下不知所措,巧的是躺在不远处的南造云子醒来,陈默先是一惊转而枪口指去,也不管这女人是谁,也不管她会不会处理伤口,恶狠狠的逼迫着对方快点给雷耀施救。
南造云子不敢不从,见得雷耀的伤势后似乎有些激动,在处理完之后眼神注视着雷耀那副已经略显苍白的脸,久久不能离开。
“起来。”陈默一把将南造云子揪起,用枪口顶住她的太阳穴,此时所有的小鬼子已聚在眼前,瞧见为首的少佐担忧的神色,让陈默预感到了手中这女人的身份的不一般。
“靠后,谁敢上前我一枪崩了他。”尝试的一声震威,日军大几十号的官兵果然听话,闻声后忙小心退去,自此陈默更肯定了南造云子的身份,逼迫着她将雷耀扶起后,朝大路方向小心移动。陈默也并非怕死之人,若不是担忧雷耀的安危,此时此景他定会和鬼子拼个你死我活,把雷耀伤成如此,这笔账迟早会算,现如今要立马带雷耀离开,也算为自己一个交代。
南造云子掌管上海地区整个特工组,不单能在战斗中协助军队,更重要的是能搜集一切有利于的情报。情报对于军事战争是最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古话常讲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任何伟大的军事家都将此作为重中之重,就连《孙子兵法》十三章中也有说道,在必要的时候,强示弱,众示寡,稳示乱,制造假象,迷惑敌人,这从另一个侧面说明情报的重要性,所以南造云子有这特殊的身份,日军更要确保她的安危。
南造云子有预感,这次若放走了雷耀等人,将是日军最大的败笔,所谓放虎归山后患无穷,这次能把军火库炸掉,下次还不知会做出什么更惊人的举动,为此她愿意牺牲自己作为交换,这是一个军人才拥有的忘我精神,见己方士兵只是眼巴巴的看着,心急的她偷偷打出手势,意思直接开火不用管她。
少佐虽有看懂,可他不敢,在他看来敌人可以有机会再杀,但南造云子死了就很难再有第二个,不仅没有上前反而示意切不可惹怒了敌人,生怕敌人一个紧张枪走了火。
陈默没想到会那么顺利,走的并不快,那些鬼子兵竟就这样眼巴巴的瞧着,目送他们来到了军车前,此刻他恨不得找根足够粗的绳索将面前的女人永远的锁住,但凡有鬼子的地方就亮一亮,杀了敌人对方还不敢动,那岂不是很爽。
“会不会开车?”陈默可没接触过这东西,他不明白这家伙为什么喝口油就能跑的那么快,只晓得若是上了车,顺着大路一直飞奔就会安然的逃掉,为此示意南造云子上车。后者作为特工交通工具的驾驶是最基本的,不过她才不肯给陈默提供逃生机会,摇摇头道出无奈,同时计划着怎么才能将这二人留下。
注定陈默他们是幸运的,军车上不了还有别的车,远远的一双冒着散光的大眼睛呼哧而来,副驾驶座上是李之贻,紧张的神色下不停的催着司机加快速度,那司机则是一脸的大汗,只因腰部顶来的硬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姐。”陈默看到了希望,车停后忙迎了上去,“哥受了重伤,快点带他去治疗。”
望着奄奄一息的雷耀,李之贻顿时红了双眼,命开车的大汉把雷耀小心放在了车里,而后所有人上了车,司机在威胁下油门轰到了底,顺着大路一路狂奔。
“这女人是谁?”李之贻在沉默枪口下的女人的脸上游荡了一遭,多少也明白此人身份的不简单,后边那些小鬼在他们上了车后都没有立马追击,可想而知这完全是此女人的作用。
提起南造云子这个名字,李之贻肯定不陌生,家里那些小赤佬的消息也是灵童的很,只是陈默说不上,她也不会想到,否则也不会作戏放她走。
车子没有按原先计划的路线走,在即将进入市区地界时改变了方向,又行驶了一段路程后停了车,紧接着南造云子被推下了车。已经摆脱了危险,这人质也没有了用处,李之贻与陈默道过,让他立马处决。
同样的时刻,面对雷耀的威胁时,南造云子只怪自己技不如人,可想想死在这两人手中,心中满是不甘。当陈默用枪口对准她的后脑时,她有想到各种侥幸的办法,就是没有想到枪在这一刻出了问题,竟然冒了哑火,这可所谓给她带来了机会。
趁防备不及,南造云子后肘狠狠撞去,紧接着一个纵身跳入了田地里,再去寻已没了办法。
“该死,怎么让她逃了,她肯定会去通风报信。”李之贻笑望着敌人远去的方向,不紧不慢的刻意大声喊着。
让鬼子知道雷耀等人已离开了上海,这是原定的戏码,上海也真的是不能再留。雷耀的通缉令已经贴满了上海大小巷子口,已不能向往常那样自由出行,稍有些马虎就会引来大麻烦。更何况他们身边还有一群小赤佬,若遇到大祸事,能保得了自己却顾不了他们,所以必须走。在此次行动之前,雷耀已经同意办完事撤离,计划去徐州,那里有做火药的师傅,能学会了做炸药,就不用再费劲心思找洋人买弹药,而且有足够的炸药,相信小鬼子的出云号都可以炸废。
车子所拐的方向是通往南京的,开出去没多远,李之贻给了司机足够的钱,“一直开下去,这些钱足够你在那生活个一年半载,千万不要回来。否则小鬼子肯定能找到你,虽然你不想,可你接触了我们,无奈你也就成了他们的敌人,想活命就听我的。”司机吓得冷汗直冒,待陈默背着雷耀下车后,便是油门到底。
雷耀还在昏迷中,长途的颠簸只能会加剧他的伤势,李之贻这才临时想到,先回一趟家,一方面可以快点救治雷耀,另一方面也好安顿好小赤佬们。鬼子绝对想不到他们还敢回来,查起来的话也只会顺着车轮印记追踪,结果便是雷耀几人逃去了南京。别看日军上海可以耀武扬威,但南京方面此时可是国民政府的天下,想随意的抓几个人,他们还没那兴风作雨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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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李之贻掩饰不住兴奋,差点跳了起来,枪伤不能送到医院,只能找不怕死,嘴巴硬的刀枪伤大夫,但之前请来的医生都说伤势太重没得救了,能活下来那可真是奇迹了。这才两天不到雷耀就醒了,真如同陈默他们讲的,雷耀哥的身子是铁打的硬朗的很,但凡有一口气就死不了。
“大家都没事吧。”雷耀的记忆还停留在被鬼子军围剿的那夜,醒来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确认大家平安。而对面前这一连两日寝食难安的女人没得一句关心,换做别人早哭着鼻子跑了。李之贻虽然有些小难过,可正因了解雷耀的性子,她才愿意死心塌地的跟着。
“你都这样了还有心思管别人。”白了一眼,李之贻搀扶着雷耀坐起来,“放心吧,他们都好着呢,陈默正给阿三他们安排任务。”
“任务?”雷耀不知,李之贻与陈默一直在等他醒来,这样也就开始准备动身去徐州。那些小赤佬人员太多,若一同带去办事肯定不便,所以计划让他们留下,地窖可以再扩充,等学会了做炸药后,这里也能有足够的空间摆放。同时军火库被炸的消息第二天就登报了,虽然日军想尽了办法封锁这消息,但这不是小事,上海境内满城风雨,人人都在打听那个搞得日军鸡犬不宁的雷耀,其中除了一些仰慕者,更夹杂着各种不同的势力,听说国军也在派人搜寻,留下阿三他们收集情报,也为了之后有一天可以顺利的潜回。
“真是辛苦你了,等到了徐州我陪你好好走走。”作为自己的女人,雷耀觉得很对不住,长期以来在自己的固执下李之贻都是言听必从,虽然也有过吵闹,最终还是迁就着自己。当初刚走出来,什么也不懂只知道一股脑的拼命,给身边的人带来了数不清的麻烦,可李之贻始终陪伴,雷耀感动更觉得这是一种恩情。
李之贻一时间有些惊诧,很少能从雷耀嘴中听到这样的话,尤其是面对自己,这令李之贻甚至有些小激动,忍不住的给了个大大的拥抱,却忘记了雷耀的伤未痊愈,瞧着后者痛的次牙咧嘴,李之贻乐开了花,连蹦带跳的跑了出去。
很快陈默跟着小家伙们也都闯了进来,一听说雷耀醒了,各个都激动不已,尤其是陈默眼泪如泄洪一般,这几天他一直自责,当初若不是自己补坚定,也不会让雷耀亲自冒险,还想着若雷耀有个万一,他立马就扛着炸药跟鬼子来个同归于尽。
“哭什么,我这不是挺好的吗。”雷耀忍不住也红了眼眶,拍了拍陈默,“赶快安排下,不行下午我们就走。”经历了这一场生死后,雷耀似乎变得更加成熟起来,既然满城都在打听他们,多呆一刻都怕不安全。现在自己也算脱离了危险,这点伤不至于还要修养,时间拖不得。
中午时分,陈月娥找了过来,从陈默嘴中得知他们几人准备离开,担心到了那边的生活,这才准备了财物过来,更是为了见上陈默一面,想想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不能相见,这对彼此都是一份痛苦。尤其自打有了身孕后,陈月娥多少次想过逃出张家,直奔陈默身边。女人的想法有时候很简单,陈默死活不同意,以现在的处境,他还没有能力照顾,虽然愧疚但只要能让母子过的安稳,背负着任何骂名他都愿意。
见到陈月娥进门第一刻起,李之贻已经显露不悦,凌厉的眼色时不时的给陈默刮上一刀,这个女人毕竟是张家的人,底细完全不知,陈默却什么事都对她讲,生怕以后会出事。好在陈月娥带来的票子够足,以张家的实力,十万票子都是小钱,现在的李之贻不差钱,但还是能感觉到钱的吸引力,从小师父就告诉她,这个世界没有钱办不成的事,就看足不足。
“这两天鬼子来张家频繁,询问南京方面的地下关系,看意思就是奔你们来的,租界的各处路口这两天封锁也变得严密,等下我带你们走,我跟张大林说了要去探望远门的亲戚,他给我安排了车,我可以送你们到南京,你们再想办法去徐州。”有张家的名义打掩护,路上确实要安全很多,都知道张大林现在帮日军做事,各方势力也没一个敢惹得,提到此大家都没有意见,只是司机是张大林的人,难免会透漏消息。陈月娥想到了这点,到南京后她会找人下手,剩下的事自有安排,张大林不会察觉的。
接近傍晚的时候雷耀换了便装,李之贻还是一番男子妆扮,带着陈默拖着大小行李出了门,陈月娥的车没有来到门口,怕的是引起外界的注意,等到几人上车后,便朝南京方向开去。
司机是个年纪不大的油痞,贼眉鼠眼的时不时的通过后视镜打量后边三人,好像发现什么似的只要眼珠子一转车子就慢下来,李之贻瞧的明白,这家伙指不定打什么鬼主意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同样发现端倪的陈月娥没好气的责备了一番,油痞司机点头哈腰好一番,许久不敢再乱想。一行人一路很是顺利,靠的都是张家的面子,哨岗的守卫兵几乎都是装个样子就放了行,然而就当快要出上海地界时,远远看着一行日军正在排查可疑人员,车子突然停了下来,前灯闪个不停可车子就是难再发动。
“少奶奶车子好像出毛病了,您在车上安坐,我下去检查一下,很快就好。”油痞说话间又朝后视镜瞧了眼,这个举动看似不经意,却被雷耀瞧的真切。冲陈默点头后,立马一把枪顶了过去,那油痞车门都还没来得及打开。
“少耍滑头,不想死的话快点开车,不然一枪崩了你。”
“果然是有问题,也不知道几位爷到底是什么身份,不过中间那位看着跟通缉令的那人挺像,小人还说呢,有机会可要见见这人,连大日本帝国的军火库都给炸了,这可是我国人心中的英雄啊。”雷耀出门时,李之贻给他配了顶帽子,尽量的遮住他的面孔,可机敏的油痞子还是在多番端详中认了出来。油痞子不紧不慢的说着,显然是在拖时间,车灯闪烁不断渐渐引起前方鬼子的注意,此时已经有人朝这边指手画脚探来。
“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陈默憎恶的用枪顶了顶,那油痞子愣是不慌不忙说道:“爷您还别吓唬我,现在上海满是日军和我们张家的人,前边的士兵已经发现我们了,您杀不杀我今天都跑不了,不如卖小的一份功劳,我定会跟老爷求情,让你们少受皮肉之痛。再说了少奶奶竟然跟你们认识,看样子关系也非比寻常,你们不能把她给连累了,只要你们听话,我保准不说这事,您们说呢。”
“大日本帝国是吗?听话是吗?”雷耀冷哼了一声,将手轻轻搭在了油痞的肩膀上,看似无害的举动却吓得后者猛然一个激灵,因为颈部顶来的寒意让他感觉到生命的垂危,不过他相信雷耀几人不敢下手,前边就是日军,若是动了手他们也跑不了。
“百人的鬼子军我都能逃出来,就那几个兵能留得住我吗?难道你想用性命跟我赌一把?”在雷耀道出这一句后,油痞子瞬间就沉默了,谁说不是啊,日军弹药充足都抓不住此人,还多次吃了大头亏,就凭那几个守卫兵又如何能抓得住,这可赌不得,结果想不用想。
油子这是机灵过了头,后悔刚才的鲁莽,恨不得给雷耀磕几个响头,一改之前的得意,丧求着脸连连求饶,“爷,我错了。我只是开个玩笑,您大人有大量,原谅小的这一次。今日的所见所闻小的都当没发生,请您放过我。”
“少废话了,赶紧开车,再不老实立马送你上西天。”
“是是,这就走。”
随着陈默一声呵斥,油痞子发动起车子没事人一样朝前开去,可刚才的停留已经引起注意,就当快要接近时,小鬼子示意车停下,雷耀和陈默忙摆出蠢蠢欲动的样子,若小鬼子敢上前定能第一时间要了他等性命。
看着此番,李之贻没好气的咳嗽了声,照日军所掌握的线索,雷耀等人已经在两日前逃离了上海,如果此时交起手来不单没有影响,反而令日军内部乱了分寸,负责情报的南造云子等人必将为此负责。只不过一想以后还要回来,跟日军的情报组免不了长期的斗智,此时将这个伎俩告破,以后怕就少了一次机会。对抗日军的每一次机会都关乎着生死,所以能不动手解决的尽量避免。
“你们是何人,大晚上的去哪里?”此时小鬼子已经凑了过来,眼睛在每个人身上都不留余隙的扫了一遍,当目光打在雷耀身上时,刻意停留了下来,“后边那人,帽子摘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车外鬼子兵或许发现了雷耀的端倪,身后的几位枪都架了起来,此景之下若稍有差池,便是一连串的子弹射来,车内连躲得空间都没有。
雷耀很冷静的将手慢慢移向了帽子,心中却是紧张的要命,更感觉到了李之贻手臂突然传来的凉意,车内的每个人心都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只要雷耀被认出,别说去徐州,怕连车都下不了。
油痞子司机原本同其他人一样,不过小眼珠一转突然想到了什么,忙是对外客气道:“军爷,我有个重大的秘密告诉您,先容我下车。”
“什么事直接说,别乱动。”鬼子兵不吃这一套,看对方着急下车还以为在耍什么花样,殊不知油痞子是惧怕雷耀几人,若他把雷耀的身份说出来,肯定免不了一场战斗,他完全不觉得自己能跑的了,而且他也相信雷耀有能力让他先断了气。
“军爷,这事不好说,您让我下车。放心我不会跑的,您们手里都有枪,我就算飞,您们也能一枪打下来不是。”在感受到车内一双双眼睛变得锋利后,油痞子更坐不住了。他不了解雷耀手中的是什么东西,那绝对是一个可以不经意间让人死亡的家伙,再不下车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说话间油痞子还不断的向后使眼色,小鬼子或许察觉到了,这才答应放他下来,可是门推开还未等迈出,一直没讲话的陈月娥递了一张名片过来。
“张家的人?”名片上张大林几个字并不陌生,都知道张家是日军的狗腿子,但名义上双方还是一层合作关系,在上海很多张大林能办的事,日军不见得能做,为此日军看重这层关系。
“这是我公公的亲笔函。”又递过一封书信后,陈月娥说道:“我要出城探亲,白天琐事繁多一下拖到了天黑,娘家急事要紧,这才马不停蹄,如果没问题请快点放我们通行。”
“张家的少奶奶吗?”拿着书信的小鬼子还是有些犹豫,不过很快他将此物转给了身后的人,让其快速跑去确认,等待期间鬼子兵虽然没再要求什么,但目光依然锁定着雷耀,就这样静待了将近十分钟。
短短的十分钟内,每个人的表情变化如同一场大戏,尤其是油痞子,在陈月娥露头后,小鬼子对他不再理睬,张家主子在场谁搭理仆人,而且这人长得就不像好人,小鬼子虽然是兵也知道分个好赖。而车上,李之贻的汗水都开始花了妆容,细瞧去一脸的狰狞,五官都变得扭曲,好生吓人。雷耀跟陈默还是随时保持防备,尤其是雷耀在见到鬼子的那一刻起,心中就冒起了怒火,换做以前他肯定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拿给镰刀祭祭血。再看陈月娥,平静下的紧张不弱于他人,她在张家舒适惯了,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双手忍不禁的发抖,强忍中压制着。
“抱歉,张太太,您可以走了。”确实是张大林的亲笔书函,小鬼子们忙退到一边,示意通行。大家总算安了心,趁油痞子惊呆之中忙一忙拉了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快点开车。”再次被枪口顶着,油痞子不敢乱动,带着一干人顺利出了上海城。跑在路上这家伙的眼泪都下来了,刚才的变化有点快,一时间脑回路没转过来,他要是不上车跟鬼子打个招呼,即便对方不信也不至于会死。再回到车上,就凭刚才自己的举动,雷耀绝对不会放过他。一路上油痞子都在爷爷奶奶的求着,烦的众人恨不得立马杀了他。让他闭嘴后,雷耀先是睡了去,毕竟身上还有伤,长途的颠簸搞得他很是疲惫。
上海到徐州的路程途经南京城,也是陈月娥能送至的终点,车才开进城,立马几个大汉过来拎走了油痞子,改换了一个更年轻的司机,全都是陈月娥安排的。再与陈月娥不舍的寒暄过后,陈默也下了车,随着雷耀跟李之贻朝城中走去。
此时的南京城极为太平,作为中华民国的首都,这里到处都是国军的身影,日军虽一直谋划着攻占南京,但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做到的。
第一次来南京的几人,原本计划在这逗留一天然后转道去徐州,但李之贻突然改变了主意,就在他们闲逛的功夫,几个装扮怪异的人檫肩而过,这另她心头一震。
“南派的人。”同样是千门,划分南北两派,北派传承正统,无论什么样的骗术,只取财不夺命。而南派却是为了钱财,可以做到烧杀抢夺,说是以骗为主更是混进了很多下三滥的手段,本身已经违背了千门的主旨,这才从最初的千门中被驱赶出来,自此多出个南派。
向来南北不和,还是自古遗传下来的渊源,见面便起争斗见面便搞破坏,在瞧着几个易容不精的南派学徒后,李之贻猜想南派怕是在南京要有什么大举动,可不能错过了这场好戏。
“都是骗子,姐你是怎么发现他们是南派的?”陈默说话比较直,李之贻总提到的千门,他觉得明明就是骗人,为什么还要说的那么高尚有名头。在上海每次李之贻花心思造访的地方全都被骗的一塌糊涂,事后还有些竟想不通为何,很多次他想问为什么要骗人,见到李之贻对雷耀打鬼子的赞助,他这才打消了疑问。
“知道老虎拜师的故事吗?”
“老虎那么凶猛,为啥还要找师傅。”雷耀挠了挠头,想不透这些,陈默却说老虎天生的猎手,它若拜师难道为了飞?
瞧着这榆木疙瘩的二人,李之贻可气又可笑,这只是一个典故,说的是一头笨老虎想要跟猫学艺,满嘴的誓言下却心怀鬼胎,在学到所有本领后忘恩负义想要吃了猫,却不料猫早识破它的诡计,留了一手没有将爬树的本事传授,面对树梢上的猫老虎只能放弃,老虎以为精明却忘记了谁才是师父。
李之贻之所以一眼识出南派的人,只因易容术传承北派,南派那干人曾经费劲了不少心思偷学,以为学精但他们就是那只笨老虎,而李之贻最为擅长的就是易容,自然能轻易的识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得雷耀两人云里来雾里去的,在他们看来易容术神乎其技,整个就是换脸术,走在大街上仅凭一眼就能看出真假,这未免有点太邪乎了,还想多问问来着,这功夫李之贻已经快速朝前方几人跟去。
知道对方是学徒,是看那几人的步子,大富大贵的装扮却是土里土气的姿态,这在千门中不管是北派还是南派,最容易忽略的细节,但凡有点经验的都不会这样。南派多以集体行事为主,几个学徒这番仪态出现,那后边的上层肯定也在附近,跟下去肯定能找出他们的老窝,瞧一瞧到底要搞什么鬼把戏,如果可能来个螳螂捕蝉岂不痛快。
学徒就是学徒,被人跟了一路都没有发觉,在拐进一家酒店后,李之贻停了下来。这是南京比较盛名的金陵大酒店,不是一般小富可以住的起的,自此这让李之贻更加肯定了,南派肯定在谋划着一场大事。
索性就在这里住下,挑了两间最豪华的,李之贻交钱时愣都没打,并且打量了下几名前台,额外又拿出一些小费,足有这样的工种一年的薪水,前台的几个年轻人吓坏了,惊诧中缓过神来时,李之贻几人已经上了楼。
之所以给前台小贿,自有用意,只是还不能太直接表明,这样的酒店常年进驻各方的达官贵人,服务生即便能办事也会考虑再三,办起事来不会尽全力,那些可都是些惹不起的主,而金主又非本地常驻,所以请他们帮忙,不仅是钱到位还得抓人心。
雷耀跟陈默住一个房间,将行李衣物安顿好后,雷耀望着窗外问:“你说南京这里会跟上海一样吗。”
“哥,这个我还真回答不了,只是希望不会吧。”此刻的上海鬼子当道,居民每天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那种日子还不如一条狗活的洒脱。再看人群涌动的南京,窗外是忙碌的街头,人们的脸上的笑容在上海基本见不到,这一切都是该死的小鬼子造成的。雷耀很怕,怕的是南京会不会也要跟上海一样,作为中华民国的首府若被鬼子占了,那国家就完蛋了。
自认一个人的力量不足,但只要有足够的炸药,雷耀坚信可以将恐惧蔓延至上海所有鬼子存在的地方,那样鬼子就不会再有心思扩张。想到徐州那位做火药的师傅,雷耀恨不得立马见到,同时他也有担忧的事,便是陈默。
“一直也没问你,你在老家到底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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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不代表陈默能忘记,虽然他从来没有对外提及,但是身为无极拳掌门的幼子自出生起便背负了太多,怪只怪投胎错了年代,如今乃乱世,为了利益亲兄弟都可反目更何况一直对掌门虎视眈眈的那些人。不想对雷耀说,怕的是雷耀重情义的性子,若让他得知自己是被某人陷害,雷耀肯定会不顾一切去帮他报仇,那便误了大事。
命是雷耀给的,陈默早已经丢去了过去身份,在他看来雷耀的事为大,那就是杀鬼子,尤其亲眼目睹了那些侵占我国领土欺凌我国人的畜生后,同雷耀一样,一种新的仇恨扎根在心中,那是国恨。
雷耀问话没有得到回应也没有再追,但他敢肯定在陈默身上发生的事非同一般,到了徐州一定好好调查一下,若有冤屈定要报复,他不懂那么多应该不应该,只知道陈默叫自己一声哥,那便是一生的兄弟。
徐州,徐州。
这个地方在雷耀心中反复念叨着,被想象成了天堂一般,那里有他想要的,只要学会了做炸药,就能实现自已的愿望,毁了家人的飞机、海上趴着的出云号以及鬼子部队等着吧,我会尽快回来,到时候便是你们的地狱。
地狱在哪里没人得知,雷耀认为鬼子的绝望便是地狱,他想不到真正的地狱将要出现,而且会降临在这个看似无乱的南京,这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一场屠杀即将来临。
雷耀伤口还在隐隐作痛,窗口呆了许久感觉到了身体的疲乏,躺在床上后便睡去,托李之贻的福,这富贵的生活也算是习惯了,从小离不开睡炕头的他竟也能倒在酒店的软床上打呼,鼾声比陈默的还高,好一番惬意。
一觉安睡到了晚上,醒来时陈默已经不在房中。雷耀不知道李之贻来过,见他睡的跟死牛似的也就没再打搅,带着陈默匆匆离开了酒店。
等了许久见二人没回来,雷耀换了身衣物带上了之前李之贻准备的绅士礼帽,这里虽然不是上海,但雷耀在上海的作为足可传遍全国。如今又是中日交战最严峻的时期,作为中华民国的首府,南京城里潜伏的间谍应该不会少,所以雷耀压低帽子尽量遮住样貌。
感叹要是跟李之贻一样会易容术就好了,这带上个大帽子头都不敢高抬,走起路来太别扭,出酒店时差点都把进门得一客人撞倒。
‘又是南派?’走出了酒店,雷耀回身望去,刚才撞到的那小子胸部软的像女人,小小的个子又骨瘦如柴,绝不是一个有胸肌的人,再看这人走路一直迈着小碎步,扭扭捏捏的样子,九成真的是女人。而且这人身上有一股说不出来的香气,淡淡的却让人很是迷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先生坐车吗?”一辆黄包车打断了雷耀的思绪,车夫是个十五六的小伙,边说着边用毛巾擦拭额头的汗,看上去像刚跑活回来,毛巾上却没粘上半点湿漉。
雷耀只是想出来走走,没有特定想去的地方,看着小伙的期待,感觉挺不容易,索性点了点头上了车。
“你叫什么名字。”上了车雷耀随口一问,小伙客客气气的回道,“小的叫陈旭,爷您是上海人吧?”
“噢?怎么看出来的。”前后也就这两句话,着装打扮也是随着当地人,要说口音不一样能说的过去,但现在国内动荡被鬼子逼迫的,躲来南京城的各地方人都有,如何来定这外地人。虽说雷耀不是上海人,但也在那边呆了段日子,这都能瞧的出来,这小伙怕是有问题。
陈旭嘿嘿一笑,又紧忙擦了擦汗,“爷,实不相瞒,白天您们几位来金陵酒店时,我就瞧见了。是当时车上的一位大爷说的,还说您们是从上海那边过来的。”
听过,雷耀心中一惊,忙问小伙口中的那位大爷是谁,陈旭摇了摇头,“咱们干这行的,哪有胆子敢问那么多,不过那位爷却是经常坐小的车。”到此,陈旭闭了嘴,只是傻笑了两声再不说话。
听得出来什么意思,这些常年跑黄车的经常跟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再愚昧的傻子也都能磨成老油子,陈旭言下之意就是打算要点钱。雷耀从口袋摸出几个银元在手里颠了颠,刻意发出声响,引得陈旭忍不住回头瞧了眼。
“哎呦爷,您一看就是有钱的主。”这就是金钱的魅力,小伙子两眼直冒光,“那位爷到底是什么身份咱不好说,只知道他姓杜,听他意思,好像对你们很熟悉似的。他经常往白家跑,白家对他很是客气,看来是来头不小。”
“白家?”每个地域都有一些大户,就如同上海的张大林,在当地都属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势力,听陈旭意思这白家肯定门户不小。
“呦,您瞧瞧我这笨脑子,都忘记了您不是咱本地人了。这白家在南京城是贩卖粮油的大户,虽说在地下没有什么势力,但军队的补给可都是靠他,有国军撑腰自然胆子大了些,头几年一些黑帮惹上了白家,他家那老主子白宝顺就一句话喊来了几十号当兵的,吓得那些黑帮头子都吓尿了裤子,打那之后一提起白家,提起宝顺老爷子,谁都得给面子。”陈旭说的行云流水,竟像是一口气说下来的,完事又是傻呵呵的一笑,回头时雷耀已经把几枚银元递了过来。
“晚上也没什么事做,就是出来散散心,干脆你就带我去白家附近转转,我瞧瞧这户人家是不是有你说的那么夸张。”没计划在南京停留太久,这边的社会势力也跟雷耀没关系,只是听陈旭这样说完,他才突然起了好奇心,更重要的是陈旭口口声声说的那位杜爷到底是何许人也,看意思对雷耀几人很了解似的。若是朋友还好说,万一是有什么矛盾过节的敌人或者小鬼子,那可就不妙了,一方在明一方在暗,怕是徐州还没去就得出大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南京的夜晚比较热闹,当地的人们还没深刻体验到战争的恐怖,总是听从从北平及上海逃来的难民诉说小鬼子何等的灭绝人性,也仅仅只是当作闲聊的段子,他们相信鬼子绝对打不到这里来,这是民国的首都国家的心脏,有那么多驻军看守,来再多的鬼子也不用怕,或是井底之蛙,南京城外即便城池再坚固,却也抵挡不住飞机坦克,这些东西却很少有人了解。
白家的庭院修的跟市政府似的,远远的就看到大门口站岗的护卫,个个精神头十足一点不比部队里差。看这些下人的着装打扮用的都不是普通百姓能消费起的,可想而知这白家得多么的富有。
“咱只能到这了,看门的那几位个个都会功夫,再靠近就要有麻烦了。”停了车陈旭喘着粗气毛巾在脸上摸了一把搭到肩上,小心瞄了雷耀一眼笑呵呵说道:“爷,你可知道这白家有多少仇人吗?”
“我来这边也不是搞什么地下买卖的,地方上的势力和江湖恩怨我也不需要明白。”知道对方又是惦记着钱,雷耀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不过还是再次掏出了银元,银光闪闪的有八枚递给了陈旭,“把所有知道的事都跟我说说,晚上睡不着就当听书了。”
在一枚银元可以买到七十斤白米的时期,雷耀给的这些无疑是让陈旭暴富了一把,激动的这家伙浑身都哆嗦,心说这还得感谢杜爷提点,在金陵大酒店门口蹲了好几个点,放跑了很多活,好几度怀疑杜爷是逗他玩,没想到还真如他所说,能拉上这个人肯定小钱少不了。其实这个杜爷跟陈旭也是今天才碰面,跟雷耀所讲的话都是姓杜的安排的,还给了一笔钱,嘱咐这事千万不能让雷耀知道,否则车上这位下一秒就会杀人。
“要是不说,那我收回了。”瞧着陈旭想入非非的样子,雷耀忙是打断。
“哎呦哎呦,对不住了爷,小的一时激动都把您给忘了,咱也别在这了,要不小的请你喝个茶,找个安静的地方说,我知道一间茶楼,新来了几个戏子,长得可是一等一的漂亮。”陈旭一看也是爱耍的人,谈起女人来都忍不住流口水。雷耀对这无所谓,更关心的是还能从这小子嘴里知道什么。他不敢保证将来这里会不会跟上海一样,若真被鬼子钻了进来,当地的一些势力关系是一定要了解明白的,当初招揽小赤佬他们时,李之贻就说过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情报是极其重要的。
图阁,南京城颇具盛名的茶楼,老板花兰本是青楼出身,声甜貌美再加上有着一副撩人心动的骨架子,来往的客人多为高官子弟,说看戏那是虚头,能跟老板搞上一发才是真的。不过既然曾是青楼的招牌,而且把茶楼开在城央最繁华的地带,这女人身后的关系必然不简单,所以那些带着想法的从不敢硬来,谁也不知道女人靠着谁,只晓得比自己势力强的人都惨死在这里,那谁还敢乱来。
一进门雷耀就被乌烟瘴气呛了个踉跄,外堂以及二层满是叫好的呐喊声,全是因台上的一出好戏而喝彩。雷耀不知为什么陈旭非要来这地方,在他的认知里,茶馆无非就是喝水的地方,这么热闹哪里是聊天的地。
正犹豫着要不要走时,忽然厅内一个起身叫好的人吸引了雷耀,定眼瞧了瞧,这便随着陈旭朝二楼走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雷耀没有认错,在大厅内坐着的那两位正是白天见到的,当时没太留意几人的长相,但听李之贻说这是南派的千门才去打量,他们几个的着装没有什么变化,这才让雷耀瞧了出来。
听李之贻说过南派的人肯定要设什么局,在雷耀看来李之贻骗人更大程度是为了帮他,才不会反对,但是这干不认不识的要是想坑人,那可不能让他们得逞。就照李之贻讲的,南派的人打着千门的名义,实则总玩下九流的手段,搞不准会发生什么事,不如就瞧瞧看。
二楼一个靠柱子的拐角,可所谓看戏的最好位置,厅堂那么多富家子弟在竟然还空着,属实奇怪。雷耀平生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对这点完全没有察觉到。
坐下后,陈旭指着下边台子问:“爷,这戏演的真不错,您说是不是。”
问雷耀这个,真是开玩笑了,从小到大花钱看过的也就是打架了,那还是自己上阵打坏了人家赔的钱,完全看不懂的他只是默默点头。实质陈旭也不懂戏,这样的地也才来过一两次,而且还是帮人来办事的。为的在这位‘爷’面前装得有面子,才这样说。
“不要总叫我爷,能一起坐在这那就是朋友,我叫雷。”名字差点脱出口,想起李之贻的告诫,忙假装茶水呛到,咳嗽了一声继续道:“我叫雷傲。”
“雷傲?”忽然想到了什么,陈旭压低了身子试图看清雷耀帽子下的面容。不过被雷耀发现后,听着一声咳嗽忙直起身子,有些歉意的说道:“对不住,对不住,小的没别的意思,就是您这名好像哪听到过,这才有点好奇。”雷耀跟雷傲发音很像,听不仔细的都会搞混,雷耀没想到这点,才让陈旭起了疑问。他们这些拉黄包车的什么人都接,一些大小消息总能听到些,雷耀在上海的事迹已经随一些难民带到了南京,夸大其词的说雷耀孤身炸了日军军火库还剿灭了两个排的鬼子,在国民心中都传成了神话,信者仰慕不信者只当听个兴趣,不管怎么说雷耀这名字在民间传播的确实很快。
陈旭的举动让雷耀起了忧虑,小心朝四周查了一圈,大家都忙着看戏,根本没人注意到他,这才放心,压了压帽子冲陈旭说道:“我不是撒谎的人,我不希望别人看到我的样子,我有我的顾虑,也不能对你说。所以你要有其他心思劝你别打,知道多了对你也不好。钱我给足了,你把你的差办了就行,还有别叫我爷,都是中国同胞,我比你大些,叫哥就行。”
雷耀语气很冷,让陈旭突然觉得眼前这人不简单,散发着一股可怕的气势,让他不由自主的又挺了挺腰板,连眼睛都不敢再往对面打。
“是是是,小的对不住,您放心,小的把知道的全告诉您。”喝了口差润了润嗓子,就跟开始说书似的,陈旭在桌上用茶碗摆弄了一番,连说带比划的。“京城有三大势力,有钱的白家,有人的郭家,有手段的李家。白家刚才我已经说过了,靠着军队有钱有势,而这个郭家据说跟国军也有些关系,但都是小道消息不太可信。郭家往上翻几辈那是周围地带赫赫有名的山匪,那个时期有饭就是爹,他家老头在跟官兵争斗栽了几个跟头后,就广发钱粮扩充人力,养的都是人高马大的汉子,到后来官兵拿他家没办法,就私下立了个协议,意思也就是当地的官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必要的时候他们郭家得留出点面子,就这样延续到了如今,那个时期追随郭家的人在老祖宗过世后依然不离不弃的,还对下边子孙说永远以郭家为大。后经过几个时代变迁,郭家改行做起了地下赌场的生意,靠的其实就是老祖宗留下的人脉。可以这样说,郭家一旦发生什么事,立马就能喊来千把口子人,而且个个都是沾着黑势力游走在刀尖上的人,打起架来一点不怕死,你说吓不吓人。”
“竟有如此强大的人脉,这放到战场上得杀多少鬼子。”未假思索的道出口,瞧着陈旭眉头皱了皱,雷耀忙一改口问道:“这样说来,三伙势力中郭家肯定是最厉害的吧。”能有这么多玩命的人追随,即便军队都得思量一番,还能有什么让敢惹他家。
雷耀是这样想,陈旭确实笑了笑,“那你错了,最厉害的应该是李家。”
“噢?他们什么来头?”雷耀兴致越来越高,专致之心都没察觉到满场又是一阵欢呼,迫不及待的想要听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又是喝了口茶,陈旭将桌上原先摆列有序的茶碗打乱,随便抓起一个说道:“李家就像这茶碗,看着空空,但真倒进水了,味道不见得比那两碗差。”
“什么意思?”看着陈旭年纪不大,说话还会绕弯,关键雷耀听不懂,示意他简单点。
“论财力人脉,李家是三家中最不行的,但办一些地下的事比任何人都可靠,只要钱到位没有办不成的事。曾经有人请他们去找郭家的麻烦,惹怒了郭家,主子郭麒麟纠集了上百号杀手,想着趁这机会把李家给灭了,谁知道不但没得逞,反而去的人一个没回来,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郭家找人去调查,同样是有去无回。还听说郭家的宅府大晚上的被李家光顾过,就在郭麒麟的枕头前,一把六尺的大刀插在那,可把郭麒麟吓坏了,从那开始再也不敢招惹李家。”喝干的茶水倒满,陈旭不忘补了一句,“对了,后边那事是小道消息传的,真假咱就不知道了。”
“这李家挺邪乎啊,上百口子人会一夜蒸发?”真想象不到,这样一群不怕死的家伙聚在一起,即便手无寸铁也是份不小的力量,就算是被炸死也总该有个动静,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没了,也太匪夷所思了。
“要么说是有手段的李家呢。有人说他家会阴术,李家那些死侍都是被那些东西带走了。”陈旭越说越邪,仿佛真事一样,声情并茂的很希望从雷耀那见到所期盼的神色,然而他高估了雷耀了,讲的阴术什么的完全都不是雷耀能理解的。
“阴术都是老百姓自己瞎起的名,就是说可以请出看不见的东西。”怕雷耀不明白,陈旭小声凑前,“就是能把鬼给招出来。”
“这你不是瞎扯吗,那都是封建迷信,世上要真有鬼那也是在心里。”一般乡下人很信奉这个,家里要是出了什么事总是会找一些明白人给看看,雷耀家却不信这个,打小父亲就告诉他世上若真有鬼那也是在心里,都是糊弄自己罢了。
“您也别不信,我小时候就碰见过,那时候我连续发烧几天退不下去,我父亲就抱我去了临村找了位大伯,他吐了口唾沫在手中搓了搓,放在我脑门上,第二天我就好了。”一定要雷耀相信似的,陈旭还做出了话语中的动作,可雷耀却不打算在听这些,那李家真的邪门,也定然用了什么常人不知的手段,这事可以回去请教下李之贻。
雷耀还想知道李家的产业是什么,能够在京城成为一方大户势力,定然有一些生意,毕竟家眷伙计仆人都得养活,无论地上地下的都得有一些经济的来源,仅仅只是靠别人平事了事,这钱是不少可确不是一个稳定的买卖。
常理是这样说的,只是李家邪就有邪的道理,别说什么面上的生意,就连宅府都是租的,陈旭说完这些自己都觉得难以想象,雷耀更是对这李家多了几分想法,至于是什么他还没想通。
此时戏台上已经来到了末声,在戏子亮出最后的扮相后,满场的鼓掌叫好声,引得雷耀也随众人拍起了巴掌,不过他的视线却锁定在最前排化了容装的两人身上,这两人之间一个眼神交互的小举动被雷耀看得个真切。看着戏子要下台,二人中偏瘦的家伙忙扬手留下。
雷耀哼哼一笑,心说又一场好戏开始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前排两人的着装打扮透着有钱人的气势,若非雷耀识出这是南千门那两个学徒,也会以为他们也是图乐子而来。瘦高个起身之际,对同伴偷偷碰了下眼色,这让早对二人有所疑虑的雷耀看出了端倪。
这一进屋就大显阔绰的‘四爷’突然站起还留下戏班子,这举动让满堂的人都感到诧异,不过听这人道出一番话,众人确是表情各异。
“各位说,这戏唱得如何?”假四爷转回身笑眯眯的朝众人扫视了一圈,很希望能够有人喊出个好。事实是并没有人回应,脸色随之带出少许的尴尬。来这里玩的不是阔少就是大老板,目的多则冲的是老板娘而来,互相之间谁也瞧不上谁,怎可能去附和素未谋面过的暴发户。在他们眼里假四爷就是暴发户,瞧着有钱不假,但行为举止却摆脱不了乡下的味道,这也难怪当初李之贻认出这是学徒。
尴尬的气氛惹得众人偷笑,无奈下假四爷将目光抛给了同伴,后者苦笑而起硬撑着脸皮一番夸赞的话语,这简直是老王卖瓜,雷耀都看笑了,心说想搞鬼把戏也得准备个周全才好,这明眼不就是在演戏嘛,不过此时从楼梯上传来一蹬蹬沉稳的步子,整个茶楼瞬间炸开了锅。
走下来的女子婀娜多姿,身穿红色旗袍傲人的前胸凸显的极为有致,下身开叉的地方随着走动露出诱人的大白腿,可馋坏了众人,这人便是老板娘花兰。
“这位爷怎么突然对咱这的戏子那么大兴趣,你可知道这帮艺子可是名门后生,我可是花了重金又搭了几夜这才有幸请来,如果真喜欢的话以后就常来,随时欢迎。”说到搭了几夜几个字眼时刻意停顿了翻,酥麻的音色更使得下边的人坐不住了,更有人毫不夸张的留下了口水。这样的大美人又很会撩起汉子的欲火,整个南京城都少数,主要是青楼出身对于男女那点事看得明白,只要有机会人人都可以跟她快活上一晚,所以来这的富少都是奔她而来。
说话间花兰已经来到楼下厅堂,随便找了个位子就坐,周围的客人一副副饥渴难耐的表情,想着办法的想要靠的更近一些,哪怕闻一闻花兰那诱人的体香都是好的。
见到大美人,假四爷却是面不露色,呵呵一笑说道:“那看来我的眼光还是挺准的。我家老爷子打小就爱听这个,那时候家穷听不上,如今家中生意红火,正准备在自个家搭个戏园子,今天刚巧无事听人提起,这便过来瞧瞧,没想到这小小的茶楼还竟有这样的艺子。”话到这,假四爷没再讲下去,背着手朝转向了台上的戏班子。在场之人不傻的都能听的出来,感情这家伙是打算抢人,那这人脑子可真是进了水,花兰的茶楼向来太平不是因为别的,给她撑腰的人那可不是一般势力敢惹的,这傻蛋简直是来找寒碜。
听着众人嘲讽假四爷不以为然,旁边的胖家伙却站了起来,起身之时手中拿着一叠钞票,故意让每个人都看了眼后来到了花兰面前,“君不夺人所爱,但钱足够的话就不是夺,是交易,而且还是合理的交易。花老板关系广接触的人多,能找来这几个就还会有更好的。做买卖的咱都为财,这些钱足够你把整个名门都请过来了。台上那几位呢,花老板就不如让给我们,让我哥俩带回去给家中的老爷子乐呵乐呵,也算成全了我二人的孝心,你看如何?”
抬手就是两万大洋,不仅是冷傲的老板娘变了脸,厅内那些富家子弟也是吓了一跳,这些钱别说买人了,花兰这样茶楼都可以开几家了,之前那些瞧不起这暴发户的人,现在个个脸上五味杂全,要说做些买卖拿这些钱那不叫事,可是为了寻乐子出手就这么阔绰,家里没个老底可真不行。
“这爷可太有钱了,我一辈子都赚不到这么多,想都不敢想。”平生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钱,杨旭眼珠子都要飞出来,雷耀却没表情的说道:“钱是假的。”
说这话雷耀其实也没有根据,只是他听李之贻说过南千门的人拿出的东西就没真的,就像在上海时想要算计他们的张斜七一样,交换的那些金子一般人看不出来,可却是装了铅块的赝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您是说他们是骗子?”陈旭是没见过什么大世面的人,对雷耀的话很相信,不过他想不通那两人到底要做什么。雷耀摆了摆手示意他好好看,一会就明白了。
两万大洋的票子被花兰拿在手里,像似验货似的左看右看的,掩藏不住内心的欢喜。这功夫胖子向前凑了凑,毫不遮掩的在花兰屁股上狠狠摸了一把,这举动所有人都看在眼里,顿时厅堂内的气氛变得有些异样。
要知道来这里的很多人,天天花这钱往这跑都没敢这样,却没想到这外来的一个暴发户如此大胆,更重要的是那花兰竟然一点没生气的样子。
“钱就是好东西,承认也罢不承认也罢,有钱什么都可以做。你这茶楼天天靠着这帮穷酸鬼能赚几个钱,两万大洋已经不少了,花老板考虑下如何?”胖子故意说的大声,这番讽刺无疑是给在座的各位脸上刮了刀子,看着那些面红耳赤激动不已的家伙,胖子嘴角扬了扬。
话道过,二楼三五人而坐的一张桌上,长得很是帅气的小伙子狠拍了桌子站起,“你奶奶的哪里跑出来的乡巴佬,以为有两个破钱就自以为是了吗。对不住了花姐,我突然想起来我家老爷子离过寿的日子也没几天了,最近还一直想着如何操办,台上这帮戏子我觉得不错。我愿意出三万带走。”
转眼间又涨了一万,不说看热闹的,台上的戏班子激动的都开始哆嗦,他们哪里是什么名门,就是外地请人找来凑场子的,没想到有人愿意花重金挖他们,这能不乐嘛,跟上了这样的金主以后的日子还不得天天吃香喝辣的,想到这些,台上的戏子齐唰唰的等待着花兰的答复,毕竟她是现在的主人。
与他人不同,当所有目光都在指向花兰时,雷耀却死盯着二楼那小伙,他能确定的是这也是南千门的人,是个托。这人易容的高明,仔仔细细打量也看不出破绽,只不过他那双手纤细白嫩一看就是女人的手,正是这点再加上楼下两人的把戏,雷耀这才肯定。
似乎明白了这几人打算做什么,感叹千门这个行当可真是不简单,若不是自己早就有察觉,肯定也想不到这是一个局。三两句话的事就可以把别人套进去,说是买戏班子,那只不过是个幌子,此时已经演变成了拼钱的阶段,谁有钱谁就是爷,也能让花兰这老板娘高看。
果不其然,当小伙在花兰投来的崇拜眼神中扬扬得意时,又有人站了起来,“不就比钱吗,既然有钱就是爷,今天你们都给爷我当回孙子,不,是给我家少爷当孙子,我家出四万。”说话的人是个老汉,他所讲的少爷才是重点,看年纪比雷耀都要小上几岁,要是说第一个冒头的年轻人可以用帅形容,这个少爷简直是可以用美来称赞,一举一动都透出贵族的气质。
又是一个千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开始以为南千门的就两人在行骗,有个托算是正常,没想到一会功夫这又冒出一位。雷耀同样是看出了那位少爷是女人乔装的,只不过另他感到诧异的是,这人总觉得很熟悉,一种很亲切的感觉,但一时半会又说不上来。
这次雷耀是看错人了,这位少爷是易容乔装不假,只是她并非南千门的人,更是他想不到的人。
随着又有人冒头,厅内的其他人都开始坐不住了,来这里的哪个家里没点实力,既然都被人讽刺成了孙子,这个面子可不能丢,哪怕砸锅卖铁也得当回大爷。
“都是一群年轻人啊,话说的太大可不好,再多的钱真能拿的出才好,否则当了爷要了脸,却被一帮要债的追上门再去当孙子可就不好了。”说话的算是这里年纪最大的,发丝之中夹杂着花白,看岁数都差不多近五十了,竟对花兰也心存惦记。他缓缓抬手摆了个手势说道:“六万,戏子我一个不要,而且都是现钱,这钱只当给花兰姑娘送个礼,姑娘家家的做个买卖不容易,不比我们这些大老爷们,所以这点小钱也算我的一份支持。”
价格到这已经很让千门的几人满意了,尤其是假四爷想故作镇静却总也忍不住偷笑,看似平静的五官时不时的狰狞一番,由于是易容的脸面才搞得极为难看。
六万大洋,这是多么庞大的一笔钱,在城央最繁华的地段都可以买下两栋宅府,对于一些贫民百姓来讲更是做梦都不会有的数字,此时厅堂内鸦雀无声,有认出这中年男身份的人也有被巨额的钱数吓懵的人,更有的人趁这时偷偷溜了出去,呆下去也毫无意义,何必在这里被人当孙子。
中年男叫白宝禄,是白家老一辈最为年轻的,这位老爷排行第三,上有白宝顺、白宝山二位哥哥照顾,自小就是从钱罐子里养出来的,说起花钱谁也玩不过他。白家乃是京城最有钱的户门,别说八万就算是再翻上一倍,估摸着只要白家老主也就是他的大哥同意,也肯定拿的出来。
白家的人都发话了,一些二三流的户门子弟哪里还有人敢出头,只不过是南千门的几位显然还是没过瘾,心说白家的人都出头了,这样的机会再不多坑点可真说不过去了。
明显南千门的几人准备的钱票不多,二人偷偷比划了一番,就瞧着胖家伙在怀中掏了掏,随后一串紫晶项链拿了出来,光照下紫色的晶芒闪闪发光,比指头还要大上一圈的宝石看上去就价值不菲。
“这串项饰的来历就不多说了,但凡懂宝物的光是看这泽度就能估算出价值。我也不知道这位老大爷到底是如何做到的底气十足,但这串珠宝我拿出来,怕不是您老能比的过的。”假四爷故意把白宝禄叫成老大爷,言下之意也是讽刺那么大把年纪了也来沾腥,也不怕被人耻笑。
“再好的宝物也有个价码,这位后生你尽管说来听听,我们白家别的没有就是有钱,只要说的过去,一分不差的我收了,并且戏班子的事我给你们办。”白宝禄说话没有一点腔调,看似平平静静的却让人听着发慌,都说白家有钱今日一见真不作假,那一串首饰少说也得值个十万,白家的人竟说的如此淡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既然上了套就狠狠的宰上一把,千门做事法则向来如此,既然是骗肯定是一次赚个足,没人会等着你来再骗一次。所以假四爷四量了一番果断要出了价码,十二万。
听到这个数字,多少人差点摔了手中的杯子,在老百姓眼中这干经常玩耍的人都是大富大贵,可今日一瞧自己狗屁不是,十二万甚至是很多户门的家底,却在这个茶楼中这么轻松的说出口,更可怕的是那白宝禄竟然点了头。
“我对饰物没什么兴趣,都说宝石配美人,项链就送给花兰姑娘好了,然后我再多加一万大洋,台上的戏子给这两位兄弟带走,既然是为了孝心,那便是好事,我白某人很是欣赏。不知花兰姑娘意向如何?”
“宝禄大哥这不是寒碜我吗,您白家在每个人心中的份量那就是命令,别说您今天送小女这等重礼,就算只是一句话小女子也会答应。那班戏子既然有人相了,还如此有诚意,我也不夺人所爱,那就随两位爷带走便好。赶明我再拖朋友找找,请一些更好的回来。”花兰这老板娘不是白当的,作为最大的受益者,话说的也这般客道,其实大家都看的出来,她心里肯定早已经乐开了花。
瞧着千门得逞,雷耀此时哼哼而笑,心中无形的冒出一团怒火,明知道这是千门设的骗局,却不能帮忙。他一个外地人并且处处还要为自己的身份担忧,此时有心想捅破也不能,想想就气的慌,也只能盼着这白家人有点脑子。假四爷手中的宝石项链绝对不是真品,只要验上一验就能破了局。
白宝禄敢花钱也不是个傻子,雷耀能想到的,他自然也考虑的到。在应了口之后忙说道:“十三万不是大钱,但也不可能随身携带,我现在派人去取,不过有关问题,宝石这东西咱不懂,不能你说真就是真,得找个正个八经的人给验验,这没问题吧?”
“这不是问题,尽管验就好了。”没人发现假四爷双手那一哆嗦,但有人看出了他不经意间向楼上抛去的眼神,正是那位女扮男装的拖,此人在小心做出回应后就想发话,谁知这功夫,厅内那个被称作少爷的人起了身。
“工匠不用找了,一颗宝石而已。我家的铺子虽没有如此价值的宝贝,但一些名贵的珠宝还是有的,打小我就在铺子里,经手过的宝贝数不胜数,不如让我谢成来给验一验好了。”谢少爷说话间已经来到白宝禄身边,掏出了一张名片递了过去。
本很随意的接过,但看了几眼名片后,白宝禄愣是一惊,随之额头的青筋胀起,不过也仅仅是眨眼间的事,随着这老爷子一声长呼转而改为笑脸。
“那就麻烦谢少爷了。”
点了点头,谢少爷直接来到假四爷身边要过了项链,期间后者如木头人似的,看得出十分紧张,脸上的妆容有些都开始被汗水浸的模糊。再看二楼那个托此刻已经起身离座,急匆匆的样子,看意思是想赶快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雷耀猜测的,那串珠宝就不是真的,这下被一个懂行的验证,这个局也就破了,不但没搞到钱,还有可能连茶楼都出不去,发现同伴已经开始撤离,假四爷也准备开溜,趁谢公子检查珠宝的功夫,忙做出尿急的动作。
“先等等,收了钱再去也不迟啊。”谢公子抬手把假四爷拦住,回身冲白宝禄说道:“这宝石确实是真品,而且更是极品,十二万一点不亏,您老是赚翻了。”
“啥?”身边的假四爷自己都不敢相信,愣了好一会这才缓过神,对面前这小伙子无尽的感激,打心底还说这事就是不方便说,不然骗到的这些钱一定要分给这小子点,简直是帮了大忙。
白宝禄没说什么,派下人很快就取了钱回来,项链拿过来时瞧都没瞧就转给了花兰,花兰很清楚天天来茶楼的这些人心中的想法,尤其是在收到这么贵重的一份大礼之后,拉着白宝禄说上楼坐坐,言下之意是可以满足对方长久所期盼的。换做平常这是美事,只不过今天白宝禄没这个心思,瞧着假四爷离开后,紧忙带着自己的一干人跟了出去。
同样离开茶楼的还有雷耀,把身上仅剩的两枚大洋给了陈旭后,也快速离开了茶馆,瞧着白家一干人也在追南千门三人,默不作声的悄悄跟随。
早在姓谢的年轻人把名片交给白宝禄时,雷耀就已经察觉到了问题,在上海时他见过张大林的名片,小小的卡片即便写满了字也是几眼的事,可白宝禄却端详了许久更主要是那表情的变化,被雷耀看得真切。当时虽然不敢肯定,可觉得白宝禄已经发现了假四爷几个是骗子,既然这样还顺着他们演戏,这就不明白为什么了,所以这才紧紧的跟着去看个究竟。
南千门两男一女快速换去了妆扮,随后那名女子独自离开,剩下的假四爷和胖子二人一路笑声不断,大摇大摆的看意思是要找个地挥霍。
看着白家人步子突然加快,雷耀知道假四爷二人要倒霉了,也打算加紧去瞧瞧时,突然窜出个人影,条件反射下狼牙匕首出手,狠狠的朝身后刺去。
“是我啊,你想杀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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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少爷嘿嘿一笑背过身再回来,李之贻出现了。
“原来是你啊。”早就在茶楼中感觉很熟悉,没想到竟然是李之贻。见到她,雷耀眉头紧锁,回想起这位谢大少爷在茶楼的举动,属实想不明白意图。
李之贻比自己更明白千门的几人在骗钱,可为什么还要去帮忙,说的是那串项链,莫非是真品?
听着雷耀独自猜测,逗得李之贻捧腹大笑,笑过之后猛然一把搂了上去,“我发现你越来越可爱了。”
轻轻的一句话贴着雷耀的脸颊吹进了耳朵里,顿感一阵酥麻,不由自主的将李之贻紧紧搂在了怀里,感觉体内一股欲望之火正在熊熊燃烧,身体的反应让他越拥越紧,这应该是二人那么久以来少有的一次亲密了。
“喂喂,你变坏了啊。快点松开,一会人追不上了。”感觉到雷耀身体的变化,李之贻脸烫的不行,小女人般的推开了雷耀。感到自己一时间的冲动,雷耀忙松开了手还说了句对不起。在他看来,没有摆喜宴正式娶过门的不是自己真正的女人,在他的乡下一个未过门就跟其他男人有沾染哪怕仅是个简单的搂搂抱抱,外人看来这也不是个好女人,一般这样的女人被人传的名声不好,很难出嫁,跟人们常说的青楼女子一个意思。
“傻瓜,我是你妻子,说什么对不起。现在先别说这些,赶紧追上去,白家的人可不能出事。”白宝禄的随从有三五个,都是那种大户人家普遍养的打手,各个人高马大的,站在一起就是一堵墙。要跟他们打起来一般人没有十个八个的不是对手,只不过假四爷他们是南千门的人,有着各种卑鄙的手段,就算白家人多势众也不一定能吃到什么好果子,搞不好还得栽了跟头。
李之贻说即便没有她,南千门的也会得逞,里边有个叫代莫的女人,也就是二楼第一个冒头的小伙子,她要配合假四爷两人的手段,实质是跟李之贻今天用过的一样,只要能坐实工匠的身份,这个局就保成,这种戏法在千门之中很常见。李之贻参与其中明显是代替了代莫,为的是让南千门跟白家产生对立。
李之贻给白宝禄的名片上有几行字,告知项链是假的但还希望白宝禄假装不知道顺势演下去,南千门造假手段很高,所以宝石是假的花兰可认不出,她只会记得白宝禄给她献了份大礼,白宝禄给这美人的钱不白花。同时南千门那几个骗子,只要找点人抓住,花的钱又可以拿回来,这是一举两得的事,所以白宝禄才才配合。
而李之贻知道南千门的手段,白家人跟上去十有八九会遭殃,这便让双方结了梁子,而且白家的人不出意料之后会来找她,这样就能顺理成章跟白家搭上了关系,不管是李之贻突然想在这里计划的一场局,还是南千门早就开始筹划的局,有白家这层关系,都能帮上大忙。
李之贻这样大概的讲诉了下,也不管雷耀有没有听明白,此时她示意不要出声,白家的一干人已经被南千门的察觉,正顺着套往里钻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前边的人开始怪来拐去,在一条条幽深的巷子中穿梭,步伐也随之加快,转来转去人也就没了踪影,到此李之贻带雷耀换了条路绕快速来到了巷子的对面,这功夫假四爷和胖子已经悄悄爬上了临侧的一处房屋,坏笑着播撒着一种灰白色的粉尘。
“是迷药,捂住鼻子。”李之贻示意中,二人朝后退去两步,小心蹲在一旁,静观其变。
千门干的本就是让人痛恨的勾当,为了防止仇家找上门报复,从早先的祖人就开始研制各种迷幻药、毒药,而且这门手艺堪称一绝,根据配置的性质不同,发挥的效果各有不一令人称奇。
假四爷和胖子使用的是最极为普通的迷魂药,这种药粉脱手散的快而且只要吸上一点点,就能让人昏厥,若想醒来没有个三天两夜那是不可能。
“辛苦了追了那么久。”白家的人已经来到了眼前,屋顶的假四爷二人坏笑的现了身,瞧着对方一干恶狠狠的架势,还摆出你能奈我和的样子,刻意抖了抖已经挥洒完的药包。
白宝禄不懂迷药,更不知道此刻已经中招,瞧着对方骗了钱还如此嚣张,怎可能轻易放他们跑,一声令下后,身边的几位壮汉,左右散开想尽办法爬上屋顶。
假四爷拍了拍手掌不慌不忙,也未打算逃离的样子,一副蔑视的姿态讲道:“看样子你也是发现了,这可真是糟糕。不过话说回来,你年纪都这么大了,也学别人去泡女人,可真不嫌害臊呢。”
“哼,老子的事还用不着你来管。你们那点小伎俩老子早就识破了,只不过看着有意思配合着你们演罢了。现在演完了,你这两个混蛋也该还我演出费了。”白宝禄想从话语中占上一筹,可对方却哈哈大笑起来,说什么早就看穿了把戏,不当众拆穿反而配合着别人骗自己的钱,这简直就是说笑。
白宝禄的脸色越发变得深沉,看着下人有人已经开始上了房,也不打算再墨迹,只是最后问了一句,“你们两个可是唐家的人?”问这话,也是李之贻当时给的卡片上提道的,真假如何他想确认一番。
提到唐家,假四爷二人脸色稍有一惊,不过很快平缓下来,“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有功夫问我这些,怎么不问问哪里的棺材最好,你们这种无脑之人活该上当,被下了药都没发觉,那就等死好了。”
话一出,像似一个指令似的,房顶上正准备扑向二人的大汉就像泄了气的皮球,突然就瘫了下去,紧接着身边的人一个个复制着这举动作,白宝禄还想说什么,眼前也是突然一黑。
“可惜今天没准备充分,早知道还有这一遭,多准备点药,咱还可以再搞上一笔。”见白家的人都已经倒地,胖子觉得有点可惜,那假四爷拍了拍他,“这笔钱已经不少了,等花完了再想办法,这等人就是靠着钱吓人,跟咱们的手段比起来,简直就是个吃奶的娃娃,以后机会还有的是。走吧,现在可以放心的去耍一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走是不可能了,不如说说你们的身份,我可以考虑留你们一口气。”谁也没发现雷耀已经偷偷摸了上来,手中的狼牙在月光下散发着凶煞的气息。
突然又冒出一人,南千门二人已经没防备的手段,惊吓中忙问:“你又是什么人?白家?”他们把雷耀当成了白宝禄的随从,猜想定是刚才有漏下没倒的人,不过转念一想又不对,看着雷耀的穿着尤其是黑色的礼帽,更像是什么部门的间谍特务之类的。
“我可不是什么白家,你们可知道郭瑞。”这个名字也是雷耀刚听来的,拉黄包车的陈旭之前就讲过郭家的势力,但主子是谁没有详细,李之贻方才让他这样说,不知有什么打算。
“郭家人?”假四爷猛然一惊,手中此时已经亮出了匕首,看那锋芒不亚于雷耀的狼牙。与此之际胖子也开始有动作,不过二人都没想到雷耀行动会那么快。
话没再说,雷耀便一个身影冲上前来,身子仿佛在半空化了道弧线,假四爷本能的朝侧方闪避,可定住神时却发现雷耀的一只手已经搭在了自己的伙伴身上。
随着一声发闷的惨叫,假四爷傻了眼,几乎就是一眨眼的功夫,这胖子就这样没了生机,皎洁的月光下,森白的狼牙带出两股红色的喷泉,人就这样没了。
‘啪嗒’手中的匕首脱落,在见到雷耀如此可怕后,假四爷已经不打算抵御,面前这人身上散发着一种令人恐惧的气势,让人使不出力气来。
“爷,饶命,是不是要钱,都给您都给您。”假四爷扑通跪了下来,裤裆里更是有热气冒出,顺着房檐流淌下去,可见这人是个多么胆小之人。
“放了他吧,朋友。”忽然在巷子中有位小伙子开了口,站在明亮出露出了清秀的面容,瞧清此人后假四爷顿然欣喜。
“谢兄弟,快救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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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少爷帮我一把,这人要杀我。”人临死前的求救都是当成最后一线生机,不放过任何的机会。也不管这位谢少爷有多大本事,也不想想即便想救,一个在下一个在屋顶,时间都不赶趟,总之假四爷是绝望中没了办法。
嘴角稍动,谢少爷朝雷耀客气的作揖道:“不知我那朋友怎么得罪了这位爷,如果可以的话还请放他一马,您要钱要物还是有什么条件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办的定不让您失望。”
听着这样一番话,假四爷是老泪纵横,跟这小伙都不算认识,却一而再三的被帮助属实感动。入千门这个行当的人自幼被教育做人心要冷,不要被一些情感所影响。尤其是这些南派的后生平日更是连人命都不当一回事,可是面对眼下这位翩翩风度的年轻人,却发自肺腑的感叹。假四爷打心底感激,心说只要小命不丢,这份人情必将加倍偿还。
收到谢少爷的指令后,雷耀想了想李之贻教他说的话,不是很流畅也算一口气说完,“我不图钱也不图财,只是不希望白家人有事,这是我上边主子给我的任务,我不希望连累无辜,看兄弟也不是九流之人,这事就请不要管了。”说完这些,雷耀手中的狼牙已经贴上了假四爷的皮肉,后者惊得话都难出口,只能投出绝望的眼神。
“既然是这样,也不妨碍你交差,我看这白家的人应该是种了迷药,也伤不到性命。就让我那朋友把解药留下,至于骗去的钱财原数偿还,另外我这有些票子,当是补偿,你这为人办事的也是为了生计,这些钱够你养家一年半载的。这位爷你考虑下。”谢少爷刻意把手中的票子抖了抖,一脸的诚恳静待雷耀的答复。
不晓得雷耀犹豫的样子是装出来的,感觉到了转机,假四爷紧忙附和,不单把拿出了解药还把身上所有的钱交了出来,除了骗来的十三万还有一些零散的大洋,自此雷耀点了点头。
“白家只要平安就好,我也不想杀人。既然你能知错那我就放了你,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打白家人的主意,否则。”雷耀故意将狼牙匕首晃了晃,凌厉的锋芒在假四爷眼前闪闪而过,无形中多了一份惧怕,频频点头后连同伴的尸体都没来得及瞧上一眼,连滚带爬的如被狗追的兔子眨眼就没了踪影。
白家几人在李之贻的指点下被雷耀喷洒了解药,醒来也只是半刻钟的时间,这期间二人已经离开了现场,并没有再回酒店,而是去了城南的一家珠宝铺子。
铺子里有几位老仆正是在酒馆中与谢少爷同桌的几位,见到李之贻回来后,忙恭敬的打了个招呼,在后者的吩咐下也很快退了下去。
“以后咱就住这,你平时出行走后门,我给你准备了另一身行头,这几天没事就往乾元赌场跑。记住一定要小心,南千门的那些家伙报复心很重的。”给雷耀安排好住所后,李之贻很是担心的嘱咐着。
雷耀不知道李之贻到底要做什么,一晚上换来换去的身份以及所发生的一幕幕,都好似所有人都在配合着演戏一样,李之贻有完全的掌控。雷耀点了点头并没有多问,他知道李之贻聪明的很,既然这样做肯定有什么用意。只是他不知道李之贻打算在南京呆多久,徐州是他们一开始就说好的目的地,雷耀恨不得立马就要飞过去,上海那边鬼子得势若再不抓紧就会有更多的国人遭殃,为此雷耀心急如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之贻冰雪聪明,一眼就望穿了雷耀的心思,拉着雷耀的手臂坐在旁边后才说道:“顶多一周的时间,我要做一个大局,不只是南千门,更是为了他们后边的势力,我想你一定会很支持我的。”
小女人那种痴巴巴等待肯定的眼神,让雷耀顿时脸色一红,二人贴的如此之近,雷耀甚至都没有太听清李之贻所说的,面红耳赤的他在几声疑问下才缓过神,忙问李之贻所讲的南千门后边的势力。
“他们和小鬼子有联系。”这简直是爆炸性的消息,听闻这个雷耀激动的都跳了起来,很后悔放跑了那个假四爷。在他的心里世界上有两种人必须死,一个是残害国民的鬼子另一种就是帮助鬼子的畜生。雷耀恨不得现在立马赶到酒店将南千门的几人一窝端,可还是被李之贻拦了下来。
无论南派北派,但凡千门中人自幼就被练的警惕感很好,茶馆做局那几位不过是新手蛋子所以漏洞百出让别人钻了空子,但是他们上边的人可不是没脑子。假四爷回报之后,不但惹怒了上头几位师父,更是担忧白家人的追查,在第一时间就带着所有人撤出了酒店,哪里还会等着白家找上门来。
劝说着雷耀冷静下来后,李之贻又说:“我现在还不能完全肯定,但我打听到唐家始终是跟日军有联系的。而这个唐家到底是什么势力外人不了解,可我能猜出一二,你或许也听说了,曾经找上门的郭家,上百人一夜之间没了踪影。我想来想去,能搞出这种花样的肯定与千门有沾染,而且是南千门。他们下三滥的手段之中,以下毒最为精湛,只要有充足的准备别说百人,哪怕一支部队来了也有办法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他们放倒。所以我有个大胆猜测,唐家或许就是南千门在这里的一个掩饰。”在眼下这个战争的时期,若想保存家族势力必然要挂上一些保命的势力,如同白家靠的是国军,这唐家则是选择了小鬼子。日军一直想尽办法攻下南京,作为中华民国的心脏,只要将这里拿下,不管从声势上还是从地势上都占尽了优势,那就意味着侵华战争多少有了定局。很早说过情报组织对于军队是极为重要的,在一个不熟悉的地域内,若不培养一些自己的关系,仅靠着一些间谍特务,想获取一些情报很难,并且随时面临着精心培养的人才一去不复返的危机。
李之贻想要设的局,希望将白、郭两大势力都牵扯进来,怕的是后方的小鬼子。白家有钱更是有国军的支持,郭家有人而且经过早年百人被灭一事看似表面和谐,却是对唐家恨的心头做痒,能借助两方关系,即便小鬼子有部队支撑可在南京也不会摘得什么好果子。
感叹李之贻的精明,仅仅到达南京才不到一日的功夫,竟然了解那么多还为此策划出这么庞大的一场局,雷耀自认有十个脑子也比不过,眼前这个看似无害的小女人,竟然一瞬间给他带来了不安。不安的是怕李之贻早晚会出事,自打开始杀鬼子,历经多场生死后,雷耀一点一点的明白个人的力量是多么的不足,李之贻固然聪明可她仅仅是一个人,在一定的时期一定的场合所接触的各种关系势力,谁能保证不会给日后带来麻烦,毕竟这个年代命不值钱,谁都不能完全的信任。
雷耀忍不住将李之贻拥入怀里,少有的举动让后者不知所错,一时间想挣开却发现雷耀的手越来越紧。
“你是我的女人,不管将来遇到什么。只要我活着就不允许别人伤你一分,若别人敢动你一下,我就要了他命,不管是谁。”来自内心深处的一番话,让李之贻感动不已,回想二人相遇至今,正是这个榆木疙瘩的正义真诚打动了她,这样的一个男人也是能让她用性命去交换的。
女人的感动往往会在无意间化成一种奉献,感受着自己心跳开始加快时,李之贻情不自禁的贴上了雷耀的脸颊,后者更是在一种欲望的催动下,手掌开始在柔软的身体上滑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雷耀你这个笨蛋。”
乾元珠宝的后院,李之贻气冲冲的摔门出来,让刚刚赶回来的陈默瞧了个满眼,有心想问发生了什么事,可望着屋内一个正挠头不止的身影,陈默一下就明白了。
比雷耀年龄小上几岁,可男女之事陈默绝对有发言权,曾经有找机会跟雷耀聊过这些事。雷耀不是不懂,只是他心中的那份保守是对李之贻的责任和保护。背负着国仇家恨,将来的路不知道会有多长,也不知道会再经历什么样的危险,倘若有个万一,雷耀不希望李之贻会为了他放弃一辈子,更不希望因为现在的冲动毁了李之贻一辈子。
想起雷耀的这番话,不知觉中陈默眼眶发润,不知道月娥和腹中的宝宝是否平安,虽说才一日没见,可这份思念却如此深刻,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够见面。
陈默应该放心,他绝对想不到,心中牵挂的人始终在身边,只是换了个身份,这都是李之贻安排的,就连雷耀都没有告知,一切都是为了这场局。
几人晚饭都没吃,在附近没关门的饭馆订了些,吃饭时,雷耀还有些尴尬,始终不敢直视李之贻,或许有愧疚偷偷的给夹了菜,然后自己一碗白饭扒到底。瞧着这番,李之贻无奈的摇了摇头,心说这块木头真是可气又可笑。
“饭都空了,你扒拉什么呢。”抢过雷耀手中的碗又给盛了一份,李之贻夹了好些菜进来,“多吃点肉,南千门的人肯定会找你的,这两天你多往郭家跑,那边我已经找人打点了。”京城有家最大的地下赌庄是郭家的主要收源,李之贻安排雷耀过去,目的是吸引南千门的注意,这干人报复心极大,绝对不可能让雷耀安生,同时雷耀假扮的是郭家身份,如果南千门敢在郭家地盘惹事,那就更确定他们与唐家的关系。要知道千门中人以骗为生,自然脑子活奋,没有点把握他们是不会轻易招惹地方大势力的。
陈默这边跟着李之贻留在珠宝铺,假装谢氏身份,李之贻说白家肯定会登门拜访,之前茶楼留下的卡片,上边所写的东西都是李之贻预料到并告知白宝禄的,还刻意留下了地址。后者遭了假四爷算计被李之贻所救,这便又欠了份情,必然要过来答谢,若询问假四爷那干人的信息,到时候就直说他们是唐家的人,这样一来白家肯定坐不住。作为京城的一方势力,谁人都想做第一,始终没有打破三家的和谐因为都有所顾虑,如今在李之贻的设计下,若郭家能同白家连手,两家自然会与唐家撕破脸皮,这个局也就成了。若中了李之贻的猜测,引来小鬼子,凭借这两家的实力,在别处不敢说,在京城里可所谓来一个宰一个,绝不给对方可逃的机会。
感叹李之贻的手段,更是对千门有了一份恐惧,以前瞧着李之贻骗物骗财,感觉千门的门生就是小骗子,可如今看来骗人也分个层次,能使得一个地方的几大势力反目,这就不仅仅是骗术那么简单了,这更可以说是谋略。以往雷耀不提但心中不悦,不希望李之贻总是骗人,可这次雷耀真心的去配合,想想唐家若是跟日军有干系,不快点拔掉这干势力,倘若小鬼子对南京爆发战争,如此里外配合后果简直不敢想象。
“对了,我今天坐车听到个事,有个姓杜的人,好像很了解咱们的行踪,说跟白家关系也很好。”突然放下碗筷,雷耀想起陈旭提到的杜爷,他一直担心这人是不是从上海那边跟过来的,也不知是敌是友,需要多加防范。李之贻听后只是点点头,说等白家的人上门问问就知道了,看雷耀还想再说什么,却忙打断,“吃完了早点休息,你身上的伤还没好,我也累了,先去睡了。”
“姐突然有点奇怪啊。”望着李之贻消失的背影,陈默总觉得怪怪的,雷耀却没有察觉,想起要去赌场,二人简单聊了一会便回了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雷耀第一次进赌场,李之贻给他买了个看场子的身份,无非就是防止一些外人捣乱,工作很是轻巧。李之贻是走的经理关系,给的钱也够多,对于赌场而言白捡了个人力还有钱拿,这是天大的好事,所以不但立马同意还给雷耀挂了个领班的身份,七八名小伙子跟着他。
看场不同于其他工作,只要你够凶狠够暴毒就能做这份差事,因为往往有些赌徒在输了钱后闹事,那时候就需要有人来解决这事,砍几根手指断条胳膊腿儿的都是常事,若遇到团伙来这里搞乱子的,火拼起来那更是要玩命的,所以干这工作的没有几个心善的,大多都是社会上那种无恶不作的流氓痞子。
突然间多了个领班,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凶狠之人,手下的小痞子们哪肯认这个老大,于是便试图挑衅下,雷耀看出了端倪却始终想办法躲避,跟陈默聊天时就了解了赌场里的事,李之贻更是强调安排他来这的目的,所以他不想多生事端,以免坏了计划。
往往有些事你越是躲,麻烦越是找上门来,领班的身份被新人换掉,留着满身刺青的魏大军心有不甘,蹿动着原属于他的小弟们总是找茬,计划雷耀只要敢反抗,就有理由把他拉出去教训一番,让他知道谁才是真正的老大,可是想不到雷耀压根就不上套,不管是故意踹上一脚还是刻意骂上两句,雷耀只当没发生过,照旧在赌场里如巡查似的走来走去,气的魏大军直咬牙,可算等到经理出了门,这便带着一干小弟将雷耀拉倒了外边来。
“你算尼玛什么东西,刚来就当扛把子,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告诉你军哥才是老大,还不快点跪拜。”黑瘦子一脸蛮横率先上前揪住了雷耀,小伙是人群中年龄最小的,绰号闹子,打起架来永远跑在最前边,久而久之他只要一动手,其他人也开始有所动静。
老大谁当对于雷耀来讲不重要,本身就不是真的来工作。可如果还要去下跪,这确实触碰了他的底线,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爹娘,这群小崽子把他不当人,雷耀自然是不会照办。
“领班身份给你便是,其他要求不要再讲了。我有事要办,不要再挡我。”原被按住的身子此时开始发力,任凭几个小年轻再有力,雷耀还是轻松的甩开,话音落下便要离开,而这时一道锋芒忽然从身侧袭来。
拳打脚踢还能忍,竟然动了家伙,雷耀终于怒了,经历过多少生死,仅仅一把刀子就想得逞,简直是玩笑。雷耀身子几乎未动,在锋芒即将来到的一刹那反手一抓加了些力道,就瞧魏大军手中的匕首再也握不住,紧接着一脚被雷耀踹趴在角落里。
“想打就一起上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老虎不发威只能被当成病猫,本不想惹事,可事找上门来,不管是谁惹怒了雷耀,那就得做好觉悟的准备。
魏大军一脚被闷在角落里,丢尽了颜面,忍着疼痛唆使其他人动家伙千万别留手,他是没有搞清楚到底是谁在留手,否则此刻的他早就没有开口的机会。
一群小刺头手中都有刀子,亮晃晃的从各个方向捅来,雷耀牙关一紧不退而进,忽然一个弓腰前扑蹿到人群之后,待小刺头门反应过来时,只见一把透着杀气的镰刀摆在面前。这群小刺头平日里打架多了去,还是第一次见有人拿镰刀当武器,有嘲笑者不以为然还想发力,没想到只是眨眼的功夫,镰刀已经勾住了他的脖子,一股死神的气息传遍他全身每一处毛孔。
发生的太快,几秒不到的功夫,这个被围攻的家伙不但脱险还袭击了伙伴,众人怎么也想不明白,要不是魏大军再次发狠话,这干人怕是等到雷耀离开都缓不回神。
“他就一个人,怕什么?”
闻声而起,也不顾同伴的生死,这群小刺头再次包拢了过来,雷耀不紧不慢手中的镰刀凌锋一转,刀背狠狠的敲在被控制的小家伙头上,当场昏厥而去。
“不杀你们因为你们是中国人。”宛如水中游鱼,面对着数道锋芒,雷耀好似在打太极总是能轻易避开,随之给予一记镰刀那狠狠的敲击,伴随着惨叫声一个个瘫在地上。
经常混迹社会的人讲的是义气,生死面前义气却又一文不值,可雷耀眼前的这群在魏大军的呵斥下竟冒出一股不怕死的精神,瞧着同伴一个个倒地依然照旧往上冲,连雷耀不经意间心底都有感触,让他想起了上海的小赤佬军们,那种更像是家人的一个群体。
“既然是中国人就不要做畜生才干的事。”当最后一个刺头陷入进退两难的处境时,雷耀收了镰刀,挥手擦着对方耳边带起一阵拳风,小伙子再也使不出力气,因为此时颈部两颗森冷的硬物正在他的血管上磨擦,每动一下整个人的神经都如同在地狱中回荡一般。
“要杀就杀吧,给个痛快。”当人在感受到死神来袭时,不管你之前多么的威风霸道,求生才是最后的本能,而这人却没有,闭上眼睛等待着雷耀的判决。
“请不要杀他,是我有眼无珠,怪就怪我,请放过他。”魏大军想要起身,尝试了多次未果,索性打算跪地求饶。雷耀微微点点头,几步上前阻止了对方的举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男人膝下有黄金,这次你懂了,下次就不要随便让别人给你拜,冲你刚才的话我就不会杀你们。”
雷耀说了不会杀中国人,尽管这群人可能不会给国家带来半点的贡献,但至少他们没有去帮鬼子做事。为了生计而去打打杀杀这是社会造就的,不能全怪他们。雷耀更想着去教育,国内太多这样的人,若每个人能把欺负同胞的这份凶狠使在小鬼子身上,那该是多么强大的一股力量,一个巴掌大小的小国还有什么资格谈侵略。
“记得,我们是同胞,鬼子才是仇人,刀子用在国人身上那是畜生行为,能见了鬼子的血才叫真男人。”
留下这句话雷耀回了赌场,到底能触动多少人的心,只有这群小刺头明白,此刻的这群人沉默之中对雷耀多了一种敬佩,这种感觉是无形的。不知是谁突然提起,民间有人说过上海那边有个打鬼子的英雄,使得就是一把镰刀,刚才那雷耀莫非?
“只是传言罢了,而且我们也不会那么幸运。”魏大军被同伴扶起,见众人无事交代了一番,“郭雷是条汉子,以后他就是我们的老大,谁要有个不听,我打断他的腿。”郭雷是李之贻安排的假名字,取字雷在于雷耀本身的名字,取姓郭只为更加贴近郭家的身份。自此这帮小刺头眼中有了新的老大,回去时有闲人问起怎么这副狼狈,他等只字未提。
赌场之中乌烟瘴气,喝彩痛哭比比皆是,声势不亚于枪火交锋的战场,雷耀不适应这样的环境,除了会在一些有了口角的赌桌前逗留,其余时间就是闲逛,他很希望南千门的人快点出现,打破这番枯燥,然而等来等去一个可疑的人也没有出现,他开始怀疑南千门的神通,是不是压根就没追查到自己在赌场。临来时,雷耀刻意在郭家府邸周围多转了转,照李之贻所讲南千门的肯定早就派人安插在附近,那么雷耀的举动定会被对方窥探,随之引来赌场,可这眼看着都大中午了,一个假身份的人都没出现。
说的假身份,是指的易容后的身份。南千门的人因手段恶劣但凡经过之地满满都是仇人,所以向来他们出行都不会以正面对人。经过李之贻的指点,雷耀掌握了一些识别易容的小技巧,虽不能一眼识破,但瞧上几眼肯定能窥出破绽,赌场之中,赌徒看客乃至荷官杂人都被雷耀瞧了个遍,连个能让雷耀多盯上几眼的都没有,别说南千门的迹象了。
就在雷耀还在苦等时,李之贻那边有了动静,白宝禄带着几个下人找到了乾元珠宝,小坐了片刻后,李之贻换上了谢家大少的身份从后房走了进来。
“抱歉抱歉久等了,昨日朋友找来喝了点小酒,一下就到了夜里,要不是仆人来报说白爷您来了,估摸我得到晚上才醒,实在是抱歉。”谢少爷依然是谦谦君子的气度,待人之道显得极为客气。白宝禄听闻哈哈笑过,望着面前这位俊秀的小伙,竟有种相识恨晚的感觉。
“来这里没别的意思,感觉你小子不是一般人,我很想交你这个朋友。”说着,白宝禄冲吓人示意了番,两万大洋的票子放到了柜台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诶,这可使不得使不得,白老爷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就好了,何须走这形势。我谢家也是才在南京驻下不久,日后很多事还要白老爷帮忙呢。”假装推辞一番,谢少爷心里却是乐开了花,出手就是两万,白家果然是财大气粗。
“谢老弟无需客气,这只当是昨夜的感谢,收下便是了,以后你就是我白宝禄的朋友,别地咱不敢说,在南京城谁要敢欺负你只管来找我。”话到这个份上也没必要再谦让,让陈默收了钱票后,又沏了壶上好的龙茶,谢少索性将铺子也关掉,带着白宝禄来到后堂,如老友多年相遇般促膝长谈起来。
乾元珠宝原主就是姓谢,是李之贻无意中发现的,这个铺子开的并不红火,门外都贴着转让的字眼,这才立马盘了下来,临时又高价招了几名店员,在一番安排下,这个还算富有的谢家就成了李之贻的身份,这一切都是为的后边的这场局。
对于乾元珠宝的情况白宝禄在夜里就有派人去打听,早上回来人说,这谢少出自外省的大户人家,家中因跟一些外道势力结了仇怨,遭人暗算父母早早离去,这谢少便带着几个下人来到了南京城打拼。了解如此白宝禄还挺可怜这位谢少,故此才带来了银票,想着尽点微薄之力。
其实白家打探的消息都是李之贻安排好的,这个年代只要肯花钱而且脑子比别人快上一步,很多事就可以任意摆布,这不得不说李之贻的头脑非一般人可比,白宝禄连半点怀疑的想法都没有。
仅仅也是闲聊罢了,白宝禄来此更多还是为了南千门那干人,明明很着急,却在喝干了一壶茶后才提起,“实不相瞒,昨天即便有谢老弟指点,但我还是中了那几个王八蛋的套。”说起来很没面子似的,白老都不好意思抬头。
“噢?我记得当时您老不是追出去了吗,难道让那几个人跑了?”谢少比谁都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却演出一副匪夷所思的样子,就连始终站在身旁的陈默都不禁感叹,这幸好是哥的女人,也幸好她对哥死心踏地,不然这样的一个女人简直就是人间祸害。
“人是追到了,可是没想到这些人耍阴招,莫名其妙的就被下了药,不过也多亏我白某人命大。”昨夜的事还记忆犹新,提到南千门几人白老爷子恨的牙直痒痒。
接这话茬谢少同样一副咬牙切齿,“果然是南千门的人,竟使些下三滥的手段,简直就是畜生。”
“谢兄弟知道他们的底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起来小弟真觉得对不起白老您,本以为白家这么大户门,他们不敢招惹,没想到竟如此大胆,这都怪我没有及早跟您老说,实乃小弟的过失。”谢少说着便打算起身赔个礼,不明所以的白老爷忙是一把扶住,“这事怎么能怪你呢,快起来快起来,快跟我说说南千门到底怎么回事。”
谢少心中暗笑着将千门这个行当的事简单讲诉了番,然后狠是一掌拍在桌子上,怒火之下眼眶竟变得红润起来,“我父母就是遭到南千门这群畜生的迫害,当初他们想在我家行骗不成,索性直接上门抢夺,他们当时就是下药害的我谢家家破人亡,家眷几十口连同我父母都遭了央,要不是出事时我的父亲早有察觉派人将我带了出来,现在的我肯定也是一道亡魂。”擦了擦眼泪,偷瞄到白老已经被感染,谢少继续说,“我来南京其实就是为的来报仇,很早以前听说过郭家百人打手一夜蒸发的事,我觉得跟在我家发生的很像,所有人几乎就是瞬间被卸了力气,随后还被喷洒了一种酸药,到最终连块骨头都没见得,所以我觉得南千门的人就在这里。”
“等等。”白宝禄很是激动的站了起来,“你意思是说,郭家那事也是这干人所为?”
“我不能百分百确定,但从手段上来看,我想应该错不了。而且据我近两年的调查,这南门的人行踪诡异,连个长期落脚的宅府都没有,每次城中发生大事了才会瞧见他们的踪迹,茶楼设局那几人正是前不久我偶然间发现的,为此我的伙计们可是三天三夜不睡觉的跟踪。”话到这没有再说下去,白宝禄不知有没有听全,此刻的他正陷入自己的沉思中,谢少心中窃喜,面不漏色的喝了口茶,静待对方的反应。
“我好像明白了,哼哼,以前我还总纳闷这唐家后边到底是什么人撑腰,原来如此啊。”让白宝禄联想到了唐家,这正是李之贻想要的,不过这事无凭无据不好多嘴,以免日后带来个麻烦,她依然假装糊涂也不去追问。
白宝禄如获至宝一般,在自言自语过后着急回去,临走时多聊了两句,一些担忧的话,让珠宝铺这边小心着点,千万不要贸然行事,这南千门如今也是白家要报复的,后边的事就交由白家来办,让谢少尽管放心就好。
感谢中送走了白家人,才回到铺子,陈默忙问:“姐,你不是说要让白家配合你做局吗,怎么什么都没讲就让他们走了啊。”
“不急,他们还会来的,如果我们提的过早,反而令他们察觉咱们有问题。”李之贻换回之前的面貌笑道,“读过三国吗,三国鼎立说的就是此时的白郭唐三家,白宝禄急忙回去肯定是去找郭麒麟,过不多久就有大热闹看了。”
“噢。”陈默好像懂了,想想又好像没明白,仅凭李之贻一番说词就能让这三家打起来?实质他不了解的是,这三家的矛盾早就在膨胀,只是没有一条好的引火线,雷耀几人的出现正好点燃了这场战争,而这场纷争直接触发了日军攻打南京的战火,带来的是一场地狱般的屠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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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就假四爷一人,目的很明显是奔雷耀而来,自打一进门就四处瞧看,完全不像是来赌钱的,为此看场子的其他小刺头也开始留意此人,不过被雷耀给拦了下来。
在被雷耀教训过后,这群小刺头见到他恭恭敬敬,张口闭口老大叫着。魏大军虽没有这么热情却也始终跟在雷耀屁股后边,见老大发话,也没人敢再问,任凭假四爷在赌场内如兜风似的闲逛。
在感觉到被对方发现后,雷耀假装没察觉,坐在魏大军搬来的椅子上,命令没事的小刺头排成一排,外人以为这个郭老大正在教训手下,实质雷耀天马行空胡乱问上一堆,小刺头门满头雾水却也作答,远远偷窥的假四爷虚着眼一直关注,自此确认了雷耀就是郭家的打手,而且身份还不一般。
明知道对方的目的,还要装成不清不楚配合着演戏,这种戏耍无论任何人都能体验到快感,瞧着假四爷开始找机会接近,雷耀心中暗笑,如遛狗一般总是让对方下一刻就有机会下手时,却突然间寻不到了人。
雷耀的能力,在上次接触时已经了解一二,凭正面交锋自然不会得逞,只有拿出南千门最擅长的手段才有办法报复,可是赌场之中人员众多,药物这东西不比子弹说打哪就打哪,粉尘有口气都可以散倒一遍,若因此惹上郭家的麻烦可不得了,虽说南千门不惧怕任何势力,但此次前来是假四爷个人私事,追求起来门内的那些元老肯定也不会让他好过,所以他只能想办法贴近雷耀,神不知鬼不觉的药倒实行残忍的手段。
大概也看出了对方的意思,雷耀怎可能轻易中招,反而暗笑对方还不知已经中了雷耀的套,等下怕是连哭都来不及。李之贻早就料到南千门的手段,嘱咐之际还给了一包迷药,既然假四爷不敢,那就由别人来做,南千门这盆臭水是洗不掉了,郭家定不会轻易放过。
同是千门之人,南派所使用的药物李之贻多少了解一些,配置这种可以让人沉睡两日的药剂不是很难,这种药粉有延迟的效果药效又非常强悍,当遛着假四爷在各个赌桌绕了一圈后,雷耀加紧脚步喊着魏大军一块出了门,后者还真当雷耀肚子饿了,很是顺从跑进了旁边的小馆子,这功夫雷耀已经返了回去。
一切很顺利的发生,除了不明所以的假四爷呆若木鸡站在原地,所有赌徒看客以及荷官全已昏迷,原本还鼓乐喧天现在却是鸦雀无声,雷耀沉重的步子仿佛死神的召唤,迎面朝向假四爷,雷耀缓缓抽出了镰刀露出了杀机。
“又是你,上次给了你机会,现在又来闹事,不杀你不知道悔过。”明明是自己下的手,却栽赃给他人,要不是白天没事时总在心中演练,怕雷耀很难淡定自若的道出这番话。所幸对方一点都没有怀疑,在雷耀憎恶的目光下,那裤裆好似条件反射似的顿时就冒了热气。
“爷爷饶命,不是我干的,我发誓真不是我,你看药粉还在,我都还没动手。”求生欲望使得假四爷没了思考,话都没经过大脑就冒了出来,话出口可是后悔的要死,更恨不得手中的药包是包糖,可以当着雷耀的面吞下去,好证明自己的清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证据都在手里还如何解释,雷耀已经不需要听他多说了,挥动着手中的镰刀步子也加快起来,而这时身后一声惊诧,另他闻声回探,魏大军提着买来的饭食匪夷所思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老大,怎么回事,他们都死了?”魏大军有种要哭的冲动,在倒地的人海中搜寻闹子等人,那是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亲如家人,若是出了事他可承受不住这份打击。
“应该还没死,这家伙干的,不知想要做什么。”雷耀指了指,把魏大军的视线也牵到了假四爷身上,就看后者此时已经再也撑不出绝望的压迫,两腿一软瘫在自己的热潮之中。
“狗日的,敢跑到这里闹事,宰了他。”魏大军的气势不弱于雷耀,不同的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出来的一股痞子劲,真落他手里,死的绝对不会痛快,雷耀刚才只是吓唬,他现在还不希望假四爷死,这人是一颗很重要的棋子,对于李之贻布的局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所以他一把拦住了魏大军,几个步子来到假四爷面前,抬手用黑镰勾住了对方的脖子。
“要想死个痛快就告诉我你的来头,否则我就叫这位兄弟用刀子在你身上扎几十个窟窿。”雷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从牙关中挤出来的,所带来的压迫足以让对方窒息。假四爷怕是已经神经错乱,完全忘记了罪魁祸首并非自己,眼下只顾求生,对于雷耀所问不敢不答。
“我是南千门的人,入门才小半年。”假四爷喘着粗气,神色上看起来还算诚恳,他所答的都是雷耀已经了解的,之所以还问因为有魏大军在场,魏大军在郭家多年,以他的资历要是证明一些事,郭家不会不信。
“我觉得你没说实话,茶楼那事你骗了白家,今日又跑到郭家来捣乱,很显然你是故意的。而且什么狗屁南千门,压根就没听说过,快说到底谁派你来的。”说话间雷耀刻意紧了紧手中的镰刀,轻微的动荡却传遍了对方的每一处毛孔,一个寒颤后,假四爷眼泪都流了出来。
“爷爷啊,我说的全是实话,昨天那事只是碰巧,早知道白家也在,我们都不会去的,今年我只是赌瘾犯了想过来摸两把,之后发生的事我都没搞明白,而且我也中了招,幸好身上有解药,这次清醒过来。真的没骗您,求求您放了我吧,以后南京我再也不会来了,您行行好。”明明是奔着雷耀来的,却说是犯赌瘾,命被他人抓着,换做别人也不可能直白,雷耀明白这点,只是想到茶楼那个局以及随后敢对白家下手,这绝对不是误打误撞那么简单了,雷耀想了解的是南千门背后到底是唐家还是什么势力。
“死到临头还不肯说实话,大军。”
一声呵斥后,大军听令抄起匕首不留余地的便是一刀插进了对方的大腿中,疼的假四爷惊鸣般一嗓子,豆瓣大的汗珠拼命往下爬。
“你们背后是不是唐家,唐家跟小鬼子是否有勾结,快说,再有半点虚假,我立马送你上天。”雷耀太过于急切,索性直接了当的去问,省得费那么多功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说我说,爷爷猜的对,唐家是南千门在这里虚设的一方势力,便于摆一些大局。跟小鬼子是否有勾结,这个我是真不知,我就一个才进门得学徒,很多门中的大事是不允许我们知道的。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件别的事,只要你能放过我。”或许看出雷耀的迫切,假四爷竟然试图以此做交换,生死都在他人手里,哪里还有权利这样做。
闻声后,雷耀还没反应,魏大军则又是抬手一刀:“谁给你的胆子还跟我们老大讨价还价,到底还知道什么快说,说迟了搞得我们没兴趣了,我就割掉你的舌头喂狗。”
“别别,我说。”后悔自己的心存侥幸,假四爷再也不敢耍花样,如实的道出:“最近门里要做一场大局,有两位师爷都过来了,为的搞一大批军火,至于做什么用就不知道了。现在盯上的是城里的几家洋行,我听师傅说怕全搞定量都不足,最近门里的元老都为此在想办法呢。”
“军火?”雷耀不明白一个四处行骗的团伙搞军火做什么用,要说杀人掠货哪比得上神不知鬼不觉下点药简单。恐怕这军火是受人委托,而且几大洋行的量都不足,这绝对不是某个地方组织所需。能想到的也就是处在战争火线中的国军和小鬼子,国军绝对不可能,他们想要军火没必要行骗,这样说来必然是小鬼子要。细想想目前正是中日交战的关键时期,上海那边的军火库才被雷耀炸毁,小鬼子急缺军火这不是很合情理吗。
看来唐家果然是跟小鬼子有勾结,要不然怎么会不把郭白两大势力不放在眼里呢,既然是这样李之贻布置的一切都是对的,南千门的人就不该留,既然决定做小鬼子的走狗,就要有愧对国人同胞的觉悟,这份觉悟就是死。
想到这里,雷耀气不打一处来,原本还想着留下假四爷,交给郭家处置,同时引发二者的冲突,可此时他却恨不得立马杀掉,多一个帮鬼子做事的人,就会有无数的人遭到小鬼子的迫害,这种人在世上多存在一秒就是多一分的危害。
“国家就是被你们这样的人毁掉的。”随着冰冷的一句道出,雷耀手中的镰刀在半空中挥洒出一道鲜红,假四爷眼睛都没来得及眨一下,脑袋就这样被割了下来。
魏大军没想到会这么突然,看着滚到脚下的头颅,惊吓的差点一屁股摔倒,幸好雷耀一把将他扶住。
“我曾说过不会乱杀一个中国人,但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给鬼子办事的人,不管他是何人。”此时的雷耀全身散发着一股猛兽的气息,瞳目之中更是冒出凶煞之色。
“老大,你是不是叫雷耀?”魏大军想起那个能让鬼子闻风丧胆的男人,在真切的感受到雷耀身上的恐惧气息后,这才肯定,能操控死神镰刀的只会有一人,那便是百姓口中的大英雄雷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得知雷耀的真实身份后,魏大军惊喜万分,恨不得告知全世界,他的大哥就是那位多次让鬼子难堪的大英雄。这比在赌场中全胜不败还要幸运,魏大军激动的跟在雷耀身边,有太多的话想说,竟一个字也讲不出,眼中满是崇拜的神色。
对于这个面相看似凶煞的小弟,雷耀没有戒备,魏大军跟其他的地痞流氓不同,为了生计不得以才让自己变得兽性,实质在没有混荡社会时是一个乖巧听话的孩子,在面对人渣恶徒为了几个钱财害了双亲性命后,这才走上了一条极端的路。能够放弃自己的性命保护同伴,在这个年代极为少见,也正因为如此,雷耀一早就发现了魏大军的出众,他跟上海的三子一样,需要有人栽培指引回归原本属于自己的路。
赌场的事在第二天传遍了街头小巷,满城都在传言唐家又开始找郭家麻烦了,郭麒麟吓得都不敢出门了,唐家原来就是一帮千门小人,却把郭麒麟搞得多年睡不着。反正是各种对唐家的夸耀,相比之下郭家却是无尽的嘲讽,这一切都在李之贻的安排之中,花不几个钱就能让街头的小乞丐们跑遍整个南京城,川流不息的黄包车更是能把消息带到各个角落,这才一时间将此事闹的沸沸扬扬。
就在赌场还没出事的当天,白家的人已经找到了郭麒麟,同白宝禄前来的还有他两位哥哥,平时很少见哥三凑在一起,能一起出现在郭家,可想而知来意非同小可。
白宝禄把听来的关于唐家的事都说给了郭麒麟,后者本来还不相信,没想到晚上赌场就出了这锅事,后来通过魏大军诉说,这才肯定了唐家原来就是一帮千门的小杂碎在作势。要说之前因为百名打手一夜全灭而感到惧怕,而此时已经清楚了对方的手段,这便没有什么可畏惧,再加上有白家的支持,不管南千门也好还是唐家也好,半个月后绝对不会再有他等消息,这是郭麒麟的实力。
同样成为满城风雨的当事者,南千门的一干人等也开始有了动作,当年耍了些小把戏才骗的郭麒麟近几年不敢乱动,可如今听说白郭两家已经连手,那郭麒麟暴君的性子定然会把南京翻个底朝天也要把他们找出来,想到这,门中在南京城的所有人员全聚集到了一起。
南千门有着各种下九流的手段,更有一些不为人知的把戏,对方找上门并不惧怕,他们担忧的是日军方面,由于战争前线的紧急,已经答应日军在短短时间内搞定军火,可眼下要应付郭麒麟这些人,必然会耽误了时间,原先安排的一些计划不仅要延后还可能错过了最好的时机。
为此经过连夜讨论,南千门决定与其躲藏不如直接露面,设下埋伏引郭麒麟前来,不仅能速战速决争取军火大局的时间,更能让郭家从此在南京拔根,当然话说的简单,能达成如此效果那必须周密的计划以及毫无破绽的圈套。南京地区南千门师爷辈的元老仅有两名,绞尽脑汁也没有想出好策略,不得以第二日一早派人出了城,去寻求祖师爷指点。
在双方都在开展行动时,乾元珠宝铺子里,雷耀几人悠哉的看着报纸,好像外边的事都与他等无关似的,可是谁也想不到,正是因为这几人的出现,仅仅两天的时间,便引发了这么大的一场战事,什么谢少爷什么郭雷早已经不存在了。
料想着南千门的人以及小鬼子马上就要遭到郭白两家的清剿,雷耀心情大悦,罕见的还能唱上两曲,却是李之贻完全听不懂的调调。
“事情不会那么简单的,要知道我这个局可还不算开始呢。”李之贻的话无情的泼了一盆冷水,雷耀虽然不理解,但他知道李之贻绝对不会平白无故胡说。同样惊诧不已的陈默也凑了过来,二人痴痴的等待着李之贻解释。
照李之贻的推算,即便是郭白两家联合,恐怕也不是南千门的对手,任何战争人数永远都不是最重要的,决定胜负的往往都是策略,通俗来讲就是手段。南千门的人就是凭忽悠人的把戏为生,在数不尽的仇家面前游走还平安无事,靠的就是下九流以及门中才能学到的一些鲜为人知的手段。
郭白两家随便拽出一家那都是地方大势力,正面交锋连军队都得考虑个二三,更何况充其量不过几十人的南千门,如今两家连手,气势汹汹的样子肯定会自信过头,并不知当年能让郭家百人打手消失只不过是南千门最常用也是最低端的把戏,这次既然得知两家联合,南千门定然会做好万全的准备,不出所料必将会设下埋伏等着郭白两家入翁,到那时南千门也不会再给两家以后反咬的机会,极可能趁机会连窝端。
李之贻如同个风水先生,每个环节都如亲眼见到一样,猜的一点不假。雷耀和陈默对她的话不敢不信,向来但凡李之贻预料的事就没有错过。为此雷耀深感担忧,要是郭白两家都中了招,那南京可所谓变天一样,这完全属于内乱,到那时候极有可能被小鬼子抓住机会,没有地方势力的支持,国军怕要有一番苦头要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说,不能让南千门得逞。当然也得有人吃些苦头,这样一来咱们后边的局才可以顺利的展开,之前我想做局为的是刮笔钱财,但这次我更想搞垮南派背后的日本人。你们看南京多美好啊,这两天我在街头总是能听到人们的欢声笑语,跟我们在上海时候比,简直一个天堂一个地狱。”这样的话简直不像是从李之贻口中讲出来的,要说支持雷耀打鬼子,那是为了情,不希望自己的男人出事才义无反顾帮忙,而发自肺腑的对抗恶魔般的小鬼子,李之贻这还是头一次。
她说的很对,南京不能丢,国家的心脏不容得他人践踏,不管这几个人的力量多么微薄都是一种贡献,国家正是靠着你一点我一点的力量铸建起来的,这才有了家。
“猜不错的话,南千门这两天肯定就会有动静,为的引郭白两家,必然会刻意留下行踪,陈默没事就在城里转,一旦发现他们的动向就告诉我,我会一早去白家一趟,想办法让他们尽量不要太过参与跟南千门的争斗,既然南千门打算设局搞军火,白家会是个很不错的伙伴,他们后方可是有国军支持,军火方面不难。”李之贻拖着下巴闲聊似的就把任务安排好了,却忽略了雷耀正等着她发话呢。
“那我呢?”见许久没有提到自己,雷耀忍不住主动开了口,李之贻却是嘿嘿一笑,“跟着我去趟白家,然后就扛着你的镰刀四处威风去吧,最好能让全城的人都知道你在南京。”
“啊?”雷耀不明白李之贻的用意,才来南京时告诉切不能漏了身份,怕小鬼子找上门耽误了去徐州的计划,可短短两日却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让全城的人都知道自己来了,也就意味着对小鬼子透漏了行踪,介于之前给小鬼子带来的破坏,雷耀都堪比杀父仇人,日军方面定会调大批鬼子来南京。
“盼着多来点鬼子,这样就可以多杀点了,对不对?”
“对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最怕别人讲的复杂又说不完整,急的雷耀直抓头。
李之贻是没有讲明白,也不打算再说,望着一头雾水的雷耀做了个鬼脸便回了房,后者无奈之下求助陈默,然而陈默却是一脸坏笑道:“才八点,姐肯定不会睡那么早,不明白的你找去问问不就好了。”
“噢,也是,那我去找她。可是你笑什么?”
“没事哥,你快去吧,我得出去走走,太闷了。”陈默好像知道什么似的,可就是只字不提,临出去时还忍不住带着坏笑的样子瞧来,雷耀傻傻的张着个嘴巴想问,陈默却没有给他机会,一转眼没了身影。
今天都怎么了,一个个神经兮兮的。
心说着,雷耀已经来到李之贻的房门外,小心敲了两声后,一改往日,李之贻甜美的嗓音传来,“门没关,进来吧笨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自打相识以来,李之贻很多次暗示过雷耀,作为一个女人她无数次幻想能够躺在雷耀的怀里,能够有一双宽厚的手紧紧的抱着她,那或许就是女人获得安全感最直接的方式,可雷耀这块榆木总是想不明白。
以前是这样想,不过最近她才得知雷耀内心最真切的想法,原来雷耀始终都是在为她考虑,身为一个男人欲望上身时又有几个可以做到雷耀这般,李之贻感动之际想要告诉雷耀,不论将来会发生什么,她只是雷耀的女人。
李之贻卸去了脸上的妆容,粉红色的睡袍包裹着娇小的身躯,长长的秀发任意蓬乱,一副居家小女人的扮相,见惯了她平日总跟着自己东奔西跑变换的妆扮,此刻以如此亲切的姿态站在面前,雷耀心跳在不知觉中加快。
“哥,进来。”李之贻招了招手,雪白的冰肌散发着诱人的香气,雷耀瞬间面红耳赤,在犹豫之间两步便来到身前,两只麻木又蠢蠢欲动的手掌找不到搁置的地方,在不知所措中被李之贻抓了过来,放在了后腰。
“吻我。”酥麻的话语如轻风吹进雷耀的耳朵里,渗透全身的每一滴血液,带着一股火热的温度,感受着身体的变化,雷耀忍不住的朝李之贻粉红的小口探去,这是他的第一次,所以略显紧张。李之贻也是如此,紧闭着双眼感受着雷耀气息的靠近,脸色泛出了红韵。
坚持吗?
雷耀在心中不停的问自己,然而他也是个男人,欲望之火另他恨不得立马将李之贻扑倒,在一番犹豫挣扎中,他终究败下阵来,过往的坚持此刻已经毫无意义,一股强盛的力量正拼命催动着雷耀的神经。
一把将李之贻拥入怀中,伴随着李之贻娇声喘息,雷耀已经控制不住体内血液的沸腾,二人长久以来积在心中的火苗彻底点燃,然而就当二人簇拥热吻,初感受这种难以言喻的激情时,陈默这不识趣的小子却跑了过来,不停的敲门。
“哥,有人找,说有急事。”叫喊显得有些迟疑,陈默是过来人能察觉出屋内现在是什么样的情景,若不是事情紧急,他肯定不想打搅,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喊过之后更是冒出一种愧疚感,估摸着房内二人杀了自己的心都会有吧。
“去办事吧。”李之贻已是很满足的又亲吻了雷耀一下,后者点点头这才开了门。
“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着雷耀走了出来,陈默想要上前,不过那双欲火还未消尽的眼睛吓得他反而退去一步,“我也不想,可那人说有急事,要马上见你。”
雷耀一言不发,不过气息中透着不甘,步子迈的飞快,径直朝珠宝铺前堂奔去,此时一个小伙正在柜台前焦急的等待,见到雷耀立马迎了上来。
“陈旭?”没想到是他,前几天在酒店门口遇到的黄包车,他怎么知道自己在这的?
“是杜爷叫我来的,让我快点来接您去个地方。”陈旭受人所托很是急迫的样子,边说着边摆出请路的样子,雷耀点点头,说回屋准备下,实质找到了李之贻。
关于这个杜爷身份没人知晓,但对方却很清楚他们的情况,所以雷耀有些担忧,不知敌友的情况下要不要过去。李之贻听此几乎没犹豫的点了头,或许想到了什么,告诉雷耀家伙带在身上,以防有什么意外。
陈默想要跟着去,陈旭拦着说杜爷只让雷耀自己一个人过去,这便等到雷耀上了黄包车,拉着他朝城西的方向一路飞驰。
此时南京城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启,花田酒楼尽是欢声笑语,穿过一道道巷子,远离了喧嚣,来到了一家灯火昏暗的饭馆中,陈旭停了车说道:“到了爷。”
随陈旭走了进来,顿时一群人簇拥过来,带着崇拜的眼色纷纷向雷耀示好,看他们的打扮多是街头流浪又或是做苦力的,各个面黄肌瘦身上打满了补丁,突然出现的一幕,搞得雷耀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再看陈旭很是愧疚的站在旁边,想说什么又不好意思。
“难道你骗我?”说是有人找这才急匆匆赶来,打搅了跟李之贻的美事,来的路上雷耀火气都没散,见得如此场景后,雷耀一下明白了,就是不知对方到底有何用意。
“爷您先别生气,听我跟您说。”陈旭冲其他人瞪了一眼,领雷耀坐下后说道:“爷,这帮人都是我的兄弟,你不用担心。他们跟我一样就是一直崇拜你,想见你一面,我这才。”
说出目的,雷耀一下明白了,原来陈旭早就知道他的身份了,在老百姓眼中雷耀是名副其实的打鬼英雄,是人人可敬的,听陈旭说雷耀在南京还一起喝过茶,众人都不信,口角逼迫下陈旭这才把雷耀骗了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实在对不起,我也不是有心要欺骗您。您在上海的事迹我们大伙都听说了,您可太牛了,现在您坐在我眼前都觉得是做梦一样。爷,喊你过来,其实我也有话对您说。”朝身后示意了一番,立马有人站到门外巡哨,感觉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要讲。
“没事,我不会怪你的。你想说什么尽管说。”雷耀拍了拍陈旭的肩膀,露出最亲切的笑容,陈旭这才从紧张中放轻松,“爷,您还记得我提到过的杜爷吗,实话告诉您,上次去茶楼,是她安排我做的,还有讲给您的那些话,也全是她叫我说的。以前我只管拿钱让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该问的不该说的绝对半字不提,不过现在我得把一些事说给您,因为你是我心中的大英雄,我不想您出事。”
“这人到底什么来头。”能够对自己的行踪了如指掌的,除了李之贻和陈默以及陈月娥,再无外人知晓,这个杜爷到底是何方神圣,不搞清楚会让人心慌。
“她知道您的事很多,您的身份就是我无意从她口中听来的。不光如此,她还知道您最近两天去过哪,好像一直有意盯着您。这个人是个女的,而且你也见过。”故弄玄虚样儿,陈旭停顿了下,“你绝对猜不到,这人就是茶楼的老板娘。”
“那个花兰?”确实是没想到,即便把所有认识的人滤一遍也想不到这女人身上,想不透雷耀压根就不认识这个人,更谈不上恩怨情仇,对方一直调查自己到底是为何?
“杜爷名号是她临时假扮的,当初刻意让我多跟你提,别的我就不知道了。”陈旭没有撒谎,想再从他口中了解多些是不可能了,雷耀越想越不对劲,心说与其胡乱猜想不如直接去会会这个人。
茶楼中此时人员满座,台上的戏子正演的火热,场内时不时爆发出雷鸣般的叫好呐威,雷耀进了门直奔二楼,完全忽略了小二的招待,这惹来了楼上几名大汉的阻拦。
“让开,我找你们掌柜的。”雷耀来势汹汹,几名大汉却不把他当回事,还想着动手催赶,谁知雷耀不闪不躲,轻轻一挥手,伴随着杀猪般的惨叫,打头阵的大汉胳膊上被割出两道血痕,众人才发现不知何时,雷耀手中多了一件利器,两颗森白的狼牙透着一股杀机。
“杀人了杀人了。”不知是谁突然冒出一嗓子,楼上楼下的看客顿时全慌了,惊吓中纷纷朝雷耀方向瞧来。这丝毫没影响雷耀的意图,握着狼牙匕首的拳头拖在胸前,迎面的大汉各个面露仓皇,不得以朝后退去。在这里做事无非就是混口饭吃,非亲非故的谁愿意为这茶楼担上性命,雷耀气势汹汹的样子看着就不简单,就算丢了饭碗也没人再敢阻拦。
打手是放了行,满场的顾客却是不依,听说是来找花兰的,更是不希望雷耀得逞,他们以为雷耀是过来吃腥的,这也就成为了众人的竞争对手,谁又肯眼睁睁的任由他所为。
多数人只是嘴上占些便宜,恐吓威胁的让雷耀滚出去,但也有真打算给些教训的,都是些富家子弟常出来玩,带的随身伙计,不比茶馆里的大汉差,甚至还会些功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想到事情会越来越糟,来找个人竟然那么费劲,看着楼下越来越多的人想在他身上寻点颜色,雷耀眼神一凝,从身后掏出黑镰,飞刀一般朝骂的最凶的阔少丢去,就瞧着半空中黑色的轮环伴着异常锐耳的风啸瞬间就来到了桌上,不单单是面前的阔少,在场的所有人几乎瞬间沉默。
再看雷耀憎视的目光扫在每个人的脸上,火辣辣的感觉突兀而起,随之变幻着难以道出的面色,因为他们看到了雷耀手中的森白之物。
传闻上海有一人善用黑镰,又经常会给予敌人狼牙之吻,三番四次的闯入鬼子阵营,毁车毁物毁军火,小鬼子调动大量兵力都不能留下此人,这人叫雷耀。
雷耀!
终于有人先是开了口,瞬间满场惊愕,在雷耀亮出镰刀时很多人心中中早有猜测,只是不敢相信,在有人惊叫出名字后,这便像似一记印章盖在了心中,再瞧着雷耀散发出来的气势,没人再敢质疑。
场面一度尴尬,很多人甚至都忘记了现在在哪然后要做什么,台上的戏子也在同一时间如木桩般立在那,不知该不该继续,好在花兰的出现打破了这番僵宁。
“找我说句话不就行了,搞那么大的阵势,看把我的顾客都吓坏了,来吧。”
朝雷耀摆了摆手,花兰扭动着胯骨,丰臀一摇一摆在前边领路,带雷耀直接进了自己的闺房。
“真是同传闻一样,雷厉风行一点不考虑后果,你这样一闹估计明天全城的人都知道你在南京了。”花兰慢言细语的进了屋盘腿半躺在床榻上,露出雪白的大白腿,一言一行都透着股骚气。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一百三十八章花兰才是主人
花兰的美貌在京城中是排得上号的,并且拥有着一副诱人心魄的身材,但凡是男人在她的妩媚之下没一个能把持的住,雷耀也是如此,正值血气方刚年纪,在花兰扭着屁股带路之际,一股火热已在全身开始蔓延。
在这位花枝招展的老板娘面前,雷耀像是被束缚了手脚,直愣愣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更不敢直视对方的目光,因为稍不留神就会瞧见胸口处的两团丰满。
瞧着雷耀如孩子般青涩,花兰更是放开了度,刻意的在床上蠕动上一番,惹得雷耀耳后根烫的不行,他心说这女人简直就是个妖精。
“我,我找你有事。”为了抑制住内心的欲望之火,雷耀侧过身才敢说道。
“瞧瞧你那份正经,大半夜的找人家,能有什么事,来床上坐。”花兰怎么能不知道雷耀找来的目的,只是没想到雷耀竟然这样有趣,她所见过的男人哪一个不是色欲迷心,恨不得抛弃一切的也要占有她,而面前这个男人却在强忍着那天生自带而来的兽性,这份心智以及毅力在她的人生经历看来就是一种可笑。
“你到底是谁?”雷耀还是不敢直视,不过话语间多了一份硬气,这或许是调节自己气息的一种办法,能让自己不会被其他思想带偏,他心有打算只要问个明白,就快点离开这里,一刻也不能多呆。
花兰不但不回答,反而自己滚在床上抚摸着自己的柔软的身体,时不时还发出一声娇喘,看着雷耀气息变化的越来越沉重,不但没有收手反而下了床朝他身上贴去,自此雷耀再也忍受不住,一把将她拉在身前。
望着雷耀充满欲火的双瞳,花兰心中哼声,果然是天下男人一个样,不管你是什么英雄,还是摆脱不掉色欲。不过她想错了,雷耀忍受不住的是花兰的挑拨,身体中仿佛有股力量正受这份勾引冲占自己的神经,这才拦住花兰。
“我问你答,你要不答我就杀了你。”说话间,雷耀的拳头已经露出森白的狼牙,顶在花兰柔软的肌肤上,仿佛轻轻用点力道就可以咬破。
与自己预想的不一,花兰的兴致一下没了踪影,毫不畏惧雷耀的威胁,撩上了衣衫转了个身回到了床榻坐下,再望来时是一张略带严肃的脸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听个详细,就先坐下,我这茶楼最不缺的就是好茶。”话音落下,花兰拍了拍手,便有两个侍从端茶进来,雷耀总算放了心,找了把椅子坐下。
“出去吧。”打发走了下人,花兰也来到桌前优雅而坐,“在没遇到李之贻之前,我压根不认识你,即便你是上海那边打鬼子的英雄,我也是没有听闻过。”不用雷耀问,花兰打算把他所有的疑问都作解答。
“你认识李之贻?”
“很小的时候我们同是千门的人,只不过我犯事得罪了门中元老,被赶了出来,算起来她得叫我声师姐,不过这丫头从小倔的很,加上师父对她又百般疼爱,我们这些师姐师兄的也就那么回事。”花兰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继续说:“南千门的人我早就有留意,有人告诉我三个外地人也在跟踪,所以我就亲自看了下,发现竟然是师妹,所以留下暗记随后碰了面。我是从她嘴里听说了你的事,没想到你小子有这般能耐,不得不佩服。更让我想不到的是,小师妹的心竟然也被你抓了去,所以我找人引你来茶楼瞧瞧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也就是说你们见过了。”难怪每次提到杜爷时,李之贻都变得很奇怪,原来这事一直都瞒着大家,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
雷耀以为花兰跟李之贻既然是同门,那她自然就是朋友,论起和李之贻的关系,叫上一声大姐是应该的。
“你不用对我客气,我可没说咱们是同路人。”花兰突然起了身,露出诡异的笑容,“我在被赶出师门后经历了太多,承受了太多,不是一般人能想象得到的,所以当我站起来的那天起,我发誓千门中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隐隐的看着花兰肩膀抖动,雷耀似乎能感受到花兰曾经经历过什么心酸,只是话听完他突然恍然,要是说她想报复千门,李之贻是不是也算在其中?
“我与师妹见上一面算是告别了旧情,誓言就是誓言,无论何时都不会改变,不管是南千门还是北千门,但凡被我盯上的都不会有好日子过,不过万事有先后,念在北门对我多少有些养育之恩,我会放到最后。还记得那天南千门的几个家伙摆局的事么,那是我和小师妹商量好的。而且你们将要设的一场局,我也有参与。”
花兰的心智可以说比李之贻更胜一筹,难怪最近李之贻聪明的可怕,原来是有花兰的指点,这一切也就说的通了。
“也就是说,现在可以肯定我们是朋友。”顺着花兰的意思,雷耀试探的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以这样说,所以最近不用鼓励我会对你们下手,我说话还是有所诚信的。”到此花兰已经把雷耀所疑惑的事全都解答了出来,只是雷耀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似的。
都说江湖恩怨难断情肠,只是因为怀恨师门却要把自己疼爱的同门也要算计在内,这未免有点不讲道理。而且,听完花兰所讲,雷耀感觉此女人比李之贻更可怕,不单单只是头脑的聪慧,这花兰现在的身份地位,拥有着无数人愿意为她卖命,这是一份很恐怖的力量。若是南千门之后花兰开始对李之贻下手,拼死雷耀可以,若是玩脑子雷耀自愧十个自己都不如,如同预见了未来一样,雷耀此时很是害怕,害怕的是不能每一分每一秒陪在李之贻身边,也就不能化解不知何时出现的危机。
“当然,你可以现在就杀了我。省得担忧你的小美人会栽到我手中。”花兰看得仔细,已经从雷耀的神色中识透了内心深处所想,仅凭这一点雷耀就不能给对方留下日后的机会,想到此手中的狼牙突现。
料到了这番,花兰不仅未受到惊吓,反而很是好奇的朝森白的牙骨摸来,“我知道你是不会动手的,没有我你们这场局办不成,没有我白郭两家就会找你们麻烦,没有我你们怕都呆不到明天。”
雷耀不明白花兰为何如此自信,他想不到就在李之贻和他为了布局而假扮身份时,却是给自己留下了无法洗刷的把柄,若是花兰想,只需要几句话的事,就能挑拨的郭白两家把矛头再指向雷耀几人,毕竟在南京呆了那么久,虽不是什么强横的势力,但与各方之间的关系,这可是无人能比的,试问哪家没有在花兰身上沾过腥。而且花兰早早的就准备了后手,生怕万一雷耀果真暴怒动起手来,也好有份证据,所以即便她真的死掉,照样有办法让雷耀三人命丧南京城。
初次见面花兰就对雷耀的性子了解了个大概,言谈之中总是提到李之贻,目的也是怕雷耀不怕死的胆量搬出来,个人不惧生死不代表不怕他人的安危。。
在花兰简单的提及下,雷耀顿时感觉一股凉气从脚下蹿了上来,刚才也只是觉得这女人可怕,现在怕是用恐怖这个词汇形容都不够。一直以来都是雷耀给别人创造这种恐惧,没想到今日总算也品尝了这种感觉。
无论生死雷耀都不在乎,他只担心李之贻的安危,所以他略显紧张的问道:“如果李之贻落到你手里,你打算怎么处置。”
“这个简单,女人嘛,什么最珍贵?拖千门那些老东西的福,我可是在未成年时就丢掉了贞洁,那时候的我连死的机会都没有,你能体会吗?”如此痛楚,花兰却没有半点悲伤,想必已经麻木了,才会说的如此轻易,她来到雷耀身后扶在肩膀上又说道:“不知小师妹如今是否清白,若不是的话,劝你还是尽早,不要到时候给了一群要饭的,一辈子可都后悔不来的。”
“我宰了你。”这话无疑触碰到了雷耀底线,内心的怒火一下被点燃,狠狠一把将花兰抄在眼前,匕首紧贴在对方的额心位置,只要用些力道花兰绝对不会再有机会开口。
“我倒是很希望你快点动手,看看到底是我死的快,还是你那可怜的小美人死的早。”花兰不但不慌,反而带着讽刺意味,手掌中不知何时多了一缎丝绸,冲雷耀扬了扬。“就你们那点聪明,家眷中混进了杀手都没察觉吧,我这若出了事,信不信珠宝铺子立马就会变成废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怕的手段,在认出了那是李之贻睡衣上的料布后,雷耀体验到了绝望的无力感,松开了花兰,面对着对方的嘲笑,却敢怒不敢言。
“请你放过她,如果你觉得可以,我愿意拿命做交换。”面对着眼前如此聪慧的女人,雷耀没有任何办法,好像每一句话每一个举动都在花兰的预料之中,雷耀几人已经成了她手中的棋子,如今之际没有好的办法,也只能祈求花兰良心大发,饶过李之贻。
“还真是感动,可你知道吗,你越是这样,我越觉得有必要对小师妹狠一点,这也算是同门的尊重不是吗,你说呢?”
“你。”雷耀平生第一次面对他人的威胁下不知所措,激动的浑身直打颤。
“不过嘛,我倒是想到个有趣的事,你能做到,我不能说会放过师妹,至少会考虑下。”
“什么?”好似有了转机,雷耀不想放过任何一个机会,不由自主的抓住了花兰的胳膊,静听对方的要求。
瞧着雷耀很是急迫的样子,花兰眯着眼轻抚着凑到了雷耀耳边,小声问了句话,雷耀顿时面红耳赤,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见此花兰如获至宝似的咂了咂嘴。
“今夜你就留下,能让我开心了,我便会慎重考虑下要不要放过你那个可爱的李之贻。”
“什么?这不可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花兰提出的要求是让雷耀陪她过夜,她觉得李之贻会疯,她有一千种说词可以证实雷耀是喜欢自己的,而且雷耀人生的的第一次还在,这对女人来讲也是很重要的,看花兰心花怒放的样子,这不仅仅是对千门对同门的报复。
在别人看来,能让花兰躺在自己怀里乃是天大的幸事,可对于雷耀来讲责任胜过欲望。他觉得女人一个就够了,不管是在心里还是在床上,那是需要一辈子去厮守的。如果犯了错,即便是为了救李之贻,那他一辈子也会谴责自己,愧疚之下都没有脸去见李之贻。
花兰只是说考虑,也并没有说一定放过李之贻,就算同意了,以这女人的心肠难免日后会出尔反尔,所以雷耀推开了花兰,起身意思打算离开。
花兰有些不悦,依然故作镇静,从后边轻轻抱了过来说道:“只要你点头,我会帮你很大的忙,不是想杀鬼子吗,我可是掌握着很多日本特务的行踪,怎么样?”
提到小鬼子,雷耀体内不由自主的一腔怒火徐徐升起,又在突然间平息。换做平时,只要能多杀几个鬼子,雷耀几乎接受任何条件的置换,只是这次不同,鬼子固然要杀,这好像已经成了雷耀的使命,可是李之贻也要保护,这是他今生的责任,两者相比起来,雷耀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李之贻。
花兰以为有着自身脱俗的美色又可以协助杀鬼子,这已经是极高的诱惑了,却没想到雷耀心中对李之贻的情感竟没有丝毫的动摇,不禁感叹:李之贻啊李之贻,你是何等的好命,竟遇到这样专情的男人,老天可真是不公平。
“我改变主意了,给你三天的考虑时间,到时候若还不答应,我会让李之贻永远消失在你的面前。”这已不是条件交换,成了赤露露的威胁,话语中莫名带了火气,究竟为何,只有花兰自己清楚了。
雷耀仿佛没听见一样,一步也未停留,出了闺房朝楼下走去。
在有人识得雷耀的那一刻起,整个茶楼已经成了茶会,原本互相之间心怀恨意的看客们,此时三三两两小聚子在一起,谈论的都是关于雷耀的事。
在上海的事迹有人用说书的方式夸大其词的又讲述了一遍,犹如亲身所见一样,给雷耀树立出一个战神的形象,尽管很多人不敢相信,可是桌子上插着的那把锋利的黑镰总能散去各位心中的质疑。
鬼子有枪有炮,而雷耀就是一把镰刀,却能杀的鬼子哭天喊娘,这份本事令人敬畏,当雷耀跟着花兰进入闺房时,那些心有不甘的人只是摇头叹气,对雷耀却提不起仇意,不是不想而是不敢,日军的北白川宫都能栽在雷耀手里,更何况手无寸铁的他们,任凭身边的手下多么彪悍,估计也不敌雷耀的三拳两脚,所以他们对雷耀很是惧怕。
雷耀脸色越发的难看,下楼时都在回想花兰所说的话,花兰好比是狼,他平生第一次在面对狡猾的恶狼时如此无助,内心的愤火在脸色表现的淋漓尽致,为此他经过之处,见得他那双想要杀人的眼睛,全都远远避退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拔了镰刀匆匆离开,茶楼中许久沉寂,当雷耀的背影消失在夜幕之中,这才爆发出一阵热潮,都在怀疑他与花兰老板娘的关系,又猜测二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雷耀如此愤怒,更有担忧者想到花兰会不会出了事,跑去看时房门大敞,花兰衣衫不整半漏个身子背对着门外,此举乃是故意,没人看到她坏笑的神色。
茶楼外,陈旭一直候车等待,担心雷耀会出什么事,所以一直停在附近,瞧着雷耀平安无恙出来,这总算安了心。见到陈旭一直在等,有点吃惊,雷耀点点头上了车,叫陈旭加快步子朝珠宝铺子赶,在得知家眷中藏有花兰安排的杀手后,他每一刻都在提心吊胆。
“爷,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我看你很不开心。”陈旭是当地人,对花兰的事多多少少也有了解,雷耀找上门,从一开始陈旭就认为不会得好。雷耀人比较实,说不好听的就是不太会动脑子,而花兰却是相反,茶楼每天都有各方人士前来还能维持和谐,那正是她能把城内的各种关系梳理得当的本事,那玩的是头脑。虽然不知道二者之间到底存在什么关系,就花兰之前安排的来看,雷耀好似一颗被玩弄的棋子,自此陈旭很是担忧。
雷耀许久没有回应,在即将回到铺子时,他把身上的钱全掏了出来,“这些钱你拿去分给饭馆的那些兄弟们,如果可以的话,我请你们帮我做点事。”
“爷,您这话说的可就见外了,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们一干弟兄老早就想着追随您了。”陈旭或许理解深了,才显得受宠若惊,还没问清什么事便是一口答应下来,钱却一毛也不肯收。
“以后叫我哥。”雷耀硬是把钱塞了过去,“哥有些事还不能对你们说,我现在需要每时每刻了解花兰的动向,一旦发现去什么地见什么人,我希望都能第一时间知道,而且千万别被她察觉。”
一是考虑对方日后的威胁,尽早的能全面掌握对方的信息,这所谓的知己知彼。同时在花兰口中听来,她了解很多日本特务的行踪,雷耀想象了很多方式,最终认为她与特务直接存在肉体上的交易。特务是地下身份,不会轻易让人发现,而花兰却说的轻松,还掌握着很多,这足以表明他们之间肯定有一些关系牵连,故此派人监视,总会探出些蛛丝马迹。
雷耀的请求,在陈旭看来不是委托,而是一项极为重要的任务,在他心里早就盼着给雷耀这位打鬼子英雄做事,如今有了机会,定然会全力以赴,在送雷耀回去后,欣喜若狂的跑回了饭馆,第一时间把消息通知了兄弟们,众人同他一样满是兴奋,当夜就开始行动了。
回到家中已是深夜,每个卧寝都关了灯,雷耀没有回房,在院中转了一圈后,轻悄的来到李之贻的门外,本想敲门来着,犹豫了许久还是放弃了,那么晚了人早睡了,不想去打搅了,索性搬了个小板凳过来,一守就是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李之贻伸着懒腰走出来时,雷耀依然一动不动的在发呆,整夜都没有合过眼,他想了很多事心中的忧虑越来越多,见到李之贻后犹如多年后的相见一般,一把将其拥入怀里,久久不肯放手。
察觉到雷耀神色不对,想起夜里有人急事找来,李之贻忙问发生了什么事。雷耀没有回答,问李之贻铺子里的仆人有多少,全都叫过来,他有事要说。
李之贻一头雾水,没有再追问,顺着雷耀的意思,把所有人都叫了一遍,等到一个个打着哈欠聚集过来时,竟发现少了两个人,并且在这二人的房内发现了一张纸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所做的你永远都料想不到,记得三天哦。’
犹如沉石坠顶般,雷耀瞬间感觉天旋地转,神经在夜里就时刻处于紧张的压迫下,这一行字的出现像似一记重锤狠狠的砸在了他的神经线上,另他昏睡而去。
所有人都不知道雷耀夜里去了哪里,一晚上的时间怎么变得如此憔悴,李之贻一直守到他清醒过来,才尝试的问上一句。
雷耀把去茶楼的事讲诉了一遍,除了花兰提出的那份要求,之后紧紧抓住李之贻的手,很是担忧的说道:“这女人很可怕,如果我不在你身边,你一定要多小心防备。就像刚才的那张纸条,我都想不到她是如何在极短的时间撤走了杀手,又猜到我会翻查的。”
“傻瓜,你多想了,那是我师姐,怎么可能真的会对我动手,她是吓唬你玩的。我们都是千门出身,经常切磋一下实属正常,什么杀手之类的都是游戏,不会像你想的那样。”花兰是千门之中与李之贻最要好的,从小李之贻就跟在这个师姐后边跑,她们的感情不是言语能形容的。在刚到南京时,发现了花兰留下的讯号,李之贻简直兴奋坏了,在酒店里都没呆上几分钟,便匆忙的跑去见这个多年未见的师姐。在她心中花兰就如亲姐一般,怎又可能会怀疑对方会加害自己。
一直没有把这事说出来,是因为后边做的局,雷耀和陈默都属于实诚人,难免会泄露出去一些什么,花兰在这场局中的身份也是至关重要的,这才一直隐瞒。
花兰刻意让雷耀去找自己,这是李之贻万万没想到的,不过也没有多加怀疑,师姐办事一向她都始料不及,这样做自然有一定的道理,而且必然是为了这场局。
“或许以前你们很要好,但现在的她你绝对不了解,听我的,对她一定要多加防范。”雷耀说了很多,连李之贻很早告诫他人的话都搬了出来,可李之贻就是听不进去,怎么也不会去怀疑心中的这位姐姐。
“好好好,我多注意行了吧。”头一次会被人说的不耐烦,李之贻用手挡了过去,“我要去趟白家,你是继续睡还是跟我一起去。”
“当然要去。”白家跟国军关系密切,雷耀正好有些事情需要询问一番。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白家在南京城是有名的大户,靠着给国军的粮油供给,与当地政府的关系十分密切,因此地方势力上无人小窥,同他家平起平坐的郭家,即便是黑道上的霸主,介于白家有军方撑腰,常年以来也不敢与其对立,近几年白家也在经营着一些地下买卖,这已经触碰到郭家的利益,两户之间别看明面要好,背后却各怀鬼胎。
这次因南千门背后唐家之事两家联手,白家主子宝顺老爷子却始终不安,作为地方势力三国鼎立的局面对于白家是最好的形式,黑白两道都可横行,若是唐家一灭,郭家定然会开始打他家的主意,不论结果白家的生意都会受到严重的影响,所以这两日家中的几位老头一直在商量如何应对。
早就想到了这点,也更希望白家不要参与其中,料想南千门会设下圈套引郭白二家入翁,白家若是遭了殃,后边的计划就无法顺利展开。南千门的人正在帮日军搞军火,城中几家洋行所提供的远远不足,若是有国军的帮助,在大批的军火诱惑下,南千门的人定会铤而走险,这便着了李之贻的道儿,不仅能摧毁南千门更能引来小鬼子将其剿灭。作为整个计划的关键,白家一定不能出事,并且要相当配合才行,来之前李之贻已经想好了说词,不怕白家不听。
白家的宅府修的如同政府楼,门口守卫像似部队里出来的一样威严挺立,各个精气神十足,见到雷耀和李之贻后,远远的摆手示意不要靠近,然后就有人上前搜查,整的好似进城的关卡,十分谨慎。
都说有钱人怕死,白家也不例外,李之贻嘲讽着示意雷耀老实的把身上的家伙交出来,白家的人在见到雷耀的镰刀后眉头皱的发紧,他们想不到怎么还有人随身带着把镰刀,而这黑镰锋利无比不像只是用来割草的。
镰刀交出去没问题,但是狼牙匕首雷耀死活不肯,狼牙不知在何时已与他融为一体,传承着他杀鬼子的意志,若狼牙离身雷耀会莫名的不安。
白家下人可不管这一套,既然翻出来了就得上交,见雷耀拒绝,领头的年轻人之间吹了口哨子,立马五六名壮汉跑了过来,将雷耀二人团团围住。
“既然不交,肯定有什么问题,说你们什么来头,来我们白府做什么?”领班狐假虎威的样子,好像白家老头是他爹一样,好一番强势。手始终摸在腰间,故意把黑壳子炮亮给雷耀看,以为就可以吓得住。
雷耀不以为然,不但不交还小心把匕首装了起来,然后转头望向李之贻,此时的李之贻已经换上了谢少爷的妆扮,摇摇头苦笑一番过后,对领班很是客气的说道:“我姓谢,来白家是找宝禄老爷子,还望通报一声。”
“呦呵,说的那么轻松。你以为这是你家吗,想找谁就找谁,我看你这小子白白净净的,不会是做鸭的吧。”领班根本就没打算让他们进,只因平日看门太过无聊,好不容易来了两个人,喊上哥几个戏耍一番,找个乐子。
领班贼眉鼠眼的,说话间还打算朝李之贻身上摸,却不料雷耀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手腕扣住紧接着发力一甩,就听着‘啪’的一声响,这领班愣是挨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我艹,老子毙了你。”在兄弟们面前出了丑,领班怒火焚心,朝腰间摸去的功夫,身边的小弟也都亮出了家伙,齐刷刷的五六把枪对准了雷耀。他们可以很轻易的将雷耀二人杀死,只需报给上边有匪徒闯入发生了战斗,为保护白家安危才开的枪,无论雷耀他们什么身份,也不会有人细查,这样的事他们可没少干。
枪口之下雷耀若想反抗可以保证两人立马倒地,代价却是带着李之贻共奔黄泉,这样的傻事他能想的明白,所以不敢轻举妄动,下一秒便硬挨了领班一脚,身子朝后跌跌退去几步。
“来啊,打我啊,不是很牛吗?”转眼得了势,领班轻颠着手中的黑壳子跟上,用枪口杵在雷耀的额头上,一副威风凛凛的架势,“我不管你是谁,在这里我就是爷,老子叫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这里的爷不是姓白吗?”借对方的话,雷耀顺嘴而出,却是别有风味的调侃,连李之贻都没忍住笑了笑。又被占了便宜,领班火冒三丈,把枪口都当刀子使,狠劲的戳动着雷耀额头,“艹,你以为真不敢杀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住手,怎么对待客人呢?”
也不知领班是不是打算真的开枪,不过看来是没机会了,曾经跟在白宝禄身后一同去过乾元珠宝的随从远远走了过来,这干看守闻声后忙是快速收起了枪支退到了一边。
“抱歉谢少爷,这些下人有眼无珠,您跟我来吧。”此人是白户的大管家,言行中都透着绅士风范,接到雷耀二人后,只是脸色阴冷的瞪了一眼,就看那领班差点没瘫倒在地,缓过神来后忙呵斥手下把镰刀送了上去。瞧着大管家都如此客气,他肯定后悔刚才对雷耀的所为,更后悔为何没有快点开枪,怕是这份饭碗要丢了。
随管家进了白府的门,二人被带进了客厅,此时屋内白家的两位老爷子在场,见到雷耀二人后,白宝禄立马起身迎了过来,“哎呦,是谢兄弟啊,我还想着等下去找你喝两杯,你这就出现了,哈哈咱们果然是有缘。”
“哈哈,只要有空您就常去我那坐,酒管够。”
听着二人交谈,谁也想象不到他们只不过才两面之缘,就好像许久未见的老熟人一样。
“这是我大哥,也是我们白家当家的。”寒暄了两句,白宝禄引荐过来,李之贻二人很是客气的给白宝顺行了礼,后者虽然面笑迎合,但看得出此人不是什么善人。
关于谢少爷,白宝禄早就跟大哥提过,唐家的底细更是从这人口中得知的,白宝顺也想见见这人,却没想到眼前这个小伙如此年轻,而且白白净净的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孩子。不过比起谢少,白宝顺的注意力更集中在雷耀身上。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雷耀不一般,他身上有股气场,说不上来的感觉。
“这位兄弟是?”
随着宝顺老爷子问起,白宝禄也才仔细打量起雷耀,总觉得哪里见过,却一时间想不出来,就这样目光始终停在雷耀的身上。他还不知道被南千门算计的那夜,是雷耀出手相救,有派人调查多日却没有结果,唯一掌握的线索是这位恩人使用着一种特殊的武器,南千门死掉的胖子,脖子上有两处齿印。
来之前李之贻已经说过,雷耀的身份不用再避讳,刻意的亮给白家最好,想到这雷耀掏出狼牙匕首持于胸前。
“雷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雷耀这个名字别人可能不知,白家可是一点不陌生,经常跟国军打交道,雷耀这个人的事迹早就有所耳闻,所以当雷耀道出自己的名字后,白家二位老爷子都是惊了一跳。
如果说白家对眼前这个人还有那么一点点质疑,当雷耀把别在身后的镰刀取出时,他们坚信这个年轻人正是闻名上海的大英雄。
“你,你果然是雷耀?”宝顺老爷子没想到家中竟来了这样的贵客,一改之前的冷漠,紧忙让座看茶。白宝禄更是搬了把椅子坐在了雷耀身边,似乎对方脸上有东西才目不转睛的瞧个仔细。
猛然间,白宝禄一拍大腿,“我想起来了,那天晚上是你救了我。当我快昏迷的时候,我瞧着一个身影窜了出来,虽然有帽子遮挡,但我还是看到了半边脸。没错,就是你。”
既然认了出来,雷耀也不再掩饰,简单的说了些那天是如何巧遇,又是如何救了人,别看说的囫囵吞枣,听的白宝禄是又激动又兴奋,什么相遇恨晚之类的话又是一套一套跳了出来,听的一旁的李之贻很是尴尬,要知道最初她听得这番话时,还真的以为白宝禄与她深交。
不但有着大英雄的光环,如今又成了白家的恩人,雷耀此刻在两位老头子心中的位置可非一般,想到这里李之贻起身来到白宝禄面前恭敬的作了个礼。
“谢兄弟,你这是做什么?”白宝禄不明白什么意思,当看到这位谢少爷朝脸上摸去时,心中猛然一惊,呆若木鸡般久久说不出话来。
李之贻现出了真实身份,她觉得此时没必要再隐瞒,以前是不敢,怕冠上个欺骗的名号,白家要是责怪起来,这方关系就要闹僵,作为计划里极为重要的部分,白家必须存在,她原本计划背着谢少的身份直到离开南京的那一天,可就在雷耀从茶馆回来跟她道过花兰的事后,算是保个万一,提前揭开身份,就不用怕日后再给人留了把柄。
眨眼间一个小伙变成了个姑娘,白宝禄惊诧不已,待缓过神来后,就看额头的青筋冒起,想想一直被人当猴耍,换做谁也无法平静,这都是可以理解的。
尽管李之贻在第一时间道了歉,心里还是没谱,朝旁边使了个眼色,雷耀忙来劝解,“白老息怒,我认识她许久,她这样做定然有她的用意,不如听她先说完。”这话是个台本,简简单单的几个字,雷耀在心中却默背了好几遍。
有雷耀开口,白宝禄自然给面子,没好气的瞪着李之贻,意思好好的说个明白,要是有个不通,就算是个女人也要给点颜色。
“实不相瞒,我也是千门中人,只是千门划分南北两派,我与南千门是仇家。”先是道明立场让白家人安心,不管怎么样反正大家是一伙的,李之贻继续说:“因为在南京没有什么关系,怕被南千门的发现,所以我始终都是在假扮身份。”
“没有那么简单吧,我怎么觉得一切都好像你在搞鬼一样。”宝顺老爷子头也没抬,自顾自的喝着茶,冷冷的一句道出口,李之贻心中稍有一紧,“要说搞鬼,也只能说在茶楼动了私心,确实有利用宝禄老爷子,本想着借您们白家的势力给南千门点颜色看看,却没想到反被算计了,是我有点高估您们了,实在抱歉。”
“放屁,要不是那几个小瘪三使阴招,爷爷把他们的肠子都能拽出来。”提到了痛点,白宝禄觉得很是没面子,不过转念一想有些不对,“等下,才听明白,你意思是说我们白家无能,连几个小瘪三都不如?”
“确实如此。”李之贻这话无疑是给白家扣了盆屎,还说的这么干脆直接,这话一出不但白家两位老头子坐不住了,就连雷耀也吓了一跳,心说李之贻是不是傻了,跑到白家来说他们不中用,这哪里是来谈事,分明就是过来找死,感觉着屋内的气氛开始变得紧张,雷耀紧了紧手中的镰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果然白宝禄气的猛然一拍桌,门外呼呼跑进来十几口子人,个个都带着家伙,气势汹汹的盯着雷耀二人蓄势待命,就等着白老一句令下,将这外人砍成肉泥。
“老三冷静,自家门口你慌个什么,难道人还会飞了不成,你说是吧雷耀小兄弟。”能做白家的主儿,宝顺老爷子是有两把刷子,话说的简单也很有寓意,之所以提到雷耀,是发现了他的小动作,既然二人是一起来的,肯定是存在一些关系的。而且这一男一女年纪相貌都很贴合,宝顺老爷子已经猜到了他们的关系,这样说无疑就是给雷耀二人一个警告。
“白老先生说的是,人怎么可能会飞,若有这个本事,在上海我就没必要跟一个团的人硬碰硬,白白浪费了几颗手榴弹。”雷耀回的妙,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会讲出这样的话来,言下之意上百号小鬼子的枪火都留不下他,这白家又算什么,真若干起来,谁死谁活还不一定。
雷耀说的不得不信,因为这是事实,国军那边还对白家提过雷耀独自炸军火库的事,想想就不可思议,对雷耀这个人就不能用常人眼光看。
或许是被吓到了,宝顺老爷子脸上多了份笑容,示意李之贻先坐下,然后问道:“二位来此,想必不是只为了来讽刺我们白家的吧,鬼子那么多,作为一个大英雄应该很忙的。”
“再忙也不能见死不救。”李之贻嘴角扬了扬,用下巴指了指白宝顺旁边的茶碗,“这茶多了一味药,是不是比以前好喝多了。”
话音落下,李之贻取了一包药粉丢了过去,“刚才向您老行李时候不小心撒了些药粉,这是解药,找些糖水喝下去就行了,不然天黑一到,您老就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要是不信,摸摸小腹。”
“哎呀。”本是将信将疑的轻轻碰了下,谁知道剧烈的疼痛感传遍全身,果然是中了毒,见大哥疼痛难忍,白宝顺急忙叫人去取糖水,这功夫李之贻又开了口:“不知我这手段如何,这毒都是千门中人才有的配方,我若不给您老解药,您绝对活不过今晚,您先别生气,先听我说完。”瞧着白宝顺终于要动怒,李之贻忙伸手拦了下,“说起用毒,我们北门绝对比不过南千门,可即便这样,我这不成气候的小伎俩都能轻易要了您的性命,那您想想南千门若是使出手段,您白家上下有哪个是可以抵挡的住的。”
“那你意思是?”照李之贻说的,糖水配着解药下肚,白宝顺疼痛感瞬间消失,正是这份神奇让他对李之贻多了份惧怕,再也不敢摆出之前的态度。
“我就开门见山的直说好了,你们即便连手,也无法对付南千门,而且还会吃大亏。但是有我们帮忙,不但能让你们白家避免了祸事,还能让你们白白捡下郭家的所有地下生意,更可以彻底铲除南千门。”李之贻信心十足,自然是早有计谋,这便需要白家点头同意。
“果真?”闻言,白宝顺笑开了花,心说这简直就是一石三鸟,不过如此大礼,不可能白白送上门来,对方必然会有什么苛刻的要求,才想到这里,李之贻便又开了口,“你们只需准备三十具尸体,一箱军火便可,而且十天之内,一切要按照我说的去做,我也是千门中人,论设局也有些造诣,只要你们配合好,十天之后,整个南京你们再没有劲敌,事成之后我需要三十万大洋。”
李之贻提的这些对于白家来讲几乎是轻而易举,南京城外此时中日交火搞些尸体不难,军火的话凭借与国军的关系也可拿来,至于三十万大洋这虽然不是小数目,可白家还是拿得起的,更重要的是对比所交换来的好处,这简直不叫钱,所以白宝顺几乎都没有考虑便一口答应下来。
谈妥了白家,也算万事俱备,想想也没什么事,雷耀二人受邀留下一起吃的午饭,期间雷耀询问了一些南京方面驻扎军队的事情,白家毫无保留的全部告知,还声称若是雷耀打鬼子需要帮忙,定会全力协助,这话也只是放在酒桌上,谁也想不到多日之后中日战争的升级,白家竟是第一个跑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如果说之前白宝顺对这位谢少爷还抱有疑虑的话,那么在李之贻和雷耀去了白家之后,当着白宝顺和白宝禄的面卸下的自己的伪装,并且告知了雷耀的身份,两者之间算是真正搭上了关系,合作也变得紧密起来。
在白家吃过了午饭,李之贻和雷耀就离开了白家。
按照李之贻提出的,只要按照她说的去做,既能除掉南千门在南京伪装的唐家,又能抓住郭家的把柄。
白宝顺第一时间联系了国军,帮忙弄一箱军火和几具尸体。军火国军自然是不缺,恰逢前线又在打仗,尸体也不难弄,凭着白家和国军的关系,这些更是易如反掌。
尸体是白家的在场证据,更是为了让外人知道白家伤了元气,兵力不足,内部空虚。这样以来就吸引了一直对白家地下生意有所觊觎的郭家。
就像李之贻对白宝顺说的,两家表面上看似一团和气,背后却因为地下生意矛盾升级。毕竟南京市就这么大,生意不是郭家就是白家的。两家联手对付南千门,不论结果如何,郭家肯定早就计划好了如何向白家出手,可是郭麒麟怎么也想不到白家早就有所防备,如此,白家就将计就计,逢场作戏。
只要郭家使阴招,便可以抓到他们的把柄,也可以就此机会将其就地正法。
至于那项军火,将会在争斗之后,白家继续做戏,吸引南千门的注意力,如何让南千门自动找上门来,李之贻自然会有办法,再来一把局中局,就能消灭南千门,算是为北千门清除异户,又能将其背后的日军一网打尽,为南京这片不被战火纷扰的土地提供暂时的安宁。
在离开白家的路上,雷耀看着路边,人们的生活井然有序,处处透露着安详,不像他到过的上海,残桓断壁,一切繁华落尽,四周都是战争的遗迹,殊不知,在不久之后,这里才是真正人间地狱,生灵涂炭,暴露着人间最大的罪恶。
要说之前的局雷耀能够理解大半的话,那么刚刚李之贻跟白宝顺所说的,雷耀完全是云里雾里了,这么单纯的家伙是无法理解各个家族的势力纠纷,人情瓜葛,他只知道爹娘的仇要报,要李之贻负责,对人要真诚,日本鬼子要赶尽杀绝。
李之贻说了一遍又一遍,雷耀还是无法理解其中的个中关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之贻装作不成才的样子说道:“木头,果然是木头。哥,你明白了吗?”
“你直接告诉我好了,小鬼子什么时间来,我们需要做一些什么准备。”雷耀根本没有把心思放在这个地方,他关心的是小鬼子。
没想到,李之贻嫣然一笑说:“不需要准备,这份功劳一开始就打算送给国军,你在其中也只是充当一个打手。”
“打手?”
“就是你什么都不用准备,只管杀个痛快就是了,木头。”或许是自己因为自己做的这个局太完美了,让身在其中的雷耀也无法看明白,李之贻的心里不免有些得意。
不过雷耀很愿意,只要能够多杀鬼子,来一个杀一个,其他的都无所谓。
雷耀和李之贻返回铺子之时候,陈默送走了茶楼的老板花兰。花兰行踪不定,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陈默说:“刚才来了一个人,说她是茶楼的老板,让我转告姐,说南千门已经有了消息,打探消息的人回报,他们在南京城外一个叫大牛庄的村子里集结了十几号人,时不时的还有卡车给他们运送东西,再详细的就不清楚了。”
南千门虽然不是千门中最正宗的一支,毕竟已经有了几百年的流传。他们的手段,外人很少能猜得透,这得仰仗上边的祖师爷,下九流的玩意这老爷子无一不通,更是专研一些歪门邪道的把戏,得心应手,出神入化。
这不,最初听闻白郭两家准备联手清缴的时候,留在南京的门生愣是束手无策,一筹莫展,愣是没有想到应对的办法,只能先找地方,躲了起来。期间,派了人去请示祖师爷,询问良机。不到一天功夫,不仅有了解决的办法,还跟回了好几位元老,就连日军方面,也有通知,以防万一。
一想到花兰,雷耀的心中总有些担忧,介于之前与花兰碰面所听来的那些,总感觉花兰有想要加害李之贻的可能,于是担心的问到:“她的消息准确吗?会不会有什么阴谋,你们都是千门之人,之贻你要格外小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之前在茶楼见花兰,雷耀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能够让他恐惧,让他束手无策,即使拼命也没有办法。
看到雷耀一副担心的样子,李之贻的心里清楚地很,师姐绝对不会骗她,雷耀这分明是对自己的过分担忧。
她说:“放心吧,师姐不会骗我的,既然有怀疑,我们就过去瞧瞧,也好探探南千门的计划。”
牛庄在城北四十多公里的地方,远远看去像是在庄稼地里钻出来的一样,孤立在荒地之中,一望无际,一片灰茫茫,空旷,荒凉,笼罩在灰色的苍穹下,十分孤僻,像是荒地里一座孤坟。
就这样一个孤僻的村落看着挺大,实质户家不过几十,他们三人站在村口,坑坑洼洼的街道一个人影也没有,有的只是随处可见的动物粪便,尤其是满地的羊屎,膻味熏天,李之贻不得不用袖口遮住了口鼻。
雷耀则是满不在乎的样子,毕竟他是从小在农村长大,更何况,那一次偷袭机场,为了躲避日本兵的追击,他还跳进过粪坑里面,不过碍于面子的原因,其他的人根本不知道。
李之贻第一次来农村,看到的竟是农村原始粗犷的一面。
她的眉头紧皱,一边压抑着自己恶心的感觉,一边小心翼翼的看着路面,步子都不敢迈大,生怕一不小心踩到自己的脚下。
想到将来要是嫁给雷耀,难不成变成村姑在这样的环境中度过一辈子,竟有些好笑,却有一种苦中作乐的感觉。
于是李之贻装作一脸嫌弃的问到:“农村是不是都这样?”
一旁的雷耀很有兴致的调侃了句:“要是农村都这样,你就不嫁给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是问句,不论是雷耀还是李之贻,心中其实老早就有了想法。
不过李之贻还是很相信这句话,她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板凳抱着走。”
古话说的那些在村里人的思想中固然重要,不过那都是建立在有家的前提下。父母没了家就没了,雷耀的父母已经不在了,他是一个没有家的人,没有人就没有根,原本好好的一个家,最亲近的人全部都不在了,
而这,都是拜日本鬼子所赐。
看着身边的李之贻,雷耀想,以后的家就只有他和李之贻,只要等到把小鬼子打出去,他就娶李之贻过门。
不管多苦多累,都会让李之贻过上最好的日子,他也不想李之贻才嫁过来没几天就要去放羊。
想到李之贻想自己小时候一样放羊,不免有些好笑。
李之贻诧异问:“你笑什么?”
我一想到你放羊的样子就觉得好笑。”
“又在拿我寻开心。”李之贻没好气的踹了一脚,雷耀挠痒痒似的嘿嘿傻笑了笑。
雷耀和陈默满不在乎脚下的道路,于是大步流星的向前方走去,与小心前进的李之贻拉开了距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看着越来越远,李之贻赶忙说道:“木头,慢点,等等我。”也放下矜持,像雷耀的方向走去。
一会儿的功夫,身后传来汽车的轰鸣声,三人连忙躲到了大路旁的草垛后面。
一辆丰田大卡车从坑坑洼洼的路上行驶而过,像一只笨重的蛤蟆一样一扭一摆。车上罩着苫布,从后面望去是一排排的箱子。
路上尘土飞扬,混杂着地上的羊屎味以及汽车排放的汽油味,让后面的雷耀等人忍不住的咳嗽了起来,不过被轰隆隆的汽车声给盖过去了。
“小鬼子都来了。”一旁的陈默说道,“这是日军的惯用车辆。”
“怎么没有看到他们的尿布国旗?”
“估摸着是远道而来,尿布国旗都藏起来了,怕引起注意。”
“这一定是就是南千门的把戏。”
“我们从小路包抄过去,看看他们在搞什么把戏。”
雷耀自幼生活在农村,他很清楚如何不被对方察觉。大路过于宽广,掩体较少,选择小路是既安全又快速的方法。
远远地这只大蛤蟆停止了抖动,停在一排旧房子门前空旷的大院上。在一个村子里,这么大的院子应该是村委会。即使是村委会,办公的地方也不过是比村民住房大上两倍的破院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到了卡车到来的声音,一群年轻人从简陋的房屋里跑了出来,一个人与车上的司机交流了几句,那五六名年轻人便上车,揭开苫布,开始往下搬箱子。
“看来师姐说的没错,这里就是南千门的点,那个戴眼镜的我认识,他叫张福元,是门中元老级别的,曾经交过手,手段残忍恶毒,你们两个碰到他的时候,千万要小心。”李之贻指了指司机旁边的那个人,小声的说道。
不过此时雷耀的注意力放在货箱上面,李之贻的话好像没听见。
“这不会是军火吧?难不成要埋炸药?”卸下车的木箱封装严密,多是两人一箱搬进了屋,看上去很沉重,雷耀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枪支弹药,之前在赌场审问时,假四爷也说过正在帮小鬼子搞一批军火而且需求量很大,难不成这些就是?
“绝对不是,南千门在京城找的几家洋行我都了解过,他们连十箱都搞不到,你们看这车上装的,得有大几十箱,而且看他们的行事,屋内肯定还有。”李之贻语气肯定的说道,或许又想到了雷耀二人会问什么,李之贻不等他们开口紧忙又说:“即便南千门有别的办法,但军火藏在这里说不过去,虽说穷村僻壤的很少有军队过来,可是当地的村民难道就发现不了?唉?怎么进村了这么久,怎么一个村名都没有看到?”
话说到这,李之贻突然发现了异样。
经过李之贻这么提醒,雷耀也是眉头一紧。说:“大白天的村民不可能都躺在家里睡觉,就算都出去放羊,但总有一些晒太阳的老头老太太留下吧,再回望这个村子,竟然安静的吓人。”
“这村不会本来就没人住吧,你们看这房子,屋顶漏那么大窟窿都没有修。”陈默指了指旁边的土房子,长满杂草的顶盖清晰可见一个深陷进去的洞。
“不可能,村口那些羊粪球还鲜着,至少昨天还有人放过羊。”说起放羊谁也不如雷耀,他十分确定这两天有村民放羊回来,而且还不只是一两家,羊群都是跟头羊,不会有单独的个体走别的路线,地上的羊粪球就能看得出,这村里放羊的很多,可是至今没有见到一人一羊,雷耀心中有种不详的预感,心悸越来越明显。
三人不约而同的想到了最坏的方面。这村不是没人住,应该是被鬼子给清理了。小鬼子是什么玩意,那可是猪狗不如的畜生,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国民百姓在他们眼里就是杀戮的玩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雷耀紧握双拳,眼里闪烁着一股无法遏止的怒火,恨不得立马冲到前方院落里,将那一干人全宰掉。
瞧见雷耀怒火中烧,眼睛里闪出一道杀气。李之贻紧忙拍了拍雷耀的肩膀,用眼神告诉他:“示意先冷静,看看他们接下有什么行动。”
“不如我挨家挨户的去看看,村里也就几十户人家,要是真发生了什么事,肯定会留下什么痕迹。”说着陈默从角落里探出头来,正准备起身,雷耀紧忙将他拽住,“先等等,有人过来了。”
是那个卡车司机,一副悠哉自得的样子,哼着日本人才听得懂的小曲,叼着一根半截香烟,仿佛身在自己的国家,仿佛脚下是他们土地,一副无所顾忌,肆无忌惮的样子,四处张望了几下,竟然穿过篱笆院朝雷耀几人的方向走来。
“难道被发现了?”雷耀心中想着。
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雷耀紧了紧身后的镰刀。倘若他敢过来,就一下要了他的狗命。
同样紧张的还有李之贻,她自始至终都在紧紧的盯着雷耀,她知道他的仇恨,他的愤怒,他的家也就是在这样的农村,也就是这样的一群人毁掉了他的家,现在又要毁掉这里。生怕他忍不住冲动,打草惊蛇坏了后边的计划。
看到李之贻的眼神,他强压住自己的愤怒,他知道李之贻在想为了一个小鬼子,放掉后边的鬼子部队,这太不值得,一定要忍住,哪怕是难以忍受的事情。
接下来他们遇到的,要说还可以保持内心的平静,那简直就是说笑了。
幸运的是鬼子并没有发现他们,在快要将接近雷耀几人的时候,转弯朝另一个方向走去。这其实是鬼子的幸运,倘若他在往前半步,一定会死在雷耀的镰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名司机三转两转拐进了一个胡同里,几人也很有默契的绕着路跟了上去。
要知道村里可不是什么娱乐场所能让人有兴趣四处闲逛,到处都是土坯房子,空气中弥漫着屎臭味,谁没事愿意趟一脚的狗屎,那边一定是有什么情况。
一会儿工夫,鬼子兵就大摇大摆拐进了一所庭院里面,半人高的泥土墙倾斜着身子,好似风使点劲就能吹倒一样,有多处崩塌的地方,以至于哪里是门几乎分不清楚。
里面绝对有情况,鬼子兵可不会随意找一处荒屋就往里走。
越往里走,这种令雷耀心悸的感觉就越明显。
院子里有几只羊或许是经历了什么,眼皮耷拉着,身体软绵绵,轻飘飘,跪趴在地上却一声不吭。
走到墙角,鬼子兵拿起了一把锄头,顺手在手里掂量掂量,然后露出满嘴淫邪的笑容,哼唧哼唧,大摇大摆的朝屋里走去。
在墙外藏匿的三人,根本知道即将要发生什么,直到屋内有了动静。
先是各种哭天喊地的苍桑,随后响起一声嘶声力竭的惨叫声,一个苍老的声音升起又落下,雷耀的脑袋“嗡”的一声,愤怒的火在胸中燃烧,他再也忍不住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畜生,我要宰了他。”这几个字,像是生硬的从雷耀的牙缝中挤出来一样,字字带着仇恨和愤怒。
屋内发生了什么,虽然雷耀看不见,但是能猜到,尤其是听过一声锄头的重击后,带走了老人最后的声竭,他内心的怒火已经蔓延全身,神经已经不受他所控,抄起镰刀起身就朝屋里冲去,身后腾起的是一团团杀气。
李之贻依然想叫他忍住,但话最终没有说出口,硬是将到了嘴边的话生生的咽了下去。她知道如果面对同胞惨死,鬼子的肆意杀戮,他依然坐视不救的话,对于雷耀来讲这比杀了他还痛苦,这就是雷耀,这是他的本性。鬼子可以杀,但是或许可以晚点?突然想到了什么,李之贻紧忙跟了上去,陈默同样起了身,只是十分机警的留在房外小心的防范着四周,防止南千门的人发现什么异样。
里面是简陋的三间小破屋,东屋的一角湿啦啦的地上坐着十几位老人,手脚全被捆绑,脸上是数不清的愤怒,恐惧,和愕然。无法动身,任由鼻涕眼泪自由在脸上流。
他们不明白,但是依然仇恨,依然愤怒,刚刚他们的同胞惨死在面前那可恨的畜生面前,竟发生的莫名其妙。很无征兆,毫无缘由,这名鬼子兵就杀死了自己同伴,他村里的老百姓当成了自己游戏对象。或许他把肆意的杀戮当成游戏,从他人的绝望中找寻快感,可他不知道绝望已经朝他来袭。
雷耀猛地一脚踹开了摇摇欲坠的破门,木门四分五裂,连带着房屋也往下簌簌的洒落灰尘,雷耀挥着镰刀冲了进来,如一头凶猛的野兽散发着嗜血的本性,杀气腾腾,小鬼子都还没来得及反应,刚想弄明白究竟发生了,难道是跟自己的国家一样,发生地震了吗,一把冰冷的镰刀已经架在他的脖子上。
刚刚杀戮惊起的游戏乐趣,已经被脖子下面的镰刀吓得一干二净。
“哥,你先等下再杀他。”李之贻在雷耀离开后,就紧紧的跟在他后面,就这样,也就是转瞬即逝的功夫,雷耀的镰刀已经顶着鬼子的脖子了,她赶忙闯了进来。幸亏提醒的早,就差一步。否则小鬼子的脑袋此刻就变成了弹球,滚落到墙边。
李之贻赶忙凑到雷耀耳边,小声说了一番,怕对方不理解又多讲了两句。雷耀面色铁青,始终没说一句话,手中的镰刀仿佛在替他犹豫,颤动的刀刃在鬼子的脖子上任意摩擦,每次都能给予血色的恐惧。
恐怖主义,这大概就是李之贻说的恐怖主义,既然小鬼子对中国人残忍,那雷耀要对小鬼子更残忍。
突然降临的压迫,使得小鬼子许久才把话说出口,浑身哆哆嗦嗦,嘴巴已经不受控制,张嘴便是一连串的结结巴巴的求饶声,也不管对方到底是什么来头,命保住才是第一位,此时能感受到镰刀的锋利,雷耀只要再发点力脑袋可就掉了。
能暂时保命的绝对不是刚刚这几句,而是李之贻在雷耀耳边耳语的几句话。
话一出口,雷耀狠狠一脚踹在对方小腹上,将所有的愤恨,压抑换做一脚,后者如疯狂的子弹愣是飞到了墙上,带起了一片狼藉,房屋又簌簌的掉下些许灰尘,激的众人一阵咳嗽,小鬼子想爬起来,奈何雷耀的力度太大,一时半会儿,身体软的像一滩烂泥,受到惊吓而产生的尿意,明明忍住了,却因为刚刚的一脚,顿时小便失禁,不过银光一闪,镰刀又出现到了眼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畜生你去找阎王吧,看他能不能饶了你。”如果一句后悔就能洗脱滥杀人命的罪名,一句求饶就能苟活,一句道歉就能洗脱所有的罪恶,那你就下地狱去吧,可以行使这个权利的唯有地狱判官。
“哥。”雷耀正想发力的功夫,李之贻的双手紧紧的抓住了他的手臂,头像拨浪鼓一样左右摇摆,示意他不要,雷耀很是气愤,一把将李之贻甩到一边,李之贻一个踉跄,愤恨的说:“难道就这样放了他,难道就让这大伯白白的死掉吗?”
指了指倒在血泊中的老汉,雷耀的眼眶的变得湿润,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老人,又没得罪谁,就这样终结了一生。他的父亲也是一生老老实实,没有什么罪过,他的母亲更是,还有他尚未出生的妹妹又有什么过错呢,还有邻家小嫂子和小木匠,可恨的战争,可恶的鬼子,这群没有天理的人,若还是袖手旁观,在一旁默默的注视,角落这些带着渴望,没有任何罪过,还有生机的老人们也将惨死在畜生的手下。
看着雷耀的愤恨,李之贻也不会让这个畜生平平安安的活下去。
“我有办法,杀肯定杀,但不是现在。”李之贻仓促的说,同样红了眼,也恨不得将小鬼子碎尸万段,然而她是比较理智的,若现在就动手,待会儿找不到司机,必定会引来南千门的怀疑。
自己逃跑事小,带着这群老人离开是难事,被南千门发现之后,这群老人肯定是另一幅惨死的模样,不仅如此,这样更会毁了所有计划,之前的准备就全都泡汤了,既无法消灭南千门,也无法引来身后的日军。
去白家时准备的药粉还剩了一些,李之贻赶忙掏了出来给雷耀看,更是刻意说给小鬼子听,“这毒药只有我能解,不怕他会跑。”李之贻的意思用药来控制小鬼子,既然知道自己中了毒,那他就不敢耍花样,这样有办法救出这些老人,然后再杀也不迟。
雷耀听得懂,这并不难理解,况且仅靠自己是无法救出这些老人的,接过药包,雷耀摁着鬼子头,全数倒进了他的嘴里,鬼子呛得急忙咳嗽,雷耀吼道:“不准吐出了,全部咽下去,敢吐出来一点,我就杀了你。”吓得鬼子兵赶忙压制住自己的咳嗽,紧紧的闭上嘴巴,涨的的脸像个红红的大灯笼。
这才将镰刀收到身前。按照之前李之贻的办法,雷耀借了一位老伯的衣服换上,老伯虽然吓得浑身发抖,也知道是眼前这个小子救了自己,说不定自己现在已经躺在了血泊之中,赶忙脱下了自己的衣服。
而后,雷耀又在地上抹了两把泥,在脸上头上肆意的摆弄了番,灰头土脸的样子,看上去跟村里的傻小子没什么区别,本身就是从农村长大雷耀,即使与李之贻相处的再久,仍然带着乡土的气息,毕竟这是他的根,他的命。
按照计划,小鬼子那有车,卸了货就该回去了,借这时机,让老人坐上小鬼子的车,正好可以把这些老人救出去。所以李之贻要求雷耀假扮俘虏跟在身边,实质为了看着这小鬼子,让他把老人安全的带出村。有毒药的控制鬼子也不敢耍花样,在雷耀的一声呵斥下,连滚带爬的站了起来,胆战心惊的去开车,从后望去裤裆下一片深色的暗黄尤为显眼。
南千门的人有十多个劳动力,一卡车的箱子在雷耀过去时已经搬空。张福元此时谄媚的笑着,已经准备了一些票子,见司机回来赶忙双手递了过来,笑嘻嘻的说:“太君辛苦了,这点钱给您回去买个酒喝,麻烦转告松井大人,只要这边顺利,军火的事会尽快解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鬼子连看不看的一把拽过,赶忙上了车。
说话间张福元不时的朝雷耀瞧了两眼,并没有发现异常,即便发现了异样,他也不会去问,日军要做的事是还轮不到他们南千门插嘴,这些可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一句话说错,小命就得跟自己说拜拜,对于此,狡诈的张福元是一个劲的恭维孝敬,其他的是一概不过问,就这样目送小鬼子和雷耀上了车,随后一个敬礼,大黄牙露出门外,一脸的汉奸相。
雷耀心想,有机会一定要除了这个狗杂种。瞧着卡车开出了庭院,他很奇怪车为什么没有直接朝村外走,反而改了相反的方向,正寻思要不要过去瞧瞧,这会功夫两个门生跑来询问,所有的准备已经齐全,下一步该做什么。他抬了抬手,就此作罢,带着二人几个步子回到了屋里关上了门。
一切很顺利,卡车停在了关押村民的房子外,早就在门外探风的陈默看到雷耀坐着卡车过来后,早早的跟李之贻将老人们带了出来,老人们年弱体衰,没见过这个暗绿色,跟个蛤蟆似的玩意是什么。在三人的帮助下,老人们被扶着逐个爬上了车斗,苫布一合没人知道里边还有人。
雷耀命令鬼子一个劲的往南京城开去。
人全部被带回了南京城,刚停稳了车辆,雷耀就一把将鬼子司机抄了过来,看来,刚刚在路上看着这个畜生就愤怒,狼牙狠狠的顶在对方的下巴问,“刚才戴眼镜那人说的松井,是不是那个松井石根?”小鬼子的名字不像中国人,整的一个个好似怀念生产地似的。雷耀清楚地记得这个名字,在上海遭难的时候广播里可没少出现此人的名讳。
那时候他还问过别人,这狗日的鬼子兵是谁,有知道的告诉他,这不是兵,是负责前线的军官,上海及周边战争的主要负责人,自此松井石根这个名字如一根毒刺深扎在他的心底,他想要拔掉,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让其灰飞烟灭。
鬼子司机惊恐的一个劲的点头,完事继续求饶,看来这鬼子兵说的可怕,求其饶来还不是一个劲的求爷爷告奶奶,刚刚那股飞扬跋扈的劲哪去了?一路上鬼子想尽了各种说词为了保命,甚至愿意透漏所有他了解到的事,不管是大事小事还是机密。
“果然是那个战争贩子”,雷耀气愤的咬了咬牙,跺了跺脚,恨不得立马就奔去身边,将松井石根碎尸万段,不过这也只是存在他脑中的幻想。经历过的一切让他明白,一切都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他不能再靠运气,不能在想当然的所以,想当然的去认为,他能想象的到对方在鬼子军中的地位,越是地位高的人靠近,凭借松井石根的地位,哪怕简简单单的接近恐怕都是个极大的难事。
雷耀思量了一番,觉得也不是没有办法,暂且让这个畜生苟活几天,决定放了这个中了毒的鬼子,如若没有解药,这小鬼子也是死,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让他回去通个风报个信,最好是能传到松井石根耳朵里,告诉他上海那个曾多次在日军驻地撒尿的雷耀在等着他过来,只要他有胆量来,绝对让他命丧在南京城口。
按照临时想出来的计划,雷耀胡乱说了一些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有没有的药材,更是想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让他去找,凑一起那便是解药。
“还有,你好好听着,回去转达松井石根,你雷耀爷爷在此,有胆量就过来找我,不然就是缩头乌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这么让这个畜生走了?不行,即使就能活几天也得好好的羞辱他。所以雷耀还在卡车斗上拉了一坨屎,真是苦了这个鬼子司机,竟然全城在镰刀的威胁下,嗅足了羞辱。
雷耀想这还是好的,再发狠就,就不止只是闻的事了。
放走了鬼子,雷耀赶回了铺子,一群老弱病残已经被安顿好了,不知这些人是多久没吃上一顿饱饭。他们狼吞虎咽的吃着包子,蒜头都被吃去半挂,吃相不亚于在上海的包子店雷耀第一次请三子他们吃包子的样子。
拉李之贻来到一边,雷耀说故作轻松的说道:“我把鬼子放了,就像你说的咱放长线钓大鱼。”
“嗯,你终于想通了。”
“有时候我做事太鲁莽,火气一上来就没了分寸,再有下次你狠狠给我来一巴掌,我肯定能醒。”雷耀挠了挠头,觉得很是歉意。
“那我怎么舍得。”李之贻抬手在雷耀脸上摸了摸,做惋惜的样子,她知道雷耀的性子,但不认为那是鲁莽,反而是人的心底最真实的表现,这是一个人的真性情,正因为如此她才愿意一辈子托付,真实这个词在她的印象里似乎很少出现。
她打小就在千门里面,各个就像带着一副面具见人,就连千门内的人,哪个真哪个假连她都看不透,表面都看不透,跟别说什么内心了,反而遇上了雷耀这个榆木,忽然让她从最真实中找到了安全感。
“对了。”雷耀忽然想到什么,拿手在身前比了比,说道:“你见过这么大的老鼠吗?”
“老鼠?”话题一下跳的太远,李之贻有点不明所以,雷耀忙解释道:“刚刚那个鬼子兵一个劲的求饶,我已经从他嘴里问到了,给南千门运送的竟然是老鼠,你说他们究竟要做什么?”
闻言,李之贻惊诧不已,眉头紧锁中踱着步子。对方应对的是即将上门的打手,弄这么多的老鼠做什么,不可能只是为的把人吓跑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李之贻想来想去都没搞明白,南千门的人行事一向匪夷所思,方法阴险狡诈,明知道白郭两家这次肯定会调动大量的人马,竟然不是埋一些炸药做些陷阱什么的,反而搞了一些大老鼠,这着实让人猜不透。
也难怪,既然是南千门,就不能按照常人的思维的去思考,对方在江湖上兵行险招,尔虞我诈这么多年,仍然能在南京城,成为三大家之一,方法是绝非常人能够想到的。
这一下就成了心病,李之贻为这个事想破了头,感觉神经快要错乱了一样,人也变得憔悴起来。雷耀在她身旁说了很多话,她都没有听见,她的注意力全部放在南千门的诡计上,若是没有办法参透他们的诡计,就会让计划增加许多不稳的因素。一向聪明灵慧的他,面对自己同门的旁门左道,若是有了线索都不能了解对方的套路,这有点象征名誉上的耻辱,故此随后把自己关在了房中,许久都没有出来。
白家的人在下午就找了过来,告知五十具尸体和一箱手榴弹已经准备完毕,还有点刻意显摆似的,让他人羡慕白家跟国军多么的要好,一天的功夫备好了这些东西,好像这都不算事。
来的是白宝禄,虽然略带显摆的意思,但明显有心事,说:“谢少爷果然料事如神,不,是李小姐,果然是军师,同李小姐早有料想的一样,他们果然有后续准备,白家宅府周围突然多了一些杂人,我也派人去调查过,都是一去不复返,我想这就是郭家搞的鬼。”
为此宝顺老爷子有点担忧,怕郭家会提前耍花招,这才让白宝禄过来请教。
说完了郭家的情况,白宝禄看眼前这小子虽然英明神武,胆识过人。可是每当自己问起来,他也只是傻乎乎的一笑。
确实整个局都是李之贻在安排,雷耀也没这个脑子。
若不是陈默把李之贻从房内喊了出来,估摸着能把对方搞懵,究竟是不便透漏还是另有想法。
李之贻出来时精神焕发,与之前一脸愁容的样子相比,整个人透着股灵气神。而这全亏于她猜到了南千门的手段,千门斗法拼的是智慧,能识破对手的计谋,这绝对是一个值得骄傲的事。
正巧白家来人,尽早告知也快点有个防备,之所以说防备而不是准备,都是因为南千门此次想搞得把戏太过邪乎,没有些防范措施,将是死也不知道咋死的。
见到李之贻,白宝禄早已不是之前刚知晓她是女儿身时候的态度,反而极为恭敬,他也看得明白,这才是军师,刚刚那个傻小子差点把他搞糊涂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到李之贻出来,雷耀赶忙迎了上去,他明白虽然是脑力劳动,但是并不比他杀日本人轻松多少,看着李之贻容光焕发的样子,他的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可不能为这事愁坏了身体。
见到了李之贻,白宝禄又把刚刚的话重复了一边,自然而然,又是把他们家同国军的关系显摆了一下。
郭家虽然有所行动,但是也都在李之贻的料想之中。便开口说道:“郭家既然开始有动作,这是好事,说明他们已经有了计划,不管具体是什么,总归是要潜入白家下黑手的。”
“这正是我们所担心的事情。”
“此时你们就可以做些准备,到时候来个瓮中捉鳖,有了证据也就有了灭掉对方的权利。至于人手不足的事,你们不用担心,我会尽可能的让郭家多派出比你们多两倍的人手。”
白宝禄想,同样是联合行动,凭什么郭麒麟会同意派出比他们白家多两倍的人手,要知道他也无利不起早的人,不过眼前的李小姐说有办法,他也不去多想,她的本事,他自然也是明白的。
大概对白宝禄说了下该怎么做后,李之贻喊陈默取来了纸笔,勾勾画画的好半天,最后交给了白宝禄,“按照我画的这个样式去做一些铁甲,不用完全一致差不多就行,但要保证够坚固。然后统计带去的人,除了这个还要换双特质的鞋,这个我来找人做,钱你家出。”
如果说之前对李之贻的办法白宝禄是将信将疑的话,那么两家联合动手,火拼,无非就是动刀子动枪,真没了家伙还有拳脚。不在这些方面下功夫,反而又弄铁板又是鞋子的,难道还要趟水不成?不过转念一想,南千门能够让郭麒麟的一百多人凭空消失,又岂是平常方法能够应对的。
“钱好说,只不过不明白做这些有什么用意。”白宝禄还是想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这本来就是一滩浑水。”李之贻笑了笑,“虽然还不太清楚南千门的人如何实现,但这次他们对付你们不用一兵一卒,一些咬人的老鼠就好了。”
“不是吧?老鼠能咬人,那猫同意吗?”白宝禄可不信,越来越离谱,谁家没见过几只老鼠,但谁见过老鼠会咬人的,先不说老鼠胆子小,那么点的个头一脚踩死,还会给它机会,再说了就算让老鼠咬上一口,还会死了不成。
“如果有剧毒呢,一口致命的那种?”李之贻的表情突然严肃,“绝不是说笑,我知道南千门有一种毒药,取的是一种域蛇的毒液,只要人的血液接触到,就会全身麻痹到死,不会超过十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十秒?”白宝禄惊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几个喘息的功夫人就丢了小命,这简直太过恐怖。刀砍一下,还能活呢,枪炮再厉害,打个窟窿,还有活下来的可能,就算死,也还能喘上几口气,挺上那么一会儿,这被有毒的老鼠咬到,简直是比枪炮还要吓人。
“姐,你的意思是说让老鼠下毒?”虽然听起来很荒谬,但李之贻好像说的就是这个意思,陈默问道。
“我肯定他们是这样计划的,用老鼠将毒液传输进人的体内。”点了点头,知道这件事匪夷所思,李之贻继续解释:“老鼠会咬人,这确实匪夷所思,但也绝非不可能,我就有办法实现,有一种迷药是可以让人错乱意识的,人都可以如此何况小小的老鼠。只是还没想明白的是如何让它们牙齿带毒的,毒性那么强,人都能立马死掉何况小小的老鼠。”
在自己房内,李之贻凭着自己对南千门的了解,在脑中尝试了无数次的试验,可就是想不到老鼠如何带毒。甚至她还想过会不会是另一种手段,将毒粉喷洒在一些铁钉之类的利器上边,然后放到地上,人只要踩上自然就中了毒,这种方法也绝对行得通,不过这便用不到几十箱的老鼠了,所以李之贻感觉对方还是要采用第一种。
不管对方怎么做到的,只要知道了他们想要干什么,就能找到应对的办法。在说,老鼠即便跳起来顶多不过膝盖,只要有一定的保护,就不怕。所以她纸上画的铁甲就是护腿,鞋子也需用那种凝胶定制,任牙齿再锋利也无法咬破。
除了这些,李之贻让白家再搞两箱军火,之前准备的是为了后边给南千门设局,而这两箱是需要对付那些毒老鼠。
一旁雷耀想用两箱手榴弹来对付老鼠,这暴殄天物吗。不过雷耀可不知道暴殄天物,他只知道,凭着他的水平,几颗手榴弹就足够,其他的是留给日本人的。赶忙提醒说:“完全不需要这么多,有上几颗手榴弹就够了。”
才说完却瞧着李之贻对他暗使颜色,后腰处更是有陈默在戳他,以为是他们认为自己的说大话。
白宝禄拍拍胸脯,哈哈大笑。说:“保证没问题,别说两箱再来一倍都不叫事。”可见他们跟国军是何等的关系,又是如何的有办法。
这时,雷耀才清醒。反正是白家搞来的也不用花钱,一颗也是一箱也是,为何不多拿点,用不完了可以留下,以后总归有用到的时候。刚刚白宝禄自信的样子,绝对不像是说大话,雷耀都有些后悔要少了。
白家走后,李之贻也在后脚出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默忽然灵光一闪,找到雷耀,说:“哥,你说老鼠牙也是牙,狼牙也是牙,要是南千门真有办法,你的狼牙匕首上的两颗牙或许也可以试试。你想啊,若是牙上带毒,跟人动起手来胜算可就太大了。”雷耀想以往自己跟别人动手的时候,必须找准机去插穿对方的脖子,可若是有毒,老鼠牙那么大小的伤口,都能在瞬间置人于死地,而他,只需要有办法接触对方,不论身体哪个地方咬上一口,对方必然一命呜呼。
转念一想,办法是好,但是他认为用毒者都是下流的小人,这样的手段太阴,自己正大光明,绝对不会同这些下三滥的手段。
不过陈默不赞同雷耀这个想法,他说:“手段阴不阴固然重要,爹也曾经告诉他习武之人,打败对手不能用一些下三滥是手段。不过要看对谁了,凶残成性的小鬼子压根就不能当人看,下三滥的阴招他们也没有用,对付他们还谈什么光明正大,多死一个就减少一个危害,这份贡献不看过程。”
雷耀想陈默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对人确实能够用下三滥的阴招,做事要光明磊落,可是对这群畜生,必须是无所不用其极,越凶狠越好,不给他们的颜色瞧瞧,要不然他们还真以为中国人只会温良恭谦让。
中国人也是有血性的,这头沉睡的雄狮终将苏醒。
转念一想,说到:“狼牙经常携带在自己身上,难免有个意外,若是一不小心,反而将自己毒死了,那可是天大的笑话。”
陈默一想也是这个理,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雷耀或许是在犹豫,没有再讲话,忽然想起带回来的那些老人,被迫离开他们的家乡,滋味一定不好受。喊上了陈默,俩人一块来到了后院。
城里的环境对于一辈子长在村里的大爷大妈来讲简直就是遭罪,被困在屋檐下哪也去不了,憋屈的难受。以往他们大牛庄不论是放牛还是放羊,天地悠悠,一片苍茫,想去哪就去哪,就算不放羊,在村门口,拉拉家常也是打发时间的好方法,说说哪个寡妇偷了汉,村头的二流子又干了什么坏事,村口的傻子又惹谁不高兴了。
蹲在门口的几个大爷见到雷耀过来,擦了擦胡茬上的鼻涕,忙是迎上前来,问:“小伙子,俺知道是你救了俺们大家伙,又管俺们饭吃,俺们都一把岁数了,没有什么能够报答你的,这样吧,俺放了一辈子羊,别的不敢说,放羊绝对是一把手,你家里有没有羊,以后俺给你放羊,保证养的肥溜溜的。”雷耀当然没有羊,这里是南京城怎么会有羊,就算有羊也没有地方放。
雷耀笑了笑,这幅样子简直跟他第一次到上海一样,想起李之贻告诉自己的话,说:“大爷城里连放羊的地儿都没有,这路啊,都是柏油大马路连草都长不出来,你们就在这里安心的在这住下,一大把岁数了就不要做活了,要是无儿女的就把我当儿子,以后就清净的享福,天天吃肉包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背井离乡,经受了鬼子的虐待之后,他们第一次感受这样的温暖,脸上简直乐开了花。他们不甘于此,总得眼前的恩人做点什么事。
雷耀也是农村人,他明白一时半会无法适应这很正常,他也是慢慢才习惯了城市生活,自然能够体会到这些老人的感受。在安抚老人过后,他让陈默去外边找找,有没有可以拿回家里来做的活种,有点事做这些老人也不会无聊,毕竟村里可不会让自己闲着,他们认为只要一闲着,身体就跟不上了,必须找点活做做。
雷耀随手找了给板凳坐下,跟着一位刘大爷聊起了放羊的事。第一次遇到自己能够上来的话题,这应该是他走出村子跟人聊的最开心的一次,从小就放羊的他以为自己有着独到见解。
“大爷,我这边的那种土羊打都不怕,调皮依旧呀!你那边是不。”
“是哈,……”
……
没想到,刚聊一会儿,就被大爷几句话给推翻了,毕竟人家可是放了一辈子的羊,关于放羊的见解可是通过实战磨炼出来的,就像自己地战斗技巧,也都是通过实战磨练出来的。完事大爷指了指他背后的镰刀,问:“你这是什么武器,跟俺割草用的挺像,俺家里也有一把差不多的。”
老大爷是看到雷耀使出镰刀打鬼子,误认为是什么特殊的兵器,雷耀哭笑不得,这哪里叫像,分明就是普普通通的镰刀,说:“我这把镰刀跟你家里割草那把是一样的。”
一听说是普通的镰刀,大爷深情变得严肃起来,一副教小孩的样子告诫他,说:“这可不好,小鬼子手里都有火炮,你用这个还没靠前呢,就给你打两个窟窿。”
雷耀也就保持低调,不然把上海发生的事说出来,怕是要吓得大爷一口气上不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给俺看看你的镰刀。”大爷不知哪来了兴趣,放羊割草他干了一辈子,第一听说镰刀能打鬼子,要过镰刀在手中把玩了下,用自己的大拇指在刀刃横着抹了下,点点头道:“你小娃娃这镰刀磨得还挺快的,不过光是快不一定是好镰。”
好似有些门道似的,雷耀心想,这位大爷莫不是跟陈默一样,是哪个门派的传人?赶忙问大爷:“为什么这样说?”话才道出口下一秒雷耀更傻了眼,此时镰刀已经卡在他脖子上,这还是第一次感觉到被镰刀压迫的感觉。
上一刻还正手握镰刀,眨眼的功夫大爷的手已经探在自己脑后,反抓的镰刀已经架在自己脖子上。
这么快?雷耀自认为打小惯使镰刀,玩的如火纯青。没想到眼前的大爷就一个把式,把他的自信就给磨灭了。
大爷问:“你杀鬼子是不是用这样的姿势,之前俺看到了,你就是这样把镰刀驾到小鬼子脖子上的。”
雷耀想了想,点了下头。
听到雷耀的回答之后,大爷一边用手在上边摸索,一边把镰刀朝向太阳,观察镰刀的各个部位,仿佛不相信这就是一把普通的镰刀,发现跟他家里那把确实没有不同之后,大爷不满意的摇了摇头。
“大爷你也会耍这个?”雷耀认为老大爷肯定也是位好手,没想到后者没明白他意思,露出庄稼人才有的憨笑,收回镰刀说道:“这有啥耍不耍的,俺都割了一辈子草了,长的短的快的钝的,什么样的都使过。像你这把还是笨,今天遇到那小鬼子也就是太傻了,换做鬼灵点的,早躲开了。”
笨的意思是说镰刀不够灵活,这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大爷割了一辈子草,对镰刀有许多独特的见解,感觉会学到些什么,雷耀忙要求大爷指点指点。
大爷不懂什么是指点,更不会什么招式,刚刚拿过镰刀只是按照自己顺手的方式学着比划了一下雷耀把镰刀架在鬼子脖子上的样子,也许是太过顺手了,速度让雷耀吃了一惊。
按照他的使用方式,一把这样的镰刀只是快,并不能说是很顺手,顺不顺手,他拿手一拿就知道,原先还以为是特殊的家伙,原来只是普通的镰刀,他有把握为雷耀打造一把顺手的镰刀,不是用来割草的,而是用来收割小鬼的命。
大爷朝口袋里摸了半天,掏出来一个灰色布包,上面沾满灰尘,揭了一层又一层,露出了两枚大洋。果断的把两枚大洋拿给了雷耀,说:“杀鬼子那是英雄,英雄就得佩最好的宝剑,这是俺攒的钱都给你,去买个镰头,俺给你做一把最厉害的。”这就是大爷所有的积蓄,被珍藏的小心翼翼,还不如雷耀平时办事给他人的赏钱多,这也是一个普通乡下农民的积蓄。
大爷知道报恩,也知道自己的命是雷耀救的,他不知道这钱在雷耀这重不重要,但对于他来讲是全部,为了报恩,他愿意把自己最宝贵的东西毫不犹豫的拿给自己的恩人,这就是农村人的本分,像雷耀一样,恩必报,仇必复,同时他有办法给雷耀做上一把最好的镰刀,用这把镰刀打鬼子,带着刘大爷的期许,更加得心应手,更不希望这位恩人在以后的日子里有任何闪失,这把镰刀能够保佑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然刘大爷不会想这么多,他只是想着报恩。
城里卖农具的很少,也并非没有,拒绝了大爷给的钱,雷耀跑了半个城总算找到一家,按大爷所说的随便挑了一把带了回去。
“俺早就看出来了,你这镰刀是专门打鬼子用,所以俺给你做一把特殊的,保证小鬼子没法逃。”因为雷耀没收他的钱,刘大爷心里一直觉得愧疚,继续说:“镰刀要花一天的功夫才能好,你先忙自己的事,做好了俺喊你。”趁着雷耀不在,刘大爷喊上了几个老伙计,出门打听了一些五金铺子,而后就一直在五金铺子里忙活,到了快天黑时才回来。
雷耀再一次来到院子,几位大爷已经没有了踪影,城里他们没来过,为自己做镰刀,人走丢了可就不值了,奇怪几位大爷怎么不见了,正准备去找的功夫,他们来到了后院。
看到雷耀来了,刘大爷笑着向前,赶忙说:“俺已经把镰刀做好了,你看一下。”边说着,边把手中的油毡铺开,一把新镰刀摆在雷耀面前,看向刀刃,这把镰刀因为从来没有使用过,刀刃闪闪发亮,好像只是比自己的这一把要快一点。
刘大爷拿起镰刀想端详一件艺术品一样,拿在眼前观看,脸上满是满意的表情,很自信的说道:“咱要不要比试一下,你用你那把,我用这把新的。”这是回来之前刘大爷突然想到的。为了安全起见,所以还用皮革做了两个镰套,只听说宝剑外面有剑鞘,还从来没有听说有人给镰刀做镰套,这怪东西恐怕全世界就这一对。也不知是不是志同道合,两个惯使镰刀的人打算来一场切磋,刘大爷更是为了证实这把新做出来的强于雷耀那把。
雷耀虽然用惯了镰刀,却从来还没有跟谁比试过,毕竟只有他一个人用。比试镰刀这可有意思,雷耀忙是点头应了下来,领着大爷来到一片空旷的地,双方相距十尺很是正式的让了礼,大爷不懂这些规矩,摆出一副高处不胜寒的姿态,仿佛武功高强的门派老宗师,而刘大爷的对面则是身强体壮的雷耀,就像一个热血青年要挑战门派老宗师,刘大爷招手示意雷耀来攻。
“您老可要小心了,我这都是实战出来的招式。”雷耀笑着说道,对方用的在熟练,也只是庄稼人,没用过镰刀来杀人,而他鬼子杀多了,生死关卡闯多了,很多技巧都是因为生存而窥探得来的,所以这不比什么理论,还是实践出真知。
转瞬即逝间,雷耀朝刘大爷左侧几个步子强攻而去,镰刀带着顺势之力就来到了对方的后身,面对,一般的小鬼子,只要雷耀往回收力,这便成了,然而事情却没有这么顺利的发展。
就在雷耀来到面前,才出手的功夫,刘大爷手中的镰刀已经顶到了他的脖子,即便带着厚实的皮套,却依然感受到了里边包裹的锋芒,雷耀怎么也想不透勾形的镰刀,怎么刘大爷好像在当刀子使,而且袭来的确实是镰头的刃口,搞得雷耀一头雾水,再仔细一看,雷耀惊诧不已,铁柄的镰刀此刻好几个弯,看上去像李之贻名字中间的字,再细细瞧之,镰柄竟然是可以活动的,也就是说可直可弯,一把镰刀竟然被刘大爷改造的富有玄机。
“嘿嘿,俺做的这把如何。”有点显摆样子,刘大爷将镰刀收回,转而递在雷耀手中继续说道:“镰刀本来就是割草用的,你要向前发力再回力,这就是两个动作,而且发力方向你得找,勾不准也不行,遇到会打架的谁给你机会发两次力,你说是不。”雷耀想了想,点了点头。刘大爷继续说道:“你看俺做的这把,不影响之前的使用方式,还能最直接的发一个力,只要镰把儿手中一转,刀刃立马就变了方向,不用你再发第二个力,直接就可以砍了敌人。”
听大爷说完,雷耀激动不已,不仅是因为手中的镰刀,他更觉得刘大爷好像,好像自己,这是他来到城市里第一次找到一个跟自己有着相同生活的人,他们的生活大部分重叠,若不是那个飞机把自己的家炸个大坑,他大概会在他的村子里一直割草放羊,直到他娶媳妇,然后继续割草放羊,就像刘大爷一样,干一辈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有可能,他愿意这样度过一生,即使一辈子在农村里,即使一辈子只能赚两个大洋,他宁愿这样。最起码爹和娘都在,他愿意放弃自己身边的一切,放弃腰缠万贯,放弃认识所有人。宁愿如此,也不愿意见到世界的背面。
镰刀若非从小就惯使,打斗绝对不会用。就如刘大爷所说的,镰刀不像其他武器,砍啊锤啊捅啊,它得两个方向用力,这是最大的破绽,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若遇上精明的敌人便是给对方创造了机会,而刘大爷的这次改良,不仅可以往里勾砍还可以直接迎面朝外收割,多了一种最暴力最直接的使用方式,可无疑克服掉了镰刀最大的弊病。
把弄了好一番,越用越惯手,雷耀甚至还将两种收割方式结合了起来,不管敌人在什么方位还是有多快的闪躲,他都能轻易的得手。
兴奋不已的雷耀不知要说些什么好,紧紧的拥了下刘大爷,正这时陈默来到了院子里,雷耀嘴角扬了扬,说:“咱们比斗一下如何,反正没事,也让你瞧瞧我这新镰刀的厉害。”
当初在上海杀大山的时候,雷耀知道陈默的速度绝非一般人能比的。
“做了把新的?”陈默不知道这镰刀有什么特别,跟之前那把比较也就有个新旧程度罢了,想想最近一直也没有活动筋骨,说:“比就比。”
陈默是无极拳的传人从小会功夫,从父亲那里学来的三十六式兵拳还有保命三招都是最为实战的招数,若是认真他不认为会败给雷耀。
雷耀希望陈默不留余地,他很清楚陈默行动灵敏功夫了得,但是有新镰在手他有着足够的自信可以面对,所以打算在陈默身上试试镰刀的威力。
说打就打,二人摆开了架势,雷耀学着刘大爷那副轻蔑的架势招了招手,陈默暗笑竟如此放松,便拳脚袭来,他认为自己速度了得,只要躲开雷耀手中的武器便能获胜,因功夫出手较快,而雷耀手中的镰刀因为是武器的缘故,自然没有他的手脚快,所以只要有一丝机会便能击败对方,然而没想到的是,无论他怎么躲闪,镰刀始终都在他的眼前晃,就像一条蛇不停的变化姿态,刃口始终盯着自己的脖子。
三来两去的,陈默脑门出了一头的汗,死活就是难以近身,更是被逼迫着连连闪躲,慢上一拍就是输,他想不明白,为什么雷耀的速度这么快,又是多番尝试后,他紧忙后跳了一步,摆手认输,一副惊诧不已的神色问:“这镰刀怎么活了,像蛇一样跟着我,怎么都摆脱不掉。”
听此一问,雷耀哈哈大笑,把其中的道理讲诉了一番。陈默这才恍然,感叹惊奇,还说:“若你也会功夫的话,简直能像说书人讲的那样,万军中取敌将首级。”
陈默说的自然是夸张,鬼子军使的都是枪,想直接冲进去,那不得被打成筛子,连军官的身都贴不了,别说杀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要是镰刀会飞呢,远远的一抛,杀了人再回来,就跟回旋镖似的。”陈默冷不丁的蹦出来一句,说过自己都觉得好笑,那这还是镰刀吗?不过看着雷耀已经朝刘大爷望去,眼神中充满期许,静待对方的答复。
“别看俺,俺又不是神,镰刀会飞俺可是想都没想过,你们说的简直就是说笑了。”
刘大爷不是万能的神,他的认知里镰刀那么重的家伙,丢出去再回来这压根不可能,不过此次陈默突然的提议,让他心中有了些想法,话说过独自蹲去了角落里,拿着个石头子在地上勾勾画画。
李之贻回来时,雷耀不忘又是秀了一番,不曾想对方反应不大,反倒是忧心忡忡。对雷耀来说,镰刀很多时候意味着拼命,李之贻不希望这样的机会越来越大,很多次她都在想,如果雷耀没有镰刀和狼牙匕首,是不是就能习惯用枪,这样就避免了很多危险。可她不知,镰刀已经仿似成了雷耀身体一部分,很难分离。
“帮白家那边准备的都办妥了,他们说郭家来信,准备明天晚上动手。”吃饭中,李之贻提起这事,好像事不关己似的,作为他们的军师,要的是把控大局,保证每一步的稳健进行。雷耀和陈默却是异常的激动,准备了这么久总算要开始了。
“明天去了,你们也不要插手,不管发生什么,就躲在一边看。”李之贻提醒,这是一场局不是真的较量,白家和他们只充当演员的身份,而真正意义上的战斗需要再过段时间,保证雷耀满意。
李之贻就是军师,即便不愿意也只能听着,雷耀二人低着头扒拉饭没有任何意见,心中却是有些不痛快。已经知道了南千门是鬼子的狗腿,眼巴巴看着他们害人,索性还不如不去呢。
“明天咱们必须去,演上一场好戏码才能让南千门的找上咱们来,具体的到时候我再跟你们说。”李之贻顿了顿,又说:“让白家准备的军火,说明天上午到,你们两个一人备着两颗手榴弹,以防万一,但用不用都得听我安排。”
放下碗筷,李之贻很是担忧的抓住了雷耀的手:“千万不能再冲动了,明天真的很重要。”
“好,我知道了。”
每一次李之贻都这样提醒雷耀,不知道这一次雷耀是否真正能控制住自己的冲动,毕竟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二日的上午,白家派人送来了三箱军火,摆在地上,将箱子打开,里面满满的全是手榴弹。白宝禄很是得意的背着手,踱着步子走来走去,瞧着雷耀检验。这时,李之贻走了过来,两人互相行了礼,问道:“尸体准备好了没有?”
白宝禄点点头,说:“已经悄悄运进了大牛庄,所有的准备都已经妥当。
李之贻赞同的点了点头。
“今天是最后一天,郭家喊着提前碰个面,说是互相通个气,做一下准备工作。”
“地点在哪里?”
“在城外废弃的作坊里,说因为郭家集结的人大多都是土匪,人员众多,这样的一干凶神恶煞的家伙进城,总会吸引太多人的注意,引得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白宝禄担忧郭家会不会提前使诈,问李之贻:“姓郭的会不会提前动手,我们也好做两手准备。”
李之贻摇摇头,很是自信的拍了拍雷耀肩膀,“不怕郭家有行动,有他一个就够了,放心。”尽管如此,李之贻还是让陈默揣了两颗手榴弹以防万一。
完毕,白宝禄手一挥,喊着去城外的废弃作坊里,与郭家碰个头。
除了雷耀三人,白家带了四名打手,身上都配了家伙,宝顺老爷子和白宝禄坐在头车,一行人朝郭家安排的地点驶去。
路上陈默小声问李之贻,“都说白家有三位老爷子,怎么始终都没有见到老二。”李之贻告知,“白宝山这个人只懂得做生意,家中的产业基本都是他在打理,而外边势力争斗什么的就由白宝顺和白宝禄处理,宝顺老爷子又主要维护国军关系,说起来哥几个分工到是明确。”
来到目的地,远远的就瞧见二十多号人在院落里打闹,外边光拴着的马匹就有一巴掌,看着就是一帮亡命之徒,见到白家的车过来,有人进屋通报了声,一会儿,郭麒麟背着手站到了门前。
此人年纪不大,仅三十出头,比起宝顺老爷子差上一半,却能令众多亡命匪徒为其卖命,虽说这与他的祖上有着很大的关系,但若这人没点会通,也难驾驭这些凶神恶煞的家伙。土匪是什么,为了钱财草菅人命涂炭生灵,烧杀抢掠。做起事来蛮横不讲理,跟那可恶的小鬼子其实也没多大区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宝顺老爷子下车,郭麒麟很是恭敬的迎上前,如老友相见彼此之间都在讲着客套话,看这此景都认为两人是高情厚谊,哪里会认为他们之间的矛盾已经水深火热。双方都很深沉,表面装模作样,心中却恨不得对方立马去死,这就是大家族之间的矛盾纠葛,归根到底,还是利益的驱使。
“为何选在这么偏僻的地方,你这些兄弟尽管大胆进城就是了,谁要敢阻拦,提我的名号,国军可是咱的朋友。”宝顺老爷子先是给对方一个下马威,表面上是一脸热情,实际上是为了告诉对方,你再厉害也不过是一群山贼流寇,自己家与国军的关系可不一般,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样。国军那边肯定不会眼睁睁见着合作伙伴出事,要是敢耍什么花样,他郭家也不会好过。院中都是郭家的召集人,见到白家几位都是虎视眈眈,老爷子也是话语间透着一股硬气。这样一说也算吓唬一吓,毕竟匪最怕的就是军。
郭麒麟脸不漏色,听着白宝顺的话不置可否,随后叫人搬了三把椅子出来,礼让白家两位老爷子坐下后,这才谈起正事来。
“唐家一干人的位置我已经找人打探清楚了,他们始终就藏在城北的大牛庄村,趁他们还没察觉,咱今天晚上就动手,杀他个措手不及。”郭麒麟说的好似他们的情报很灵通,实质上,他知道都是花兰想办法透漏给他的,不想透露给他,再怎么打听他也不会知道,他更不会想到,南千门的人早就知道他们什么时间来进攻,已经设下了埋伏,故意引他们上钩。
宝顺老爷子听了,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似的,嘴上夸赞说:“郭家到底是能人多,各种消息都灵通,办事效率高。”一边心中想:这个傻小子,被算计了都不知道,想跟我斗,不知道姜还是老的辣,南京的买卖怎么能交给这样的笨蛋打理,简直是在浪费钱财。
“不过,我看了一眼,你请的这帮兄弟也就不过三十人左右,你也知道,唐家那边人数上也不少,手段上全是阴险狡诈,不可捉摸,你确定有把握吗?”人人皆知郭家人脉最广,一句话就能叫来百十来号人,可院子里这才多少,能看得出郭家是留了一手,哪里像动了全力。
宝顺老爷子心中明白郭家有什么打算,光是近两日在白府周围转悠的人就有十几号,郭麒麟必然是借这个机会把白家阴掉。
“咱们偷袭不需要人员太多,否则就会打草惊蛇,何况我家出三十你家三十,这就六十号人,不知你们那兵力如何,我这些兄弟可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动起手来都是拼命的货,白老爷子无需担心。”郭麒麟说的听起来确实也有道理,可是明眼的人都知道郭麒麟这小子没安好心。白府上下不过五十多人,还得算上白家几位爷,这里边大多都是仆人家眷,能拼命的更是少之又少,调三十人出来简直就是抽空了白府,随便去两个杀手都能平了白家,这就是一个套。
白宝顺还没想到如何接话,这时候站在身后的李之贻开了口:“据我们了解,唐家也就是南千门,不单手段诡异,更有自保的招数,若是察觉到小命到头,就算死也要带上两个,所以这些人远远不够,我们白家可以出三十人,但你们最少得出八十人。”从花兰那边了解到的消息,郭家其实此次召集了六十多位打手,除去眼前和埋伏在白家周边的,家中还有二十多位,再算上郭府内自家的随从,若能调出百人,这便是抽空了整个家府,此次前去大牛庄也就意味着郭家踏上了灭亡之路。
“这位小兄弟是?”郭麒麟才注意起李之贻,后者临来时候已经换上了谢少的身份,长得白净又有一番风度,看着就是大户人家的子弟。
“噢噢,这是我白家的一位至交,他说的也代表我们白家的意思。”白宝禄很是自豪的介绍了下,完全不顾郭麒麟异样的眼神。
白家几位老爷子全都年过半百,竟然能跟这么年轻的人称兄道弟,看来这小伙子来头不小,抽出空来一定派人查查。郭麒麟心中暗说了一番,然后笑了笑,“谢兄弟说的是真是假还得派人调查一番,虽说我们郭家人脉广,但也不是轻易的就能喊人过来拼命,你们也知道人情这个东西是要还的。既然咱们两家联合,按规矩就得平等,若是真需要增派人手,我们郭家可以出,你们也得一样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郭爷这可是太看得起我们了,白家上下都没您请的打手多,如若再增,只好连那些手无寸铁之力的老弱病残也带上了,不但没什么帮助反而会拖了后腿,您肯定也不想见到这样,若说平等的话。”李之贻说到这停住,朝院落里姿态不一的一帮土匪扫视了一眼,扑哧一笑,“也不知您在哪请来的这些大神,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货,我觉得反而是滥竽充数的较多,八十人还是我说少了。”
此话一出满场震惊,白宝禄身子一斜,差点都没从椅子上摔下来,这些词之前没有对过,李之贻这是打的什么牌,当着这些杀人不眨眼的家伙面前说这种话,分明就是找死。
郭麒麟脸上的表情终于罕见的变了样,嘴角的肌肉不停的抽搐着,你小子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腰,竟然当着自己面说下边的人废物,这不是当着自己的面打自己的耳光,这对于郭家来说可所谓最大的耻辱以后要是传出去了,以后郭家还怎么在南京城里混。郭家自祖上结交的都是土匪草寇,哪个不是从刀山火海中闯出来的,虽说自己这次出来并没有精挑细选,但是土匪流寇,那个不是亡命之徒,哪个在一片不是横行霸道,说他们无能,这简直就是说笑。
“尼玛的,哪来的混蛋,说我们不行?老子现在就宰了你。”不等郭麒麟动手,一旁的土匪就忍不住了,,率先出头的秃顶大汉,皮肤黝黑,手持砍刀,眼睛瞪得像牛蛋一样大,仿佛要把眼前的小白脸一口吃掉,恶狠狠的就要上前,任是小鬼子碰到了都要畏惧三分,眼瞅着就是不好惹的主。他们来此是冲郭麒麟的面子,至于白家什么鬼他们不想知道,也不惧怕。
虽然是来帮忙,但毕竟是郭麒麟请来的,竟然如此羞辱,就算郭麒麟拦着,也得教训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一顿。
果然是惹起了众怒,在所有土匪的齐声助威下,光头汉一把提起自己的砍刀,上面的铁环铛铛作响,不知道上面有几条人命,看着朝自己这边奔来,白宝顺老爷子都开始坐不住了,自己是来商量事情的,又不是来寻死的,眼前这个李之贻莫不是想害死自己,转眼瞧着郭麒麟,想寻求郭麒麟帮助,却发现后者又是抓耳又是挠背的,眼睛根本不往这边看,显然是故意等着看笑话。
瞧着大汉冲来,李之贻不想白宝顺的那样,仿佛这就是她要的结果,不但没有胆怯,反而笑的更大声,“哈哈哈,对不起,说你们无能有些严重了,不过你们确实蠢的要死,哈哈哈,连我们白家随便一个下人都不如。”
又是一句羞辱,如果是之前这小子是语出狂言是说错了话,对方立刻求饶的话,还能饶他一命,毕竟自己是来帮忙,不是来惹事的,,可是这分明就是挑衅,土匪向来是以暴制暴的理,从来不会管其他的。大汉青筋外露,迫不及待加大了步子,双手挥起大刀狠狠,朝李之贻头顶劈来,看来是没打算让这小子继续活下去,这一记要是中了,别说脑袋怕是整个身子都能分成两半。
正当所有人心中为这个小年轻惋惜时,一旁的白老爷子眼睛都闭上了,见过死人,没见过这种惨死法的,眼都闭上了。
谁知突然一声惨叫,闭上眼睛的白老爷子,身子一颤,差点从椅子上掉下了来,要是顺势把自己也给劈了,就成了天大的笑话了。赶忙睁开眼,就瞧着大汉的身影骤然停下,身子后仰,两腿颤微微的向后退,眼神里满是惊讶和恐惧,摇摇欲坠的倒去,与此之际一个圆滚滚的东西想黑影一样飞了出去,哐当一声,掉落在人群的中间,人们定睛一眼,这正是眼前大汉的脑袋。有人立马反应过来,一整哗然,再瞧去白家人前方又站出一人,手中的镰刀正持于胸前,锋利的刃芒下鲜血还在流淌,一滴一滴的渗入泥土里。
发生了什么?
所有人几乎都没看清,如果真的能够看到什么的话,只是眨眼间走出的一个人影,再就是一阵白色的银光闪过,再就是一道血雾,好似都没看到他出手,光头汉就这样了无声息的丢了小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能有如此快的速度,这还得感谢刘大爷做给雷耀的新镰刀,加上他灵敏的反应速,找准时机抬手间便可取人性命。
“如何,我说了,你家请的这些人连个下人都不如。”李之贻对雷耀是绝对的相信,对方是绝对不会让自己有任何闪失的,所以就在秃头汉砍向自己的时候,甚至能感受到砍刀带来的微风吹到自己的脸上,李之贻仍然是,眼睛都没眨一下,仿佛眼前的根本不存在,过后,仿佛一切都是风轻云淡的样子,讽刺性的说给郭麒麟,任凭是谁,都不得不对这份淡定表示钦佩。
说罢,李之贻朝后摆了摆手,示意雷耀,让他乖乖的退回去后。随后,望着院中的土匪打了个哈气:“你们这样怎么能对付南千门呢,还不如回家玩泥巴呢。”简直是一句比一句狠毒,一句比一句轻狂,土匪怎么能玩泥巴呢,土匪是玩命的家伙。
光头汉突然的死去,无疑给众人带来了阴影,之前彪悍的气势此刻消减了大半,虽然还有人举着家伙想要上前,可大多人此时已经没了斗志。
见到了雷耀的本事,白宝顺了一下刚刚自己差点失态的样子,嘴角扬了扬故意说给郭麒麟听“咳,年轻人啊,就是那么冲动,我就替他先给郭老弟道个歉,我这位贤弟其实人挺好,就是嘴臭手段太凶,你可别生气。死去的那位兄弟,赶明告诉我地址,我派人给他家中带些钱财,好好的安葬,也算是个弥补吧。”
“不碍事,也怪他太鲁莽,不知这里有高人。”郭麒麟强压着心中的怒火,朝下人示意了下,把尸体带了出去,他知道白宝顺在等待他的答复,他假装不懂只字未提,目光如同一条小蛇在院中的兄弟们身上扫来扫去。
院子中的人已经没有气势,就这样出头,即使能够取胜,自己也得有个好歹,毕竟是替人办事,可不能赔上性命。
看得出郭麒麟是在找出头人,他可不想这样就被压了气势,如果不能出口气,丢乱面子不说,还要额外的增派五十号人手过来,那意味着他私底下制定的计划将彻底被打乱。
眼下这些家伙竟然没有一个人想要向前替他出头,这时对方的一句话,让他嘴角挂起一丝邪魅的笑容。
“不如这样吧,你们郭家有谁认为自己有本事的一起上,要是俺还能占得便宜,那真说明这些人不行,你们郭家就得按俺们说的办。”
雷耀并非鲁莽,他看着郭麒麟扫来扫去,也没一个人敢出头,他自信能让郭家的人老老实实听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一个人挑衅一群土匪头子,闻所未闻的事就这样发生在眼前,这些凶神恶煞的家伙谁若此时还敢说个不字,那就不仅是丢人那么简单了,以后也不要说自己是土匪,回家种田算了。
郭麒麟正想着如何应对呢,对方这就送上来个好机会,他不知道雷耀有多大的本事,他只知道一个人挑一群那是毫无胜算的,况且自己召集而来的这些人,哪个不是占山为王的霸主,手段本事可不是吹的。
“既然你们白家都这样说了,我若不答应那显得太不尊重了,那好,就依照这位兄弟说的办。”郭麒麟这是得便宜卖乖,笑过后朝自己兄弟们大喊了声:“咱也别说一群了,随便来五个人,跟这位兄弟比试一下,大家都是自己人,总得讲个公平。”
还真是不要脸。
白家两位老爷子心中都是暗骂了一番,五个人对一个还在这里谈公平,真把别人当傻子了。这五个人不是点出来的,而是互相比较挑出来的,都是土匪,每个人在地方势力上的作为也多少有了解,甚至很早之前有打过交道,自然是知晓些本事,于是五个露着阴笑的人站了出来。
土匪不用讲什么规矩,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就好,根本不会考虑什么以强凌弱以多欺少这些言语,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是自古就在讲的道理。
所以几个人先是凑在一起,交头接耳谈论了一番,不时的抬头,打量着眼前的小子,好似要使什么手段,好一副贱痞的样儿。
“小心。”身边的人几乎同时出口,既是提醒又是担心,雷耀点点头甩了甩镰刀,将还未干涸的血甩在地上,也算给对方一个警告,便大步上前。
对方有人数上的优势,完全不用考虑计谋,就看着五个家伙,用刀用枪的指着雷耀,将他团团围了起来,只需同时出击,雷耀即便有通天本事,也难逃生天。
“小子,先说好,咱也是为人办事没办法,等下要是不小心砍断了你的脖子,做了小鬼可别来找我,怪只能怪你年轻自大,不懂江湖凶险。”说话的人满嘴的大黄牙,就他笑的最厉害,确讲着很是江湖的话。
“那先谢谢你,这话同样也是我要说的,希望你们各位不要怪我。虽然我不杀中国人,但欺负同胞的人跟鬼子没什么区别,让我遇见了就自认倒霉。”雷耀说的话没错,这些土匪平日里为了钱财,不知害了多人性命,留着他们又不知道无辜的人惨死在他们手中,所以应对他们不用留情,杀一个少一个。
“这小子看来是吓迷糊了,还不知道死是怎么一回事呢。”说完,扭头朝着众人嘿嘿一笑,也是表明,这小子,今天就要交代在这了。说罢,头一扭,说:“哥几个别愣着了一起上吧。”头发长白毛的小瘦子,双手各持一把弯刀,拿在手里擦来擦去,仿佛村里面杀猪的肉庖子一样,互相摩擦都起了花火,声音落下,双脚一蹬,先是一个俯身冲了上去。
雷耀早有防备,反应够快,两腿蹬地,右腿用力,侧身一扭就避开了攻击,本想趁机抬腿来上一脚。一把大刀正朝着他的腿狠狠劈了下来,中途却紧忙收回,亏察觉及时,不然腿就得废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着打斗开始,五个土匪头子都没闲着,左右开攻完全不给雷耀喘息的机会。双手难敌四拳,每次雷耀想要发力总会被克制,不得以只能在几人的猛势下不停闪躲,稍有个不留神那都要丢了命的。
如此持续了小片刻,土匪头子们竟有些心急了,打了半天竟然都没伤到对方一根汗毛,要知道他们可是有五双手,开始以为分分钟就得见结果,却不想雷耀的反应太迅速了,不管任何方向的攻击总是能快速避开。他们当土匪的平日里都是欺压老百姓,真正的经历过生死绝望的又有几人,雷耀则不同,一是从小就跟狼群斗,二来鬼子的炮火让他感受到人绝望时刻的潜能有多高,像似窥探到一种境界一样,面对着不同的处境,眼前的生死搏斗在他看来只是区区小菜,更何况有陈默教他的功夫,还有刘大爷刚给他做的镰刀,所以他才自信提议这样的较量。
听着周边议论声越渐越大,土匪头子们脸上的火可是挂不住了,本想着五个人一下解决了他,虽然谈不上什么公平,量当场也没有谁敢说什么,而现在过去了这么久,这不是把自己的无能挂到了脸上吗?尤其是小白毛在一刀又落空后,气的开始胡乱挥砍,而雷耀也因此有了机会。
瞧准了时机,雷耀急速躲开追来的刀刃,俯身一个前扑将反应不及的白毛一下推出去六尺。远处的小白毛,看着自己第一个被击中,连忙撑着地想站起来,没想到刚有了一个向上的趋势,胳膊好像瞬间被抽走了力量,连带着体内的气力也控制不住的往外泄,一下子躺在地上,抽搐不止,眼前越来越模糊,临死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是知道自己的脖子上出现两个窟窿,温热的血液向外喷洒,感受着温热如涌泉似的正慢慢散去。
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小白毛,瘫软的似一团烂泥,大黄牙也怒了,暴喝一声,浑身的血液涌上脑袋,暴胀的脖子青筋外露,连风带雨的旋身一转,大刀直直的横砍过来,仿佛带有千斤的力道,雷耀此刻才刚刚起身,感受到了身后的危险,带着强烈的风势后,知道自己已经躲闪不及。于是顺势干脆让自己摔在了地上,躲过致命一击,与此同时手中的镰刀在倒地的瞬间全力甩了出去。
“啊。”
伴随着一声惨叫,大黄牙的右脚瞬间失去了支撑,身子一斜,向地上倒去。瞬间被砍去了一只脚,可以想象雷耀的力道。此时大黄牙双手挥动的大刀还在发力中,突然少了份支撑,惯性下大黄牙手中的大刀,带动着他的身体,以一中极为扭曲、浮夸的身形在半空旋转,随即落地。随后躺在地上的他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大刀竟然一时间不再控制,此刻竟然向着自己的腰部砍去,就这样拦腰摔了上去,激起的血污溅到了刚刚青筋暴露的脸上,此刻的大黄牙奄奄一息,剩下的气息越来越微弱,眼睛却瞪得很大,到死都不敢相信,竟然败在了自己的刀下。
“很疼吧。”雷耀左手撑地,肘部用力,一跃,从地上弹了起来,踱步到大黄牙身边,恶狠狠地说:“你想没想过,死在你们手中那些老百姓的苦痛,虽然我希望你尝尽这种痛苦,在煎熬中,慢慢死去。但身为同胞,我还是要快点送你一程。”说着,雷耀狠狠的一脚踏在对方的后身,腰骨被硬生生踩断的声音虽然沉闷却传遍了在场的所有人,甚至还让人联想到肝胆俱裂的样子。
大黄牙的身体由于感受到了巨大的疼痛,身子一硬爆发出让人撕心裂肺的声音“啊”,而后不争气的瘫软下去。
剩下的三人,肯定以为雷耀把他们忘记了。又一个送死的家伙偷偷摸到了身后,趁其不备,拎起手中的板斧,轮着砍了下来。或许刚刚死的不是他,一个人只有在真正接近死亡,面对死亡的死亡的时候才能认清楚他面前的这个人,他还是不明白雷耀到底有多么的可怕,不过他已经后悔了,再举起斧子的那一刻,他感觉自己身后是一片黑色的深渊,死亡就在他的身边,他后悔了。
在他轻悄之时就他就已经被雷耀察觉,所以斧子还没落下,雷耀已经抬手,轻松的扣住了他的手腕,又是猛然发力,斧子像反方向砍去,愣生生砍向了自己的脖子,温热的血迹喷到了雷耀的后背上,仿佛一头经过厮杀的狼。
转眼间,三个伙伴已经丢了性命,最后的两人好似感觉到了什么,默契的互相对视了一眼,眼神中满是怯色。紧忙回身想要通知郭麒麟这场比试他们愿意认输,比起什么面子还是命重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郭麒麟其实也已经看明白了,从雷耀一出手就知道此人非同小可,能在五人多番的围攻下坚持下来,等待的结果必然只有一个。瞧着剩下两人惊慌的望向自己,郭麒麟叹了口气闭上了眼,他不打算说话,也来不及说完。
因为就在两人转身之际,雷耀已经从身后扑了上去。
看到雷耀站到了自己的面前,那人双手一松,武器跌落到了地上发出咣当一声。
几乎刹那间,一拳毙命,未有丝毫拖泥带水,那人直接向地上瘫去,在拳头离开的瞬间,脖子上两个黑漆漆的洞口同步开始喷血,倒地的人眼神中充满了惊悚和愕然。
狼牙的恐惧贯穿了每一个人的神经,剩下的那个土匪在雷耀的即将到来瞬间就往回跑,几乎是同一时间摔在了地上,后背直挺挺的竖着一把板斧,强有力的板斧几乎把人砍了个对穿。
全场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尼玛还是人吗?先不说雷耀的本事有多大,就这副凶狠在场的土匪之中怕是少有人及,他就像一只狼,眼露凶光,浑身透着杀气,完全不给你任何偷生的机会,眼神扫过面前的一帮土匪,所有人都向后退了几步,仿佛雷耀是死神一样,看一眼就会用镰刀将自己的小命钩去。
如果说刚刚这五人一雷耀还是难分胜负的话,那么下一刻倒在地上的就是五具尸体。速度之快,让人恐惧。雷耀是凶,但要看对谁,但凡祸害同胞的人就应该凶,让他们在恐惧中死去,才能祭奠惨死在他们手中的亡魂。
鸦雀无声的院子,神色最为复杂的莫过于白家两位老头了,仿佛过山车一般,忽高忽低,即使知道内情,脸上也是阴晴不定更不用说此刻的郭麒麟了。之前得知雷耀身份时,知道他有过人的本事,但没有想到竟然会这么触目惊心,心中暗叹:幸亏成为了朋友,若一开始被郭家拉走,那后果可真是不堪设想,之后一定找个机会好好的深交一下。
到此,郭麒麟完全没了脾气,强压住自己的很恐惧和愤怒,一脸无奈,脸上堆着强硬的笑容,点头答应了下来,说:“郭家会增派人手,白家依然出三十人,没有问题。”
看似白家占了大便宜,实质郭麒麟心中偷笑,眼光中闪出一丝恶毒,暗想:哼,就算人手全部抽走,但你白家也是空了门,随便派两个杀手过去就能灭门,还有这个雷耀,不管你是什么人,等今天的事办完,老子定把你五马分尸。
在一旁的李之贻,早已洞悉了郭麒麟的心思,心说:想杀人,先挺过今天再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夜幕降临,天空浓稠的墨砚一样,深沉得化不开,黑色的帷幕下,南京城灯火明亮,依然保持着原有的活力,晚风吹动着树叶,灯光拉长了人们的身影。
灯光下,人们津津乐道着,互相谈论着,几乎全是郭白与唐家的争斗,抱着看戏的的心情,满怀期待却始终也没见什么动静,是不是没戏了,又或许唐家已经不复存在了。
然而此刻郭白两家已经出动,过了今夜,明日的报纸定会是一场轰动。
照双方达成的约定,郭家在一天内又紧急增派了人手,虽然没办法在半天时间内调动城外的关系,但是郭家赌业庞大,这行当养的下人多为社会上的凶恶之徒,自此多花几个钱的事,这便从几个赌场中挑了些人高马大的家伙来,同土匪站在一起气势上反而更胜一筹,都是些见钱眼开的亡命徒,手段也不见得比土匪弱,经常打打杀杀的人,唯一的区别也就是名头罢了。
郭白两家近百人的队伍集结于城外的庄稼田,从下午时分就开始分批次的出来。之所以这样做,是担忧声势过大会引起过多的关注,无论关系还是利益方面他们可都是有不少的仇家,要是让对方知道了,必然会趁机打两家的主意,郭家还好说赌场在家当就在,哪个地盘都得有几十个人看场子,想捣乱非一般人可行,而白家作为富甲一方的大户,最核心的不是钱,而是第二位老爷子,白宝山。若是控制了他,也就意味着掌握了白家的所有经济来源,没有大哥和三弟的庇护,想对白宝山下手不是难事,这位爷不仅怕死还为人张扬,有的是办法接近。
外人能想到,白宝顺老爷子自然也有准备,看着他们带着一干人马出了大门,实则只有白宝禄前去同郭麒麟汇合,他早在李之贻的提醒下有着其他计划。
郭麒麟则自以为是,在心中暗笑,在他出门前已经派了杀手潜伏过去,这次陈白家内部空虚,一定要抓住白家的要害,也就是白宝山,只要白宝山老爷子出了事,白家也就完了,到时看谁还敢跟他郭家抢生意。
殊不知今夜不是白家的末日,而是他的末日他的那些人很快就会成为一具具尸体,更想不到宝顺老爷子已经带人去了他南京城内最大的赌场中,其结果不堪设想。
人生就是这样,永远是的跌宕起伏,一个局套着另一个局,刚刚还以为自己马上就要在南京城一家独大,下一刻就绝望到了极点。
黑夜,像死水一般沉寂,细碎的月光洒在铺满大牛庄外的荒草地上。
等着约定的时间,其中有人说道:“你说这么大点的村庄,还需要这么多人来进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是,估计一人一个边都能把这个村子包个圈。”
“按照之前的计划,我们也就是出三十个人,加上白家一共也就是几十人。”
说完那人顿了顿,仿佛造了一个悬念。
“昨天你们是没见着,白家不知道从哪请来了一个高手,凶狠的像一头狼,连着杀了郭家六个人,要不然郭麒麟会同意这样?他敢不同意?”
几人悻悻的点了点头。
近百人的队伍浩浩汤汤从四面八方赶来,绕过了几道弯,就到了大牛庄的门口。
此时,雷耀三人早已藏身在村委对面的房屋中。地上摆满了的尸体,早就换好了服装,全是白家常见的装扮,而这全是为白家准备的替身。远远的就发现了郭白两家的队伍进村,几人迅速爬上了房顶,月光下无尽的黑影从四面八方摸来,时而潜行时而观望。从雷耀的方位看去,每个人的一举一动都那么的真切,尽管黑漆漆的夜晚可见度不高,然而今日的月儿异常明亮,似乎在预示着将一场大事发生。
郭麒麟带队的这一干人凶如恶狼,到了院外,郭麒麟摆了个手势,一群人就将整个庭院围了个水泄不通,房内的猎物丝毫没有察觉,至少在郭麒麟,没有任何的异样,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抬手示意了下,除了留在外边做包围的人,剩下的全部轻悄的翻了墙,很快小小的庭院挤满了人,黑压压的一片,任谁也是插翅难退。郭白两家混在一起,唯一能区分的便是他们的鞋子,可是黑漆漆的晚上谁会注意这些。
郭麒麟心中还在得意房外看守的都是自己的人,事成之后便要对白家的人下手,一个也休想跑,殊不知就他最糊涂。
此番谨慎小心又出其不意,郭麒麟自认胜券在握,走在人群前有恃无恐,气势汹汹来到门前正准备破门时,刚一抬脚,却忽然又想起较早那次吃的大亏,就将脚悻悻得收了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唐家也就是南千门的手段不是常人能揣摩,若是有个万一他可是连防备都没得,想到此他指了指周围的人,说:“你,你还有你,开门。”
派了几个不知情的莽夫上前,自己躲在人群后时刻都在观望周围的变化,然而南千门的手段哪有那么简单,又哪那么容易被窥探到。
“死神光顾了,郭麒麟还没发现呢。”李之贻指了指院外的一个角落,雷耀闻声不由自主的摸了摸手榴弹,视线锁定在墙外的一处,地面上一块石板悄然升起,石板不会自动升起,仔细盯去有两三人的脑袋钻了出来。
此时被安排在院外的守卫丝毫没有察觉背后即将出现的危险,他们只顾着在数不清的人群中寻探白家的位置,这份专注带来的必然是南千门的神不知鬼不觉。
夜晚总是让人心里充斥着恐惧,有限的视觉对于周围发生的细微难以分辨,才会让人不安。最先有了动静的角落里,有几个家伙,摩拳擦掌,似乎听到身后细微的响动,机灵的回头一望,却什么也没见得。
“想啥呢,还能有鬼不成?”
“该不会是你前几天杀的那个老头吧?我记得,他临死前说可说过,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他要是敢来,我就让他在死一次。”
角落里的几人正在曾在回忆前几天下山抢劫时的情景,然而就在为自己的紧张感到可笑时,地下突然探出半个身子,黑暗中伴随一道凌锋闪过,刚刚说话的人身子霎那间竟失去了平衡,竟然向一旁歪去,倒地时才发现自己的双腿成了两截,惨叫是死亡的信号,根本来不及多喊一个字,又是一把尖锐的匕首刺穿了心脏。
宁静的夜晚被这一声凄惨打破,雷耀目不转睛却依然在心中出现了瞬间的惊吓,扫了一圈外围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接二连三的土匪预见了死亡,分散在房外的各个角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惨叫声此起彼伏,有声音只喊到了一半,有的甚至连发出声音的机会都没有,便成了一具死不瞑目的尸体。
转眼间,外围的一干人少了近一半,院中原本聚在一起的人群如热锅上的蚂蚁不知所措,询问外围时见到的是一个个倒去的身影,见此郭麒麟心中一惊,余悸之心变得更加强烈,人往往在惧怕中难以冷静,匆忙中呵斥一番,派了些人出去瞧个究竟,剩下的人随他一声令下,全部朝屋子冲去。
“要遭殃了,哥,赶紧吹哨子。”李之贻小声急促的说过,身子侧到一边往前探了探,希望能更加清楚的看清门后的把戏。
闻声,雷耀将准备好的哨子含在了嘴中,黑夜中尖锐的声音极为明显,这是跟白家提前定好的暗号,也是危险来临时的讯号。
只要哨子一响,所有的白家人就朝门院一角集合,等待后边的安全撤离。
屋门被反锁,显然是换过的,打头阵的壮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撞开,门一破,所有人带着高昂的斗志就想朝里冲。
可谁也没想到,几个汉子竟‘哎呀’一声突然倒地,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不知又谁突然大喊了一声,大家这才发现一群黑乎乎的东西拼命的往外蹿,但凡挡住它等去路的,马上就是一口利齿的撕扯。
“有毒。”
漫天的惨叫声霎时间响彻了这个原本安宁的夜晚,再傻的人此刻也明白中了埋伏,可谁有能想到,竟然是一群老鼠在肆意的残杀。
一切如李之贻料想的一样,老鼠的牙齿带毒,像发疯了一样见人就咬,将死亡传递给被咬的每一个人。这些老鼠并非天生爱攻击,只不过经过南千门的手法,好似受了什么惊吓,门一开拼命的逃窜,在遇到人之后惊吓中自保,用牙齿疯狂的咬对方,没有准备的郭家人,穿的都是普通的鞋,而老鼠的牙上的剧毒,沾到一点就会在十秒钟内毙命,这才造就了一个个麻木的人迅速成为了尸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若敌方是大活人,这样一群亡命之徒,再难的险境总归有办法,可是面对这样一群难以捉摸的家伙,不敢用脚去踩他们,更不敢用手去碰,一群人毫无对策,四处溃逃,很多人吓得翻墙逃去,却是才一落地,便好像没有底似的,身子不断往下掉,临死前才发现,原来是被割掉了双脚,守候在房子外边的伙计们已断了气。
“往正门跑。”突然想明白了什么,郭麒麟慌乱中定下心来,一声吆呼,带着全部的人紧急撤离。
此时雷耀使劲吹响了哨子,黑夜中尖锐声音及其明显,即使在嘈杂的人群中也能够听的分明,一连三声就瞧着骚动的人群渐渐被分离,白家的人保护着白宝禄快速集中到了一方的角落里。
郭麒麟完全没有发现白家举动,此刻最要紧的就是逃命,对方到底是搞了什么把戏完全不重要,只要能安全的逃出去,以后绝对不敢再招惹,对于郭家来讲这是第二次,上次百人团一夜蒸发,这次又被老鼠残杀,太过诡异多想一下浑身就有冷气冒出。
既然是个圈套,就必然想到了对方的去路,又可能那么轻易放跑。就当人群前排已经一脚踏出门时,忽然不知被什么硬物撞击在前身,强大的力量下若不是身后有人肉墙,估摸着人都能飞起来。
“怎么回事?”郭麒麟气急败坏不知道为何前方的人迟迟的不出门,他被夹在人群之中连最亲近的侍从都没了身影,此时此景谁还有空管他人的死活。
“好手段,竟然用弹绳。”始终盯着战况的李之贻瞧的仔细,门外也早设下埋伏,只要有人想要逃,便有巨大的弹力绳索飞来,漆黑的夜晚淡薄的月光下,想发现都难。
也正是人群堵塞的这功夫,满院子乱蹿的老鼠也进入了人群中,接连不断的凄惨再次响彻,活人逐渐的在衰减。
反观白家一干人,原地不动的站在一旁,经过的老鼠时不时咬上一口,对于他们来讲连点感觉都没有,原本还处于惊恐之中,看着周围的人一个个倒下,此时个个放了轻松,笑看着郭家那干人不停的被袭击。
“老鼠有毒,快爬到墙上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见着身边的人一个个倒下,郭麒麟顿时傻了眼,慌乱中不知抢过谁的刀,想自保可连发力的空间都没有。众人听到这似乎熟悉的声音,也无暇去寻传来方向,跟着一窝蜂玩命的朝院墙冲去。
有的人还没到城墙就趴到了地上,有的爬到一半毒发身亡,就这样,等到爬上去所剩的人已经寥寥无几。
“tmd,有种的现身,搞这些见不得人的把戏算什么好汉。”郭麒麟满肚子的愤恨,跑到城墙上大声的叫嚷着,觉得自己已经安全了,拿着枪没有方向的肆意发泄着愤怒。
然而并没有人回答他,因为马上要死的人是不需要告诉他答案的。同他躲在一起的人,才好不容易喘口气,却在城墙上身子一斜,竟然到了空中,接着就重重的摔倒了地上。
地上接二连三飞出锁链钩,被钩中的人,落到地上便是一刀。
发现地上暗藏的玄机,郭麒麟简直疯掉了,对方逼得他走投无路,骂骂咧咧的叫着哭着,子弹打光了还在不停的扣动着扳机,回馈他的只是扳机扣动的咔嚓声。
此时的他绝望到了谷底,要知道带来的这些人,除了外边请来的多半都是跟随他多年的家眷,一下子都死光了,自己这不是要将郭家发扬光大,这是要国家绝户。
偌大的一个家族,此刻毁在了他的手里,他不知道自己怎么有脸到地下见他的老祖宗。
南千门不会留情,他们投靠的是小鬼子,之前为了取得南京方面的地下势力配合,他们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郭家,托人几番劝说,结果不尽人意。郭麒麟虽说年轻狂傲,但也晓得若点头答应,便是直接与白家冲突,对方后面的关系先不说,他自家地下那些产业早就被白家虎视眈眈,那势必会带来巨大的影响,所以郭麒麟拒了。
对于日本人来说,国人只分两种,听话的就是良民,不服从的就是敌人,郭麒麟显然成了第二者,这次几家的冲突见了报闹的沸沸扬扬,若之前还想说找机会,此时却正是绝佳时机,所以以张福元为首的南千门帮众轻蔑得走了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着郭家的人死在与小鬼子联手的南千门手里,雷耀心里很是不自在。
雷耀正准备前去救援。
“哥你冷静。”方才提醒之后,李之贻一把拉住雷耀。
“哥我知道,你想救他们。但是你不能同情,土匪该杀,土匪的头子更应该杀,没有郭麒麟的资助,那些土匪又怎么能存活这么多年。像你说的残害老百姓的人与鬼子没分别,那他就是鬼子。不要以为郭家在南京做着生意,就没有些见不得人的事,如果按杀一个百姓算一条命的话,他郭麒麟有上千条命都还不起。”李之贻不希望雷耀此时动恻隐之心,她所讲的也全属实,郭麒麟维持着众多匪徒关系,每年的消耗极大,为此烧杀抢夺的买卖,私底下也没少干,他手里不知道背着多少条命债,所以他死不足惜。
“姐说的对,他要是不死,就会养更多的土匪,就有更多的黎民百姓遭殃,哥你千万别心软,这种人该杀,救他不值得。”陈默的劝说更为简单一些,话说完雷耀点了点头,“确实该杀,我只是刚才有点触景生情,想想一个大家庭突然就没了,觉得很不是滋味。不过这人该死,一切都是罪有应得。”
这些雷耀想的明白,土匪就是国人中的鬼子,烧杀抢掠哪一样都不见得比小日本少,鬼子尚且还能有正义之声集体抗衡,可土匪能够延续多少年还如此猖狂,不就是因为郭麒麟这样的人支持吗,这颗毒瘤得拔,眼下正是个好机会,死人见多了,不差郭麒麟这一位。
“只是,我不得不去。”
“不管是什么理由,先等等再说。”千门中人玩的是智慧,能料常人所料不及的事,只为留好退路,方才见到对方的一些诡把戏,说不准后边还有什么等着,毕竟白家的人现在还处于对方可控制的范围之中,手榴弹能掩护却保不了退路,李之贻更担忧雷耀的安危。
“不能等,郭家中有一人我认识,那小孩我必须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雷耀提到的人,不是别人,而是在赌场遇到的魏大军。这人身上背着一份责任,一种义气,同上海那边小赤佬中的阿三一样,魏大军用心对待身边那群孩子。生逢乱世,人人都求自保,别人对自己身边人都是利用,欺骗,没有真心,雷耀看到的出来。
人的一生可以窄如巴掌,也可以宽如大地。雷耀看中一个人的品质,更是一个重感情的人,在心中视他为亲人。如果他没了,下边的那些小弟没了庇护,也就失去了一个亲人,失去家人痛苦雷耀比任何人都清楚,所以他不希望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出现。
白家人按计划,要救,所以才要有部署的来,但是家人要救那就不能再等。魏大军一直在郭家赌场做看场领班,郭麒麟对他还算器重。
看着魏大军在墙头,左右摇摆,郭麒麟心生歹意,眼神中露出凶光,一把将魏大军拉到身前。在生命受到威胁时,永远都是需要这样的人来报答恩情。
虽然郭麒麟对自己有恩,但也绝对不是那种可以用生命去报答的人。
郭麒麟站在墙头,看着自己地手下一个个的摔下墙头,依然不停有人遭到伏击,也许下一个就是自己。十分担忧自己的安危,用魏大军做自己的肉盾,一旦危机袭来,这副肉身便可救下自己一命。
情况因此变得更加紧急,魏大军挡在郭麒麟面前,处境比刚刚更加危险,雷耀不能等着南千门的人出了手再去救,那时候他面对的只能是一具满怀嘱托的尸体和无法弥补的遗憾。
雷耀不知道自己如何去面对那些老大的那些孩子,他们眼神的失望和空洞,雷耀不知道有什么可以弥补,不是所有人都可以跟自己一样,从痛苦中站出来,唯一能做的就是去避免痛苦,就是这点任凭是谁也劝不了。
既然如此,那就索性甩下那些狗屁的计划,每个人心中真切的知道什么才是最重的,雷耀若出了问题,陈默不能活,李之贻更不想。
想着这些,雷耀赶忙掏出了手榴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颗手榴弹在空中划出条完美的弧线,精准的轰在了院门之处,一声爆炸过后,院内的地面上现出一个大坑,老鼠尸体四分五裂,连带着皮毛和身体的一部分,飞上了天,炸熟的老鼠肉,散发出独特的恶心气味,传遍了在场的所有人的鼻腔。
若非魏大军在场,这记轰炸肯定响彻在南千门张福元等人的头顶,那时该死的一个活不了,然而雷耀不能这样做。小鬼子会因为一个嫌疑犯,而误杀掉好几百人,那是因为他们不是人,他们是畜生,他们利益至上。
本来以为这次胜券在握,可以消灭一举消灭南京的郭家和白家,没成想,张福元千算万算没有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可笑的是竟然不知对方是什么身份,接下来会有如何举动。方才还一副尽在掌控样儿,火光出现立马露了衰容,脸上堆满了猥琐的褶皱,表情中透露着丑诧,古怪。
这张福元不管在门中如何居高临下,死亡面前依然是个鼠辈,刚刚这枚手榴弹爆的恰在好处,对方来者不善,在几名弟子掩护之下,连滚带爬的钻回了地道。
爆炸的波及使得郭麒麟脚下的墙体崩塌,一个踉跄,魏大军同他一样仿佛被风拍了一巴掌摔在了地上,当所有人耳中的轰鸣还未完全散去时,就看到烟雾中窜出一个人影,镰刃锋利随着他的身子一跃,带起了一股鲜红,这血是郭麒麟的。
雷耀落地时郭麒麟都没反应过来,望着陌生或似又熟悉的背影,郭麒麟挣扎着抬起了手指了指,嘴里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眼神里神情复杂,充满了愤怒,惊讶,绝望,诧异,下一秒便断了气,头一歪,手指无力地落了下去。
“早晚也是死,让你痛快些。”头也没回,这是雷耀最后赠给郭麒麟的话,来到魏大军身前,伸手将他拉起,继续解释说:“郭家罪孽深重,不比小鬼子差,你,别怪我。”话是说给魏大军的,郭家没了龙头,下属之人也就没了保障,原本在赌场混的如鱼得水,此刻却丢了饭碗,雷耀觉得很是愧疚。
魏大军或许没有听懂他说的什么,缓过神来时,眼中全是难以表达的激动,他只知道心中的大英雄救了他,算上赌场争斗那次,两条命都属于雷耀,不管想做什么,即使是错的,锅也应该他来背。
头一转,发现了郭麒麟的死相,稍有些惊愕,这才回想起雷耀的话,他不想说别的,只想说一些感激的话。
人救下了,能否安全撤退还不能保证,见对方激动不已想要开口,雷耀忙抬手打断,毕竟现在还不是说话的时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雷耀用手指指了指蜷缩在院落一角的白家人,原定的计划随着雷耀较早的出现有了很大的变化,想挽回已经不可能,为了稳妥起见,只能带着存活的人快点离开。
老鼠杀人这样匪夷所思的手段都能办得到,不得不佩服南千门的诡妙,雷耀自认本事再大,要是对方玩阴招,也不见得能有多么容易对付,自己再厉害,也打不过一百号人,而这一百号人刚刚就葬身于此。
刚才那一炸明显出乎对方的意料,并且气坏了对方,好像是因为自己地出现破坏了胜利。南千门的人马上就会采取措施,肯定不会那么轻易让这一干人逃出。
果然,当雷耀朝白家挥手示意速速撤离时,一声壳子炮从后方响起,幸好开枪的人手法不准,没打到雷耀和魏大军。
随着这一枪,藏身地道中的南千门人众全都冒了头,子弹瞬间朝雷耀方位集火,密集的子弹像暴雨跟在雷耀的身后。
好在反应够快,才能幸免于难。半身多高的墙此刻显得极其重要,躲在后方不至于立马被打成马蜂窝。这也只能眼下救急,村里的建筑不比城中,墙体都是泥巴堆的,子弹一打一个坑,照这样下去过不了多久,别说打穿了,恐怕整面墙怕都找不见了。
看着对方被自己逼到了墙后,张福元得意的喊道:“别躲了,滚出来让爷瞧瞧,我看看是谁啊,这么有胆子跑来救人。”
以张福元为首的南千门五六人凑在一起,从地道里钻了出来,满口的嚣张声势环绕,像似戏耍玩物般,枪口有意转向天空,一步一枪,足让人吓破胆。
“一般见过我的敌人必须死,你确定要看吗?”雷耀同样喊了一句来配合对方的嬉戏。
雷耀向来不惧生死,既然对方有意嬉戏,哪有不配合之理,或许还有找机会下手,话音落下听着后者嘲讽般的哈哈大笑,趁着这会儿功夫,雷耀忙压低声音推了魏大军一把,说:“我去引开他们注意力,你朝那边爬,快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雷耀摸了摸镰刀蓄势待发的样子,这样拖下去两人都得死,不如他去拼杀一个算一个,这样魏大军还能活。
魏大军当然明白他的意思,怎可能依从,只是看着雷耀,眼神中没有丝毫的犹豫,不肯前去。没有雷耀搭救刚才他已经死了,为了自己前来冒险更不能让雷耀有意外,如此二人推辞难下,眼见着墙面只剩下最后一层的稀薄,正此时又是一声轰炸,在半空开响,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雷耀忽然想起自己还有两个伙伴,在雷耀冲去的那一刻,李之贻知道,接下来,又是一场九死一生较量。即使知道每一次雷耀必定是能够安全的活下来,但是每一次都让她的内心惶恐不安。
为了让雷耀的安全脱身得到保障,自己必须得他做点什么。
趁着夜色,二人便反方向绕到了距离南千门所挖的地道三丈远的地方,瞧着雷耀此刻难以脱身,陈默毫不犹豫的丢了手榴弹。
“一、二、三”,拉开了手榴弹的引信,陈默没有直接丢出去,而是在心中默数了三个数,再扔出去。
手榴弹在在抛到空中的时候,就发生了爆炸,一声惊天动地的在巨响,瞬间惊醒了所有人,在寂静的黑夜里尤为明显,身在南京城的人们,再一次向爆炸传来的方向望去。
伴随着火光的消失,紧接而来的是冲击波,手榴弹掀起的沙土,。空爆,这是跟雷耀学的,弹体碎片会随着爆炸如同锋利的飞刀大面积的压制敌人,那些已经爬出地道的人,反应不及
当场毙命而去,就连地道中顶着头板的一些也受到了波及,伴随着热浪,如同沙尘暴一样铺天盖地的席卷了整个院子。
刚刚爬出到的人,来不及躲闪,弹片连带着沙土,打到身上,浑身一片血红,有的刚刚把头伸出到石板外面,就感觉头上的石板有千斤重,重重的压在身上,身子一半在外面,一半在里面,直接卡死。更多的,刚一露头,脸上就火辣辣的疼,被飞沙走石毁了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默比不了雷耀,雷耀从小放羊扔石头,在这方面天赋极高。陈默的精准度差的远,爆炸连带雷耀二人也遭了罪。
土墙经受不了如此大的冲击力,瞬间被夷为平地。索性的是紧靠的墙坯挡了弹,雷耀二人虽然被埋在下边,身上依然无伤,只是一时半会难以快速起身。
所有的枪火顿时哑然无声,一时间南千门死伤大半,存活的再次躲了下去,唯有较早爬出来的张福元进退两难,整个院子已经成了废墟,满院尘埃见不得活人,呛的他在灰尘中中咳嗽了几声,脑袋晕眩,眼前多了一层灰朦,狭窄的小院此刻荒芒的似乎看不到尽头,不确定背后是恐惧,找寻了一番都没探到敌人的方位,更别想开枪杀人。
然而想要退回也来不及,就连自己的几个徒弟都已放他不顾,地道的石板扣的严严实实的。
狼狈的张福元,颤颤巍巍地说:“谁,是谁,别在那里装神弄鬼的,赶紧出来。咳,咳,这里都是我们的人,出来就饶你一死。”既然对方不敢露面,则说明他们的人数不多。
雷耀也明白张福元已经穷途末路了,这是在逼他现身,既然对方穷途末路了,也就没有必要怕他。
这样的场面雷耀不是第一次见,凭借以往的经验,他抓住了这个反击的机会,意识猛然清醒后,推开杂物,混着身上泥土,带着镰刀。
通过对方刚刚说话的方位感,第一时间寻到了张福元,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冰冷的镰刀就驾到了张福元的脖子。
张福元自知恐惧,感到脖子一凉,几乎是下意识,把枪扔到一边,双手高举,一脸谄媚,急忙就要说着求饶的话。
雷耀哪管这些,这狗汉奸早该死了,当即就要下手,而这时远处传来李之贻的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哥,别杀他。”
张福元还不能杀,虽说原先的计划受了影响难继续,不过聪明的李之贻却在第一时间想到了更好的方法,南千门要灭就全灭,而且陪葬的小鬼子一个不能少。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几个年纪不大的家伙竟搅乱了战局,这让张福元很是意外。
从雷耀刚才的反应来看,绝非是街头那些随便能揪出一把的毛头小子,更像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士兵,故此张福元眉头锁紧打量起来。
李之贻开了口,定然是有什么安排,之后的交给她便好,雷耀自知不善于这样的交涉,而李之贻每次建议的背后,带来都是行之有效的妙计。
听到了一个女娃的声音,张福元带着愤意的目光扭头朝声音的来源方向望去,雷耀手中的镰刀挑逗似的动了动,害的对方下一秒乖的像猫,视线再不敢随意。
“什么人啊,咱们可是自家人,论起来我还得叫你声师叔呢。”确认四周安全后,李之贻走近过来,笑眯眯的好一番和气,故意让对方看清自己的脸。
“是,是你这个臭丫头。”张福元是认识李之贻的,话说起来竟有十年之久。
那时候张福元去过北千门,门中人才得知李之贻的师傅竟然是他的师兄,为何后来叛离去了南千门,这便说来话长了,总之李之贻叫一声师叔也算应该。自幼师兄最疼爱的女娃,张福元有所耳闻,一直想着用她做引子,打北千的主意,前后多次派人打探,手中都有画像,所以怎么可能不认识。
只是本人与画像中区别太大,这才没有第一时间认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想做什么?你师傅派你来的?”千门南北两派自古仇怨难解,双方碰面必然有一个不得好过,张福元自然认为是北千门过来捣乱。
“师叔别担心,我不会对您不敬的,我们来这就是为了救人。”
“救人?为什么救人?”
“这关乎着我的一个局,说来,这事师傅也不知道,不然肯定会责怪我打搅师叔办事了,所以师叔还请给个面子,让我把人带走吧,等局成了,定有大礼送上。”话说的很是礼貌,避开了南北的矛盾不谈,更是下了套等着对方上当。
面子,南北两门见面不拼个你死我活算是好的了,谈何面子。
千门中人讲实话的少,尤其是南北对立的立场,张福元可不信这丫头安着好心,更何况自己小命还被握在手里,自然是假装和善,不能说什么忤逆的话,只是顺着话试探性的问了下:“那你说说什么局,我可以给你分析分析,你年纪还小,不要赔了夫人又折兵。”
“我要白家的钱和军火。”李之贻直截了当,没有任何的犹豫。
钱财那是自然,行骗大多就是为了财,不过军火两个字入耳后,张福元身子猛然一震,脸上的立马有了波动,立刻就被他强压了下去。
虽然马上压制住了情绪,脸色的变化却已经被李之贻察觉,心说:上钩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在上海地区,雷耀等人炸掉了鬼子的军火库。在最为关键的时期,如果战争前沿的供给补充出现不足,将会影响整个侵华战局。
上海的张大林以及南京方面所谓的唐家都被下了紧急命令,必须在规定时间搞到他们所需要的军火。
日本人和他们的关系看似合作关系,其实明白人都知道,这些走狗是借日本人势力以求自保,既然是狗,那么主子的吩咐定然得赴汤蹈火。
与日本人合作,其实是与狼为伍,随时他们就会吃掉自己的合作方,表面上看着亲热,搞什么政府,共荣,其实都得按照他们的意思来,否则合作取消,不仅会成为头号敌人,就连国人也定不会放过这群畜生,所以他们很清楚,自己的时间是多么的有限。
多日以来,跑遍各大洋行连半数都没凑得,南千门方面已经急不可耐。
这时又恰逢郭白两家连手清剿,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要不是这件事闹的沸沸扬扬,门中的人早去外城想办法了。
正一筹莫展的张福元,突然听到有人要做局搞白家,其中更有军火物资,这可是天大的幸事,正好对他们的胃口,必须得搞个明白。
张福元实质是个老谋深算之人,在门中也算智囊级别,此番应付郭白的偷袭,也有他不少的建议,就连退路的控制都拿捏自如。
然而就是这样的一个人,面对李之贻的谎言竟难以冷静,更不会想到这是一个圈套,只因为日军方面施加的压力过重,同时李之贻虽为北派,但也传承着千门的思想,行骗只是一种行当,选了此行,终生行骗。
那白家作为南京城最为富有的大户,必然是门中人人都想尝试的,这李之贻自幼受师傅的宠爱,年纪轻轻敢有这般野心不难想象,虽然这事情来得巧妙,但是刚刚发生的这一切,变数太大,根本不像是做局做出来,更像是一种巧合,想到这些张福元才没有怀疑。
对于他来讲更想了解李之贻的计划,看看是否能从她这里得到军火,不论合作还是玩手段,这或许是个好机会。
想到这里张福元就接过了李之贻的话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既然都是同门,你喊我声师叔,我也不能不认,你要救人我也不能说不一,只不过……”
说到一半,张福元就不再说话。
“师叔,有何顾虑,不妨提出来,都是自家人。”李之贻说的亲热,其实跟张福元一样,心中各自的打算。
“放人也不是不可以,说起来,这郭麒麟已经死了,白家的杂碎以后也不敢招惹我们,可既然闹了矛盾就得考虑万一,白家在南京的地位你我都知道,我要是听了你的,这就是放虎归山,你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但是我们呢。”
张福元把话题引向另一个方面,其实他心里担心的不是白家,而是自己身后的日本人,如果不能完成他们给的任务,后果可想而知,也不知道是哪个闲的没事干的,竟然炸掉了上海的军火库,要不然他们也就不会为此忙的团团转。
李之贻当然知道知道醉翁之意不在酒,可也是他们千门常用的策略,眼下张福元想转移他的注意力,那就将计就计。
“哥,你说咋办。”聪明人前只能假装糊涂才能对方更加放松警惕,李之贻嘟了嘟嘴没了抉择般问向雷耀。
“白家人必须救,有什么条件可以说说,能办到的咱们办,办不到的那没辙,就算玩硬的,人也得带走。”既然李之贻问向了自己,那就尽管按照自己心中想的答。
这也就是李之贻想要雷耀说的。
刚说完,雷耀就装作威胁的样子,娴熟的手法用镰刀在对方脖子上蹭了蹭,吓得张福元挺着脖子往后伸,生怕一不小心割破了自己的喉咙。也就是这样,脖子下肉眼见不到的汗毛掉了多少,唯有张福元自己清楚。
若这还不够,陈默又拽出颗手榴弹晃了晃,拿着黑漆漆的玩意,在自己的手里颠了颠。
这么做就是为了让张福元心里有数,就凭此杀了张福元再炸死他的同伙,带走白家人这非难事,同时,让他按照李之贻的想法去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到了这两个杀神,张福元心里想:多亏了碰到了李之贻,要是这俩货,军火搞不搞得到另当别论,小命指定是没了,。
再精明的狐狸,若是中了猎人的圈套,也仅是只自认聪明的猎物,李之贻猜到张福元会这般样子,不拆穿顺着对方的意思来,这才能牵制的越加牢紧,对方分明是想要做个交换,也是李之贻早就希望的结果。
张福元强装淡定,关于军火计谋的只字不提,这家伙还是有些狡诈,明明心中急切却不直接,他是不想被动于人。
比耐心,李之贻有的是时间,比粗暴,雷耀绝对能让人体验深刻,自此张福元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不得不直接了当说道:“咱这样,白家是大户,随便套点都够咱们耍的,不过门中讲任何局既然做就想办法只做一次,不如咱们合作一起搞各图所需。“
通过刚才几人的表现,张福元明白雷耀才是几人的核心,说的时候,张福元直接转头问他,言语中带着恭卑,在不是之前那个嚣张的态度,毕竟雷耀始终一副无表情的样子犹如死神,镰刀的锋利他完全感受的到。
雷耀知道这应该答应,正准备点头时,却被李之贻抢言道:“哥,我觉得这个合作可以,再怎么说他也是我师叔,应该不会骗我们,对吧。”
“那当然的,虽然南北两派仇怨深,那也是门中的事,咱们这关系跟那扯不上,我怎么能骗你,不然你师傅还不得扒了我的皮。”
“更何况,我这里还有些人手,那些徒子徒孙还能配合你做的周密,若是惹上麻烦,后路我们帮你开,绝对保证你们的安全,怎样?”
话也就是现在说,如果没有利益关系,两人见面必是仇人,张福元这一套也就骗骗小孩行。
不管对方信不信,他眼珠一转继续说道:“这样,我也信任你们,我带人先撤,你们想怎么做就怎么做,给我留个地址,晚点咱们好好的聊一聊。”
大牛庄与南京城直接没有阻隔的障碍,漆黑的夜晚放个烟花都能引起注意,方才的两次爆破恐怕已经惊动了警署,南千门跟的日本人相互勾结,心中自然有鬼,再不走麻烦就要来了,这才把声音拉高也是示意跟来的门生准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着对方没有要走的意思。张福元继续说道:“这个场面也不适合谈事,闹这动静,怕等会就要有警察过来了。”
“你信我,我也信你,你想耍花招,咱就一起死,看看阎王到底愿意收留谁。”雷耀收了镰刀,指了指陈默手中的家伙,同时也是瞧给地道出来的一干人等。
那些人还没完全搞懂发生了什么,看到自己地老大还在他的手里,枪口不约而同的瞄准他们几个,随时等待着张福元的命令。
“放下枪,都放下枪,都是自己人。”张福元出乎意料的冲雷耀微微点了点头。
收到了张福元的命令,那些人才把枪放下,眼神中还是透露着疑问,一团雾水的样子,刚刚还短兵相接的几个人,现在就成了自己人?
不过自己的老大,手段高明,任凭是菜也能说成花,要不然近百号人能死在他们的手里?眼前这几个傻小子准是被自己的老大给忽悠了。
矛盾解除之后,这便请李之贻借步说话,刚刚自己脖子上被架着刀,些问题自己也没敢问,生怕不小心说错了话,惹怒了阎王爷,小命就没了。
让李之贻单独离开,雷耀有些担忧,此人阴险狡诈,绝对不能让他和李之贻单独离开。
便看向李之贻,收到李之贻放心的眼色后,让陈默留在这里,仔细注意张福元的动向。
雷耀带着魏大军朝白家那干人走去,刚刚一直在墙角,不过白宝禄可是亲眼看着郭家的几十号人死在这里,也亲眼看着郭麒麟死在这里,这无疑是他最高兴的事。
随着与南千门合作的达成,原被打乱的计划反而又回归到了正轨,故此白宝禄的戏码还得继续演下去,并且要赶在警察之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久后,南千门一干人等率先离开,临走时张福元一直盯着雷耀瞧,虽然距离很远,但能感觉到此人没怀疑好意,刚刚一直卡着他的脖子,让张福元对这个小子有所顾虑,心想:等军火到了手,第一个就搞死你。
雷耀不在乎这些,他不明白的是,同张福元离开的只有五六人,其他人去哪了?
看出雷耀的眼神中带有疑问。
“死了。”李之贻稍稍得意的走了过来,朝雷耀说道。
“我把详细的计划讲给他了,其中我故意说这次三家的争斗,只能留下白家,这为的给外人看的,这样一来才方便后边的安排。他们想要军火就得听我的,不得以给自己人下了药,之后由咱处置,而且还会搞一些小鬼子的尸体过来。”
说完,转向白老爷子,继续说:”这样白老爷子就去找国军,让他们也配合咱的行动,一切顺利的话,鬼子军会出动不少人马,咱们提前部署来个一网打尽,南千门的同样一个跑不了。”
“这事我回去就让大哥去办,保证漂漂亮亮的。”李之贻的一番话听的白宝禄兴奋不已,郭家已经没了,南千门再被灭了,南京城就只有他家独大,多年的争斗总算有了结果,还是个振奋人心的结局。
转念一想事情是不是太顺利了,很快白宝禄眉头锁紧问道:“那帮人可靠吗,不会是在耍什么花招吧,就凭你三言两语他们就信了?”
“信不信今天还说不准,乾元珠宝那边他们肯定安插眼线,他们为军火而来就得得到他们的认可,白老等你回去了麻烦不行再搞几箱放我们那,对他们也好有个证明。”李之贻一副严肃的脸色,交代的任务很重似的。
实质雷耀最清楚李之贻心中所想,看来白家也是被套路了,越走越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二天,南京三大势力的争斗随着被抢购一空的报纸传遍了大街小巷。
多年难得一遇的大事,报社可没错过这个供不应求的好机会,下了决心在这件事上狠赚一笔。
整整一个版面都是关于大牛庄的争斗,版面上方印着如同煤炭一样黑的十六个大字“重大事记!三家争斗!惨烈程度堪比战争!”,吸引着人们的眼球。
下面的描写更是添油加醋,写的天花乱坠。说是三家争斗动用了大批的军火武器,交战人数多达二百人,战斗从夜里持续到了天明,三家人死的死,伤的伤,最终的结果是两死一伤。南京城的局势会有重大变化,白家或成最大赢家。
不过,即便如此,这场争斗几乎放过任何一家,白家的带去的人马也都九死一生,没能逃脱这场惊涛骇浪般的争斗,几乎成了死人。
好在警察署的人在听到炮响之后,及时赶到了现场。到场时,白宝禄已经身中数枪,奄奄一息,不过,还好他命大,鬼门关走了一遭,又回来了,这才取得了争斗的胜利。
郭家和唐家就惨了,全被灭门,一个人都没剩下,郭麒麟和他的门头,全都横七竖八的摆在大牛庄的荒野上。
除此之外,报纸上还写,三家开战时,郭家的赌场也未能幸免,在同一时间遭到了破坏,至今也未能查出是什么干的。
像这种大规模破坏,其实并不难查,毕竟动用的人比较多,行动比较大。之所以没有没有查出是谁来,是因为警察厅没有去管,毕竟郭家已经被灭门了。但聪明人从形式上看,心里清楚的明白,南京的地方势力已定,除了白家,没有人敢去砸郭家赌场,即使在灭门后,也只有白家敢去抢郭家的地盘,毕竟其他人除了郭家,还要畏惧白家的势力。
这份报道无疑是老百姓当日最为津津乐道的,经过了人们的多番传播,变得五香味俱全,比报纸上的还要更加夸大其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人说白家其实是请了军队,才不畏惧唐家匪夷所思的手段,毕竟唐家的本事大着呢,要不然怎么能让一百号人凭空消失。也就是在国军那种炮火,唐家的手段才起不到作用。
还有好事的人,干脆直接去了大牛庄,打算实地瞧一瞧,不过警察已经将此地封锁,闲杂人等不能随意靠近,只能在远处看,看到只是中间废墟一样的房子,还有各种血迹。
其实无论是百姓们间怎么讨论,怎么夸张,他们能够听到的还是看到的,都是有人刻意安排的。
第二天一大早,白家的门口人声鼎沸,人们摩肩接踵,一副趋之若鹜的样子,不管是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都找着理由给白家送礼。这些人在生意场上与白家都是有合作关系的人,既然有合作,也就有竞争,原先两家的利益是对半分,现在就拿三,白家拿七,他们可不想步入郭家的后尘,这才第一时间过来送礼,拍马屁,没想到白家根本不让他们进,急的在门口团团转。
为了应付这群人,白家几乎是调动了所有的看守。
白宝顺老爷子下令:不管是什么理由,不管送多大的礼,不管礼品有多么厚重,一概不让进。任何人都不允许踏进半步,是任何人!
现在南京只有他们一家独大,这些利益上的东西是早晚的事,毕竟来日方长,需要好好的规划一下。况且在外人看来他们已经把事情办完了,没有任何的后顾之忧。其实他们自己,唐家还没有被完全灭掉,好戏还在后面。
门口,一辆黄包车停了下来。
白家的守卫隔着人群看到了黄包车上的人,赶紧在人群开辟出了一条小路。
两旁人们,看到这种架势,不约而同的回头望去,看向了黄包车上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人,正是雷耀。
雷耀向往常一样,下了车,随手从兜里掏出了两块大洋,丢给了车夫。每一次雷耀都能看到对方满是激动的神色,一个劲的点头道谢。
在他心里,这些都是苦力人,生活并不容易。不过,自己并非是花钱大手大脚的人,把钱给生活不容易的百姓,他心里情愿,心里乐意。并且有李之贻在他的身边,钱的事他根本不考虑,从来不缺。
雷耀带着礼帽,脸上带着神秘的微笑。不过,即使是门口的守卫为他开出了一条路,还是由于人太多,前面开着,后面就堵上了。
这些生意人平时都宅在自己地铺子,根本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谁。别说不知道雷耀是打鬼子的英雄,即使知道了也根本没见过他的面容,都以为自己眼前的这个人都是跟他们一样前来搞关系的,心生嫉妒。
自然有人不愿意听话,甚至故意挡着他的路,摆出一副嘲讽的样子,心想:这谁啊,凭什么你能进,我不能进。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拥挤着,顿时乱作一团。
门口的守卫的领班早就看到了雷耀,较早之前有打过交代,再见到雷耀,跟见到自己的亲爷爷似的,隔着人山人海就堆出一脸的微笑,好一顿热情,结果对面雷耀被人挡着,根本没有看到。
便站到门口正中央,朝自己手下摆摆手,朝着人群大声喊道:“那个倒霉蛋不长眼,挡了对面这位爷的路,我手里的棍子可不长眼,保不齐,就得挨上几棍子。”
手下的几个人,对着众人一顿拳打脚踢,众人节节往后退,往两边躲,硬生生在在人群中开出一条路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后,自己穿过人群,恭恭敬敬的在雷耀前面,给他引路,脸上的表情变得比谁都快。刚刚还一脸凶恶的样子,现在就挂上了谄媚的笑容。
这一幕周围所有的人都看在眼里,他们虽然说不上是南京的三大家,却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而眼前这个究竟是什么人,又是何种身份,白家对他如此热情,跟他对比起来简直是天上和地下的地下的差距。
说道这里,白家如今的地位在南京城里简直可以横着走,不管是谁,哪怕是政府,官员,看到了都得让着走,完全可以目无一切,有君临天下的态度,对待眼前的年轻人却如此客气,生怕怠慢了他。
人们在周围议论纷纷,不禁猜测这人到底是什么身份,更多人的认为,这就是白家身后的势力,国军的首领,只有他,白家才会如此客气,难怪不让他们进去,也来今天有大人物要来。不过,又有人觉得,眼前的这人根本不像是国军的首领,他的年纪太小了,这种年纪的人怎么可能会是国军的首领呢?
直到雷耀走进院子,门外的人还没有从遐想中缓过神来。
突然,不知道是谁惊讶了一声,喊道:“镰刀!”
大家慌忙回过神来,眼睛都朝着雷耀的背后的衣物下面望去,虽然看的不真切,但是形状十分明显,任凭是谁也能够看出看出雷耀的后背背着一把镰刀,弧线形的镰刀刀锋锋利,刀刃处透露着微微的寒光,一种不可名状的威严。
难道是他?
镰刀,原本是庄稼人用来割草的工具,却在多日前因某人在上海威名,成了此人的代名词。
前几日,很多人听说这人出现在了花兰的茶馆里,那么他在南京没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众人想到了这点,又想,既然是这人是打鬼子的英雄,那么有着同样立场的国军又是白家的后台,这样两者之间关系紧密,那是自然。
没错,这人就是雷耀!
先是猜疑,而后是确定。短短几句话的功夫,人们看到了镰刀,就确定了眼前这人的身份。人们只要看到了镰刀,就想到了雷耀。
他们这些人都是生意人,而且都是小生意人,他们到白家来,只是希望以后能够好好做生意,好好生活,从来不希望有什么战争,如果发生了战争,他们的做法肯定跟普通人一样,首先想到的就是跑,找个去路,从来不会与日本人正面抗争。
但是,只要是中国人,骨子里都是爱国的,都不愿意做亡国奴,他们对侵略者憎恨是共同的,他们也不愿意在日本侵略者肆意践踏的铁蹄下屈辱的生活,雷耀,是名副其实,实至名归的抗日英雄,他们认可。
听到了一声惊讶,雷耀的脚步顿了一下,而后又大步流星的朝屋内走去。
雷耀前来白府其实没有什么要事,主要是之后的计划。南千门那帮人生性多疑,为了让对方打消疑虑,让南千门确信这个局能成。
雷耀此番高调的出现,其实是李之贻的打算。过不了多久,雷耀的出现就会像势力斗争的报道那样,传遍大街小巷。到时,再偷偷的造一些小道消息,说白家能够在势力斗争中侥幸胜出,成了最后的赢家,实质上是靠着抗日英雄雷耀帮忙。这样一来,白家欠雷耀情,更是一份恩德,那么雷耀能借这机会做局,自然合理,南千门也就会对李之贻的计划更加信服。
另一方面,雷耀不愿意再见到张福元这个狗汉奸,敢给日本人干活,雷耀一定让他不得好死。不过李之贻告诉他,要想放长线钓大鱼,就必须先忍耐。
这个道理雷耀自然是明白,不出意外的话,南千门很快就会找到铺子里,到时要是一时没忍住,把张福元杀了,计划就没有办法进行了,来白家也算是避一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屋里的白宝顺老爷子听说雷耀来了,赶忙亲自从屋里出来迎接,不论从哪方面来说,雷耀都帮了他大忙,算是他的恩人。
要是没有雷耀的出现,南京城三家鼎力的局面,不知道要持续到猴年马月。他一出现,就连带帮着白家消灭了郭家和唐家,南京城所有的地下生意现在都被包揽了,即将带来的收益可是难以想象的巨大。
为了报答自己的恩人,白宝顺老爷子打算送给雷耀一份厚礼,等到这局做完了,就送给他。
千局之所以叫局,是因为其中有了任人宰割的猎物,但若这猎物知道在局中的身份还极力配合的演出,这就是局中局,原本的立场对调,设局的变成猎物。
雷耀他们自然不可能是猎物,一起合作的南千门却稀里糊涂的中了套,想想这样的趣事难得,才见到雷耀,宝山老爷子便把他拉到客厅聊了起来。
“国军那边我已经找过了,要的军火太多,那边也是还为难,不过,既然能够引出小鬼子,那也算值得,所以这件事算是办妥了。不过,”说到一半,宝顺老爷子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也在顺便组织语言,这才是他最担心的事。
“你知道南千门曾经有一次神不知鬼不觉闯进了郭家,还在郭麒麟窗前插了把匕首,他们的手段匪夷所思,我们都不好防备。”
宝顺老爷子的意思是,若是南千门不按照计划行事,偷偷耍花样,在准备军火的期间就开始动手,会让大家都措手不及,不但把雷耀他们给骗了,白家也会因此而遭殃。
这样一来,他们获取东西的方式更简单些,需要的东西也可能得手,所有的人都会被南千门摆了一道。
白宝顺这么说分明就是在担心自己,雷耀当然听的出他是什么意思,虚眯着眼睛无目的的远眺,手指不停的在桌子上敲着,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笑了笑说道:“不知老爷子认为我的本事如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还用说,打鬼子的英雄,年少有为,英勇无畏,整个南京城,不,整个中国都难找到像老弟这样的勇者。”这话非溜须拍马,而是宝顺老爷子发自肺腑的一番话。
在没见到雷耀时,总是听国军方面提起这样一个人,见到之后更是感叹不已,年纪轻轻的小伙子竟然这等本事。不仅如此,同郭家几十号土匪较量的事,可是自己的三弟亲眼所见,亲口告诉自己的,不过,白宝禄说的时候,可没少添水,听的宝顺老爷子都怀疑雷耀是不是真的没有参过军。
话说到这,宝顺老爷子眉头一紧,“老弟是想到了什么好办法了吗?”雷耀可不是那种没事扯闲话的人,不可能无缘无故问这些,只为获得一番赞美来满足内心虚荣。
“如果方便的话,我可以住过来,保证南千门的不敢在您府上耍花样,要是真敢玩阴的,那我就来一个杀一个。”雷耀有信心可以保护白家几位老爷子的安全。有李之贻支招,南千门再有手段也总能防备一些,如果南千门要是真玩起硬的来,那雷耀就更不怕了。
一听雷耀竟愿意来白家充当保镖,这天大的好事,宝顺老爷子高兴还来不及呢,自然是没有丝毫的犹豫,忙是点头答应,下一刻就派人给雷耀收拾了一间宽敞的住房出来,紧挨着他的卧室旁边,看这意思是有点自私了,果然都说宝顺老爷子最怕死。
“不过,我有件事想问下老爷子,不知认不认识花兰这个人。”计划的事聊的差不多,雷耀突然想起这个隐患。
虽说李之怡一直劝他安心,但他想起那天花兰说的,并不认为对方是在开玩笑,所以他想多了解下对方的底细,以便有所防备。
南京作为民国都城繁荣昌盛能在此长期定居的都是有一些本事的,随便说出一个就有讲不完的辉煌事迹,打听一个人说难也不难,而花兰这个女人曾经是城内最大的青楼招牌,是男人哪个不知道此人。
宝顺老爷子听完,嘿嘿一笑,想必其中有着某些关系,雷耀既然问起来了,他便把所知的一一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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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是这么优秀的门生,年华在豆蔻梢头芬芳,因为门内一场很重要的千局,被门中的元老强迫当了诱饵。
就像她对雷耀说的一样,女人最珍贵的就是自己的贞操,而她轻信了师傅的话,被一群禽兽给祸害了,失去了自己的贞操。
质本洁来还洁去,知道真相的她,眼泪落下来。
刹那间,人生最宝贵的东西灰飞烟灭。青春,一晃而过,贞操,无影无踪。
受到凌辱的花兰,心灰意冷,一副落魄的样子,头发凌乱,眼神里像丢掉了什么似的,不知所措。被当成了工具的花兰,在面对如同地狱般的折磨之后,渐渐的找回了曾经的自己,只是有的东西失去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心中的怒火伴随着恨意,渐渐膨胀,侵占了她的全部。
做完了这一局,千门大赚一笔,那些老东西非但没有对她感到歉意,而对她多加疼意,反而在尝到甜头,依然准备效仿这个模式。
在下一局中,花兰表面上配合师傅的计划,实际上她早有自己的打算。到了最后的关键时刻,花兰摆了师傅一道,让门派承受了巨大损失。这在门中是大忌,因此被赶出了千门,从此一个人。
当时,她还不叫花兰。
徐洁孤身一人来到南京,由于被赶出门,身上并没有一分钱。在南京又是初来乍到,徐洁连口吃的也没有。
已经对生活失去了态度的她,面对人生的不作为,随后又被当地的一方恶势力拐骗。
看重的同样是女人身上最宝贵的东西,她被偏进了南京城最大的青楼里,女人的青春短暂,她却将自己的青春全都在了这里,散落无数嫖客身上,细碎的的抓都抓不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此,徐洁经受了生活的磨炼,现实的打磨,饱尝了人间的苦恶。人在面对这种情况下,往往回走上人生的两个极端,要么就此颓废,成为无数青楼女子的一个,要么重新把握住生活。徐洁则是第二者,她变成了一个内心阴险,富有心机的女人,也只有这样,她才能重新把握住自己的生活。
她给自己更名,取自女将军花木兰,寓意女子可撑天,她也确实做到了。也就是在这一刻,她不再是徐洁,她变成了花兰。
因为青楼的身份,让花兰有机会认识了各方的大佬,各种关系在她的刻意为之下,梳理的清清楚楚,仰仗着这些后台给她撑腰,她在南京城中肆无忌惮。
后来她就南京中开了一座茶楼。有时候,她就在想,上天为什么要对待她,要让她经受人世间这么多的苦难。她时常看着茶楼的下面的普通女子,如果有可能的话,她愿意抛弃自己所拥有的名利权情,去做南京城中随意一个人家的普通女子,宁愿去过普通的生活,也不愿丢失自己的贞操,不愿意见到这个世界的背面。她真切的知道什么东西最宝贵,可上天却偏偏不让她得到,眼睁睁的看着失去他。所以你永远想不到一个人表面光鲜亮丽,背后却经受了什么。
既然已经这样了,那又有什么办法。上天压到每个人身上的,不管怎样,都要去受着。
虽然开了茶楼,但她背地里一直在关注千门的动向,她要复仇,她必须为自己的生活找一个原因,找一个罪魁祸首。
不论是谁,只要是门中的人,一旦有了机会,便是凶残般的报复,这就是花兰未来一生的生活方向。
南京城,人人皆知,宝顺老爷子家财万贯。
这样的人除了做生意,剩下的时间自然就是花钱了。南京城里哪里最好玩,哪儿的女人最美,哪儿的管子最有味,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当雷耀问起花兰的事来,他就滔滔不绝的讲述起来。除了以上这些,他还单独说了几件事。
“这事我敢说整个南京城也就只有老头子我知道,千真万确。花兰那娘们贼狠,也就是不敢招惹我们白家,不然我也有可能和其他人一样,遭她下了毒手。”白宝顺拍着胸脯子笑的厉害,眼神中透露出一股亮光,直直的看向雷耀,一副找对人的姿态,说出来的消息怕是重金难求。
“花兰,其实有一个孩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她的孩子现在谁看着,总得有人照顾吧。”雷耀倒是不受他的影响,直直的坐在那里,仿佛一节木头,尽管白宝顺说的很神秘,他也只是随口问了一句。
“既然不想公开,当然是被保护了起来,市政委老孙家的媳妇可是多年前就不能下蛋了,现在有个小女儿才五岁,这你明白了吧?”话到这里,宝顺老爷子没有再敢往下说,政委的身份可不是他轻易愿意招惹的,尽管现在白家在南京城是横着走,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同雷耀关系再好也不想乱说一些,都说祸从口出,这事不能说的太直接。
即使这样,傻子也能听的出来什么意思,雷耀会意的点了点头,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随后同宝顺老爷子简单絮叨了几句,谎称身体不适,提前回了房屋,准备当夜就住下来。
乾元珠宝这边,近傍晚时候南千门两三人跟着张福元偷偷摸摸的钻了进去。报纸上说的可是他们被炸得粉身碎骨,即便他们横行在大街上也没人识出身份,不过考虑万一,还是小心为妙,所以这几名鬼祟的摸进了铺子。
铺子里有之前问白家要来的几箱军火。张福元一看到这几个箱子,笑的小眼睛都眯成了缝。打开盖子一看,嚯,居然是成一色的手榴弹,看的张福元心里一阵酥痒,之前自己费了多大劲也没弄着几箱,现在这个小铺子里竟然就有好几箱。
之前在大牛庄谈合作,一来是机会宝贵,这样的机会不能错过,而是雷耀的死神镰刀当时正卡在他的脖子,也不干不从。要说那种原因多一些,其实还是后者多一些,要不然也不能答应的这么仓促。
毕竟李之贻这样的黄毛丫头,虽然是自己师哥的关门徒弟,可毕竟年纪轻,不如他张福元经验老到。我张福元一辈子做了多少局,都没敢打白家的主意,你一黄毛丫头,年少轻狂,竟然想一口吃个胖子。
那白家的势力连我们南千门都得畏惧几分,你竟然想做局吃下他,真是可笑!
故此在来的时候,若是发觉雷耀这几人说的千局不靠谱,那就干脆收了几人性命,也算是对前夜的弥补。
现在,几箱明晃晃的军火就摆在自己眼前,看来李之贻这丫头确实有两下子。这些军火从洋行里搞都并非简单,这几个小青年居然轻轻松松的就搞到了。
而且自己打听消息的人回报,雷耀这小子今午头去了白家,派头不小,而且受到了独特的热情款待,白家老爷子同他称兄道弟情如手足似的。看来雷耀他们为了做局,故意去打通了关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军火的来历不难猜想,自然是下一刻便认可了接下来要做的局,既然有这样的办法,那这局必然是行的通的。
张福元压抑住自己的兴奋,心想:还真是想啥来啥,那就应了这个局,虽然之前损失了几个自家兄弟。要是完不成日本人的任务,可就不是几个兄弟的事了,是要满门抄斩,将南千门赶尽杀绝。
不过,现在好了,自己碰上这么一个局,很快就能给日军交差,苦于多日的压力一下子烟消云散,仿佛死里逃生,竟感到有些欣慰,脸上露出难有的真诚笑容。
这一切都被一旁的李之贻看到了眼里,心中暗喜,这条鱼已经跑不掉了,那就当回鱼饵,把更大的鱼全引来吧。
“上次听师叔说需要军火,我也不知道需要多少,想了办法问白家拿的也就这几箱,不知道够不够。”李之贻在一旁小心翼翼的问道。
早就听闻全城的洋行都被南千门翻了个遍,那又岂是几箱就可以应付的,她是故意这样问。
“这些,肯定不够啊!”张福元难以掩饰自己内心的激动,好不容易遇到了这样的机会,他几乎都是喊出来的。
话一出口,又感觉有些过失,立马冷静下来,补充说:“我这边军火不嫌多的,韩信点兵,多多益善。”说完,张福元伸出四根指头,在空中点来点去,明摆着说要四十箱。
四十箱军火,这可不是小数目,这足可以装备一个团,让一个团的士兵热血沸腾。不过,张福元就好似说笑一样提的那么轻易,就连李之贻都吓了一跳。
这家伙未免有点狮子大张口了,简直是把白家当军火库了。
李之贻将戏就戏,一脸吃惊的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开玩笑吧,要这么多,白家又不是造枪的。”始终站在一旁的陈默眼睛瞪的楞圆,同李之贻一样的想法。
张福元早就想到他们会一脸吃惊,也就故意装作不在意的样子。
“是啊师叔,我想您也知道,白家是跟国军要好,军火都是来自部队的,但这数量实在有些夸张。”
张福元也没辙,实质上,他也知道要想募集到四十箱军火的困难程度,可他有什么办法,小鬼子严令这样要求的,差一箱都不成。
“这些年白宝顺可没少花钱,这些军火要是真的想弄来,也不见得没有办法。”张福元显然没有松口,既然都缠上了你们,多少军火你都要给老子整来。
“都知道白家是生意人,一下要那么多军火,那国军就起疑虑,考虑他们到底是要做什么,必然是不会轻易给。你可知道这五箱,我都是都费了好大的劲搞到的。”暂时作为合作一方,李之怡把这厉害关系讲得清楚,后边若有变故也算提前声明。
张福元压根不管这些,四根手指插到口袋里也还是老样子,就是四十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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