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凄楚狼狈(1 / 2)
('李枢瑾凛着脸架着马车,双手紧拽着缰绳,快得像一阵龙卷风。
等快到唐府门前,他撂了缰绳猛一撑腿,嗖得一下从车上跳下来,奔到唐府门前。
“咚——咚咚。”
一抹汗珠从额角滑过下来,从他的额角顺着脸颊一直到下巴,“啪嗒”一声低落在前襟前,襟前青衫已然汗湿,他犹若未觉全心贯注敲门,唇角抿得绷直。
大门打开,守门的唐伯看到李枢瑾,眸光几闪,脸色有一抹阴沉,他忙敛住神色,躬身问好:“世子。”
“唐媱回来了吗?”李枢瑾顾不上虚礼,只急声追问,声音带着颤音。
唐伯微微点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李枢瑾便抢先道:“请帮我通禀下,我想见唐媱。”
“姐夫,你怎么来了?”唐彬跳下马车,大走上前笑盈盈上前问道。
刚才他坐马车中,小厮提醒他武亲王世子亲自驾车,他想着喊一嗓子,谁知李枢瑾的马车快如雷电从他车旁飞驰而过。
李枢瑾望着唐彬面色有些晦暗,凤眸中流光流转,抿直唇角低声道:“唐媱回家了,我想来找她。”
“哈,就这事,走,我们一起进去。”唐彬想当然得以为就像上次一样,唐媱突然想家便回来了,两人间没什么大事,便笑着揽着李枢瑾的肩头要一起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枢瑾神色突然舒展下来,有些期翼得望着唐彬,正要抬腿随他一起进去。
“少爷。”唐伯拦住了大门,肃容朝着唐彬使了一个眼色,用拉了拉唐彬的胳膊,唐彬一脸茫然无辜得被唐伯朝着一侧走了几步。
“怎么了,唐伯?”唐彬愣愣得望着唐伯,又不好意思得对晾在一遍的李枢瑾笑笑,示意他别介意。
唐伯也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李枢瑾一眼,亲自驾车,青衫汗湿,火急火燎,可是想着刚才小姐红着的眼睛,他觉得武亲王世子这样一点儿也不算什么。
他歪头朝着唐彬耳边压低声音道:“少爷,你不能将武亲王世子带进府,刚才小姐回府了,眼圈红红得定是大哭过,面色十分不好,老奴猜莫不是李世子欺负了小姐。”
“什么!”他这么一说,唐彬直接炸了,气鼓鼓威凛得瞪了一眼李枢瑾,完全没了刚才和李枢瑾勾肩搭背的亲切。
“李世子,你先在等一下,我正好进府帮你通禀下,看我姐愿不愿意见你。”唐彬淡淡得朝着李枢瑾道,也将称呼改成了“世子”,眉宇间有些不爽和怒气。
说罢,他不待李枢瑾回话,直接转身走了,大步流星朝着唐媱的院子走去。
“姐!姐,你怎么了?”唐彬还没进院子就大声嚷嚷,看着院中空落落无丫鬟房门紧闭也没在意,径自推门而进,还喘着粗气。
入眼得便是唐媱抱着唐母哭泣,抬眼泪眼婆娑得看他,唐母唐父也定定得望着他。
“爹爹娘亲也在啊?”唐彬挠了挠后脑勺,有些讪笑,三人目光盯在他身上让他有些不好意思,好像确实有些唐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唐母瞪了唐彬一眼,抿着唇训斥道:“彬儿,说了以后到你姐闺房不能风风火火冲进来,怎么就记不住。”
“我不是担心我姐。”唐彬扁了扁唇低声解释道,他和唐媱自小关系好,刚是心急唐媱被欺负了。
看着唐母瞪他的眼神,他扁了扁嘴巴,有些委屈的神色,又放轻声音道:“我是听唐伯说我姐哭着回来,赶紧来瞅瞅,这会儿李枢瑾在门口想见我姐。”
“不见。”唐媱还没开口,唐父便冷声道。
“哎?”唐彬愣愣得,望了一眼眼眸湿漉漉、满脸泪痕的唐媱,瞬间气愤填膺问道:“姐,李枢瑾真欺负你了?”
唐媱刚和唐父唐母诉说完,声音还都是喑哑的,望着唐彬担忧的目光,只抿着唇抽着鼻头低声道:“我以前和你们说的前世是真的,现在的李枢瑾便是前世负我那人!”
她刚说完,唐彬便转身怒气冲冲跑了出去,他性子直爽,有时有些愣头青,听李枢瑾欺负了他姐,他心中就一个念头:揍他!
李枢瑾在门口等了半响,像热锅上的蚂蚁度日如年,每一瞬一刻都是煎熬,让他心力交瘁。
他需要见到唐媱,与唐媱再次解释前世今生之事,他真得没有负唐媱,他想要唐媱原谅他。
“小彬,你姐怎么说?”听到脚步声,李枢瑾忙迎上去追问。
唐彬面色霜冷,紧抿着唇,直直得朝着李枢瑾走开,李枢瑾见他面色不对,微微一愣,正要抬头询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砰!”重重一拳击在李枢瑾的脸颊。
李枢瑾慢了半拍没有躲开,他心思恍惚只惦记着唐媱,反应力完全没有平日机敏。
等唐彬打出这一拳,他脸颊重重得朝外侧一甩,巨大的疼痛刺激着他的神经,他才回神,略略踉跄跳开身躲开了唐彬带着怒意的下一拳。
唐伯一看唐彬和李世子打起来了,想着刚才唐媱红着眼圈的样子,使了一个眼色让所有的小厮都离开,他也转身走了,不打算拉架。
“唐彬,你怎么了,有话好好说!”李枢瑾闪身边躲着唐彬的拳头,边出口询问,英眉蹙成一团。
唐彬有名的愣头青,石应人,认准了不回头,谁敢欺负唐媱他拼死和谁干,才不问什么身份权贵。
“砰!”他见拳头打不到李枢瑾,就抬腿旋身飞踹,一下子踹在李枢瑾身上。
以前他和李枢瑾打架,两次没赢,他便偷偷跟着武师练了好久,就是怕李枢瑾以后欺负他姐,他要学了武艺给他姐撑腰。
李枢瑾平日里武艺高强,反应机敏,可他现在心中惦记唐媱,又忌惮唐彬是唐媱疼宠的小弟,左右束手,不敢还手,被唐彬朝着身上招呼了好几下。
“砰!”右脸又一拳。
“砰——”腰上挨了一个旋脚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唐彬,到底怎么了?”李枢瑾挨了十几下后也有些来气,面上多了几分不耐,脸色蓦地沉了下来。
见唐彬还要出拳,他忍着脸上身上的疼痛,分析拳影走向,抬手利落得架住了唐彬的手,脚下一个错身别住了唐彬不安生的腿脚。
唐彬手脚并用,使劲儿扑腾,却被李枢瑾死死卡住,他练了这么久还是打不过李枢瑾,心中有些丧气和郁闷,恰听到李枢瑾的问话,他抬眼怒目而视:“李枢瑾,你放开我!”
他和唐媱亲姐弟,都有一双大大的杏眼,此时唐彬将双眼瞪得溜圆,眸中精光四射,满满的狠厉和暴躁。
他猛地得靠近李枢瑾,眸光冷厉,压低声音切齿道:“你负了我姐,在我乖侄儿刚丧就纳妾,小妾害死了我姐,你还有脸问我怎么了!”
唐彬原是不信志异鬼怪之事,只当唐媱做了一场噩梦,所以开始还撮合李枢瑾与他姐,毕竟李枢瑾是他姐动心钟情之人。
可今日见他姐的态度,见父亲母亲沉重的脸色,他便知晓不由得他不信,李枢瑾上世负了他姐之事即是事实。
“我……”李枢瑾面容一下子怔愣住,眸色几分复杂晦涩,他没想到唐媱已然和唐家人说了上一世之事。
“砰!”他一愣,手上控制唐彬的力道便轻了很多,唐彬逮着这个机会“唰”得抽出手,重重打在李枢瑾的鼻梁上。
鼻腔中酸痛潮热,有一股热热的液体顺着鼻腔涌出,温热滑腻,李枢瑾抬手摸了一下,满手鲜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抿了抿唇,面色不改,只抬手随意得捏了一下鼻子。
而后,他一瞬不瞬专注望着唐彬万分郑重道:“小彬,我没有负你姐,更没有纳小妾,前世有误会,请让我见你姐,我要和她说清楚。”
“嘁。”唐彬望着他灰头土脸狼狈的样子,冷嗤一声。
他面容冷肃,有些娃娃脸圆润的眼睛都变得冷厉威严,他冷声道:“世子,无论前世有没有误会,你负没负我姐,我姐前世心如死灰,摧心裂肺,最后被人害死都是事实。”
“现在你说了一声误会,即使你没负她,你没纳妾,你作为一个男人,照顾不好自己的妻儿,由于你的无能对妻儿造成的伤害便不复存在了吗!”唐彬瞪着李枢瑾,一字一顿道。
他和李枢瑾相交几年,他不相信李枢瑾会纳妾,他却知李枢瑾矜贵清冷,有时又端着架子嘴硬,心不对口,低不下身段。
近些月份李枢瑾好些,肯放得下身段追求、恳求他姐,可上世谁知他有没有为了面子做了对不起他姐的事儿,或无心伤害了他姐。
“我——”李枢瑾完全语塞,讷讷不能言。
唐彬的话字字扎心,铿锵有力,让他无法反驳。
前世他确实没有纳妾,可说到底凛儿、唐媱的过世都是由于他纵容了香儿和冯栀,没有将危险提前扼杀,没有放低面子细细对唐媱说出他的爱慕,让两人再三产生隔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空气突然沉默,余下唐彬愤愤得喘息声和李枢瑾轻悄的呼吸声。
两股清泪从李枢瑾眼眶无声无息流下,他的眼眶红得滴血,脸上挨了唐彬数拳红肿发青,鼻腔的鲜血还未止住,青衫被唐彬踹了几脚灰扑扑得,矜贵尊崇的武亲王世子此时狼狈的堪比街头的乞丐。
唐彬望着他狼狈凄楚的样子,安之若素,冷声道:“世子,请回吧。”
“啪!”他重重得将唐府厚重的大门合上,声音如雷。
李枢瑾望着面前紧闭着的漆黑色大门,闭了闭眼睛掩下心中的哀痛,鼻腔温热的液体顺着唇角往下滑。
他从怀中拿出一方折叠整齐的帕子,上面绣着亭亭荷花与鸳鸯戏水,是唐媱以前为他绣的手帕,他定定望了良久,又将帕子珍而重之得收入怀中,抬手用衣袖拭了拭唇角的血迹。
他宝贝方帕混不在意用衣袖擦拭污渍的动作,丝毫让人察觉不到他身上的锦缎价值千金一尺,而方帕不过是唐媱兴致来时的随手之作。
今日七月初,天气像是故意与李枢瑾作对,他刚赶马车时骄阳烈日,酷热难耐,驾车时脸颊烧得火辣辣得痛。
此时,凉风乍起,凉风席卷着地上枯黄的落叶朝着李枢瑾站立的位置暴力卷入。
“啪!”枯黄的落叶裹杂着污渍重重砸在李枢瑾的脸上,他平日里姿容胜雪、皎若秋月的面容青紫红肿、污灰狼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枢瑾站着不动,任由凉风落叶袭击,浑然不觉,处之坦然。
他抬头望着西边青墨色的乌云,黑漆漆的眸光看不见光,若有似无轻轻喃了一声:“要变天了……”
“姐,我帮你揍了一顿李枢瑾,揍得鼻青脸肿,还流鼻血,你别生气了。”唐彬凑在唐媱身边,温声细语安慰她。
唐媱强打精神,唇角绽出一抹浅浅的笑意,抬手摸了摸唐彬的脑袋,强作轻快笑道:“你那三脚猫的功夫打得过李枢瑾,有没有受伤?”
“姐,我都练了好久,现在很厉害。”唐彬想着法子逗唐媱开心,又特意孩子气挥了挥自己的拳头,示意自己很厉害。
望着唐媱有些不相信的眼神,他讪讪笑了笑,抓了抓头小声道:“是世子看着姐的面子让着我。”
“姐,你和世子……”唐彬顿了一下,虽然刚才他在李枢瑾面前威风凛凛、义正言辞,可是他内心并不想李枢瑾与他姐真得分道扬镳。
“就这样吧。”唐媱垂下眸子,刚才强作的笑容也消失了,微抿着唇,看着失魂落魄。
“哗哗!”窗外风声凛凛,树枝剧烈摇晃打出哗哗得声响。
唐彬抬头望了望窗外,树影摇曳,风声呼呼,他回头对唐媱小声道:“姐,要下雨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唐媱低低得应道,伸出手安抚已经睡醒的凛儿。
凛儿这会儿在肚子里贴着她的腹部,小手软软,仿佛在安慰唐媱,让唐媱心中又软又酸。
“姐,李世子估计一直站在门外。”唐彬迟疑了半响,双手握了握拳头,低声说出一声,算是这么多年交情帮他再说一句好话。
唐媱慢半拍抬头,纤长卷翘的睫毛忽闪忽闪,遮住了她杏眸中的神色,低声道:“他爱站就站吧。”
“小彬,我要休息了。”她摸了摸腹部,想一人呆一会儿。
唐彬知情识趣得站起身,想转身离去,又顿住脚步,担忧得望着唐媱低声安慰道:“姐,你放宽心,有唐家在,你想和离,我们就和离。”
“嗯。”唐媱鼻头一酸,低低应了,她的家人都是宠着她、顺着她、纵着她,她做什么他们都一如既往得支持。
并,默默得为她扫除前路荆棘,让她过得比大旭最尊贵的公主都矜贵娇奢。
“姐,我先回去,你好好休息。”唐彬望着垂头不看他的唐媱,眸光有些湿润,抬步飞速得离开了。
等唐彬离开,唐媱起身站到窗边,望着这会儿已然“哗哗哗!”下起的暴雨,雨珠儿密如珠帘,席卷着凉风和落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有些痴痴怔怔得望着这雨幕,天地晦暗,大雨瓢泼,三个月前也有这样的天气,她与苏苏戏阁看戏出来恰逢大雨,李枢瑾擎伞为她送伞。
彼时,春之末梢,暴雨还带了些料峭寒意,她手冻得发凉,李枢瑾小心翼翼将她的手用大掌完完全全裹住,含笑缱绻又珍而重之放到胸前,声色清远温柔:“我给你暖暖。”
她明明一再告诫自己,人不能贪恋一时的温暖,可她还是没有敌过李枢瑾的低低恳求,受不住他低哑磁性诚挚的一句“就一会儿”。
李枢瑾虔诚恳求的话让耳朵微微发麻,话中的缠绵情谊让她心颤,心房“啪嗒”一颤,手上的力道软了几分,便默认了李枢瑾的殷勤。
唐媱怔怔望着密如珠帘的雨雾,斜风卷着雨雾湿润了她的脸颊,她杏眸水光潋滟,樱唇深深抿起,眸光晦暗不明,眸色沉沉。
上个大雨中,她贪恋李枢瑾周全的呵护,“哗哗哗”的雨声中迷失了自制力,任由李枢瑾用身子将她包裹为她遮风挡雨,躲在李枢瑾的怀中感受着暖阳和煦,装作没有发现李枢瑾轻悄在她发顶蜻蜓点水落下的一吻……
终究是她迷失了,迷失在李枢瑾展示的缱绻情深和宠溺纵容中,傻傻得分不清真与假,伪装与现实。
她手贴在腹部,贴着凛儿软绵绵的小手,这才是她最真实的温暖,没有虚假和欺骗,不会让她满怀希望又失望。
她重重得闭上眼睛,不再看惹人回忆的雨帘,俱往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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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枢瑾站在唐府大门口,呆呆得直直看着黑漆色的大门,站在唐府的房檐下,可挡不住暴风骤雨斜斜的雨幕,狂风卷着凉雨直直得砸在他的面颊和身上。
他周身尽湿,雨水顺着湿润的鬓发,一缕一缕雨珠如注朝下流,脸上全是雨水,鼻青脸肿,狼狈得像个落汤鸡。
他却连抬手擦拭的心都没有,他望着唐府紧闭的大门,心中闷痛,想透过门板深深望进后院,窥见唐媱。
明明清晨他与唐媱还恩爱不移,他们一起畅想着未来,谈论着未出世的凛儿,他亲昵得贴着她的腹部听凛儿淘气得翻身,与凛儿互动互动。
“唐媱,唐媱……”李枢瑾目光赤红,声音嘶哑如泣,深情得让人眼眸发热,又沉重得让人心碎。
他抬手扶着黄铜漆金的椒图刁衔门环,指节分明纤细欲用力摇门环又止住,几次三番,克制得踌躇不定,手面青筋暴起。
李枢瑾仰头闭了闭眼睛,唇冻得青白色,唇角抿成一天深陷的线,他右手抓着椒图刁衔的门环,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明明今日他抱着唐媱去午睡,唐媱昏昏欲睡眯着眼睛窝在他的怀里,不自觉小脑袋惬意得蹭蹭他,快速入睡睡得香甜,她已然很是信任他。
他更是为唐媱对他的放心和认可,心头软软得又烫烫得熨帖,再难抑制心中澎湃的爱慕,情不自禁低头轻啄一下唐媱莹润妍丽的樱唇,轻喃:“春风十里不如你,唐媱,吾之挚爱。”
天色暗沉,暴雨如注,狂风席卷,八角灯笼中的烛光摇曳,明明灭灭。
“吾之挚爱……”李枢瑾紧紧握住门环喃喃自语,铜环深深陷入他的手心,他手上根根青筋毕现闪着雨珠,白玉般的脸颊隐在雨幕中只留下萧瑟孤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想起刚才乘马车离去的岳父唐父,唐父望着他的目光凉入骨髓,任他怎么凑在身边说话也是也不搭理他,甩都不甩他一眼,仿佛已经不认他做女婿。
“不知道岳父有没有避雨?”他又望了一眼密集的暴雨,抿唇低声叹了句,心中有些担忧又有些纳闷唐父此时去了哪里。
唐媱敬重孝顺唐父,如果唐父淋,雨伤了风寒,唐媱定是伤心,所以他便有些担忧,比关注自己的身子更担忧唐父。
李枢瑾惦记疑惑的唐父,此时坐在马车中快马加鞭朝宫门赶去,雨幕太大,天地间一片白茫茫,看不清路,他只能让小厮在路上唐家店铺中避避雨。
唐父站在唐家店铺屋檐下望着大雨如注,风雨如晦天边没有日头,他紧蹙着眉头,估摸着天色差不多接近宫门关闭的时间了。
“给我拿一把伞。”唐父心内焦急,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他等不及雨停,回头吩咐小厮。
小厮快步从店中拿起一柄宽大的油纸伞递给唐父,望着外面的大雨神色犹豫,慢吞吞安慰道:“老爷,这会儿雨正大,您等会儿再出去吧。”
“离得不远,我现在走过去。”唐父接了伞,抬头看了看暗沉沉的天幕和入注的暴雨,抿了抿唇,撑开就大步踏入雨幕之中,唐家的店铺遍及京都城,这一间距离宫门不远。
雨大势急,如瓢泼如倾盆,伞面“噼里啪啦”重重的雨点声,好像油纸伞面都要被击破。
唐父举着油纸伞的步子跨得很稳,很平,很是坚定,给人的感觉如同青山沉稳,只因父爱如山。
他走到守宫门的侍卫前,从怀中掏出当今圣上御赐的信物,恭敬道:“草民唐元请求面见圣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侍卫见到他手中特制的信物,又抬头望望唐父俊朗沉稳的面容,电闪雷鸣间想起此人是捐赠国库六万万金,稻谷八万万斗的大旭首富,武亲王世子的岳父。
“唐公,您稍等。”侍卫拿了他手中的信物,恭敬道。
唐父位尊大旭首富,虽不是官家权贵,可唐父为人仁善,救济灾民,诚捐国库,受人爱戴,整个大旭的百姓识他之人都会尊一句“唐公”,不识他之人亦是久闻他名,如雷贯耳。
侍卫说罢,深深朝着唐父一鞠,疾步朝宫内传禀。
唐父擎着油纸伞,透过雨幕望着巍峨的红墙,檐角高嵩交错,隐隐约约望见檐角依次排列的神兽。
王权巍峨,人心贪不足,而他唯一的祈愿即是他的子女平安如意,为此愿抛万万贯家财,愿弃浮光名利,愿舍这一条老命。
唐父宛若一尊磐石,静静伫立,久久瞭望着宫门长长的甬道,唇角抿成一抹笔直的直线。
他脸上斜刮上了一层雨水,模糊了他的容貌,他也不擦,定定得等着传禀的侍卫。
“吱——”厚重的朱红色宫门就要缓缓关上,唐父的神色终于有了几分变化,眉宇间闪着几分焦急,垫着脚跟朝着甬道上张望。
终于宫门半阖之时,刚才传禀的侍卫一身雨雾跑来,唐父忙迎上去追问道:“大人,皇上见草民吗?”
通禀的侍卫垂首将手中的信物奉给唐府,有些羞愧低道:“唐公,圣上在太后宫中,不便见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样啊……”唐父眉尾低垂,面色有些失魂落魄,长长叹了一声。
缓了缓神色,他强打着精神朝侍卫拱手,恭敬道:“谢谢大人,那草民明日再来。”
“砰!”厚重的宫门重重闭上。
唐父望了朱红色的巍峨大门整整一刻钟,又长长叹了一口气,才转身朝着来时的路走去。
雨幕愈来愈急,视线一片模糊,唐父的眼前模糊不清,抬手一摸一片水迹,分不清水迹是来于眼眶内还是眼眶外。
他甩了甩手上的水迹,步伐很稳,踩在地上水花上,一步一个脚印。
皇宫中。
太后对大将军夫人通敌叛国且被休弃之事十分震惊,差一点气急攻心岔了气,可把皇宫上下折腾坏了。
太后生辰七月初六,今日已经七月初一,大旭上下为庆祝太后圣诞紧锣密鼓筹备,只剩五日却骤起风云,最尊贵的亲王武亲王府传来通敌叛国的消息。
皇上李彦璋从太后的长乐宫出来,望着青黑色的天空长长叹了一声,这一日终究是不太平的一日。
等他回了御书房,端坐在桌案后面,闭着眼睛捏了捏鼻梁,仰靠在他敲了敲书桌,一长两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圣上。”一个锦衣侍卫悄声跪在桌案前面,单膝跪地朝着李彦璋请示。
李彦璋半眯起眼睛,深呼吸口气方才问道:“知道唐公来此所谓何事?”
“属下猜测是为请武亲王世子李枢瑾与唐家嫡女唐媱和离之事。”锦衣侍卫垂头禀报道。
“哗——”李彦璋手滑将书案上的公文洒落在地,他惊愕失色,从靠着的椅背上挺直身子,面容严肃。
他忍不住又叹了一声,今日见李枢瑾时感觉他有些失魂落魄,尤其手上有伤,想着依他矜傲的性子能伤他的也只有他宠着的娇妻,唐家姑娘。
可,万万没想到两人闹得如此之僵,他可还记得四个月前李枢瑾义正言辞恳求他赐婚,言之凿凿道:“皇叔,即使唐媱现在不喜欢我,我也想娶她,对她好,一日不行一年,一年不行十年。”
他还记得李枢瑾目光灼灼,眉宇间都是自信和势在必得,意气风发对他保证道:“唐媱以前能喜欢我,现在我愿意宠她爱她等她,她也一定能重新喜欢我,请皇叔成全。”
婚礼那天奢华的漫天红玫瑰花雨惊艳整个京都城,唐家姑娘的十里红妆全城人艳羡,明明他们两人现在亦是京都城上上下下钦慕羡慕的一对,却怎又闹出了想要和离之事儿。
李彦璋捏了捏鼻梁和眉心,眉心一跳一跳得疼,额角的皱眉蹙成深深的沟壑,他低声吩咐道:“去将武亲王世子给我叫过来。”
“是。”锦衣侍卫恭敬应下,轻手轻脚退出了御书房。
天色渐暗,李枢瑾一直守在唐家大门口,门内的唐伯得了命令不给他开门,他便站成一座望妻石,呆呆得望着唐家的大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骨碌碌——”马车声响起。
李枢瑾转身定睛一看,唐父撑着一把油纸伞从车中下来,神色郁郁。
“岳父。”李枢瑾忙抬步迎上去,态度虔诚卑微,躬身站在唐父的马车旁。
唐父瞥了一眼李枢瑾,李枢瑾全身尽湿的长衫,鬓发湿漉漉贴在额角,脸颊上满是雨水,面色青紫发肿。
他瞥了一眼即收回了目光,面色无悲无喜,无有波澜,他身后的赶车小厮已经叫开了大门,躬身道:“老爷,请。”
“岳父!”李枢瑾见唐父像是看不见他一样,心中酸胀喊住了要跨过门槛的唐父,凑到他身前,声音嘶哑道:“岳父,我前世今生只倾慕唐媱一人,前世,是我的错害了她与凛儿。”
他的话旁边的小厮和门内的唐伯都一头雾水,觉得武亲王世子莫不是生了癔症,人还活着,哪来的前世?
唐父则抿着唇,面色冷肃,不言不语。
李枢瑾凤眸忍不住湿润,他真得知道错了,只愿此生唐媱能原谅他,他上山入海都可。
他目光深邃如潭,望着唐父恳求道:“岳父,此生唐媱不喜的我都一一改进,我曾发誓宠她入骨,事事随她心愿,求——”
泪水无声滑落,他喉间哽咽沙哑得厉害,难以自抑,一声说不出话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扑腾!”
他矜贵无双,堂堂武亲王世子再一次伏跪在唐父脚边。
他人生伏跪的次数曲手可数,两次为了恳请唐父,他垂头低声恳求,字字泣血道:“求您和唐媱,再给我一次机会。”
唐父心中一动,想抬手扶起李枢瑾又蓦然想到了自己娇娇女啜泣的样子,他前跨一步躲开了李枢瑾伏跪的方向,叹了一声道:“世子,人死不能复生,破镜终难重圆。”
他扶着门边顿住脚步,听着李枢瑾克制得低低啜泣的气音,垂下眸子低声道:“你若事事媱儿心愿,她现在,只想和离。”
“砰!”唐府的大门重重得关上,门板震颤犹如雷霆劈在李枢瑾的心尖。
凉风乍起,暴雨倾斜,雨雾狂卷着泥沙落叶在他伏跪的身前卷成小漩涡,雨水洒了他一脸。
“唐媱!”李枢瑾再难克制自己的悲痛,捂着自己的双眸痛声哭了出来,“哗哗哗”的雨声掩盖了他的嘶吼,保留了他最后的体面。
锦荣擎着一柄油纸伞站在角落静静得望着李枢瑾,等李枢瑾悲痛欲绝的哭声渐消。
又过了良久,他才慢慢走出晦暗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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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荣将油纸伞打在李枢瑾头上,面上眉头都没有蹙一下,一如既往得云淡风轻,声色却比以往温和了些许:“世子,回府吧,圣上差了人召您,王爷王妃也甚是担忧你。”
李枢瑾神思恍惚,只低低望着地面,目光空洞无神。
锦荣望着李枢瑾黯然的样子,瞳仁微微颤动,眸光划过一抹黯然,这样卑微的李枢瑾与在他小时鼓励他、照顾他、指导他习武学文、排兵布阵、矜贵骄傲的小世子判若两人,果真:
情爱令人脱胎换骨,可令人浴火重生,也可令人脆弱不堪。
他记得,没有遇到唐家姑娘的武亲王世子矜傲清冷,郎艳独绝,是半个京都城贵女的春闺梦里人,却没有哪个女子接近得了世子。
陌上公子世无双,可远观不可亵玩,却没想到有朝一日高高在上的武亲王世子也失魂落魄至此。
遇到唐家姑娘,娶了世子妃后,世子性子变得鲜活,坚定,终于对待背信弃义的大将军夫人不再优柔寡断,这是锦荣愿意看到的、欣喜看到的。
可,他却没想到,世子也更加脆弱,世子妃唐媱犹如握住了世子身上那根最坚实也最致命的肋骨,只需她晃了晃手便可一瞬摧毁世子……
锦荣眸光闪了闪,如果情爱便是如此,为此,他只愿:“抛却情与爱,比生无心无情,无坚不摧。”
“世子。”锦容低头望着狼狈的李枢瑾,握着伞柄的手紧了紧,弯腰恭敬道:“世子,回家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着李枢瑾垂头暮气沉沉的样子,锦荣心中一痛,他慢慢伸出手落在李枢瑾的额前半空中,缓缓道:“世子,臣听说圣上找您,是唐公意欲拜见圣上,为求世子妃与您和离。”
李枢瑾猛得抬头,双目瞪圆恨恨得望着锦荣,不可置信得急声道:“真得?”
“嗯。”锦荣缓缓点头,他面色清冷沉静,又将手掌朝前伸了伸,轻声道:“世子,起来吧,你当前要做的事情很多,于此呆着无用。”
李枢瑾怔怔得望了望摊在自己右前方的手掌,半响,他伸出手搭在了锦荣的手掌上,撑着自己缓缓起身。
膝盖疼痛感他一个踉跄差点跌倒,锦荣及时拉住了他,扶着他起身。
李枢瑾站稳,又转身定定得望着漆黑色的大门一眼,目光凄苦,唇角清晰可见带了些血丝,垂在身侧的双手克制不住得颤抖。
锦荣将雨伞尽数架在李枢瑾的头顶,一手从怀中掏出一面精致的小镜子,望着失魂落魄的李枢瑾出声道:“世子您看,破镜可以重圆。”
李枢瑾愣愣得转头望着锦荣手里的镜子,巴掌大小,隐隐闪着一种银光,低头间光鉴照人。
锦荣将手中的镜子朝前递了递,声音又平又稳,明明此时说着安慰人的话,语气却是一如既往的平淡,他道:“玻璃镜,臣前两日考察坊间偶得,高温炼炉中,两块碎玻璃浴火重生,破镜亦可重圆。”
“浴火重生,破镜重圆……”李枢瑾接过玻璃镜,指腹摩擦着光鉴平滑的镜面,凤眸微微眯起,神情肃穆陷入了沉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半响,他突然神色滑过一抹惊喜,眉宇间刹那舒展开,恭敬得弯腰朝着锦荣深深一鞠躬道:“谢谢你,锦荣。”
说罢,他大跨步匆匆离去,骤雨如幕,他身姿挺拔行在雨中,步伐坚定,却仿佛隔开了万千雨帘,带着一往无前的勃勃生机。
锦荣站在原地静静得望着他的身影,渐行渐远,突然他唇角慢慢勾起了一抹弯弯的弧度,眉眼里带了些细细的笑意,整个人熠熠生辉,俊秀独绝。
一夜一晃而过。
翌日清晨,云销雨霁,霞光浸染。
唐父四五更时便出门了,匆匆朝着宫门赶去,今日七月初二,按制没有早朝,唐父想着一早就去拜见圣上。
昨晚,门口遇到李枢瑾之后,他让唐母向唐媱旁敲侧击,试探唐媱的态度,可唐母回房后长吁短叹,神色愁苦,唐父便知女儿心意已定。
唐父跟着宫中的引路大太监,沿着长长的甬道缓步朝着御书房走去。
甬道上鲜有行人,寂静得只能听到他的脚步声和心跳声,唐父脑海中不断闪现唐媱昨日梨花带雨的样子和平日里她喜笑颜开的娇容,他握着自己的双手,心绪越来越坚定。
为人父,他只祈自己的一双儿女康健喜乐,为此他愿穷极一声荣华富贵,上下求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到了御书房门口,引路太监躬身致意后退下,唐父抬头望着蔚蓝色的天空深深吸一口气,摆了摆衣袖,正了正神色方才朝前踏过门槛。
“草民唐元拜见圣上,圣上万福金安。”唐父低头朝着室内深深一鞠,朗声道。
他话未说话,皇上李彦璋已从书案后起身扶住了他,笑吟吟道:“唐公多礼了,您义捐国库,救济万万人,是大旭之恩人。”
大旭当今全国上下两万万人,唐父不计平日里的义捐义施,前段时间一次性捐国库六万万金,稻谷八万万斗,可供的大旭阖国不惧三年洪涝干旱之灾,出手之阔绰,举国震惊。
李彦璋含笑着挽起唐父,挽着他的胳膊笑容和煦道:“况且,说来唐公与朕也是亲家,小瑾自幼没了父兄,朕这叔父便是父。”
皇上的态度太过和煦,唐父有些受宠若惊,尤其皇上说道“亲家”一词,让唐父心中一个咯噔,心中蓦然凉气飕飕。
“叔父便是父”,皇上这话意味深长,唐父猜想莫不是皇上猜到了他此番来意,先发制人?
唐父眸光深处划过一抹暗色,手心也带了些汗珠,面上则是轻柔和缓,唇角泛着浅浅的笑意。
唐父平日里被同行称为“笑面虎”,他此时面上挂着一如既往的浅笑,谦恭得侧身对皇上躬身,诚惶诚恐道:“圣上隆恩,草民惶恐。”
他说罢还不待皇上反应,便径直又深深一鞠躬垂首道:“前些日圣上隆恩赐草民一恩典,可祈求一事,草民今日斗胆恳求圣上赐恩,赐小女唐媱与武亲王世子李枢瑾和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不知何时将皇上御赐的信物奉于额前,态度十分恭敬,却字字铿锵,声线平稳有力。
李彦璋叹了一声,苦笑得摇摇头,他本不想唐父开口,却没拦住,果真是不愧是大旭首富唐公,察言观色之能令人叹为观止。
“唐公!”李彦璋双手扶起了唐父,他郑重得望着唐父突然莞尔,眉眼舒开道:“唐公,此事我们稍后再谈,先来品品朕刚刚得来的黄金茶。”
黄金茶,一两黄金一两茶,可唐父也不是未喝过,唐父抬头望了望眸光深邃的皇上,知道皇上这是想岔开话题。
唐父抿了抿唇,正要在开口,只听皇上道:“唐公,请上座,您是唐媱亲父,朕为小瑾叔父,今日我们喝茶畅饮一番,也谈谈这儿女之事。”
李彦璋叹了一声,接着道:“毕竟小瑾自幼丧父,自他与唐媱二人成婚以来,武亲王府和皇室多有疏漏,还未有人以小瑾父母身份和您交谈,请唐公今日万万给朕一个面子。”
李彦璋的态度万分诚恳,更何况他贵为一国之君,如此一说,唐父眸光几闪顺着李彦璋的手朝屋内走去。
李彦璋亲手斟了一杯黄金茶,茶香袅袅升空,他起身双手奉给唐父。
唐父本来有些拘谨,后来也淡定了,因为李彦璋此时不是以皇上身份与他交流,而是李枢瑾的叔父,那样他与李彦璋的身份是对等的。
他轻轻端起杯茶,垂目嗅了嗅茶香,没有开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彦璋也缓缓抬了一盏茶,望着袅袅的茶雾,他未语先叹了一声:“哎——”
“小瑾小时粉雕玉砌,却顽劣机敏,爱跟着大将军到军营里玩,从来不喜欢女孩子……”皇上李彦璋陷入了回忆,突然像一位普通的父亲回忆孩子的点点滴滴,他捧着茶盏异常慈祥。
他话音徐徐,说着李枢瑾幼时的趣事和李枢瑾在大将军过世后的坚强与乖巧懂事,十岁便撑起了半个武亲王府。
“五年前,小瑾想去军营,大将军夫人不愿,他为了母亲妥协,却向大将军夫人、武亲王和朕讨了一个承诺。”李彦璋转头定定得望着唐父,开口道:“小瑾说,以后他要娶一个自己喜欢的姑娘,谁也不可以用权势、用身份、用情谊要挟他娶自己不爱慕的人。”
唐父握着茶盏的食指动了动,未有其他反应。
李彦璋耸了耸肩,朝着唐父挑了挑眉,打趣道:“唐公,你可能不知晓,四个月前王丞相来我这求过婚。”
唐父眸光中闪过一抹流光,却未开口,只更加聚精会神望着李彦璋。
李彦璋唇角的笑意更深了些,他抿了一口澄澈的茶,抬头将三月初那段时间的事情慢慢道来。
“当——”唐父当下手中的茶盏,愣愣得望着李彦璋道:“所以武亲王世子拒了王丞相的恳求,不让您为他赐婚任何人,却单单向您求娶我家媱儿,向您一再保证非媱儿不可?”
“是的。”李彦璋望着唐父认真恳求道:“唐公,小瑾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心性赤诚,他一生断不会做出对唐媱不好的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唐公,小两口拌嘴吵架人之常情,我们长辈们莫要插手,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吧。”李彦璋看着唐父神色有些恍惚,继续劝道。
他不知道唐父是第一次知晓背后李枢瑾做了这么多,笨拙得学着讨好唐媱,严厉得拒绝其他爱慕者,坚定得一心一意恋慕着唐媱……这和他从唐媱口中提到的抛妻弃子纳妾之人无一丝一毫的相关之处。
唐父眉头紧蹙,他觉得他应该亲自找李枢瑾问问前世之事,或许真得有误会?
此时,唐府门口。
“咚——咚咚——”李枢瑾抱着一个精致的锦盒,眼眸疲倦通红看着就是一夜没睡,却掩不住眸光中的欣喜和期望,他抬手重重得敲响了唐府的大门。
他低头望着锦盒,右手不住得摩擦锦盒,手上的动作珍而重之,凤眸深邃宛若极夜的星空,最深处是蓬勃欲出的灿如星辰的期翼。
“谁?”唐伯缓缓打开大门,望着门口的李枢瑾,笑容突然一顿,恭敬得深深一鞠躬,却声音沉冷道:“世子,小姐说了您来了直接轰出去。”
“世子,请回吧。”说罢,他不再看李枢瑾,抬手就要重重得就要关上大门。
“且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且慢!”李枢瑾堵在门前,他抱着锦盒恳求道:“唐伯,劳烦您传信给唐媱,我想见她,我有东西要送给她。”
“小姐说了,您来了也不见。”唐伯态度很是坚决,他望着李枢瑾的目光有些不善。
在他心中唐媱就和他女儿差不多,谁曾想嫁给了武亲王世子,两三次红了眼睛,可让他心疼得不行。
“起来,别挡了老奴关门!”唐伯指着李枢瑾半夹进门缝的右腿,双手扶着门框瞪了一眼李枢瑾就要关门。
李枢瑾唇角紧抿,眸光有些暗淡,他放在锦盒上的手紧绷着,手上看着还有深深浅浅的伤痕,他垂头望着锦盒再三犹豫。
“唐伯,”李枢瑾双手将手中的锦盒推过去,再次恳求道:“请您将此锦盒帮我送给唐媱。”
“不送。”唐伯瞪着眼望着他,利落得回绝道:“小姐说了,你的人不见,你的东西也不能收!”
说罢,他不待李枢瑾反应过来,伸手将李枢瑾半个身子向外推了一下,李枢瑾身子一个踉跄,退出了唐家的门槛。
“砰!”大门重重得关上。
李枢瑾堪堪站稳,门缝处溅起一层薄薄的烟尘直扑他的脸颊。
他望着面前六尺多宽黑漆色的大门,门上漆金的椒图静静得伫立,神色庄重从容,刁衔的门环做出龇牙咧嘴状,像是在嘲笑他的窘迫无助。
李枢瑾鼻子蓦地一酸,唇角不由得向下微微撇了撇,他没有料想道他的唐媱此次如此决绝,不见他,也不给他传信送礼的机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糖宝……”他垂眸怔怔得望着手里的锦盒,身影萧瑟。
“世子。”
蓦然有声音传来,李枢瑾忙敛了神情抬头,只见是唐父站在他的面前两步远,他忙躬身开口道:“岳父。”
“恩。”唐父犹豫了一瞬,慢慢点头应了这句话,神色有些复杂得望着李枢瑾。
他上下打量李枢瑾,堂堂矜贵无双的武亲王世子,此时垂头丧气、双目通红,却仍是执着得守在门口,笨拙得示好,虔诚得执着……
“世子,”唐父望着又垂下头的李枢瑾,李世子此时像个做错的孩子羞愧难当不敢抬头看父母,唐父眨了眨眼唤了他一声,轻缓道:“随我一起进府吧。”
李枢瑾猝然抬头望着唐父,凤眸中闪过晶莹,重重得点头道:“是,谢谢岳父!”
此时他已别无他法,他不会像几个月前一样擅自翻墙探入,像个登徒子,徒惹唐媱不开心,此时唐父愿意和煦得朝他说一句话,愿意听他解释一句,他刹那百感交集。
车夫已经喊开了大门,唐父抬步跨过门槛,李枢瑾忙抬步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无视门内唐伯瞪着他的目光。
厅堂。
“叮——”茶盏盖慢慢研磨杯沿清脆的声音,云霞雾霭渐变的钧瓷茶盏,酒红色的釉色里透紫藏青晕白,肥厚玉润,艳丽绝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袅袅热汽里氤氲着沁人心脾的茶香,是最上好的西湖龙井,千金难易。
李枢瑾环视四周,降香黄檀木的家具,和田玉的摆件,金贵难得的茶盏茶叶,这里每一处都沉稳大气,低调华贵,这便是唐媱自小生活的环境,不比他堂堂亲王世子吃穿用度差。
他又看了看还在垂眸饮茶的唐父,双手不由得蜷缩,微微有些汗湿,抿了抿唇小声开口:“岳父。”
“岳父,您、您能不能让我见见唐媱?”李枢瑾吞吞吐吐,咬牙问了出来。
“叮——”唐父轻缓得当下茶盏,面容端肃直视李枢瑾道:“世子,我们先谈谈吧。”
“嗯。”李枢瑾见唐父神情严肃,他双手紧握也刹那端正了神色,望着唐父恭敬认真道:“岳父您想知道什么,小婿一定知无不言。”
唐父目光如炬审视着李枢瑾,半响开口道:“就说说你们的上世吧。”
“……好。”李枢瑾沉默了一瞬,抬眸望着唐父,目光里带着悠远的感伤和悲戚,缓缓开口道:“上一世,我骄傲不逊,很少对唐媱开口言心中的恋慕与喜欢,一步一步,隔阂渐生,御下不严,害死了唐媱和凛儿。”
他这句话,终究说到最后声音哽咽,声线嘶哑,抚在膝盖上的双手指尖深深陷入手心,整个人身子都克制不住得颤抖。
他双眼红得滴血,望着唐父一字一顿坚定道:“可,我真得,真得自始至终自爱唐媱一人,前世今生,至死不销。”
唐父握着手中的茶盏,手心微微发颤,只是看着李枢瑾没有接话,他只是听着自己的女儿和外孙儿过世便心如刀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枢瑾缓了缓情绪,眸光落在几案一角,幽幽道:“那应是去年的三月份,我们初相遇……”
唐媱闺房。
“小姐,您要不要吃水蜜桃和山竹?”丁香立在美人榻前,端着一碟子的香甜水润的水果轻声询问唐媱。
唐媱没有转身,目光空洞无神得望着手里的画册,漫不经心得拒绝道:“不想吃,你自己吃吧。”
“小姐,你吃一点吧,你早餐都没用。”丁香面色愁苦得望着唐媱,目光担忧,昨日唐媱便食欲不振,今日清晨也是食欲不振,都没怎么用餐。
唐媱慢吞吞翻了一页画册,眉头紧蹙,低声道:“我真得不饿。”
她可能是不饿,却最关键的是因为心情不好,郁郁寡欢便也没了胃口,看着平日里最爱的美味佳肴、鲜美多汁的水果也提不起一丁点儿的食欲,干什么也都提不起兴致,整个人没有精气神。
丁香望着这样的唐媱,眼圈一下子红了,晶莹的泪珠一直在眼眶里打转,她忍着鼻头的酸涩慢慢蹲下身,抬手细致拨了一颗山竹,用竹签挑出皙白莹润的果肉。
她吸了吸鼻头,唇角故意拉出一个大大的弧度,笑盈盈对唐媱温声劝道:“小姐,你看这山竹果肉看着白白胖胖多喜人,你尝一口好不好?”
她像是劝哄一个稚儿吃饭一样耐心得轻声哄着唐媱,将手中的山竹果肉递到唐媱的唇边:“来,啊——”
“就这一口。”果肉递到了唇边,凉凉润润的,唐媱半抬眼失笑得望着丁香,看着她通红的双眼,叹了一声,摸了摸她的头,吃下了山竹果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到唐媱终于愿意吃了些东西,丁香激动得眼泪一下子掉下来,唇角真正得绽开了一个大大的笑若,轻快道:“您尝尝,好吃的话我们能不能再多吃一口?”
她转身将果盘拿过,双手高高举到唐媱跟前,眼睛亮晶晶一动不动注视着唐媱。
唐媱垂眸望着月白色的瓷盘,里面整整齐齐码好已然处理好的白润的山竹果肉和水蜜桃块,又抬眼望了望丁香晶莹水润的眼眸,她心柔一软,眼睛也有些潮热。
“丁香,谢谢你。”她接过了瓷盘,将瓷盘珍而重之得抱在怀里,剪水秋瞳波光潋滟。
丁香脸颊升出一团红晕,眸光更是湿润,她弯起眉眼轻声道:“小姐,老爷夫人少爷还有府中上下奴仆都甚是关心您,您要开心一些,照顾好您还有您肚子里的小世子……”
丁香突然顿住了口,最后的“小世子”三个字有些息音,她有些慌乱忙补救道:“使我们的小公子。”
“嗯。”唐媱伸手轻轻抚摸自己的肚子,眉目不由得柔和下来,凛儿甚是乖巧,她甚至感受到凛儿软软的手掌贴着她的肚皮像是在安慰她。
凛儿像是知晓了母亲的心意,刚才还无动静的他此时突然将手掌贴在了唐媱的手上,一双柔软娇小的手掌抵着唐媱的手掌,又突然小脑袋软软得贴在唐媱的手掌摩擦一下,像是在撒娇,又像是在安慰。
“哈哈。”唐媱忍不住笑出了声,水润的秋瞳一下子亮了起来,像是霞光突破黑暗,绯红的笑晕绽放在她弹指可破瓷白的脸颊上,让她整个人熠熠生光。
丁香望着终于有些精神气的唐媱,深深得舒了一口气,抬手抹去了眼角不知何时留下的泪珠。
她也不知为何小姐和世子两人闹成了这样,明明在武亲王府她一个丫鬟都能感受到世子对小姐体贴入微的宠爱,能够感受到两人之间亲密无间的恩爱,他们明明是这世上最令人钦羡的爱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姐。”丁香眸光轻闪,有些犹豫得开口。
唐媱这会儿心情甚好,她一手抚着凛儿,一手用竹签扎了一瓣山竹果肉,娇声问:“怎么了?”
“没什么。”丁香不知要不要将武亲王世子这会儿在府中的消息和小姐禀报,她真得希望小姐能够幸福,却不知世子是不是那个良人,还是让小姐舒心吃水果吧。
等唐媱吃好了水果,丁香眉眼带笑拿着已然光净的瓷盘朝门外走,正好迎面碰上了李枢瑾,她双眸瞪圆正好开口怒喝。
唐彬上前捂住了她的嘴,转身低声对李枢瑾道:“我姐能不能原谅你,只能看你自己了。”
“嗯,谢谢小彬。”李枢瑾抿唇重重点头,又朝他和丁香深深鞠躬后抬步跨入了房间。
“丁香,是父亲同意让他进来的。”唐彬放开了丁香,轻声对丁香解释,他双眸通红,声音里还带着嘶哑的哭腔,是刚才听了李枢瑾对唐父讲述前世伤心痛苦的。
有情人不能成眷属,还是他亲的姐姐和最好的朋友,让他仅听了故事都疼得摧心辣肺,何况他的姐姐与李枢瑾。
千刀万剐解决所有迫害人又有何用,妻离子丧,李枢瑾一夜枯发,吐血而亡,他的姐姐亦是心中孤苦不甘,何不让他们把话说开,破镜重圆?
“唐媱。”李枢瑾小心翼翼开口,声音且轻且缓,目光痴恋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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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媱柳眉蹙了蹙,纤卷的睫毛扑闪扑闪疑惑得转身望去,一回头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李枢瑾,着一身菖蒲紫色的长衫,抱着一个檀木锦盒,黑漆漆的眸光深邃有带着些卑微。
“你怎么进来了!”唐媱柔和娇美的面容立即板了起来,双眸瞪得圆溜溜得,软腮也气鼓鼓得,蹙眉朝着李枢瑾冷声道。
李枢瑾见她眉心紧皱,心中一痛忙轻声解释道:“糖宝别气,岳父准我进来的。”
“糖宝,请你给我个机会,听我解释,我不想和你分开。”李枢瑾眉头不由自主的蹙着,小心翼翼得低声恳求道,目光定定得望着唐媱,配合他姿容胜雪的容颜看了心生怜悯,不忍拒绝他。
唐媱则不然,她和李枢瑾朝夕相对,已然适应了他的美色,此时她无视李枢瑾恳求的真挚眸光,杏眸瞪得圆溜溜冷声道:“走开,我不想听,啊!”
她冷着声音还没说话,腹中刚刚乖巧体贴的凛儿却发作了,在腹中大大得翻转了一个身,让唐媱猝然疼得叫出了声,忍不住弯腰扶住了腹部。
李枢瑾见她突然惊呼还难受得扶着腹部,骇得脸色瞬间发白,脊背猝然生出一层冷汗,他拔腿跑到唐媱跟前,揽着唐媱急声问道:“糖宝,怎么了?”
“痛……凛儿翻腾。”唐媱委屈得眼圈儿发红,不自觉得吸着鼻子朝李枢瑾娇声扁嘴道。
她没有发觉她此时态度很是亲昵放松,带着不刻意随心而动的依恋,展现着向着最亲密的人才显露出的撒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枢瑾紧张着唐媱,也压根没有发觉唐媱娇软带着些撒娇的语气,他将手中的锦盒放在美人塌上,半跪在地上,一手揽护着唐媱,一手大掌贴在唐媱的腹部。
他温热的大掌覆盖着凛儿调皮的小脚丫,慈祥得望着凛儿所在的位置温声劝道:“凛儿乖,莫闹你娘亲。”
凛儿在唐媱的腹中又换了一个姿势,小脚丫一脚蹬在李枢瑾的大掌上,狠狠得一踹。
“啊呜——”唐媱疼得蓦然蹙了蹙眉心,杏眸有些湿润润闪着水光,鼓着软腮忍住眼眶里晶莹的泪珠。
她伸出纤纤素指点了点自己的腹部,点在了包裹着凛儿的李枢瑾手上,用力戳了戳李枢瑾的手背,低着嗓音道:“凛儿刚才可乖巧了,你来了凛儿就不乖了,都是你的错!”
“是我的,都是我的错。”李枢瑾好脾气得温声附和道,他目光疼惜得望着唐媱湿润的杏眸,情不自禁抬手帮她拭去了眼角的泪珠。
温润纤细如玉的指背滑过点在眼角,轻柔若春风抚面,唐媱愣愣得任他拭去了眼角的泪珠才反应过来。
“啪!”她拍开了李枢瑾的手,抿着唇瞪李枢瑾。
她却不知她此时看着没什么威慑力,圆溜溜的大眼睛波光潋滟,瞪人的样子奶凶奶凶得像一只小猫咪。
李枢瑾凤眸中闪过一抹流光,唇角不由得荡开一抹轻浅的笑意,却不敢放肆得笑出来,只能忙低下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脑袋贴近唐媱的腹部,贴着凛儿温柔慈爱道:“凛儿最乖了,你不是最尊敬最疼爱你娘亲,不要折腾你娘亲呐。”
“若是凛儿生爹爹的气了,凛儿不闹,让你娘亲帮你打爹爹,好不好?”他语气极轻缓和煦,带着浓浓的宠爱和纵容。
说罢,他空着的一手拉起唐媱的柔荑,朝着自己的发顶拍了一下:“啪!”
“凛儿宝贝儿你听,你娘亲为你修理爹爹,你娘亲最疼你了,可不许再折腾娘亲哦。”李枢瑾又耐心得哄着凛儿,声音徐徐如清泉击石。
他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上一世他教导凛儿时严肃,可平日里对凛儿亦是百依百顺,对唐媱羞于表白的情谊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得疼宠他们的亲子。
腹中的凛儿不知是真听懂了他的话,还是只是被这温暖熟悉的声音和手掌安抚了,他小脚尖点了一下李枢瑾的手掌,而后轻轻得翻了一个身。
他软软的小手抵在了李枢瑾的手心上,小脑袋也像是靠了过来,而后唐媱感觉小家伙安静了下来,像是就着这个姿势睡着了。
“他总是和你亲,最听你的话,我哄不好时你说两句就可以。”唐媱见凛儿不再闹腾,舒展了眉眼,却又想起了什么,眸光变得暗淡,语气带着若有似无的感伤和失落。
此话猝不及防让李枢瑾一怔,半响,他缓过神来眸光温柔缱绻得凝视着唐媱,轻声解释道:“不,凛儿最喜欢你了,他和我说娘亲是最最重要的。”
“他习武摔倒的时候,受伤的时候,我让他停一停,他都不,他说他要好好习武将来成为大将军,保护娘亲。”李枢瑾手掌轻轻抚着凛儿,望着唐媱认真得补充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说着,唇角浮上一丝温柔轻浅的笑意,眼前仿佛浮现了一个粉雕玉砌的小男孩,笨拙又认真得一招一式比划,摔跤了就自己慢吞吞爬起来,不哭不闹。
“是吗……”唐媱鼻子突然潮热酸涩,眼泪猝不及防得落下来,抬手慌乱得抹了抹眼角不确定得问道。
“嗯,是的。”李枢瑾重重得点头,他站起身试探得拉起唐媱的小手,轻缓得带着她的手贴在腹部,而后大手覆盖着唐媱的小手。
他感受着唐媱细腻温软的肌肤,感受着凛儿一下又一下的心跳声,眼眸也突然有些潮热,他轻声道:“糖宝,你一直都是凛儿和我父子二人想要倾尽一切守护的挚爱,至死不渝。”
随着他低哑悦耳嗓音呼出的气息洒在唐媱的耳垂,温温酥酥,唐媱正要挣扎凛儿动了。
凛儿像是察觉到了娘亲的手掌,他一双小手贴在唐媱的手心,小脑袋又趴过来,来来回回蹭在唐媱的手心,像是在撒娇和玩耍。
唐媱本来有些烦躁的心绪刹那平静了下来,她垂首目光温柔慈爱得望着腹部,唇角不知不觉弯弯翘起,杏眸里溢满了细碎璀璨的星光。
李枢瑾环揽着唐媱,深情灼灼得望着唐媱,近在咫尺的唐媱肌肤若雪,颜如舜华,低眉垂首间温婉娇美。
“糖宝,凛儿。”李枢瑾若有似无得低叹一声,娇妻孝子,这是上天赐他重活一世的意义,这是他九死无悔也要守护的温暖。
唐媱因为凛儿心头软软甜甜仿佛吃了最甜蜜的糕点,整个人眉眼舒开莹莹生辉,心情也变得平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推开了李枢瑾,推开了两三步,却没有了刚开始的烦躁暴怒,平静温柔得问道:“说吧,你今日来什么事儿?”
“我,我给你带了一个礼物。”李枢瑾弯腰从一旁的美人塌上抱起锦盒,他凤眸亮晶晶对唐媱道:“我昨夜做得。”
唐媱看着他隐隐神采飞扬的样子,撇了撇嘴不置可否,漫不经心道:“我想爹爹和你说了,破镜难重圆,我们没必要再凑合。”
“我们不是凑合。”李枢瑾飞快得接了这一句,望着唐媱一字一顿,字字铿锵道:“唐媱,你是我前世今生唯一挚爱。有你在,世界是绚烂多彩的,没有你,我的世界暗无天日。”
他的话太郑重,声声入骨,唐媱不自在得转开了眼,没有出声。
她不在意的动作让李枢瑾有些受挫,李枢瑾眸光一瞬一瞬变得黯淡无光,慢慢得低下了头。
唐媱眸光轻闪,樱桃娇唇微微嘟起,莹润润灼灼生辉,她嘟唇曼声道:“还不拿出来什么东西!”
李枢瑾抬眸暼见她双颊薄染的红霞,怔了一瞬眸光猝然亮了起来,看唐媱又转来的脸颊他不在失落,二是快手快脚打开了锦盒。
打开锦盒,入目是柔软的绸布,李枢瑾一层一层缓慢细致展开绸布,露出了里面一方手持玻璃镜,左上侧是繁盛的玉兰树,树下玉琢冰雕的八岁稚童双手捧着一轩明月,玻璃境即是明月,右下侧是一双并肩站立的神仙眷侣,向上温柔得注视着玩耍的孩童。
整个雕像栩栩如生,能够一眼看出雕像精致的眉眼,正是李枢瑾、唐媱和凛儿,这是他们一家春日里春游的景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唐媱瞥了一眼,目光定在了镜子右上方凛儿的身影上,时隔两世,无数个难眠日日夜夜的辗转反侧和午夜梦回,她终于见到了凛儿,八岁的凛儿,眉目如画,古灵精怪。
“凛儿——”唐媱轻喃出声,指间在凛儿的脸颊轻轻摩擦,纤长卷翘的眉睫安静得服帖。
她像是陷入了某种回忆,沉默不语,安静温婉,让李枢瑾不由自主升出几分怜爱之心。
李枢瑾抿唇,他轻挪了两步,从背后半揽住唐媱低声道:“唐媱,破镜可以重圆,你看这个镜子便是高温火烧即可重塑。”
“唐媱,我们浴火重生,便是上天希望我们这一世琴瑟相和,恩爱白首。”李枢瑾忍不住上前半步,揽住了唐媱,将她娇软的身子嵌在怀里。
唐媱右手研磨着镜面,眨了眨眼,一颗豆大的泪珠顺着鼻翼滑了下来,无声无息。
“啪嗒。”泪珠恰恰滴在了李枢瑾的手面上,让他心头一紧,凤眸刹那也漫上了潮热。
他下巴贴在唐媱软软的发顶,闭目忍住眸中的潮热,长长叹了一声,软着声音恳求道:“糖宝,我们和好吧,我此生定宠你、爱你、顺你,至死不渝。”
背后温烫的怀抱,发顶低哑诚挚的表白,耳边不知是谁的“砰砰砰——”响彻的心跳声,唐媱指间轻颤。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王丞相府。
“母亲!母亲!”王婉面色仓皇得朝正院跑去,拎着裙角跨过圆月门她就开始呼号,完全没有了大家闺秀的端庄沉稳。
王丞相夫人夫人听见王婉的惊呼忙起身去迎,面色担忧,她正要说话,被大步赶上的王丞相打断了。
王丞相望着王婉汗津津的额头,蹙眉训斥道:“大呼什么,没个规矩。”
“父亲。”王婉放下裙角,站直身子朝着王丞相端正得行了一个礼,又朝王丞相夫人行礼温声道:“母亲。”
“嗯。”王丞相看着她恢复端正面容才舒展开来,他点了点头,又交代一句:“婉儿是丞相之女,京都第一美女,要时刻记得秉持身份,端庄有礼。”
“是,谨遵父亲教诲。”王婉垂头恭敬得应道。
王丞相看着她恭敬的态度满意得点了点头,又目光扫视打量了下她,目光身处闪过一抹深思和流光,背着手走出了院子。
王婉扭头注视着王丞相,双手环攥在身前,唇角紧紧得抿成一条直线,目光黯淡无光:自从她三月时表白武亲王世子失败,父亲对她便没了以往的亲和。
王丞相夫人见王婉神情落寞,上前一步抚了抚她的发顶安抚道:“婉儿,别想太多,你父亲最疼你。”
“嗯,谢谢母亲。”王婉轻轻得应道,她知道王丞相以前最疼爱她,因为她是唯一的嫡女,“京都第一美女”的称号给丞相府带来了美名,也给王丞相带来了筹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婉儿,怎么了?刚那么着急。”王丞相夫人将王婉牵入屋中,扶着她的手轻声问道。
王婉回神,抿唇神色间有些焦急道:“父亲,我听说大将军夫人通敌叛国被武亲王府逐出了府,武亲王代子休妻。”
“是的啊。”王丞相夫人叹了一声,摇了摇头恨铁不成钢道:“原以为她是最聪明的,手段最高,没想到自己成了这样。”
“母亲,我不喜欢武亲王世子了,真得不喜欢了。”王婉迟疑了一下,又坚定得说,她望着王丞相夫人认真道:“母亲,您千万别搭理大将军夫人了,我们可不能惹火烧身。”
王丞相夫人望着王婉担忧的目光,心头一热,眉目舒展下来,她拍了拍王婉的手笑道:“为娘自是知晓,婉儿莫担心。”
“婉儿,刚听你父亲说武亲王世子和唐家姑娘在闹和离。”王丞相夫人想着刚才从王丞相那里听到的消息,笑吟吟朝着王婉道。
“母亲,算了,武亲王世子终不是我的良人。”王婉顿了一下,坚定得摇头,这四个月来和昨日一天她也想了很多。
不是她的终不是她的,她何必强求,自甘下贱,世界那么大,她也终究会遇到她的良人。
她见过唐媱,那姑娘人美心善,她自愧不如,她期翼也祝福唐媱与武亲王世子能够执手到白头。
唐府,唐媱闺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空气骤然安静,“砰砰砰”的心跳声回荡,却迟迟听不见唐媱回复。
等待审判的时光度日如年,李枢瑾鼻尖沁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双手握紧也克制不住得颤抖,他闭了闭双眸,声音嘶哑:“唐媱,求求你。”
“求你,我们和好吧,我不想和你分开。”他揽住了唐媱,紧闭得双目无声得滑落一行清泪,声音嘶哑诚挚又卑微。
他深吸一口气克制住自己的哽咽,转身正面对着唐媱,双眸灼灼得望着唐媱再次恳求道:“唐媱,我爱你,我不想和你分开,求你!”
唐媱望着李枢瑾赤红的双眸,他双目疲惫通红泛着泠泠水光,平日里的矜傲孤高此时尽数皆无,诚挚、卑微、郑重得让熟悉他的人落泪。
唐媱眼眸又一次潮热,她钦慕的武亲王世子风华绝代,一身紫衣立在玉兰树下,春风拂面扬起他的衣角,惊艳了她所有的感官。
“玉兰配紫衣,绝色撩佳人”,只一眼便让她春心萌动,芳心深陷。
她苦笑,泪珠滑入她的唇角,苦涩不堪,便如同如此心中的哭涩,便如同这段婚姻的苦涩。
她唇角翘起浅浅的弧度,深深望进李枢瑾深邃的目光,愣愣得问道:“李枢瑾你这是何必?”
“你贵为武亲王世子,文武双全,郎艳独绝,举国上下的佳人美色任你挑选,何必在我这里卑微至此?”唐媱说罢低低叹了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枢瑾也笑开了,衬得他俊美的面容熠熠生辉,他笑着笑着泪流满面,注视着唐媱一字一顿道:“唐媱,我爱你,上穷碧落下黄泉,独你一人,甘之如饴。”
他又哭又笑,豆大的泪珠顺着鼻翼“吧嗒——吧嗒”一颗一颗落下来,话音却是掷地有声,声声入骨,震得唐媱心尖颤了又颤。
“你真是个傻子。”唐媱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双眼,泪水一下子湿透了手面,唇角却绽开了一抹大大的笑容。
昨夜,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半醒半眠间做了一个梦,梦到了他们的前世。
前世这个傻子李枢瑾,他悄悄得向圣上去求婚,去说情,却死撑着面子在她面前故作矜傲,婚后事事随她心意,背后深情缱绻望着她,却从不当面对她诉说爱意。
她看到他声嘶力竭得在大将军夫人面前维护她,看到他在她去世后一夜枯发、日日咳血,看到他为她报仇雪恨后日渐消瘦,腊八那日他口中的鲜血染红了银装素裹的后花园……
“李枢瑾,你真是个傻子,傻子,呜唔——”唐媱忍不住泣涕出声,明明前世两人相爱,却不相知,最后带着怨恨生死相隔。
李枢瑾看着唐媱啜泣连连,心痛如刀绞,他一把抱住了唐媱,抬手小心翼翼、珍而重之得帮她拭去眼珠,低哑温柔得顺着她的话道:“是我傻,都是我的错,糖宝,不哭,不哭。”
泪水模糊了唐媱的双眼,李枢瑾指尖与话中的温柔缠绵让她哭得更大声,他们本不该如此,他们本该如胶似漆,白头相守。
“我们为什么要这样?我们不该这样。”唐媱啜泣着质问李枢瑾,杏眸瞪得圆溜溜水光潋滟,纤翘的睫毛湿润润带着圆润的泪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枢瑾抿唇,手背轻拭唐媱面颊的泪珠,郑重得低声道:“都是我的错,我以后再也不会如前世那般了,唐媱,我们和好吧。”
“呜唔——”唐媱没有应声,却一直在落泪,抽泣得肩膀微微颤抖,却没有躲开李枢瑾为她拭泪的手。
李枢瑾心动一动,双手环抱紧紧抱紧了唐媱,唐媱乖巧得任他抱着,空气中传来唐媱轻轻啜泣得声音和李枢瑾泪珠轻声落衣的声音“啪嗒。”
“唐媱,唐媱,糖宝。”李枢瑾唇角绽开大大的弧度,心跳如雷,凤眸里如繁星璀璨,他松开怀抱放开唐媱,含笑着一瞬不眨得注视着唐媱,目光灼灼。
良久,他稍稍贴近,两人相隔一寸的距离,他能够看到唐媱靡颜腻理上晶莹的泪珠,四目相对,他凝视着唐媱水润的翦水秋瞳。
一抹温情自两人视线中蔓延,四周的空气慢慢开始有些暧昧,李枢瑾的目光太过灼灼,唐媱吸了吸鼻子目光有些躲闪。
李枢瑾慢慢贴近唐媱,他望着唐媱唇角挂着的一滴晶莹的泪珠,慢慢靠近,用唇拭去了那滴泪珠。
略带苦涩的味道在唇齿间蔓延,他却品出了一抹清甜,他抬目去望唐媱,唐媱不知何时闭上了眼睛,她纤翘如蝶翼的眉睫颤颤巍巍,一下一下不安得扑闪,上面还挂着零星的泪珠。
李枢瑾唇角荡开一抹轻浅的笑意,他望着唐媱的目光更加温柔缱绻,他慢慢靠近,轻轻用唇亲去了唐媱眉睫上的泪珠。
温热轻柔的触感落在眉睫上,唐媱的眉睫更不安得开始扑闪,一下一下犹如轻柔的羽毛拂过李枢瑾的唇瓣,酥酥得让人心头发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枢瑾喉头滚动了一下,他目光深情温柔得凝视着唐媱,缓缓在她的眼睑上落下一吻,珍重又虔诚,这是他此生无与伦比的珍宝。
“唐媱。”他喉间低沉深情得唤出一声,目光更是情深缱绻,话中暗含的情谊令人动人。
唐媱眉睫颤了颤,清亮的杏眸慢吞吞睁开,波光潋滟,她低低应了声“嗯”,声柔婉转。
四目相对,脉脉含情,此时无声胜有声。
李枢瑾慢慢前倾在唐媱眉心珍重轻缓得落下一亲,唐媱乖顺得闭上了眼睛,李枢瑾眉目含笑又轻轻亲在唐媱的眼睑、眼尾和唇瓣。
一寸又一寸,他轻轻拭去唐媱面颊上的泪珠,用唇瓣安抚温柔得安抚和亲昵。
倏尔,他终于唇瓣轻轻落在唐媱的唇角,亲在她的唇角,又缓缓亲在她柔软娇润的唇瓣,四唇相碰,软软温润的触感惊起了所有的直觉,酥酥得从头到脚,蔓延到心间。
李枢瑾忍不住一手护住了唐媱,一手轻轻捏住了她的下巴,启唇轻轻研磨唐媱的唇瓣,一下又一下,温柔又缠绵。
唐媱眉睫不住得颤颤巍巍,纤长卷翘犹如蝶翼的眉睫一下又一下扑闪在李枢瑾的脸颊,眉睫轻柔带来酥酥麻麻的触感,让李枢瑾的心头都软得化成水。
李枢瑾情不自禁含住了唐媱娇润的唇瓣,启唇品尝唐媱的甜美,他与她一日不见,却如同又一次历经了前世的生死相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唐媱,吾之挚爱……”李枢瑾轻轻呢喃叹了一声,而后,用力擒住了唐媱的娇唇。
“嗯——”唇瓣间绵绵不绝的情意让唐媱心头一颤,情不自禁呢喃出声,抬手环住了李枢瑾。
天地间茫茫白雪,覆天盖地,李枢瑾枯发与白雪渐渐同色,“咳——咳——”,他一口一口吐着鲜血,殷红的鲜血从他指缝中溢出来,一滴一滴染红了雪白的地面。
他浑然不觉,站如青松凝视着唐媱曾经落水的湖面,目光深情幽然,轻喃自语:“唐媱。”
“砰!”他直直摔倒了在雪地中,一口殷红的鲜血四散,染红了雪白的地面和湖面,他无神得望着已然结冰的湖面,一遍又一遍轻喃,声音渐消归于沉寂:“唐媱,唐媱……”
唐媱挥去脑海中闪过的片段,紧紧闭目忍住了眼中潮热,她前倾抱住了李枢瑾,轻轻叹了一声:“瑾郎。”
“瑾郎”是上一世唐媱对李枢瑾亲昵的爱称,是两人琴瑟相和、柔情蜜意时唐媱最爱的称呼。
时隔前世今生,猝不及防再一次听到这一声温柔婉转的“瑾郎”,李枢瑾双眸潮热,“砰砰砰”心跳如雷,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糖宝,糖宝!”李枢瑾深深凝视唐媱,眸光璀璨如星辰,灼灼间星火燎原,他闭目前倾撅住了唐媱莹润饱满的唇瓣,撬开了她的樱桃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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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彬攥着手在厅堂内来回转圈,他皱着眉头对唐父道:“爹爹,您说我姐会不会原谅李世子?”
“……”唐父抬头望了他一眼,叹了一声,又垂下眼睛咗了一小口清茶。
唐彬转到唐父跟前,急得抓耳挠腮,他又问道:“爹爹你别不说话啊,你说他们会不会和好?”
“我哪里知道。”唐父放下茶盏,瞪了一眼唐彬,抿了抿小声道:“瑶儿什么决定我都支持,和不和好又有什么差别。”
“我也都支持。”唐彬瞪着圆溜溜的眼睛小声重复道,他瞄了一眼唐父,撇了撇嘴吞吞吐吐道:“我看他们平日里在一起时可好了,昨日吵架两人看着都不好受,想着他们还是和好比较好。”
唐父瞥了唐彬一眼,他今日亦是觉得武亲王世子是可托付之人,可婚姻与生活这是毕竟如鱼饮水,他人又岂能感同身受和越俎代庖。
“不许在你姐跟前说闲话!”唐父面容严肃得叮嘱唐彬,盯着他再次交代:“你姐无论什么决定,我们都支持,你切莫干涉。”
“我知道,知道了。”唐彬被唐父端肃的目光看得有些头皮发麻,想着他爹对他的不信任心头有些伤心,转念一想又觉得为了姐姐的幸福,这都是小事儿。
他想开情绪来的快去得快,心头的失落没有持续一刻钟又变得兴致昂扬,他望着唐父高声道:“爹,等得着急,我去看看。”
“别……”唐父就怕唐彬瞎干涉,唐媱和李枢瑾小两口的事儿还是他们自己解决为好,谁知他话还没开口唐彬一溜烟已经跑了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哎……”唐父摇了摇头,长叹一声,他这个儿子性子太跳脱,至情至性,将唐家商铺上上下下打点得很好,却日常得像个顽童。
难道是时候娶妻成家?唐父眸底闪过一抹流光,他抬手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掩住眸中的神色,他还未听小彬对谁有意。
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们唐家发展为大旭第一首富也不过是想要儿女们多些选择的自由,他与唐母却不会干涉他们的选择,只会支持。
唐媱闺房。
“嗯啊——”唐媱轻轻呢喃,软着手推开了李枢瑾,她双眸雾煞煞水泠泠,剪水秋瞳瞪了一眼李枢瑾,波光潋滟间灿若三春之桃。
她饱满的莹润此时莹润娇艳,微微嘟起的唇珠上还挂着一丝晶莹的银线,双颊上漫上娇粉色的红霞,整个人粉扑扑、莹润润得,顾盼生辉,让李枢瑾心口“砰砰砰”心跳如雷。
“糖宝,你真好看。”李枢瑾情不自禁低叹一声,望着唐媱的目光充满深情和惊艳,他痴痴得伸出手指,指腹在唐媱娇润的眼尾轻轻研磨。
温热的手间带来轻柔和缓的触感,一下又一下点在眼尾,点在唐媱的心尖,李枢瑾灼灼得目光太过热烈,他指腹的温柔也变得有些灼人,唐媱也听到了自己“砰砰砰”的心跳声。
“砰砰砰——”
她眉睫忍不住扑闪,秋瞳里流转的潋滟波光更加动人,脸颊薄粉色的红霞愈加红润,一下子她羞俏得如同春雨过后的山桃花,灼灼芬华,美得惊心动魄,娇艳欲滴。
“你……你也是。”她转开眼羞答答轻声喃了一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声音太低,娇娇软软根本只像春风附耳,酥酥麻麻,李枢瑾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轻声问道:“糖宝说什么?”
唐媱圆溜溜水润的大眼睛俏生生嗔了他一眼,嘟着娇润妍丽的唇曼声道:“什么都没有。”
李枢瑾微微一愣,自己定睛思忖了一会儿,倏尔,他眉目舒展起来,凤眸里流光溢彩含笑温声道:“糖宝也觉得我好看,是不是?”
“在糖宝眼中夫君是不是俊美无俦?”他眉目精致真心笑起来时整个人熠熠生辉,他看唐媱有些愣怔,笑吟吟含笑问道。
唐媱错开了眼,不接他的话,嗔目瞪了他一眼:“不知羞。”
她没注意到她唇角翘起了一个弯弯的弧度,杏眸流光婉转,含羞带怯,已无声应了李枢瑾的话。
李枢瑾容貌佚丽,姿容胜雪,自小粉雕玉砌被人夸赞,大了后他气质矜贵清冷,明面上夸他容貌的人少了,私下里议论的人也更多。
他平日里很少在意自己的容貌,可若是这容貌能得唐媱喜欢,能让唐媱心软,他又何乐而不为,不妨使使“美人计”。
“糖宝。”李枢瑾贴近唐媱,牵起她的柔荑抚上自己的脸颊,用手带着她一寸一寸研磨自己的容颜。
唐媱的纤指慢慢移动猝不及防触碰了一温软,她心头一烫,面色羞红就要收回手。
她还未来得及撤回直接,李枢瑾直接拉住了她的纤纤素手,在她的指间珍而重之得落下一吻,直直得注视着唐媱温柔道:“糖宝,我只是你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声音低哑悦耳,如山泉击石,余音缭绕。
唐媱蓦地抬眼望进李枢瑾的眸光中,他瞳仁黑漆漆如深潭不见底,眸中一抹流光只倒映着她一人,目光诚挚珍重,一眼便望到了心中。
他眼中心中只有她一人,她便是他的所有,这个目光和认知让唐媱心中一颤,血脉沸腾,她痴痴得望着李枢瑾,忍不住伸手抚上了他的眼睛:“瑾郎。”
“我的瑾郎。”她低低叹了一声,这便是她前世曾期许的目光,她只在梦中见李枢瑾傻傻得如此痴恋望着她的背影。
李枢瑾抬手牵住了她的柔荑,蜻蜓点水印在她的指间,而后前跨半步,与她鼻尖对着鼻尖,额头抵着额头,闭目蹭着唐媱的鼻尖轻轻研磨温存。
“糖宝。”他低低唤了一声,唇瓣贴着她的唇瓣轻声细语道:“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嗯,瑾郎。”唐媱低低应了一声,声音带着她独有的柔与娇,她环住了李枢瑾,启唇缓缓道:“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她一个动作,一句话,让李枢瑾心花怒放,眼眸潮热差点喜极而泣,他退开一寸灼灼得注视着唐媱的杏眸,又猝不及防贴近。
“唐媱,糖宝!”李枢瑾深情缱绻唤了一声,而后以口封缄重重含住了唐媱的娇唇,撬开了唐媱的唇瓣,灵活得撅住了唐媱的丁香小舌。
他全身的血脉都在沸腾,因为唐媱的话他仿佛置身天堂,时隔两世他终于再一次毫无芥蒂得拥抱了唐媱,他的一生挚爱,九死无悔。
他重重得收紧手臂,却珍而重之不敢用力,这是他此生的珍宝,上穷碧落下黄泉,穷极所有不可易的珍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不再克制,他邀着唐媱的丁香小舌与他一起共舞,他舌尖一一扫过唐媱的皓齿,像是在巡视他的领土,又重重得卷着她的小舌深深缠绵。
“嗯——”口中无法换气,唐媱忍不住娇呢。
李枢瑾放开她,啄了一口她娇妍的唇瓣,低头望着她雾煞煞的杏眸,又忍不住轻浅的低啄一下。
“糖宝,我们回家吧。”他揽着唐媱,轻扶着她潋滟的眼尾,温柔得询问。
唐媱依在他的身上缓着自己有些不均匀的气息,望着李枢瑾俊美佚丽的侧颜眸光轻闪,低低得应道:“嗯。”
刹那,李枢瑾眉眼弯弯,眸光如万千玉兰徐徐绽开,他望着唐媱的目光深情似海,温柔缠绵。
他今日身着菖蒲紫色的长衫,笑靥如花,唐媱怔怔得望着,她又一次听到了“啪嗒”心房塌陷的声音,心跳如擂鼓,让她晕晕不知何时。
她仿佛越过了时间的长河,又一次见到了那个让她一见倾心的紫衣少年。
玉兰树下他回首低眉惊艳了时光,玉兰配紫衣,绝色撩佳人。
陌上玉兰繁盛,不及他一颦一笑,唐媱眼尾缓缓荡开轻浅的笑容,颜若春桃,皎若秋月,终于她守到了她的少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厅堂。
唐父看着小跑进来拍着胸脯的唐彬,纳闷得问他:“小彬,怎么了?”
“没事!”唐彬差点跳脚,他目光有些躲闪得大声回道。
唐父蹙着眉心看他,目光也带了些审视的意味,再次问道:“你姐怎么样了?”
“很好!应该没事儿。”唐彬面色一下子羞红,双颊有些粉扑扑得回道,看唐父再看他他便假装饮茶扭开了眼。
“你是不是干了什么坏事?”唐父见唐彬躲闪的样子面色越来越沉,放下茶盏厉声喝道。
“咳咳——”唐彬差点儿被茶水呛到,他放下茶盏,为自己顺了顺气,摆头压下刚才他悄悄在唐媱窗在撞见的情景,抬头大声道:“我什么都没做!”
他看了一眼,看到两人贴在一起,吓得就直接跳开慌慌张张回了厅堂,是什么都没干,不过他想他姐和世子应该是说开了。
“怎么了?”唐母抬步跨进了厅堂,看了一眼唐彬安慰道,又神色隐隐有些焦急得朝着唐父确认道:“我听说武亲王世子来找糖宝,老爷你怎么能让他进来?你不知道瑶儿不想搭理他,一心只想和离!”
“夫人别急,姻缘如鱼饮水,此事只有瑶儿才能做主,我们不能越俎代庖。”唐父站起身,揽住了唐母缓缓开口安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唐彬一听也凑到唐母跟前安慰唐母道:“娘亲你别担心,有很多事情我和爹爹还没来得及和您说,世子没我们想得那么差,我们就在这儿等等我姐做决定吧。”
唐彬没有说出口,他觉得十有八九他姐和世子会和好,毕竟他刚才瞥了一眼,以管窥豹。
不过当然他自己内心中也是希望他姐和世子能够和好的,他是真心觉得两人相配,唯愿两人情投意合、比翼双飞。
“嗯,肯定是以糖宝意愿为先。”唐母眉头团蹙在一起,目光里满满的担忧,却又望着唐父和唐彬慈祥和煦道。
三人在厅堂里有一下没一下得饮茶,唐彬凑在唐母跟前和他诉说着自己今日听说的前世,唐父也时不时补充着从当今圣上李彦璋那里得来的一些讯息。
“呜呜——你说我的糖宝命怎么这么苦,有情人不能眷属。”唐母听了之后泣不成声,心中撕心裂肺得通。
有情人不能眷属,相爱却妻离子散比有人负心更让疼爱子女的长辈心痛,唐母攥着唐父的手哽咽得难以抑制。
“娘亲,别伤心了,这一世若是他们决定在一起,一定会恩爱不疑,琴瑟相和。”唐彬举手无措,递一方手帕给唐母,小心翼翼得安慰道。
良久,唐母平复了心情,她刚饮一口清茶缓缓,听到了脚步声。
“爹爹,娘亲。”唐媱柔声朝唐父唐母问好,李枢瑾揽着她也跟着点头恭敬道:“岳父,岳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唐母望了望李枢瑾小心翼翼护着唐媱的动作,又见唐媱依恋得靠着李枢瑾的样子,心中对唐媱的决定了然。
她刚听了一段凄苦的爱情故事,此时对两人前世相爱却因为种种不能相守心痛,对于自己的爱女此番决定她竟心中百味杂陈,说不出的复杂。
她想要女儿幸福,又怕女儿受苦,这是她从小珍爱疼宠的娇娇女,她只愿她过得开心顺遂。
唐母转开眼抹了抹眼角的泪珠,方才回头含笑望着唐媱认真得问道:“糖宝,你决定了吗?”
“嗯。”唐媱轻轻点头,她松开李枢瑾,朝前走一步抱住了唐母,为她轻轻擦拭泪珠,笑着道:“娘亲,我决定了,我和李枢瑾,我们一起回家。”
她回头温柔得望了一眼李枢瑾,李枢瑾含笑着望着她,点头朝着唐父唐母端肃认真保证道:“岳父,岳母,请你们相信我,我一定宠唐媱入骨,敬她、疼她、顺她。”
他字字铿锵,唐母眼眸又一热,点点头叹了一声:“你们定了就好。”
“瑶儿,记得唐府永远你的家,受了委屈我们为你出头。”唐父沉声道。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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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当当。”
王府的大门响起敲门声,门后的小厮垂头丧气得慢吞吞打开门,谁知一开门看到了王府奢华的马车,和马车旁菖蒲紫色长身玉立的世子。
“世子和世子妃回府了!”两个小厮看到李枢瑾扶着唐媱缓缓下车,苦瓜一样的脸瞬间变得神采飞扬,拔腿就朝府内跑去。
李枢瑾抬眸疑惑得望了一眼一溜烟跑走的小厮,漫不经心得收回目光,他轻轻撩起帷幔,眉目柔和对着马车内缓声道:“糖宝,下车吧。”
两个小厮跑得飞快,踉跄得一下子摔倒在地上又爬起来朝着正院冲,刚跨过圆月门他们就开始大声呼喊。
“王爷,王妃,世子和世子妃回府了!”他们眉飞色舞,声音亢奋,差一点又绊倒在石阶上。
武亲王和武亲王妃在殿内唉声叹气,愁容满面,听着小厮的呼喊他们一下子打翻了茶盏:“啪——咔嚓——”
武亲王妃站起身,眸光里闪着晶莹不确定得向武亲王征询道:“王爷,我好像听到了小瑾和瑶儿回来了?”
武亲王搀扶着她有些不稳的胳膊,抚了抚她的后背安抚道,声音里带了些颤音和笑意:“王妃没有听错,是小瑾和瑶儿回来了。”
武亲王夫妇两人搀扶着朝着门口走去,两个小厮气喘吁吁得拱手行礼道:“王爷,王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快说说怎么回事?”武亲王妃不在意他们的虚礼,弯身焦急得询问。
一小厮抬头,面上挂着灿烂的笑容,眸光亮得惊人,他朝着武亲王和武亲王妃再一次行礼道:“王爷,王妃,世子和世子妃回来了,看样子像是和好了。”
“真得?”武亲王妃听了话亦是神情大振,她眼尾泛着晶莹朝着武亲王再三重复道:“谢天谢地,谢天谢地。”
“爷爷,奶奶。”武亲王正要开口安抚武亲王妃,听着李枢瑾清润的声音自院中响起,他们两人慢慢回头,只见李枢瑾和唐媱二人相携而来。
唐媱拉着李枢瑾的袖角,面色有些绯红,羞答答不敢上前,她拘谨得收了收手中李枢瑾的袖角,有些羞愧得朝着武亲王夫妇问好:“爷爷,奶奶,是媱儿的不是,让你们担心了。”
“没事儿,没事儿。”武亲王妃眼圈红彤彤,眸光里带着些水光。
她上前一步拉住了唐媱的手,温热的掌心暖着唐媱有些温凉的小手,慈祥和煦道:“都是小瑾的错,媱儿受委屈了,媱儿能不计前嫌原谅小瑾,是我武亲王府的福气。”
唐媱望着武亲王妃和煦温暖的目光,眼眸也有些潮热,清凉的杏眸里刹那漫上了盈盈水光,心头软乎乎得又有些酸涩,垂头低首不敢直视武亲王妃的目光。
两世来武亲王夫妇对她都甚好,拿她当自己的孩子看待,是她一时性急闹和离让他们担忧了。
唐媱悄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眼尾,唇角扯出一个弯弯的笑容,望着武亲王妃娇声道:“奶奶,谢谢您。”
“傻孩子,自家人说什么客套话。”武亲王妃抚了抚她的发顶,语气温柔和缓像是哄着自己对亲昵的孩子,温声道:“赶紧和小瑾回院休息吧,我和王爷什么事儿都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的,媱儿回去休息吧。”武亲王在武亲王妃背后护着她,听了武亲王妃的话也附和着。
说罢,他刚还温柔和煦的面容一下子变得端肃,转身朝着李枢瑾厉声喝道:“小瑾你可皮紧实些,再惹了媱儿伤心我和你祖母可不会轻饶你!”
“不会的。”李枢瑾倒是坦然得回视武亲王,语气坚定认真。
倏尔,他目光神情缱绻扫了一眼唐媱,又对武亲王郑重保证道:“爷爷,我会对媱儿一心一意,矢志不渝,不会再惹她生气、伤心……”
他越说越是深情,唐媱一下子羞红了脸,秋瞳一下子变得雾煞煞水泠泠,双颊飘上了一抹俏丽的红霞,她转身揪住李枢瑾的胳膊,嗔目瞪了他一眼。
武亲王夫妇看到这一幕,相互对视一眼,唇角慢慢浮上了清浅的笑意,武亲王妃眉眼也情不自禁弯成了月牙状。
武亲王性子爽朗,看到这一幕他直接笑出了声:“哈哈!”
“爷爷,奶奶,我,我们先回去了。”唐媱听见这一声笑面上的红晕更深,像是醉酒一样,眼尾也漫上了绯红的霞晕,她垂头不敢看武亲王夫妇小声得请示道。
说罢,不待武亲王夫妇回应便小碎步退出了厅堂,鹅黄色的裙角在地上扫过宛若翩飞的蝴蝶。
“媱儿,等等我!”李枢瑾一见唐媱离开了,便朝武亲王夫妇恭敬得行礼,然后快步追了出去。
他大跨步追上唐媱,半揽着唐媱柔声劝道:“糖宝,慢些走,小心别磕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走开!”唐媱杏眸仍是波光潋滟,瞪成圆溜溜状嗔目瞪李枢瑾,莹润的唇珠嘟起,她一把推开李枢瑾娇蛮道:“说话也不主意场合,羞死了!”
“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李枢瑾连连温声道歉,他小心翼翼试探着去牵唐媱的柔胰,目光真挚又诚恳低声道:“我以后说话都注意场合,糖宝这次大人大量不和我一般见识,好不好?”
“哼!”唐媱鼓着软腮又瞪了他一眼,顾盼流转,转头扭开了眼,却是没有将自己的柔胰从李枢瑾手中抽出。
李枢瑾望着唐媱沉鱼落雁的侧颜,肤白凝脂的脸颊和耳垂上还沾着绯红的霞晕,让唐媱整个人艳若桃李又楚楚动人,娇美得不可方物。
望着如此娇俏的唐媱,李枢瑾眉眼缓缓舒开,眉梢慢慢扬起,凤眸里亮得如璀璨星辰,唇角勾起大大的笑容,整个人熠熠生辉。
“糖宝,我们回家。”他笑吟吟飞快得倾身啄了一口唐媱的脸颊,伸出长臂从身后揽着唐媱,同她肩并肩往前走。
“你又不分场合!”唐媱刚散去的红晕又漫了上来,气鼓鼓得瞪李枢瑾,一颦一蹙间千娇百媚,她抬手打了一下李枢瑾,回头去看。
谁知她回头,猝不及防得看到武亲王与武亲王妃相扶立在院中,正笑吟吟注视着他们的身影,看到她回头眉眼中的笑意更深了。
“都怪你!羞死人了!”唐媱猛回头拍了拍脸颊,她整张笑脸刷得一下羞红得发烫,她小手捂着发烫的脸颊快步跑了起来。
“糖宝,你慢点,小心身子!”李枢瑾在她身后护着她的身子,亦步亦趋得跟着跑起来。
“哈哈——”武亲王更忍不住大声笑出了声,笑得腰都弯了,笑着笑着眼角笑出了泪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年人真好,朝气蓬勃。”武亲王摸了摸湿润的眼角,浅笑着对武亲王妃叹道。
武亲王妃唇角的笑意也未散,眉眼弯弯望着他道:“是啊,真好。”
岁月不败美人骨,她浅笑间“秀色掩今古,荷花羞玉颜”,武亲王愣了一瞬,倏尔,笑容更加灿烂,他上前一步揽着武亲王妃朗声道:“我与王妃也曾年少。”
年少时,他着红衣驰骋沙场,鲜衣怒马,豪气如虹,意气风发举国无人能敌,他原是承袭大统的第一人,可他只愿作个将军,纵马杀敌饮酒高歌。
当然,还要有一佳人在畔,红袖添香暖寝寒,武亲王目光温柔缱绻得凝视着武亲王妃,含笑不语,脉脉含情:这便是他年少至今,心底最温暖的光。
那时,谁都未曾想过所向披靡、战无不胜的大旭第一战神,矜贵无双的大旭太子会有一天化作绕指柔,会低首画娥眉,会温柔软语,会一生痴恋只守一人。
可偏偏有一天他遇到了一女子,那女子清丽如菊,皎皎如月,让他魂牵梦绕,辗转反侧,他愿为她放弃皇位当一位将军,于此便可:“一生一世一双人。”
“时光荏苒,没想到这一晃便五十个年头了。”武亲王凝视着武亲王妃低低叹了一声,忍不住又抬手温柔得抚了抚她眼尾的鱼尾纹。
美人在骨不在皮,年近古稀的武亲王妃风华依旧,眉眼间能够清晰得看出其年少姣好的容颜,眼梢却不可避免得多了一些细细的鱼尾纹,平添一抹岁月的韵味。
“老了,老了。”武亲王妃倒是不介意眼角的皱纹,她自然和煦得笑着,摸着眼角的皱纹打趣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皇宫,御书房。
“消息可是准了?”皇上李彦璋轻敲着几案轻声问下方拱手而立的锦衣侍卫。
锦衣侍卫点头,抱拳朗声道:“武亲王世子携世子妃回府,期间言笑晏晏,应是和好了。”
“好!”李彦璋朗声笑道,抬手大口饮了一口清茶,笑得眉眼疏开:“好小子,不枉朕忙里忙外为他周旋。”
李枢瑾小两口的事情解决了,李彦璋神清气爽,因着大将军早逝和李枢瑾自幼聪明伶俐乖巧的原因,他对李枢瑾比自己的几位皇子更是爱怜,是真真得将李枢瑾当成自己的儿子疼。
“去,告知礼部太后圣诞日照常进行,大办。”他又咗了一口茶,眯着眼睛笑吟吟交代御书房内的大太监。
武亲王府传出大将军夫人通敌叛国的消息,武亲王代子休妻,武亲王世子又闹出和离的征兆,太后气急攻心身体有恙,一连串消息下来,昨日皇上李彦璋悄悄嘱托礼部这次圣诞日小办。
不过此时李彦璋又改了心意,武亲王世子已然和好,太后的身子今日也和缓了些,今岁正值太后七十华诞,大旭祥和昌盛,何不举国欢庆!
“喏。”大太监领命行礼后退,等退出了殿外他才转身疾跑起来,心口“砰砰砰”跳得剧烈却一刻不敢耽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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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晨光熹微,李枢瑾借着朦胧的月光一瞬不眨得注视着唐媱,他托着下巴,自上而下得用目光描摹唐媱的轮廓。
“糖宝。”他忍不住开口喃喃低语,目光专注又神情,他托着腮就那么定定得看着。
唐媱毫无知觉睡得香甜,软腮带了些酡红的娇晕,莹润娇妍的唇珠微微嘟起,呼吸轻悄,一吸一呼间一丝撩在眼梢和唇角的青丝微微起伏,带来若有似无的女儿香。
李枢瑾目光痴恋,直直得注视着,良久,良久。
看到唐媱唇瓣旁的一丝青丝浮动,他唇角微微泛起一抹清浅的笑意,凤眸弯弯眯起,情不自禁伸出一直食指搭在唐媱嘟起的粉唇上。
他的手指骨节分明,纤细莹白,指尖点在唐媱的唇瓣上,和唐媱靡颜腻理、花容花貌的睡颜交相辉映,看着甚是和谐。
指腹下是温软娇甜,呼吸吐息间唇瓣会稍稍向前贴近,合着若有似无清甜的呼吸和女儿香,酥酥软软的触感贴近李枢瑾的指腹,像是在唐媱在亲啄他的指尖。
酥酥软软的触感从指尖一直传到心尖,李枢瑾心房像是被一直轻柔细腻的羽毛轻缓的撩拨,心尖止不住一颤一颤,整个人都温柔下来,心头软得都要化成水儿。
李枢瑾唇角的笑容更灿烂了些,指腹上的温暖让他险些笑出了声,怕打扰唐媱睡觉,他恋恋不舍将手指拿了下来,老实了一会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倏尔,他又忍不住半抬起身自上而下俯视着唐媱的睡颜。
唐媱桃腮杏脸,肌肤奶白色带着晕晕绯红,细腻得仿佛弹指可破,螓首蛾眉,纤长卷翘的眉睫安静得服帖在下眼睑,看着温柔乖巧,秀色可餐。
李枢瑾喉结动了动,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目光盯在唐媱妍丽的樱桃小口拔不开眼。
倏尔,他伸出指尖点在了唐媱粉润润的唇瓣上,指腹轻轻描摹着唐媱的唇形,唐媱似是有些微痒,娇软得嘤咛一声,扭头躲开了他的手指。
可唐媱刚才开口嘤咛那声,樱桃小口微微开启了一瞬,李枢瑾的指腹猝不及防碰着了她温软润潮的唇瓣,像是被她轻啄了一口。
李枢瑾定定得望着指腹,上面还残留着温热的触觉,他又情不自禁不受克制得去看唐媱粉嘟嘟的唇珠,额头一烫,他鬼使神差低下了头。
他撑着自己的身子缓缓低下身,唇瓣贴上了唐媱的唇瓣,他轻柔得用唇瓣研磨着唐媱的唇瓣,又用舌尖轻轻描摹唐媱的唇形。
一下又一下,轻柔又和缓,珍而重之。
“嗯——”唐媱轻咛,唇瓣上像是被人用羽毛轻轻扫过,酥酥麻麻得,她纤卷的眉睫颤颤巍巍,杏眸睡眼惺忪,缓缓得半睁开。
朦胧的双眼半眯着,雾蒙蒙有些看得不是很清透,只觉被熟悉亲昵的人小心得护着,入目一张俊美无俦的脸颊,唇瓣上的温热在她醒了后更有些肆无忌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唐媱睡意正浓,周身暖阳阳让她惬意得不想睁开眼睛,她抬了抬手,半眯着眼睛扯着软娇的嗓音娇娇唤了一声:“瑾郎?”
她嗓音本来就娇甜,此时睡意朦胧间带着情谊的称呼更是又软又娇又甜,唤得李枢瑾心都要化了,眼眸瞬间潮热,时隔两世,他太久没有听到这个甜软的称呼。
前世无数个噩梦缠绕、难以入眠的日日夜夜,他都是睁着眼睛攥着唐媱送他的鱼水合欢佩,回忆着唐媱的音容笑貌,回忆着唐媱软甜的“瑾郎”,自欺欺人。
“糖宝。”李枢瑾忍不住噙住了唐媱的娇唇,狠狠得吻住了她,这是他前世今生魂牵梦绕的人儿。
他吻得急切,吻得深沉,让唐媱还未消散的睡意惊散了大半,唐媱纤眉蹙了蹙,抬手要去推李枢瑾。
她还没睡好觉!
谁知她伸手推到了李枢瑾的脸颊,碰掉了他脸颊上那一行还没干的泪痕,一滴潮热的泪珠恰好滴在了唐媱的指尖:“啪嗒!”
唐媱指尖一颤,手上的力气软了三分,心头微微翻上一抹酸涩又涌上一抹甜蜜。
李枢瑾这是太紧张她了,太怕失去她了,三日了,他还是夜中时不时惊醒,总要确认她的存在方才安心入睡。
唐媱心头又软了几分,她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缓了一个方向,环住了李枢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感受到唐媱的动作,李枢瑾动作一停,蓦得整个身子都有些发热,倏尔,他扶着唐媱的脸颊深深撅住了她的娇舌,带着她的丁香小舌一起缠绵,吞咽着唐媱口中清甜的汁液,仿佛这样才能缓解他的饥渴。
长长缠绵悱恻的一吻停下,李枢瑾和唐媱气息均有些不均,李枢瑾居高临下俯视着唐媱,目光深邃暗沉化不开的深情与执着。
“糖宝。”他低低叹了一声,又忍不住低首抵住唐媱的娇唇,微微研磨,唇瓣贴着唇瓣,极尽温存。
他放开唐媱的唇瓣,又缓缓啄在唐媱的唇角,自下而上,轻轻啄在唐媱的鼻尖、眼眸、眼尾和眉心:“糖宝。”
落在每一处他都会轻轻喊一声“糖宝”,清越深情的嗓音合着缱绻的亲昵,温柔得让人落泪。
唐媱的心不是石头做得,更是软得一塌糊涂,她抚上了李枢瑾俊美的脸庞,低低唤了声:“瑾郎。”
“糖宝。”李枢瑾含笑望着她,顺着她的话音又低低唤了一声一声,唇角慢慢荡开灿烂的笑容,笑靥如花。
他就这么痴痴怔怔又看了半响,目光灼灼,神情缱绻,唐媱开始觉得还好,后来便有些羞恼。
她两颊薄染绯红,推开了李枢瑾,翦水秋瞳瞪得圆溜溜,她嘟着娇唇嗔道:“快闪开,莫搅了我睡觉了。”
她美目潋滟,顾盼流转间尽态极妍,这一嗔目让李枢瑾呼吸一滞,又低头寻她的唇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唐媱伶俐得躲开了,又蹙眉抬眸瞪了他一眼,软着嗓音撒娇道:“起开了,我好困,想要睡觉。”
她难得撒娇,一听她软下声音李枢瑾便万事想顺着她,他又瞥了一眼唐媱娇润的唇瓣,目光有些隐忍和不舍。
他伸出一根如玉的指头,无辜得望着唐媱恳求道:“就一下。”
相爱的人总是无声得宠着顺着对方,不舍得对方受了一丝一毫的难受和煎熬。
看着李枢瑾低低恳求的样子,即使知道他是故作模样唐媱心头也有些酸涩,忍不住想顺着他的心意。
她杏眸滑过一抹流光,微微闭上了眼睛,嘟起了樱唇曼声道:“就一下哦。”
李枢瑾凤眸弯了下来,整个人熠熠生辉,他低头咬住了唐媱的唇瓣,贴着她唇角厮磨,温柔软语,低低唤着她,良久才放了她。
“我要睡了!”看李枢瑾得寸进尺唐媱羞恼得推开他,瞪了他一眼,扯着薄被子侧身睡了过去。
李枢瑾笑吟吟不出声,等了顷刻唐媱呼吸平稳轻悄之后,他半抬手飞快啄了一下唐媱的脸颊,才轻哼着小调起身。
被角被轻轻掖了掖,床幔被缓缓放下,蹑手蹑脚的细细碎碎的声音消失,唐媱颤颤巍巍的眉睫张开,缓缓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唇角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拽了拽被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晃午后,唐媱用了午餐懒洋洋靠在美人榻上津津有味看话本。
丁香端了一盘剥好的山竹和葡萄送上来,轻声对着唐媱禀报道:“小姐,苏苏姑娘来找您。”
“快请。”唐媱听说苏苏来了,眸光一下子亮了起来,刚宝贝的话本也被她一下子给掷到了一边。
没让唐媱等太久,苏苏着一身竹绿色的襦裙快步走来,轻快唤着她:“唐姐姐。”
“苏苏,你来了。”唐媱神色甚是开心,拉着苏苏和她一起坐在美人榻旁一起纳凉。
苏苏咬了一颗唐媱递给她的晶莹剔透的葡萄,像只小仓鼠一样吃完了果子,大眼睛溜溜转了一圈,方才小声得开口:“唐姐姐。”
她欲言又止,咬唇望着唐媱,又尴尬得挠了挠头。
“嗯?苏苏怎么了?”唐媱有些疑惑,苏苏一向是个大方开朗的姑娘,两人关系好,她向来有话直说。
苏苏挠了挠头,脸颊漫上一抹红霞才小声开口道:“唐姐姐您和世子没事了吧?”
唐媱愣了一瞬,知道苏苏为何刚才停顿吞吐了,因为涉及他人家事,苏苏向来守礼知不可多问,又因为关系亲昵担忧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事了。”唐媱眉眼弯成弯弯的月牙状,笑着对苏苏道。
苏苏望着唐媱明媚的眉眼和她眉眼里的甜蜜,长长舒了一口气,双手合十笑道:“那就好。”
她那日参加王丞相夫人的宴会,不小心听到王丞相夫人和大将军夫人商讨让李世子纳妾的消息,瞬间对大将军夫人没了憧憬敬仰之情,慌张得来武亲王府给李世子报信。
可谁知后来听说大将军被休弃,李世子和唐姐姐也传出了和离的消息,可把她吓得这几日吃不下饭,又不敢贸然前来询问,只得在家观望了两天。
苏苏缓了口气,又想到那日明艳大方的王婉对着李世子明显的觊觎之心,她朝前挪了挪座位,靠着唐媱,悄声道:“唐姐姐,你知道王婉吗?”
唐媱眸光一愣,蹙了蹙眉头,她半响想起了王婉。
王婉,王丞相之女,京都第一美女,最开始时在十香楼酒楼对自己说李枢瑾于她有赠伞之恩,后来山景园赏花之后,她又跑到唐家对自己说,她钦慕李枢瑾,让她爹爹王丞相求圣上为她和李枢瑾赐婚。
就是不知后来为何不了了之?只王丞相未求圣上,还是圣上未同意?
李枢瑾知道吗?他知不知道有一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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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姐姐?”她不安得小心得唤了一声唐媱,目光担忧。
唐媱回神,唇角不自觉抿紧,却又朝着苏苏扬起小脸强作微笑柔声道:“苏苏,我认识王婉,她怎么了?”
她虽然笑着,可娇颜一点儿没有了最开始时的轻松和欢欣鼓舞,眉目间也带了一抹轻愁,轻蹙的眉心使她看着楚楚可怜。
苏苏有些后悔自己开了话题,神色愧疚,指间不安得抓了抓衣角,小声得呼口气才抬头对唐媱小声道:“那天我在王丞相府,看出她意属李世子,王丞相夫人与大将军夫人一起谋划。”
“我有些担忧唐姐姐,想提醒你注意。”苏苏望着唐媱团蹙的眉心,大眼睛垂了下来,蜷着手心,声音有些暗哑得解释道:“对不起,惹了你不开心。”
“苏苏。”唐媱看她低垂着头不敢直视自己,有些失笑,她抬手拉住了苏苏的小手,两人手心相握。
她目光真挚,温柔带笑得对苏苏轻声道:“苏苏,我当然知道你是担心我,谢谢你。”
她捏了捏苏苏的小手,又挠了挠苏苏的手心,两人的小手都是柔柔又软软的,挠起来是真得酥酥麻麻得想笑,苏苏忍不住笑出了声。
“苏苏,我以前就知道王婉喜欢李枢瑾。”唐媱注视着她认真道,安抚她刚才有些羞愧的情绪,继续道:“我只是不知道过了那么久,原来她的心思还没消。”
“所以谢谢苏苏提醒我,我会注意的。”她扬起小脸诚挚得道谢,摇了摇苏苏的小手笑道:“我们不说这些了,来吃山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将刚才丁香送来了水晶果盘放到两人中间,用竹签插了一块已然剥好的山竹果肉递给苏苏,白润软嫩的果肉又有些胖胖的,看着甚是喜人:“啊——张口。”
苏苏笑吟吟启唇含住了果肉,双颊上的梨涡浅浅,清亮的大眼睛里荡着浅浅的笑意。
再开口,她便知情识趣得换了一个话题,双手托在双颊歪着小脑袋娇声问道:“唐姐姐,你说圣诞日后戏阁还会在京都城呆着吗?”
太后诞辰日,皇家操办,举国欢庆,大旭的民众便称这一日为圣诞日以示尊重。
“应该会……至少会呆一段时间吧。”唐媱半咬着唇瓣,杏眸半眯着不确定得回复。
两人说说笑笑又聊了一会儿,苏苏注意到唐媱一直有一些心不在焉,眉目间的轻愁和思索还一直在,她攥着小手思忖了一会儿,便起身和唐媱道别:“唐姐姐,我想起我还有些事要办,我先回去了。”
“啊?才来没有多久。”唐媱有些怅然若失,杏眸恋恋不舍得望着唐媱,轻声叹了一声。
苏苏梨涡浅浅望着她,眨着眼睛做古灵精怪状,俏声道:“明天圣诞日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好……那你路上小心,注意防暑。”唐媱心中也确实惦记着事情,见苏苏执意要走,她便起身相送,轻声叮嘱,又让丁香包了一份府里最时鲜的水果给苏苏带着。
唐媱目送着苏苏出了小院,等苏苏跨过圆月门,她转身回头大步朝天就朝李枢瑾的书房走去,嘟着娇唇,气势冲冲。
“砰!”她抬脚一下子踹开了书房的门,拎着裙角跨过门槛,怒声道:“李枢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枢瑾本来正在做木雕,猝然房门被踹开“砰咣!”一声重响惊了手上的动作,手上刻刀一个用力直接将雕刻的荷叶裙划掉了半个。
他“啪”得一下将刻刀摔在桌子上,凤眸怒横挑得老高,哪个人这么大的胆子来他这里撒野?!
他还没来得吼出来,听到了唐媱的声音,他冷肃的面容瞬间变得柔和,怒挑的眉梢也弯了下来,他起身迎出去,笑吟吟温声道:“糖宝你吓着我了。”
他望着唐媱怒气冲冲鼓起的小脸眸色闪过惊异,心中一紧,忙挽上唐媱的胳膊搀扶着她问道:“糖宝,怎么了,谁惹了你生气?”
“除了你还有谁!”唐媱“啪”得甩开了他的搀扶,小嘴巴撅得可以挂一个香囊,杏眸也瞪得圆溜溜,柳眉团皱着。
李枢瑾被唐媱心中一个“咯噔”,他们刚和好他不愿与唐媱再生什么间隙。
他抿唇沉思,想了想这一两日自己的所作所为,又瞥了瞥唐媱带着怒火的目光,挠了挠头,有些羞愧道:“糖宝,是不是清晨扰了你的好眠?”
“我保证,以后绝不再犯。”没等唐媱回话,他倒是伶俐得举起了右手,信誓旦旦得保证道。
说罢,又蹭到唐媱身前,摇着唐媱的手臂,像一只大型犬委屈巴巴又忠诚巴巴得轻声恳求道:“糖宝,你莫要和我生气好不好,我不想和你生气。”
他一个堂堂世子,平日里矜贵清冷,器宇轩昂,此时作出此番动作,反差太大,让唐媱一时有些怔住。
因着李枢瑾的话,她又想起了清晨李枢瑾痴痴的目光和孩子气的撒娇,想起李枢瑾趁她睡着了偷偷啄吻她的脸颊,唐媱双颊不自觉漫上一抹俏丽的绯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羞涩了一瞬,唐媱恍然回神,嗔目瞪了一眼李枢瑾,顾盼流转,娇声道:“才不是因为那。”
她微撅着嘴巴,伸出纤纤素指点着李枢瑾的胸膛,怒声道:“老实交代你和王婉有什么私情?”
唐媱原是不在意,尤其四个月前她压根不将此事放在心上,她那时巴不得李枢瑾喜欢别人,所以王婉来她跟前示威说钦慕李枢瑾,恳了王丞相求圣上赐婚,她也不觉得有什么,还祝福王婉。
可此一时彼一时,她如今和李枢瑾和好,正是柔情蜜意,她哪里容许两人之间再来个什么侧妃小妾。
“说!如果明日王丞相恳求圣上赐婚,你是不是就会同意纳了王婉?”唐媱怒瞪着李枢瑾,说着说着她好像觉得此时已然发生,瞬间红了眼圈。
李枢瑾本来认为唐媱在无理取闹有些心中不耐,还有些恼恨唐媱不信任他污蔑他,可骤然见唐媱红了眼圈,眸光里泪花闪闪,他心头一下子软了下来,看到唐媱泪珠滚下来心中痛如刀割。
“糖宝,莫哭,莫哭。”他上前用手背帮唐媱轻轻拭去泪珠,又用指腹温柔抚了抚她的眼尾,目光疼惜。
他托着唐媱的脸颊,目光宠溺深情,轻柔和缓道:“小傻子,胡思乱想什么,不是和你说过我一生只有你一声,不离不弃,白首偕老。”
“你才是傻子。”唐媱被李枢瑾灼灼的目光看得不自在,稍稍扭开眼躲开了李枢瑾的目光,娇唇依旧微微嘟起,杏眸的泠泠水光中却带了一抹娇羞。
她前几日从睡梦中知晓了上一世李枢瑾喜欢她,最开始时愿意娶她,却故作姿态逗弄她,让她误会他不愿娶她只能让她父亲求了圣旨。
平日里李枢瑾秉着清冷的性子甚少将对她的恋慕诉之于口,却真真无声爱她入骨,她去世后李枢瑾心如死灰,哀恸欲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为爱,所以卑微和惶恐,前些日子无所畏惧、自信张扬的唐媱此时有些惶惶不安,她害怕李枢瑾遇见了王婉那样的美人会移情别恋,她害怕如果王婉父亲也求圣旨,李枢瑾会屈服在圣旨之下?
唐媱目光渐渐暗淡,豆大的泪珠无声得往下掉落,抿唇望着李枢瑾不说话。
她根本不知晓李枢瑾早已亲自拒绝了王丞相和王婉,拒绝了圣上李彦璋,更是和圣上讨了承诺不干涉他的姻缘。
“糖宝,你怎么会这样想?”李枢瑾深深凝视着唐媱,一手牵着她的手,一手抚着她的眼角,嗓音低沉喑哑道:“糖宝,你要告诉我,我不想我们刚和好又生嫌隙,更不想我们像上一世一样因为嫌隙最终……”
他没有说完,已然有些哽咽,克制不住周身微微有些颤抖,倾身紧紧环住了唐媱。
他周身温暖的气息和他不安的举动给了唐媱安全感,唐媱抹了抹眼泪,水润的杏眸滴溜溜转了一圈,轻轻拍了拍李枢瑾,算是安抚。
“嗯——”唐媱抽噎了一下,缓了缓情绪,方才开口,声音又娇又软带着不自觉的撒娇道:“三月份山景园赏牡丹后,王婉来找我,说她钦慕你,想嫁给你,要让王丞相向圣上求旨赐婚。”
“哈——哈哈——”李枢瑾原是认真得倾听,等唐媱说完他弯腰大笑出声道:“我的傻糖宝,那都是多久的事情了。”
“那若她明日再……”唐媱瞪了他一眼,不安得捏着自己的指尖,抢着辩解。
“糖宝。”李枢瑾蓦得卡住了她的双臂,目光专注郑重得凝视着她,一字一顿道:“王丞相三月份已经找了圣上,被我严厉拒绝了,王丞相和王婉都找过我,也被我拒绝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唐媱,没有人可以插手我的姻缘,我的母亲不可以,圣上亦不可以。”他字字铿锵,声声入骨:“我的姻缘我自己定,我一辈子只会有你一人,上穷碧落下黄泉,死了也不休。”
他抚上唐媱的脸颊,将唐媱左顾右盼躲闪的目光转回,一瞬不眨得望着她追问道:“唐媱,你听到了吗?以后不许胡思乱想。”
“我——我,知道了。”唐媱被李枢瑾牢牢得定住,按着听了他一番深情表白,脊背上汗毛微微颤栗,像是被微微闪电击到,从脊背道发顶都有些发麻。
她愣愣得答完,抬手想推开李枢瑾,却猝不及防被李枢瑾以口封缄堵住了口:“唔——”
李枢瑾急切得亲上她的唇瓣,精准得含住她丰润的唇珠,品尝着她的娇甜温软,安抚内心的焦灼和不安,在唐媱轻咛时撬开她的贝齿。
倏尔,他舌尖一一扫过唐媱的每一颗贝齿,扫过唐媱温热的软腮,又深深咗住唐媱的丁香小舌,卷着唐媱的丁香小舌一起共舞,大口大口饮着唐媱口中的娇甜。
他吻得用力,像是倾尽了他前世今生所有的气力,将所有的爱慕与赤诚皆数献在这一吻中,缠绵悱恻。
“嗯——”他终于放开了唐媱,唐媱双眸剪水雾煞煞波光潋滟,娇润的樱唇更加妍丽丰润,双颊荡着绯红衬得她整个人如同雨后的山桃花娇艳欲滴。
李枢瑾心尖颤了颤,酥酥痒痒,他又忍不住上前抵住了唐媱的唇瓣,四唇相贴细细研磨间他低低唤着:“糖宝,信我,我此生绝不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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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京都城的街道张灯结彩,每家每户门口都挂着一抹红绸,往来行人亦是喜气洋洋,皆因今日是大喜之日,太后娘娘圣诞日。
丞相府今日格外的喜庆,每个人都眉飞色舞,谈笑间都带了一抹骄傲,他们刚刚送走王家现今的贵人,王家昔日的嫡女,如今的淑妃娘娘。
“婉儿,刚淑妃娘娘和你说了什么悄悄话?”王丞相夫人恭送了淑妃娘娘,笑容满面得挽着王婉的手柔声问道。
王婉面色有些不好,抿着唇眸光轻闪低声道:“姑姑刚刚问了武亲王世子,问我是不是还喜欢李世子?”
“咦——她怎么知道?”王丞相夫人面色有些惊异,眯起眼睛蹙眉。
她手掌拍着王婉的手背,思忖了一瞬继续道:“淑妃娘娘平日里放话不让王家的人找她办事,今日怎么还关心起婉儿你的私事了?”
“我也不知……”王婉两弯纤眉紧蹙,眉目里带着一抹轻愁,看着王丞相夫人低声道:“刚,刚我好想得罪了姑姑。”
“怎么回事?”王丞相夫人面色有些紧张,一把抓住了王婉的手腕急声问道。
王婉眼睛里划过一抹水光,贝齿在唇瓣咬出了一个浅浅的牙印,眨了眨眼小声道:“姑姑像是晚上有什么打算,撮合我与李世子,可母亲——”
王婉顿了一瞬,不自觉紧握着王丞相夫人的手诚恳道:“母亲我已经放下了,我不想再介入李世子与唐姑娘之间,我也不想再……如此低三下气,丢了脸面。”
她眸光中晶莹闪现,瞳仁微微颤动,声音里也带了一丝颤音,她不知不觉纤纤素手将王丞相夫人的手腕上抓出了一抹红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丞相夫人抽出手,抬手抚了抚王婉的发顶,温声安慰道:“婉儿莫担心,京都城好儿郎多了去,你父亲自会为你寻一门好亲事。”
“至于你姑姑淑妃娘娘,”王丞相夫人丹凤眼微微眯起,眸光有些深邃,倏尔,眸光深处划过一抹轻嘲。
她眼珠子一转,刚送淑妃娘娘时挂着的热切的笑容尽数卸了下来,目光慈祥得望着王婉道:“婉儿尽量避开着淑妃娘娘,有些人啊,看着风光,其实……”
王丞相夫人懒洋洋曼声叹了这么一声,话只说了一半。
“母亲,您这是什么意思?是姑姑?”王婉有些惊疑得注视着王丞相夫人,拉着王丞相夫人的衣角征询道。
王丞相夫人含笑着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温声道:“没什么事,婉儿莫想那么多。婉儿你多出去走走,别一直闷在家里,今日天儿好可以逛逛首饰胭脂铺子。”
王婉三月数次表白李枢瑾,不果,后又当众被李枢瑾以“你是谁”“不认得”回绝,她自觉失了颜面,便这三四个月来甚少出丞相府,也不和京都的贵女们交际了,让王丞相夫人甚是担忧。
“好,谢谢母亲。”王婉望着王丞相夫人担忧的目光,握了握手心轻声应下。
一晃已至申时,武亲王府。
唐媱身着一身坠珠拽地番石榴红广袖留仙裙,手里把玩着一尊栩栩如生的核桃木雕,乖巧得坐在梳妆台前任百合为她梳妆打扮。
丁香小手灵活得将唐媱坠地的青丝抬起,分股编发,弯曲成鬟,最后抬起一抹鬟置于额心,作乌蛮髻,发型固定她轻轻梳了一口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姐,今日您用什么发簪?”丁香抬眸正视梳妆镜,从梳妆镜里映着的唐媱细细得整理发型,小声请示唐媱。
唐媱放下手中的核桃木雕,水润的杏眸打量着梳妆奁,小手漫不经心得巴拉着金贵、精致、流光溢彩的玉石头面和首饰。
她不经意的态度仿佛手心刚拨开的金镶和田玉簪不值分文,岂不知,她梳妆奁中的每一样首饰拿出来都是价值连城,有价无市。
她在梳妆奁里拨了许久,百合以后她在精挑细选一支能今晚惊艳全场的簪子,谁知唐媱从梳妆奁最深处拨出了一支木簪,抬手递给她曼声道:“这一支吧。”
“这一支?”百合望着手里的桃木簪,疑惑得望着唐媱轻喃了句。
簪首嵌玉,玉清透莹润雕刻成花团簇锦的绣球花,簪子很是精致却比着梳妆奁里的其他玉簪还是稍有逊色,所以才被她今日放到了下面。
百合转了转手中的桃木簪,心念一转,突然笑开了眼,捂着唇弯腰贴着唐媱耳边轻声道:“小姐,这支簪子是世子送您的吧?”
“哈哈——”说罢她兀自笑开了,声音清脆,笑声撩在唐媱耳边。
唐媱觉得刹那热气扑面,耳垂烫得厉害,她嘟着唇瞪百合,蹙着眉俏声道:“时辰快到了,我还赶着出门。”
百合望着唐媱酡红的双颊,雾煞煞的杏眸,和唐媱难得罕见得含羞带怯的样子,她唇角的笑意更深了些,却顺着唐媱的话岔开话题:“奴婢这就好。”
她将手里的桃木簪插在发尾,恰恰露出精致清透、栩栩如生的绣球花瓣,花团锦簇的花瓣与乌蛮髻细细端详竟是意外得相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百合眨了眨眸光,细细端详后,又从梳妆奁中拿出李枢瑾曾雕刻的另一只绣球花簪插在另一侧发尾,又帮唐媱选了一副白玉流苏耳坠。
“吱——”房门轻轻被推开,李枢瑾缓步走到唐媱跟前,弯腰望着梳妆镜中颜如舜华
的唐媱,与她目光对视,笑吟吟赞道:“媱儿,真美!”
他进来时唐媱已然从梳妆镜中看到他,他着一身樱草紫的锦服,星目含光,郎艳独绝,向着自己款款走近时唐媱心中“砰砰砰!”乱跳。
听了李枢瑾赞叹的话,唐媱美目流转嗔目望了他一眼,却雪腮上不知为何薄染春色,荡着一圈儿浅浅的湘妃色。
李枢瑾抬眸扫了一眼,大致的妆容已成,他轻声吩咐道:“百合,你下去吧。”
“是。”百合弯腰朝他行礼,轻声应是,轻手轻脚退下,并将房门缓缓关上。
唐媱歪着小脑袋,圆溜溜的大眼睛波光流转似嗔含娇,拉着软甜的嗓音曼声道:“我妆容还没完,你将百合遣了下去,你来给我画?”
“我来。”李枢瑾贴近她,装模作样得目光灼灼在她面容上巡视,看得唐媱有些面红耳赤他才含笑飞快得轻啄唐媱的唇瓣,缓声道:“是不是只有口脂没涂?”
唐媱皙白的软腮气得鼓鼓得,双颊的湘妃色更深了些,不知是刚才百合涂得胭脂还是她羞红了脸蛋儿。
她生气的样子也是顾盼生辉,其中那抹含羞带娇让李枢瑾心头酥酥麻得,李枢瑾慢慢蹲下身,唇角漾着清浅的笑容,摇了摇唐媱的小手温声道:“我来给糖宝描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唐媱唇角情不自禁弯了下来,抬手拿了一盒百合已经选好的淡蕊香红的口脂递给李枢瑾:“画不好我可捶你。”
“好,任你处置。”李枢瑾接过口脂,宠溺纵容得望着唐媱温柔和缓道。
他敛眉垂眸,抬手得顺着唇笔,动作细致认真。
唐媱自上而下望着他,他眉目如画,精致的妙容柔和下来,眉目间纯真、诚挚又温柔,抬眸略略望自己时的目光中有疼惜、宠溺和深情。
唐媱抿唇笑开了,杏眸微微眯起,弯成浅浅的月牙,她不知她盈盈一笑间顾盼生辉,瑰姿艳逸,让李枢瑾心中一悸。
李枢瑾情难自禁抬身噙住了她的唇瓣,舌尖一下一下润着她的樱唇,倏尔,放开她,望着她莹润的唇瓣严肃道:“不许动,我开始描唇了。”
“捶你!”唐媱才不管他,抬起小拳去捶他,却不知她的拳头重量像小猫咪挠爪子。
李枢瑾笑弯了腰,又扶着她怕她摔倒:“哈哈哈——别动,别动,妆真花了……”
宫门口,慢慢停下一辆奢华的马车。
马车中,唐媱重重踩了一脚李枢瑾,哼了一声,瞪他道:“让你闹,看迟了吧。”
“哪有迟。”李枢瑾抬手大掌包着她的小拳头,放下心口轻笑道:“开席还早着呢,来早了我怕糖宝无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唐媱又瞪了他一眼,气鼓鼓不搭理他,李枢瑾凤眸里滑过如水的笑意,抬手撩开了马车的帷幔,轻快得跳下了马车。
他一手背在身后,一手申在车幔旁作邀约状,微微弯腰朝着马车恭敬行礼,缓声道:“我尊敬的世子妃,请下车。”
唐媱一手拎着裙角,一手放在李枢瑾的大掌中,被他托着缓缓下了马车。
唐媱站在巍峨的宫墙外驻足了一瞬,才慢慢挽着李枢瑾的手踏入长长的甬道,直达御花园。
走过绚丽的玫瑰花径,转角便看到了高朋满座,却很实寂静,唐媱目光扫过面容端肃的一桌桌大臣、家眷,歪头贴着李枢瑾小声道:“确实不怎么好玩,幸好没来那么早。”
李枢瑾笑了笑没答话,圣上设宴,臣子们自然不敢迟到亦不敢高声喧哗,这种宴会除了显示身份外并无太多乐趣。
御花园另一侧甬道上,淑妃娘娘翘着涂着艳红丹蔻的兰花指,目光幽深得望着李枢瑾与唐媱的身影。
她死死盯着两人挽着的手,目光闪过黯然、嫉妒和轻嘲,倏尔,她目光一厉,唇角勾起一抹大大的弧度。
小太监骤然觉得脊背有些发好毛,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他搓搓了手小声得请示道:“娘娘,要不要奴去请武亲王世子夫妇过来?”
“不用。”淑妃弹了弹手指,轻轻吹了一口气,漫不经意应了一句,唇角勾起低喃:“一会儿便见到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唐姐姐,这里。”苏苏小手挥了挥,低低喊了一声,目光灿如星辰。
唐媱听见声音,转眼一眼,眸光也亮了起来,笑容灿烂得抬手朝着苏苏挥了挥手。
她转身望着李枢瑾,目光灼灼满是期待,眉目弯弯娇声道:“瑾郎,我想去和苏苏坐一起吧。”
李枢瑾抬眼扫视那片区域,在戏台的右下方,一抬眼恰好望见了陶柒、赵意等人,他们在苏苏位置稍前几排坐着。
李枢瑾收回目光,望着唐媱水润润的目光漫不经心道:“那边是尚未婚配的公子姑娘家坐的位置。”
“那……”一听李枢瑾这么说,唐媱就知道了李枢瑾的潜意思,目光陡然暗了下来。
唐媱唇角委屈得嘟起,目光扫过了苏苏坐的那片位置,目光一顿,恰好苏苏前面一位恰好坐的是王婉,她刚目光一直直直得望着李枢瑾,看到自己的目光才收回去。
李枢瑾感觉到自己的手心被唐媱陡然握住了,唐媱的手心用力,像是有些不安,他忙温声问道:“怎么了?”
“没,没什么。”唐媱轻轻得摇头,唇角不由得收紧,目光有些躲闪。
李枢瑾看她这样,眉心微蹙,他抬眼扫视苏苏坐的那片位置,目光如炬,却压根没有注意到王婉,他早已见王婉长什么样都忘得一干二净。
但,他目光也不由得带了些火花,眉心蹙得更深了些,他望见了谢筠,谢筠正回头定定得望着这个方向。
他装作坦然自若得回头,身子前倾,抬手温柔得为唐媱理了理鬓发,浅笑温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唐媱推了推他,有些疑惑地望着他。
李枢瑾余光瞥了一眼右前方,唇角勾起一个胜利的弧度,又转身朝着唐媱笑得缱绻温柔:“没事。我陪你去和苏苏姑娘打个招呼吧。”
“好啊。”唐媱立即欢喜得笑开了,唇角荡开了明艳的笑容,笑靥如花。
王婉在李枢瑾看过来时心中“砰砰砰”得跳,却只见李枢瑾面无表情、目光冷厉望着这边,她掐着自己的手佯装若无其事得回头,却忍不住余光一直瞥着斜后方。
唐姑娘今日一袭拽地坠珠番石榴红广袖留仙裙,头绾乌蛮髻,珠玉环翠,明眸皓齿,美艳绝伦,武亲王世子更是姿容胜雪,与她并肩而立。
那人明明望着这边时清冷矜傲,却回头帮唐媱整理发髻,温柔又深情,唐姑娘望着他亦是笑得明艳动人,好一对玉人!
王婉右手指尖深深掐住左手的食指,猝然回头不敢再看,刹那红了眼圈,她想武亲王世子一定故意做给她看得,让她死了心。
“砰!”她不小心打落了几案上茶盏,抹了抹眼圈,手脚无措得弯腰去拾。
谢筠坐在她正前方,听见杯盏落地的声音,他弯腰捡了起来,随手放在王婉的案角。
“谢谢。”王婉颔首朝谢筠道谢,耳尖有些发热在人前出了丑。
谢筠抬眼正好看见王婉眼圈里闪着泪光,眸光一闪转开了眼,轻轻颔首,他目光跳过王婉向着后几排眺望,却只看到那人淡茜红的背景,有些怅然若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唐姐姐。”苏苏惊喜得牵住唐媱的小手,两颊的梨涡浅浅,眉眼晚上浅浅的月牙。
唐媱甚是欣喜,她挨着苏苏在她旁边的空位置上坐下,抬眸望了一眼李枢瑾,似是觉得他有些多余。
李枢瑾耸了耸下,宠溺纵容得笑了笑,抬步朝前走了几步。
唐媱见他步子超前迈,心不由得提了上来,直到望着他目不斜视得越过王婉,又走了两步和陶柒说话,唐媱才慢慢舒了口气。
她回头去看苏苏说话,却看见苏苏笑眯眯得望着自己,眉眼里都是促狭。
唐媱脖子“腾”得升起热气,脸颊和耳垂都微微发热,她挠了一下苏苏的小手,嘟着樱唇娇声道:“不许笑。”
“不笑,不笑。”苏苏冲她笑吟吟眨了眨眼睛,顾盼流转,拉着嗓音曼声道,两颊的梨涡可以鞠一汪清泉。
“你还笑!”唐媱委屈得嘟着唇又抓她淡茜红的衣角,晃着她的手腕撒娇,脸颊漫上了薄薄的红霞。
她贴近苏苏,翦水秋瞳波光潋滟神神秘秘道:“我刚看到谢筠一直偷偷看你哦。”
“哪,哪有!”这回儿轮到了苏苏脸颊“腾”得一下变得绯红,目光躲闪,吞吞吐吐得,更是将小脑袋向着唐媱身侧躲了躲,僵硬着不敢转身。
“哈哈——”唐媱见她羞怯如此,一下子便乐得开怀大笑,她原以为苏苏没发现,原来苏苏一早发现了才不敢朝前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苏苏奶白色细如凝脂的脸颊绯红色,俏丽若三春之桃,她挽着唐媱的手娇俏俏得恳求道:“唐姐姐——”
“喔!”陶柒夸张得瞪眼睛,低声一喝,挤眉弄眼得调笑道:“今日世子不陪佳人,怎么有时间见我们?”
“那还不好说,人家唐姑娘不愿搭理他。”高黎揽着陶柒的肩膀,笑哈哈附和着。
他们几位好友原一两日一聚,喝茶饮酒蹴鞠等,现在是一旬见不到李世子一次。
李枢瑾本来浅笑不语任他们调笑,高黎话罢他却冷了面容,注视着高黎认真道:“高黎你要喊唐媱世子妃。”
“好好好,世子妃。”高黎耸耸肩,他松开陶柒捂着脸颊,苦着脸对陶柒抱怨道:“柒哥,我怎么这么酸呐。”
“哈哈——”陶柒拍了他肩膀一下,大笑后,低声半调笑半安慰道:“谁让你以前和咱们世子说喜欢唐媱,你今日不酸,世子可就酸了。”
说着陶柒挑高着眼打趣李枢瑾,李枢瑾却是眉目舒展坦然得任陶柒打趣调笑,反正他就是喜爱唐媱,恨不得全京都城全大旭的人都知晓。
几人漫无边际聊了一刻钟,李枢瑾牵着唐媱坐回了座位。
倏尔,太监长声高唱一句,宫乐响起,圣上李彦璋扶着太后娘娘缓缓入场。
群臣稽首问安,高贺:“皇上万圣金安,皇太后万圣金安,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唐媱跟着李枢瑾一起行礼,她同李枢瑾正中的皇亲区域,她悄悄抬眸,皇上左右边坐着皇太后,皇上右手边空着,因为皇上没有纳皇后。
她目光还没收回,却感受到一抹阴冷的目光,她微微愣神,不着痕迹得顺着感觉抬眸,是皇上侧后方的位置,应该是哪宫娘娘。
那人眉目精致,略有些妖娆,仪态万千,见她回望竟直视着她,眼尾冷笑,唇角缓缓拉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
唐媱眉心跳了跳,忍不住牵住了李枢瑾吹在身侧的手。
“众卿请坐。”皇上李彦璋和缓得轻轻道了一句,在场的众人缓缓落座。
“媱儿,不舒服?”在外面,李枢瑾唤唐媱“媱儿”,他攥了攥唐媱有些温凉的纤纤素手,目光有些担忧。
唐媱又抬眼朝着皇上身后看去,那位娘娘面色温婉、低眉垂首,刚才的一切像是她眼花了。
“没有。”唐媱轻轻摇了摇头,她手掌贴着李枢瑾温热的手心,内心惴惴不安的情绪被安抚了些。
她靠近李枢瑾,压低声音轻声询问:“瑾郎,圣上右后第三位娘娘是谁?她刚才像是朝我冷笑。”
李枢瑾听言眉心一蹙,大手暖着唐媱的小手安抚她,又抬眼望了眼,神色自若得对唐媱道:“不认得,媱儿莫怕,没人能伤害你。”
“嗯。”李枢瑾的声音镇定有力,和缓清越的声线带着静心安抚的力量,唐媱听言,慢慢定下心,眉眼柔和下来轻轻应了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后的生辰宴举国欢庆,此时的宫宴亦是喜气洋洋,皇上李彦璋和皇太后分别致辞,其后,便开宴。
月色朦胧,笙歌燕舞,美食佳酿,皇上李彦璋像是看到了大旭和平昌盛的一景,眉眼里藏着细碎的星光。
“皇上。”一曲歌罢,周遭一时寂静,淑妃声线婉转俏生生唤了一声皇上。
李彦璋眉梢一抬,侧耳倾听,园中近百嘉宾也放下手中的玉箸望着淑妃。
淑妃左手托着自己精致小巧的下巴,右手翘起兰花指,点着右下侧笑吟吟道:“臣妾有一侄女,才艺无双,被赞为京都第一美女,想为太后献曲一首,恭祝抬手圣安。”
“啪嗒!”王婉手中的杯盏落在了几案上,她双目湿润润呆愣得望着淑妃,满脸震惊。
王丞相夫人脊背一寒,她圆瞪着眼睛拉着王丞相的衣角,颤声喊了一声:“老爷!”
王丞相亦是眉心紧蹙,以他对女儿的了解,他并不觉得自己女儿会作出这番哗众取宠之事,他目光如刀凝视着笑吟吟的淑妃上。
“咔——”他掌心紧握成拳,唇角深深抿紧:怕是他这个得陇望蜀的妹妹做得好事。
皇上李彦璋一愣,他看着淑妃笑吟吟的目光,回身低声征求皇太后的意见,太后娘娘不可无不可,轻轻点了点头。
李彦璋得了太后的许可,眼眸中也来了一些兴趣,他朝着下首巡视一圈,唇角浮上一抹浅笑温声道:“淑妃所言是王丞相爱女吧?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王婉脊背升起一层细密的汗珠,双手紧紧握住却还是不由自主得颤抖,她的唇瓣煞白色也颤颤巍巍。
她愣愣得望着淑妃,不知自己的姑母为何如此陷害自己?
“王姑娘难道还要圣上一请二请。”王婉旁边某一个大臣的女儿掐着嗓音阴阳怪气道,她撅着嘴巴,不住得撇嘴,眼睛里明眼可见的羡慕和嫉妒。
周遭若有似无带着讽刺的目光让王婉身形有些站不稳,她攥着手心,咬着唇角吞吞吐吐道:“圣上,我,我没……”
“哦——圣上臣妾该死,瞧臣妾这记性忘了说了。”淑妃截住了王婉的话,挑着眉心,嘴上说着惶恐的话,却漫不经心得抚摸着自己指尖的丹蔻,姿势随意。
她兀自啧啧一声,大眼睛扑闪扑闪,望着圣上和太后轻声道:“我这小侄女有一心愿,想嫁给咱们的武亲王世子李枢瑾。”
“扑通!”王婉跪在地上,垂头兢兢战战道:“圣上,臣女没有。”
“瞧我这侄女就是胆小。”淑妃有一下每一下扣着自己的丹蔻,望着王婉下跪惶恐的样子摇了摇头,眸光闪过一抹轻嘲。
她含笑望着太后和皇上笑意不减,曼声道:“京都第一美女下嫁武亲王世子不是二十多年前太后和皇上的意思,如今有何不妥?”
“皇上,您说是不是?”淑妃目光嘲讽得望着李彦璋,透过他俊朗矜贵的面容,她仿佛望到了一位红衣小将,英姿飒爽,俊美无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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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淑妃……这其实难道有什么隐情?”
“你不知道,听说二十多年前淑妃娘娘心仪当时的武亲王世子,后来的大将军。”
场下窃窃细语,一些年长的大臣相互交头接耳,年轻一些的公子小姐则是惊奇得瞪着眼睛,目光灼灼得望着淑妃娘娘。
“皇上,我王家可不会通敌叛国,只会落得狡兔死走狗烹,您说是不是?”淑妃无视周遭遽然不安的气氛,无视皇太后和皇上冷厉的目光,拨着自己的丹蔻,姿势惬意。
“咣——”不知谁的茶盏打落,宴中一时寂静无声。
群臣和在场的公子小姐各个脊背一寒,低垂着头不敢再看圣颜。
“扑通!”王丞相和王丞相夫人跪在了几案旁,王丞相额角沁出丝丝冷汗,他额头低垂在地上,高声道:“皇上,微臣及王家从未有此想法。”
皇上李彦璋本来喜笑颜开的面容逐渐紧绷,他听着淑妃一字一顿的话唇角慢慢敛起,垂在几案下的手紧握成拳,牙齿咬着内腮。
他拳头微微颤抖,克制不住得寒意从里到外冻得他整个人发颤,望着淑妃的目光逐渐暗淡了下来:这就是他用心暖了二十年多年的人啊!
“皇上为何不答?”淑妃平日里也算温婉,今日不顾场合再次咄咄逼人追问道。
李彦璋的面容越来越冷,面上的肌肉像是有些发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枢瑾正对着皇上,他能看到自己敬爱的皇叔身形不变却让他感觉到一种苍凉和萧瑟,他能看到皇叔的手臂在微微颤栗。
李枢瑾黑漆漆的凤眸中划过一抹流光,眼眸眨了眨站起了身,他冷声唤了一句:“淑妃娘娘。”
“瑾郎。”唐媱杏眸含水担忧得望着他,轻轻唤了一声,却没有阻拦他的动作。
淑妃目光转而望向李枢瑾,望着李枢瑾和大将军相似的妙容瞳仁有些微动,肆意的态度稍稍收敛了一些,放下了翘起的兰花指。
皇上李彦璋也愣愣得回头望李枢瑾,李枢瑾朝他深深鞠躬,开口无声得致歉:“抱歉,皇叔。”
而后,他坦然自若面朝淑妃冷声道:“淑妃娘娘,您今日在皇太后生辰宴上想要为我纳妾,不谈这个场合恰不恰当,臣李枢瑾斗胆问一句,您有什么资格?”
他将“资格”二字咬得很重,望着淑妃的目光充满了嘲讽,宴上的众人也愣了过来,窃窃私语的声音更重。
“今日皇太后盛宴,这淑妃偏偏挑在这时候作妖真是胆大包天。”有人窃窃私语,声音压得很低,却也有周围的人听到。
他旁边的一个大臣低低叹了一声,长叹道:“还不是仗着圣上宠她。”
“哼。”一个老臣重重哼了一声,甩了甩衣袖,声音有些大像是故意让宴上的让人听到:“这淑妃真是没有自知之明,越俎代庖。”
他环视了一圈,武亲王夫妇在,王丞相夫妇在,他瞪着淑妃道:“她一不是武亲王世子的长辈,二人家王姑娘也父母皆在,何时轮到她瞎掺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嘘——听武亲王世子说。”有人拉了拉老臣,示意他莫暴躁。
淑妃的面上刹那酡红,目光有些躲闪,她又强作镇定瞪着李枢瑾高声道:“我不过依着二十多年的旧历,武亲王世子去了京都第一美女,怎么了还有错?”
王婉低垂着的额头悄悄抬一瞬,目光落在宴中器宇轩昂、长身玉立灼灼其华的那人拔不开眼。
李枢瑾唇角缓缓荡开一抹轻笑,他轻嗤一声,没搭理淑妃先向李彦璋行礼尊敬道:“还请皇叔赦枢瑾之罪。”
李彦璋摆了摆手,目光暗淡,显得有些郁郁寡欢,叹了一声没有再看淑妃。
这么多年,他以为自己做得够多,却原来始终暖不了一人的心,李彦璋闭了闭眼睛,握上了几案上的酒盏仰头饮了一杯。
最敬重敬爱的皇叔如此郁卒,李枢瑾望向淑妃的目光更冷了些,他启唇字字铿锵道:“我此生唯爱唐家嫡女唐媱,非她不娶,唯她一人,一生一世不离不弃,至死方休,谁也不能奈我何。”
“瑾郎。”唐媱翦水秋瞳瞪得圆溜溜得,莹润妍丽的樱桃小口半张着,呆愣愣仰头凝视李枢瑾嘤喃。
她杏眸里波光潋滟,像是漫天的月芒星辉尽数洒在了她的眸中,亮得惊人,“砰砰砰——”她心跳得剧烈,她从未想过李枢瑾会在此时当众表白。
李枢瑾伸出温润的大掌缓缓抚了抚她软软的发顶,漆黑的瞳孔中只容得下她一人,眉目温柔,深情缱绻。
王婉蓦得抬头,愣愣望着李枢瑾樱草紫的锦服和他落在唐媱发顶的大掌,那人只有在唐姑娘面前才不是清冷如雪、孤高冷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啪嗒——”豆大豆大的泪珠簌簌落在地面,溅起一层尘埃,她不受控制得眨着双眼,却止不住眼中如珠帘的泪水。
“好酸——”高黎悄悄靠近陶柒窃窃私语,他捂着自己的右脸颊挤眉弄眼,又晃着自己的肩膀像是要晃掉一地鸡皮疙瘩。
陶柒瞪了他一眼,小声叮嘱道:“严肃些。”
说罢,却是自己摇了摇自己的肩膀,他也是被李枢瑾酸倒了,心中却又些得意,这也算他前期教导没有白费,就是没想到李枢瑾出师了!
除了陶柒和高黎情绪轻快,在场的其他人都静默不语,静静得望着淑妃和李枢瑾二人。
李枢瑾收回轻抚唐媱发顶的手,直视淑妃朗声道:“二十年前,我父亲独爱我母亲一人,此生唯她不娶,而非要娶京都第一美女。”
虽大将军夫人有诸多不足,那是他的生母,是他父亲一生挚爱之人,李枢瑾不会忘记父亲在时对母亲的维护和宠溺,记得父亲叮嘱他照顾母亲,这也是大将军夫人年幼时抛弃他、漠视他,他仍敬她、尊她的原因。
李枢瑾斜睨着淑妃,唇角勾出莫名的讽刺:“而您心之惦记,是荣华富贵,是后宫之主,您有何资格和身份对我父亲之婚姻品头论足,对我之婚姻指手画脚?”
淑妃的面容乍青乍白,圆瞪着眼睛,翘着食指指着李枢瑾,张口结舌:“你,你——”
“您所凭仗不过是大旭至高无上的皇上,我的皇叔对您的爱慕与纵容,让您贪心不足,既得陇复望蜀。”李枢瑾波澜不惊撂下这句话,对淑妃“咣!”得一下子打翻几案视而不见。
他朝着李彦璋又深深一鞠,目光有些愧疚,当众说了这句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彦璋慈爱得望着李枢瑾,目光氤氲些湿润被他眨眼隐去,他只在李枢瑾十三岁时感叹过此事,却没想时隔那么久李枢瑾还记得。
那时李枢瑾被大将军夫人阻止参军,闷闷不乐又斗志昂扬得来找他要个承诺,承诺以后谁也不得干涉他的姻缘,一定顺着他的心意让他找个情投意合的,不论身份和贫贱,只要两厢情愿即可。
“我没有,我没有——”淑妃伏在几案上哽咽,不住得摇头,泪流满面。
豆大的泪珠顺着她脸颊“啪嗒——啪嗒”落在几案上,李彦璋目光有些心疼,想上前扶一扶,又有些踌躇,却听到了淑妃下一句时顿住了脚步。
淑妃愣愣望着李枢瑾,像是透过他看着谁,她喃道:“我不是想要荣华富贵,只是你不喜欢我,我没办法,没办法而已。”
“你为什么当时不选我,为什么不选我,你选的那人害了你马革裹尸,我好疼……”她死死盯着李枢瑾,恨不得上前摇着他的肩膀质问。
她前几日听说大将军夫人通敌叛国,将宫殿内所有的珠翠尽数砸碎,在殿中哭天抢地发了一整夜的疯,她越想越是不甘心,为什么当时自己不是京都第一美女?
若是自己是京都第一美女,年轻时的大将军就会心仪她,她恨!
李彦璋捂住了眼睛,唇角缓缓拉出一个嘲讽的弧度,黑暗的视线里慢慢浮现一幅画面:年轻的淑妃梳着朝天望月髻,着一袭雪白色拽地留仙裙,珠玉环翠,梨花带雨扑到怀里,娇声道:“彦璋哥哥,我喜欢你。”
他仰头收回眸光的湿润,放下手掌,唇角的弧度隐去,面容又变得矜贵孤高,是大旭高高在上的皇,他环视一周,滑过淑妃时眸色不变。
“来人,淑妃殿前失仪,送下去。”他挥了挥手冷声道,声色又平又稳,声音不高却威严赫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位侍卫动作迅速得将淑妃拉下去,淑妃张口呼喊被他们机敏得堵住了口。
宴上所有的人都低下头,白白看了一场皇家的闹剧,他们每一个人都有些惴惴不安,恨不得将头埋在几案下。
“众卿。”李彦璋环视一周徐徐开口,他略带歉意道:“今日之闹剧是朕御下不严,望诸君海涵。”
他朝着在坐宾客的方向深深一鞠,态度恭谨谦和。
“吾皇万圣金安。”在场的众人稽首朗声道,几位老臣更是有些热泪盈眶。
宴会慢慢又恢复了笙歌燕舞,天子与诸民同庆,两刻钟后皇上李彦璋和皇太后离了席,王公大臣等宾客们才真正放开了拘束。
“糖宝,你先喝口粥。”李枢瑾端起一小蛊枸杞银耳羹放在唐媱案前,低首对唐媱温声细语道。
唐媱细腻瓷白的双颊上绯红的红晕还未消退,她双眸雾煞煞水泠泠有些含羞带怯得望了一眼李枢瑾,声音且娇且软:“嗯,谢谢瑾郎。”
李枢瑾又将几案上平时唐媱爱吃的菜一一夹在她面前的玉碟上,才为自己夹菜。
唐媱痴痴得望着他,唇角徐徐上扬,轻声道:“瑾郎,我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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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香端着一碟莹润软白的山竹果肉进来,刚跨过门槛便听到了自家小姐银铃般的笑声。
“咯咯——”唐媱半靠着美人榻,漫不经心翻着话本儿,看着看着便情不自禁捂唇笑出声,眉眼弯弯。
丁香原以为她是寻了一本喜欢的话本儿,谁知观察了一会儿自家小姐的眸光完全没有落在话本儿上,她漫不经心翻着话本儿,不知神游何处,自顾自笑出声。
丁香两三步走到美人榻前,蹲下身插了一瓣山竹果肉喂给唐媱,含笑道:“小姐,可是有什么开心事儿和奴婢分享?”
“不告诉你。”唐媱翦水秋瞳水泠泠,眉梢眼角都是缱绻笑意,她鼓着软腮班半抬眸那羞怯又有些骄矜的小模样,别提又多可爱。
丁香也忍不住捂着唇笑了,眉眼里也带了些轻松欢喜的笑意,面上容光异彩。
她自幼陪着唐媱长大,视唐母为救命恩人,将服侍照顾唐媱看成比她还大的事情,唐媱快乐她会比吃了蜜还开心。
她又插了一瓣果肉喂给唐媱,看着唐媱无忧无虑、津津有味嚼着果肉的模样,她调高眉梢调笑道:“小姐不说奴婢也知道,定是世子做了什么可心的事儿。”
昨日,唐媱从太后圣诞宫宴回来后,丁香便发现自家小姐便眉开眼笑、神采奕奕,唐媱眉梢待喜的样子看得丁香和百合差点儿喜极而泣。
丁香帮唐媱捏着小腿肚,缓解她由于怀孕给腿部带来的压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捏着捏着,她微微撅着嘴,像模像样得捏酸吃醋,皱着小鼻头柔声道:“果真世子是小姐的如意郎君,心尖肉,人家说两句您便笑上一整日,敌我和百合逗上半天。”
“酸——”唐媱听她这么委屈又故意发酸的话笑出了声,她一手抱着玉碟,一手插了一瓣果肉递给丁香,娇声道:“我的丁香姐姐,你可莫要打趣你家小姐了。”
她声音又娇又软,安抚人的话说得人心尖酥酥得,她又做小伏低亲自喂水果。
丁香口中小口小口嚼着唐媱递来的山竹果肉,像是这瓣果肉较之平日的尤为清甜可口,嚼着嚼着她便低下了头。
“啪嗒——”一颗豆大圆润的泪珠一下子滴在了唐媱的腿肚上,丁香忙抬手抹去,吸了吸鼻头又轻手帮唐媱按摩。
唐媱愣了一刹那,忙收回了腿,她半坐起身抚着丁香的脸颊,轻轻为丁香拭去泪珠,神情小心翼翼放低安抚道:“丁香,我是哪里做得不好吗?”
“没有,小姐做得都对。”丁香破涕为笑,她唇角扯开一抹笑容,吸了一下鼻子柔声道:“我就是高兴。”
“高兴?”唐媱圆润润的大眼睛闪过一抹疑惑,从袖中拿出一抹方帕帮丁香擦拭脸颊,双眸不安得眨着。
丁香怕唐媱担心自己接过帕子细细擦了擦脸颊,又朝唐媱扬起明媚的笑容:“小姐过得开心,丁香便开心。”
“您前些日子郁郁寡欢……”她目光犹豫,望着唐媱的目光有些担忧,吞吞吐吐没有说完。
唐媱只听了一半便知道了所谓何事,她眉眼也柔和了下来,唇角漾上一抹清浅幸福的笑意,她半眯着眼睛像是回忆什么开心的场景,她娇声道:“丁香莫担心,我再也不会那样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不知她现在整个人熠熠生辉,本就靡颜腻理的她因沉浸在甜蜜的光晕中愈发倾国倾城,她半歪着娇笑道:“我和他,我们和好了。”
“嗯!”丁香重重点头,她自是知晓唐媱说得是谁。
“咔——”李枢瑾轻轻关住了房门,他脊背靠在门板上痴痴得笑,黑漆漆的眼眸此时亮若繁星。
“唐媱,我的糖宝——”他仰头靠在门板上望着蔚蓝色的天空,唇角勾起大大的弧度,轻轻低喃,眉目如画,美如冠玉。
他没想到自己一个无心之举他的唐媱便这么开心,心中又甜又涩,若是,若是上一世他不吝色言辞表白,他与唐媱是不是会是另一番场景。
他闭了闭眼睛,甩去这些于事无补的想法,靠着门板再次缓了缓情绪,唇角扬起一抹好看的笑容转身推门:“吱——”
丁香识趣得立即小步退了出去,李枢瑾大步流星朝着美人榻走去,直直落在了唐媱的身侧。
他垂首在唐媱眉心缓缓落下一吻,星目中荡着细碎的笑容,轻声问:“不再小憩一会儿?”
“都已经起了,我哪有那么贪睡。”唐媱嘟起樱唇嗔目望他,声音里不自觉带着撒娇,娇娇又软软得,琼鼻微微蹙起。
李枢瑾有些失笑,他伸出食指轻轻刮了一下唐媱挺翘的小鼻子,挑着眉梢拉长声音道:“哦——那是我记错了。”
“我的糖宝才不贪睡,都是凛儿贪睡是不是?”他伸出温热的大掌抚着凛儿,对唐媱温柔细语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唐媱小脸一红,她肤光胜雪、瓷白细腻的脸颊染上绯红,妍丽饱满的唇珠嘟嘟翘起,娇声道:“也不许说凛儿。”
“好——好好。”李枢瑾宠溺得揽住她,笑盈盈顺着她道:“都是我的错。”
“本来就是你的错。”唐媱得了便宜还卖乖,水灵灵的大眼睛滴溜溜得转,纤卷的眉睫忽闪忽闪。
李枢瑾含笑任她说,目光灼灼盯着她莹润的莹润,在唐媱听声的瞬间猝不及防以口封缄,咬住了她娇润润的唇瓣。
他舌尖描摹了一圈唐媱的唇瓣,细细品尝着这比蜜糖还要清甜的什物,一下又一下,爱不释口。
倏尔,他温凉的舌头探进唐媱的檀口,卷着她的丁香小舌又开始品尝她的软热。
过了良久,李枢瑾方将唐媱放开,目光亮晶晶望着她酡红的脸颊,眼角眉梢都荡漾着欢喜愉悦的情绪。
“瑾郎。”唐媱依在李枢瑾怀中,双眸雾煞煞波光潋滟凝视着他,启唇轻嘤一声,声音里带了些让人面红耳热的娇媚。
李枢瑾心中一悸,飞快得又倾身啄了一口她愈发娇艳的唇瓣,抬手帮她理了理她散落在眼角的鬓发。
“晚上去荷花渡口看花灯吧。”李枢瑾开口询问,嗓音磁性还带了些暗哑,让人听来耳朵微微酥麻。
唐媱脸颊贴着他,缓解自己热气腾腾的脸颊,轻轻开口应了声:“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眨眼几个时辰而过,七夕夜。
前日立秋,今日空气中已然来了些清爽的凉风,让人神清气爽。
此时的荷花渡口张灯结彩,人来人往,明明灭灭,点点闪闪,是清刹海上承载着少男少女期盼的河灯。
李枢瑾小心翼翼挽着唐媱,望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蹙了蹙眉头,他侧身对唐媱小声征询道:“人有些多,糖宝我们今日先回去吧。”
“可是我想放花灯。”唐媱秀眉似蹙非蹙,秋瞳水泠泠软心扉,樱唇薄饰盈盈水润,似嗔非嗔,就这么一瞬不眨得望着李枢瑾。
李枢瑾心尖一软,抬眸又望了望荷花渡口,他现如今全心全意疼宠着唐媱,“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怕她不开心,又怕她受伤害。
“锦荣。”他侧身轻声吩咐了一句。
他并未多言,锦荣却点了点头,恭敬拱手离去,带了两三个王府侍卫帮唐媱在熙攘的人群中撑开了一条路,没有惊扰行人,却足由一尺余宽。
李枢瑾揽着唐媱,小心翼翼朝着荷花渡口走去,其实武亲王府位于清刹海,与荷花渡口遥遥相望。
自李枢瑾的密密的呵护下,唐媱未受到一丝一毫得碰撞,她边走边看,两侧绚丽的河灯让她应接不暇,杏眸灿如繁星。
“糖宝,我们去渡头歇歇。”李枢瑾指着一块已经被锦荣清出的石块,慢慢揽着唐媱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唐媱站在平坦的石块上,环视一周,星星点点、密如繁星的河灯随波而流,精致的灯面透过朦胧的烛光变得晶莹剔透,美轮美奂。
“真美。”唐媱伸开胳膊,闭着眼睛深深吸一口,呼吸着清爽的秋风,又睁开双目灼灼望着五光十色的河面,神采奕奕。
她今日梳着乌蛮髻,身着一袭丁香紫绣彩软云罗纱裙,裙摆是层层叠叠的花瓣,清风徐来,花瓣绽开,她如立花中的仙子,风姿绰约,皎皎若朝霞,明艳不可方物。
她望着河灯,李枢瑾目光缱绻深情得望着她,她在叹花灯时李枢瑾也笑弯了眉眼,低声难道:“真美。”
真美,我的糖宝。
“可惜我们没有带河灯。”唐媱转身有些失落得望着李枢瑾,黛眉团蹙,樱桃小口也抿在一起,软软的雪腮微微鼓起。
李枢瑾抬手,如玉的指尖点了点她软嫩的面颊,挑了挑眉笑道:“谁说没有河灯。”
他侧身,锦荣将两盏已经点亮的花灯递给他,弯腰缓缓退下。
“这不是河灯。”李枢瑾右手拎着一盏河灯,笑盈盈递给唐媱,看着她惊奇的目光眸中的笑意更深了些。
唐媱目光落在精致的灯面上,灯面是上好的雪蚕缎,其上用清新的色调和细腻的笔触勾勒上一家三口,男子俊逸倜傥,女子灿如春华,小娃娃粉雕玉砌,正是他们一家三口。
“这——这,好羞耻。”唐媱纤纤素手扶着灯面,星眸里亮晶晶满是欣喜,分明爱不释手,却双颊酡红望着李枢瑾推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糖宝开心,就好。”李枢瑾抚了抚她的眉心,护着她慢慢蹲下,轻笑道:“京都城百十万人,谁又认得我们。”
唐媱摸了摸灯面,又波光流转望了一眼李枢瑾,慢慢蹲下:她想放这盏河灯,绣着他们一家三人,阖家团圆的河灯。
李枢瑾护着唐媱,与她十指相握一同将“阖家团圆”“喜乐康泰”两盏河灯慢慢放入水中。
两人站起,携手并肩而立,目光望着波光粼粼的河面,他们刚才放下的晶莹剔透、美轮美奂的河灯随波逐流,渐行渐远。
“糖宝,我爱你。”李枢瑾揽着唐媱,下巴放在她软软的发顶上,目光悠远,轻轻叹了一声。
唐媱放任自己的身子贴在他宽厚、温暖的肩膀上,唇角含笑,亦低低叹了一声:“瑾郎,我也爱你。”
蓦得,眼眸一阵潮热,李枢瑾的双眸刹那泪光盈盈,他垂首轻吻在唐媱软软的发顶,嗓间徐徐绽出清越轻缓的低吟:“山无陵,江水为竭——”
“冬雷震震,夏雨雪——”唐媱靠着他,用他的双手环住自己,歪头轻啄他的面颊,娇甜的声音若鹂啼,也慢慢浅吟低唱。
“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晶莹剔透、美轮美奂的河灯随波逐流,远远望去波光粼粼的河面上点点星光,甚是好看。
苏苏双手托着腮,双眸瞪得圆溜溜,面颊上梨涡浅浅,目不转睛望着河面唯美的烛光。
谢筠唇角含笑静静望着苏苏的侧颜,她瓷白细腻的肌肤在朦胧柔和烛光下泛着湘妃色的娇晕,她明亮清澈的眸光此时映着满河的河灯,流光溢彩。
此景如画,人在画中,苏苏的眉眼在朦胧摇曳的烛光中甚是柔和温婉,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砰!砰砰!”谢筠蓦得心中一悸,心跳如雷,耳边所有的声音息声了,目光所及除了苏苏所有得刹那黯然失色。
唯她一人,唯她一人在眸中,熠熠生辉。
“哥哥,哥哥,你看——”绵绵拽着谢筠的袖角一个劲的呼叫,她拽了好几下方使得谢筠回头看她。
苏苏听见她大叫的声音,也扭头疑惑得朝她看,一回头对上了谢筠还未撤去的目光,她双颊忽得有些发烫,眸光有些躲闪。
“绵绵怎么了?”她半蹲下转身柔声对绵绵道。
谢筠看着苏苏避开的视线,心中微微有些失落,垂下眸光顿了下,他大掌抚着绵绵的小脑袋轻声问:“怎么了?”
绵绵不知谢筠的心不在焉,她大眼睛瞪得圆溜溜,眼睛里带光,一手晃着谢筠的衣角,一手指着另一个方向大叫:“是瑶瑶姐姐!媱媱姐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兴奋得叫了起来,有些又蹬又跳,她拉着谢筠的衣角抬步朝着手指向的方向走,软糯糯道:“哥哥,我们去找瑶瑶姐姐吧。”
谢筠和苏苏温声朝着绵绵小手指向的方向看去,唐媱着一袭丁香紫绣彩软云罗纱裙依偎在李枢瑾怀中,李枢瑾身着一袭银白色的长身,双手环护着她,垂首亲吻她的发顶。
两人侧颜如玉,风姿绰约,在这晶莹剔透、美轮美奂的烛光中,他们自成一景,岁月静好,神仙眷侣。
“哥哥——”绵绵面上容光焕发,扯着软糯糯的嗓音,拽着谢筠就朝前走,她已经好久不见唐媱,甚是想念。
谢筠忙蹲下身抱住了她,大手轻轻抚摸绵绵软软的发顶,轻声安慰她:“绵绵乖,你媱媱姐姐有事,我们不去找她了,自己玩。”
“不去找瑶瑶姐姐了吗?”绵绵小脸蛋团皱在一起,大眼睛水润润望着谢筠,小鼻子有些发皱,明眼可见的委屈。
苏苏看着她委屈的小模样也有些惊奇,她所了解的绵绵一直是一个乖巧听话的小宝贝。
她慢慢弯下腰,双手扶着膝盖平视着绵绵,唇角扬起一抹浅笑劝慰道:“绵绵莫伤心,苏苏姐姐陪你玩好不好,我们改天再去找瑶瑶姐姐。”
苏苏又转脸望了一眼河畔,那里唐媱和李枢瑾一对璧人如胶似漆,她目光中有些欣喜又有些钦羡,忍不住余光偷偷瞥了一眼身侧清隽温润的少年。
谢筠敏感得发觉了身侧的目光,他心中一动,扭头看去。
苏苏猝不及防得与他对视,双颊蓦得升起一团绯红,如蝶翼纤卷的睫毛扑闪扑闪,水润润的秋瞳游离得望着地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筠见此,眸光更是柔和了几分,唇角浅浅的笑意也更深了几许,眸光深处隐着几把自己都不曾察觉得火光。
脉脉含情,空气慢慢变得静谧,渐渐弥漫着一种甜甜的气氛。
“哥哥——”绵绵软糯的声音一下子打破了略带暧昧的氛围,她晃着谢筠的手,仰着精致的小脸问:“哥哥,你上次为什么不自己制造花灯,这里的花灯都没有你做得好看。”
“你哥哥还会制造花灯?”苏苏眼眸亮晶晶得瞥了一眼谢筠,又定定得望着绵绵柔声征求道。
绵绵面上更是骄傲,她双手比划着夸张得对苏苏描绘着:“是的啊,哥哥做得花灯可好看了,会做小兔子和蝴蝶,上面的图案也可好看了!”
“真得吗?好厉害。”苏苏双颊的梨涡像是盈着一汪水,眉眼弯成弯弯的月牙附和着绵绵。
绵绵眉飞色舞得比划,那是她最最喜爱的哥哥做得,她能夸上个一整天,而站在她旁边的谢筠则瞬间反应了过来。
谢筠想阻止绵绵,不让她在多说了,可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听着绵绵软软的小嗓音轻快道:“哥哥上巳节前专门为瑶瑶姐姐做了花灯,可漂亮了,哥哥整整做了一整天。”
“就是可惜,后来丢了。”绵绵的小脸蛋鼓了起来,小眉毛蹙成了一团,声音低落。
她自己握着自己的小手在那里伤心,却没有发现自她这句话落周围静悄悄得,一时没有了任何声音。
苏苏垂眸盯着自己的脚面,眸光中滑过一抹水光,瞳仁微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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