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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进到淋浴间冲了会水,情况却不太乐观。

少年仿佛被那蒸腾的温泉水泡晕了,精神抖擞,看他的眼神可怜不已。

路嘉洋与他对视片刻,又垂眸看一眼。

他倏地想起平安节前夜。

路嘉洋喉头轻动,下意识轻抿唇。

然而不等他做出决定,少年忽地将他抱住,再次吻了上来。

少年将他抱得很紧,可仍于事无补。

不仅于事无补,还变得越发不容忽视。

路嘉洋清楚这样不行,刚准备开口,搂着他的少年忽地将他转了个向,而后自后将他拥住。

忽然贴上的异样令路嘉洋不受控浑身一僵。

但很快,当少年捧住他脸与他再度接吻,他渐渐在少年怀中放松,微侧过身,搂住少年脖子,轻抬下巴回应。

直到少年忽然圈住他腿。

而后他听见少年很轻的,藏着不久前在温泉池里的不安,小心翼翼问他:“哥,这里,能试试吗?”

第五十三章

江元洲撞上来时,尽管路嘉洋心里有准备,可还是被吓了一跳。

小木屋的墙并没有铺设瓷砖,全是做的原始风设计。

排列的砖块糊了层遍布粗糙颗粒的水泥,路嘉洋因惊吓下意识抬手抵上,掌心瞬间红了一片。

他轻“嘶”一声,手便很快被江元洲抓回。

少年指腹摩挲过他掌心一瞬留下的红印,垂眸轻吻,将他往怀里捞,又在他耳旁明知故问:“哥站不稳吗?”

路嘉洋真的站不太稳。

木屋的地板并不像墙壁一样粗糙,而是铺设了与墙壁一样设计风格的瓷砖。

他被江元洲捞那一下,踮脚间拖鞋被水流冲走。

没了防滑拖鞋,他下意识脚尖触地,却发现远低估了被水流浸润的瓷砖滑度。

他一个没站稳,人一踉跄,下意识并紧了腿。

这是跌倒前本能的防护动作。

谁想他这一突然举动,却惹来少年一声闷哼。

路嘉洋感觉到少年的变化,动作骤停。

他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做出下一步举动。

他此刻重心不稳,整个人几乎全借着江元洲捞在他腰间那点力道,才不至于狼狈地跌坐在地。

可没有借力点,即使他不动,整个人也隐隐有下滑的趋势。

他只能勉力绷紧双腿,腿.根近乎发麻。

少年不知为何没了动静。

持续的水流声中,路嘉洋只能听到少年落在他耳边越发深的呼吸。

终于他忍到实在无法站住,没办法出声:“小洲,你……要不要先把我放开,我去把拖鞋……”

不等他把话说完,少年忽然毫无预兆地再次撞了上来。

路嘉洋本就身形不稳,这一下力道大到几乎是要将他整个人摔出去。

可偏偏江元洲又在关键时候将他及时捞住,甚至还恶劣地,带着他后退了几步,不让他有机会去碰前面的墙壁。

路嘉洋被这一吓,本能地去抓江元洲的胳膊。

他视线垂落,忽然被视野里充满冲击力的画面刺了一下。

曾经有很多人夸过路嘉洋皮肤好。

说他的皮肤像一块浑然天成的美玉,干净得不参杂一丝瑕疵。

因此一切污秽浑浊,覆于他的皮肤间,都会显得格外刺眼。

以前路嘉洋不觉。

可此刻,隔着蒸腾的水雾,他看见白里泛出的红,看见红间冒出头的青紫。

触目惊心得他下意识抬手想去遮盖。

可掌心覆上,又被一烫,烫得他又缩回手,只能再去拉江元洲臂膀。

他听见少年声音自身后传来。

隔着水声,夹着热气:“哥可以踩在我脚上。”

木屋的上方有扇小天窗。

天窗朝向远处的山林。

山林在皑皑白雪间,树影摇晃。

屋外大抵是起风了。

风越刮越大,刮得陡峭悬崖上的树木晃动得剧烈,隐隐似不堪其重。

路嘉洋无暇再去思考。

他已经有些抱不住江元洲的胳膊。

地那么滑,他的拖鞋又被水流冲得已经不知了去向,就连刚才能借他搭一把的墙壁,此刻也已离他两三臂之远。

他只能遵循着江元洲说的,摸索着去踩上江元洲脚背。

可刚踩上一只脚,另一只脚想去探另一边脚背,却忽地被少年按住腿。

少年的声音里含了点笑意:“哥,踩在一只上。”

两人个子差的并不算大,江元洲又还在生长期,脚也不比路嘉洋的大多少。

路嘉洋被撞得发晕,心想一只哪够踩。

可视线落下,触及缘由,他又瞬间烧红一张脸,老实地垫着脚踩到了江元洲一只脚上。

窗外风不止,甚至愈演愈烈。

好几次树影晃动间,窗外的风都大得像是要冲破阻碍,闯入温暖的内里。

路嘉洋被吓得本能浑身发僵。

可意识模糊间,脑海里总不由自主出现不久前在温泉池里,少年那望向他那不安又充满爱意的眼神。

他在那漂亮双眸的期切注视下,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他不再去摸索墙壁,寻求其他依托。

他上身微转,手臂挂上少年脖颈,主动将所有重心都交付于少年,而后抬起下巴,与少年拥吻。

风砸得玻璃窗震颤不已。

可终归是没有破窗而入。

皑皑白雪在骤来的飓风下将小小的窗户掩盖,铺满。

路嘉洋失神地垂眸望去,像是他也被埋进了风雪。

·

小木屋的温泉池旁设了一处休闲处。

有两张贵妃椅,贵妃椅中间摆着张小茶几,茶几上是一些摆盘精心的下午茶糕点。

路嘉洋回神时,人已经不知什么时候出了淋浴间,正仰躺在贵妃椅上。

江元洲手里拿着条毛巾,正半跪在贵妃椅旁,帮他擦拭湿漉漉的头发。

见路嘉洋雾蒙蒙的浅色双眸逐渐聚焦,少年出声喊他:“哥。”

路嘉洋猝然抬眸,望向半跪在他身旁帮他擦头发的人。

两人身上都还只穿着浴袍。

休息区的地上虽然铺了毯子,可江元洲白皙的膝盖在上面跪了会,仍是泛出肉眼可见的红来。

路嘉洋一瞬间醒过神来,连忙往后退去,空出半边贵妃椅:“你上来坐,为什么要跪地上?”

少年没动,只是道:“哥自己躺吧,这椅子不大,我跟哥挤在一起,哥会不舒服的。”

江元洲说的是实话。

可路嘉洋也不可能就让江元洲这么在地上跪着。

他下意识看了眼茶几另一边的贵妃椅。

这地方不大,搬过来不太现实。

少年似是看出他的为难,于是提议:“那我坐椅子上,哥坐我怀里,可以吗?”

路嘉洋答应了。

他想总比让江元洲跪地上好。

可当被少年抱进怀里,那异样的感觉也跟随神智一并回笼。

路嘉洋烧着耳根,拨开浴袍看了眼。

有点红,好像还有点破皮。

说实话,江元洲一开始提出的时候,他根本没反应过来江元洲是什么意思。

以至于当江元洲贴上时,他险些要以为江元洲是打算真枪实弹。

他当时大脑一片空白,什么想法都没有。

但唯一清楚的,是如果江元洲真的想,那他……也可以。

他已经不再像几个月前一样毫无准备,尽管心底仍对陌生的领域存在着畏戒,至少,他觉得他应该可以做到不失态。

然而江元洲最终要的却比他想象要给出的少很多。

这种感觉有点像,以为成长期的少年胃口很大,于是给他准备了整整一大锅米饭,谁想少年吃完一碗,就甜甜地笑着说吃饱了。

于是路嘉洋看着剩下那大半锅米饭,心情竟意外有些复杂。

路嘉洋出神间,忽地听见少年充满自责的道歉:“哥,对不起。”

路嘉洋一愣,侧过脸看向他:“为什么道歉?”

路嘉洋的头发已经不再滴水,江元洲便将毛巾挂到一旁的扶手上,圈着路嘉洋轻声道:“我没控制好力道,害哥受伤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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