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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野模糊下,路嘉洋看到那原本绑在江元洲颈间的铃铛被少年抬手解下。

而后不过眨眼的功夫,红丝绒质地的项圈便被缠了两圈,系在了他的脚踝上。

他脚踝处的皮肤被江元洲摩挲得有些发红。

皮肤的红与项圈的红交织作一处,令路嘉洋的视线又混乱起来。

铃铛换了处落脚地,“叮铃”响得却更为频繁。

直到路嘉洋伸长了脖颈,忍不住抬手去抓江元洲头发。

埋在乌黑发间的鹿角发箍被撞落。

“叮当”一声脆响,路嘉洋很轻地呜咽了一声。

客厅陷入短暂的安静。

直到少年轻动。

路嘉洋连忙放开圈住江元洲脖子的手,视线落到少年唇边,他瞬间慌乱地要去找纸。

谁想下一秒,少年喉结轻动。

而后不等路嘉洋说什么,他轻吻路嘉洋绑着铃铛的脚踝,而后心满意足笑道:“现在哥也是我的礼物了。”

·

路嘉洋到洗完澡出来,人都还是懵的。

懵着坐在床边由江元洲帮他吹干头发,忽地听见江元洲一声问:“哥明天还要上班?”

路嘉洋勉强回过来点神,应:“嗯,培训连续七天,这两天调休在了元旦,所以我元旦放五天。”

话都说到这了,他便也问江元洲:“你们元旦放几天出来了吗?”

“学校还没有发明确通知,但应该是两天,31号和1号。”

江元洲应完,又问路嘉洋:“哥休息这五天有安排了吗?”

“还没有,不过30号那天要跟寝室里几个人去吃顿饭。元旦后钱英卓就回老家了,他在他老家那边面上了份还不错的工作。梁陶晗和文钦磊节后也都要入职了,所以算是顿庆祝饭。”

江元洲关掉吹风机,将吹风机收好后,回到路嘉洋身旁坐下。

他跟只大型犬似的将路嘉洋圈在怀里,又问:“那哥后面几天,要回筠姨和慷叔那吗?”

路嘉洋打了个瞌睡:“他们让我别回去,说他们要去玩,别打扰他们二人世界。”

江元洲笑了声,掀开被子搂着路嘉洋躺上床。

路嘉洋窝在江元洲怀里,想了想道:“要不我们元旦也出去玩吧?”

话说完,又顾忌到江元洲如今高三:“但是你们元旦作业应该很多吧,出去玩会不会太累。”

江元洲蹭他脸颊:“我写得快,哥不用担心,哥做决定就好。”

路嘉洋在黑暗里抬手揉他毛茸茸的脑袋:“那我这两天看看,如果有合适的,我们就去,没有的话,在家窝几天也没关系。”

江元洲应好。

路嘉洋声音里已经明显染了困意。

他照例亲了亲江元洲额头,而后放轻声音道:“那今晚先睡吧,晚安。”

江元洲轻揉他耳朵,吻了他片刻,才应:“晚安,哥。”

谁想这一吻,一下子把路嘉洋给吻清醒了。

上一秒还困得不行说先睡的人,忽然摸索过床头的手机,将亮度调到最低,解了锁。

江元洲适应了一小会忽然的光亮。

等他睁眼时,就看见路嘉洋表情认真在输:……吃下去对身体会不会有什么坏处?

不等结果出来,江元洲轻笑一声,拿过路嘉洋手机按下,轻吻路嘉洋脸颊:“哥,没事的。”

“你查过?”路嘉洋反问江元洲。

“嗯。”

路嘉洋听见回答,一张脸在黑暗里瞬间烧了起来。

他放轻声音:“你怎么……想到那么做的?”

少年细细碎碎地亲吻他脸颊:“哥当时不也尝过吗?”

路嘉洋一张脸瞬间烧得更加厉害:“我……我当时浅尝辄止了!”

少年又笑:“嗯,那我是细品。”

路嘉洋快冒烟了。

他把江元洲一头柔软的卷发揉得乱糟糟:“不难受吗?”

少年在黑暗里摇头,将路嘉洋搂得更紧:“我喜欢哥的一切。”

路嘉洋心头一颤,安静下来。

江元洲见他没了动静,轻声唤他:“哥?”

回应他的是路嘉洋捧住他脸的吻。

路嘉洋轻柔地吻着与他亲密无间的少年,认真回应:“哥也是。我也喜欢小洲的一切。”

·

路嘉洋跟寝室几人约的是午饭。

因为寝室几人目前都还住在学校,再加上是离校前最后一顿,他们干脆挑了家学校附近平日里最常去的店。

往包间里一坐,钱英卓就开始一把眼泪一把鼻涕。

“兄弟们,再见不知今夕何年。”

路嘉洋剥着花生应他:“倒也没有那么不知,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明年五月。”

钱英卓抽噎一停:“还是学霸厉害。”

梁陶晗和文钦磊默契的一句:“傻逼。”

离别到底还是有些许感伤的,虽说不久后还会再见。

因此几人点了几瓶酒。

吃着饭,喝着酒,话题便渐渐聊散开来。

开始变成钱英卓和文钦磊一起抱头痛哭。

“三年多!我丰富多彩的三年多大学生涯!竟然真的一次恋爱都没谈上!”

“呜呜,我给姑娘送礼物,姑娘说她不喜欢弟弟型,我寻思我是你学长啊!我想告诉她我比她大,可我怂成狗样,愣是一个屁放不出来!”

梁陶晗在一旁悠悠:“还好你没说,不然你就可以多收获一枚看智障的眼神了。”

文钦磊瞬间哭得更大声了:“老钱!他瞧不起我们!”

路嘉洋也喝了几杯,但不多,坐在一旁笑着看他们打趣。

听到文钦磊说礼物,他忽然想起,他好像一直没有送过江元洲情侣层面上的礼物。

就连圣诞节那条围巾,也是出于习惯的照顾弟弟的心思去买的。

这么想着,他忽然出声问:“你们追人,一般都送什么礼物?”

这话一出,整个包间足足安静了好几秒。

一个个鼻子比狗都灵。

瞬间,三双眼睛齐刷刷落到他身上。

“你要追谁?”

“你有喜欢的人了?”

“你弟知道吗?!”

听到最后一声问,钱英卓和文钦磊齐刷刷朝梁陶晗看去。

“你这傻逼怎么天天问这些奇怪的问题?”

“现在的重点在这吗?”

路嘉洋话溜出口,才意识到有些突然了。

他倒是不介意跟寝室几人说他跟江元洲的事,可就今天几人的状态,他确信,一旦他说了,钱英卓和文钦磊绝对凳子那么一搬,把他那么一围,要他从盘古开天地把故事讲起。

那他今天是绝对别想在天黑前回去了。

一周里江元洲就那么一天不上学,路嘉洋还想着早点回去陪他。

于是他想了想,决定等以后,找个时间,把江元洲叫上,再跟几人提及这事。

因此面对几人的提问,他非常含糊且笼统地应了一声。

钱英卓和文钦磊瞬间沸腾了。

“谁啊!我们学校的?还是你新入职公司里的?”

“应该是新入职公司里的人吧?要是学校里的,早该看上了。”

路嘉洋应:“以后再跟你们细说,先说说礼物的事。”

钱英卓和文钦磊自动帮他找补。

“哦!八字还没一撇是吧!”

“追人是吧!追人我们熟啊!”

路嘉洋笑而不语。

几人自然是当他认了。

梁陶晗坐在路嘉洋对面,头一回觉得钱英卓和文钦磊分析的还算靠谱。

如果是早认识的,肯定早谈了。

既然现在八字还没一撇,那就说明是刚认识不久的。

至于他为什么不认为路嘉洋说的这个人是江元洲。

显而易见,就江元洲那痴恋的态度,但凡路嘉洋有哪怕只是一点喜欢他的苗头,那小子还不跟饿狼似的直接就扑上去了,还用路嘉洋追?

梁陶晗握着酒杯的手一瞬间抖了起来。

他又想到几个月前的雪夜里,江元洲那番漫不经心的话。

如果路嘉洋真的喜欢上别人,不久后真的和别人交往,他毫不怀疑,江元洲可能真的会做出轻生行为。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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