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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我一直当笑话听呢。”

“但这样一看,好像,似乎很合理。”

“又是确诊npc的一天。”

高三的教室统一在四楼。

四楼北边的角落有间杂物间。

这几天杂物间门口的监控坏了,不少刺头抽着空就进杂物间里锁上门抽烟。

杂物间里有扇小窗,窗户正对着教学楼环绕的花坛。

一个剃着板寸的男生抖落烟灰,往窗外花坛看了眼。

视线停留在江元洲身上片刻,他语气不爽道:“我说外面怎么这么热闹,来了个小少爷啊。妈的,那群领导恨不得把那小白脸供起来的态度让人看着就不爽。”

他撞了撞身旁戴眼镜的男生:“哪天去会会这小少爷,看着就是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废物,咱兄弟几个去教教他做人。”

杂物间里抽烟的众人顿时哄笑起来。

眼镜男一开始也在笑,直到他看清花坛里少年模样。

夹着烟的手一松,男生条件反射般地浑身轻颤了一下。

坠落的烟正砸在寸头鞋上,寸头连忙甩开,当即一声怒骂:“靠!陈林浩你丢魂了?老子他妈新买的鞋!”

陈林浩没有理会寸头,一双眼死死盯着花坛中神色淡漠的少年。

许久,他忽然严肃警告出声:“接下来一年想安安稳稳过,就别去招惹他。”

寸头反应了两秒“他”是谁,嗤一下笑出了声:“不是吧?你怂了?怎么,你挨过他揍?”

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出声。

“浩哥,你怎么还怕起个小白脸了?”

“就是啊,很少见你怂啊,难不成你真被他揍过?”

陈林浩难得没因为众人的嬉笑恼火,他只是在短暂的沉默后,轻声道:“我小时候往他脸上扬了把沙子。”

寸头乐呵呵接茬:“然后他就把你揍了一顿?就那小白脸,是不是挠花你脸了?”

众人顿时哄笑开来。

“揍?”陈林浩不屑一笑。

他看着视野里逐渐走远的人,那淡去已久曾经如芒在背的森冷感又逐渐爬上心头。

如果只是揍一顿那么简单就好了。

那根本就是,即使他现在回想,都无法完全摆脱的一场噩梦的开端。

·

路嘉洋到学校才八点半不到。

距离上课还有一个多小时,他果断往宿舍楼走去。

以往这个时间,如果他没有早课,一般都是他和江元洲视频的时间。

因此他往宿舍走的路上,非常习惯性地掏出手机,点开微信,进入和江元洲的聊天框。

手都快点上视频通话了,跑路的脑子又自己跑了回来。

江元洲已经回国了。

并且现在,估计已经坐在教室里开始听课了。

路嘉洋默默将手机塞回斜挎包。

没走出两步,忽地听见两道熟悉的声音。

“够着没?”

“够不着,除非我现长一米。”

“你不是说你绝对够高吗?”

“谁他妈知道这墙看着矮不拉几的,够起来竟然这么高!”

“别推卸责任了,就他妈是你矮!”

“你他妈说谁矮?”

“你!你!你!非要我说三遍?”

“老子比你高三公分!”

“哇~好多啊~三公分呢~”

路嘉洋寻着声音往宿舍楼背面走去,意料中地看到了两张熟悉的脸。

钱英卓和文钦磊。

他的两个室友。

此时此刻,在一片荒无人烟的宿舍楼背面草坪上,他的两位室友正面朝墙壁,一人踩在一人肩上,叠高高着赤红脸互骂。

路嘉洋沉默观望片刻,忍不住出声:“你们在干什么?”

互骂声暂停,一上一下两人齐刷刷转身,看路嘉洋跟看天降救星似的。

“洋洋~你来得太及时了~”壮得跟头熊似的钱英卓发出娇嗔。

路嘉洋:“……我走了。”

踩在钱英卓肩上的文钦磊猛蹬他一脚:“少他妈恶心。”

而后又冲路嘉洋道:“小路,快来帮帮我们。”

路嘉洋眼神示意他们解释情况。

文钦磊直截了当,抬手往上一指。

在他正上方大约一米的地方,墙面缺了几块砖。

缺砖的地方刚好形成一个四四方方的小洞,有只三花不知怎么爬进去,出不来了。

“我俩早上醒来一直听见猫叫,就找到这来了。”文钦磊解释道。

钱英卓充分补充:“看到这只可怜的小猫咪,善良的我当即决定,救他!必须救!”

文钦磊又踩他一脚:“少他妈往自己脸上贴金。”

骂完钱英卓他继续跟路嘉洋解释:“这只三花看着警惕性很高,我们怕它挠人,所以就去保安室借了笼子,顺带在回来的路上去超市买了两根猫条。”

他说着,左手举起笼子,右手举起猫条。

“但现在,显而易见,万事俱备,只欠一人。”

钱英卓配合地星星眼看路嘉洋。

路嘉洋沉默两秒,总结:“所以你们,去保安室借了笼子,甚至有时间去买猫条,却没有在这漫长的路途中,顺便再借把梯子……”

钱英卓一听这话,终于不掐嗓子了。

他怒骂:“我要借的,文钦磊这傻逼非要说他个子够高!”

文钦磊不服气:“你他妈当时不也信誓旦旦说咱俩身高加起来,宿舍楼顶都能给它捅了吗?”

两人迅速开启新一轮骂战。

直到洞里的三花忽然不安地喵喵叫了两声,两人默契休战,齐刷刷看向路嘉洋。

“是兄弟,就来砍一刀!”

路嘉洋沉默看了眼骂得面红耳赤的两人,再看一眼洞里已经开始焦躁探头的三花。

最终看在猫的份上,他朝两人比了个蹲下的手势。

路嘉洋踩到了文钦磊肩上。

起身时墙上那洞正好在他胯骨位置。

这位置刚好。

他左手圈着猫笼,右手挤出猫条,开始实施诱拐。

好不容易终于将小三花拐上道,忽地身后响起一道声音。

“你们在干什么?”

除路嘉洋外两人齐刷刷转头。

就在路嘉洋刚才出声询问他们的位置,此刻站着一个瘦瘦高高戴眼镜的男生。

男生模样斯文,穿一身简单的白T黑裤。

钱英卓和文钦磊当即一人一句跟他唠上。

“缘分啊梁梁!你但凡早两分钟来,今天这份功德就该你积了。”

“我说什么!我说什么来着?大一一开学我就说我们寝室四人是天赐的缘分,就这都能把人聚齐了,今晚说什么都得搓一顿了。”

梁陶晗抬手推了推眼镜,无视掉废话,问:“什么缘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把前因后果又解释了一遍。

解释完,路嘉洋刚好完成诱拐。

他小心翼翼将笼门关上,刚准备开口让钱英卓和文钦磊将他放下,几米远处的梁陶晗忽然露出一抹神秘微笑,而后以绝对的速度掏出手机,对准墙前三人道:“既然这么值得纪念,来,茄子~”

“靠!”

“你他妈!”

“梁陶晗你个狗日的不讲武德!”

两人一边骂,一边默契抬手捂自己的脸。

本来叠这么高就随时容易倒塌。

当路嘉洋被迫向后倒去,并因为文钦磊的捂脸动作一双腿就差被扭成麻花时,他看着灿烂的天空,想:

刚才就应该先把兄弟砍了。

第九章

路嘉洋一条腿打着石膏,坐在单人病房的病床上,面无表情看门口一高一壮把手拧成麻花的两人。

虽然是三个人一起摔的,钱英卓约等于无伤,文钦磊胳膊蹭破了点皮。

唯独路嘉洋,因为站得最高加上文钦磊的捂脸壮举,一条腿打上了石膏,甚至还在医生的强烈要求下,做了个简单的脑震荡检查。

窒息的沉默下,钱英卓率先开炮。

他给了文钦磊一手肘:“都怪你,你那破脸有那么重要?给梁陶晗拍两张怎么了?就算梁陶晗会截图下来做成表情包又怎么了?你的形象能有咱小路的腿重要?”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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