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1 / 2)
('唐媱刚从外面回来,看到寝殿里乱哄哄,柜子、塌子都被翻动,她气得眉梢高挑,气冲冲直奔书房,谁知书房正被被翻了一个底朝天。
“瑾郎,你在找什么?”唐媱见李枢瑾平日里宝贝的书画都被掷到了地上,有些疑惑,站在他身后伸头轻声问道。
“啊!”李枢瑾惊得跳了起来,背后乍起一阵冷汗,他缓了缓神倚着书柜笑盈盈望着唐媱道:“吓了我一跳,瑶儿你回来了。”
“瑾郎你在找什么?”唐媱手背在身后,歪头俏生生望着李枢瑾,水润润的大眼睛目光灼灼。
李枢瑾垂在衣袖中的手不由得攥紧,他面上强作从容自若,他唇角勾起一个极轻浅的笑容,云淡风轻道:“丢了一件东西,不是什么紧要的。”
“不紧要?”唐媱清亮的杏眸闪过一抹戏谑的笑意,不信任得望着他,用眸光点了点翻倒在侧的和田玉笔洗和散乱的花卷意有所指,嗓音微抬。
李枢瑾手心握了握,凤眸里滑过一抹沉痛和失落,一闪而过,快得唐媱根本来不及探寻。
他上前揽住唐媱,声音清越舒缓道:“不是紧要的东西,一个饰物而已。”
“什么饰物?”他越是轻飘飘,唐媱越是好奇,她凑到李枢瑾身边,贴着他眨着水润润的剪水明瞳问道。
李枢瑾不敢直视唐媱清亮透彻的杏眸,指间轻颤,他抬手扶着唐媱的秀发岔开了话题:“对了,刚凛儿一直哭着喊着要找你,我哄了半天才睡下,不知这会儿醒了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呀?凛儿哭了。”唐媱一听凛儿哭了,心中有些心疼,转身就要去寻凛儿。
“爹爹!爹爹!”粉雕玉砌的小团子跑过来,还没进门就听到了他“噔噔噔”的脚步声和软糯糯的小嗓音。
凛儿抬脚迈过门槛,便一眼看到了唐媱番石榴红色的裙角,小团子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黑溜溜像个紫葡萄,他惊喜得大叫:“娘亲!”
“噔噔噔——”他小腿迈得快得像一阵风,踉踉跄跄超前冲,一下子扑倒了唐媱的膝盖上,小脸蹭着唐媱的膝盖,软糯糯嚷着:“娘亲!您回来了!”
“凛儿宝贝,刚才想娘亲了?”唐媱蹲下身环住凛儿,抬手抚了抚他软软的发顶,柔声柔声安慰着。
脸儿白皙软滑的小脸这会儿贴着唐媱的手心磨蹭,小身子挤在唐媱怀里,软糯糯得撒娇:“凛儿想娘亲了,凛儿从曾祖母那里回来就看不到娘亲了。”
“怕怕。”小家伙说着说着眼圈有些红红得,他长相集合了李枢瑾和唐媱所有的优点,年纪小小便精致得像个瓷娃娃。
他软着嗓音、红着眼圈的样子看了让唐媱一阵心疼,忙抱住抚了抚他的背。
“凛儿宝贝不怕,娘亲已经回来了。”唐媱抚着他的小脑袋,拍着他的小脊背,听着他拉着小嗓音软软糯糯又有些委屈得撒娇,心中软软又有些心疼,软着嗓音安抚他。
凛儿平日里去武亲王夫妇那里玩耍,一玩半个下午,吃饭都要蹭在武亲王夫妇中间,唐媱便想着趁着这个时间去逛逛胭脂首饰铺子,没想到凛儿今日早早回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娘亲抱。”凛儿见娘亲和蔼可亲得安慰着自己,便撑着胳膊闹着要唐媱抱。
唐媱正是心软,听他撒娇便揽着他要抱起来,谁知一个踉跄差点摔着。
“媱儿,小心。”李枢瑾在她身后,稳稳得扶着了她,将她整个人连同怀中的凛儿牢牢锁在了怀中,声音里带了些颤音。
唐媱靠在他炽热的胸膛上,耳边传来他“砰砰砰——”剧烈的心跳声,侧眼望了一眼他鼻尖沁出的冷汗,唇角微微弯起,星眸里波光潋滟。
她慢慢靠着李枢瑾直起身子,又颠了颠怀中的凛儿,眉目弯弯笑道:“不过,凛儿较前几日又重了些。”
李枢瑾揽着唐媱的手还有些颤抖,他简直无法想象如果没有他在,唐媱会不会一下子仰面摔倒,思及此,他面色冷了下来,蹙着眉头正声道:“凛儿,下来。”
“爹,爹爹,我——”凛儿看着李枢瑾清冷严肃的面容,吓得小身子一个哆嗦,话都有些说不连贯,黑溜溜的大眼睛圆睁着,眼圈里的泪花点点。
李枢瑾轻叹了一声,侧身直接一提手唐媱怀里拎着凛儿,抱在自己怀里温声道:“凛儿,你已经三岁了,是个大孩子了,不能再让娘亲抱,娘亲抱不动你会摔着。”
“可,可我还没有三岁,曾祖母说凛儿还要过62天才过三周生辰。”凛儿小声得抽噎一声,扁着小嘴唇忍住眼泪,蜷在李枢瑾怀中断断续续道。
唐媱在一旁听着凛儿委屈的声音,心中不忍,她抬手拉了拉李枢瑾的袖角,娇声唤道:“瑾郎,凛儿还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呜——呜嗝。”凛儿本来还忍着不哭,娘亲说了这么一句他不知为什么便有些忍不住了,小肩膀轻轻抽搐,一颗豆大圆润的泪珠顺着他的大眼睛滚落下来。
李枢瑾瞅了一眼紧张的唐媱,见她根本不介意自己刚才又多惊险,摇头叹了一口气,她这样让粗心大意他怎能放心得下。
低头看看,怀中凛儿抽泣得有些打嗝,又忍着委屈不敢落眼泪,李枢瑾心中亦是一软,他大掌为凛儿轻轻拭去泪珠,放缓声音温声道:“凛儿没有错,爹爹不是在训凛儿。”
他抱着凛儿面朝唐媱,抬起凛儿的小手去推唐媱,拉长放缓声音柔声教导道:“凛儿看,娘亲那么软,那么娇,一碰就倒。”
唐媱被凛儿小软手推了一下,还想握着凛儿的小手,便听到自己在李枢瑾最终化身了较软无力的瓷娃娃,矜贵的一碰就碎。
她波光粼粼的杏眸半抬,眉眼里含娇带羞,似嗔非嗔曼声道:“瑾郎,你说谁呢。”
她不自觉撒娇声音软甜软甜,尤其美眸潋滟,顾盼生辉,李枢瑾耳郭和心尖都有些酥酥的,凛儿在,他便忍着不去看唐媱。
他握着凛儿的小手,轻轻啄了一下,认真又温和得对凛儿道:“凛儿,你是最勇敢,最棒的,对不对?”
“嗯!”凛儿被李枢瑾唬得一愣一愣,重重点头,他靠着他父亲坚实宽广的臂弯,朗声开口,一字一顿,气势汹汹道:“凛儿是最勇敢的!曾祖父说凛儿长大要成为大将军。”
唐媱忍不住笑出了声,因为凛儿说着霸气的话,却奶声奶气,声音软糯糯,让人听了清了情不自禁想抱着他举高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凛儿看过来,唐媱忙敛住笑意,陪李枢瑾一起握着他的小手,重重得点头认真道:“娘亲也觉得凛儿是最棒的,是最勇敢的。”
“你娘亲说得对,爹爹也这么认为。”李枢瑾顺着唐媱的话,直接接了一句。
感觉唐媱笑吟吟望着他,李枢瑾耳垂一热,转开了眼,目不斜视注视着凛儿道:“凛儿,你是最勇敢的,所以以后你要和爹爹一起保护你娘亲,不让你娘亲受伤害,好不好?”
“好!”凛儿重重点头,雄赳赳气昂昂,神采飞扬望着唐媱,咬字清晰道:“娘亲,以后凛儿保护你。”
唐媱见李枢瑾竟然趁着这个时候这样教导凛儿,心中说不出的甜,她含情脉脉望着李枢瑾,却发现他又故作正经,不敢看她。
每次都是这样,平日里清冷矜贵,借着些场合说些撩她心扉、暖她心肺的话,却不敢直视她,唐媱星眸里溢满笑意,拉了拉凛儿的小手柔声道:“嗯,娘亲等着。”
“凛儿,你娘亲身子弱,以后你保护娘亲,别让她抱你了,好不好?”李枢瑾耳垂火辣辣得,又忍着身侧灼灼含情的目光,抱着凛儿举高高,平时他认真道。
凛儿望着他爹爹温和的凤眸,缓缓绽开笑颜,朗声道:“嗯,凛儿知道了。”
“凛儿最乖。”李枢瑾也缓缓笑开了,眉目柔和,凤眸里闪着细细碎碎的星光,抬手举了举凛儿,做举高高状,用举着他旋转。
“咯咯——”凛儿双手揽着李枢瑾的脖子,兴奋地咧开嘴笑,室内传出银铃般的笑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唐媱杏眸弯成一对形状姣好的月牙,就这么站在一旁看凛儿兴奋得高呼,望着李枢瑾因为浅笑熠熠生辉的面容。
李枢瑾余光不经意间望到唐媱眉眼弯弯的样子,她巧笑倩兮,莹润的雪腮上因为开怀大笑染上了绯色,更显得她靡颜腻理。
这一瞬她仿佛从仙界坠落凡尘,却依旧美得惊心动魄,让李枢瑾不敢直视,心中又开始“砰砰砰”得跳。
见他们李枢瑾停止了旋转举高高,唐媱小碎步走上前,用手点了点李枢瑾的胳膊,轻声道:“瑾郎。”
“嗯?”李枢瑾将凛儿紧抱在一侧的臂弯里,转身疑惑得问唐媱。
唐媱逮住时间,在他垂眸低头的刹那,倾身上前,“叮——”,在他的面颊蜻蜓点水,一触及离。
猝不及防被亲,李枢瑾有些愣愣得,呆呆得望着唐媱笑意款款的样子。
“娘亲,亲我,亲我。”凛儿恰好瞥到了这一瞬,他扭动着小身子,扯着小嗓音迫不及待点着自己的面颊。
唐媱温柔得应道,在他皙白的小脸蛋上,落下一吻,惹得凛儿痴痴得笑。
“走,凛儿,娘亲带你玩。”唐媱作势接着凛儿,轻声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凛儿摇了摇头,顺着李枢瑾的力道慢慢下来,俏生生道:“我要保护娘亲,不能让娘亲抱。”
唐媱笑盈盈牵着凛儿的小手,见李枢瑾还有些呆愣,她唇角的笑意更深了些,她又点了点李枢瑾,眯着眼睛扬着小脸前倾,用纤纤素指点着自己的脸颊道:“礼尚往来。”
李枢瑾望着眼前的仙姿佚貌,又有凛儿在旁边鼓劲打气,他垂在身侧的指尖微微轻动,他喉结慢慢移动,目光流连在唐媱白皙的雪腮和她莹润妍丽的樱唇。
倏得,他飞快得弯腰啄了一口唐媱的唇珠。
说罢,他大步流星朝着书房内部走去,身后传来唐媱和凛儿“咯咯咯——”的笑声。
听着唐媱和凛儿的脚步声渐远,李枢瑾抬手轻轻触了触自己的唇瓣,“砰砰砰——”心跳得仍没有平复,一股热气从胸膛只冲脖子和面颊。
“媱儿。”李枢瑾轻轻低喃,目光直直得落在翻到的和田笔洗上,良久,他唇角掀起一抹弯弯的弧度,低垂的眉眼里溢满了缱绻深情,笑意久久不消。
蓦得,他唇角的笑意猛地一收,眉心紧拧,“当——”他点了点书桌唤侍卫前来:
“找,给我翻天覆地也要找出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找,给我翻天覆地也要找出来!”李枢瑾拧着眉心震声吩咐。
说罢,他凤眸微动,划过一抹暗光,声音有些低哑轻声叮嘱道:“注意莫惊扰了世子妃。”
几个侍卫相互对视一眼,皆目光犹疑,他们对望抿唇微微摇头,倏尔,一个侍卫出列小心翼翼道:“世子,您让我们找什么?”
他们一早就知道世子在寝殿书房里翻腾,却不知道世子在找什么,世子神神秘秘还避着世子妃,他们也只能干着急。
李枢瑾一顿,指间不由得收紧,拇指擦过食指和无名指,这是他平日里研摹玉佩的动作,如今袖中温润的玉佩却不知所踪。
“是个玉佩。”李枢瑾唇角微抿成一个直线轻声道,说罢,他脑海中那个玉佩便完完整整呈现在他面前,每一个细节镂空都栩栩如生,活灵活现。
李枢瑾眸光愈发暗淡,这个玉佩在他手中已逾一千五百个日日夜夜,他时刻佩戴在腰间或藏于袖中,如今却了无踪迹。
“是枚玉佩,材质为羊脂白玉,精致镂空花纹,雕刻锦鲤戏水荷花图像。”他研磨着指腹,回忆着玉佩的细节,沉声交代。
他这么一说,侍卫们眸色一深,都有了些印象,世子殿下的腰间常配着一枚玉佩,世子经常伸手研磨玉佩,爱不释手,本就上好羊脂白玉愈发温润得像汪着一湾水。
就是……侍卫们有一丝不解,他们一眼便知世子极爱那枚玉佩,时常把玩,却每每世子妃出现的时候,世子腰间的玉佩总是不见了!
有时,前一刻世子吩咐时他们还腰间挂着玉佩,下一刻,世子妃至,世子腰间的玉佩不翼而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难道这是见不得世子妃之物?!
领头的侍卫心头一骇,想着刚才世子交代的“莫惊扰世子妃”,他眸光诡橘,相互偷瞄望着其他人眸中的未尽之色,他抬眸望了一眼李枢瑾目光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了?”李枢瑾思忖半天抬头,几个侍卫还愣愣没有行动,他蹙眉冷声问道。
所有的侍卫一同抱拳垂首应道:“是!”
“府里各个角落不能有任何遗漏。”李枢瑾再次叮嘱,混不在意脚下被打翻的名贵之宝,心中只惦记着那枚玉佩。
玉佩是初相遇那年,唐媱送他的生辰礼物,是唐媱亲手绘制图请匠人雕刻的。
他还记得那时自己心头的悸动,那日他们相识不过数月,平日里亦不过点头相交,偶尔大家聚会方一桌饮茶,那日茶罢,唐媱直接将他拦下。
唐媱穿着一袭火红色的广袖流仙裙,带着一串翡翠眉心坠,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明艳不可方物,像一把熊熊燃烧的烈火撩烧着他的神经。
“世子,等一下。”唐媱笑意款款,剪水明瞳潋滟生辉,颊边薄染红霞,艳若三春之桃。
李枢瑾凤眸轻闪,垂在一侧的手心紧握,他抿住唇角方能镇定自若得开口,凤眸半抬虚虚落在唐媱发钗上,轻声道:“唐姑娘,怎么了?”
唐媱不知他是因为紧张,只见他神情冷淡,言语清冷,眸光也不直视自己,心中心有惴惴不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抬眸望了一眼李枢瑾俊美无俦的面容,不敢看他清冷的凤眸,飞速得低下了头,双手递上一枚玉佩羞答答娇声道:“听说世子你今日生辰,生辰快乐!”
和田玉雕刻而成的玉佩,莹白温润,李枢瑾的目光却愣愣得盯着那比软玉还白皙细腻的纤纤素手,肌肤胜雪,亮得他有些晃神儿。
李枢瑾怔愣愣望着唐媱的指间的玉佩,心口“砰砰砰”响若擂鼓,心头一阵紧接一阵心悸,那玉佩雕刻着一对精美的锦鲤。
古之有云:“岂其取妻,必齐之姜;岂其食鱼,必河之鲤”,“鱼水合欢”寓意姻缘和满,这个鱼水合欢佩的含义……
李枢瑾不可置信得瞪着那枚鱼水合欢佩,指尖颤了又颤,全身血脉涌动,耳垂烧得发烫,一时不敢动作。
唐媱低垂着脑袋羞答答不敢看李枢瑾,她等了半响手中的玉佩也没人搭理,她心中蓦地涌上强烈的失落,纤秀的肩膀也倏得塌了下来。
她贝齿在唇瓣咬出一抹暗红色的血丝,小手紧握,鱼水合欢佩被她紧紧嵌在手心,她脚尖掉地在地上划出一个轻痕,“啪嗒”一颗泪珠在她的绯红色的绣花鞋面晕开一抹深色。
倏得,她收回玉佩,蓦然转身,红火的裙角蹁跹掀起一阵清风。
“谢谢!”李枢瑾本在愣神,玉佩离开眼前的那一顺,他心中猝然升起铺天盖地的空落落之感和巨大的恐慌,电光石火间他伸手抓住了唐媱手中的玉佩,轻声道谢。
“谢谢唐姑娘。”李枢瑾望着背对着他的唐媱,想着平日里陶柒叮嘱他的示好方式放缓声音。
他脊背绷直,整个人蹦得紧紧的,生怕唐媱一走了之,手中还带着温热的玉佩给他勇气,让他唇角慢慢扬起一抹浅笑,声音柔声低缓又道:“我很喜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唐媱本伤心低落得眼圈都红了,听着李枢瑾这番话,她又眯起眼睛笑了起来,她以为李枢瑾不会收她的礼物,因为她今日偷偷瞥到了有个姑娘送李枢瑾礼物,被矜傲清冷的世子直接拒绝了,他挺直脊背、眸色清淡,声音清冷:“对不起。”
她那时觉得李枢瑾特别帅,熠熠生辉,可李枢瑾不收自己礼物时还是伤心得想落泪,原来她在他心中和旁人没什么不同,却不曾想峰回路转。
唐媱深吸一口气,眉梢眼角溢满了神采,她转身回头望着李枢瑾眉开眼笑拉长声音娇声道:“你喜欢就好,图纸可是我专门画的。”
李枢瑾望着她神气的小模样,心头酥酥软软,他愈发攥紧了手中的玉佩,耳垂又烫又热,他抿了抿唇小声,绞尽脑汁让自己话多一点,他道:“嗯,很好看。”
怕唐媱误会他敷衍,他忙又接了一句:“我很喜欢。”
平日里矜傲清冷的武亲王世子,平生第一次示好,这似是而非示好的话让他“腾”得热气扑面,眼眸闪烁不敢直视唐媱。
唐媱心中正美,陷入自己较之李枢瑾是特别的猜想中,羞赧得面颊酡红,双眸低垂没有注意到李枢瑾的紧张和局促,她右手捏着左手的指尖,羞答答道:“那你要常佩戴呐。”
“嗯,我会得。”李枢瑾轻轻点头,他看着对面的姑娘软软的发顶想伸手抚摸,又克制得忍住了,喉结轻动他温声道。
唐媱听了此言方抬起雾煞煞的水眸飞快得望了他一眼,轻声道:“那我先走了。”
说罢,她拎起裙角转身跑出了茶馆,空气中余下一种淡淡清甜的女子香,矜贵清冷的武亲王世子不动声色得深吸一口气,长长得舍得吐息,眉梢缓缓漫上如水的笑意,抬眸定定望着那抹火红色的身影渐远。
因为这甜蜜的回忆,李枢瑾情不自禁嘴角缓缓漾上一抹浅笑,他无数次感谢自己当时克制住心中的忐忑,拉住了唐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是他第一次放下矜持,是他此生第一次示好,是他忘不了的美好。
可,转瞬他又想起了后来,后来两人闹了矛盾,唐媱气冲冲要问他要回玉佩,他不想给,便推说丢了,自此那枚玉佩他便不敢再在唐媱面前露出,这次更没想到直接丢了。
“角落里,各个院里也找一找。”李枢瑾拧着眉心沉声交代,他寄希望于这玉佩被凛儿不小心勾了,最后落到了哪个角落。
一晃儿,十几日过去。
李枢瑾眉间的愁郁愈发的重,这日他正在书房里作画,唐媱生辰将近,他想要画一本唐媱的画册。
“咚咚咚——”
猝不及防,画在唐媱眉梢的线落笔深了,李枢瑾望着和唐媱仙姿佚貌不搭的黑重眉梢,放下笔,目光冷冽道:“进。”
锦荣抬步跨入书房,在李枢瑾黑沉冷厉的目光下将手中的玉佩地上,从容不迫禀报道:“在香儿房里找到的,她说这只是她捡的。”
李枢瑾接过锦荣手中的玉佩,眉梢稍稍扬起,却突然目露冷光,额角青筋暴起,他厉喝一声:“将香儿给我带过来!”
“是。”锦荣点头应道,快步转身而去。
“啪嗒——”偌大的书房,突然想起轻悄的一声,李枢瑾低垂着目光直直望着手中的玉佩,神色皆数隐在黑暗中,朦胧不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见鱼水合欢佩变得破败不堪,羊脂白玉横横纵纵遍布着龟裂的细纹,一对锦鲤右侧的那只缺失了整条尾巴。
李枢瑾手心紧紧握着玉佩,丝丝缕缕鲜红色的血丝滴落在地上,他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只听着空气中又细微的抽泣声,极小极低。
“爹爹,爹爹!”凛儿软糯糯唤着,小短腿飞快得交错,快如一阵风,将后面跟着他的丫鬟远远落在后面。
“咦?”他突然顿住脚步,停下来仔细端详院中直愣愣跪着的香儿,他绕着香儿走了一圈,软糯糯的小嗓音清脆得问道:“香儿姐姐,你怎么跪下了?”
“要下雨了,香儿姐姐快起来。”凛儿鼓着瓷白的小脸,像模像样得望了望天,风呼呼得,天黑沉沉的,他小身板半蹲下身去抬香儿的胳膊,声音软软糯糯,又带了一抹担忧。
香儿自顾得垂头跪着,没有搭理凛儿,也没有抬头,更没有出声。
“扑通——”凛儿抬不动香儿,一个用力过猛一屁股摔在了地上,他呆坐在地上,圆溜溜水润润的大眼睛疑惑得望着香儿,像是疑惑她为什么不起来。
“凛儿。”李枢瑾听着声音出来,他风驰电掣赶过来一把温柔得抱住凛儿,抚了抚他的发顶,又大掌轻轻揉了揉凛儿的小屁股,柔声安抚道:“凛儿,摔得痛不痛?”
“爹爹,不痛。”凛儿下巴放在李枢瑾的肩头,揽着李枢瑾宽厚的肩膀甚是乖巧得道,他挺直了小胸脯神气扬扬道:“凛儿最勇敢,凛儿不怕痛。”
他不甚在意拍了拍自己的小屁股,抬起小手指了指身后依旧跪着的香儿,蹭着李枢瑾脸颊旁轻声道:“爹爹,香儿姐姐为什么跪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凛儿不用管她,她犯了错误。”李枢瑾并没有回头,抚了抚凛儿的小脸颊温声解释道,蓦得脑海中闪过龟裂的鱼水合欢佩,凤眸里忍不住却闪过一抹冷厉。
凉风乍然入怀,李枢瑾怕怕他着凉,抬起衣襟包裹住凛儿,放缓声音问道:“快下雨了,凛儿怎么突然过来了?”
“哦哦!”凛儿似懂非懂得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他圆润润的大眼睛笑开道:“爹爹,娘亲让我喊你去吃糕点。”
“好。”李枢瑾听见唐媱喊他,眉目突然柔和了下来,凤眸里闪着细细碎碎的星光,温柔缱绻得应道:“我们现在过去,别让你娘亲久等了。”
他不爱吃糕点,可唐媱爱吃,尤爱刚出锅酥酥热热的糕点,又香又脆,唐媱能一次吃上两三块。
他快要迈入书房的脚步突然转了方向,大步流星朝着院外走去,步速又稳又大。
香儿余光时刻注意着李枢瑾,却发现世子两次从她身旁走过,却目光清冷,没有瞥她一眼,哪怕一眼,香儿贴在地上的手握成拳。
脚步声渐消,香儿猛地抬头,她目光比淬了毒汁的舌还要狠厉,狠狠盯着凛儿笑逐颜开的小脸,指甲嵌入手心,目龇剧裂:“都是你,都是你!”
“如果不是因为你,世子根本不会娶那商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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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儿,你明日真不和我一起出发去平泽山吗?”李枢瑾顿了顿筷子,凤眸期待得望着唐媱。
平泽山,京都城南向一百里,大旭皇家陵墓所在,山林葱郁,景色秀丽,是避暑圣地,因此皇家定于酷暑的七月半于平泽山祭祖,有一层含义是为避暑。
唐媱眼睛一亮,杏瞳晃了晃,倏得,又蹙眉思忖半响,一瞬塌下了肩膀。
她漫不经心夹一筷子西湖醋鱼,低头挑着鱼刺将软白细腻的鱼肉夹至凛儿身前的玉碟中,方抬头望李枢瑾娇声道:“去年,我到了平泽山就不住得打喷嚏,流眼泪,我不想去。”
她语气稍稍有些遗憾,不自觉声调拉长了些许,带了些娇嗲委屈的感觉,这段时间李枢瑾每次提起此事,她总是在和不去之间纠结。
“应是去年新置的花卉,今年我早早差人搭理山荘,荘中土地里里外外翻新。”李枢瑾忙接道,他早已提前差人将泽平山莊收拾了几遍,还特意嘱托放上些唐媱偏爱的花草果蔬。
“嗯……”唐媱面露为难,妍丽饱满的唇珠被贝齿轻轻咬住,水润润的大眼睛左右滴溜溜得转,眸色里闪着几分欣喜和期待。
半响,她“啪”得放下玉箸,咬牙气鼓鼓道:“还是不了!”
她可是还记得去年的难受,一个接着一个得打喷嚏,双眸红肿得厉害,簌簌得落眼泪,止都止不住,随行的御医说她应是对山荘的某种植物不耐。
可惜,她来来回回折腾换了几个住处,症状都没有缓解,最后只能悻悻而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枢瑾看出了唐媱内心的摇摆,他亦是知道唐媱以往很是喜欢平泽山,去年去前特别兴奋,最后提前回王府时唐媱小脸团皱委屈了好久,眼睛都红红的。
他见不得唐媱伤心失落,现在看着唐媱唇瓣深色的咬痕有些心疼,眉目有些暗淡,突然心念一动,凤眸也亮了起来。
他抬眸注视着唐媱,笑着建议道:“或者我们可以去别的山荘住,距离去年的山莊多几里的距离,这样应该没事。”
“才不是。花儿一夏一秋,花种早就吹得漫山遍野全是了,今春估计已经发芽开花,换几个荘子、多十几里路有什么用。”唐媱撅着樱唇嗔目瞪李枢瑾,对他没有常识有些生气。
“这样啊……那我也不去了。”李枢瑾低低叹了一声,他一时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垂头耷脑也没了胃口。
唐媱见他垂头丧气的样子,笑了笑,抬眸瞥了一眼埋头正在专心吃鱼的凛儿,悄悄伸出小拇指勾了勾李枢瑾放在桌面的尾指,指尖轻轻撩拨他的手心。
酥酥麻麻的触感,像被毛茸茸细软的羽毛轻轻扫过,李枢瑾心中一悸,抬眸看去,唐媱正含情脉脉凝视他。
猝然,李枢瑾亦突然唇角荡开了清浅的笑容,凤眸里闪着璀璨星光,他抬手握住了唐媱的小手,温热相贴,十指相握。
唐媱乖巧得任他握着,睁着清亮的大眼睛笑吟吟柔声道:“我在府里也很开心,你和凛儿陪着爷爷奶奶去就行,你身为武亲王世子不去总说不过去。”
“不。”凛儿耳朵一支,从香飘四溢的西湖醋鱼中抬起头,圆溜溜得一双大眼睛望着唐媱和李枢瑾,坚定得拒绝。
他相较四年前,嗓音里奶声奶气和软糯的感觉少了些,如水击卵石般清越,他朗声道:“娘亲不去,我要在家陪娘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然,娘亲一个人好孤单,凛儿心痛痛。”他一手抓着唐媱的衣袖,一手扶着自己的心口,这句脆生生话里又带了些软糯糯。
唐媱听他诚挚的话,心中软成一滩水,美目似水,她抚了抚凛儿软软的发顶柔声道:“凛儿真乖,娘亲的小心肝。”
“凛儿是最勇敢的,以后要成为大将军,凛儿这次来保护娘亲,爹爹你保护曾祖父和曾祖母。”凛儿挥着小拳头咬字清晰震声道,眉宇间英气勃发。
他已近七岁,虽稚嫩青涩,却因他完美集合李枢瑾和唐媱的优点,面容无可挑剔,小身板亭亭玉立,小小年纪便气质高华,英姿勃发。
李枢瑾眉目缱绻深情得望着唐媱和凛儿互动,心头软乎乎,温声道:“那凛儿,等爹爹回来,带你和你娘亲去承德避暑,好不好?”
“好呀,好呀。”凛儿听罢雀跃得跳起来,他直接扑倒了李枢瑾的怀中,欢喜得叫着。
六七岁正是男孩贪玩的时候,凛儿懂事乖巧,可若是有机会同爹爹娘亲一同外出,他总是兴奋得跳起来,眉飞色舞。
李枢瑾抚了抚凛儿的脑袋,和望着他们的唐媱遥遥对望,嘴角扬起的笑意收不住。
翌日清晨,寝殿。
晨光透过厚厚的帷幔,在拔步床内投下梦朦胧昏黄的光下,李枢瑾借着朦胧的日光细细端详唐媱香甜的睡颜,还未离开,他已然开始思念。
“媱儿。”他侧身一滚便居高临下架在了唐媱的上方,自上而下温柔缱绻得描摹唐媱沉鱼落雁之貌,他痴痴望了良久,在唐媱眉睫轻轻颤动时他悄然平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不是偷看我?”唐媱托腮笑盈盈点了点李枢瑾的面颊,声音娇甜娇甜,她刚才可是感觉到了很强的注视视线。
李枢瑾的眉睫颤颤巍巍,眼眸慢慢睁开,一把握住了唐媱的纤纤素指拉在唇边,他轻轻啄吻唐媱的骨节,哑声道:“不想和你分开。”
“就两日而已。”唐媱一个翻身,居高临下看着他,唇角的笑意怎么压都压不住,翦水秋瞳波光潋滟。
昨日李枢瑾决定不多呆,送武亲王夫妇到泽平山,一早参加完祭祀,他就快马加鞭赶回来,分别其实就两天一夜。
“想你。”李枢瑾不答唐媱的话,错开眼扭头低低道,脸颊明眼可见的红晕。
“哈哈哈——”唐媱与他相距甚近,看到他眼神扑朔迷离,脸颊耳垂泛起的红晕直接大笑起来,笑得杏眸中泛起了泪花
她压在李枢瑾身上,双手板着李枢瑾不敢直视的脸颊,戳着他的下巴调笑道:“矜贵清冷,冷静自持的武亲王世子什么时候会说情话了?”
李枢瑾直直得望着笑得花枝乱颤的唐媱,青丝披背,轻薄的亵衣松松款款散落在肩头,白皙圆润的秀肩莹莹生辉。
“砰——”李枢瑾一个翻身自上而下望着她,目光灼灼,低首次第轻啄她的额心、眼眸、脸颊、琼鼻和唇角,轻缓温柔得只要疼惜和珍重。
他抵着她的唇角,四唇相贴,情意绵绵轻声唤道:“媱儿,我会想你的。”
这简单的一句“想你”却让唐媱心口“砰砰砰——”得跳动,因为这是八年来,他第一次这么直白,不再矜持,嗓音情深款款,连看她的目光亦是灼灼情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唐媱面颊因为这简单的一句话变得酡红,艳若桃李,美得惊心动魄,她杏眸水泠泠、雾煞煞甚是娇媚,她半咬樱唇望着李枢瑾娇声道:“瑾郎,我还要听。”
“瑾郎,我想听你说好听的话。”她声音嗲甜嗲甜,长长拉着嗓音曼声道,让李枢瑾根本无法拒绝。
也不想拒绝。
李枢瑾撩了撩她的鬓发,宠溺得望着她,轻轻啄在她的唇角压低声音,略带磁性的酥酥的嗓音扫过唐媱的耳廓:“我想你,度日如年。”
“媱儿,我——”他顿了一下,倏得,他紧紧揽住唐媱,在她的耳边且轻且缓道了一句。
“什么?”唐媱愣愣得蜷在他的怀里,眨着圆溜溜的水润杏眸问他,面容疑惑,像是没有听清。
李枢瑾轻咳一声,面容有些拘谨,他揽着唐媱不说话,半响,低低道了声:“没什么。”
“你说,你说,瑾郎你说给我听。”唐媱挠他,眉开眼笑得望着李枢瑾,央着他再说一遍。
李枢瑾躲着她,双手钳住唐媱惹火的手,抿着唇,凤眸深邃藏着莫名的光,低声道:“媱儿,不许乱动。”
“那你告诉我,你刚说了什么?”唐媱鼓着雪腮,眉宇间闪着星辉俏生生问道,那执着的架势李枢瑾不说不罢休。
见李枢瑾扭头不敢看她,耳垂火红火红,她笑逐颜开、顾盼流转娇声道:“我刚听到了,你说你爱我,瑾郎,瑾郎,你还想听,你快再说一遍给我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唐媱拉着娇软的嗓音央着李枢瑾,双手的动作也挠着李枢瑾,让李枢瑾额角青筋暴起,蓦得握着她的双手不许动。
他克制得望着唐媱,目光深如寒潭,喉结微动,他灼灼凝视着唐媱,一瞬不眨,启唇郑重又道了一声:“媱儿,我爱你。”
说罢,他以口封缄堵住了唐媱能说会道的樱唇,他撬开唐媱的唇瓣,用力得揽住了她。
一个时辰后。
武亲王门口,凛儿眼圈红红朝着李枢瑾与武亲王夫妇道别,他此刻声音里又带了些软糯,轻声道:“曾祖父,曾祖母,爹爹,你们要早早回来,凛儿会想你们的。”
“凛儿,乖,爹爹后来就回来了。”李枢瑾抚了抚凛儿的脑袋安抚他,又抱起他举高高。
凛儿“咯咯咯”笑了起来,他很久没有和爹爹玩举高高的游戏了。
李枢瑾举着他旋转一圈,轻轻放下他,温声道:“凛儿,等爹爹回家带你和娘亲去承德避暑。”
“嗯嗯。凛儿等着。”凛儿重重点头,双眸亮晶晶望着李枢瑾。
李枢瑾又看了看旁边娇艳如滴的唐媱,抬手抚了抚她的脸颊,温声道:“媱儿,等我回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武亲王妃撩开车窗帷幔看景,恰恰看到李枢瑾骑在骏马上神思不属,不住得回头张望,眉心蹙在一起。
“小瑾。”武亲王妃招了招手,轻轻叫了一声,唤李枢瑾过来。
李枢瑾勒住缰绳等后面的马车与他并排,他探头紧张得问武亲王妃:“奶奶,怎么了?”
武亲王妃失笑,眼尾的笑纹皱在一起,她慈祥和煦又隐隐有些担心道:“我没事儿,小瑾,你才怎么了?”
她扬了扬眼眸,示意李枢瑾一直团蹙的眉心和他若有似无垂下的唇角。
“我……”李枢瑾一怔,望着武亲王妃担忧得目光,他垂下头,抬手抹了抹自己的心口,又抬眸茫然得望着武亲王妃轻喃道:“奶奶,我一直心口乱跳,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能有什么事儿,你怕是想媳妇了吧。”他说罢,武亲王妃还未答,武亲王探出头笑呵呵道。
武亲王已年近八十,发須雪白,却精神矍铄,尤其人说愈老愈“小”,武亲王性子爽朗,近几年“老顽童”的性子更突出。
他朝李枢瑾挤眉弄眼,戏谑道:“小瑾,和爷爷说说,是不是想媳妇了?”
他摇头晃脑慢悠悠道:“毕竟八年来朝朝暮暮,今朝一时分离,难免心绪不稳,寝食难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爷爷晓得。”他揽着旁边武亲王妃的肩头,眉梢挑得高高得,直直注视着武亲王妃眉眼里俱是脉脉温情。
“爷爷。”李枢瑾蹙眉瞪了一眼,面容有些羞恼。
岁月不败美人骨,武亲王妃眉目温和柔美,被武亲王灼灼目光望得她目光闪着羞涩,摇了摇头低低唤了一声:“王爷。”
她抬眸示意李枢瑾还在,且李枢瑾眉宇间萦绕着愁索,她温声担忧道:“小瑾,不然你去和前面你皇叔说一声,现在回府。”
“……我等明天典礼结束吧。”李枢瑾沉默一瞬,低低回了句,朝武亲王夫妇点头致意,拉了拉缰绳朝前赶去。
李枢瑾唇角紧紧抿成一条直线,他摸了摸自己惴惴不安、跳得微快的心口,安慰自己可能就像爷爷说得,他只是思念惦记唐媱和凛儿了。
他坐在高头俊马上,周围的人笑染眉梢,唯有他愁眉紧锁,拉着缰绳漫不经心得想着王府里的唐媱和凛儿在做什么。
武亲王府。
“娘亲,娘亲,我们去抓鱼。”凛儿小脸扬着,满目期待望着唐媱。
平日里午后他多是找爹爹玩耍,爹爹会陪着他下棋、练舞,偶尔也会去曾祖父院中陪曾祖父玩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日,整个王府都空了大半,凛儿一下子没了和玩耍之人,他一人认认真真抄了六页字帖,便坐在唐媱寝殿前等唐媱。
唐媱刚午睡起床,今早李枢瑾不知哪根弦打错,罕见得甜言蜜语惹她心花怒放,两人难舍难分折腾了一个多时辰,这会儿她腰还有些酸软。
她抚了抚腰,打了一个呵欠,杏眸里水润润得满是慈爱,她抬头望了一眼天,抚了抚凛儿的小脑袋道:“这会儿日头正盛,会晒伤你的,等日落时分娘亲陪凛儿去垂钓,好不好?”
“好!”凛儿瞬间眉开眼笑,重重得点头,环抱了一下唐媱的小腰,眉飞色舞得跑开了。
唐媱笑盈盈望着他一溜烟跑跑没了影,凛儿性子乖巧懂事,但性格生机勃勃,活力满满,每天都像一个小太阳,温暖着整个王府的人。
“丁香,你去让厨房准备一些冰镇水果和甜食,今日给他加餐。”唐媱坐在梳妆台上任百合梳妆,突然灵光一闪,柔声交代丁香去背些吃食。
丁香听她“加餐”一词,脑海里瞬间闪过凛儿平日里看到甜食流口水的小样子,捂唇笑了出来,笑着应道:“好的,我这就去。”
凛儿孩童心性,喜食甜食,不过他正在换牙,为保护牙齿他平日里的甜食都是定数的,有时他急得眼圈发红也得不到半颗糖。
今日,唐媱体谅他乖巧又无人陪伴,便想着准他多吃几颗糖,开心下,想着一会儿凛儿准一蹦三尺高的样子,唐媱也情不自禁眼角漾起了如水的笑意。
日薄西山,浩浩荡荡的皇族队伍终于到了平泽山,坐了大半天的,马车,武亲王夫妇有些腰酸背疼,李枢瑾缠着武亲王妃缓步走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猝然,李枢瑾松开了武亲王妃,武亲王妃一个踉跄,幸好相隔一步的武亲王稳稳扶住了武亲王妃。
武亲王眼瞪成牛铃,眉梢高挑,他罕见得面容冷肃怒声道:“小瑾,你怎么做事的,差点摔着你祖母!”
“对——对不起,奶奶。”李枢瑾踉跄单膝跪在地上,双手死死捂着自己心口,双目通红,额角冷汗淋淋。
武亲王本还有几分生气,毕竟武亲王妃已年近八旬,身子骨不如以前,他时刻担忧着哪天武亲王妃离他而去,所以刚才看到武亲王妃差点摔倒时,他才有些激动。
可,见着李枢瑾难受得厉害,他忙松了武亲王妃弯腰去扶李枢瑾,急声道:“小瑾,怎么了?”
他平日里最宠李枢瑾,大将军过世时李枢瑾年方十岁,大将军夫人上了嘉福寺皈依青灯古佛,李枢瑾相当于无父无母,是他和武亲王妃照顾着李枢瑾,宠他入骨。
李枢瑾心脏“砰砰砰——”跳动,节奏快得险些蹦出胸膛,而让他眉头紧锁、双目赤红的是铺天盖地的恐慌,巨大难以抑制的恐慌让他脊背汗毛倒立,惶惶不安。
“爷爷,奶奶,我要回府了,还请代我向皇叔告罪。”他踉跄着站起身,抱拳朝武亲王和武亲王深深一拜,转身趔趔趄趄朝外跑。
他一刻都等不了,他不知为何,“回家”的念头挥之不去,愈演愈烈,仿佛他此刻若不回府,他将后悔终生。
“哎——”武亲王半抬着手,话说了一半,看李枢瑾脚步不稳还健步如飞,一晃只剩一个远远的背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轻哼一声,转身对武亲王妃愤愤不平道:“他刚到就走,连喝杯水也没有,真是把自己当木头人了。”
“王爷,消消气,知道你担心小瑾。”武亲王妃抬手轻抚武亲王的前胸,为武亲王顺顺气,看着武亲王赤红的脸又望着石径上已经没了李枢瑾的身影。
武亲王妃面色有些发白,她眉头团皱,叹了一声对武亲王确认道:“王爷,你说,小瑾脸色刚才完全没了血色,没事吧?”
“哎——”武亲王亦是眉头紧锁叹了一声,他曾是大旭的战神,行军打仗不吃不喝几日常有的事儿,现在却担忧自己的孙儿舟车劳累身子受不了。
“来人。”他朗声唤了一声,对侍卫交代道:“带十人小队一路护送世子回府。”
“是。”侍卫长训练有素应了一声,起身清点人数去追李枢瑾。
李枢瑾单枪匹马,马鞭挥得快如飞影,他唇瓣被咬得出血,凤眸溅进很多风沙,手掌勒出沟壑,鲜血濡湿了马鞭,他无所知觉,只咬牙目向前冲。
快一点,再快一点!
他不知为何要回家,却按捺不住强烈的要见唐媱与凛儿的心,风声咧咧抵不住他心口“砰砰砰——”的心跳。
“扑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武亲王府后花园,一声巨大的落水声,惊起一片巨大的水花。
“啊啊啊啊!”一声尖叫,紧接着嘶声裂肺的呼喊:“来人啊!来人啊!小世子落水了!”
凛儿在水里扑腾,呛了一大口池水,他扑腾着双手,双目惊惶大声呼喊:“娘亲!咳咳——娘———救命。”
“凛儿!凛儿!”唐媱全身被水溅得湿淋淋,她站在池边焦急得望着凛儿,面颊煞白煞白,无一丝血色。
“啪嗒啪嗒”泪珠无声得落,她看着水中扑腾呛水的凛儿抬步就要朝水中踏:“凛儿,娘亲来救你。”
“小姐,你不会凫水,你不能下去。”丁香一下子抱住了唐媱的纤腰,双目通红,她抱着已然拭去理智的唐媱,扭头嘶声力竭喊道:“快来人啊!”
“小世子,你快抓住,抓住!”香儿跪着水池边,竭力伸着胳膊将手中的捣衣的棒槌递给凛儿。
“咳——”凛儿双手扑腾,手一抬一抬,慢慢触及棒槌。
“啪!”凛儿手一滑,错过了棒槌,他人反而距离棒槌越来越远,慢慢从池边扑腾到了池中央。
香儿敛住眸中一抹飞速而逝的暗光和唇角一闪而逝的阴笑,她收回捣衣棒槌,转身泪流满面望着唐媱声声泣血道:“世子妃,奴婢去喊府中的侍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快去!”唐媱推开了丁香,她跪在池边捡起捣衣棒槌,身子前倾得几乎掉入水中,伸手竭力去够凛儿。
香儿小跑一阵,驻足,回头观看。
看着唐媱身子险些探入水中,她神情紧张,等看到凛儿一直无法触及棒槌时,她唇角勾起一抹大大的笑容,转身离去,眼梢挑得很高。
“哒——哒哒——”李枢瑾死命得拽着缰绳,千里马跑得快如闪电。
“哒——哒哒——”对面一排有力的马蹄声和李枢瑾的马蹄声交错,等擦身而过时,对面俊马的侍卫跳身下马,疾呼:“世子,世子留步!”
“吁——”李枢瑾停了马,看着哭丧着脸双膝跪地膝行向前向他禀告的侍卫,他心中一个“咯噔”,急声问道:“可是府里出了什么事?”
“禀世子,小,小世子,溺亡。”侍卫双膝跪地,头抵在地上匍匐低声禀报。
“噗——”李枢瑾一愣,捂着胸口,重重吐出一口鲜血。
漫天血雨,铺天盖地,鲜艳耀眼得让人双目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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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枢瑾踉踉跄跄赶到寝殿门口,他深呼一口气,抬手抹去眸边的湿润,轻声跨进房门,轻声道:“媱儿。”
昏黄的烛光下,唐媱身着单薄带着污泥的襦裙,蜷缩着窝在墙角,神情呆滞无神,怀中紧紧抱着凛儿,不言不语。
凛儿闭着双眼,小脸蛋儿呈青白色,双臂耷着,无有直觉,身上从上到下都是已经干涸的污泥,无声无息。
李枢瑾心中一痛,如万千绣花针密密麻麻扎在自己的心脏上,让他险些胸中一口热血又要涌出,滚滚热泪不受控制得顺着面颊簌簌得滚落,他攥紧双拳克制自己。
他慢慢蹲下身,环住唐媱,声音嘶哑唤了声:“媱儿。”
唐媱无知无觉,她愣愣得,平日里顾盼流转的杏眸此时空洞洞无一丝亮光,对李枢瑾的话像是完全没有反应。
“媱儿!媱儿!”李枢瑾心头一跳,脊背有些发寒,他大掌抚着唐媱的面颊呼唤唐媱,声音颤颤巍巍,嘶哑得不成声。
唐媱眼瞳慢吞吞转了转,慢吞吞转向李枢瑾,凝视着他,眼眸慢慢扑闪两下,而后眸子有了一些亮光,刹那,豆大豆大密如珠帘的泪珠无声苏苏滚落,她肩膀抽噎着艰难得喃道:“凛,凛儿……”
她口张张合合半天,李枢瑾看口型知道她说得什么,却无法听到唐媱的声音,唐媱嗓子像是不能发声了,她肩膀和真个人抽噎得厉害,哽咽得说不出话,只能说出气音。
“媱儿。”李枢瑾双目赤红,双手都微微发颤,他抬起温热的大掌轻轻抚摸唐媱的后背,便抚着便轻声哄道:“媱儿不怕,不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唐媱慢慢缓了几次,抽噎方才过去,“哇”得一声哭出声来,声音凄厉,她望着李枢瑾痛声道:“瑾郎,凛儿没了,凛儿没了呜呜——”
她抱着怀中的凛儿,摇着他,像母亲哄着摇篮里的稚儿,可是凛儿无声无息,唐媱泪流满面,哭得撕心裂肺:“凛儿!”
李枢瑾刚进门就看到了这一幕,心中发颤,他想着将凛儿从唐媱怀中抱走。
“你干什么!不许抢我的凛儿!”唐媱猛抬头震声喝道,她杏眸瞪得溜圆瞪着李枢瑾,目光陌生冷厉,像是不认识他。
她抬手将凛儿抱得更紧些,身子不住得后退,退到床边,低头揽着凛儿已然冰凉的身体柔声轻哄道:“凛儿,娘亲在,谁也不能把你抢走。”
李枢瑾牙齿深深咬住自己的唇瓣方才不痛哭出声,他强作镇定,双膝跪地朝前揽住唐媱,轻声安抚道:“媱儿,是我,我是李枢瑾。”
唐媱一个哆嗦,“哗”得又像后退了半步,退到不能退,她倚在墙角和床角指尖,身子颤颤巍巍,双手却是异常得沉稳,稳稳妥妥护着凛儿。
“啪嗒——”李枢瑾再难自制,一滴泪水滴在了地上,他抬手捂住面颊低声呜咽,他能想到在他不在的这几个时辰里,又多少人想要从唐媱怀中抱出凛儿,唐媱已如惊弓之鸟。
“媱儿,我是瑾郎,我不抢凛儿,我和你一起护着他。”李枢瑾朝前半步,抬手环抱住唐媱和凛儿,将他们一同密密得护在他的怀中,他与唐媱交颈相抱,温声安抚。
“媱儿,我不抢,我是瑾郎……”他一声又一声,声音又轻又缓又柔,双手环在唐媱的脊背后一下又一下慢慢得轻抚她,极尽柔和轻缓。
唐媱身子慢慢不再颤抖,空洞无神的眸光又慢慢得亮了起来,他双眸扑闪扑闪像是在一只懵懂无依的飞鸟,半响,她才又缓过神,呜呜抽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抬手环住了李枢瑾,哭得嘶声力竭喘不过气,颗颗圆润滚烫的泪珠落在李枢瑾的脊背上,轻轻呢喃:“瑾郎,瑾郎,我将凛儿弄没了,就在我眼前——”
“就在我眼前,凛儿慢,慢慢沉了下去,呜嗝。”唐媱嚎啕大哭,靠着自己最最亲近的人,自己最最亲昵之人,泪如泉涌。
她每说一句,打一个哭嗝,身子颤动得厉害,像是承受着不能承受之痛,紧紧抱住李枢瑾,抱着自己最后的支柱:“呜呜嗝——”
“我在,媱儿,我在。”李枢瑾哑声哽咽回道,他抚着唐媱帮她顺着气,低低应着唐媱的话:“媱儿不哭,是我的错,是我不该今日出门,是我该在府里陪着凛儿。”
李枢瑾一字一顿,声音听着平稳,隐在唐媱背后的面颊上早已泪如雨下,唇角被他咬得血肉模糊,他忍着内心的痛安慰他挚爱的娇妻。
“对,你为什么不在?”唐媱身子一颤,推开了李枢瑾,愣愣得望着他,厉声问道:“你为什么不在,你若在,你若在凛儿便不会溺水。”
李枢瑾望着她通红通红的双眸,心如刀绞,巨大的内疚感淹没了他,双掌被指尖嵌得血肉模糊,他注视着唐媱,垂目道歉:“对不起,凛儿,都是我的错。”
“你为什么不在?”唐媱泪眼婆娑得望着李枢瑾,凛儿落水时、那些下人来抢夺凛儿时,她最最无助、恐惧、害怕的时候,她好想念他,可他都不在,都不在……
“砰——”她抬起秀拳捶李枢瑾的胸膛,李枢瑾静静得让她捶,一动不动。
“瑾郎,你为什么不在?”慢慢得,她头抵着李枢瑾耳胸膛,声音渐低渐消,逐渐只剩下了低低轻喃呜咽。
李枢瑾揽着唐媱,望着她安静的睡颜,仰面无声而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良久,良久。
“吱——”寝殿的房门打开,李枢瑾抱着幼小的凛儿轻手轻脚出了房门,面色煞白,面无表情。
院中黑压压跪满了下人婢子,锦荣见李枢瑾出来,匍身长跪轻声道:“世子。”
李枢瑾目无斜视,形同行尸走肉,他抱着凛儿一步一步朝着凛儿的小院走去,惨白的白绫和白灯笼在夜风摇曳,萧瑟孤寂。
七月的夏夜,却不知为何凉意彻骨,让人汗毛耸立,牙龈打颤。
锦荣直直跪在凛儿的寝殿之前,李枢瑾守着凛儿几个时辰,他便长跪几个时辰。
等李枢瑾跨过门槛,锦荣重重俯首轻声道:“世子,对不起。”
“砰——”李枢瑾大步流星走到锦荣面前,“砰”抬手重重一圈打在锦荣的肩头,他双目赤红低吼道:“锦荣,你怎么答应我的。”
“对不起。”锦荣匍身长跪,双手微微颤栗,内腮被咬得出血。
世子待他如亲弟,视若知己,世子走之前再三嘱托他帮忙照顾小世子和世子妃,世子承诺明日即归,他却连几个时辰都没有守住。
李枢瑾身侧紧握的拳头微微颤抖,“啪嗒——啪嗒——”鲜血从指缝递到青石地面,他双目赤红,目光隐忍望着匍身长跪的锦荣,双眸不住得颤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倏尔,他仰面望着皎皎如玉盘的月亮,心中撕心裂肺得痛,他重重闭上了眼睛,泪水顺着眼窝缓缓流下。
翌日。
嘉福寺,后禅院。
冯栀从容端静,手上动作不停,一斟一酌,袅袅茶香徐徐升空,空气中弥漫着清香浓郁的茉莉花香味,低头去看,“香花绿叶相扶持”,赏心悦目。
她双手捧一杯茶奉给大将军夫人,笑盈盈道:“夫人,请。”
大将军夫人目露赏识,眉眼里俱是浅浅笑意,她将茶盏端至鼻前,闭目轻轻吸一口气,清香扑面,她缓缓轻咗一口清茶,双眸乍然亮了起来。
“一空的茶艺果然了得。”大将军夫人缓缓又小口饮了一口茶,放下茶盏笑盈盈望着冯栀道。
冯栀含笑低头,似是羞赧,却掩住了眸中一闪而过的得意和算计,她唇角荡出清浅的笑意,且轻且浅,极其温柔。
她开口,亦是声音温柔端庄,她捧着自己的茶盏柔声道:“雕虫小技,能博夫人一笑亦是一空的福分。”
“一空,太客气了。”大将军夫人看着冯栀的目光冯家和蔼和亲,想着几分母性的温柔,她觉得眼前这女子性子温柔,处事大方,就是太命苦。
她抬眸望了一眼低垂着眉目小口饮茶的冯栀,看着她年华正好,却丧父丧母,无依无靠,只身一人甘愿侍奉青灯古佛,比她性子更淡然宁静,惹人疼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将军夫人眸中流光一转,不知想到了什么,长长叹了一声。
冯栀眸色轻闪,放下手中的茶盏担忧得望着大将军夫人轻声道:“今日中元,夫人莫不是想念大将军?”
“是有些想念我大将军了。”大将军夫人眸色轻闪,含笑应了一句,声音有些怅惘。
她确实想念大将军了,想着如果大将军还在世,她一定不会来嘉福寺,或是如果没有那……事,她也不会年纪轻轻跑到这山上来。
冯栀双眸含水,抬手帮大将军夫人添了半杯茶,眉目温柔得安慰大将军夫人:“夫人,您别忘了武亲王世子和小世子还在,他们便是您和大将军永恒的纪念。”
“您与大将军恩爱不移,相濡以沫,是大旭广为流传的佳话,只要武亲王世子一脉在,您和大将军的故事便永远流传。”冯栀娇声似水,声音徐徐,说着她这半年来无数次和大将军夫人说过的话。
大将军夫人本来不以为意,现在也深以为然,她久居深山,远离繁华,本不是她自愿,不过保全自己的迫不得已之法。
她离了京都城,京都城却不可一日无她的传说。
大将军夫人咗了一口清茶,突然笑道:“有点儿想下山了,去看看我的小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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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枢瑾刚刚将洪珂送走,正要回寝殿陪伴唐媱,“世子。”锦荣疾步前来。
锦荣不待李枢瑾点头,躬身急报道:“世子,夫人回府了,已经到门外。”
“夫人?”李枢瑾愣了一瞬,他进来不眠不休、心神交瘁,良久,他才眸色一颤反应过来锦荣说的是大将军夫人,他的母亲。
他点了点头,轻声道:“知道了,我一会儿过去。”
说罢,他抬步朝寝殿走去,还不知晓唐媱喝了药眉,他眉宇间缭绕着一种轻愁,对大将军夫人此时回府有些纳闷,近二十年了,大将军夫人从不下山。
李枢瑾轻手轻脚走进寝殿,他为唐媱掖了掖被角,看着已然陷入睡眠的唐媱眉间的轻愁终于消散了些,他弯腰轻轻啄吻唐媱的眉心,一触及离。
“世子妃,什么时候睡下的?”他为唐媱轻轻撂下帷幔,轻声询问一旁站立的丁香。
丁香眼睛红红得,她抿了抿唇小声解释道:“喝了药小姐便有些昏昏睡睡,不一心便靠着软枕睡着了。”
“嗯,小心看护世子妃。”李枢瑾点了点头,又再次嘱咐,进来唐媱的心绪一直不好,连夜噩梦,整夜整夜不能安眠,时会歇斯底里得哭泣。
李枢瑾又细细将洪珂刚才的交代转述给丁香,恋恋不舍回望了一眼,匆匆向着东院赶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东院。
“母亲。”李枢瑾急匆匆而来,垂头掩住眸中遍布的血丝,躬身向着大马金刀横坐在正厅品茶的大将军夫人行礼。
“砰——”大将军夫人抬眸淡淡望了他一眼,“啪”得一下将茶杯重重落在桌角,冷声道:“我三日前寄信回府说今日回来,谁知道到现在我的院子都遍布灰尘。”
李枢瑾眸光一闪,他不动声色环视一周,大将军夫人十六年不归,东院日日有人清扫,何来的灰尘一说。
他直起了身,叹了一口气,轻声道:“母亲,近日府中有些事,婢子——”
“你呢!”李枢瑾还未说完,大将军夫人便怒声打断了他,震声道:“我三天前便寄了信,回来半个时辰你才姗姗来迟,李枢瑾你可有将我放在眼里!”
李枢瑾抬眸望着肃面怒声的大将军夫人,觉得异常陌生,她虽面容依稀有着年轻时的风韵,却让陌生得让人压根不敢相认。
“母亲,凛儿过世了。”李枢瑾抿了抿唇,半响,低哑出声,声音至今都带了些轻颤,身旁紧握成拳的手微微颤抖。
凛儿过世,他心痛欲绝,唐媱又正在病中,他哪里顾得上府上有哪些来信,王府亦是兵荒马乱,可能下人也忽略了大将军夫人的来信。
最重要的是,可能是因为她十六年来从不回府、写信,下人们压根不知来自嘉福寺的信是她的。
大将军夫人一愣,一下子没想到“凛儿”是谁,可想起刚入王府时看到的白绫和丫鬟禀报的事情一瞬明白了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哗——”她将茶杯唰得一下子扫落下来,扫在李枢瑾的脚面上,怒声斥道:“我这次回来就是来看我的乖孙的,我好好的乖孙你给我弄哪里了!”
李枢瑾垂眸望着脚边袅袅腾空的热气,双眸轻闪,眸光逐渐变得深邃不明。
倏尔,他抬眸望了一眼大将军夫人,沉声道:“母亲,我还有事,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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