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皇太子吃大醋(2 / 2)
安杰刚到二楼,早已竖起耳朵听到动静的小猫啪嗒跳下沙发,迈着优雅的小猫步走过来。
“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它用脑袋蹭了蹭安杰的裤脚,不自觉地撒娇。
对人类的阴谋毫不知情的小猫,只当安杰是结束上门维修的工作回来。
乐乐身体里浑然住着两个极端,一个白天的时候精力旺盛活泼乱跑,一个晚上的时候早早睡觉沉如死猪。
等猫踩完奶,趴在自己身上陷入熟睡,安杰小心翼翼地把猫抱下来放到床上,盖上被子,蹑手蹑脚,做贼似的下楼,取回提前准备好的东西。
不敢开房间灯,就靠床头灯暖橘色的柔和光线,安杰趁着乐乐无意识昏睡,肆意摆弄起小猫无力抵抗的小胳膊小腿,偷偷给乐乐换上他买回来的各种漂亮衣服。
精致小巧的金色皇冠衬得小猫咪脸蛋娇俏,粉色华丽的公主裙侧面扎着圣洁典雅的白纱,蓬蓬裙摆上层层叠叠绣满蕾丝花边,露出条毛绒蓬松的尾巴,为小猫的可爱程度再加一分。
安杰拿起相机,卡擦卡擦摁下快门,拍出一张又一张。
拍了许久后,安杰动手给乐乐换上另一套米白色兔子头兜,翻出两只毛绒粉嫩的兔子长耳,竖在沉睡后恬静娴雅的猫脸两侧,可爱得无比惹人爱怜,想上手揪揪兔耳。
安杰被乐乐萌得心尖发颤,相机对准,从不同角度疯狂拍照。
此刻,安杰脸上的笑复杂到诡异,既有大发洪水的慈爱与宠溺,又有阴谋得逞的狡诈、兴奋。
他,体验到了作为人母给女儿换装的快乐——虽然乐乐腿间的小物件很清楚地证明乐乐是只公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问题不大,小猫漂亮即可。
对自家娃有超厚滤镜的安杰很坚定地认为,他家乐乐天生的绝世美颜。
做完这一切,安杰把相机关机放回包里,和那些小衣物一起藏进衣柜里,当作传家宝收藏起来。
然后,心满意足地抱着小猫睡去。
小猫牙齿长齐,可以断奶了。安杰给乐乐买来不同口味的幼猫猫粮,换着吃,观察乐乐喜欢其中的哪一个。
起初,乐乐对猫粮颇感新鲜,饭量惊人,但尝过几遍后,它吃的越来越少,堪堪填饱肚子就停嘴。
安杰是会做饭的,不然他早就饿死在缺乏护工的福利院里,他以前单纯是懒得做。
自那日快餐店事件后,安杰不再到外面吃饭,自己在家开火,家里的厨房用品日渐多起来,冰箱里每天屯着新鲜的蔬菜肉类。
在腰间围上围裙,打开抽烟机,在轰隆声中等油热爆蒜,将切得整齐均匀的食材倒进热锅翻搅,大火收汁。
名为家的烟火气息笼罩住这层算不上宽敞的小屋,在男人锅铲中升腾而起饭菜香气缭绕成无数个看不见的小钩子。
鼻头耸动吸入,被勾住胃部的乐乐每每都蹲在安杰脚边围观,随便撒撒娇就能从安杰碗里得到几口洗掉酱汁的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味道差了点,但总归吃上了。
某天晚上,辛勤劳累了一天的安师傅打开冰箱,准备做顿晚饭犒劳自己,忽然发现,冰箱里的食物数量似乎不太对。
他仔细清点一番,果然不见了好几条鱼。
刚买回来的肉不翼而飞,家里只有他和乐乐,一人一猫之外没有别的活物。
不是自己,那只可能是……
安杰低头,看向早早来到自己脚边蹲住的乐乐,眼神怀疑。
小猫有些心虚地撇开脑袋,不与人类对视,软声但硬气地叫唤:“喵。”
活脱脱一副“我一只小猫咪,吃你家肉怎么了?!”的霸王模样。
安杰买来几种生肉,一一让乐乐品尝,发现乐乐最喜欢吃嫩牛肉,其次是鸡腿肉,对鱼一般,非常不喜欢吃素,会皱着眉头从碗里扒拉出来,丢到一旁不吃。
然后,挑食嘴刁的小猫咪就被安杰单手拎起后颈,语气颇为严厉地训了一通。
在安杰目光的监视督促下,乐乐很不情不愿地把自己挑出来的蔬菜吃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光阴如梭,眨眼飞逝。
窗外冰雪化冻,后院里大片大片的嫩绿青草冒出头,隔壁家亮黄色迎春花探过围墙,斜在二楼阳台外,送来阵阵淡香。
开春后的一天,安杰给维修店挂上停业牌子,抱起乐乐放进航空箱,坐飞行巴士去动物医院打疫苗。
一到医院门口,小猫就很抗拒,它还记着安杰把它放到一边,他自己抱着狗子喂肉干的事情。
安杰又是竖起三指,好一阵对天发誓,记仇善妒的乐乐才肯迈开高贵的小短腿,趾高气昂地走进医院大门。
大黄被伊桑关在治疗室里吊水,无法出来和安杰私会,只在听到安杰声音的时候嗷呜两声,音量被门挡住了。
乐乐进门后先仔细地扫视了一圈,没看到那只金色的狗子,很是满意地叫了下,对安杰的态度配合了不少。
在伊桑的建议下,安杰以冻干为奖励,和乐乐玩了会丢球捡球的游戏。
等差不多消耗光小猫过剩的体力,他薅起吐着舌头、精疲力竭趴在地上的小猫,放到仪器上量身长体重。
“25厘米长,5斤重,很健康。”
填完小猫的身体数据,伊桑带上一次性医用手套,让安杰把乐乐放到诊疗台上,固定好小猫不要乱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用宠物温度计探测猫咪体温,拿着小电筒,依次检查猫咪的眼睛、鼻子、口腔、耳朵,用伍德氏灯查看无无猫藓,再检测是否对疫苗过敏。
准备工作完成,伊桑掏出针筒。
一见伊桑手里那根又细又长、折射出冰冷寒光的银针,小猫瞬间炸开毛,抗拒地喵呜叫着,尾巴直直竖起,拱高身子挣扎着要跳下台。
安杰见状,连忙伸长手臂把乐乐捞进怀里。
被抓回来的小猫两只粉爪子搭在安杰肩头,表情很委屈,“喵喵~”
——人类,那针那么长那么尖,不打针可不可以?
似是回忆起幼年时被坏人虐待受伤的经历,乐乐一对水灵灵的蓝眼睛充斥着对针头的恐惧不安以及对安杰的依赖和哀求,身体微微颤抖,嗲嗲地喵叫着冲安杰撒娇,试图引起同情。
安杰心疼极了自己的小猫,掌心轻柔地盖在猫咪脑袋上抚摸安慰:“那是假的,我们不扎针,乐乐别怕。乖哦,我在呢,不怕不怕。”
如果可以,他希望他的小猫忘掉那些痛苦的记忆,往后的日子再也不用忍受伤痛,在他身边快快乐乐、平平安安地长大。
但,幼猫体质虚弱,接种疫苗是预防猫瘟、狂犬等疾病已经是最高效最安全的方法,不得不打。
安杰从小猫头顶一路顺毛抚摸按摩直到腰椎靠下一点的位置,耐心地缓解小猫的焦躁和恐惧,“就只是让医生用玩具碰你一下下,回家我给你煮最爱吃的牛肉,好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咪?”
——当真?
乐乐好像听懂了安杰的话,湿润的蓝眼眨呀眨,在权衡利弊着什么。
然后,它冲安杰举起梅花小爪,趾头开花,喊得中气十足:“喵!”
安杰顿时失笑,看着小猫的眼里满是宠溺与怜爱,“好好好,给你吃五块大牛肉。”
银针刺穿猫咪皮肉,扎进脊背里,冰凉的液体顺着针管流入小猫体内。
乐乐刹那间瞪大眼睛,发出声尖锐凄厉的叫喊,身体剧烈抽动,动物本能地亮出獠牙,往禁锢自己的东西咬去。
尽管于心不忍,安杰依旧按照医生的要求牢牢控住小猫,因此手背硬生生挨了小猫一口。
注射很快结束,针一抽出来,伊桑便手速极快地用棉球压住针眼止血。
安杰赶紧把猫抱起来,紧紧搂着,肌肤贴着,传递彼此的温度,他看到猫咪脸上挂着两泡欲坠不坠的泪包,瘪着嘴好不可怜,朝自己咪呜咪呜地哀叫着。
那一针仿佛扎在了安杰心头,简直要心疼死了,恨不得能代替小猫受罪,让小猫无痛打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哄婴儿一样把小猫抱在怀里,让小猫头靠在自己柔软的胸前,手臂摇晃,上下颠动,“乖宝宝,结束了,已经结束了。还疼吗?我给乐乐吹吹。”
“呼呼。”
他低下头对着小猫被扎到的地方呼气,神情温柔,眼里一心一意只有自己的猫,“这样就不痛了。”
虽然小猫会自己给自己舔毛,但毕竟舌头能舔到的地方有限。时间久了,小猫身体的卫生程度有所下降,一身顺滑皮毛逐渐起油打结。
在小猫打完疫苗满一周,兼得到医生的首肯后,安杰立刻将给小猫洗澡放进日程。
他买了个折叠浴缸,清洗消毒后灌入温度适中的清水,怕小猫怕水,放几个黄色小鸭子玩具分散注意力。
随着月份的增加,乐乐愈发活泼好动,安杰在卫生间里捣鼓浴缸,它就在外面卧室跑酷,一会跳上衣柜,站在高处来回踱步,一会冲进床底,用力地卧蹬床板。
安杰循着声找到卧室,但乐乐似乎预感到即将发生什么,安杰喊它名字也不肯应声,他只得跪趴下身去掏猫。
宽松的背心垂在地上,本该被裹住的蜜色胸乳顿时走光,被主人晾在早春微凉的空气里,两颗色泽嫩粉的乳头受了刺激,微微翘起,充血红肿。
安杰撅高屁股,脸卡在床榻旁,只能努力往床底伸长手臂,将躲猫猫的乐乐给拽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起身后仔细定睛一看,自己手里提着只毛发脏兮兮的花脸小灰猫,有点嫌弃:“乐乐,瞧你自己,在下面蹭一身灰,脏死了。”
“喵嗷!”
——你才脏呢!
小猫咪也有自尊心的,一听到人类这么嫌弃,立刻垮起个小猫批脸,不乐意了,一边不服气地嗷嗷叫,一边故意用沾灰的粗尾巴甩蹭安杰。
安杰:……
安杰躲闪不得,被小猫弄脏身上干净的背心,又得换过一件。
安杰把猫抱在怀里,带到浴缸旁,一边循循劝导,“漂亮的小猫都是很爱洗澡的,洗完后全身香喷喷、毛发顺滑滑的,只有住在垃圾桶里的脏小猫不喜欢洗澡……”
“我们家乐乐这么爱干净,一定会爱上洗澡的,不要怕。”
他先是泼淋小猫进行适应,随后再轻轻地将猫浸入水中。
小猫刚开始还算配合,瞪大眼睛,毛茸茸的小脸好奇地转来转去,甚至一脸好奇地看着浴缸里的小黄鸭,爪子蠢蠢欲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直到被安杰扶着沉入水中,立刻触电般挣扎起来,四只小短腿在水中慌乱地划动,溅起大片大片的水花,下雨般扑撒在浴缸外的地板上,以及安杰身上。
“乐乐,我才换的干净衣服!”
安杰上身的背心、连同下面的五分裤都一齐浇湿透了,泥巴似的牢牢黏在身上。
便宜货沾水易透,布料褶皱还细致地勾勒出他腰腹凹凸有致的曲线,晒成甜蜜糖棕色泽的紧实肌肤半遮半挡地露出部分,两粒粉樱隐隐若现,让人难以不去遐想全部的风景该是如何美妙。
强壮成熟、充满雄性荷尔蒙的身体,湿身后简直比什么都没穿还要性感。
安杰摇头,右手指尖戳了戳湿水变瘦的小猫崽,“唉,算了,你只是只单纯的小猫咪,我跟你生什么气。”
反正衣服被弄湿,他索性脱光,把猫从水里捞起来,升高浴缸深度,往里面加水。
脚一跨,安杰也跟着沉进水里去,用手臂和胸部形成的三角区稳稳托起小猫的屁股,一人一猫一同洗澡。
果然,一靠上安杰的胸膛,乐乐仿佛心中有底,立刻不怕水了,也不挣扎叫唤,乖乖巧巧地窝在安杰身上,又瘫又软的一小只任安杰摆弄。
安杰给小猫抹上沐浴露,轻柔地搓出泡泡,再附带一个按揉头皮的特殊服务,“乐乐,力度合适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咪!”
小猫趴在安杰弹软结实的胸肌上,眯着眼睛享受安杰指法高超的按摩服务,舒服到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响声,难得降贵纡尊,舔安杰下巴几口作为嘉奖。
等一猫一人洗完热水澡,安杰自胸前捞起小猫,用柔软的米色小浴巾小猫坚决抗议粉色包裹起来,擦干水分,吹风机开到暖风低档,吹干一身半湿的毛发。
刚洗完澡的小猫咪,身上还残留着温暖轻薄的水汽、暖风烘出的干爽阳光和香氛沐浴露混杂的气味,鼻尖贴上去,闻起来简直是香喷喷的,加上一身重新出厂的漂亮又威风的毛发,烘得既蓬松丰满又柔软亲肤,摸起来的手感极佳。
安杰嘴角的笑意满满,盯着小猫左看看右看看,摸着下巴,非常满意自己的劳动成果。
他捞起舒舒服服洗完澡后困得直打盹的小猫,埋脸一顿狂吸。
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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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啪嗒。
他的脸上变得湿漉漉的,拖出一道道银光闪闪的水痕,似是有什么黏糊湿润的东西正贴在他脸上。
那不依不饶地缠着他的东西,上面长着密密麻麻的小尖刺,一下又一下地刮上来时,不断在安杰肌肤上惹起一阵阵难以忽视的细微的痛觉。
脖子被无形的大手死死捏住、攥紧,呼吸的自由被无情掠夺,肺部里空气越来越稀薄,缺氧的大脑在痛苦挣扎、发出尖锐求救。
他要窒息了……
“啊!”
痛苦又艰难地,安杰的意识从被漆黑怪物抓住杀死的噩梦中惊醒,他眼皮快速颤动,被蒙上层熹微的天光。
等安杰意识回笼,猛地一睁戳破黏牢住眼皮的禁锢,一双鸦羽般漆黑纯粹的深邃瞳孔完成从模糊到清晰的聚焦,他才半是惊讶、半是啼笑皆非地发现,害他做噩梦的罪魁祸首正精神奕奕地骑在他脖子上,俯下颗萌哒哒的可爱猫猫头,探出猩红湿润的小舌头在舔他。
乐乐的体重都快突破十斤了,难怪他喘不上气来……
自家猫咪长得那么可爱,安杰怎么也生不出一点气来,妥协地叹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喵~”
见人类终于醒了,体型不再小巧的小猫起身,从安杰身上跳下来,软乎乎的梅花爪子轻轻拍着安杰的手臂,催促他起床。
安杰握住小猫爪子,困得要命,头一点几乎要继续睡过去,“乐乐,现在几点?我的闹钟响了吗,怎么没听见。”
小猫爪向床头柜,“喵呜。”
安杰闻言扒拉起放在床头柜上的闹钟,一看时间,早上六点半还差五分钟。
呃,确实该起床了,他约了医院要给乐乐做绝育。
昨晚,怕自己第二天睡过头、闹钟又叫不醒,安杰便吩咐小猫在闹铃响后吵自己起床作为保险。没想到乐乐的唤醒服务比闹钟还早,直接从源头杜绝闹钟叫不醒他的可能。
起码,乐乐没有把他交给它的任务当耳边风。
上个月月初,乐乐打完最后一针疫苗,仔细算来,现在小猫六个多月大点,已经可以做绝育了。如果继续拖下去,拖到小猫发情就很难处理了。
不绝育而长期处于强制发情的公猫,身体煎熬,控制不住半夜鸣叫,食欲下降、日渐消瘦,领地意识很强,喜欢随处乱尿做标记,攻击性高,脾气很暴躁,挑事伤人、打架受伤成为常态,身体还很可能出现睾丸肿瘤、泌尿系统堵塞等等疾病,生活痛苦,寿命锐减。*
伊桑在通讯器上给安杰发过很多公猫不绝育导致生殖器病变的案例,图片触目惊心,安杰看得心惊肉跳,一点也不希望自己的小猫遭受这种磨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学习咸鱼翻个身,薄被滑落,赤裸着胸膛,安杰长臂捞起旁边的小猫咪,不顾对方反抗,强行摁嘴亲一口,吃一嘴毛也笑得乐呼呼,“多谢乐乐,乐乐辛苦了。”
赖在床上、换五六种方式疯狂揉猫吸猫五分钟后,安杰终于舍得放开被过度蹂躏、毛发乱遭的小猫,下床洗漱。
安杰刷完牙,拉开窗帘,阳光透进来,连微尘浮动都照的清楚。
他拽住睡衣下摆,姿态散漫地向上拉扯,动作间牵动臂膀、腰背的肌肉绷紧,成块起伏,如古希腊艺术家精心打造的雕塑,勾勒出的人体线条极富男性的美感和荷尔蒙的性张力,在暖橘调的日光照射下,更是宛若镀上了层耀眼的金光。
还没从人类猖狂蹂躏中缓过神的小猫摊煎饼般躺在床上,恰好在此刻抬了头,被眼前的美景吸住视线,看呆了一瞬。
随后小声咪叫,抖了抖两只毛茸茸的灰耳朵,有些不好意思地闭上眼,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到。
邻居家的迎春花谢了一地,灿黄的花瓣铺在施了肥后生得绿油油的院子里,墙角边几柱蓝紫色的绣球冒出花骨朵,沉甸甸地压下枝头,凝滴晨露。
对小猫别扭的心理活动并不知情的安杰,换下睡衣后又穿上他衣柜里多到数不清的过时白背心搭牛仔裤,裸着手臂单手插兜,一边还不太习惯地用手指耙了耙变长不少的黑发,趿拉着拖鞋进到厨房,围上围裙,开火给自己煮一碗清水汤面。
乐乐术前需要禁食一段时间,避免麻醉后呕吐物反流堵塞窒息,因此,即便小猫蹲在一旁饿得抱着他腿撒娇喵叫,安杰也不敢心软给它喂肉。
在阳台外的阵阵鸟鸣中填饱肚子,安杰手脚麻利,收拾好碗筷,拿起航空箱装入因没饭吃在生闷气的小猫,出门去一趟医院。
夏日清晨,热意初见端倪,乘客稀少的飞行巴士上,运营公司为了省钱没开空调冷气,体感颇为闷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猫对接下来的去根行程浑然无知。
它此刻被关在空间不大的航空箱里,行动和视线均受到限制,遇到攻击躲无可躲,开始出于动物本能地感到不安和不悦。
加上一大早饿着肚子,情绪十分不耐,尾巴啪啪敲击箱壁,催促般地冲着安杰喵喵叫,似乎在质问人类还要多久才到地方、什么时候放自己出来吃饭。
这只宠物航空箱,已然是安杰在九号星上能买到的最大尺寸。
可能因乐乐自幼食量惊人,它长大后体型比一般的小猫都大,别的猫塞进航空箱后空间还绰绰有余,能再放点零食和玩具,轮到乐乐,却不得不委屈地蜷起身子和尾巴。
要不是会违反巴士安全法、被抓进监狱,安杰早就看不得他的小猫遭罪,直接给乐乐放出来了。
巴士外,阳光逐渐毒辣,刺得人双目不适。
年久失修的巴士车窗帘破破烂烂,没法遮光,安杰只好用背挡着光,将投下的小片凉爽阴影留给装猫的航空箱。
他隔着栅栏门,用小玩具逗航空箱里的乐乐,好让小猫一路上不感到那么无聊。
箱子里猫咪对玩具不感兴趣,只一昧催促,安杰放下玩具,故作轻松地安抚乐乐,说他们只是去医院做个体检,不打针、不吃药,很快就到了。
瞧见小猫听进去,脸上没有出现抵触、紧张的情绪,叫声也消停下来,不再追问,安杰胸膛起伏,偷偷松下口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安杰哪里敢把实情告诉小猫,说等会去医院开个刀,把它重要的猫猫弹夹清空,让它当一辈子的阉公猫猫。
他家猫主子百分之一千会全身炸毛,那对漂亮的蓝眼睛难以置信、怒不可遏地瞪向他,语气愤怒,用尽猫生所学地叫骂,甚至会气得跳起来,凭它现在立起来都能够到他腰间的身长,狠狠地给他脸上几爪子。
爪不留情,直接给他挠出血的那种。
脑海幻想到那一情景,心虚至极的安杰身体不由抖了抖。
随后,一心为孩子好的老父亲幽幽叹口气,暗自希望,小猫手术结束,得知真相后,能看在自己细心照顾它六七个月的份上,别挠完他两边脸,给他来个毁容套餐。
巴士很快靠停在医院附近的站点,这里地处偏远,离臭名远昭的混乱红灯街仅几公里,下车的人三三两两。
安杰是其中之一,他提着装有猫咪航空箱,排在最后一个下车。
因着年轻时经常锻炼身体,单手提起十几斤的重物对他而言轻松自如。
不敢提前将乐乐从箱子里放出来,安杰怕小猫趁机跑掉,一路上小心翼翼地提着,时不时低头往里面瞄一眼,观察小猫有没有意识到此行目的,有没有在生气。
这段时间,怕懵懂天真的小猫觉醒生殖本能,安杰一直避着“绝育”、“发情”、“交配”等相关字眼;担心小猫碰巧看到学会,安杰连一楼工作室电脑里存着的古早黄片都删光了,跟着小猫禁欲了一个多月。
见小猫还一脸无知,自顾自在舔毛,安杰在心底庆幸,幸好乐乐没聪明到能未卜先知、偷听他心声的地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天的医院格外热闹,伊桑忙得几乎脚不沾地,冲泡好的热咖啡直到冷透了也没喝上一口,看病的有主人用卡车载来的待产母牛,有被一脸无奈的主人抓在手里、屯食物屯到两腮发炎的仓鼠,同样也有提着大大小小航空箱、一副铲屎官奴隶样的养猫人。
看见那头被伊桑和主人一同抬上手术台做剖腹产的母牛,安杰嘴角抽搐地心想,难怪外面挂牌的是动物医院,而不是宠物医院。
两小时后,排号轮到安杰,他将装猫的航空箱托给旁人暂时保管,独自进诊疗室找伊桑聊点小猫不得听的绝育悄悄话。
一进门,身套浅蓝色一次性防护服的伊桑正背朝着安杰,摘下方才手术中用的手套。
旁边,金毛犬大黄腿脚痊愈,不再需要关进笼子打吊水,恢复自由身,两只古灵精怪的葡萄眼映出安杰身影,立即热情地摇起尾巴蹭过去。
安杰的心神被伊桑手中那副母牛鲜血染透的手套吸住,瞳孔微颤,不由自主代入到乐乐身上,顿时吊胆提心、心疼怜惜起来,一时没注意到凑在他脚边同他讨玩的金毛。
事实上,比起心脏搭桥、肿瘤切除,绝育只是个小到不能再小的普通手术。即便如此,安杰依旧会感到焦虑与担忧,纵使他的乐乐在手术台上出事的概率只有万分之一。
见在场的两人都没空搭理自己,乐天派的小金毛嘴角耷拉下来,自讨无趣地走开。
它立起身,用两只大爪子压动诊疗室的门把手,顶开门,自己窜出去玩。
等伊桑转过身,安杰心虚又紧张地搓动手心,不太好意思地询问:“那个,医生,我要说的事,你千万别笑话我。”
伊桑:“我是医生,我不会笑的,你请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安杰:“我家猫要绝育……”
伊桑表情很疑惑,打断,“你家猫是哪位?”
安杰无语,“乐乐啊,去年冬天你抢救回来的那只。”
伊桑嘴角抽搐,有点像在笑,忍了一会才憋住,变回一脸正经,“哦,我明白了,你继续说。”
这会轮到安杰疑惑,“我说我的猫要绝育,你在笑什么?”
伊桑故作深沉,“我想起一个愚蠢的学弟,他把狼当成了狗医,然后……”
正心急呢,安杰压根不想听他说故事,张嘴打断:“你能不能配合我给乐乐演场戏?我没敢告诉乐乐要给它做绝育,只骗它过来简单检查下身体……我家乐乐脾气不好,要是知道要割蛋,它肯定不配合。”
作为动物医生,伊桑见惯了面对猫主子时铲屎官的卑微情况,熟得不能再熟,点点头,“可以。”
他想起前段时间学到的顾客心理学,面无表情地对家属进行安抚,“安先生,请相信我,我受过严格的训练,无论多离谱,一般不会露馅儿。除非忍不住。”
安杰这下放心了,“行,你赶紧给我的猫做手术好吗?我怕它饿坏了。哦,还有,它精力很旺盛的,你多打一点麻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伊桑:“嗯嗯,只要能骗你家猫待到能药倒一只雪豹的麻醉生效,再捆到手术台上,我用刀一割,摘下你家猫的生殖器就没事了。”
同为雄性,安杰因医生轻描淡写的描述下体开始幻痛,不由心疼小猫而感到阵肉痛,有点打退堂鼓,“这……这,一定要阉掉吗?”
“嗯,必须阉掉。”
伊桑笃定的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人群音量不低的惊呼。
安杰闻声望去,这才发现诊疗室的门压根没有关上!
他心生不妙预感,顾不上同伊桑解释,嗖地迈腿冲出门,来不及多喘几口气,火急火燎的视线猛然朝航空箱的方向扫去。
只见他买的那只大号航空箱从等候椅上翻倒在地,防止动物逃跑的栅栏门朝外大开,箱子内空空如也。
他的乖巧可爱的小猫咪不见了!
顿时,安杰眼前一白,差点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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