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节(2 / 2)
曲瓷现在满心疑问,但见那禁军们凶神恶煞扑过来时,一时什么也顾不上想,当即便想上前去护陆沈白。
但有个人动作比她更快——
孟昙从府里出来,看到这一幕,急促叫了声:“公子!”
说话间,昙花镖已迅速脱手而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前面的禁军,手还没碰上陆沈白,便已哀嚎倒地。
坐在马背上的殿帅,右手握住刀柄,目光如电,厉声道:“陆沈白,你想抗旨不成?”
公然抗旨,按律是可以被当场诛杀的。
陆沈白安抚住曲瓷,冲孟昙道:“住手。”
“公子!”
“住手。”
陆沈白发话了,孟昙这才不情不愿收了手,但仍护在陆沈白面前。
因有他在,周围的禁军虽虎视眈眈,却无人敢再上前。
陆沈白安抚住曲瓷,抬眸去看坐在马背上的人:“殿帅,陆某谋害九公主一事,从何说起?”
“今日九公主赴宴回宫,便突然吐血不止,御医诊断,乃是中毒所致,所有证据都指向陆大人。”坐在马背上的人,盔甲上寒光烈烈,面似阎罗,端的是冷血无情之态:“我劝陆大人莫要再负隅抵抗。”
话罢,一挥手,一排弓箭手立刻上前,箭尖齐齐对准陆沈白等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架势,摆明了,要么陆沈白束手就擒,要么被当场射杀。
侍女小厮闻讯而来,看到府外的阵仗,有胆小的直接吓跪了。
陆沈白看了一眼天色,陆蔓这几日,差不多都是这个时辰回府的,他不想吓到陆蔓,便道:“殿帅,陆某同你走,但我府上之人无辜,还请殿帅莫要为难他们。”
“这是自然,带走。”
话落,禁军又要涌过来,曲瓷面色煞白,紧紧攥住陆沈白的袖子,不肯松手。
事出突然,陆沈白什么都来不及说,只能抬手抱了抱曲瓷,覆在她耳畔匆促说了句:“阿瓷,府里诸事,都交给你了。”
“干什么?!”孟昙横眉冷眼,瞪着想要来抓陆沈白的禁军。
陆沈白松开曲瓷,替她将鬓边的碎发抚好,这才跟着禁军走了。
殿帅等人来得快,去的也快。
孟昙攥紧拳头,看着他们一行人远去,眼睛猩红立在曲瓷面前,一言不发。
翁伯先前去安置叶君然,闻讯赶来时,看到此景时,顿时面色大骇,只惶然不安看向曲瓷:“夫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曲瓷现在脑子里很乱,但看着面前不知所措的侍女小厮们,她用指甲掐了掐掌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吩咐:“此事尚未盖棺定论,你们不得私下议论,不得让老夫人知道此事,若有违反者,立刻发卖出去。”
陆家待下人素来宽厚,这是第一次,曲瓷说这么重的话。众人忙垂首称是。
“翁伯,”曲瓷又看向翁伯:“你亲自走一趟,去铺子里将铺子接回来,再寻个合适的时机,将这事告诉花宜姑姑。”
花宜一直侍奉陆蔓,她知晓此事后,才能随机应变。
“哎,老奴这就去。”
翁伯用袖子揩了揩眼角,立刻带人走了。
曲瓷让侍女小厮们回府,自己转头冲孟昙道:“走,去王府。”
晏蓉中毒这事,事出突然,打的他们简直是措手不及。
曲瓷一度以为,晏蓉是想要对他们下手,这才百般提防,却不想到头来,竟然会成这样。
谋害公主,这可是死罪。
晏蓉这般做,究竟是想置陆沈白于死地,还是想逼迫她自请下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曲瓷心里一团乱,一时不知道,晏蓉的目的是哪一个。
但无论是哪一个,她都得见到晏蓉才知道,而此刻,能知道宫内情景的,只有晏承了。
马车一路疾行,到王府时,已是一炷香后了。
晏承在盛京每日的作息十分规律——日落时出府逛花楼赌场,日出时回府补觉,除了圣上传召后,或者宫中有宴之外,这个习惯简直是雷打不动。
是以,王府管事的,一听曲瓷他们要找晏承,当即便道:“我家王爷在休息,不见客,还请两位下午再来。”
这事等不得的。
曲瓷哀求了半晌,管事直接烦了:“来找我家王爷的,哪个不是有急事的,去去去,你这事要是只有我家王爷才能办,那就在这儿等王爷醒了,我替你进去传话,你要是不能等,那就……”
没等这管事的说完,曲瓷便道:“得罪了!”
说完,她身侧的孟昙会意,立刻闪身进了王府。
众人知晓晏承的作息,是以在他补觉时,从来不往内院凑,可今日,晏承睡到一半,便被外面乒乒乓乓的打斗声吵醒了。
“吵什么!?谁他娘活得不耐烦了?!”晏承起床气极大,赤脚从床上下来,一把抓过挂在墙上的宝剑,满面怒容冲了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哪个狗东西在这儿吵吵,看本王不剁了……”
话未说完,晏承已一把抽出剑,迅速掠过去挡了一下。
刀剑相撞,发出嗡鸣声。
提刀的侍卫看到晏承,吓的脸都白了,立刻跪地请罪:“属下该死,还请王爷恕罪!”
晏承震的手都麻了,踉跄朝后退了几步,一时顾不得训斥这侍卫,只是扭头,看着跌在地上的人,没好气道:“陆夫人,这盛京都不够你造的吗?□□的,你带孟昙来本王府里闹腾什么?”
孟昙见晏承出来的,知道自己擅闯王府与理由亏,便迅速束手就擒了。
晏承一宿没睡,现在被吵醒,怒气都能把房顶掀了,他拿曲瓷一个妇人没法子,只能在孟昙身上出气:“你们几个,把他给本王绑了……”
“王爷,求你救救沈白。”话未说完,身侧的曲瓷膝盖一弯,便要朝他下跪。
晏承瞬间吓醒了,手忙脚乱用剑柄拖住她,话都说得不利索了:“有话好好说,你别动不动就下跪,本王瘆得慌。”
“沈白,他,他……”
这大半天里,曲瓷经历了诸多变故,此时又惊又吓的,一说起陆沈白,话都没说全,眼泪反倒先下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晏承何曾看过她这样,顿时觉得牙疼,扭头看向被摁在地上的孟昙:“你来说。”
孟昙迅速把事情说了。
晏承眉心立刻皱成一团。
晏蓉不至于这么丧心病狂吧!为了得到陆沈白,竟然对自己下这么大的狠手?!
晏承有些无奈:“可这事你求本王也没用啊!是晏蓉要对付你们,本王就是个闲散王爷,又没有实权,这事实在是……”
“我不求别的,我只求王爷入宫,帮我向九公主递句话。”
曲瓷攥了攥裙摆,眼脸低垂,声音哑哑的:“只要她肯放过沈白,我愿意同沈白和离,我愿意的。”
话落,‘吧嗒’一声,有水珠狠狠砸在她手背上。
晏承额角的青筋迸了迸。
他觉得,自己这个堂妹简直是有病!还病得不清!
为了个不爱自己的男人,要死要活的作,现在还弄上了以死相逼这一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是脑子有病!!!
“行了行了,你别哭了,本王替你跑一趟就是了。”
别的女子哭,晏承只觉得满心怜惜,但曲瓷一哭,晏承只觉得瘆得慌。
他搓了措胳膊,朝后退了几步:“你们去厅上等着,本王先去换个衣裳。”
晏承这人,平日里虽然猫憎狗嫌,但在大事上,还是拎得清的。
他换完衣裳,便匆匆进宫了。
曲瓷起先在王府花厅等,可越等越心焦,索性便携了孟昙在王府外面等。
日影一寸寸爬到檐上,又慢慢退了下去,而后逐渐消失。
直到暮色四合时,街上才传来嘚嘚的马蹄声。
曲瓷立刻回神,跌跌撞撞朝台阶下跑。
“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车夫刚勒停马车,曲瓷就三步并做两步,走过去,一把掀开帘子,急促问:“九公主怎么说?”
晏蓉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逼自己和陆沈白和离,她都已经答应了,曲瓷以为,晏承会带来一个好消息。
却不想,晏承只是一脸凝重摇了摇头。
“你摇头是什么意思?”曲瓷心里咯噔一声,她被晏承这副模样,弄得更是惊惶不安,急急追问:“你说啊!九公主怎么说?”
“晏蓉什么都没说。”晏承艰难开口。
曲瓷双目撑圆,整个人呆住了。
什么叫晏蓉什么都没说!她怎么可能会什么都没说!
晏蓉今日不惜给自己下毒,目的不是为了逼自己跟沈白和离么?她怎么可能会什么都没说?!
“你是没见到九公主吗?还是她想要让我亲自去求她,可以的,只要她肯放过沈白,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曲瓷!”
晏承试图打断曲瓷的话,曲瓷却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她抓着帘子,像溺水的人,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可以的,只要她肯放过沈白,她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的,我……”
“她什么都让你做不了。”晏承看不得曲瓷这样,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曲瓷茫然抬头,就见晏承唇角嚅动,说了句让她如坠冰窟的话。
他说:“晏蓉死了。”
第42章死局捉虫可陆沈白陷入的却是一场……
晏蓉死了这四个字,似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曲瓷脸上血色瞬间消失殆尽,膝盖一软,整个人跌坐在地上。
“夫人!”
“哎,你——”
晏承下了马车,想要伸手去扶曲瓷,但碍于男女有别,手刚伸出去,又立刻缩了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曲瓷跌坐在地上,满面惶然,喃喃道:“怎么会?九公主怎么会死?”
今日这事,不是晏蓉做的一场局么?她怎么会真的死了呢!
她死了,沈白该怎么办啊!
晏蓉的母妃淑娴皇贵妃,是陛下心头的白月光,淑娴皇贵妃薨逝后,陛下便将对她的思念悉数转移到了晏蓉身上,几乎到了要星星不给月亮的地步。
现在她死了,陛下势必会将怒气全撒到沈白身上。
可今日之事,乃是无妄之灾,难道就因为,沈白先前见过九公主,就被认定成了凶手?!
曲瓷现在脑子里乱糟糟的,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
沈白现在已经被禁军带走了,她得想办法救下他。
曲瓷抹了一把眼泪,扶着车辕站起来,嘶哑问:“殿帅前来拿人时,曾说所有证据都指向沈白,王爷可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具体的本王不大清楚,只是听说,今日在别院时,陆沈白和晏蓉起了冲突?”
曲瓷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人将这个定性为杀人动机,并且在九公主喝过的酒里,找到了致她身亡的毒药,而那酒是陆沈白倒的。”
“不可能!那酒沈白也喝了,沈白都没事,九公主怎么可能……”
话说到一半,曲瓷又蓦的顿住了。
不对,那两盅酒,陆沈白并没喝。
晏承见她顿住,忍不住问:“你想到了什么?”
曲瓷闭了闭眼睛,颤声道:“那酒沈白没喝。”
晏承:“!!!”
“今日九公主突然转了性,说要好聚好散,这不像九公主平日里做事的风格,我们心下不安,便并未喝那酒。”
但今日,在周遭侍奉的宫人,都曾亲眼目睹,陆沈白‘喝’了那酒,现在他们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晏承也顿觉头大,又问道:“晏蓉那杯酒,是陆沈白替她倒的?”
“是,原本是由琼枝倒的,可公主指名要沈白为她倒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让陆沈白替她斟酒?”晏承面露狐疑:“晏蓉一向待陆沈白如珠似宝,怎么会让他做倒酒这种事,晏蓉那性子,就算不喜欢了,也不屑做这种事。”
晏承小声嘀咕着,却冷不想这话冷不丁被曲瓷听见了。
有什么东西,浮光掠影般在她脑海里闪过,快得让人抓不住。
曲瓷猛地睁眼,眸光急促看着晏承:“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晏承一头雾水,不明白曲瓷突然这么激动做什么,但还是将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是了。
曲瓷知道问题在哪儿了。
晏蓉那人素来骄傲,她向来不屑用这种小伎俩折辱陆沈白,可今日,她又为何偏偏让陆沈白斟酒呢!
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今日水榭台中,只有他们三个人,而晏蓉却偏要陆沈白斟酒,电光火石间,曲瓷想到了一种可能——
她脸色骤白,整个人摇摇欲坠:“今日死的人,本该是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她嫁给陆沈白之后,晏蓉想要她死的这个想法,一直都是明目张胆的。
曲瓷有个大胆的猜想——
今日陆沈白因叶君然的事,惹怒了晏蓉,而她又在晏蓉怒火正盛的时候闯进去,晏蓉便将一切过错全算在她身上。
什么折花,什么好聚好散,其实都是假的,晏蓉真正的目的是在酒上。
“她让沈白斟酒,目的不是折辱他,而是,而是……”曲瓷揪住自己的衣襟,声色嘶哑道:“而是想让沈白亲手杀了我。”
没有什么比让自己喜欢的人,误杀自己更诛心的了。
可晏蓉没想到,陆沈白却把那两盅酒全‘喝’了。
“你这个猜测不成立啊!”晏承提出了质疑:“第一,晏蓉又不傻,陆沈白喜欢你,喜欢的那么明显,万一陆沈白替你喝了她准备的毒酒,那怎么整?”
曲瓷心下一顿,讷讷看着晏承。
他说,陆沈白喜欢她,沈白——
孟昙受不了晏承一直卖关子,忍不住问:“王爷有何高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见没有,”孟昙指了指曲瓷:“我就是觉得,她说得不成立,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晏蓉若想杀你,那为何她会中毒?”
也是。
曲瓷慢慢冷静下来。
若是晏蓉想要毒杀她,那她必然先前知道,酒中有毒,她断然不可能喝的。
除非——
“除非,是有人借你们之手,想杀晏蓉?”晏承先一步说出声。
而晏蓉并不知道那酒里有毒,所以才会喝。
“但这也说不通啊!”晏承又推翻了自己的猜测,皱眉道:“晏蓉性子骄纵,这些年确实得罪了不少人,但她的身份摆在那里,没有人会那么……哎……”
话说到一半,晏承又看向曲瓷:“你说,今日这酒,本来是要给你和陆沈白喝的?”
曲瓷一见到晏承的表情,就猜到了他的意思:“王爷怀疑,有人对我和沈白下手,却误杀了九公主?”
“也不是没这种可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曲瓷却摇摇头:“暂且不说,我与沈白没同人结怨到如此地步,即便有人想杀我们,也不必这般大费周章,还将九公主也牵扯进来。”
好像也是。
晏承不说话了。
王府门前,两盏橘红色灯笼,被夜风吹的打着飘。
清寒夜里,尚有零星烛火照亮引路,可陆沈白陷入的却是一场死局。
可即便是死局,她徒手挖,也要为他挖出一道生路来。
曲瓷摈弃掉没用的情绪,抬眸看向晏承:“王爷,沈白碰过酒壶,他有嫌疑,那九公主身边的宫人呢?”
虽然不知道幕后之人的目的是什么,但下毒之人定然也接触过酒壶。
而晏蓉身边的宫人,是最大的突破口。
晏承道:“他们都被关起来了,但现在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本王出宫时,碰到了永乐侯。”
曲瓷脸色瞬间变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永乐侯是晏蓉的舅舅,他这个时候进宫,多半是去求陛下严惩陆沈白的。
曲瓷急了,央求道:“王爷,你能不能带我进宫?”
要不是时机不对,晏承都想翻白眼了。
曲瓷当皇宫他家的啊,他想带谁去,就带谁去啊!
“我带你进宫也没用……”
“王爷……”
“你先听我把话说完,”晏承打断了曲瓷的话:“永乐侯进宫固然是个坏消息,但此事也并非毫无转圜的余地。”
孟昙急急道:“王爷,都这个时候了,您就被卖关子了!”
“陛下听闻九公主没了的消息,骤然急火攻心晕了过去,所以还未来得及提审陆沈白。”
曲瓷眼睛猛地一亮:“而永乐侯此时入宫,也见不到陛下?”
“对。”晏承看了他们主仆俩一眼,又凉凉道:“不过你们也别高兴得太早,谁都无法确定陛下什么时候醒,只能看你们能不能在陛下醒来之前,找到证据,证明陆沈白是冤枉的,任重而道远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罢,他便摇摇晃晃朝府里走。
“王爷……”
孟昙想求晏承帮忙,但话一出口,就被晏承头也不回打断了:“陛下指不定什么时候醒,你们可得抓紧些,不然陛下醒时,便是陆沈白人头落地时。”
孟昙顿时气急,正要说话时,晏承又貌似不经意间说了句:“哦,对了,现在太子在宫中侍疾。”
太子?!
曲瓷超前迈了一步,还想再细问,晏承却跟身后有狗在撵他一样,一阵风似的蹿进了府里,高声嚷道:“关门关门!这次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跟放进来,打扰本王的清梦,不然本王就把你们所有人剁了喂狗!!!”
曲瓷一听这话,将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当机立断道:“走,去东宫。”
“可王爷刚才不是说,太子在宫中侍疾么?现在去了,只怕也见不到太子?”孟昙道:“现在天色已晚,不如属下先送夫人回府,属下去东宫守着,若太子回来再……”
曲瓷摇头:“不行,来不及的,我亲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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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晏蓉的人又在宫中,晏承不肯帮忙,只能去找太子了。
马车一路往东宫赶,曲瓷往外坐了坐,隔着帘子问:“孟昙,沈白和太子之间,可是有什么渊源?”
“渊源谈不上,就是,就是……”
“都到这个时候了,你就别吞吞吐吐的了,知道什么就说。”
孟昙顿时不敢隐瞒,便说了:“公子入仕时,殿下曾招揽过公子。”
这不奇怪。
若不是金銮殿上,陛下那句话,他本该被点为状元的。
但曲瓷记得,当年他们在丽端城读书时,偶尔上课讨论时政时,陆沈白便曾说过,若入朝为官,只愿做纯臣的。
更何况,此时朝中并不太平,太子虽为东宫储君,但却比不得八皇子得陛下欢心。
曲瓷问:“所以沈白拒绝了太子殿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
“那后来,沈白又是怎么与太子殿下……”
曲瓷话说到一半,又猛地顿住了——因为她想起来,她与陆沈白重逢那夜,陆沈白带她去天牢见父兄时的事。
当时,狱卒原本不让他们进的,后来是陆沈白交给了孟昙一块玉佩,狱卒这才立刻恭敬将他们请了进去。
所以当初那枚玉佩,是太子招揽时,给陆沈白的一个允诺。
为了替她救父兄,陆沈白才用了那个条件——太子帮忙救她父兄,投到了太子门下。
“哐当——”
曲瓷正走神时,马车骤然停了,她一时不妨,脑袋重重磕在车厢上。
正头晕眼花时,便有个人影掀帘进来,曲瓷下意识以为是刺客,手刚摸到袖中的金簪,来人已踉跄靠过来,浓郁的酒味熏的曲瓷脑袋更疼了。
“你,你离我远点。”曲瓷捂着脑袋,朝后躲了躲。
“阿瓷——”来人目光哀怨看着曲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曲瓷掀开帘子,让马车里的酒味散开,这才捂着额头问:“你这是怎么了?”
庆怀浑身酒味,身上还湿漉漉的,看着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没事,我听说陆沈白出事了,就去陆家找你了。”
从别院出来后,他满心烦躁,便回鸳鸯楼买醉了,喝的七晕八素时,才听说陆沈白出事了。当时庆怀腿都是软的,但又担心曲瓷,便浇了自己一桶冰水,强撑着赶去陆家,又从陆家找到王府,却听说曲瓷要去东宫。
这才一路紧赶慢赶追来,幸好追上了。
“阿瓷,你现在去东宫也没用,太子,阿阿阿阿嚏”,庆怀揉了揉鼻子,继续道:“太子今夜应该不回东宫,这样,你先回陆家,明日一早,我去宫里找太子。”
曲瓷揉着额头的动作一顿,庆怀还没等她开口,便嚷嚷道:“孟昙,回陆家。”
孟昙虽然认可庆怀说的,但还是没动,而是询问曲瓷:“夫人?”
曲瓷知道,庆怀说得是实话,便道:“回府。”
孟昙应了声,又将马车调转了方向,朝陆家赶去。
“阿阿阿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路上,庆怀捂着鼻子,不停打喷嚏。
曲瓷看了他一眼,将自己的帕子递给他,轻声道:“庆怀,此事与你无关,你不该淌这趟浑水。”
今日陆沈白陷入的死局,晏蓉是陛下最疼爱的公主,一旦陛下苏醒,为陆沈白求情的人,定然会受到迁怒,庆怀如今大好前程,不该受此牵累的。
庆怀一眼便看穿了曲瓷在想什么,捧着帕子小心翼翼擦着脸,哼唧道:“阿瓷,我替陆沈白说话,可不是看你的面子啊,我不爽陆沈白很久了,他这次要是死了,我还怎么扳回这一局。”
说完,他捂着鼻子,又打了大大的喷嚏。
“庆怀!”
“阿嚏,阿嚏——”庆怀捂着鼻子,冲曲瓷摆摆手:“阿瓷,我现在这样,你就别惹我说话了吧。”
之后这一路上,但凡阿瓷想说话,庆怀便开始‘阿嚏’起来,到最后,曲瓷只得作罢。
他们三人回陆家时,远远便见到有人在府门前提灯候着。
马车还未停稳,等的人已急急奔了下来。
“曲姐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夫人!”
三个人影齐齐扑过来。
画眉首当其冲,一过来,表情都快哭了:“夫人,怎么会这样啊,我就回去给二夫人送了个糕点的功夫,公子他怎么就出事了?公子他……”
“哎呀,行了行了,你想听什么,我给你慢慢说。”庆怀拦住画眉,又扭头看向曲瓷。
他生怕曲瓷再继续刚才的话题,便期期艾艾道:“阿瓷,我现在浑身发冷,好像还有点发热,你们府里有没有大夫,快找个来给我瞧瞧。”
曲瓷直接点了画眉:“画眉,你带庆怀进去。”
“夫人,我……”
“我什么我,你想知道什么,小爷告诉你,来来来,先给小爷走。”
庆怀连拖带拽把画眉带走了。
翁伯迎上去,问道:“夫人,如何了?”
“今日太晚了,明日才有结论。”曲瓷朝府里去,又问起陆蔓来:“娘怎么样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夫人一切都好,一回来,她便去院中侍弄花草了,公子这事,老奴也同花宜姑姑知会过了。”
曲瓷点点头:“我去看看娘。”
正要转身走时,曲瓷脚下猛地一停,又看向始终走在他们后面的叶君然,便停下来,扭头看他:“叶公子,近日府上应该事多,若有照顾不周之处,还请见谅。”
“曲姐姐,你叫我君然就好了。”听见曲瓷叫他,叶君然这才朝前来,廊下光晕落下来,照的他一张消瘦的脸上,到处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此时,他正耷拉着脑袋,神色愧疚道:“都是我连累曲姐姐和陆大人了。”
他们之间,何谈谁连累谁。
若真要说连累,也该是她连累了他才是。
曲瓷摇摇头,轻声道:“不要想太多了,先安心在府里住下,翁伯,你陪叶……君然回去,我去看娘。”
说完,曲瓷径自拎了个灯笼,去了陆蔓院子里。
陆蔓早先在铺子里忙,下午又回来打理花树,整个人早已是筋疲力尽,曲瓷去时,她刚睡着。
也幸亏她睡了,不然曲瓷都不确定,在陆蔓面前,她会不会露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花宜送曲瓷出来时,便问了陆沈白的事:“夫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公子怎么会毒杀九公主?”
“此事说来话长,”曲瓷顿了顿,只避重就轻说了个大概:“现在只是怀疑,并未定罪,姑姑,娘那边先瞒着,这几日糕点铺子,可以让她照常去,但是别让见到客人,若她问起沈白来,你就说沈白外出公干了。”
花宜点点头,见曲瓷一脸憔悴,便道:“夫人,你放心吧,老夫人这边有我在,不会有事的,倒是您,也要多保重身体啊!”
现在陆沈白出事了,府里就全靠她撑着了。
曲瓷轻轻颔首,便回了自己的院中。
成婚以来,她一直是跟陆沈白分房睡的,但今夜躺在床上,她却莫名觉得孤寂,明知道想没有用,她现在需要养精蓄锐,明日好继续去找门路。
但她就是不遏制的想陆沈白。
也不知道他在天牢里怎么样?他那样文弱的一个人,哪里待过那种地方。
她担心他。
翻来覆去很久,曲瓷始终睡不着,一闭眼,脑子里全是陆沈白。
最后,她索性披衣去了书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成婚后,陆沈白白日在这里处理公务,夜里便宿在靠窗的榻上。
曲瓷进去,手指沿着桌椅上拂过,想象着平日,陆沈白在这里处理公务时的模样,不自觉眼里便泛起了水雾。
她用力吸了吸鼻子,最终踢开鞋,躺在了陆沈白平日里睡的榻上,盖着陆沈白往日里盖的被子,念着陆沈白。
而后意识慢慢沉了下去。
一夜好眠。
等曲瓷再睁眼时,外面天天光大亮,画眉正在嚷嚷着什么。
难不成是庆怀回来了?!
曲瓷当即顾不上穿鞋,立刻推门出去,一下子扑在日光里,急声问:“可是庆怀回来了?”
院内原本匆促的侍女,齐齐像被人定住了,惊愕看着曲瓷。
还是画眉最先反应过来,走过来扶着曲瓷:“小侯爷还没回来了是我一早进去没见到夫人,怕夫人你出事,正要让大家去找呢!”
曲瓷点点头,回房换了衣裳,又去陪陆蔓用早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去时,陆蔓正着急忙慌出门,见到她,便温柔笑了笑:“阿瓷,娘铺子里今日很忙,就不在府里用饭了,桌上有糯米糕,你自己吃啊。”
曲瓷点点头,亲自送陆蔓上了马车。
画眉在旁边道:“夫人,先回府用早饭吧。”
“我吃不下。”曲瓷摇摇头,目光望着街口:“就在这儿等庆怀吧。”
一夜过去了,陛下若醒了,第一件事,定然是要处置沈白。
若陛下没醒,沈白尚还有沉冤昭雪的机会。
就看庆怀从宫里能带回什么消息了。
等了约莫小半个时辰,才看到庆怀打马从街上过来。
曲瓷一颗心瞬间被吊得老高,忙从台阶上朝庆怀跑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43章审问琼枝死了。
“怎么样?陛下醒了吗?”曲瓷冲上去,急急问道。
庆怀勒停马,从马背上跳下来:“陛下今晨刚醒……”
曲瓷一听这话,脸色顿时煞白。
陛下醒了,那沈白,沈白他——
“阿瓷,你别急,你听我把话说完,”庆怀忙伸手去扶她:“原本陛下醒来,便要问罪陆沈白的,但幸得太子殿下力保,最后陛下宽限了三日。”
“所以沈白暂时性命无忧?”
“是。”
听到庆怀这么说,曲瓷脸上这才恢复了几分血色。
那事情便还有转机,只要这三日内,他们找到证据,证明凶手另有其人,那沈白就能获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曲瓷冷静下来,站直身子,问:“陛下点了谁调查此事?”
“静宁王。”
“晏承?!”曲瓷怔了一下。
不过转念一想,晏承是个闲散王爷,此事由他调查,最合适不过了。
却没想到,庆怀又道:“除了静宁王之外,陛下还点了一个人,共同调查此事。”
“谁?”
“永乐侯?”
竟然是他?!
曲瓷面有惊色,还未说话,画眉已经嚷开了:“这俩人,一个是盛京出了名的草包,一个是盛京出了名的纨绔,让他们调查这事,也不知道陛下是怎么……”
话说到一半,画眉这才反应过来,妄议圣上是大罪,又立刻噤了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曲瓷亦是面有愁色。
虽然画眉这话说得,实在有些大不敬,但却说得是事实。
永乐侯此人,是盛京有名的顽劣,身上劣迹斑斑,弹劾他的奏章,都快把御案压断了。
但因淑娴皇贵妃生前极疼这个弟弟,兼之此人满舌生花,极擅讨巧卖乖,是以次次都能全身而退,一帮御史将他恨的牙痒痒,却偏生奈何不了他。
他是晏蓉的舅舅,让他参与调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但——
曲瓷有些不放心,看向孟昙:“永乐侯和沈白之间,可有过节?”
“过节倒是没有。”
曲瓷正要松一口气时,又听孟昙迟疑道:“不过公子最近奉旨,正在查金滩矿难一事。”
一月前,陆沈白他们还未回盛京时,金滩发生矿难,有四十五名矿工罹难,朝廷给罹难矿工家属,发了一批抚恤银,便将此事了了。
可谁想到,十天前,有罹难矿工家属敲了登闻鼓,并揭开了一桩丑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金滩矿难上报殒命矿工有四十五人,实则却有一百零八名,不但如此,朝廷发的抚恤银,罹难矿工家属一个铜板都没收到,反倒还因此事,被官府蛮横驱赶。
圣上听闻此事大怒,当即命人彻查此事,因这中间牵扯到矿税等事,奉旨查办此事的人中,亦有陆沈白。
曲瓷心下有了个不好的猜想:“负责督办勘采的矿使是永乐侯?”
“是,”说到这个,孟昙顿时气愤不已:“这次矿难,十有八九跟永乐侯脱不了关系,当时我陪公子去查的时候,永乐侯私下就曾贿赂过公子……”
“但沈白拒绝了。”曲瓷接了孟昙的话。
某种程度上,陆沈白和曲砚很像。
曲砚这人是刚正死板,而陆沈白却是清正不阿。
凡事,他不插手便罢,一旦插手,必是不管不顾要查出真相的。
可偏生他这次撞上了永乐侯。
永乐侯此人,是出了名的卑劣记仇,沈白既然拒绝了他,那么这次,他绝对会公报私仇,想尽办法冤死沈白,好掩盖自己的罪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行!她得先去找——
蓦的,画眉突然嚷道:“夫人,你看!”
曲瓷回过神,顺着画眉指向的方向看过去,眉心顿时拧成一团。
不远处街上,一堆带刀衙役,正朝陆家过来。
一看便是来者不善。
庆怀暗骂了一声,立刻道:“阿瓷,你先进去,这里我来应付。”
曲瓷还没答话,画眉一脸惶恐,已经拉着曲瓷,便要进府了。
只是刚转身,远远的,来人便已高呼道:“陆夫人!”
画眉身子瞬间绷紧,慌张扭头,就见那群人已经过来了。
领头的是个刀疤脸,他叫住曲瓷后,又立刻向庆怀问好:“真巧,小侯爷也在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既然知道小爷在,还不赶紧识趣的滚!”
“滚滚滚!小的办了差事立刻就滚!”那人腆着脸笑,又扭头,看向曲瓷:“陆夫人,侯爷奉旨调查九公主遇害一事,你也是嫌烦之一,跟兄弟们走一趟吧。”
说着,便示意手下去抓人。
“谁敢!”
孟昙一脸杀气挡在曲瓷面前,手中的昙花镖已经祭了出来,但有人比他更快一步——
冲上来的衙役,连曲瓷衣角都没碰到,便被人一脚踹了下来。
刀疤脸被自己手下砸的后退数步,脸色顿时变了:“小侯爷,我们侯爷可是奉皇命办事,你……”
话未说完,刀疤脸便突然惨叫起来——因为庆怀,捏住了他指向自己的手。
在他的惨叫声中,庆怀森寒一笑:“侯爷?!我庆家封侯,乃是祖祖辈辈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换来的功勋,他一个靠皇贵妃封侯的蝼蚁,安敢在我面前嚣张!”
那人疼的嗷嗷叫,再不敢嚣张了,不停求饶:“小小小人错了,求求小侯爷饶命,饶命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饶命?!刚才小爷好好说的时候,你怎么不听,现在知道怕了?嗯?”庆怀说着,手上加了一分力道,那人顿时又是一阵鬼哭狼嚎似的惨叫。
曲瓷看不下去了,将画眉从自己身上撕扯下来,上前道:“庆怀,住手!”
“哦,”庆怀这才不情愿松了手,走到曲瓷身边,冷声道:“要不是看在阿瓷的份上,小爷我今天非扒你们的皮,还不给我滚!”
刀疤脸扶着自己折了的指头,灰溜溜刚过转身,又突然被叫住:“等等。”
“您您您还有什么吩咐?”刀疤脸两股战战转身。
曲瓷从台阶上下来:“我跟你们走。”
此言一出,所有人哗然。
“夫人!!!”
“阿瓷!!!”
庆怀立刻拦住曲瓷:“阿瓷,永乐侯现在找你,定然没安小心,你不能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知道,但我当日见过九公主,于情于理,我都得去。”
孟昙和画眉见劝不住曲瓷,也急急从台阶上跑下来:“夫人,我们陪你一起去。”
“不行,我同沈白都不在,翁伯年纪大了,你们留下来帮衬他,还有娘那边,也需要人照顾。”
“夫人,我……”
画眉还想再劝,被庆怀打断了:“行了行了,都别争了,你们俩留下,我陪阿瓷去。”
“庆怀,你……”
“奥,不对,”庆怀立刻改口道:“我不是陪你,我是去凑热闹的,毕竟纨绔审案,闻所未闻啊!”
说完,不等曲瓷反对,便先走了。
他们一行人到刑部时,恰好碰到姚雨蓁同侍女从里面出来。
短短一天,她整个人已不复昨日的光鲜亮丽,明明怀着身孕,陪在她身侧的,却只有她的陪嫁侍女,看着有几分凄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姚雨蓁原本要走的,见到曲瓷,她立刻轻移莲步过来,笑道:“阿瓷也来了。”
“表姐。”
姚雨蓁笑着,目光却有几分恶毒:“阿瓷这是来看陆大人的,还是来受审的?”
庆怀一听这话,立刻就要过来,曲瓷冲他摆摆手。
刚才她还觉得,姚雨蓁有些可怜,现在看来,不过是可怜之人自有可恨之处罢了。
曲瓷表情淡淡的:“表姐有空担心我,不如多担心担心你自己,毕竟九公主可是在你举办的迎夏宴上中毒的。”
“你——!”
曲瓷这话精准的打在了姚雨蓁的痛点上,姚雨蓁五官瞬间扭曲起来了。
她昨日办那场迎夏宴,原本是想风风光光的,可谁曾想,全被陆沈白夫妇搅和了。
九公主在她的迎夏宴上中毒,她现在成了伯爵府的众矢之的,而她的丈夫程远,在知道这事时,当即就甩了她一巴掌:“好端端的,你办什么迎夏宴!这下好了,九公主在你的宴上中毒,那我在永乐侯那里的差事,如何还能保得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今日,听闻永乐侯召她来刑部问话,偌大伯爵府,却只有她的陪嫁侍女肯陪她来。
而她这一切,全是拜曲瓷他们所赐。
姚雨蓁怒不可遏抬眸,却发现曲瓷已经不见了。
侍女在旁道:“陆夫人已经进去了,夫人,咱们也走吧,毕竟这是在刑部门口。”
刑部门口这四个字,顿时让姚雨蓁的气焰灭了一半。
她捏了捏帕子,这才愤愤走了。
曲瓷进去时,晏承和永乐侯已经在公堂里坐着了。
说是他们两个人共同调查,但却只有永乐侯坐在公案后,晏承撑着头坐在圈椅上,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不耐烦道:还有谁没问,赶紧麻溜的带上来,本王还等着回去补觉呢!真是的,满朝文武这么多人,为什么偏偏要本王来查案,本王——”
“报,陆夫人带到。”刀疤脸不合时宜的声音,打断了晏承的抱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晏承掀开眼皮子,扫了一眼曲瓷一眼,又将眼睛闭上了,甚至还在圈椅上,给自己调整了舒适的姿势,继续假寐起来。
这架势,就差没把‘我就是个来凑数的’这句话写脑门上了。
同晏承的无视相比,永乐侯则是一脸气愤,怒声道:“让你们去拿人,怎么磨磨蹭蹭的这么久才回来?”
“这这这……”
刀疤脸支支吾吾的,庆怀慢慢踱步走近,嘲讽笑道:“永乐侯好大的官威啊!”
永乐侯早就听闻,庆怀对陆沈白的夫人有意,再加上今晨在宫中,他亲眼看见,庆怀为陆沈白求情。
是以,对庆怀出现在这里,并不惊讶,只道:“在其位谋其政而已。”
“哦,是么?”庆怀皮笑肉不笑道:“那永乐侯身兼数职,谋的挺好啊,我听说,金滩矿难中罹难的家属,都被您谋的去敲登闻鼓啦,这次……”
“庆怀!”永乐侯没想到,庆怀会这般不给自己面子,当即变了脸色:“本侯是看到你父亲的面子上,给你几分薄面,你别得寸进尺!”
“小爷我今日就……”
“庆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位!”晏承打断曲瓷的话,困倦睁眼:“那什么,要不你们俩先吵着,本王去补觉,等你们吵完了,再派人来请本王?”
吵架的两人瞬间闭嘴了,永乐侯阴测测瞪了庆怀一眼,见他双臂环绕立在公堂外面,也没办法驱赶他,只得面色不善开始审问曲瓷。
永乐侯的目的是陆沈白,是以问来问去,都是围绕他们三人恩怨展开的。
“九公主倾慕陆沈白,上次曾误伤陆沈白母亲,陆沈白对她可有怨憎?”
这种问题,若说没有,旁人自然不信,可若说有,便落进了永乐侯的圈套里,曲瓷避而不答,只道:“此事圣上已责罚过九公主了。”
言下之意,此事已经揭过,但永乐侯却是不依不饶。
“但九公主并未就此罢手,而是继续在找你麻烦对吧?姚老夫人寿宴时,她甚至想杀了你,可有此事?”
庆怀听不下去了,在堂外嚷嚷道:“九公主想杀阿瓷,跟这次的事有什么关系?”
“自然有关系,九公主想杀陆夫人,此举让陆沈白夫妇记恨在心,这才对她下毒。”
庆怀嗤笑道:“永宁侯,你这么会编,怎么不写书去!”
写书哪有当官好,永乐侯冷笑道:“小侯爷,公堂之上,你若再敢喧哗,可别怪本侯不讲情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
庆怀气愤不已,又扭头去看靠在圈椅上,脸上盖了把扇子的晏承。
也不知道他是真睡着了,还是假睡着了,反正全程就是一言不发。
永乐侯知道晏承不想淌这趟浑水,便有恃无恐继续道:“因着前几次,九公主对你们夫妇的为难,所以陆沈白怀恨在心,故而才在姚雨蓁的迎夏宴上下毒谋害九公主。”
“沈白他没有下毒。”
“他若没有下毒,为何同一壶酒,他喝了没事,只有九公主一人中毒?”
“那日九公主一反常态邀我们喝酒,我们不敢轻信,是以沈白并未喝那酒。”
“你撒谎!那日侍奉的宫人,亲眼看见陆沈白喝了酒的。”永乐侯抓到了曲瓷话里的破绽,唇角得意翘起来:“同一个酒壶里倒出来的酒,他陆沈白喝都没事,怎么九公主喝就中毒了?”
这个问题无解。
昨天他们怕晏蓉在酒里动手脚,所以才假装喝了那酒,谁曾想,偏偏这么巧,那酒里被人下了毒。
“怎么着?没话说了?”永乐侯身子前倾,吊梢三角眼里全是阴鸷:“陆沈白谋害九公主,证据确凿,而陆夫人,你在这个过程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帮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庆怀听不下去了,正要出声阻止时,永乐侯先他一步,重重拍下惊堂木,高声道:“无论你扮演什么角色,你和陆沈白昨日见过九公主,都与此事脱不了干系,来人,将曲瓷带下去关起来。”
“永、乐、侯!”
庆怀忍不了了,直接从外面冲进来,正要说话时,全程躺尸的晏承,身子猛地一抖,惊叫着从椅子上跌下去:“打雷啦?”
“打雷了,下雨了,你还不赶紧回王府收衣裳!”庆怀没好气怼回去。
晏承茫然扭头,见自己还在大堂里,这才松了一口气,捂着胸口,一脸痛苦站起来:“老弟,你说话就说话,拍什么啊!本王被你吓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说着,还心有余悸拍了拍胸口。
“愚弟一时失手,在这里给王爷赔不是了。”永乐侯站起来,冲晏承拱手行了个礼,又冲衙役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将人押下去!”
“我看谁敢!”庆怀挡在曲瓷面前。
曲瓷也没想到,永乐侯竟然猖狂到这种地步了,脊背挺直,毫不畏惧道:“敢问侯爷,我何罪之有?侯爷要将我下狱?”
“陆沈白下毒谋害九公主,而你昨日亦见过九公主,本侯现在怀疑,你是同谋……”
“老弟啊,你这此言差矣啊!”晏承打了个长长的哈欠:“若按照你这么说,那昨日见过九公主的人,难不成都成疑犯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啊!”庆怀觉得晏承终于说了句人话,当即接话道:“昨日迎夏宴上,见过九公主的,又不止阿瓷一人,若照侯爷这么说,岂不是要将他们统统都关起来盘查?”
“老弟啊!”晏承一脸任重道远看着他:“据本王所知,昨日迎夏宴上,盛京大半的官眷都去了。”
言下之意,他要是这般盘查,将会得罪很多人。
永乐侯有点懵:“不是,本侯什么时候说,要把所有人都统统关起来盘问了?”
“侯爷刚才不说了么?”庆怀提醒道:“因为阿瓷昨日见过九公主,所以怀疑她是同谋,但昨日迎夏宴上,见过九公主的人那么多,侯爷没道理只抓阿瓷一个人啊!”
晏承虽然没说话,但眼神里,也传达出了相同的意思。
永乐侯被气的嘴都歪了。
最终因为庆怀的胡搅蛮缠,再加上晏承的包庇,将曲瓷羁押一事,只得不了了之。
曲瓷他们从公堂出来时,外面太阳正烈。
曲瓷冲晏承行了一礼:“刚才多谢王爷了。”
“别自作多情啊!本王那纯粹是泄愤,本王睡的正香,谁让他突然吓本王的。”晏承哼哼唧唧的,摇着扇子欲走,又被曲瓷叫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道:“王爷,可否容我去见见沈白?”
“不行!”晏承还未答话,庆怀便抢先道:“阿瓷,永乐侯那个小人,摆明是在针对你,你在这个节骨眼上去看陆沈白,指不定他后面怎么给你穿小鞋呢!”
“可是沈白他……”
晏承打断曲瓷的话:“你在外面,尚还能救他,你要是进去了,那你们可就真的是被一锅端了。”
曲瓷咬了咬唇角。
她承认,他们说的都有道理,可是她担心陆沈白。
庆怀道:“阿瓷,我知道你担心陆沈白,但我们现在当务之急,是先找到证据,证明陆沈白无罪。”
是的,得先证明沈白无罪才行。
曲瓷强打起精神,问晏承道:“王爷在宫中可有查到什么?”
“晏蓉的大宫女,在晏蓉死后,便自尽殉主了,这个算吗?”
曲瓷脸色骤变:“什么?!琼枝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昨天夜里投湖自尽了。”晏承说着,狐疑看了曲瓷一眼:“你认识她?”
“见过两次。”
“当时在街上欺负人的那个?“我也见过,但瞧她那样,可不像是个愿意自尽殉主的人,”庆怀看向曲瓷:“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隐情?”
曲瓷冲晏承道:“王爷,此事……”
“行了行了,本王会查的,有消息再通知你们,走了。”
晏承挥了挥扇子,上了王府的马车。
圣上给了三日调查的期限,第一日,曲瓷被拉去刑部审问。
第二日,第三日,始终都没有消息传来,到第三天下午,曲瓷彻底坐不住了,正要出门去找晏承时,有小厮匆匆跑进来:“夫人,王爷来了。”
第44章表白陆沈白此刻内心十分复杂。
曲瓷和庆怀到前厅时,晏承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一进去,曲瓷就急急问:“如何?琼枝那里可找到什么线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晏承一脸凝重:“琼枝是永乐侯的人。”
“永乐侯?!他有病吗?在自己外甥女跟前安插……”庆怀没好气骂着,骂到一半,又猛地扭头看向晏承:“哎,既然琼枝是永乐侯的人,永乐侯又因为矿难的事,迁怒陆沈白,会不会是他指使琼枝,想要借九公主的手下毒杀了陆沈白,却阴差阳错害死了九公主?”
晏承摊手道:“证据呢?”
“……”庆怀被噎了一下,没好气道:“不是你在查么?”
“我没查到。”
“你——!”
曲瓷接话道:“不可能,若琼枝的目的,是想要毒杀沈白,那琼枝定然会阻止九公主喝酒的。”
她记得很清楚,那两盅酒是陆沈白抢先喝下的,当时他们从水榭走时,晏蓉还未喝酒。
曲瓷垂眸分析道:“那天的酒不是琼枝倒的,若她知道酒里有毒,以防万一,她应该会想办法,不让晏蓉喝下那酒才对。”
“好像也是,”庆怀挠了挠头,一脸烦躁:“那现在还怎么查?”
晏蓉之死,无非有三种可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一,晏蓉想杀他们,结果自己误喝了毒酒。
第二,有人想借晏蓉之手杀了陆沈白,却误杀了晏蓉。
第三,下毒之人的目标就是晏蓉。
曲瓷看向晏承:“王爷可曾查过沈白那天用的酒盅?”
这两天,晏承一直在宫里,曲瓷也不知道,他具体查的如何。
“查了,他用过的两个酒盅都没毒,只有晏蓉的酒盅上有毒。”
晏承这话一出,曲瓷和庆怀齐齐变了脸色。
那就说明,下毒之人的目标就是晏蓉?!
诚如晏承上次所说,晏蓉骄纵跋扈,得罪了不少人,但她身份摆在那里,没人敢铤而走险这么做,而且对方还将时机掐的这么好,让陆沈白为自己做替罪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他们查了这几天,现在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点。
唯一的疑点,只有琼枝的死。
她那样的一个人,不像是会以身殉主的。
她的死,背后究竟藏着什么样的隐情?
“现在想什么都没用了,”晏承叹了口气,看向曲瓷:“你收拾收拾,天黑之后,我带你去见陆沈白。”
曲瓷正在想琼枝之死,听到这话,猛地抬头,惊愕看着晏承。
庆怀一听这话,便知晏承是不打算查了,瞬间就急了:“哎,王爷,你不能就这么算了啊!陆沈白还在牢里……”
“不这么算了,还能怎么着?!”晏承打断他的话:“就算我们怀疑琼枝有问题,可她现在死了,什么都查不到了,明日便是最后期限了……”
庆怀怒气冲冲道:“这不还没到明日呢么?你现在就不查了,还不摆明是要让陆沈白等死吗?”
“本王是不想查吗?马上宫门要落钥了,还能怎么查?你告诉本王,还、能、怎、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事有劳王爷了。”曲瓷突然开口,并向晏承行了一礼:“我这便去准备,等会儿同王爷一起去看沈白。”
“阿瓷——”
“庆怀,别说了,”曲瓷脸白如新雪,轻轻摇头:“王爷已经尽力了。”
自陆沈白出事后,曲瓷表现的很冷静,可她越冷静,庆怀就越担心。
现在看她这样,更是觉得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阿瓷——”
他叫她,曲瓷却恍若未闻,只怔怔出了花厅。
晏承又歪回椅子上,脸色也有些不好看。
过了小半个时辰,曲瓷再回来时,花厅里的两个人,表情齐齐怔了一下。
“阿瓷,你——”庆怀目光落在曲瓷的衣裳上,那衣裳红艳艳的,上面绣着合欢花纹,乍一看,同嫁衣颇有几分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曲瓷臂弯里挂了个篮子,冲晏承道:“王爷,走吧。”
此时天刚擦黑,外面暑气未散,许多人摇着蒲扇在外面纳凉。
王府的马车一路行过,直奔天牢。
上次曲文正父子入狱时,陆沈白带曲瓷来了一次。
却没想到这次再来时,上次带她来的陆沈白,这次却成了阶下囚。
狱卒提着灯笼,走在前面,谄媚笑道:“两位小心脚下,陆大人就在前面。”
这狱卒嗓门极大,一说话隔着老远都能听见,陆沈白原本盘膝坐在草垛子上,闻言立刻睁眼,刚走到栏杆边,狱卒也将晏承和曲瓷带了过来。
“沈白!”曲瓷一看到陆沈白,立刻上前,趴在栏杆上,迅速将他打量了一遍。
她怕永乐侯公报私仇,借着审问的名义,对陆沈白滥用私刑,现在见他衣裳整洁,不像被用过刑的模样,才松了一口气。
陆沈白任由曲瓷握住自己的手,另外一只手,隔着栏杆去摸曲瓷的脸,眼底泛着心疼:“我没事,倒是你,怎么瘦这么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短短四日,曲瓷的脸已瘦了一圈。
“你知道,我素来苦夏的。”曲瓷紧紧抓着陆沈白的手,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晏承受不了这种夫妻温情时刻,踹了一脚身侧的狱卒:“还愣着干什么?开门啊!”
“是是是是。”狱卒忙应了,立刻上前将门打开。
晏承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丢下一句:“我去外面等你们,”便带着狱卒走了。
“阿瓷——”
陆沈白轻轻笑开,脚下刚迈了一步,曲瓷已经从外面飞奔进来,紧紧抱住他。
自陆沈白被带走之后,这几日,曲瓷表现的一直很冷静。
无论是面对永乐侯时,还是在陆蔓面前,她都可以做到,哪怕今日,在听到晏承说,什么都没查到时,她都没哭。
可现在,一看到陆沈白,她就绷不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些天的惶恐不安,随着陆沈白那句‘阿瓷’,瞬间倾泻而出,曲瓷紧紧圈住陆沈白的腰身,将头埋在他怀中,不住叫着他的名字:“沈白,沈白,沈白……”
“嗯,我在,别怕,我在。”陆沈白抱着曲瓷,轻轻拍着她的背心,一遍遍不厌其烦应着,眼里皆是明晃晃的心疼。
曲瓷,曲文正父子入狱时,曲瓷已经经历过一次这种担惊受怕了。
这次,他却又让她经历了一次。
陆沈白脸上流淌着愧疚,轻声道:“阿瓷,对不起。”
当初他娶她的时候,是想护她周全的,却没想到,曲瓷嫁给自己之后,好像更糟了。
而这一切,都是他给她带来的。
“嗯?”过了好一会儿,曲瓷才平复过来,她从陆沈白怀中退出来,歪着脑袋,瓮声瓮气道:“对不起我什么?”
“嫁给我之后,你受的委屈好像更多了。”
陆沈白如是说着,轻轻给她拭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曾是曲文正的掌上明珠,被父兄娇宠长大,人生顺遂和美。
可嫁给自己之后,便是鸡飞狗跳没消停过。
“阿瓷,我——”
“你知道就好,以后得对我好点。”曲瓷打断陆沈白的话,吸了吸鼻子,将自己带来的篮子放在桌上,抬手正要掀上面的盖子时,陆沈白又道:“阿瓷,我有话跟你说,我们……”
“陆沈白!”曲瓷闭了闭眼睛,到底没忍住,她啪的松开盖子,转身看着陆沈白。
一看到陆沈白这愧疚的眼神,曲瓷便知道他要说什么,原本止住的眼泪,又瞬间下来了,她气的发抖:“陆沈白,这次你又想推开我了,是不是?”
“阿瓷,我……”
曲瓷却不肯听他解释,只朝后退着,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滚:“三年前,你已经推开了我一次,这次,你又想这么做是不是?陆沈白,你仗着我喜欢,就这般肆无忌惮是不是?”
“阿瓷,我……”
“我告诉你,这次你要再敢推开我,我这次转头就另嫁,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面的气话,被悉数堵在了唇齿间。
四方桌上的油灯,烛火摇曳着,默然注视着这一幕。
唇齿相碰间,两人皆没闭眼睛,一人无奈,一人惊愕。
过了好一会儿,曲瓷才反应过来,下意识要推开陆沈白时,陆沈白动作她快了一步,揽住曲瓷的腰身,抱着她坐在长凳上,轻声问:“阿瓷,能不能给我个解释的机会?”
曲瓷正想说,‘你说’时,一张嘴,却打个嗝。
“!!!”曲瓷自己都惊呆了。
偏偏此时,陆沈白还抱着她,两人距离很近,这个嗝简直都能把曲瓷送走了。
她脸瞬间红了,几乎是条件反射性,从陆沈白怀中挣脱出来。
见陆沈白也站了起来,曲瓷立刻道:“你别……嗝……”
曲瓷蹭的一下转身,用手捂住自己的脸,在心里哀嚎道:太丢脸了,她不想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沈白怔了一下,想要过去,但曲瓷一见到他,立刻朝后退,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非常抗拒他的靠近。
陆沈白无法,只得倒了碗水递给她:“据说喝凉水能止嗝。”
曲瓷半信半疑喝了,但完全没用,她又试了憋气法,可憋的脸都涨红了,还是没用。
陆沈白此刻内心十分复杂。
他只是亲了她一下,阿瓷怎么就吓成这样了?
他趁着曲瓷不备,走上前拉住她的胳膊,将她摁着坐在长凳上,自己在她面前蹲下,望着她道:“阿瓷,现在听我说好不好?”
“嗝——”
曲瓷简直是芒刺在背,她现在一点都不想听陆沈白说,但是陆沈白堵在了她面前,她只能点点头。
“阿瓷,去岁我趁人之危求娶你,并非是因为九公主纠缠之故。”
陆沈白知道,这件事,一直是曲瓷的心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成婚这么久了,他一直想同曲瓷说,但见曲瓷十分抗拒这事,便一直拖到今日。
陆沈白握住曲瓷的手,抬眸望着她:“我来盛京后,你一直对我避而不见,当时我心里有气,我……”
“我为什……嗝,”曲瓷顾不上自己还在打嗝,狠狠瞪着陆沈白道:“我为什么对你避,避而不见,你……嗝,你心里,嗝……”
“我知道,是因为三年前的事。”陆沈白见曲瓷说的艰难,便替她说了。
三年前那件事,是他们两人关系的分水岭。
没发生那件事之前,他们两人关系很好,直到那件事后,曲瓷回了盛京。
三年后再重逢时,曲瓷一直对陆沈白避而不见。
这件事,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
三年前,曲瓷曾向陆沈白表明过心迹,但当时陆沈白拒绝了。
旧事重提,曲瓷还是委屈的眼眶都红了:“嗝,为……什么,你……嗝,你当年拒绝了我,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阿瓷,我……”
“有。”曲瓷委屈的眼泪都掉下来了。
陆沈白一怔,看见曲瓷这样,这才反应过来,他们两人之间认知出现了偏差。
不由得有些心疼,起身将曲瓷抱在怀里,一边为她拭泪,一边解释当年的事情。
当年在丽端城时,有一天傍晚,曲瓷突然向陆沈白摆明心迹。
陆沈白又惊又喜,但他觉得,曲瓷是个姑娘家,这事由她说不合适,当即并未给曲瓷回应,只同她约了明日这个时间,他再告诉她答案。
陆沈白抱着曲瓷,轻轻为她拭泪:“阿瓷,那日,我未给你回应,是因为我觉得,这种事该我来做。”
却不想后来,阴差阳错的,因为这个,导致他们日渐疏远。
曲瓷睁大眼睛,呆呆看着陆沈白:“可……嗝,你第二天,嗝……没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曲瓷如约去了,陆沈白却始终没来。
那时,她便以为,陆沈白所谓的约她第二日告诉她答案,只是婉拒她的说辞。
恰好那个时候,曲文正收到了调任的文书,曲瓷赌气,便跟着曲文正回了盛京。
现在听陆沈白这么说,曲瓷才知道,当年自己错过了什么。
“那天,嗝,那天……”
“那天,我临出门时,我娘犯病了,她平常犯病都走不远,我以为,那天我很快就能找到她,却……”
后面的话,陆沈白没再说下去,但曲瓷多少已经猜到了。
她没有想到,她以为的婉拒,背后还有这么多误会,见素来清冷的陆沈白,眼底也微有泛红,曲瓷靠过去,抱住他,哽咽道:“沈白,都,嗝,都过去了。”
无论他们之间,过去有什么误会,现在都过去了。
他们心意想通,如今亦成了夫妻,这就够了。
两人相拥着坐了一会儿,各自平复了下心情,曲瓷没忍住,又问道:“为什么,嗝,要整那么麻烦?嗝,当时你为什么不直接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为怕太草率了。”
“嗝?草率?!”曲瓷抬眸看着陆沈白。
陆沈白笑笑:“都过去了,别问了。”
曲瓷知道,陆沈白若说草率,一定准备的很郑重,她顿时就有些好奇了,当年不过才十八岁的陆沈白,决定向自己表明心迹时,究竟准备了什么?
“嗝,沈白,你……”
“你提起这事,倒让我也想起一件事来,”陆沈白将曲瓷拉的离开了些距离,垂眸望着她:“当初你们来盛京后,我曾拜托兄长转交给了你一封信,我在信中已向你解释清楚了那日的经过,你收到了吗?”
“收是收到了,但,嗝,”曲瓷缩了下脖子,小声道:“不小心,嗝,被我毁掉了。”
曲瓷是在回到盛京三个月后,收到陆沈白书信的。
那时候,她犹豫了许久,在想要不要打开时,猫替她做了决定——将那信扫到了水盆里。
等她拾起来时,信里已经看不了。
那时,曲瓷便以为,她与陆沈白之间,注定是有缘无分,强求不得,所以从此以后,便将他这个人束之高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而陆沈白来盛京后,她一直对他避而不见。
而陆沈白原本想问曲瓷,为何突然疏远他,后来因无意中,听见曲瓷对曲砚说‘他们两人非亲非故,当年总结之宴,不过因是顽劣’,之后,那些话便再也说不出口了。
层叠误会,便让他们生分了这么多年。
第45章诸事给九公主下毒的人,其实是你,对……
晏承在外面等了小半个时辰,差点都要怀疑,陆沈白和曲瓷,要在牢里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时,曲瓷终于出来了。
只是一路上都不停的在打嗝。
晏承狐疑看了曲瓷好几眼,最后实在没忍住:“陆沈白对你多什么坏事了?把你吓成这样啦?”
曲瓷迅速摇头,脸却不争气的红了。
晏承一看她这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想着自己站在外面被蚊子咬,这俩人在里面卿卿我我,晏承就觉得气不顺,没好气道:“陆夫人,现在这个时候,你就别含羞带怯的了,今夜已是最后期限了,我们找不到凶手,陆沈白就得人头落地了。”
曲瓷一听这话,眼里的光瞬间落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身后的狱卒,拎着灯笼,谄媚笑道:“哎,王爷,您慢点,小心脚下啊!”
出了天牢之后,月亮已经升得老高了。
晏承送曲瓷回了陆家,叶君然和翁伯等人,还在花厅里等着。
看见曲瓷回来,他们立刻迎上来。
“曲姐姐。”
“夫人,公子如何了?”
一眼望去,全是一张张焦灼的脸。
“沈白人没事。”
曲瓷刚说完,画眉就急急问:“今天就是最后期限了,王爷他们那边可找到线索了?”
这几日,贺瑛的旧疾又犯了,曲瓷一直忙着,无暇去曲家看她,便让画眉代她过去尽孝道,是以,画眉并不知道这其中详情。
孟昙拉了拉画眉的袖子,示意她别问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曲瓷摇摇头,强打起精神,看向翁伯:“翁伯,劳烦你,把大家都叫过来吧,我有话要说。”
“现在?”
“嗯,现在。”
翁伯去了,孟昙怕画眉越说越错,便将她带了出去。
一时花厅只剩下叶君然和曲瓷两个人了,叶君然见曲瓷心绪不佳,捧了盏茶递给她,有心想劝慰几句,但见曲瓷在闭目养神,只得将话咽了回去。
陆沈白入狱后,府里的下人们都人心惶惶的,知道今日是最后期限,大家也都没睡。
没一会儿,翁伯就将人全带来了。
陆蔓喜清静,陆府的下人不多,甚至大部分都是跟着曲瓷来陆家的。
今夜,他们齐齐聚在这里,心下虽焦急,但却无人言语,都规规矩矩立着,等曲瓷发话。
翁伯进来道:“夫人,除了老夫人院中的花宜之外,其余的人都来了。”
曲瓷点点头,起身走到廊下,目光从外面立着的众人脸上一一扫过,这才开口:“明日吃过早饭,你们去翁伯那里领自己的身契,再去账房那里领月钱,我已叮嘱过了,每人多发三个月的月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话一出,众人一片哗然。
有人急急道:“夫人!我们不走!”
“是啊!公子的冤屈还未洗清,我们怎么能就这么走了!”
“对!我们愿与公子夫人同患难!”
陆家的下人虽少,但却都很忠心,他们齐齐嚷着,不愿意走。
曲瓷知道,他们是真心想同他们共同患难的,但是——
她抬手止住了大家的声音,冲众人道:“大家的好意,我同沈白心领了,但这次的事情兹事体大,你们委实不必这般……”
“夫人!!!”
“先听我把话说完,”曲瓷道:“沈白此次蒙冤入狱,今夜已是最后期限,可仍未抓到真凶,明日之后,陆家将会如何,谁都无法预料,我们夫妇知晓你们的忠心,但却不愿意你们再卷入其中,所以明日早饭过后,你们各自领了身契月钱,便散了吧。”
曲瓷这番话说的,好些侍女都哭了。
还有人坚持着不肯走,最后都被翁伯劝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府里下人安置好了,接下来就剩下他们四个人了。
“孟昙、翁伯,明日一早,你们便带娘和花宜姑姑回丽端城,至于你……”曲瓷看向画眉:“你是想同他们回丽端城,还是去婶娘那里?”
“画眉哪儿都不去,画眉跟着夫人,夫人去哪儿画眉就去哪儿。”画眉抹着眼泪,膝盖一弯跪了下去。
孟昙也单膝跪下:“属下也不走。”
“夫人,我们都走了,你一个人要如何应付?”翁伯佝偻着腰道:“这事,就再无转圜的余地了么?大人明明是被冤枉啊!”
是啊!陆沈白是被冤枉的,他们都知道。
可那有如何?!
他们无法证明这一点。
看着孟昙和画眉跪地不起,曲瓷只得硬着心肠,冷声呵斥道:“哭哭啼啼的,成什么样子?画眉,你若不肯听我安排,明日我便把你的身契还给你,愿意去哪里便去哪里。”
“夫人,不要,你不要丢下画眉。”
画眉哭的更凶了,紧紧拽住曲瓷的袖子,哭着哀求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父母双亡,自幼是在曲家长大的,现在离开曲家,她还能去哪里。
曲瓷又扭头,看向孟昙:“至于你,沈白如今不在,我说的话,你是不听么?”
“属下不敢,”孟昙立刻行礼:“公子早先就吩咐过,见夫人如见他,但是夫人,我自幼在公子身边长大,如今他深陷囫囵,我又怎能在这个时候,弃他而去?”
说到最后,铁骨铮铮的汉子已是红了眼眶。
曲瓷心下不忍,叹了口气,语气终究软了几分:“你既是自幼跟着沈白,便应当知道,他最放心不下的人,便是娘了。”
是了,还有陆蔓。
她如今是万万受不得刺激的。
“我知道,你们担心我和沈白,但现在,你们留在盛京也无济于事,不如先护送娘回丽端城。”都是自幼一起长大的人,曲瓷也不愿意这般僵住,伸手将孟昙和画眉扶起来:“只有娘平安了,我和沈白才能没有后顾之忧,画眉,你这性子,莽莽撞撞的,回婶娘那边不大合适,你明日便跟着孟昙他们回丽端城。”
“夫人……”画眉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往下掉:“我们都走了,你怎么办?”
“我,”她自然是要留下来陪沈白的,但——
曲瓷强撑着笑了笑:“我没事,铺子里的事还没处理完,等我把这些事情处理完,我就回丽端城去找你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的?”
“嗯,真的。”曲瓷道:“行了,时辰不早了,你们都回去收拾收拾,早些睡吧。”
翁伯带着画眉和孟昙走了。
曲瓷松了一口气,脸上疲态必现,用帕子摁了摁眼角,有人突然道:“曲姐姐,你不会去丽端城的对么?”
“呀!”曲瓷吓了一跳,扭头,这才注意到,叶君然还在。
“君然,你吓死我了!”曲瓷呼了一口气,并未回答叶君然的问题,而是满脸歉然道:“抱歉啊,我从九公主那里带你回来,原本是想庇佑你一二的,如今怕是不能了,但是你不用担心,我已安排人明日送你出盛京了,你想去哪里都……”
“曲姐姐,你不会去丽端城的,对么?”叶君然打断曲瓷的话,又问了一遍。
曲瓷怔了一下,见叶君然执着望着他,只得如实道:“是。”
“为什么?”叶君然垂下眼脸,身侧的手,微微蜷缩着:“我听说,当初你之所以嫁给陆大人,是因为陆大人已救你父兄做要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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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君然没答话,但此事,并非庆怀告诉他的,而是他猜的。
他知道,先前曲瓷一直对陆沈白避如蛇蝎的,可曲文正父子出狱后,她突然嫁给了陆沈白。
后来,他从叶侍郎口中得知,是陆沈白求太子救了曲文正父子,便有了这个猜测。
却没想到,曲瓷失笑道:“你别听庆怀胡说,不是这样的。”
“不是?”叶君然愕然抬头,一脸不可置信看着曲瓷。
“不是,此事说来说话,以后有机会再说吧,先说正事,你看看你想去哪里,我让人送你去。”
“我哪里……”叶君然本想说,他哪里都不去,但说一半,又突然改了口。
他上前几步,立在曲瓷面前,低声央求道:“我去哪里都行,曲姐姐,既然你不愿回丽端城,那你跟我走,好不好?你说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
曲瓷摇摇头,同叶君然保持距离:“君然,沈白在这里,我哪儿都不去。”
叶君然却不肯放弃:“可明日陆大人便要被定罪了,你留下来,也改变不了什么的,曲姐姐,当初他为你救父兄,你嫁给他,夫妻半载,你欠他的情谊,已经还清了,你实在不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叶公子!”曲瓷打断叶君然的话,又朝后退了数步。
一句叶公子,礼貌生硬,瞬间让他们这几日的亲切荡然无存。
叶君然心里突然咯噔一声,神色突然变得不安起来了:“曲姐姐,怎,怎么了?”
曲瓷道:“我与沈白之间种种,皆是我们的私事,今夜你既一而再再而三的追问,好,我告诉你。”
“……”不知为何,看到曲瓷这样,叶君然突然不想知道了,但曲瓷却没给他退缩的机会。
“不过,再说这些事之前,我有件事想问你,”曲瓷眼脸上抬,眸光锐利看着叶君然:“叶公子,给九公主下毒的人,其实是你,对吧。”
第46章出狱阿瓷,没事了。
叶君然陡然心惊,几乎是下意识否认:“不是我。”
可否认完,却又觉得,曲瓷既然这么说,那定然是查到了什么。
他脸色苍白,惊惶不安看着曲瓷。
曲瓷见叶君然这般模样,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道:“在问这句话之前,其实我不确定的。”
所以,曲瓷在套他的话?!
叶君然不可置信看着曲瓷:“曲姐姐,你——”
话说到一半,又蓦的停了下来,如今他的立场,有什么资格去质问曲瓷。
有乌云飘过来,遮住了月亮,周遭顿时暗了下来。
沉默片刻,曲瓷率先开口了:“关于九公主之死,我想了很多种可能,但都无法自圆其说,直到先前,王爷说,只有九公主的酒盅上有毒时,我才有了这个猜想——或许下毒之人的目标就是九公主。”
而九公主身边的,唯一与她有深仇大恨的,只有叶君然。
“可你是怎么做的?”曲瓷问:“还有琼枝?她为何会突然自尽?”
“因为琼枝觉得,九公主是她害死的。”
“!!!!”
见曲瓷猜到了,叶君然也没再隐瞒,将所有事情全和盘托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九公主将他带回宫中,把他从一个温润公子,变成人人可欺的内侍时,叶君然便恨上了晏蓉。但那时,这这份恨意还不足以变成杀意,直到那次,在街上,琼枝当着曲瓷的面,肆意折辱他时,那些积累的恨意,才开出了恶的果实来。
从那天之后,叶君然便一直在伺机而动。
然后,就等到了姚雨蓁的迎夏宴。
那天,他在酒席上被昔日好友奚落,卑躬屈膝出来为他们端酒时,无意撞见了琼枝正要酒里动手脚。当时,他已经知道,琼枝是永乐侯的人,而且也知道,永乐侯有心想除掉陆沈白。
是以,他将计就计,端着酒壶出去,故意撞倒了琼枝,来了个偷龙转凤。
曲瓷问:“那你如何确定,九公主一定会用你抹了药的那个酒盅?”
晏承说,只有晏蓉用的酒盅上被人下了毒。
叶君然道:“九公主素来喜欢合欢花,她用的器皿上,全都有合欢花的图纹。”
而那天,那三个酒盅里,其中有一个上面有合欢花。
所以在晏蓉死后,琼枝才会选择自尽。
她并非是忠心殉主,而是误以为,是自己误杀了晏蓉,所以才会畏罪自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他们一直找错了方向,所以查了这么久,才一无所获。
叶君然说完所有的事情,像个等待行刑的囚徒,等着曲瓷接下来对他的审判。
如今陆沈白因这件事,已锒铛入狱,明日若查不到凶手,他便会被定罪。
而曲瓷现在知道他才是凶手,她会怎么做?会怎么说?
是劝自己去认罪,还是将自己的罪行揭发,他在等曲瓷怎么说。
可曲瓷沉默片刻,却又回到了最开始的话题。
她说:“时辰不早了,你早些回去吧,明日府上诸事繁多,我便不去送你了。”
有一瞬间,叶君然觉得自己幻听了。
曲瓷说,她不去送他了。
她不去送他了是什么意思?!
她是要放他走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曲姐姐,”叶君然表情迟疑,语气有些不相信:“你是要放我走?”
“我带你回府后,并未禁你自由。”
“可我若走了,陆沈白明日便会被定罪。”叶君然急急道,他不信,曲瓷会看着陆沈白死。
曲瓷径自朝外走,头也没回:“那便是我同沈白的事了。”
凭心而论,曲瓷并不想放叶君然走。
这是叶君然做的事,后果不该由陆沈白来承担,可是她没有证据。
琼枝死了,叶君然偷龙转凤一事,便无人知晓了,除非他自己认罪。
可是,人生在世谁不惜命。
更何况,叶君然同晏蓉之间的事情,皆因她而起,那便由她来做个了结。
叶君然看着曲瓷的背影,电光火石间,他突然反应过来,曲瓷像做什么了。
他面容瞬间变得悚然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曲瓷正在朝外走,突然听到叶君然道:“曲姐姐,你回头,我有东西给你。”
她闻声回头,一股浓郁的香味突然扑面而来,曲瓷刚皱眉,就察觉自己突然四肢酸软,眼前叠影重重。
“叶君然,你——”她没想到叶君然会突然用迷香,拼尽全力喊了声:“来人。”
却只发了出小猫般的声音,被飒飒夜风悉数遮了曲,而后她身体便软软栽了下去。
“曲姐姐。”叶君然急急扶住她。
在意识彻底跌入黑暗之前,曲瓷隐约听到叶君然道:“曲姐姐,对不起,我不能让你去做傻事。”
纵然被迷晕过去了,但曲瓷心里记挂着陆沈白,始终睡不踏实,断断续续的,她一直在噩梦。
梦里,一会儿是永乐侯狰狞的面容,一会儿是陆沈白被推上刑台的模样,她想上前,却被人摁着动弹不得。
日光强烈,刺激的她不停流泪。
曲瓷拼命挣扎着,拼命挣扎着,却始终挣脱不开禁锢,绝望至极时,有汗珠滑进了眼睛里,她眨了眨眼睛,再睁开时,面前的场景一转,已回到了学堂里。
天边浮云霭霭,院中梨花朵朵,纷纷扬扬落下,似繁春盛景里下了一场雪,有花瓣扑进长廊里,那里正坐着一个人,长袖委地,正单手握着书卷,梨花洋洋洒洒扑了他一身,他却毫无察觉,只聚精会神看着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白!”曲瓷立刻朝他跑过去。
坐在廊下的陆沈白,闻声转头,见是曲瓷,便放下书卷站起来,眸光温柔看着她,朝她张开双臂。
曲瓷快速奔过去,想扑进陆沈白怀中,可指尖刚碰到陆沈白衣角那一瞬间时,陆沈白整个人,却在须臾间化成了流光。
而后在她眼前,倏忽间散开。
“沈白!!!”曲瓷尖叫一声,猛地坐起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一阵晕眩感猛地袭来。
“阿瓷!”
夫人!!!
身边有人急促叫着,紧接着,曲瓷就察觉手被人握住了,陆蔓温柔的声音响起:“阿瓷,你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呀?”
说着,将另外一只手贴在曲瓷额头上。
“娘,我没事。”曲瓷虚弱应着,闭着眼睛,平复着刚才的恐惧。
“幸好,烧退了,”陆蔓小声嘟囔着,往曲瓷身后塞了一个软枕,一脸心疼道:“你脸都白成这样了,怎么可能会没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着,她又扭头去看花宜:“沈白呢?阿瓷都病了,他怎么还不见人?”
听到陆蔓问到陆沈白,曲瓷一瞬间回神,唰的一下睁开眼睛,便被周遭的光线刺的眯了眯眼睛急急问:“什么时辰了?”
画眉看了一眼天色,道:“回夫人,辰时三刻。”
“什么?!”曲瓷陡然睁眼,抬眸扫过去,发现她昨夜安排离开的人,悉数都还聚在屋子里,还有沈白,他——
曲瓷顿时心急如焚,裂开掀开被子,要下床。
辰时了,竟然都辰时了!
那晏承他们已经入宫去向陛下回禀了,那沈白他——
曲瓷不敢细想,只踉跄着想往外走,但脚尖刚落地,便腿脚酸软,整个人立刻朝前跌。
“哎,阿瓷,你别动呀,快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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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蔓和画眉,刚扶住曲瓷,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你起开!我找阿瓷!”
“小侯爷稍等,我这便让人通禀。”
是庆怀和孟昙的声音。
曲瓷被扶着坐在床上,听见庆怀来,便知是关于陆沈白的事情,便以想吃糕点为由,将陆蔓支走了。
“让庆怀进来。”等陆蔓一走,曲瓷便急急道。
画眉忙让侍女去传话,正要扶着曲瓷靠着时,珠帘璁珑作响,罗湘湘一阵风跑进来,噼里啪啦就道:“阿瓷阿瓷,你怎么样了?你别担心啊,陆大人没事了。”
紧随其后,打算来向曲瓷报告这个好消息的庆怀,见被画眉抢了先,当即恨恨道:“就你长嘴了似的,一天到晚叭叭个没停。”
“就我长嘴了怎么着?你……”
“什么叫沈白没事了?”曲瓷打断他们俩的斗嘴,急急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罗湘湘道:“嗐,就是凶手认罪了。”
曲瓷怔了两个弹指,艰难道:“是,是……”
“对对对,就是叶君然。”
果然是他。
曲瓷闭了闭眼睛,心里一时五味杂全。
她没想到,到最后,叶君然还是站了出来。
“而且啊,叶君然不但承认自己下毒谋害九公主,还说永乐侯打着九公主的名义,在外恣意做恶,威胁笼络朝臣的证据呢!他……”
“证据?什么证据?”曲瓷打断罗湘湘的话,急急问。
这个罗湘湘不知道,她转头看向庆怀:“什么证据?”
庆怀见罗湘湘问得理直气壮,十分不想告诉她,但见曲瓷又心急如焚,便也不卖关子了,直接道:“永乐侯收卖了九公主的大宫女琼枝,在金滩矿难之后,他自知难逃罪责,便授意琼枝毒杀陆沈白,想将此事嫁祸到九公主身上。”
“永乐侯这么丧心病狂的?!”罗湘湘都惊呆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确实是够丧心病狂的!”庆怀说着,想要掀开纱幔进来,画眉忙堵在门口,道:“小侯爷,我家夫人还未梳洗,您就坐在这儿说话吧。”
说着,立刻让侍女给庆怀搬了个秀墩过来。
庆怀恨恨瞪了她一眼,正要说话时,曲瓷问道:“那沈白呢?既然叶君然认罪了,沈白是不是就能被放了?”
“大概是吧,我没细问,便先来给你报信了。”
“好,我知道了,庆怀,你先出去。”
正要落座的庆怀:“!!!”
这主仆俩卸磨杀驴的速度是不是太快了点!
曲瓷昨夜被叶君然迷晕,兼之中途又发热了,现在浑身又酸又软,但听到陆沈白能出狱,当即不顾头晕目眩,让画眉给自己换了衣裳,便急急出了府。
她想亲自去天牢接陆沈白。
他们到时,陆沈白已经出来了,正在外面同晏承说话。
听到马蹄声,两人齐齐转过身,见赶车的是孟昙,晏承顿时一脸牙疼的表情,不耐烦道:“行了,不打扰你们夫妻俩你侬我侬了,本王先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完,便上自家马车走了。
曲瓷看到陆沈白,当即想掀帘下去,奈何她浑身酸软无力,只能掀开车帘子,眼巴巴看着陆沈白。
看着看着,眼眶瞬间红了。
坐在马车的罗湘湘,迅速识趣下了马车,冲陆沈白打了个招呼,便跑去找庆怀了。
曲瓷素来要强,很少这般。
陆沈白见她这样,当即上了马车,将人揽入怀中,轻声哄道:“好了,没事了,都过去了,没事了。”
“沈白。”曲瓷迅速抱紧陆沈白,将头靠在他怀中,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一颗悬起的心,这才落了地。
孟昙赶着马车往陆家回,罗湘湘看了一眼身侧的庆怀,揶揄道:“怎么着?这次不去搅局啦?”
“罗湘湘,你有病是不是?我插在他们中间,你说我,现在我……”庆怀撮了撮后槽牙,恼羞成怒道:“小爷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你管得着吗?”
说完,扭头翻身上了马背,立刻打马走了。
第47章问题天黑了,今晚要怎么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蔓做好酥饼来找曲瓷时,却听说曲瓷已经出门了。
她一脸疑惑道:“阿瓷不是病了吗?怎么又出门了?花宜啊,沈白最近究竟在忙什么?阿瓷病了他都不回来的?”
“这,公子他……”
花宜正要再说一遍,曲瓷告诉她的说辞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吵嚷声。
有人欣喜唤着:“公子!”
“沈白?!是沈白回来了?”陆蔓当即将酥饼放下,急急朝外走。
刚出门口,便将陆沈白大步流星从外面进来,怀中还抱着一个人,陆蔓脸瞬间就白了,整个人几欲站立不稳。
“老夫人。”花宜忙扶了她一把。
陆沈白知道陆蔓对这种事情有阴影,抱着曲瓷快步上前,解释道:“娘,你别怕,阿瓷没事,只是有些发热。”
许是陆沈白终于平安了,曲瓷的一颗悬着的心落了地,回来时的路上,她便又突然发热起来了。
“发热?!”陆蔓喃喃着这两个字,目光却落在陆沈白怀中的曲瓷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头突然很疼,模糊间,她似乎经历过类似的场景。
有人抱着一个姑娘,站在她面前。
不过那好像是夜里,月亮很亮,似乎还有,还有……
陆沈白一见陆蔓露出怔忪神色时,当机立断道:“花宜,你先带我娘回去。”
说着,便要抱着曲瓷进屋,刚走两步,袖子猛地被人扯住了。
回头,就见陆蔓望着他,怔然道:“霜,我记得,地上有霜的。”
那天晚上,地上有霜的,那霜白白的,像雪粒子,又像是,又像是……
又像是什么?!
陆蔓闭着眼睛,痛苦捂着额头,她总觉得,像的那个东西很重要,但是她想不起来了。
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对,有呢有呢!”花宜见陆蔓状态不对,忙哄道:“您前几天做了糖霜,这几天应该就能开坛了,我们现在去瞧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花宜这话,原本是想劝陆蔓走的,却不想偏偏歪打正着,陆蔓猛地睁开眼睛,神色癫狂——
“对,糖霜,是糖霜!那天晚上,地上铺的霜,很像糖葫芦上裹的那层糖霜,是了,糖葫芦!我们昭昭,最喜欢吃糖葫芦了,她最喜欢吃糖葫芦……”
一听这话,陆蔓和花宜脑袋里的那根弦,嗡的一下就断了。
下一刻,陆蔓一把甩开花宜,扑到陆沈白面前,像个护犊情深的老母亲,焦急去扒拉他怀中的曲瓷:“昭昭,我的昭昭,你把我的昭昭还给我,你把我的昭昭还给我!”
说话间,她用力去掰陆沈白的手,想从他手中抢过曲瓷。
“老夫人!你冷静一下,这不是昭昭,她不是昭昭啊!”花宜捂着嘴,眼泪不停往下淌,她想上前帮忙,可又怕越帮越乱,只能无措站着。
“娘——”
陆蔓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她满心满眼,只有陆沈白怀中的‘昭昭’。
她反复念叨着:“你把我的昭昭还给我,你把我的昭昭还给我!”
曲瓷被推搡的已经在蹙眉心,陆沈白怕伤到她,只能将曲瓷放下来,一手拦住她的腰,一面试图缓解陆蔓的情绪:“娘,阿瓷没事,她只是有些发热,等大夫来开药喝过之后,她就会醒来了。”
“醒来?!她会醒来?!”陆蔓抓着曲瓷的手不放,有一瞬的迟疑,但很快,心底有个声音告诉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会,他们是在骗她。
只要她松手了,她的昭昭就会被他们带走,她以后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她好像经历过这样一次。
陆蔓头疼欲裂,手却紧紧拉着曲瓷:“不,你在骗我,我不相信,你骗我,你们都在……”
“娘。”突然有人虚弱叫了一声。
陆蔓表情有一瞬的凝滞,迅速去看曲瓷。
曲瓷烧的满脸通红,眼睛都睁不开,似乎在呓语一般,道:“娘,我没事,我没事,娘。”
翻来覆去就是这两句。
陆蔓眼泪瞬间就下来了,还想再说些什么时,画眉在外面嚷嚷道:“大夫,你快点啊!我们夫人又发热了?早上烧不是退了,怎么……”
叽叽喳喳进了院子,见到廊下拉扯的几个人时,画眉瞬间噤声了。
陆沈白不敢刺激陆蔓,便好声安抚道:“娘,先让大夫给阿瓷看看,可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刚才听到了‘昭昭’的声音,现在见大夫来了,陆蔓心里安定了几分,但仍怕他们带走自己的‘昭昭’,便依旧拉着曲瓷的手,但却不抗拒陆沈白抱曲瓷进屋了。
一阵鸡飞狗跳之后,大夫终于为曲瓷诊完脉了。
陆蔓急急问:“大夫,我女儿她怎么样?”
“老夫人放心,夫人没有大碍。”
“没有大碍,她怎么还不醒来?”
“夫人之所以昏迷不醒,及反复发热,乃是因为这几日疲精竭力,兼邪风入体所致,待稍后喝了药发几身汗,便好了。”
听大夫这么说,陆蔓才放心了,兼之花宜和陆沈白相劝,她神思慢慢回拢,这才回了自己的院子。
曲瓷平日里一向身体都很好,但这次这病,却是来势汹汹,她足足昏睡了一天一夜才醒过来。
还不是正常醒来的,而是被活生生热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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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瓷,你醒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她刚动,身边的陆沈白就醒了。
他依旧穿着昨日那身衣裳,不拘小节的坐在脚踏上,见曲瓷醒了,几乎是立刻俯身上前,去探曲瓷的额头。
曲瓷刚睡醒,整个人还有些懵,一时忘了陆沈白已经沉冤昭雪这一截,见陆沈白过来,立刻伸手抱着他脖子,鼻音浓重唤了声:“沈白。”
陆沈白身子猛地一僵。
他原本是倾身上前,想试试曲瓷的烧退了没有,此时两人正额头相抵着,曲瓷突然伸手抱住他的脖子,他欲朝后撤的动作一顿,眼皮上掀,看着曲瓷。
两人此时靠的极近,几乎是呼吸相闻。
这会儿,曲瓷也慢慢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囧的手指都要蜷缩在一起了。
正想着要怎么不动声色结束这种尴尬场景时,有人突然道:“咦,公子,夫人醒了吗?”
曲瓷瞬间像被蛰倒了,推开陆沈白,将被子拉过头顶,整个过程几乎是一气呵成。
陆沈白一时不防,被她推的直接跌坐在地上,怔了一下,淡淡笑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画眉一看这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立刻将手中的铜盆放下来,同手同脚朝外走:“厨房里吊有参汤,我去给夫人端来。”
“我不饿,”曲瓷捂着被子,瓮声瓮气道:“你去备水,我要沐浴。”
画眉正要应时,陆沈白从地上站起来,道:“先吃点东西,缓一缓,再去沐浴。”
“不要,我想先沐浴。”曲瓷拒绝了,她不饿,昏睡这段时间,她出了不少汗,想先沐浴。
陆沈白扶她起来:“空腹沐浴对身子不好,先吃饭再沐浴,阿瓷听话。”
“我……”
“哎呀,夫人,你就听公子的吧,我去端吃的。”曲瓷刚起了个话头,就被画眉打断了,画眉最后一个尾音落下时,人已经出了屋子。
曲瓷气鼓鼓道:“这丫头,怎么越发没规矩了,”
两人刚吃完饭,便有人说,晏承来了,陆沈白去前厅见他了,曲瓷则去净室沐浴。
脱衣裳的时候,曲瓷才注意到,自己现在身上穿的寝衣,同她昨天穿的好像不一样了,她偏头问:“画眉,我的衣裳换过了?”
“是啊,大夫说夫人你要发汗,汗湿的衣裳要及时换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谁谁谁谁给我换的?”曲瓷结结巴巴的,话都说得有些不利索了。
刚才一看陆沈白那样子,便知道这一天一夜,都是他守在自己身边,那这衣裳是谁换的?
“奥,这衣裳是公子……”
画眉说着,见曲瓷一听这话,便要将脑袋往浴桶里缩,这才慢悠悠补充完后半句:“是公子让我给换的。”
曲瓷一听这话,顿时松了一口气,又扭头去看画眉,见她故意消遣自己,当即就气极拿水去泼她。
主仆俩在净室闹了小半个时辰,曲瓷才换了身干爽衣裳出来。
刚出来,恰好陆沈白也从外面进来了,他见过晏承后,似乎也去沐浴过了,身上已经换了一件天青色的堆纱袍子。
画眉见到陆沈白,匆匆行了一礼:“夫人说要喝绿豆汤,我下去准备了。”
说完,一溜烟跑了。
曲瓷在塌上落座,一边擦头发,一边偏头问:“王爷来说什么?”
“永乐侯被收押了。”陆沈白走过去,将曲瓷手中的毛巾拿走,坐在她身后,一边为绞干头发,一边道:“昨日,叶君然说了永乐侯利用九公主做的那些事后,今日早朝很多人都在弹劾永乐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曲瓷听完全部,只觉得,永乐侯自作孽不可活。
永乐侯身上并无寸尺功勋,因淑娴皇贵妃得以封侯,这种际遇,是寻常人上香拜佛都求不来的,他却不好好珍惜,反倒贪得无厌,仗着身份各种欺压百姓,残害官员。
但曲瓷知道,这些都不是陛下处罚他的理由,陛下真正下定决定要动永乐侯,是因为他唆使琼枝毒杀陆沈白,还妄图将这个罪名推到晏蓉身上。
晏蓉是陛下最宠的公主不假,就算她真的毒杀了陆沈白,陛下也能保她无虞。
但晏蓉个公主的同时,也是个姑娘,姑娘家的名声向来珍贵,陛下保得住她性命,却堵不住这天下悠悠众口,若此事真发生了,那晏蓉一辈子都要背负着恶毒这个骂名。
而永乐侯,为了自己做的那些坏事不暴露,竟然想牺牲外甥女名声保全自己,这一点便足以让陛下对他动了杀心。
无论最后,永乐侯落得个什么下场,都是他罪有应得。
“那叶君然……”
“谋害公主是死罪。”
曲瓷神色瞬间变得失落起来,陆沈白知她一直把叶君然当弟弟,且对叶君然被晏蓉带进宫中折辱一事,一直心怀愧疚。
他想替曲瓷还了这个人情,便道:“不过你放心,若有可能,我会尽力保下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真?!”曲瓷惊喜看着陆沈白。
陆沈白轻轻颔首,止住了还要问的曲瓷:“好了,具体的到时候再说,先去看看娘吧。”
这两天,陆蔓也不大好,曲瓷昏睡时,隐约记得,自己好像刺激陆蔓犯病了。
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不过幸好,陆蔓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他们去时,陆蔓正聚精会神在做糕点,看到曲瓷康复了,她顿时喜笑颜开,又是让他们吃自己新做的糕点,又是带着他们去赏院中新开的花。
这段时间,他们一直都很忙,没空顾陆蔓,今日好不容易闲了下来,便安心陪着她。
直到月上柳梢头之后,他们才从陆蔓院子里出来。
陆蔓这边是安抚好了,但曲瓷又面临了一个新问题:天黑了,今晚要怎么睡?!
第48章学习曲瓷脸立刻就烧了起来。
以前她和陆沈白心有隔阂,所以一直都是分房睡的,但前几日,他们已经知晓了彼此的心意,如今已没分房睡的必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曲瓷在想,陆沈白今夜会如何?!
是回房睡,还是继续睡书房!?
“在想什么?!”
陆沈白的声音冷不丁响起,曲瓷吓了一跳,立刻摇头:“没什么。”
说完,立刻垂头,用脚踢开面前的小石子。
真是的,整个人陆家都是陆沈白的,他想睡哪儿是他的自由,她想这么多干什么?!
这样想着,她又踢了一块小石子。
陆沈白瞧见她孩子气的动作,怔了一下,旋即笑开,他身后的孟昙,眉宇间略有急色,但见陆沈白悠闲陪着曲瓷,又不好出声提醒,只得心急如焚跟在身后。
若搁在平常,曲瓷早就主意到了,但她现在全部的心思,一面在脚下石子上,一面抽空想陆沈白今夜睡哪儿的问题。
如果他睡书房,那就让他睡去。
如果他回房睡的,那她勉强分他半张床,也不是不可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曲瓷心不在焉了一路,进了院子,见陆沈白径自带她回房中时,心下莫名一悸,握着扇柄的手微微蜷缩了一下,走到房门口的陆沈白,突然停下了。
“……”
所以他只是送她回来,然后又要回书房睡?!
还是说,他有公事没办完,办完了再回来睡?!
两个想法在曲瓷脑子里转了一圈,不知怎么的,她脑子突然一抽,还没反应过来时,人已经下意识一把攥住陆沈白的袖子。
“你今晚……”
“我今晚……”
两人同时出声,又同时停下。
“你说。”
“你说。”
两人又同时开口,曲瓷顿时有种见了鬼的感觉,离家出走的脑子已经回来了,先发制人道:“你先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沈白怔了一下,便如实道:“我今晚有应酬。”
“嗯?!”曲瓷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有应酬他怎么不早说?!
曲瓷立刻松了陆沈白的袖子:“奥,那你快点去吧。”
“公子。”孟昙也在一旁催促。
陆沈白点点头,跟着孟昙走了两步,又回头,便见曲瓷立在廊下,正在目送他离开。
曲瓷见陆沈白突然回头,顿了一下,以为他是忘了带什么,正要说话时,陆沈白已经先一步开口了。
他问:“刚才阿瓷想说什么?”
曲瓷眼神闪躲了一下,迅速道:“没什么,你去吧,路上慢些。”
陆沈白将她的闪躲尽收眼底,但见曲瓷不愿意说,也没再追问,只轻笑道:“好,我尽量早些回来。”
陆沈白带孟昙走了,曲瓷回房中洗漱,画眉在一旁服侍着,隐约觉得,今夜的曲瓷有些不同,但具体要说那里不同,她又说不上来。
画眉只隐约觉得,自从陆沈白走之后,曲瓷好像一直有些心绪不宁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画眉以为她在担心陆沈白应酬的事,便道:“哎呀,夫人,你放心啦,不都说什么什么泰山来吗?公子这刚经过牢狱之灾,现在定然是要平什么白云来着。”
“是否极泰来和平步青云。”曲瓷无奈纠正,道:“若是我哥还在盛京,定然要罚你把这俩词各写十张。”
“嘿嘿,这不是大少爷不在么?”画眉傻笑着,剪了灯花之后,看向坐在榻上摇扇的曲瓷道:“夫人,公子回来估计还得一会儿,你是要边看传记等,还是边看账簿等?”
“谁说我要等他了?”
画眉‘嗯?’了声,看向曲瓷,口无遮拦问:“既然不等公子,那夫人怎么一直心绪不宁的。”
“我哪有心绪不宁的。”曲瓷否认了,从软榻上立起来,用力扇着扇子,道:“行了,你下去吧,我也要睡了。”
“???”
画眉满头问号,正要转身走时,曲瓷轻咳一声,指着角落里一个箱子,问道:“你把这个箱子的钥匙放哪儿去了?”
“在夫人妆奁盒最底层里。”画眉麻溜找出钥匙,问:“夫人要找什么?我帮你找。”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说着,就要去开箱子。
曲瓷眼皮一跳,立刻上前,一把拿过钥匙:“不用,我自己找,你先去睡吧。”
“……”
画眉狐疑看了曲瓷一眼,愈发觉得她今夜反常。
“行了,你快去睡吧,我也要睡了,”曲瓷摇着扇子赶人:“出去的时候,把外面的灯笼也熄了。”
“奥,好。”
画眉退了下去,屋内只剩下她一个人时,曲瓷这才将团扇放到桌上,起身朝放置在纱幔旁边的箱子里走去。
那箱子一向是画眉收拾的,但当时收拾时,曲瓷就在旁边,她记得,里面放的是冬衣。
而如今刚入夏,按说冬衣早该束之高阁的,但——
“吧嗒”一声,曲瓷将锁子打开了。
拨开层叠冬衣,从箱子最底下,翻出一个漆红描金的盒子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若画眉此刻还在这里,定然一眼能就认出来,这盒子是当初贺瑛嘱托她,在成婚夜里交给曲瓷的那个。
当时她如是办了,但曲瓷打开盒子,只看了一眼,便火急火燎将盒子关上了,并且还命她立刻锁起来,好像盒子里面有洪水猛兽一样。
至今,画眉都很好奇,这盒子里面有什么,把曲瓷吓成这样。
但今夜,谜语揭晓时,她却不在这里。
曲瓷年幼丧母,曲文正怜惜她,给了她双倍的宠爱,但父亲终究不比母亲,女儿家的很多事,都是贺瑛和陆蔓告诉她的。
这两位长者,让她知道何为男女之防,何为女子初长成。
当初在丽端城,她第一次来葵水时,吓得半死,还是陆蔓为她换衣裳,告诉她这是每个女子成长都会有的过程,而且来了葵水之后,意味着以后,她便是个大姑娘。
而如今,她成婚,贺瑛却在教她为人妻所要经历的。
那个盒子拿出来之后,曲瓷像捧着一个烫手山芋,从左手掂到右手,又从右手掂到左手,反复掂了好多次,曲瓷才下定决心将盒子打开。
她将盒子放在桌上,一手托住盒子旁侧,一手掀开盒盖。
明明是个轻而易举的动作,她却做的十分艰难,手腕像是坠着两个秤砣似的,坠的她手都在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半天,才哆嗦着将盒子打开。
只扫了一眼,盒子里的那本小人书的封面,曲瓷手一抖,差点又将盒子合上了。
“呼——”
她扭头,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做好心理准备,伸出两根葱白的指尖,捻住最上面的空白地方,将小人书放在桌上。
飞快掀开,她便立刻偏头,像是要等里面的妖魔鬼怪都散去之后,才肯转过头来,偷摸看了一眼。
只一眼,看到上面那一对赤裸相对的人时,她脸立刻烧了起来。
这,这简直是——
不堪入目!太不堪入目了!!!
曲瓷虽性子活泼,比寻常女子多见过许多东西,但却从来没见过这种东西。
而且这小人书里,画的简单粗暴,十分通俗易懂,曲瓷脸色通红,只看了数页,脸就跟要烧着了一样,这次连盒子都顾不得装,便迅速掀开箱子,将书扔了进去,然后啪的将箱子合上,甚至连锁都来不及锁,便去桌上灌了好几杯冷茶。
几杯冷茶下肚,曲瓷又用手搓了好一会儿脸,小人书带来的羞耻无措这才散了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拎着扇子又扇了好几下,这才走过去,将箱子重新锁上,并将钥匙贴身保管起来,做完这一切,曲瓷才舒了一口气,但却唯独忽略了一个细节——
她箱子旁边,她箱子旁边便是陆沈白的箱子,而两个箱子一模一样。
至于这两个箱子衍生出来的事,便是后话了。
做完这一切,曲瓷回到桌边,又灌了一杯冷茶,才爬上床躺下。
今天傍晚下了阵雨,今夜其实应该并不热的,但曲瓷躺在床上,却莫名觉得很热,尤其刚才小人书里的图,更让她觉得脸烫心慌。
一闭眼,就是刚才看过的,那些赤/裸相对,羞耻而隐秘的图。
真是的,干嘛要手欠,看那种图!
而且婶娘也真是的,怎么能、怎么能……
曲瓷想不下去了,将头埋在枕头里,今夜,原本她已经做好准备了,所以才会看这个。
但是,看完之后,她做的那些准备,一下子悉数被瓦解了。
这这这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觉得,她一时半会,还有点接受不了。
算了,还是让她再苟一苟吧。
曲瓷如是想着,果断再床上摆了个大字型。
但是人睡姿这种东西,没睡着之前,是可控的,睡着之后,就不存在了。
再加上,曲瓷会这般想,基本都是小人书带给她的阴影,但睡着之后,她就不记得这事了,只记得,今晚陆沈白会回来睡。
陆沈白宴尽回府时,已经很晚了。
原本他不想吵到曲瓷,想直接去书房睡的,但一进院子,发现平日里,曲瓷一睡下便熄灯的主屋,今夜却还留了灯。
阿瓷没睡么?
陆沈白脚下打了个飘儿,便转身进了主屋。
外间烛火已经熄了,陆沈白绕过屏风,进了内间,里面静悄悄的,只在最外面留了盏灯笼。
纱帐低垂,隐约勾勒出一抹高卧的窈窕身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场景,同他成婚那日很像。
陆沈白今夜喝了不少酒,此时头晕目眩的,他走到床边,单手撩开纱幔。
同大婚那日的凌乱不堪相比,今夜,曲瓷只睡在了中间,旁边勉强可以挤着睡下一个人。
陆沈白撩着纱幔,目光有些发愣。
曲瓷睡意朦胧时,隐约察觉到旁边站了一个人,便立刻往里挪了挪,嘟囔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快来睡。”
陆沈白正要松开红幔的手,倏忽间收紧。
而曲瓷在说完这句话之后,瞬间也清醒了,她下意识睁眼,便对上了陆沈白那双,被酒气熏的水雾缭绕的眸子。
第49章正文完迟来的洞房花烛夜。
四目相对,一人惊愕,一人醉眼惺忪。
两个弹指后,曲瓷睫毛扑簌簌的,立刻又将眼睛闭上了,佯装自己刚才只是睡懵了,并假装翻了个身,面朝里将后背对着陆沈白。
这才睁开眼睛,小心翼翼舒了一口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下,曲瓷彻底被自己刚才那句话吓醒了,现在她简直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真是的,好端端的,说那话做什么?!
听着哀怨十足,好像她一直在等他回来似的,再说了,万一,陆沈白今夜只是过来看她一眼就……
走字还没想出来时,曲瓷身子倏忽间绷紧了,因为——
她听到了身后传来窸窣衣料摩擦的声音。
陆沈白今夜要睡这里?!
这个认知一冒出来,曲瓷整个人都要石化了。
而此时,床边的烛火全熄了,只有外间隐约有光晕扑进来。
陆沈白素来酒量不佳,此时酒气上涌的厉害,看什么都蒙着一层纱,原本他是打算放开帘子,转身要走的,突然听到曲瓷那句嘟囔‘快来睡’时,陆沈白一度怀疑,自己幻听了。
但一垂眸,见曲瓷翻身朝里睡去,给他挪出半张床之后,这才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此时他头晕的厉害,也没注意到曲瓷在装睡,愣了片刻,这才脱了外裳躺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曲瓷在听到陆沈白脱衣裳的声音之后,短暂石化后,便不着痕迹朝床里面挪。
她挪啊挪啊的,刚挪到最里面,正要松一口气时,有人长臂一捞,她还没反应过来时,后背已经撞进了陆沈白怀里。
“!!!!”
曲瓷身子瞬间绷直了,直挺挺杵在陆沈白怀中,陆沈白的呼吸,喷在她后颈裸露的皮肤上,又热又痒。
曲瓷不自在的想挪动身子,陆沈白突然叫了声:“阿瓷。”
她吓了一跳,瞬间不敢再动了。
但好在,陆沈白喊完这一声,用力抱了抱她之后,便再无其他动作了。
过了片刻,听到身后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曲瓷这才松了一口气。
陆沈白酒量不佳,但酒品素来极好,而且是属于喝醉了就乖乖睡觉的那一挂,今夜,他们应该能相安无事了。
这样想着,曲瓷才又朦胧睡了过去。
第二天,等曲瓷醒来时,陆沈白已去了官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幸亏不在,昨夜他们那般囫囵睡在一张床上,今早若彼此都清醒着,看到对方多尬啊!
曲瓷坐起来,出了会儿神,这才下床洗漱。
前几日,因着陆沈白的事,她也没顾上铺子,今日闲来无事,便携了画眉去各处铺子转转。陆沈白外祖父留下的人,虽然在生意上保守古板,但都极为忠心。
曲瓷去了铺子,掌柜将店里的近况汇报了一遍,又道:“前几日,铺子里生意很冷清,但这几日,生意又好了不少,咱们新上的那批货,已经卖的七七八八了。”
前几日,陆沈白背着谋害公主的罪名,自然是人人避之不及。
曲瓷点点头:“冯掌柜,你将这次来铺子里买了新品,和对新品有意的人,分别列出来,然后再招些伶牙俐齿的女眷进来。”
将客人分门别类列出来,这点冯掌柜是理解的,但为何要招女眷?!
曲瓷笑道:“铺子里日后上了新品,自然是要送图册样品给各家府邸,让夫人小姐们过目的,自然需得招些口齿伶俐的。”
冯掌柜一听曲瓷这么说,立刻哎了声,忙让人去照办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曲瓷又携了画眉,去另外几家铺子转了转,同冯掌柜的这里基本是大同小异。
“日后铺子里上了新品,要由她们将图册样品送去各家府邸,以供夫人小姐们瞧瞧,自然得要伶牙俐齿的。”
冯掌柜一听曲瓷这么说,忙哎了声,立刻遣人照办了。
纵然这几日曲瓷没过来,但掌柜们各司其职,铺子里也都尚好,曲瓷转了一圈自己的铺子之后,便又去了陆蔓的糕点铺。
开店不过小半个月,陆蔓糕点铺子前,已经有人在排队买糕点了,假以时日,定然能做到更好。
曲瓷携了画眉怔要进去时,冷不丁有人叫了声:“陆夫人。”
曲瓷循声望去,看见旁边马车里的少女时,微怔了一下,笑道:“裴小姐。”
来人是丞相府的千金裴曼仪,那日在迎夏宴上,曲瓷与她有过一面之缘。
“陆夫人也是来买糕点的么?”裴婉仪从马车上下来,过来同曲瓷说话。
曲瓷摇头笑道:“不是,这是我婆婆的铺子,我过来瞧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裴婉仪轻呼一声,眼睛撑圆,像受惊的猫似的,看着曲瓷。
在盛京,侯门贵女都是轻易不抛头露面的,像曲瓷这种做衣裳首饰生意的妇人,都已是凤毛麟角,更别说还有人开门卖糕点了。
曲瓷被裴婉仪这副模样逗笑了,问道:“裴小姐是来买糕点的么?走,我带你进去。”
“哎,好。”裴婉仪这才回过神来,跟着曲瓷往里走时,又道:“爹爹在家常唤我婉娘,若陆夫人不嫌弃,唤我婉娘便好了。”
裴婉仪虽是享府千金,但身上却没有娇奢之气,整个人温温柔柔的,与陆蔓颇有几分相似,是以曲瓷对她十分有好感。
现在听裴婉仪这般说,便当即拉住她的手,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却之不恭了,婉娘也不必叫我陆夫人,叫我阿瓷便好了。”
“好,阿瓷。”
两人说说笑笑进了铺子里,今日店里有个伙计家中有事,剩余人忙不过来,花宜和陆蔓也在柜台后面帮忙装糕点。
看到曲瓷进来,陆蔓笑着抬头:“阿瓷你来了,我这边很快就好了。”
“哎呀,老夫人,我来我来,您快去休息一会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画眉跑过去,替了陆蔓的位置,让她出去歇息。
“不用,我……”
陆蔓话没说完,臂弯蓦的一沉,曲瓷扶住她,道:“娘,我带了绿豆汤过来,你过去尝尝。”
说着,扶着陆蔓走到裴婉仪面前,介绍道:“娘,这是婉娘。”
“哦,婉娘好。”陆蔓温柔笑了笑,颊边梨涡深深。
裴婉仪府中还有事,买完糕点,同曲瓷和陆蔓说了几句话之后,便走了。她走没一会儿,
糕点也售罄了,曲瓷便将陆蔓带回府了。
他们刚下马车,正好在府门口碰见陆沈白和庆怀。
曲瓷狐疑道:“你们两个怎么在一起?”
“还不是因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事,”陆沈白打断庆怀的话,同陆蔓道:“娘,让花宜姑姑陪你回府,我带阿瓷出去一趟,可好?”
上次庆怀来府里大闹一场的事,令陆蔓印象格外深刻,现在看到庆怀,她不自觉就有些害怕。
“娘,别怕,不会有事的。”曲瓷小声安抚着。
陆蔓觑了一眼庆怀,庆怀知她的病情,再加上昔年在丽端城时,没少吃陆蔓做的糕点,便规矩叫了声:“陆伯母好。”
这个称呼令陆蔓有几分熟悉,也依稀认出了庆怀,这才没那么害怕了。
“去吧去吧,”陆蔓同意了,还从荷包里摸出一把银票,递给陆沈白,觑了庆怀一眼,小声同陆沈白交代:“你带阿瓷出去逛,她要看到什么喜欢的,你就买给她,不要傻傻的站在一边,要懂得猜姑娘家的心思。”
剩余三人:“……”
庆怀气的都要心梗了,有陆蔓这样一个神助攻,陆沈白成功抱得美人归也不甚奇怪了。
想到自己亲爹,庆怀顿时觉得牙疼了,语气不满道:“天都快黑了,还去不去了啊!”
“这就走。”陆沈白应了声,去看陆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蔓是同意他们出去的,但跟庆怀在一起,她又有些不放心。
“娘,你放心,有我在,庆怀不敢欺负沈白的。”
庆怀和陆沈白:“……”
目送陆蔓进府后,三人又坐进了马车里。
曲瓷狐疑道:“这天都快黑了,你们俩要带我去哪儿?”
“去了阿瓷就知道了。”
庆怀故意卖了个关子,曲瓷又去看陆沈白,难得这次,他们两人竟然统一战线,陆沈白也笑道:“去了阿瓷就知道了。”
马车一路疾行,出了城门,远远的,曲瓷便看见歪脖子柳树下,立着一个头戴锥帽的人。
那人五官虽被遮挡的看不见了,但仅凭那一个孱弱的身影,曲瓷还是一眼便认出来了,那是叶君然。
“他现在不是在天牢里么?怎么会在这里?”曲瓷惊愕看着他们两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沈白道:“陛下今晨下旨赐死了叶君然,是小侯爷帮忙,这才用死囚将他换了出来。”
庆怀一口气顿时卡在嗓子眼儿上,上不去也下不来。
他原本想自己向曲瓷邀功的,却不想,陆沈白竟然这般直白全说了,便恶狠狠瞪陆沈白一眼。
陆沈白倒是浑不在意,也不知揣了几分真心,还同曲瓷道:“阿瓷,这次的事,你还得好好谢谢小侯爷。”
“那是我跟阿瓷之间的事,要你多嘴?!”
见庆怀反骨又来了,曲瓷懒得再搭理他们,反正庆怀一贯在陆沈白面前讨不到好,便径自下马车朝叶君然走了过去。
叶君然没想到,还有再见到曲瓷的一天,看见她过来,将锥帽的纱幔聊起来,冲她笑笑,又乖乖巧巧叫了声:“曲姐姐。”
经历了家破人亡,以及晏蓉这事之后,如今的叶君然,虽身形消瘦,但却不再是当初那个懵懂的叶家小公子了,如今身上也多了几分沉稳。
曲点点头,轻声问:“你打算去哪里?”
“我想回我娘的家乡去看看,她生前一直念叨着,她没能回去,我想代她回去看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以的。”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临到道别时,叶君然突然道:“曲姐姐,其实街上那次,并不是我第一次见到你。”
“嗯?!”曲瓷抬眸看他。
此去一别,或许此生都将不复再见,纵然知道,他们之间已再无可能,但临行前,叶君然还是想让曲瓷知晓自己的心意。
他道:“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是在明月楼。”
曲瓷怔了一下。
明月楼是花楼,她只去过一次,那天她得罪了人,慌里慌张躲进去的,只知道在里面遇到了晏承,却不记得见过叶君然了。
“当时,你穿着一件天青色的袍子,头上戴着玉冠,从楼下的走过,只一个背影,我便认出了你是女子。那时我一直很好奇,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姑娘,竟然会扮做男子来逛花楼,便抛了枝花下去砸你,你抬头看上来时,刚好有红纱扑在你的脸上,遮住了五官,我只看到了你的眼睛。”
那是一双雪后新月般的眼睛,瞳仁漆黑,眼神极亮,很像叶君然养了很久的那只猫。
只一眼,叶君然便怦然心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以至于后来,为了能与曲瓷相识,他才在街上,故意设计了那样一场拙劣的相遇。
“曲姐姐,我同你说这些,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告诉你,我曾对你一见倾心,在曲家出事时,我是真心想帮你的。”
曲瓷道:“我知道。”
这一点,她从未怀疑过叶君然。
“还有那次,年后我在街上遇到你,我说我想参加春闱,我曾问过你,若我高中,你愿不愿意,后半句话还没说完,便被陆大人打断了,现在,”叶君然看着曲瓷,轻声问:“曲姐姐能懂,我当时想说什么了?”
迟钝如曲瓷,在那晚之后,也明白了,叶君然是喜欢自己的。
她轻轻点头,虽然说这话有些残忍,但她还是说了:“君然,我一直把你当弟弟。”
“我知道。”叶君然笑的很苦涩,但更多的是释然:“曲姐姐,看到如今你嫁给自己喜欢的人,我很为你开心,真的,你和陆大人要好好的啊!”
“嗯,好。”
知晓叶君然定然有话想单独跟曲瓷说,陆沈白和庆怀便没下去,反倒庆怀脖子伸的老长,不停朝那边张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回头,见陆沈白稳如泰山坐着,庆怀忍不住狐疑道:“哎,你真不好奇,叶君然和阿瓷说什么啊?”
“那是阿瓷和叶公子之间的事,阿瓷若想说,自会告诉我。”
一听这话,庆怀就气不打一出来:“阿瓷和叶君然你都管的这么松,为什么到我这里,你就跟防贼一样防着我?”
陆沈白原本在看书,闻言,掀开眼皮子,看了庆怀一眼:“第一,我并没有防贼一样防着你;第二,你跟叶君然不同。”
“哪里不同?”
“他是君子,不会在背后说人坏话。”
“?!”庆怀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一屁股坐在陆沈白对面,瞪着他道:“我不管,反正你先前答应我了,你……”
话说到一半,庆怀又猛地住嘴了,扭头看向车帘外面。
曲瓷从外面上来,好奇道:“沈白,你答应他什么了?”
“没什么,”庆怀抢了陆沈白的话,直接催促道:“孟昙,你磨叽什么呢!赶紧赶车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曲瓷狐疑扫了他们俩一眼,在陆沈白身侧落座,用指尖偷偷戳着陆沈白,示意陆沈白开口。
“阿瓷,你当我是瞎吗?!”庆怀一脸哀怨瞪着曲瓷。
曲瓷顿时有些尴尬,想抽回手,却被陆沈白一把攥住,他挑衅看着庆怀:“小侯爷难道不知道,这是夫妻之间的情趣么?”
“!!!!”
曲瓷惊愕看着陆沈白,有一瞬间,她甚至都怀疑陆沈白被鬼附身了。
庆怀则是瞬间怒了,陆沈白这个狗东西,自己不就让他答应了这一件事,他竟然敢当着自己面这般。
“你你你这个臭不要脸的,有辱斯文!”
庆怀气的脸色通红,陆沈白抓着曲瓷的指尖,放在自己膝头,云淡风轻笑道:“阿瓷是我明媒正娶娶的妻子,我如何有辱斯文了?!”
马车回程时,庆怀就没消停过,曲瓷听的耳朵都疼了,刚进城没一会儿,便道:“孟昙,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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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便径自起身下了马车。
此时天已经全黑了,街上灯笼挨个儿亮了起来,曲瓷辨认了一下位置,发现这里离杨柳桥不远,那边夜里会有很多小贩卖吃的。
曲瓷心下一动,当即便朝那边走过去。
陆沈白和庆怀这才消停下来,也跟着她过去,杨柳桥旁边,一溜儿小摊摆过去,各种吃食蜜饯,一溜儿摆过去,空气里全是食物的香气。
有不少人摇扇出来乘凉,顺带祭奠五脏庙,曲瓷许久都没有晚上出来了,看什么都想吃,全程她走在前面,看见什么喜欢吃的就买什么,自有陆沈白替她付钱。
刚买完麻腐,曲瓷尝了一口,转头用竹签子戳着,正要让陆沈白时,却发现凑过来的竟然是庆怀的脑袋。
“!!!”
曲瓷吓了一跳,手一抖,麻腐掉到了地上:“怎么只剩你了?沈白呢?”
庆怀眼底滑过一抹受伤的神色,可怜巴巴道:“看到是我,阿瓷你就这么大的反应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行了,别闹了,沈白呢!”
“你喂我吃口麻腐,我就告诉你。”
曲瓷被噎了一下,也不知道庆怀哪根筋搭错了,今夜怎么怪怪的?!
曲瓷将装麻腐的袋子往前凑了凑,瞪他一眼:“想吃自己戳。”
“哦,好吧。”庆怀见好就收,自己戳了块麻腐吃了,又指了指前面的摊子:“阿瓷,哪儿有你喜欢吃的糖荔枝,我们去买。”
曲瓷却不动,甚至还往后退了一步:“我问你,沈白呢?”
看到陆沈白这动作,庆怀脸上的笑僵了一下,睫毛轻垂了一下,这才道:“他去买你最爱喝的那家酸梅汤了。”
“这就是他答应你的事?”曲瓷轻轻皱眉。
庆怀一怔,没想到曲瓷这么快就猜到了,表情顿时有些尬,正想解释时,曲瓷却道:“既然如此,那就走吧。”
“阿瓷,你都不问问的么?”庆怀怔怔走在她身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曲瓷咬了一口麻腐,耸耸肩:“有什么好问的,不就是你答应帮忙救叶君然,让沈白识趣一点,给一个你和我独处的机会么?”
“咳咳咳咳咳……”庆怀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曲瓷靠在河边的栏杆上,转头看向庆怀:“所以,你想跟我说什么?”
庆怀瞬间哑然,曲瓷总是这样,能一眼看出他在想什么。
既然这样,他也不扭捏了,直接开门见山道:“明明我比陆沈白早遇到你,为什么最后你选择的是他?”
在经历陆沈白入狱一事后,庆怀真的明白了,罗湘湘所说的那句话——他们两人心悦彼此,没有人能插/进/去。
但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是他先遇到曲瓷的,为什么最后,曲瓷却选择的是陆沈白?!
曲瓷愣了一下,失笑道:“感情这种事情,哪有先来后到。”
“可是陆沈白能为你做到的时候,我也能为你做到,为什么?”庆怀孩子气似的,固执望着曲瓷,想要一个答案:“为什么你喜欢的却是他?”
沉默片刻,曲瓷轻声开口:“若你真想要一个答案,那大概是你站在我后面,沈白站在我前面,你是一直跟着我走,而沈白,却是那个带着我走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之间的区别,永远都是,她说什么,庆怀都说好,而陆沈白永远都不会多说什么,但在她无措的时候,他永远都能及时出现,替她收拾所有的残局,并且能坚定她所有的想法。
庆怀什么都听她的,但懂她的人,却是陆沈白。
他们相对而立,却谁都没有说话。
庆怀垂下头,整个人像霜打的茄子一样,时至今日,他不得不承认,他是真的输了。
说完这些后,曲瓷也松了一口气,她一直都想跟庆怀说清楚这件事的,但庆怀一直都在拒绝接受,今日能说开,对彼此都好。
“好了,时辰不早了,我们去找沈白,回府吧。”
曲瓷说着,刚站直身子,就听到有人尖锐喊道:“有人落水啦!”
一时间,所有人立刻围了过来。
***
陆沈白打了两壶酸梅汤过来,问了一路,才打听到曲瓷和庆怀来了石桥这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人还未走近,便听到前面闹哄哄的,他急忙抓了个路人,问:“前面出了什么事?”
“听说有个夫人落水了。”
“谁?!夫人!”陆沈白脑子嗡了一下,身子猛地晃了几下。
不可能!
庆怀跟曲瓷在一起,有他在,曲瓷绝对不会出事的。
陆沈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迅速拨开人群朝栏杆旁走去,只一眼,顿时面容骤变——
岸上的莹莹灯火落在河里,水花四溅里,有人在奋勇朝落水的人身边游去。
那人是庆怀。
而落水那人,正在水里奋力挣扎,浮浮沉沉的,瞧不见脸,只依稀辨认是个女子,身上穿着草青色衣裳。
那颜色,同曲瓷今日身上穿的,一模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嘭——”
酸梅汤壶落地,下一个瞬间,周遭的人惊呼道:“又有人跳下去了。”
曲瓷听到这话,心里顿时生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奋力拨开人群,趴在栏杆上朝下望,看到跳下去的陆沈白时,只觉心脏都骤停了。
“沈白——!”
她目眦欲裂叫了声,便要往栏杆上爬,周围人见状,忙伸手去拉她:“哎,夫人,你这是做什么?!”
“那是我夫君,水里的是我夫君啊!”曲瓷急的眼泪都下来了。
陆沈白不会凫水的,不仅不会,他还对水有着极深的恐惧感。
他定然是看见庆怀跳了下去,这才误以为,落水的人是她,所以才不管不顾跳了下去。
不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得去救他!!!
“哎呀,夫人,你下去也没用,有人去救了,你冷静一点!”
周围很乱,但几个妇人立在旁边,死活拽着曲瓷不让她跳。
这样拉拉扯扯的,没一会儿,有人嚷嚷道:“人救上来了,人救上来了。”
曲瓷忙泪眼婆娑看过去。
原来庆怀跳下去救人之后,有几个懂水性的汉子也跟着跳下去帮忙了,是以最后,庆怀救了那个女子,而陆沈白被那几个汉子合力救了上来。
“这位公子真是的,明明自己都不会水,还敢往下跳,这不是添乱呢么?”
有人小声抱怨着,一面为陆沈白拍背心。
却被陆沈白不着痕迹躲过,他咳了数声,将呛的水咳出来之后,这才沙哑道:“多谢。”
刚说完,便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抬眸,便见曲瓷急急朝这边跑过来。
“沈白!”
曲瓷刚跑近,便被陆沈白一把攥住手腕,拨开人群疾步朝外走,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陆沈白紧绷的下颌骨。
知道陆沈白这次是真的动怒了,曲瓷小跑跟着他,一直都在不停解释:“沈白,我……”
话未说完,突然一阵天旋地转间,她后背就抵在了树干上,曲瓷惊愕抬头,陆沈白低头便吻了下来。
同上次牢中那个蜻蜓点水的吻不同,这次陆沈白的恐惧、不安是那样明显,他穷追不舍纠缠曲瓷。
曲瓷知道,昭昭的死,不仅是陆蔓心里的伤痛,更是陆沈白的心里一辈子的梦魇。
昭昭是溺水而亡的,那场景,是陆沈白这辈子都深深恐惧的东西。
曲瓷不知道,今夜他究竟是下了多大的勇气,才会直接一跃跳下去。
尽管她已经有些喘不上气了,可却还是纵容着陆沈白,还以乖巧的姿态往陆沈白身边贴近了几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想缓解他的不安、恐惧的。
过了片刻,察觉到面前的人在流泪时,陆沈白才双目赤红放开曲瓷,用指腹替她抹了抹眼泪,这才将头埋进曲瓷的颈窝里,她不想让曲瓷看到自己这么的狼狈的一面。
曲瓷吸了吸鼻子,什么都没说,只是抬手一下又一下顺着陆沈白的后背。
庆怀追出来,看到这一幕时,瞬间怔在原地。
落水的惊惶很快就过去了,周遭的繁华又很快恢复了,庆怀站了片刻,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渍,没去打扰那一对相拥的璧人,径自转身离开了。
曲瓷和陆沈白回府时,时辰已经不早了,各自梳洗过后,便并排躺在了床上。
与昨晚的尴尬相比,今夜,曲瓷倒是坦然了很多,只是一言不发抱着陆沈白。
陆沈白见他困得不行,却还不放心自己,忍不住笑道:“好了,睡吧,我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
昭昭溺水的事,对他影响那么大,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曲瓷意识还在转,但身体已经困的不行了,她记得,自己好像和陆沈白在说话,说着说着,就睡了过去。
她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隐约听到陆沈白在惊惶叫她的名字。
“阿瓷——”
曲瓷瞬间惊醒,立刻翻身去抱身侧的陆沈白:“嗯,我在,我在的,沈白,别怕。”
陆沈白又陷入到了那场噩梦中。
只是水里的人,一会儿是昭昭,一会儿是曲瓷。
他奋力朝她们游去,好不容易抓住了对方,往上一提,却发现,是一具森然的女尸。
陆沈白唰的一下睁眼,就看到曲瓷在他身侧,正趴在他肩上,抱着他的胳膊,安抚他。
“阿瓷。”陆沈白又沙哑了叫了声,似是确认她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曲瓷嗯了声,抬眸望向陆沈白,他们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担忧。
到最后,也不知道是谁先主动的。
陆沈白这次的吻,既不像天牢那般蜻蜓点水般,亦不像先前在湖边的暴风骤雨,这次他极有耐心的吻着她,细细描绘着她的唇形。
曲瓷意识昏沉时,隐约察觉到自己被压进了锦被里,陆沈白同她拉开了距离,沙哑问:“阿瓷,可以么?”
她喘息着睁眼,便见陆沈白神色隐忍看着她。
真是个傻子!
他们早就是夫妻了,现在这个时候,还问她可不可以做什么?!
曲瓷脸有些烫,抬手环上陆沈白的脖颈,主动吻了上去。
红纱轻飞,过了片刻,窗幔挂钩上的铃铛,细碎摇了起来。
曲瓷脸色潮红,细长的指尖揪着雪青色的被单,一只大掌探过来,抓住她的手与她手指相扣。
有风通过未关严的窗户溜进来,掀开纱幔衣角,隐约窥见了床榻上的无边春色,立刻害羞撤了,只留挂钩上的铃铛,细碎不知疲倦的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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