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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怎么可能呢,尹倦之对他那么好。孟漾瞠着一双眼白里爬上几道红血丝的眼睛,瞪向片场边缘看着其他男人言笑晏晏的尹倦之,妒火中烧。

到底是真是假,他必须得亲口问问才知道。

剧组人多,楚珏不是剧里的重要角色,身边站了尹倦之,待在里面也仍然招摇。尹倦之让他跟自己往外走,库里南就停在片场路边的公共车位。

尹倦之邀请他上车,楚珏摇头说:“我还没有,换衣服,身上很脏。”

尹倦之笑说那有什么,并道要是在车里干点坏事,谁的身上都干净不了。大白天的,他没想开黄丨腔,就是骨子里淫,嘴也浪。

说完看到楚珏垂眸紧紧抱着花不言不语,却通红了耳根,他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个还没开始调丨教的小狼狗,目前还是个纯情修狗,低声失笑。

“好好好,”尹倦之摸了摸楚珏的耳朵,宠溺道,“那就不去车里。”

路边樟树的树冠颇大,站在阴影里只能看到太阳被分割成无数的光斑,像星子似地跳到尹倦之和楚珏的肩头。

尹倦之道:“导演怎么只让你演尸体?”

楚珏想摸鼻子,无视越来越难受几乎要忍不了的痒意:“没有,合适的角色。”

尹倦之说:“我......”

“尹哥。”孟漾粗鲁地打断二人之间的对话,像个男小三硬生生插丨进小情侣的会面中,并引以为豪。

尹倦之眉头稍拢,回头后依然满面春风,不似有阂:“怎么了小孟?”

像是刚学会走路没多久,孟漾趔趄地迈向尹倦之,眼睛越来越酸,满口的质问一出声,就先变成委屈:“我给你发了很多消息,你为什么不回我。”

“是吗?”尹倦之疑惑,然后想起什么般真心实意,全不掺假道,“哦,我把你屏蔽了。”

孟漾握紧拳:“为什么?”

尹倦之更疑惑了:“因为分手了啊。难道你不想让我屏蔽你而是想让我把你拉黑删除?”

“我不是......”

楚珏再也忍不住,短促地打了个喷嚏。孟漾的话被打断,不耐怨毒地瞪了他一眼。

“尹哥,”孟漾道,“你真要和我......”

楚珏又打了一个喷嚏,跟故意的一样。孟漾闭嘴,脸色难看发青。

喷嚏一个两个正常,三个四个就不太正常了,何况楚珏根本停不下来。

尹倦之立马上前关心:“怎么了?”

楚珏抱着花挠手背,玻璃纸簌簌地响。孟漾不仅看见这满眼的艳,还要听见玫瑰的包装纸发出的脆,明显是故意炫耀,气得呼吸急促胸闷气短。

古装衣领下的脖颈起了一片惹眼的红疹,楚珏伸手抓,更红了,尹倦之瞧见,不可思议地猜测道:“你花粉过敏啊?”

“嗯,过敏。”楚珏手背手腕,脖颈耳根,甚至眼尾,都起了红,跟喝春丨药了差不多,他可怜地说,“我难受。”

尹倦之看着他怀里硕大无比的玫瑰,头一次生出追人追到翻车的自疚感。

对方的爱好与特性全都没摸清,就敢这么送花。

“倦之......”楚珏小心地扯住尹倦之的白衬衫衣袖,他的手很干净匀称,但仍怕自己演完尸体手上不那么干净,只敢捏住很少的布料,嗓音沙哑,“倦之,我真的很难受。”

孟漾目眦欲裂地剜着楚珏的手,恨不得剁碎了他。

天杀的,尹倦之被楚珏难受的低沉声音搞得心都酥了。

攻音撒娇,仙品。

他认真地审视楚珏期期艾艾的面孔——绿茶,还是高段位。

第10章

“你过不过敏,自己原先不知道吗?”几次三番地被打断说话,孟漾怒目瞪着楚珏,好像他该死,咬牙切齿道,“现在故意装可怜给谁看?”

楚珏抱着玫瑰垂睫站立,时不时地挠手背、颈侧,完全没有跟孟漾争辩的欲望。

仿佛他知道用事实说话,比语言更有用。

他难受的表情果真看得尹倦之自责感飙飞,心疼。

尹倦之催促道:“上车,我送你去医院。”

“我身上脏......”楚珏坚持。

尹倦之搡他胳膊,说:“宝贝儿,听话。”

满颈子的红疹蓦地丧失令身体烧痒难耐的能力,楚珏原地转身,走向前方三米远处的库里南拉开车门,非常听话地矮身坐进副驾,还系好了安全带。

那捧导致他生病过敏的罪魁祸首的玫瑰,仍没离开怀抱,被他当做宝贝搂着。

绯红的疹点越起越多。

尹倦之过去开车,手腕却被一只有力的手拽住限制行动。

中午太阳出奇得烈,樟树将光线切割,斑驳碎裂的光纵横跳跃地打在孟漾脸上。过度曝光的阳光下,他扭曲的表情让他的面目变得可憎起来。

“——尹倦之,”孟漾手上下了死力气,大热的天,他却冷得像唇寒齿亡,字字不稳,“你真的,要和我断?”

静脉血管因为手指的紧攥阻碍了血液的顺畅流通,尹倦之觉得指尖发麻,面上找不到丝毫伤心情绪,甚至有抹看小孩子闹脾气的那般无奈轻笑:“小孟,你还不了解我吗?”

他找到借力角度,决绝地掰开孟漾的手指,甩了甩手,血液重新活泛。

腕部几道明显的红指印,尹倦之垂眸看着,叹气不悦:“怪疼的。”

他一向怕疼,磕着碰着都娇气,孟漾平常和尹倦之玩玩具都要细问疼不疼。

金主一旦说疼,他便会立马停下,如今都成了条件反射。

但好多次停下了,尹倦之反而不悦,躺在床上微微喘丨气。

孟漾神色僵硬,失措:“抱歉......”

“演尸体可以随时下班,你是男一出来太久不好,”尹倦之说道,“回去吧。”

语气完全不在意孟漾是否难过,好像孟漾现在的挽留像是一种歇斯底里的胡搅蛮缠,尹倦之巴不得赶紧摆脱。

极致的怒火烧毁理智,孟漾不信尹倦之真绝情,真的把自己逼到歇斯底里,冷声质问:“半年!整整半年啊尹倦之,你跟谁在一起这么久过吗?可你跟我在一起了这么久!”

尹倦之笑得比清风还轻,由衷道:“你手活不错。”

孟漾怀疑低声:“你......你不喜欢我?”

他原本想问你不是爱我爱得死去活来吗,或者你不是爱我的吗?看到尹倦之那双注定不为任何人留情的平静眼眸,“爱”这个字硬生生地噎在孟漾艰涩的喉咙口,吐不出来,只能退而求其次地说一个完全不能表达他心情的“喜欢”。

他不愿相信尹倦之跟他在一起那么久,只是因为他手活不错使用道丨具使用得好。

可尹倦之的眼睛真的太平淡了。

“你不是知道答案吗?”车上有个病发患者,尹倦之没空跟前情人解释过去的感情,轻笑却残忍道,“就在你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你就已经知道答案了。”

他转身挥了挥手,像一阵最柔和的风,来时逢场作戏无形无实,走时也毫不眷恋不留声息。

1 8 0天的甜蜜如梦泡影,孟漾感觉不到四周高温,冷冰冰地看着库里南的主人载着另一个男人消失在路口。

刚在一起的时候,尹倦之说过什么......

他说:“我们只是包丨养与被包丨养的关系,千万不要喜欢我。”

他的表情那么轻柔,笑起来那么漂亮、精致,说这种话都像是在调笑嬉骂,打情斥俏。对被警告不准爱上尹倦之,孟漾嗤之以鼻,没当回事。

半年过去,他却已经想不起来尹倦之竟然对他说过这种话。

孟漾把金主的忠告当成耳旁风,摔得狼狈凄惨。

......他不甘心。

开车去医院的尹倦之轻轻地叹息,心道果然麻烦。

每次分手都要解释两句,什么时候能遇上一个不必说太多就能和他好聚好散的呢。

尹倦之的视线向坐在副驾驶安静到出奇的楚珏扫去。他还在不出声地抓手背,都破皮了,表情没变一下,很能忍。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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