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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聊得正起劲,修好眼镜腿的梁陶晗戴上眼镜,忽然看向几人问:“你们觉得嘉洋弟弟是个非常纯良的人?”

三人倏地朝他看来。

钱英卓和文钦磊疯狂冲他使眼色,企图让他回想起刚才在门口林非材被路嘉洋骂得有多么狗血淋头。

不过很显然,钱英卓和文钦磊想多了。

路嘉洋并没有因为梁陶晗这话生气。

路嘉洋刚才在门口那么生气,是因为林非材完全不知道礼貌为何物,上来就直接用自以为是的口吻将江元洲定死在恶人的刑架上,仿佛他无比了解江元洲,并企图救路嘉洋于水火。

而梁陶晗此刻语气平常。

他没有反驳钱英卓和文钦磊的话,只是单纯出于不了解,觉得认知可能有偏差,所以不带什么个人感情地提了这么个问题。

梁陶晗把话说完,见钱英卓和文钦磊眼睛都快眨冒火了,他半点不给二人留面子地直接出声戳破。

“你俩眼睛干就找眼药水滴滴,嘉洋都没反应,你们那么大反应干嘛?”

钱英卓和文钦磊听见这话,才齐刷刷看了眼路嘉洋,而后发现路嘉洋真的没有生气。

他们这才敢出声应梁陶晗的问题。

“对啊,弟弟脾气那么好,性格也很温顺,一看就不是什么有坏心眼的人。跟我家那个现在张口就是‘哥你真是个傻逼啊’的弟弟比起来,他简直是天使弟弟好吗!”

“有没有可能因为你真是个傻逼?”

“滚啊你他妈的!”

文钦磊被钱英卓满寝室追了一圈,才乐着将话题扯回正轨。

“反正肯定不是林非材一口咬定的坏人。”

梁陶晗想了想,又问路嘉洋:“嘉洋觉得呢?”

路嘉洋稍微顺过来点气,从桌上拿了瓶矿泉水喝。

“我不觉得纯良是什么特别好的词汇,人本来就是很复杂的生物。没有人可以保证说能由生自死都不会有一点私.欲、恶念、贪念。至善的是神,那不是人。”

梁陶晗点点头,表示对这话的赞同。

而后又听见路嘉洋道:“他是什么样的人都没关系,只要好好活着就行。”

路嘉洋说这话时声音很轻,垂着眸,仿佛陷入某些回忆。

寝室几人见状,也难免安静下来。

他们可以说是这三年里跟路嘉洋接触最多的人,自然也最清楚,前些年江元洲生着病时,路嘉洋到底是个什么状态。

尤其是江元洲手术前后那段时间。

路嘉洋摔伤腿,又无法与术后躺在ICU里的江元洲像过去一样视频。

只能很偶尔的,收到江元洲舅舅发来的几张照片。

照片里的少年身上插着管子,上着呼吸机。

静止的照片仿佛连同少年一道静止,让冰冷屏幕前看着的人难辨虚实、难辨生死。

这样一个从鬼门关好不容易捡回来一条命的人,任谁都不忍再对其多有苛责。

打破沉默的是梁陶晗。

他笑了笑,语气轻松道:“放心吧,你弟现在看着挺健康的。”

钱英卓和文钦磊回过神来,也连忙跟上。

“对啊,弟弟现在看着可生龙活虎了,我那天邀请他有空一起打球,他还答应了!”

“你别说,弟弟之前来海大那回,我们去机房上课,我和老钱爬到七楼都喘不行,弟弟看着还跟没事人一样。”

几人三言两语,把江元洲描述得强悍到仿佛下一秒就能直接拉出去打怪兽。

见着路嘉洋被逗笑,钱英卓迅速转移话题。

“不过路啊,你说咱们这大学都快毕业了,你到底为啥一直不谈恋爱啊?”

路嘉洋乐了,反问钱英卓:“你和文钦磊不也没谈,干嘛单独把我拎出来。”

钱英卓掩饰尴尬地轻咳两声:“虽然我一直都说我是帅哥,但我心里还是有点数的。跟你这样真正的帅哥比起来,我和文钦磊就是俩男的。”

文钦磊直接给他一巴掌:“你他妈骂自己就骂自己,带我干嘛?而且你怎么不带梁陶晗!”

钱英卓回敬他一巴掌:“他谈过恋爱啊!这寝室里母单的只有咱仨!”

文钦磊一脸不屑:“就他那每回不是一两个星期就被分手的,他算个屁的谈过。”

他朝梁陶晗抛出死亡问题:“亲过嘴吗?”

梁陶晗抬手推了推眼镜,声音幽幽:“闭嘴,行吗?”

钱英卓和文钦磊瞬间乐坏了。

满屋子乱跑地哈哈大笑,笑得梁陶晗恨不能将两人直接丢出去。

笑完,钱英卓还不忘继续话题:“我们没谈是因为我们真没对象谈,你不一样啊路子,喜欢你的女生那么多……嗯,现在还多了个男的。”

路嘉洋要不是当事人险些都信了。

“别太夸张,哪有那么多。不谈当然是因为没有喜欢的人。”

他本想说“有喜欢的自然就谈了”。

可忽然间想到前些天与江元洲的谈话,他又静默下来。

钱英卓听见这话,忽然冒出来一句:“班长那样的你都不喜欢,那你到底喜欢啥样的?”

路嘉洋一愣:“什么班长?”

“班长啊!吕佩竹啊!你不知道她喜欢你?”

路嘉洋持怀疑态度:“怎么可能,你别乱开玩笑。”

“卧槽你真不知道?”钱英卓一脸震惊,“我没开玩笑啊,是真的,她亲口跟我们承认过的,不信你问梁子。”

路嘉洋看向梁陶晗。

梁陶晗点头。

钱英卓又道:“我记得大一还是大二有一回,我们在打球,那天刚好你不在。班长拿着水来操场,看了一圈人后看起来挺失落的。那阵子你俩不是一块跟着罗教授在做期刊嘛,我们看她平时总是找你问问题,就打趣问她是不是喜欢你,她很直接就承认了。但是后来一直没见你们走近,期刊发表后更是连交流都没有了,还以为她表白被你拒绝了,所以也一直没跟你提这事。”

路嘉洋想了想,想起大二上学期的确跟吕佩竹还有别的系的几个同学一起跟罗教授做过期刊。

就是很普通的大家凑没课的时间一起做事,做完了,他跟吕佩竹没有其他交集,自然也就不怎么交流了。

见路嘉洋是真不清楚,钱英卓忍不住感慨:“我算是知道你为什么长这么帅,人这么聪明,性格也这么好,但却能母单二十一年了,你是真迟钝啊兄弟。”

吐槽完,钱英卓忽然兴致勃勃问:“那要是班长跟你表白了,你会答应吗?”

路嘉洋摇头,直截了当:“不。”

“为什么?!”

这声爆呼是钱英卓和文钦磊一起发出来的。

“那可是班长!班长那么漂亮,性格又温柔,还很有爱心!”

“对对对我经常看见她喂学校流浪猫的!”

“草,这样一想你俩共同点好多啊,你小子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毕竟在同班,路嘉洋对吕佩竹还是有一些了解的。

“她人是挺好的。但喜欢这东西,我也说不准,反正肯定不是因为某个人什么都好就喜欢的。”

钱英卓和文钦磊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他。

“兄弟,这世上两情相悦才是少数,大多数人的爱情都是尝试出来的,不试试,你怎么知道不合适,万一试着试着就喜欢了呢?”

路嘉洋笑了声:“说得跟你俩谈过似的。”

“别管,现在我们就是理论大师。那要是班长退而求其次说跟你试试,你能答应吗?”

路嘉洋还是想也不想就摇头。

“试试这种事,局外人说来轻松。如果运气好,试成功了,那皆大欢喜,可如果试不成功,对被喜欢的人来说没什么损失,对喜欢的那方就不是了。感情投入越多,越难以收回,空欢喜比没给过希望更让人难受。”

钱英卓摸着下巴:“虽然你说的是那个理,但我怎么听着就是个更冠冕堂皇点的拒绝借口罢了,跟发好人卡似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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