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失忆的皇太子喵(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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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河纪元一千七百八十二年。

帝都星座十五光年开外,西缘座最角落九号星上,某远离城市的郊区小镇。

路灯寥寥,街道蛛网交织,楼房低矮,窗口漆黑沉寂。

——碰!

风掀尘土,混着垃圾山发酵的酸臭上扬,破坏皎白月光营造出的祥和氛围,虽然这一假象早在天降陨球发出巨响的那一刻便打碎。

咔嚓。

外表残破不堪的球形逃生舱,发出最后一声悲鸣,解锁舱门。

从中舱内踉跄爬出的,不是人类,而是只只有巴掌大、浑身是血的幼猫。

逃生舱造价昂贵,工序复杂,高分子原料数量稀缺,关键时刻能保人性命,现在却给一只濒死的猫咪使用。

如果生产商看到,必然会感叹一句“暴殄天物”。

天公不作美,乌云蔽月,落下纷纷细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年幼的小猫皮毛稀薄,又被伤口流出的血液打湿,透骨的寒风如甩不开的魔爪,紧攥幼猫重伤下搏动微弱的心脏。

“喵,嗷呜~……”

“嗷……呜……”

可怜的小家伙,竭尽全力吼出的求救微不可闻,冻封在人烟寥寥的垃圾山中。

壁炉烧得通红,木柴噼啪作响,室内温暖如春。

头发灰白、围粗布披巾,老奶奶佝偻下身,提灯的手略有不稳,一双饱经岁月的眼紧张地盯着维修师的动作,神情忧虑,“热水器情况怎么样?”

她口中的维修师名叫安杰,年轻高大,穿着件透出精壮皮肉的白色薄背心搭配工作用的多口袋牛仔背带裤。

他的皮肤是常晒太阳的蜜棕色,在火光下宛如流淌的蜂蜜。

亚裔的黑色寸发短粗爽利,五官英俊,剑眉斜飞,一对桃花眼黑瞳深邃,鼻梁高挺,嘴里咬着把十字螺丝刀,倜傥不羁得好似叼着根香烟斜靠摩托车,仿佛满脸灰尘地蜷在阴暗橱柜中的人不是他。

熟练利索地拆开热水器外壳,安杰心里有了底,“索乐奶奶,您放心交给我吧。”

晚上十点,临洗澡前,家里花洒突然流不出热水,浇了孙子安德鲁一身冰,冻得他发出杀猪般的大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索乐奶奶也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急忙打电话找维修师来修。

冬季寒冷干燥,祖孙俩本就习惯隔几日清洗身体,可今天都第四天了,再不洗都要发臭了,索乐担心安德鲁会因身上气味被老师同学排挤。

可大半夜的,外头又下着雪,有哪个维修师愿意离开自己温暖的家、千里迢迢上门呢?

当索乐开门,看到上门的维修师是这么年轻,似乎经验不怎么够的模样,心中不由打退堂鼓。

而且,维修师那身结实粗壮的腱子肉,露出的肩膀、手臂、脖颈上的道道伤疤……

嚯!与其说是安安稳稳靠技术吃饭的,更像是东区红灯街那边专门堵人收保护费的地痞流氓咧。

想到这,老奶奶看向安杰的目光变得怀疑起来,“你修的好吗?不会要连燃气管道整套都换掉吧?”

她听隔壁邻居同她抱怨,有个不靠谱的维修师疏通时弄坏了她家的管道,不得不叫燃气公司的人来给屋子换掉一整套的设备,价格可不便宜呢。

外出其他星座打工的儿子儿媳下个月月底才汇来新的生活费,小孙子安德鲁的学费她现状还欠着学校没交,实在是拿不出多余的钱来。

唉,这可怎么办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喏,修好了。”

安杰装好最后一颗螺丝,确认无误后,屈膝从橱柜里爬出来。

他将工具放回随身小箱中,拍了拍身上沾到的灰。

似乎很有信心,安杰挂着茬淡青的下巴微抬,冲着老奶奶手边的水龙头道:“索乐奶奶,您拧看看。”

涓涓水流从冰冷逐渐到滚烫,老奶奶心底也从疑虑不安到彻底信服,那张布满岁月痕迹的皱脸转忧为喜,绽出个笑来,“哎呀,真的修好了。真是厉害,谢谢你!”

“乖孙,现在可以洗热水澡啦。”

“奶奶,时间不早,我回去了。”

安杰拎起他先前暂放在棕色沙发靠背上的外套,抖开穿上,将臂膀、胸前处被火光映得微汗发亮的丰满肌肉束进布料里,收拾扣好工具箱,挎在肩上。

索乐奶奶正从卧室里出来,手里捧着沓硬币,闻言抬头看了眼时钟,惊讶,“啊,都已经一点了!”

“小伙子,实在麻烦你了。这些……不多,你拿去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安杰推回索乐奶奶递给他报酬的枯手,微笑道,“不用了,免费的。奶奶您以后多帮我打打广告就行。”

索乐奶奶费力地回忆着这家上门维修的店名,“噢噢,‘安杰维修,一修就行’是吧?”

随手写的广告词突然被人念出来,显得低俗又装逼。

“嗯嗯,是的。”安杰感到些许的羞耻尴尬,连忙撇开发红的脸,抓紧时间离开,“奶奶,那我走了。”

剩下一笔支出,索乐奶奶心底悄悄松下口气,感激之余,又有些愧疚,很不好意思。

她见窗外雪下得大,白茫茫一片,勉强见两三米外的路,便开口挽留,“雪那么大,要不你住一晚再回去吧?”

“这地偏,飞行巴士路线关得早,其他维修师要么预约满了,要么不肯大晚上冒雪来。多亏了你,我们祖孙俩才用上热水咧。”

“不住了。”

安杰摇头,拒绝老人家的好意,撒个善意的谎:“我家不远,走几步路就到了。”

小镇财政吃紧——或者说镇长贪污的多,路边行道灯统统断了电,灯泡暗沉无光,纯粹是装饰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安杰打着电筒,一步步踏进足有他半截小腿高的雪中。

刚从温暖的房屋里出来时还不觉得,直到安杰走出一段距离,壁炉烘出的热意消散殆尽,这场暴雪所带来的剧烈降温便如刺骨的冰锥,狠狠扎穿衣服,贴在安杰赤裸无遮的麦色肌肤上。

“嘶~真冷啊。”

皮肉敏感,安杰受不住地抖了抖,激起片小疙瘩。

“早知道,穿棉服出门。”

接到索乐奶奶的委托时,他仗着身体好、体温高,随手套件中等厚度的外套便从维修店出发了。

不曾想,零星落白骤转磅礴暴雪,体感温度比往常年最冷时还低。

这破星球,极端天气越来越频繁了。

安杰咒骂着抱紧打抖的双臂,本就颇有弧度的胸乳顿时挤出条半指深的性感乳沟,可惜盖在衣服下,此处也没别的人能欣赏到。

他用掌心隔着衣服上下滑动地快速搓了搓,那点摩擦带来的热量寥寥无几,主要是心理安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走到十字路口,安杰灵机一动,改变原定路线,往某个空无人烟、没有摄像头的角落走去。

站定,画家似的,安杰眯着眼,举起手指比对好距离,前后脚拉开架势,心中倒数,蹬地助跑。

霎时,那道高瘦人影雪豹般冲起来,看不出丁点受过腿伤的痕迹。

密麻雪花加速,啪啪打在安杰的脸上,也阻挡不下他的速度,笔挺有力的两腿咔咔咔蹬着墙体,布着厚茧的手掌猛地一撑,动作利落,翻过两米半高的墙头。

紧跟着,高度骤降,失重侵袭。

安杰不慌不忙地腹肌发力,劲腰一卷,膝盖微弯。

碰!

黑色系带高筒军靴狠狠踩入地面落成层的干净新雪,平稳落地。

——如果不是他非法翻进别人家后院,这一连套动作简直帅极了。

揉揉隐隐作痛的小腿,安杰轻手轻脚地从别人家正门出来,沿着路走过几个弯,拐进镇上“臭名昭着”的垃圾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九号星位置偏远、缺乏自然资源,别的优点没有,就是地大广阔,发展垫底话语权低,给同星座其他星球充当垃圾处理站的任务它简直首当其冲。

每天清晨,不下数十艘大型货运舰将无法分解的废弃物拉到九号星倾倒。全年无休,出勤率比太阳都高。

镇上的这块区域,便是九号星上无数个垃圾场其中之一。

普通人进了这样的垃圾山里,没多久就会迷路,毕竟每座高山都长得大差不差。即便有特地空出来给处理员分拣填埋的通道,但那些通道绕七绕八,错综复杂程度堪比迷宫。

然而,安杰寻路寻得熟练,每每遇到岔路,脚步毫不犹豫,在偌大垃圾场像在自家客厅一样闲庭信步。

安杰是被父母抛弃的孤儿,收留他的福利院旧址离这处不远,自幼就喜欢翻墙掏出来到这边鬼混。

运气好时,能在垃圾堆里捡到些还勉强能用的玩具,比如幼龄儿童专用的益智教育光脑、会唱歌握手的机器小狗等。

位于全帝国最落后星球,没有身份、活在星球最底层的小安杰哪里见过这些被生活优渥的上层阶级孩子玩腻味、烂大街的东西,捂怀里当宝贝一样带回福利院,偷偷藏入床底,不舍得拿出来,怕被其他孩子看到。

从军队退役,回老家开维修店后,安杰更是经常拉着板车到这边捡漏零配件。

毕竟,九号星科技水平落后、除了“垃圾桶”称号外算得上默默无闻,星际穿梭的交通线路稀如晨星,正规物流货运渠道聊胜于无,垃圾场里东西比开在市中心的维修商店还齐全,上有机甲壳子,下到插座开关,就没有他安杰修不好、用不上的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后一拐,安杰蓦然顿了顿,略有些诧异地挑起眉头。

是只体态娇小、伤痕累累的幼猫,陷在安杰身前约五步远的雪地中,一动不动。

它的身后,是拼命挣扎中拖得漫长、此刻被雪半覆着的一枚枚血脚印。

这么重的伤,再碰上如此极端的天气……小奶猫才巴掌点大,必定活不了。

安杰下了结论,撇开眼不再看,缩了缩差点伸出去探幼猫气息的手指。

过去的一幕幕在大脑中浮现,痛苦如影随形,是一辈子都醒不来的梦魇。

安杰自嘲地笑了下,他无能到连自己的精神体都照顾不好,还敢妄想对别的小生命负责吗?

无视掉雪地里生死不明的幼猫,安杰身影冷漠,径直离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喂,这里有人在吗?”

泼天暴雪中,北风瑟瑟,光秃秃的树梢群魔乱舞地晃动。

两层楼高的动物医院玻璃大门紧闭,店面漆黑一片。

医生、护士?鬼影都望不见一个!

医院门把手上,本该挂着值班医生联系方式的纸牌子消失不见,大概率被狂风吹走了。

“啧。”安杰不爽地骂了句少儿不宜的脏话,愤愤离开。

今天真是倒霉透了!

刚装好没多久的摩托车被监管员查到套假牌照被连车没收,不得不公交出行;钱多事少离店近的顾客被同行用计抢走,只留下些地点偏僻又难修的单子;出门还是晴天回家就单衣遇暴雪;大半夜捡了只快死掉的小奶猫,好不容易找到家动物医院,居然联系不上医生!

安杰越想越气,大步返回,泄恨般狠狠踢了脚医院的台阶——监控摄像头下,踢坏医院玻璃门要赔钱的。

“喂,我可是尽力了。”

右手牢牢捂住外套,安杰裹紧暖在胸前奶猫,为受伤的小猫挡掉所有的刺骨风雪,“活不活得下去,靠你自己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艰难回到家,安杰从玄关的杂物堆中翻出他许久不用的药箱。

打开箱子,里面消毒液、绷带、手术刀、缝合针线、消炎药、止痛药、抗生素等一应俱全,摆放整齐,标注日期,定期更换。

这是安杰当医疗兵当出来的职业病。

起初,16岁的安杰报名加入第九兵团,只是图份能吃饱能穿暖、还有不菲的工资拿的工作。

对于他这种出身底层、没有背景、没钱读书的普通Beta,进军队已经算是条不错的出路。比起同所福利院里、其他那些沦为帮派混混、拾荒乞丐、赌狗瘾君子的孩子,起码死的时候光荣体面点。

虽然有超能机甲这种堪称战场绞肉机的暴力存在,但,制造一台战斗用途超能机甲,不光劳民费财,对两名驾驶员的要求还极高。

只有精神力评级A及以上、觉醒A级及以上精神体、身体素质达到A级及以上的Alpha哨兵,才能驾驶机甲。

俗称“4A哨兵”。

全帝国人口中,Alpha占比仅有10%,他们体质强悍,天赋出众,能力优秀,在各行各业里占据着最顶部的位置、拥有不容置疑的话语权,更容易诞生先天哨兵。

Omega数量更为珍惜,人数占比不足5%,他们拥有优异繁育条件、能够生下Alpha,是帝国人权协会的重点保护对象。Omega往往精神力强大,虽然柔弱、敏感、胆怯和不堪一击,但情感力量丰沛,受压、抗压水平高,适合接受培训担任后天向导。

Beta数量最多,占比超过85%,各类素质指标往往平平无奇,是帝国里最普通、最没有地位的存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谓哨兵,是指一群身体素质、感官能力和战斗能力都非常强大,能与精神体结合而表现出返祖、动物化特征,进而能看到、听到、尝到、嗅到以及感受到常人无法接触的事物的特殊人类。

然而,哨兵天性嗜杀,容易躁动,当他们的躁动值达到极限后,便会丧失理智、陷入狂暴,进行无差别的破坏屠杀。

而向导,则是精神力强大,具有情感共鸣、净化能力,能够安抚哨兵的唯一一类人。只有极少数向导会抛弃净化能力,训练利用精神力进行攻击、破坏。

总体而言,向导的存在就是作为哨兵的负面垃圾桶,在哨兵失控之前把他们净化。

超能机甲的操控非常耗费精神力、积累狂躁,且在精神体上留下的机甲侵蚀痕迹很难被向导净化,有很高概率加速4A哨兵失控暴走的进度。

因此,不是所有战争都能投入大量机甲来横扫战局,即便现在已经进入银河时代,帝国仍需征募普通士兵。

安杰在第九兵团的新兵营里心无旁骛地训练刻苦,许是他颇有这方面的天赋,或是心底憋着口想出人头地的气,射击、格斗、体能等等成绩无一不拔尖出众,比同期大部分的Alpha还出色,惹来Alpha们的不满与记恨。

加之安杰突然觉醒,成为全帝国人数占比仅1%的、拥有精神体的精英,身体素质进一步提升,被他们那期的教官选为小队队长,赋予拿到西缘星系十大杰出新兵勋章的厚望。

安杰军途璀璨的未来,直到第九兵团新兵营第一次上战场,跟在机甲部队后面练胆扫尾而中断。

面对被激光枪射断右臂、跪地磕头的敌军小兵,涕泗横流的求饶:“我的孩子刚出生,求您放过我吧,我不能让他们变成孤儿啊”,安杰握枪的手指颤抖,牙龈紧咬出血溢出嘴角,也狠不下心扣动枪支扳机,只让队员们将人绑起来控制住。

事后,一名在心底极其不满自己被Beta领导的Alpha,偷偷越过直系管理的教官,将此事添油加醋、夸大陷害地报告给上级校官,取代安杰成为新任队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安杰的档案中,一个个优异成绩被否定的红叉替代,一纸不容反抗和辩解的军令调动,让他从新兵精英沦为地位最低的前线医疗兵。

或者说,“逃兵”。

比起医疗救治的功能,在战场上双方不停交火的恶劣条件下,前线医疗兵最大的作用就是冒死将受伤、但还有气出、能救回来的士兵们抬回后方营地,交给营地医疗师处理。

受双方流弹、天降导弹、机甲大范围敌我无区别武器误伤等因素影响,前线医疗兵的阵亡率在所有兵种里排名居高不下,能够获得嘉奖和晋升的人屈指可数——虽然,保持没死就能战胜50%的医疗兵,竞争压力很小。

前线医疗兵,往往是吸纳评级偏差、违令违规的小兵的地方,和便宜送死的炮灰收纳营是一个意思。

打开电暖器最高档升高室温,安杰消毒手术刀,将奶猫用毛巾垫着平放在腿上,剃掉小猫被血浸透、又在低温中结冰成团的毛发。

没了遮挡,安杰这才看清小猫的伤势,饶是见惯伤兵残肢断臂的他也惊得倒吸口凉气。

那娇小瘦弱的躯体上狰狞伤口遍布、惨不忍睹,全身上下都挑不出几块勉强的好肉,甚至有几处伤重到隐隐见白骨,不少伤口边缘嫩肉翻卷,还在渗出血液。

“乖乖,这得多疼啊。”

安杰倒吸凉气,感同身受下隐隐幻痛。

——他奶奶的,真不知道这只小猫咪是怎么受这么重的伤,还被丢在小镇垃圾场里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纸巾沾湿生理盐水,怕小猫疼,安杰动作放到最轻柔擦拭掉各种脏灰泥块,嘴里低声哄着,“忍忍,很快就好了。”

安杰只知道怎么治人,他在军队里从没学过动物相关的急救知识。而且,不清楚小猫有没有伤到内里,便不敢擅自动刀,只用干净的纱布将小猫的伤口包扎起来,等明天一早再去趟动物医院。

他用毛毯铺在纸箱里卷出个柔软的小窝,放在电暖器的安全距离内,将包扎好的小猫轻轻放进去。

听到小猫肚子幽幽咕咕叫,安杰起身进到厨房,从冰箱里拿出壶新鲜羊奶。这是他到西边某顾客家上门维修一台家用机器人,顾客没钱,用家里养的羊产的奶抵给他的报酬。

安杰嘀咕,“幸好家里有这壶奶,不然大半夜的我上哪去找吃的给它。”

用小锅加热烧开,来不及放凉便用嘴反复吹,橱柜里找出只小勺子洗干净,一点点喂进小猫的嘴里。

天刚亮,安杰迷糊着眼下床,趿拉着凉拖鞋,不耐烦地拍掉高声尖叫的金属闹铃,没睡醒地打了个懒洋洋哈欠。

心里挂记,安杰先去客厅看一眼小猫。

老旧电暖器持续运作,他蹲下身,摸了摸猫咪体温。

还热乎,鼻子有呼吸,活着的。

安杰松下口气,“小家伙挺顽强,有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快速啃几口冰箱里的硬馒头解决早餐,安杰穿上最厚的棉服,将猫暖在怀里,下楼给维修店挂个暂停营业的牌子,到一公里外的路口搭乘最早一班飞行巴士去动物医院。

说是飞行巴士,其实年久失修到压根飞不起来,靠尾部的发动机喷汽强行前进,比安杰被罚没的摩托车速度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幸好安杰起得早,那些喜欢刷老人卡去菜市买菜的老头老奶还没出没,他能挑到个有窗玻璃挡风的位置坐下。

飞行巴士下车需要乘客自行摁铃停车,投币开门。虽然这款飞行器年代久远到早已被其他星球淘汰,连生产替换维修零配件的厂家都倒闭多年,但其没有接入星网光脑而自带投币机的设计,与光脑普及率极低、还停留在使用现金阶段的边远小镇十分相配,故被镇长保留至今——虽然更大概率是因为换新飞行器要不少钱。

光脑,是帝国现今皇帝推行的新一代小型便携智能设备,常见形态如手表、眼镜、耳机等,集过去的身份证、钱包、手机等于一体,能投射虚拟屏,连接虚拟星网浏览讯息、网络购物等,十分方便。

至于光脑普及率低……倒不是小镇上的居民顽固守旧,不想用光脑,而是光脑的生产销售都被大企业垄断,只一台功能最基础、外表最普通光脑售价都要50000星币,顶得上镇上居民好几年的收入了。

到了地方,动物医院已经开门。

安杰带着小猫跨进医院,恰好见着全镇唯一一名会治动物的正经医生从笼子堆满的诊室出来。

透过门缝,安杰看到,那诊室地面正打着层薄薄的地铺,压根顶不了冻。结合医生凌乱起皱的衣服头发,安杰挑眉,磨牙,语气不善,“医生,你昨晚在啊?”

“是啊。”医生有些不明所以,推了推眼镜架子,恍然,“你昨晚来找我?哦,抱歉,我睡的熟,你得用力敲门。”

安杰指了指医院玻璃门,再指天花板角落里的摄像头,“那破玻璃门,我敲烂了不得赔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要赔。”医生很赞同地点头,拿起杯热咖啡嘬了口,“不过,那摄像头是坏的,就是个摆设。”

“……???”

要不是安杰搂着昏迷的小猫,气得差点跳起来给他一脚。

算了算了,救猫要紧。

安杰强迫自己大度些,不要和白衣天使计较。

拿着初步检查结果出来,医生从笔筒里抽出只黑笔,在白纸上给他算账:

“挂号费,初诊费,检查费,注射费,输液费,手术费,药物费,一共70000星币。现金还是刷卡?”

白衣天使个屁!

安杰搂着猫,怒而单手拍桌起,“七万星币?你怎么不去抢?!”

他卡里余额拢共不超2000星币,吃完这个月为下个月发愁,哪来那么多钱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医生很淡定地斜眼睨他,收起笔,“它伤的重,验血又有各种过敏源,娇贵的很,得用帝都星那边的高价特效药。”

“所以,还治不治了?”

看了眼怀里呼吸微弱、身残志坚的小生命,安杰闭上眼,咬咬牙,再睁开时已经下定决心“治!我赊账!”

大不了……大不了他多接点活。

安杰并非一直都这么穷,他也当过百万富翁,虽然只短暂几天——

三年前的某场战役中,一颗遗留战场数月的半露土哑弹被流弹穿透,骤然引爆。

炸得范围内的敌我双方措手不及,死伤惨重,血腥肉焦,哀声遍野。

安杰在这次爆炸力重伤退役,止步中士。

军队给了他一笔数额不小、足够吃穿不愁一辈子的遣散费。

但他乘上穿梭舰,循着一袋从未寄出的信封上的收信地址,舟车劳顿回到九号星,在日落余晖的尽头前,等来接战友罗文的幼弟放学回家的战友罗文的母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罗文和安杰不打不相识,得知同样出身九号星后开始互相照应,成为关系最要好的朋友、战友。

炸弹爆炸时,是罗文奋不顾身扑过来,用肉身替安杰挡住爆炸的冲击,让他得以苟活下来。

安杰将罗文的遗物,那些信封,以及两人的巨额抚恤金、遣散费,军队配给他的光脑,全部交给这对收到消息后蹲在地上抱头痛哭的可怜母子。

开了自己的维修店后,安杰虽收入不多,但花的地方少,总能攒下些钱。

他也不留,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统统捐给福利院,特别是给那些收留战争孤儿的福利院。

哪曾想,钱到用时方恨少。

盯着安杰写下欠条,医生才给小猫开单子,拆下包裹躯体的纱布,消毒伤口。

安杰跟个爱调戏良家妇女、赶不走的地痞流氓似的,赖着候在一旁,心疼得直抽抽,一张嘴就是在干扰治疗,“医生,你轻点啊,它会疼的。”

医生:“……”

都晕死了,疼什么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麻醉,开刀手术,正骨固定,缝合伤口,上药包扎,全流程两小时。

被医生以不听话就不治了威胁、强行关在手术室外的安杰,紧张得坐立难安,来回踱步。

许久,医生抱着木乃伊小猫推门出来,“手术很成功。对了,它叫什么?”

立刻迎上去的安杰闻言一愣,下意识起了个名,“呃,叫……叫乐乐吧。”

医生让安杰自己抱好,转身去药柜里拿药,“乐乐的身体恢复力很强,那些伤处理后基本不碍事了,死不了。我看你也有点医疗基础,我这没空余的笼子了,你自己带点药和点滴回去养吧。”

“……按医嘱操作,多摄入蛋白质,伤口不要碰水,醒来后带个伊丽莎白圈,防止舔舐伤口,每两天换一次纱布和药,不要剧烈运动,保持充足休息时间……”

安杰小鸡啄米地点头,一一记下。

“那,我再买点小猫用品?猫粮猫砂盆什么的,你这有吗?”

医生转过头,用奇怪的眼神盯着安杰好一会,“猫?好吧,有倒是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卧室门半掩,光线昏暗,房间正中央的一米五宽床铺上,某睡姿不佳的男人翻了个身。

淡灰色棉质睡衣向上卷起,露出他整齐排布且肌理清晰的六块腹肌,和山峦耸起、肤滑肉腴的下乳。

未经人事的浅粉色乳晕乳头压迫、摩擦着最底下的廉价床单,不一会,便无比娇气地蹭出圈靡艳的酒红。

降雪后空气变得格外干燥,安杰睡到半夜又冷又渴,于黑暗中睁开一双迷瞪困倦的眼,懒洋洋拽下卷边的睡衣。

咔哒,点亮床头灯,他长腿一伸,用脚趾勾回上床时踢远的拖鞋。

在被窝里捂得滚烫的肌肤与凉拖一接触,被冰得一哆嗦,人顿时神志清醒大半,下床去找水喝。

从卧室出来,正对面是卫生间,走廊则堆起半人高的杂物墙,是安杰惰于整理而砌起的人造奇观。

穿过走廊,左边是从医院回来后才收拾干净的客厅和通往一楼的楼梯,右边是厨房和封了窗的阳台。

厨房冰箱里放着两排啤酒、几颗放到烂掉也没吃的土豆,还有剩下的半壶羊奶,阳台晾衣绳上晒着几件款式一模一样的白背心。

干维修师这一行的,少不了和机油铁锈接触,身上的衣服被尖锐刮破、脏污染得黑一块白一块满是气味,被汗水湿透等,都是再正常不过的情况。

所以,安杰特意开车进城,到服装市场批发了一大包衣服回来,专挑清凉透气的无袖背心每天轮着穿,不但能免去早上起床不知道穿什么衣服的烦恼,衣服扯坏了、弄脏了懒得洗还能直接丢掉,价钱便宜,不心疼。

天冷出门就在外面加件羽绒外套,拉链一拉,里面穿的是什么别人也看不见,好搭配得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拿起桌上的水杯倒满,懒得加热,安杰一仰头,修长脖颈上喉结滚动,豪爽地咕噜饮尽。

喝的太快,有水倒到嘴巴外面,沿着下巴、脖子的曲线往下,打湿睡衣领口,布料紧贴肌肤,透出层淫靡的蜜色。

安杰抬起手背,动作随意地擦掉嘴角水渍,仍嫌太湿,便探出肉感猩红的舌尖,沿着唇周粗粗地舔上一圈。

啧啧水声下,安杰胸前透肉,把唇肉舔得水光饱满、无比诱人,也毫无自觉,像只只在夜色中出没、专吸人精气的熟男艳鬼。

走进客厅,打开顶灯,安杰想着过来顺便查看下乐乐的情况,便伸手往从医生那新买回来的粉色猫窝里一摸。

指尖触感冰冷,碰到了团软绵绵的雪似的。

——出事了!!!

安杰扭头一看,一旁的电暖器果然坏了,工作指示灯亮都不亮。

家里唯一的制热器旷工,安杰来不及找工具修,更顾不上自己会冷,连忙解开睡衣纽扣袒露胸乳,担心压到伤口,不敢贪快,动作放轻柔,将还有呼吸的小猫从冷冰冰的猫窝里抱起。

避开伤处,调整姿势,让小猫腹部朝内,紧紧贴在他滚烫的肌肤上升温。

可怜的小乐乐,毛剃得差不多光掉了,浑身上下裹着纱布,略微粗糙地扎着安杰的皮肉,完全没有抱着正常小猫的那种温暖又毛茸茸的感觉。

安杰裹上睡衣,心有余悸地想到,幸亏他起夜了,不然第二天小猫尸体都僵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抱着小奶猫回到卧室床上,再不敢松懈丁点,打算人跟猫一起睡觉,如果出问题也能及时发现。

安杰将乐乐放置在自己体温最高的左胸处,盖上厚被子,仔细捻紧被角。

右手搂着猫,怕自己无意识翻身,给乐乐甩下去压到。

心底惦记着猫,安杰下半夜睡得无比老实,像个僵尸似的平躺着。

半梦半醒间,安杰意识模糊地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他的近处嘶吼着,宛若古神低鸣。

还没等想明白,随即胸前骤然一疼,直接给他弄醒了。

安杰掀开被子开灯,低头一看。

软绵绵趴在他胸前的小木乃伊眉头紧皱,呼吸急促,胡须剧烈抖动着,小奶嘴巴一口咬在他左胸乳头上,叼着那块嫩肉不放,微呲的牙间时不时泄出阵低低的哈气声,身体因用力而僵直,似乎被什么可怕的梦给摄住了。

安杰心底一沉,“乐乐,做噩梦了?”

医生告诉他,他的小猫身上有反复摔碰造成的骨折,锋利刀刃砍出的道道伤痕,甚至枪弹轰出的贯穿性血洞,显然是被人为虐待过。

小猫才巴掌那么大,出生都没几天,怎么会有人坏到如此狠心地对待可爱猫咪呢?!

即便乐乐的性命救回来,终究留下极大的阴影,每当意识沉睡,便无法抑制地陷入恐怖梦魇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噢,宝宝别怕。”

安杰简直要心疼死了,右手覆在小猫后背上缓缓拍打,语气温柔,低声哄着,“嘘——梦里都是假的,都结束了,有爸爸在呢,不会再有人伤害乐乐了,乐乐也不会再痛了。”

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族少爷们娇嫩滑腻的雪白手掌不同,安杰出身低劣,做过的粗活数不胜数,熬过的训练成千上万,掌心覆着层厚茧,宽厚而温暖,一下又一下,节奏舒缓平稳,仿佛有种神奇的魔法。

“乖乖,睡吧,睡吧,一切都没事了。等宝身体好了,爸爸给你报仇,揍死伤害乐乐的坏蛋。”

“喵呜~”

在他的安抚下,小猫嘴里惊惧的嘶吼逐渐消失,身体化软卸力,呼吸恢复平缓。

“啊……”

紧跟着,安杰被乐乐咬住的乳头处忽然泛起阵奇妙的触感。

像是被置入什么天然的温泉里,暖洋洋湿润润的,充血膨胀的乳豆被口腔轻轻的吸裹住、被柔软的条状无覆弄,随后整个乳晕都被湿热含上,被婴儿嘬奶般传来阵酸酸涨涨的吸力。

“乐乐?”

安杰挑眉,小猫这是把他当成猫妈妈在找奶喝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才还但又心疼的表情瞬间哭笑不得,他一个单身大男人,哪来的猫奶给乐乐喝?

这笨蛋家伙,再用力也白费功夫,注定榨不出什么香甜奶浆。

安杰大大咧咧想,既然毛孩子,喜欢那就随它去吧,也不疼多少,忍忍就好了。

他搂着猫咪,眼睛一闭继续睡觉。

时间飞快,眨眼间四五天过去。

暴雪终于停息,窗外满是银白色的天地,天空湛蓝,空气沁心透鼻。

安杰在郊区小镇租下的这栋楼有两层楼,每层有九十多平方米面积,一楼收拾收拾做维修店,二楼日常生活起居。

房子后面附带个很宽阔的大院子,把房东养的生机蓬勃的花草铲掉,空地上就可以堆放各种零件原料杂物等——这是安杰挑中这套房最主要的原因。

退役后,安杰活得粗糙,很少在家开火做饭,结束工作后都是步行到几百米外的自助快餐店解决。

那家快餐店量大管饱,买套餐送一罐啤酒,性价比极高,深受这街区体力劳动者们的欢迎,虽然调味料多到一吃就上火。

故而,房东配备的厨具在安杰这基本都沦为积灰的摆设,也就过年时热速冻水饺时用过几次锅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关店后,安杰打包盒饭回家,放好东西,先洗手查看小猫情况,一摸肚子瘪瘪的,就知道猫饿了,他该喂奶了。

孩子饿坏了,安杰顾不上先吃饭,打开冰箱,将壶中最后一百毫升羊奶倒进他专门买给乐乐用的小奶锅里加热。

别看乐乐这小猫体型跟奶瓶差不多大,但它是个大胃王。

医生叮嘱安杰,每隔四个小时给乐乐喂一次奶,乐乐每次能喝100ml,喂少了还哼哼唧唧的叫唤,一天喂5-7次,将近半斤多羊奶!

要知道,乐乐才一百多克重,每天却要喝下自身体重四五倍的分量。

每次喂完奶,第一次养猫崽子的新手爸爸·安杰,都会望着空空如也的奶瓶陷入沉思。

半斤羊奶被乐乐喝哪去了,怎么小猫肚子摸起来还是平平的,这正常吗?

安杰将烧开的羊奶放凉装瓶,默默叹了口气,明天又要去那位家里养羊的顾客家里赊账买羊奶了,一夜心软捡了个猫,从债主爸爸变欠债的。

再这样入不敷出下去,他要被乐乐吃破产了。

安杰思考,是时候该捡回那份工作了,虽然不合法,还得去九号星最危险的红灯街,被熟人看见就糟糕了,但架不住来钱快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小猫是在安杰捡到它的第六天苏醒的。

当天上午十点半,安杰脚步匆匆地跑上楼找小型家电零配件。那些玩意体积小,不占地,淋不得雨,被他统统堆放在二楼走廊。

托上次免费维修燃气热水器的福,索乐奶奶给安杰介绍过来好几个上了年纪的顾客,订单爆满。

只不过,他们拿过来修的东西都是收音机、压力电饭锅和医疗机器人等在厂商更新换代后拒绝售后的老式物件,替换配件都不一定有。

老人们东西坏了也不舍得丢,当宝贝攒着,万一修好了,还能继续用。

现今十二月初,晴空白雪,气温颇低,但安杰仅穿着无袖背心配牛仔背带裤,白色背心蹭有机油铁锈灰尘,长久使用又洗不干净的画板似的涂着五颜六色,牛仔背带裤耐脏耐磨,有很多口袋,塞着安杰常用到的几种工具,沉甸甸的,走起来时发出金属碰撞的闷响。

大概是多汗体质,再加上觉醒过精神体,身体素质强,耐寒体热,即便天冷,安杰工作时也会热得微微出汗。

汗意顺着线条利落的下颌,从修长脖颈凝过凹凸锁骨,成珠化颗,顺着胸前连绵起伏的山峦间的窄小蜜色沟壑滑动,折射出蜂蜜般的质地,性感得叫人挪不开眼,可惜无人欣赏。

忽然,安杰听到客厅里有窸窸窣窣的奇怪动静,以为家里又进了贼,立刻警惕起来,抽出扳手。

厉声,“谁在那?”

临近年关,小镇上的贼数量激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去年年底,他家就进了贼,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孩,沿着水管爬到阳台悄悄翻进来,小心翼翼地避开堆得到处是的杂物,艰难地在屋子里翻找现金。

许是被这户人家的贫穷程度惊呆,一不留神踢到箱螺丝钉,发出不小的哗啦声响,把安杰吵醒了,一套擒拿后绑起来塞住嘴,睡到天亮再扭送管理所。

安杰喜欢把现金放睡觉的床垫下压着,美名其曰躺在“金山”上睡觉最香,那小偷自然找不到。

安杰正担心那贼会不会对小猫不利,就见猫窝后窜出道身影,纱布撕咬得凌乱松开,冲着他浑身炸毛,不断哈气。

小猫咪前爪牢牢抓地,上半身拱起,头颅微低,目光戒备地盯着站在不远处的安杰,小尾巴夹起。

“嗷~呜!嗷呜嗷呜!”

那凶狠的叫声,似乎在吓唬、警告入侵自己地盘的敌人。

就是实在太小只了,一脸盆下去就能镇压,那才长出来没几根的毛发炸毛后也不威猛,乱得像新手鸟妈扎的惨不忍睹的草窝。

反正就,看起来很奶凶很蠢萌,完全不可怕。

可爱,想狠狠rua。

安杰愣了下,忍不住噗嗤一笑,随后笑声越来越大,连楼下等候的顾客都听到了,丝毫不给小奶猫留丁点颜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心思单纯的小猫咪才不明白这个奇怪的高大坏人类突然在笑什么,估计出敌我实力差距巨大后,当机立断躲到沙发后面的角落里缩起来。

“乐乐,噗……”

安杰终于笑停了,刚问一句,憋不住又差点笑出声,连忙以拳掩嘴,捏大腿,重整严肃心态,“咳咳。”

小猫咪躲在角落里,阴暗地注视着那个奇怪人类,心里想,乐乐是谁?好俗好普好难听的名……

安杰一脸正经道,“爸爸错了,我不该笑的,乐乐你出来吧,爸爸给你吃好吃的。”

……哦,原来是它自己的名字。

“咪!”

小猫咪闻言炸毛更厉害了!

恨不得炸成个下一秒就能爆炸的炸弹,把这胆敢给它取这种低贱名字的人类轰死。

它、它才没有这样的父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喵喵!”

它的父亲可是……

是……

是??

“喵?”

——是谁来着?

小猫咪脑袋只觉一片空白,竟什么都想不起来,连自己是谁都不清楚,在暴怒里率先慌了心神。

没等cpu重新开始运转,小猫咪就被捏着后颈肉从角落里揪出来了。

那个奇怪人类的丑脸在它眼前放大无数倍,距离近的快要和那两瓣会发出声音的器官贴在一起了!

小猫难以置信地瞪视,四只爪子在空中七手八脚地挥舞,浑身写满抗拒和倔强,“嗷!嗷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低贱恶心的人类,命令你快放我下来!

“饿了吧?”

欣赏够乐乐被他逗得气鼓鼓的可爱脸蛋,安杰动作熟练,将奶嘴怼进小猫因用力怒吼而张开的嘴里。

唔?

猝不及防被堵嘴灌入,小猫被迫咽下陌生温热的白色液体,尝到味道后惊讶地停下挥舞的利爪自以为。

这是什么?吨吨吨,呃,难喝……低贱的人类,快拿开,我不喝,吨吨吨……

安杰转提为抱,一手托着小猫、一手举高奶瓶,看着小猫咪逐渐忘记愤怒,安静下来,嘴巴认真专注地嘬着奶喝。

百毫升的奶水不多时便被喝完,安杰抽走奶瓶时,才刚半饱的小猫咪意犹未尽,舌头惯性地去追逐舔舐,一不小心舔在那人类的手指上,吓得小猫咪嘴里一“喵!”

安杰当成乐乐在冲他撒娇示好,先是受宠若惊,紧接着喜不自禁,心软的一塌糊涂,嘴里夸着:“噢,爸爸的乖宝宝。”

果然,只要是个活的,肚子极饿时都会易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瞧,一喝到香甜羊奶,他家乐乐变得多么乖巧亲人啊。

虽然乐乐很可爱,但安杰还要努力工作养家。

于是,他往小猫嘴里塞了颗消炎药,把乐乐放回猫窝,用手拍拍它的小脑袋,“爸爸要下去干活了,乐乐自己乖乖呆在这里休息。”

消炎药有一定量的安眠成分,所以安杰并不担心小猫会趁他不在时胡闹腾拆家。

安杰在走廊上拿到需要的零件,正准备下楼,余光发现乐乐正撑着晕乎乎的小脑瓜,脚步踉踉跄跄地从猫窝里爬出来,往他所在的位置努力追随。

“嗷呜,呜~!”

——人类,我绝不会住进这么丑、这么廉价、还是母猫才会喜欢的粉红色的地方!

小猫张嘴叫得歇斯底里,但因药效失去力气,更像撒娇的哼唧。

“噢,宝贝。”

安杰心都化了,放下怀里的零件,把猫抱起来,“舍不得爸爸吗?那好吧,我们下去一起工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换上件新背心,找几条毛巾自制婴儿背带,将乐乐背在胸前。

“嗷!”

小猫吓得猫容失色,爪子用力推着那不容抗拒地顶到它脸上的、高耸丰满而富有弹性的大奶,嘴里生气地骂着,“喵!嗷呜!”

——你这该死的人类,放我下来、离我远点!

“喵……”

然而,浓厚困意汹涌来袭,小猫意识昏沉,脑袋啄米,骂着人的声音逐渐弱了下去。

等在楼下的顾客之一,见到维修师抱着猫出现,很惊讶:“怎么抱着猫修?”

另一个顾客,一个一脸慈祥地摸着自己胡子的老爷爷,则不由感叹,“这小猫撒娇了一路呢,楼下都听见了,你们感情真是好啊。”

“见谅下。”安杰露出个无奈的表情,表面在解释道歉,实则有种炫耀自家毛孩子的暗爽,“我家猫,有点太粘人了。”

安杰嘴里如此烦恼地说着,可即便怀里的猫睡着了,也不见他把猫放下来,反而把小猫软乎乎的脸蛋往他自己的胸前压了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安杰修完当天的单子,时间已到夕阳坠山。

他关了店铺,胸前背着睡醒后双眼迷蒙、脑袋正在开机中的小猫乐乐,穿过杂乱交织的街道,去自己习惯吃的那家快餐店买饭。

安杰抬手撩开快餐店的塑料门帘,室内温暖的热气和酒味饭香统统扑面而来。

一进门,安杰便听到和老板娘打趣着的几个工人一边喝酒,一边发出阵快活的笑声。

九号星的天气分两极化,要么热、要么冷,不存在中间地带,这里只流行两种饮料,一种是天热时喝的冰啤酒,一种是天冷时喝的伏特加。

店里,几个有家室的男人放着家里婆娘烧好的饭菜不吃,专程聚在外地女人开的快餐店。

眼睛时不时扫过老板娘穿着暴露的身体上,喝下一杯杯烈酒,嘴里撒出酒气,借着酒精光明正大地谈论起黄腔。

“哟,安杰,怎么身上带着只猫啊?”

一个经常碰面的食客看到进门的人是安杰,热情的打了声招呼。

镇上任何一个人都可能成为他的顾客,安杰不想搞坏关系,往往都是点头应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闲着无事时,他还跟他们聊过几句,聊地里的庄稼又被虫咬了,听他们咒骂每天往镇上倾倒垃圾的贵族。

“猫?真是个稀罕物。”

有人感兴趣地围上来,伸手想要碰一碰安杰怀里的小猫。

脑子刚清醒,便看到一只沾满油星沫子的脏手要往自己头顶摸,小猫霎时炸毛尖叫,心底涌上股给他一爪子都嫌碰到了脏的恶心感。

也顾不上跟强行抱着自己的坏人类继续较劲,小猫四肢并用,死命地往安杰衣服里钻,瞬息间便刨进沟壑颇深的乳沟,与饱满柔软的奶子面碰面。

感受到小猫的抗拒,安杰搂紧乐乐,怕它挣扎间掉下来。同时,不着痕迹地侧过身,躲开那人伸出的脏手,皱着眉头拒绝:“别了,我家猫怕生。”

“哦。”那人悻悻地收回手,坐回去喝自己的伏特加。

穿着围裙的老板娘见他来了,拿起勺子,熟稔地开口问了句,“老三样?”

“嗯。”安杰点头,从裤袋里掏出几张零钱,放在收银台。

怀里,奶猫用软绵绵的小肉垫拍着他的胸脯催促安杰快离开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是,安杰补充了句“打包带走”。

座位靠前的几个人,趁老板娘背对他们弯腰打饭装菜,眼睛色眯眯瞄去,吹起口哨,说些不干净的内容。

老板娘打好饭菜,将饭盒递给安杰,“喏,给你的。”

她对店里男人们的行径见怪不怪,还转过脸,嗔笑着回了几句,绕出柜台,给那几人送去几瓶价格贵些的酒水,又赚到不少钱。

这是小镇上的常态之一。

贫穷、落后、低俗,往往是如九号星这般的边缘星球的代言词。

直到出了店,安杰皱起眉头依旧没松下,他有点担心他家懵懂天真的小乖猫听到那些话会学坏。

之前是一个人过来吃饭,醉鬼们嘴里的荤话压根不往耳朵里进,只当作没有意义的背景音。

毕竟,军营里关着成批的单身男性Beta和Alpha,每天高强度训练,到处都是压抑着无处释放的荷尔蒙,晚间睡觉前,聊黄腔打飞机的不在少数,他早就习惯了这种场面。

但他如今有猫了,还是只刚出生不足月的小奶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的安杰,跟个古板封建的老父亲并无无差别,耳朵眼睛里有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要疑心疑鬼会不会教坏自己的孩子。

安杰思忖着,他以后还是少来这家店吧。

那什么忘了名字的帝国着名教育学家,说孩子的幼年教育父母必须重视,这对性格的塑造至关重要,甚至能决定孩子一生的命运。

他可不想乐乐长大以后,变成只看到母猫就想骑上去发情的色狼公猫。

天彻底黑下来,两边路灯吝啬着经费亮起星星点点的光芒,排布密集的民宅亮起一盏盏暖灯。

安杰踩着铺了一地的夜色,掏出藏在胸里的猫猫头——这是乐乐身上唯一没有被医生剃光毛的地方,手感茸茸的,安杰没忍住摸了两把。

他指着两旁的建筑,开始对他的小猫进行学龄前教育,“乐乐,认清楚,这是我们回家的路。”

小猫高举握拳,抗议,“喵!”

——不看、不听,我才不在乎你家在哪里!

等丢失的记忆恢复,它立刻就离开这里,谁稀罕拿这破烂星球上修破烂的店当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完全听不懂小猫在喵什么的安杰,还以为是乐乐是在和他互动,便举起拇指头,和乐乐击了个掌。

小猫很无语地看着人类。

安杰第一次做父亲、做老师,生怕自己教得不够仔细,放慢了脚步,一边走一边指路,“第一个路口右拐,然后直走三百米到理发店门口,拐进对面这边的小路穿过去,出来左手边的大路顺数第三间房子。”

最后,他推开维修店的门,“就到家啦。”

人猫吃过饭后的晚上,乐乐依旧不肯钻进安杰买给它的粉色小猫窝,很是抗拒。

为表达对这恶俗颜色的厌恶,小猫还纡尊降贵地亲自上嘴啃了一口,把粉色线头咬出来,用小猫爪指着,然后抬头,冲满脸不明所以的人类愤怒地喵喵几句。

空气诡异地安静了片刻,随后,安杰悟了:

小猫这是嫌弃猫窝的口感不对!

他心底一半是对小猫的娇气感到无奈,一半则美滋滋、乐开花,觉得乐乐爱黏他,不枉费他细心照顾喂养这些天。

安杰嘴角比ak还难压,弯腰一把捞起小奶猫,“好好好,我们一起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把猫抱进卧室,放置于老地方,自己的左胸处。

小猫受伤的那几天,他们都是这么睡的。

想必乐乐即便处于昏迷状态,也隐隐有所感应,醒来后骤然换了个陌生的地方睡,它本能地感到不习惯、不安心。

它脑瓜宕机,大张着嘴却不喵叫,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被人类拐上床、哄骗着坐在人类的大胸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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