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1 / 2)
('陆沈白知她担忧,便道:“他是庆小侯爷,娘可还有印象?”
“庆小侯爷?”陆蔓喃喃着,小心翼翼看向庆怀。
曲瓷接话道:“就是当年在丽端城时,常跟我再一起的那个圆润小公子。”
“阿瓷!”庆怀不满哀嚎。
那是小时候,他现在已经不圆润了好吗?!
庆怀这一嗓子,非但没挽回自己的形象,反倒让陆蔓更害怕了,她神色瞬间变得惊惶起来,紧紧攥住曲瓷的手,摇头道:“不,我不记得了,不记得了。”
“娘,没事的,不记得也没关系,庆怀他不是坏人。”曲瓷立刻安抚着。
但显然,只要庆怀在,陆蔓就平复不下来。
陆沈白道:“若无要紧事,小侯爷不妨改日再来。”
庆怀也知,今日不是说话的好时机,但他却偏要跟陆沈白反正来:“本侯又不是来找你的,阿瓷,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庆怀,你先回去。”曲瓷打断庆怀的话。
庆怀眼睛瞬间瞪的老大,一脸气愤道:“凭什么是我走?”
“这是陆家。”
“……”庆怀被噎了一下,眉眼耷拉下来:“阿瓷,我今日刚回盛京,我……”
“庆怀,来日方长,有什么话,咱们以后再说,你先回去,行么?”曲瓷怕他再留下来,会刺激陆蔓发病,只能好言相劝。
庆怀不情愿走,但现在这种情况,他又不得不走。
他抬头,恶狠狠瞪了陆沈白一眼,目光又滑到曲瓷身上,见曲瓷眸色央求看着他,一时也狠不下心来,只好道:“好,那我先回去,明天再来找你。”
曲瓷点点头,目送着他上马离开,才和陆沈白两人搀着陆蔓回府。
从陆家离开后,庆怀才姗姗回了侯府。
中午听说庆怀班师回朝的消息后,侯府管事苏敏元,当即便命人去收拾庆怀住的院子,又亲自早早在侯府外等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这等来等去,迟迟不见人,他不放心,又遣人沿着去宫里的路上找了一圈,下人回来说,还是没找到庆怀。
“那曲家呢?去找了吗?”
“找了,守门的小厮说,小侯爷去过又……”
突然有小厮欣喜道:“苏管事,你看,那是不是小侯爷?”
苏敏元立刻回头,便见街上有人快马而来,马背上的人身姿挺拔,白袍银甲,手提宽刀,不是庆怀还能是谁!
“快!快去回禀老侯爷,说小侯爷回来了。”
苏敏元打发了个小厮进去回话,自己三步并作两步下了台阶。
“吁——”
听到勒马声,苏敏元只觉眼前滑过一道银光,再抬眼时,原本坐于马背上的人,已经立在他眼前了。
“小侯爷,您可算回来了。”苏敏元立刻迎上去,赶紧让小厮过去牵马,目光却没离开庆怀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年前,庆怀走时,还是个毛头小子,如今倒是身姿挺拔,颇有几分庆侯当年的风范了。
苏敏元一脸喜色道:“长高了,也瘦了。”
“敏元叔。”庆怀打过招呼,将马鞭递给苏敏元:“我爹呢?”
“姥爷在书房,他听说小侯爷您要回来,一早上……”
“我去找他。”
庆怀扔下这句话,便大步上了台阶,脸色阴沉朝府里走。
苏敏元转头,去看小厮:“你刚才说,小侯爷去过曲家?”
“是啊。”
“坏了!”苏敏元脸色立刻变了,立刻快步跟上去。
黑云压城,狂风肆虐,吹的廊下灯笼,宛若困于网中的游鱼,欲借风而去,却被钩子死死拽住,只能徒劳无功的苦苦挣扎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春雷阵阵,预示着大雨将至。
庆怀一路疾行,穿过锦灯成川的长廊,烦躁挥开拐角处的花枝,一脚踏进去时,差点与人撞了个满怀。
他当即回过神来,快速朝后退了数步,一脸戾气抬眸。
却在看到对方时,突然怔住。
而来人也是急速后撤数步,堪堪站稳后,亦是一脸不悦抬头,两人的表情竟然出奇的一致——眉毛拧成一团,厌烦看向对方,待在看清楚对方是谁后,又是一脸惊愕。
四目相对时,两人一时都怔了下,谁都没说话。
还是后面追上来的小厮,打破了这场静谧。
“侯爷,小侯爷回来,定然是要先来看您……”
“啰里啰嗦!还不快滚下去!”庆侯脸色一沉,训斥道。
小厮吓得脑袋一缩,麻溜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外面风雨欲来,廊下只剩下相对而立的父子二人。
庆侯轻咳一声,不着痕迹整了整凌乱的衣衫,目光落在庆怀身上,嘴唇嚅动,庆怀却先一步开口了。
父子俩三年未见,第一句话,不是关怀,而是质问——
“阿瓷成婚的,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哗啦——”
风雨终于来了,倾盆而下,噼里啪啦砸在房顶。
庆侯眼里的父子温情,瞬间淡了些许,再出口时,语气已冷了不少:“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她成婚与你何干?”
曲瓷成婚时,庆怀尚在军中,就算告诉他,他又能怎么样?
“与我何干?!”庆怀霍得抬头,脖颈青筋迸起,目光如电狠狠钉在庆侯身上,怒喝道:“父亲,您知道的,我爱慕阿瓷已久,我想娶她为妻的,你知道的,我想娶她为妻的。”
说到最后,堂堂七尺男儿,话中已带了哽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人知道,当他捧着一颗炙热的心归来时,听到曲瓷已嫁为人妇时的心情。
万箭穿心,都不过如此。
庆侯立在原地,看到庆怀这般,终究心有不忍,硬邦邦道:“这盛京贵女多得是,你若喜欢,为父——”
“我谁都不要,我只要阿瓷。”庆怀厉声打断庆侯的话,赤红的双眼里,有责怪,有怨憎。
对上这样一双眼睛,庆侯心中那点父子温情,顷刻间散了个干净。
他嘴角下垂,冷冷一笑:“你既要她,当年何苦去从军?若你没去从军,你俩的婚事早就办了,庆怀,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如今你能怪谁?”
至亲之间,最知道戳哪儿最疼。
庆怀睁大眼睛,一道白鞭骤然在天际抽开,一闪而过的亮光里,他看见庆怀一脸冷漠立着,端的是弃情绝爱的漠然。
他身形踉跄了一下,在天崩地裂的雷声中,朝后退了几步。
雷声过后,庆怀再开口时,声音平静了许多:“是,这是我选的路,我怪不了任何人,可是父亲,您呢?在曲伯伯出事时,您做了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沈白能娶到曲瓷,其中最大的推手,应该是他的父亲。
“我们与曲伯伯家是世交,从小到大,我在曲家的日子,甚至比在咱们府上都多,可曲家出事后,父亲,您是怎么做的?”
庆怀手握成拳,骨节发白。
“阿瓷来求您,您却对她避而不见,您……”
“够了!”庆侯打断他的话,双目紧蹙:“你懂什么?当初鹊桥巷失火一案,陛下震怒,谁敢求情?”
“陆沈白敢,并且他也做到了。”
“他一个黄口小儿,孑然一身,有何可惧的?”
是啊!
因为无惧,所以陆沈白做到了。
庆怀盯着庆侯,看了良久,轻嗤一声,问了一个困惑他已久的问题:“父亲,若是有朝一日,我和侯府之间,您只能保全一个,您是不是也会毫不犹豫舍弃我,而保全侯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话问的就有些大逆不道了。
“混账东西!”庆侯怫然变色,抬手便挥了过去。
廊外暴雨如注,电闪雷鸣间,却依旧没掩盖住清脆的巴掌声。
庆怀慢慢转过头,用手背抹去唇角的血渍,看着满面怒容的庆侯,蓦的笑开:“父亲这么生气做什么?您放心,我不会让您为难的。”
话落,转身冲进雨里,大步朝外走。
“哎,小侯爷,这么大的雨,您这是要去哪儿啊!”苏敏元从外面进来,想去拦庆怀,却被他一把推开。
他大步流星,头也不回的朝外走。
苏敏元无法,只得快步进到走廊里,劝道:“侯爷,这——”
“逆子!让他走!让他走!”庆侯捂住胸口,死死盯着庆怀的背影,怒骂着。
同庆侯父子俩不欢而散的场景不同,陆家算的上母慈子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曲瓷陪陆蔓回了院中,喂陆蔓喝完药,看她睡了过去,才起身出来。
画眉候在外面,看见曲瓷,立刻撑伞上前。
曲瓷问:“沈白呢?”
“公子应该在院子里。”
画眉撑着伞,和曲瓷往外走,一路上不停嘟囔:“这小侯爷下手也忒狠了些,夫人你是没瞧见,咱们刚才过来时,小厮躺在地上都起不来了,也不知道孟昙怎么样了?”
最后一句,她虽然压得很低,但还是被曲瓷听见了。
曲瓷停下,笑道:“现在府里都忙,怕是会疏忽孟昙,这样,你等会儿过去看看。”
“哎,好。”
画眉喜笑颜开应了下来,将曲瓷送回院子,便欢喜撑伞走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曲瓷摇摇头,问了个侍女:“沈白在么?”
“在呢,公子刚回来。”
曲瓷点点头,握着刚才问大夫要的伤药,转身掀帘进去了。
外面大雨如注,连带着屋内也暗沉沉的。
四下静谧无声,烟青色轻纱,被风挟裹着,柔柔飘散开来,像是幽深夜里,诱人春风一度的艳鬼,在人眼前摇曳生姿,勾着人前行。
细软的轻纱扑在人脸上,有些痒,曲瓷揉了揉鼻尖,索性将眼前的轻纱,一把全撩开,陆沈白猝不及防被推到了她眼前。
在看到眼前景象时,她瞳孔猛地一缩,瞠目结舌立在原地。
第33章聘礼那些聘礼太贵重了。
外面风雨如注,房中只点了一盏灯。
纱幔撩开时,曲瓷只看到了两种颜色,暖融的红,和醒目的白。
此时,陆沈白正立在铜镜前,侧身而站,光滑精瘦的后背,暴露在空气中,有雨珠从敞开的窗户飘进来,落在上面,似颤颤玉珠滚过无暇美玉,又一路蜿蜒而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曲瓷惊叫一声,立刻捂住眼睛,慌张就要退出去。
垂眸查看自己伤势的陆沈白,听到响动,凌厉抬眸扫过来,看到落荒而逃的曲瓷时,怔了一下,立刻道:“阿瓷。”
“我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曲瓷脸涨得通红,现在只想快点出去,可偏偏因她刚才太过紧张,不小心揪断了轻纱。
纱幔兜头落下,将她缠在其中,寸步难行。
尤其在听到陆沈白过来的脚步声后,曲瓷心下更是焦急,可这纱幔却偏偏在跟她做对一样,她越急却越解不开。
“别动。”陆沈白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曲瓷身子一僵,不敢去看陆沈白,但也不敢动了。
陆沈白指尖翻飞,难缠的轻纱在他指间,似乎瞬间变得听话起来。
不过须臾间,便悉数被陆沈白解开了,得到解脱后,曲瓷第一反应,是立刻朝后退了几步,不敢去看陆沈白,只匆促道:“那什么,我是来给你送药的。”
说完,胡乱将药膏塞给陆沈白,转身便要跑,手腕却被人反手拉住了。
陆沈白轻笑道:“来都来了,阿瓷不如顺便替我上个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自己上。”
“伤在后背上,我自己不大方便。”
“那我去给你找个小厮来。”
陆沈白叹了口气,松开曲瓷的手,曲瓷脚下一动,正要走时,就听他又道:“府里的小厮都被小侯爷打趴下了。”
“……”
这个理由,瞬间让曲瓷挪不开脚了。
纵然关键时刻,庆怀收手了,但还是在陆沈白后背上,留下了一道淤青,都已经过了两个时辰了,这淤青非但没消下去,反倒愈发青紫起来了。
一看便知,当时庆怀是下了狠手。
曲瓷粘着药膏,往淤青上揉,嘴里小声抱怨着:“这庆怀也真是的,下手没轻没重的,在军中待了三年,怎么还是改不掉他这个遇事就冲动的坏毛病!”
当年曲瓷到丽端城没多久,庆怀也以‘养病’为由,被送去了丽端城。
算起来,他们三个人,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以前,他们三人关系很好的,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起,庆怀一见到陆沈白,就成了乌鸡眼,好像不啄陆沈白几下,他心里就不舒坦似的。
但从来没想今天这样,一上来就直接提刀招呼的。
曲瓷不禁问:“沈白,你做什么得罪他了?”
当初和曲瓷成婚时,陆沈白便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
但曲瓷问起时,他只道:“冤枉,小侯爷离开丽端城后,我便同他没有联系了,今日是第一次碰面。”
那庆怀那么凶干什么?!
曲瓷一头雾水,但也没再问了。
上完药,曲瓷净过手再过来时,陆沈白已经穿戴整齐了,正坐在桌边斟茶。
曲瓷在他身侧落座,轻声道:“沈白,我有件事,想同你商量。”
“嗯,你说。”
“娘虽然钟爱花草,但整日与花草为伴,亦不是长久之计,再加上今日,我瞧她与湘湘聊起糕点时,很是欢喜雀跃,所以,我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想给娘开个糕点铺子?”陆沈白接了曲瓷的话,又递了盅热茶给她。
曲瓷点点头。
陆蔓是个很喜欢热闹的人,不该整日被困于后院中的。
“娘生平有两大心头好,一是种花,二是做糕点,看到花开固然开心,可赏花人只有她自己,难免心生落寞,但做糕点就不同了,用心做出来的东西,会被很多人品尝到,亦会得到很多称赞,到时候多有成就感啊!”
曲瓷一口气说完,捧着茶盅,巴巴望着陆沈白。
她畅想的很美好,但如果陆沈白不答应,也是白搭。
陆沈白垂眸,半晌没说话。
这意思,是不行?!
曲瓷目光忐忑看着陆沈白,正在犹豫,要不要为陆蔓再争取一下,就听到陆沈白问:“娘是喜欢做糕点,但她无法撑起一家铺子。”
一听这话,曲瓷便知道有戏,立刻放下茶盅,朝陆沈白身侧靠了靠,眼睛发亮道:“这个你别担心,铺子我会帮衬着,而且我还给娘找了个帮手。”
“罗小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湘湘对吃食向来颇有研究,而且她和娘一见如故,若要给娘开糕点铺子,她定然会入伙的,到时候,她们俩主内,我主外,生意一定很好的。”
外面大雨滂沱,房中昏暗,只点了一盏灯,被濛濛水雾笼着,只亮着稀薄的红光。
周遭一切都是影影绰绰的,唯独身侧的人,是真实的。
陆沈白眸光柔和望着曲瓷,听她井井有条,安排着陆蔓的糕点铺子,说到激动处,曲瓷不自觉握住陆沈白的袖角:“赚不赚钱都是次要的,主要是娘可以做她喜欢的事,这样她就不会,一直沉湎在往事里出不来。”
说完之后,曲瓷喝了一口茶,这才发现,陆沈白一直在望着她。
曲瓷问:“怎么样?”
“听着很不错。”
曲瓷握紧茶盅:“然后呢?”
从前,陆沈白总觉得,锦衣玉食奉养着陆蔓,便为孝。
可从曲瓷这里,他才发现,他的孝顺只流于表面。
他对陆蔓,由爱生忧,又由忧生怖,他把陆蔓保护的很好,和这个好越了界,便成了禁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保护,断绝了陆蔓与外界接触,却也导致了,陆蔓固步自封,只能一直沉湎在过去的痛苦之苦之中。
“沈白,你答不答应?”曲瓷又问了一遍,仰着头,语气里不自觉带了几分央求。
她是真的把陆蔓当娘亲的,她希望陆蔓能开心的,而不是被困于后院中,整日对花自哀。
陆沈白对上她那双亮晶晶的眼睛,轻轻笑开:“阿瓷将万事都安排妥当了,我岂有不答应之理?”
“太好了,我这便去告诉娘。”曲瓷当即站起来,想要走,却被陆沈白一把握住手腕,陆沈白无奈笑道:“急什么,你的事说完了,我的事还没说。”
曲瓷只得又坐了下来,陆沈白从袖中掏出一封信,递给曲瓷。
曲瓷打眼一扫,便认出那是曲砚的字,当即接过来,迅速拆开。
一目十行看完之后,曲瓷又把信封拿起来,抖了抖,不可置信问:“没了?就这一张?”
曲砚千里迢迢寄信回来,写他们在随州近况的,还没叮嘱曲瓷,如今她已嫁为人妇,不可再像从前那般顽劣,要温婉持家等等多。
“那我爹呢?”曲瓷不死心问:“我爹没给我写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沈白摇头。
曲文正如今心智不全,怕是提不了笔。
曲瓷脸瞬间垮了下来,又将信纸拿起来,又逐字看了一遍,不满嘟囔道:“我哥也真是的,什么叫他和爹爹一切都好,不必担忧,他最起码也该详细说说,这么远寄信回来,怎么大半都是在说我。”
“兄长不放心你。”
“推己及人,他不放心我,怎么不想想,我还不放心他们呢!”
陆沈白勾唇笑笑,等曲瓷抚平信角褶皱后,才道:“还有一事,当时下聘时,我将几间铺子落到了阿瓷名下,阿瓷若想做生意,不妨从那几家铺子着手。”
“嗯?”曲瓷茫然抬头。
成婚那夜,她嫁妆单子看到一半,就被画眉打断了,后来便忘了这事。
现在陆沈白提起来,倒让曲瓷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她握着茶盅,垂下眼脸,貌似不经意问道:“沈白,我离开丽端城后,你是得了什么机缘么?”
“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些聘礼太贵重了。”
当年在丽端城时,陆家只是略有盈余,连富庶都算不上,但上次陆家下聘时,那种财力,非乡绅世家,极难做到。
曲瓷这话说得婉转,陆沈白顿了一下,方才明白过来。
他笑道:“那些是我外祖父留下来的,原本是留给我娘的,后来我娘全给我做了聘礼。”
第34章心结你为什么不敢说呢?
曲瓷诧然。
她记得,陆蔓祖籍是阙州的。
阙州与盛京相距数千里,陆沈白的外祖父,竟然能把生意做到盛京来,想来定然也是个风云人物。
曲瓷不禁问:“沈白,你外祖父叫什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她养在姚老夫人膝下时,曾听姚老夫人讲过许多,盛京生意场里的事情,说不定听过陆沈白外祖父的事迹。
陆沈白眼睫低垂,在眼窝处撒下一片阴翳,报出了一个名字。
“陆昌龄。”曲瓷念了一遍,她对盛京过往的生意大家都如数家珍,但却从未听过陆昌龄这个名字。
“阿瓷应当不知道,这些铺子虽开在盛京,但我外祖父却从未来过。”
“哦。”曲瓷无意打听陆家早年旧事,便没再问了。
陆沈白也没再说下去,而是将话题又放到了生意上,他道:“这些铺子,是原样经营,还是改做他用,全凭阿瓷做主。”
曲瓷愣了一下,立刻摇头:“不行,沈白,这些是你外祖父留下来的,我——”
话未说完,曲瓷猛地顿住了,因为陆沈白握住了她的指尖。
“阿瓷怕什么?”陆沈白轻笑开来,虚虚握住曲瓷的手指,眸光柔和望着她:“我虽俸禄微薄,但保阿瓷衣食无忧,还是能做到的,阿瓷想做什么便去做,不必生惧。”
“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曲瓷想说,不是这样的。
她不是怕做生意失败,而是这些铺子,是陆沈白外祖父留下来的,她怕败在自己手上。
她——
但抬眸,对上陆沈白那双温和,甚至带了几分纵容的眼睛时,曲瓷瞬间醍醐灌顶。
陆沈白明白她的,他懂她在担心什么,便说出这样轻且重的话来,他鼓励她去做,但同时又直白的告诉她,即便失败了,也没关系,还有他在,他会护着她的。
曲瓷眼眶蓦的一热。
连父兄他们,都未曾给过她这样的勇气和底气,但陆沈白却做到了。
“沈白,我——”
曲瓷想同陆沈白说些什么,但偏生喉间哽咽,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反手紧紧攥住陆沈白,深呼吸了好几下,才下定决心道:“好,我试试。”
“嗯,阿瓷试试。”陆沈白望着她,眼底有笑意蔓延开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场雨一直下到第二天中午方歇,雨停时,陆家先后来了两位客人。
第一个来的是罗湘湘。
“阿瓷,阿瓷——”
曲瓷正在同画眉说话,突然听到一阵急呼声。
扭头,就见丰腴的罗湘湘从外面跑进来,院中积水尚未扫完,罗湘湘连避都顾不得避,直接踩着积水跑过来了。
“阿瓷,阿瓷,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开糕点铺子的。”
说话间,罗湘湘踉跄扑上来,曲瓷被她带的身形趔趄了一下,后退几步才堪堪站稳。
曲瓷哭笑不得问:“你跑这么急做什么?”
“我,我这不是怕你变卦么?”罗湘湘嘟囔着,大半个身子靠在曲瓷身上,喘息道:“一接到你的帖子,我就来了,这一路上累死我了。”
曲瓷无奈扶住罗湘湘,扭头冲画眉道:“去上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画眉去了之后,罗湘湘的侍女,才上气不接下气跑进来道:“哎呦,小姐,您慢点,要端庄娴雅的”
“噗嗤——”
曲瓷一听这话,直接笑了出来,见罗湘湘瞪着她,又解释道:“我没笑你,只是想起来,我哥以前在盛京的时候,每次见到我,都要训斥,让我端庄娴雅的。”
“可你依旧我行我素。”罗湘湘撑起身子,喘匀了气,问道:“说起来,曲哥哥去随州也两月有余了,他在那里怎么样了?”
一说到这个,曲瓷就有些生气,便将曲砚写的信说了。
“曲哥哥当兄长当惯了,自然是报喜不报忧,阿瓷别生气了。”
“倒也不是生气,我就是担心他们,你知道的,我哥那人古板端正,又不懂得照顾自己,身边除了平叔之外,也没个贴心照顾的人。”
画眉过来上茶,正好听到后半句,便笑道:“夫人就别担心了,老爷临走前,不是说了么,要去盯着少爷成亲的,万一……”
“嘭——”
一声脆响,曲瓷吓了一跳,罗湘湘的侍女,已尖叫起来:“小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湘湘!”曲瓷忙去看罗湘湘,焦急道:“怎么样?有没有烫到?画眉,你怎么做事的,都说了,让你上温茶,怎么上的是热茶?”
“……”画眉也被吓了一跳,喃喃道:“没啊,我上的就是温茶啊,罗小姐,您没事吧。”
“都别大惊小怪的了,”罗湘湘受不了这么多人围着自己,笑道:“哎呀,没事,我手滑了,这茶不烫,没事的。”
话虽是这么说,但曲瓷见她衣襟上被茶泼湿了,便道:“我带你进房中换衣裳。”
“……”
“别了,穿你的衣裳,衣裳遭罪,我也遭罪。”
罗湘湘拒绝了,她跟曲瓷身高相近,但却比曲瓷丰腴些,曲瓷的衣裳,她穿着太小了。
“现在天热,一会儿就干了,不打紧。”罗湘湘说着,扭头去看自己的侍女。
那侍女会意,立刻将怀中的匣子,放到桌上。
“这里面是我攒下来的小金库,拿来当开店入股的本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罗湘湘将匣子打开,珠光宝气扑面而来。
曲瓷也不同她扭捏,直接道:“入股可以,但有件事,我得提前跟你说,这糕点铺子,我是开来给我娘解闷打发时间用的,至于生意如何,我可不敢保证。”
“我也没指望它赚钱,就想给自己找个事做,免得整天无所事事,被我娘拉去参加什么宴会,你不知道,那帮人有多烦,感觉只要你是个女子,对方是男子,就恨不得立马摁头,让你们俩成亲,真是烦死了!”
曲文正开明,是以曲瓷理解不了罗湘湘这种烦恼,只能将罗湘湘爱吃的糕点推过去,聊表安慰。
“算了,不说这个了,”罗湘湘支棱起身子,咬着糕点,口齿不清问:“你听说了吗?庆怀他……”
“虽然我不打老弱病残,但你再逼逼,说不定我就忍不住了!给爷躲开!”
院外突然响起凌乱的脚步声,夹杂着嚣张的男声。
罗湘湘将糕点咽了下去,得,现在正主来了,不用她转述了。
曲瓷刚站起来,庆怀的身影已经出现在院门口了。
翁伯还在拦他:“小侯爷,这是内院,里面全是女眷,您好歹等等,让人进去向夫人通禀一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通禀?!笑话!你去问问陆沈白,从小到大,我见阿瓷,哪次需要通……,哎,你看着脚下!”庆怀往里冲时,还伸手扶了一把差点跌倒的翁伯,不耐烦道:“行了行了,我进都进来了,你就别再……”
啰嗦两个字还未说完,庆怀就察觉到有人在看他,立刻抬头,就看到了站在廊下的曲瓷。
“阿瓷。”庆怀叫了一声,立刻笑嘻嘻要跑过来。
曲瓷立在廊下,没说话,脸上殊无笑意,目光盯着他的脚。
庆怀心里莫名发毛,迈进去的脚,又麻溜退了出去。
翁伯见状,原本已经要退下时,又听庆怀清了清嗓子,道:“那什么,你去通禀一声。”
“?!”翁伯扭头,又急又气瞪着庆怀。
他这都闯进来了,现在通禀,还有什么意义?
但架不住庆怀催促,又去看曲瓷:“夫人,这……”
曲瓷轻轻颔首:“好了,翁伯,你先下去吧,没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翁伯躬身退下了,庆怀扛着个包袱,当即撒着欢过来。
“你来做什么?赔礼道歉么?”
曲瓷语气有些冷,庆怀脚下一顿,立刻委屈道:“阿瓷,你不要这么无情,我……”
“我无情?你看看,今天这府里,有几个小厮能站直身子的。”
“谁让他们太弱了。”庆怀小声叽歪,但对上曲瓷凉凉的目光,立刻改口道:“那什么,昨天是我太冲动了,这样,他们的伤药费我出,然后再额外,给他们一人补偿一两银子,你看怎么样?”
曲瓷没说话。
庆怀抱着包袱,走到台阶下,望着曲瓷,可怜巴巴开始卖惨:“阿瓷,你就看在我昨日一回盛京,就来找你的份儿上,你就别生气了,好不好?”
曲瓷倒也没真想为难庆怀,只是想让他长个记性,便道:“昨天那事就算了,但有一点,以后到陆家来,不准动手,要等人通禀。”
“啊!”庆怀从台阶走上来,不满道:“为什么?以前我都是直接进的。”
“你也说了,那是以前,现在是先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庆怀正要说话,却被人抢了先。
“现在阿瓷成亲了,人家是陆夫人,你们男女有别,要避嫌的,你懂不懂?”
循声望去,庆怀这才看到罗湘湘,诧然道:“你怎么也在?”
“合着就准你来,我不能来啊?”
“……”
庆怀不欲跟她打嘴仗,上了台阶后,直接走到曲瓷面前,一脸心疼道:“阿瓷,委屈你了。”
说着,还想伸手去碰曲瓷。
曲瓷立刻朝后退了几步,瞪着庆怀:“说话就说话,你别动手动脚。”
庆怀怔住了。
曲瓷怎么突然对他这么生分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有些被伤到了,但很快,庆怀又将这种生分,全归咎到了陆沈白身上。
他觉得,是陆沈白挟恩图报,才导致曲瓷这样的。
庆怀当即就动怒了,咬牙切齿转身:“陆沈白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我找他去。”
“站住!”曲瓷怒喝道。
昨天她尚不明白,庆怀为何一见面,就对陆沈白大打出手,现在看他这样,她便懂了。
“阿瓷……”
“当时,无论那个人是谁,我都会这么做。”曲瓷打断他的话。
庆怀一愣,转过头,一脸不可置信看着曲瓷。
曲瓷立在廊下,眼脸微抬,神色平静道:“当时,只要有人能救我父兄,无论是谁,我都会嫁给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曲瓷在陈述一个事实,可这个事实,落到庆怀耳中,却让他怒火更盛。
庆怀双手握成拳,怒声道:“别人我管不着,但他陆沈白不能这么做!我们自幼相识,曲伯伯又待他那般好,他陆沈白,不能也不该趁火打劫。”
“我们自幼相识是情分,不是本分。”曲瓷长睫倾覆,神色淡淡的:“庆怀,以后你就会知道,在这世上,只有血亲才会不计得失帮你护你,而其他人,你但凡有所求,都得等价交换,沈白救我父兄,我嫁给他,这很公平。”
“不是的,阿瓷,我不是,我……”
庆怀急欲剖白内心,可刚起了个话头,就被罗湘湘的惊呼声打断了。
“陆大人,你回来了啊!”
原本垂眸的曲瓷,听到这话,猛地抬头,霍然望去。
便见陆沈白站在院门口,眼脸微垂,让人看不透他此时在想什么。
沈白什么时候回来的?他都听到了?!
“沈白,我……”曲瓷下意识想要解释,但刚张嘴,又猛地停了下来。
有什么好解释的呢!她刚才说的全是事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沈白娶她,不过是为了不想尚公主。
而她嫁给陆沈白,亦是为了救她的父兄。
他们这桩亲事,一开始就是个交易,这一点,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没什么好忌讳的。
曲瓷再开口时,声音已经平缓了许多:“今日不忙么?”
陆沈白摇头,缓步过来。
罗湘湘瞬间有一种如坐针毡的感觉,立刻起身道:“那什么,阿瓷啊,铺子的事情,咱们就这么敲定了,别的事我也不懂,我出钱出人,你要有什么事,派人去传个话就行了,我答应了我娘,下午陪她去买首饰的,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啊!”
说完,便捏着糕点,携侍女迅速走了。
院中只剩他们三个人了,曲瓷莫名觉得有些疲倦,转头看向庆怀:“庆怀,没事的话,你也先回去吧。”
庆怀也知,今日不是说话的好时机,便点点头,又扭头倨傲扬了扬下巴:“陆大人,你不送送我?”
“小侯爷请。”
庆怀和陆沈白走了,曲瓷又坐回石桌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画眉立在旁边,小声叫了句:“夫人。”
“我没事。”
画眉一脸犹豫,偷偷觑了曲瓷好几眼,最终还是没忍住:“夫人,我说几句话,你别嫌我多嘴啊!”
曲瓷偏头看了她一眼,画眉已经叭叭开始了:“虽然我不知道,你和姑爷,三年前是因为什么突然生疏了,但如今你们已经成亲了,公子对你也很好,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就此放下心结,好好同公子过日子呢?”
放下心结。
曲瓷苦笑,她的心结,便是陆沈白。
若能放下,她便就不会喜欢他了。
曲瓷盯着廊下的檐铃,出神片刻,才轻声道:“画眉,人知足才能不辱。”
陆沈白待她极好的,曲瓷是知道的。
但同时她也知道,他待她极好,对她予求予取,一半是他们过往的情分,一半是陆沈白对她有愧——他不想尚公主,便在曲家落难时,让自己同他成亲。
知道归知道,但有时候,当陆沈白温柔纵容望着她时,她偶尔还是会迷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了不让自己沉湎于此,她只能用这种伤人伤己的办法,不断提醒自己,他们这桩婚事,只是一桩交易。
这样,她才不会,重蹈三年前的覆辙。
***
陆沈白送庆怀出府,一路上,他都做好了庆怀发难的准备,却不想,竟是风平浪静了一路,直到快到府门前时,庆怀突兀说了句:“陆沈白,阿瓷不知道,你喜欢她,对吧?”
“那我是与阿瓷之间的事,就不劳小侯爷费心了。”
庆怀对陆沈白的抗拒充耳不闻,继续步步紧逼:“你为什么不敢说呢?”
陆沈白眸光微变,但还是极力按捺住了,冷冷道:“小侯爷走好。”
说完,径自转身朝府里走。
但庆怀却不肯放过他,他目光如箭,死死钉在陆沈白后背上,声音却似厉鬼索命,正中陆沈白七寸。
他说:“因为你知道,即便你说了,阿瓷也不会信。”
轻飘飘的一句话,瞬间让陆沈白脸色发白,将他钉在原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35章劝离捉虫阿瓷,你什么时候跟陆沈……
当年在丽端城时,庆怀便知道,陆沈白喜欢曲瓷。
所以当时,他才会故意针对陆沈白,想让他知难而退,可陆沈白却偏不,后来,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曲瓷突然疏远了陆沈白。
再加上那时候,曲文正升官,曲瓷便跟着离开丽端城,回了盛京。
没了陆沈白这个讨厌鬼,横亘在他们之间,庆怀高兴坏了。
可没过多久,曲文正便以让曲瓷学规矩的由头,将她送去了姚老夫人膝下,姚家宅院深深,规矩森严,他再也不能像从前那般,随时去找曲瓷玩儿了。
恰好那时候,他与庆侯吵了一架,一气之下,便给曲瓷留书一封,偷溜去从军了。
这一走,便是三年。
三年,是庆怀算好的时间。
他知道,曲文正心疼曲瓷,绝不会让她早早嫁人,最起码得等个两三年以后,到时候,自己功成名就归来,恰好能风光迎娶曲瓷过门。
可到最后,因为陆沈白这个拦路虎,他的如意算盘,一颗都没拨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庆怀简直恨不得一刀劈死陆沈白。
但刚才,在听完曲瓷那番话之后,他突然改了主意。
庆怀道:“陆沈白,刚才阿瓷那些话,你听见了吧?”
陆沈白眼脸低垂,没答话,但睫毛却极快扑簌了一下。
转瞬而逝的动作,却还是被庆怀捕捉到了,他看着陆沈白血色消失殆尽的脸,语气突然变得愉悦起来:“看来是听见了,啧啧啧啧,陆沈白,枉你聪明一世,竟然用了这么蠢的一个办法。”
陆沈白闭了闭眼睛,放在身侧的手,骨节泛起青白。
庆怀双手环胸,好整以暇看着陆沈白,嗤笑道:“是,你是如愿抱得美人归了,但你刚才也亲耳听见了,你们这桩婚事,在阿瓷那儿,就是一桩交易。你用龌龊的手段娶到了她,但同时也在她心里埋下了一根刺,哪怕你对阿瓷再好,也改变不了,你趁火打劫逼迫她嫁给你的事实。”
庆怀的话字字诛心,陆沈白抿了抿惨淡的唇角,猛地睁开眼睛,迎上庆怀的目光,毫不畏惧:“小侯爷,三年前,我已错失良机,三年后,我不会再重蹈覆辙,纵然此事我做的不磊落,但只要能娶到阿瓷,我亦无悔。”
“你……”
“至于别的,那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与旁人无关。”陆沈白冷冷打断庆怀的话:“小侯爷好走不送。”
话罢,转身大步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沈白!”庆怀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反杀,当即气的跳脚,对着陆沈白的背影怒吼道:“呸!你们夫妻?你还要不要脸啦?我既然回了盛京,就绝不会坐视不理,你等着,我一定让阿瓷同你和离的。”
庆怀的声音,把花枝上的栖鸟都惊飞走了,陆沈白却是头也没回,直接走了。
庆怀气的俊脸扭曲,没头苍蝇似的在原地打转了片刻,狠狠一拳捶在树干上,又恶狠狠道:“陆沈白,你等着!我一定让阿瓷跟你和离!”
回应他的只有寂寂空气。
罗湘湘虽然确定入伙了,但就是个甩手掌柜的,铺子选址一事,还得曲瓷亲自去挑。
但曲瓷每次前脚出门,后脚就能在街上碰到庆怀,搞的曲瓷都怀疑,他是不是派人盯着陆家。
“是啊!”庆怀大大方方承认了。
“……”曲瓷被噎了一下,一脸无语瞪着他:“庆怀,你这刚班师回朝,不把心思放在正事上,老跟着我做什么?”
“阿瓷就是我现在最大的正事,”庆怀挤了过来,进行每次的例行游说:“阿瓷,现在曲伯伯和曲大哥都已经平安了,你什么时候跟陆沈白和离啊?”
正在吃糕点的罗湘湘,一脸迷茫抬头:“阿瓷,你要跟陆大人和离?”
“我什么时候说,我要跟沈白和离了?”曲瓷往旁边躲了躲,避开庆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初你嫁给他,就是为了救曲伯伯他们,现在曲伯伯他们平安了,当然要和离了。”庆怀说得理直气壮,又要来追曲瓷。
曲瓷直接拦住他:“你别动,坐好。”
庆怀乖乖坐好,目光灼灼看着曲瓷:“好,我不动,但是阿瓷,你什么时候跟陆沈白和离。”
这个话题过不去了是吧!
曲瓷无语扶额叹息:“庆怀,我从来没有说过,我要跟沈白和离。”
“可你嫁给他……”
“是,我嫁给他,是为了报他救我父兄之恩,但我也从来没说过,我要与他和离。”
“是啊!”罗湘湘啃完一个糕点,跟着道:“像陆大人那样的,长得好看,对阿瓷又好,又知根知底的人,干嘛要和离?”
“一个大男人,长那么好看干什么?能当饭吃吗?再说了,我长得不好看吗?”庆怀跟罗湘湘杠上了。
“能的,看着陆大人那张脸,我能多吃两碗饭,”罗湘湘认真打量了庆怀一番,缓缓伸出了一个手指头:“至于你嘛,勉强只能多吃一碗。”
“?!”庆怀没想到,罗湘湘也不帮他,当即死死抠住桌角,没好气道:“吃糕点都堵不住你的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吃糕点也不影响我说话啊,”罗湘湘含糊不清道:“庆怀,天涯何处无芳草,我劝你啊,就别想着挖墙角了,阿瓷和陆大人之间,表面上看着摇摇欲坠随时要塌,其实人家俩是坚不可摧,你挖了这么多年的墙角都没挖成功,怎么还不死心啊!”
“你——!”
庆怀还要反驳时,这才发现,曲瓷已经带着画眉走了,他瞬间顾不得逞口舌之快了,立刻起身道:“阿瓷,等等我。”
罗湘湘见状,也抓了糕点,忙跟了上去。
庆怀腿长,直接从楼上翻下去,落在曲瓷面前,拦住曲瓷的去路:“阿瓷,你……”
话未说完,便见曲瓷一脸冷色,朝后退了数步。
庆怀怔了怔,不安道:“阿瓷,怎么了?”
“庆怀,你能不能不要再这般胡搅蛮缠无理取闹了?”曲瓷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些,但眉宇间的恼怒却藏不住:“我跟你说的很清楚,如今我已经成亲,你成日这般,要我如何自处?”
庆怀愣了一下,下意识觉得,是陆沈白又说了什么,当即怒道:“阿瓷,是不是陆沈白,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沈白什么都没说,但是庆怀,你设身处地想想,若我今日嫁的人是你,我天天同沈白这般,你心里是何感想?”
庆怀垂下眼睛,冷哼一声:“我跟陆沈白不一样。”
“是,你跟沈白不一样,若是你,会直接生气,但是沈白没有,他知你我之谊,他什么都没说,但是庆怀,他不说,不代表他不在意,没有哪个男子,会愿意自己的夫人,跟别的男子拉拉扯扯的。”
“他陆沈白有什么资格生气?”一说到这个,庆怀就来气:“他用了龌龊手段,逼你嫁给他的,他……”
“无论我们是因为什么成亲的,但现在,我是他夫人。”曲瓷看着庆怀,神色认真道:“而且我再同你说一遍,现在,我没有同沈白和离的打算。”
以后会发生什么,曲瓷不知道,但至少现在,她没有这个打算。
所以她选择跟庆怀说清楚,不想他这么一直不知进退的,在她面前胡搅蛮缠。
可庆怀这么多年,一直致力于挖墙角。
没有希望时,他锄头都挥的孔武有力,现在一听曲瓷这么说,顿时想岔了——现在没有这个打算,以后说不定就有了。
只要锄头挥的好,没有墙角挖不倒。
见曲瓷隐约动怒了,庆怀立刻改了服软了,忙道:“好好好,我知道了,以后我改,阿瓷你别生气了,你这几天不是在找铺子么?我知道一家合适的,我带你去看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着,下意识就要去拉曲瓷,但手刚伸到一半,想到曲瓷刚才的话,又迅速收了回来,只规规矩矩看着曲瓷。
罗湘湘从楼上下来,就看到庆怀安分了不少,狐疑看了曲瓷一眼,曲瓷叹了口气:“走吧。”
“好嘞,两位小姐,跟我来。”庆怀喜笑颜开,忙在前面领路。
三人出了茶楼,正要上马车时,突然听到‘唰’的一声脆响,紧接着就是重重的鞭笞声,还夹杂着尖锐的怒骂声:“笨手笨脚的蠢东西!这可是九公主最喜欢的琉璃盏,每日都要拿出来把玩观赏的,你现在把它摔碎了,我们回宫怎么向九公主交差!!!”
话落,又响起唰唰的鞭子声。
街上人声鼎沸,但九公主这个称呼,却还是无比清晰落进了曲瓷的耳朵里。
她原本已经弯腰上马车了,冷不丁听到这个称呼,几乎是下意识回头。
循声望去,看到糕点铺子前的那一幕,瞳孔猛地一缩,立刻转身从马车上下来,快步朝那边走去。
“哎,阿瓷,你干什么去?”庆怀叫了声,曲瓷没搭理他,他只得又转头去问罗湘湘:“阿瓷认识九公主?”
“你久不在盛京,大约不知道……”罗湘湘话说到一半,看清楚糕点铺前的景象时,突然神色古怪看了庆怀一眼。
庆怀一脸茫然:“怎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罗湘湘唔了一声,咬了一块糕点,细嚼慢咽吃完,等庆怀的耐心耗到极致时,才慢吞吞道:“恭喜你,你的二号情敌出现了。”
庆怀:“?!”
第36章受辱捉虫这一刻,他就像被人剥光……
糕点铺子门口,一个方脸女子,正在狠狠骂道:“没用的狗东西,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要你有何用!”
她每骂一句,手中的鞭子就狠狠抽一下。
地上躺着个青衣小厮,那小厮双手抱头,身子弓成虾米状,整个人蜷缩成一团,纵然被抽的皮开肉绽,他却只闷哼着,并未出声求饶。
那方脸女子见他这般硬气,脸上的怒气不由更盛,鞭子抽的愈发狠了。
围观的人皆心有不忍,但没人敢出声阻拦,直到——
“住手!”有人突然怒喝道。
那方脸女子挥鞭的动作一顿,满脸怒气转头,看到拨开人群过来的人时,脸上没有半分惊讶之色,反倒像个守株待兔,终于等到猎物的猎人,她握着鞭子,阴阳怪气笑道:“我当是谁这么爱多管闲事,原来是曲小姐啊!”
晏蓉的宫人一心向主,每次见到曲瓷时,恨不得用鼻孔出气,明明女子出嫁要冠夫姓称呼,但这宫人每次见到曲瓷时,都会故意叫她曲小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像只要她不承认,曲瓷就不是陆夫人一样。
曲瓷懒得的和她计较这些,径自朝地上的人走过去。
周遭纷乱一片,是以没有人注意到,在这方脸女子喊了‘曲小姐’之后,蜷缩在地上的那人,身子猛地抖了抖。
他不想让曲瓷看见自己,便趁着曲瓷和人说话时,悄悄向旁边躲去。
可刚转过身时,却被人狠狠啐了一声:“狗东西,竟然还想偷跑?”
话罢,当胸就受了一脚。
“哐当——”
一声重响,他拼命蜷缩着,苟延残喘似的,想在曲瓷面前,保留的最后一丝尊严,被这一脚踹的粉碎。
天旋地转间,他后脑勺倒地,拼命掩藏的狼狈样,就这样猝不及防暴露在众人视线中。
他几乎是下意识的,想抬袖遮住自己的脸,可却还是迟了一步。
人群中,不知谁惊了一声:“呀,这是叶小公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不是,我——”
叶君然脸色惨白,几乎是想也不想的就否认了,他哆哆嗦嗦着,想遮住自己的脸,胳膊却猛地被人攥住。
“遮什么遮?怎么着?叶公子还怕被人认出来啊!”
有人恶毒笑着,将他的双手反剪在后背上,这样似乎还不解气,又掐着的下巴,将他的脸掰着转向众人。
叶君然整个人都在抖,又气又羞,偏偏受制于人动弹不得,只能屈辱的将眼睛闭上,想逃开这些难堪。
可眼睛闭上了,耳朵却堵不上。
“叶小公子怎么沦落成这样了?”
“他以前不是个可风流的人么,怎么现在瞧着,这么狼狈!”
“入了奴籍的人,还风流个屁!”
……
那些喁喁私语,像无孔不入的蚊蝇一般,嗡嗡围着他打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叶君然全身都在抖,脸色青白,这一刻,他就像被人剥光了衣裳,在光天化日之下游街示众,他觉得羞耻至极,只想逃离,却被人摁着动弹不得。
他拼命挣扎,拼命挣扎,却只换来更大力的禁锢,和更多的羞辱,绝望像潮水一样,不断冲刷上来,一寸寸蚕食他的心智。
到最后,叶君然放弃了挣扎,他像个提线木偶一样,任由别人摆弄,只暗自在唇舌间发力,突然——
“滚开!”
一道宛如天籁般的声音,在他耳边炸开,下一刻,禁锢住他的手松了,一双温柔的手扶住他,那人关切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叶公子,你怎么样?”
叶君然惶然睁开,看到面前的曲瓷时,下意识想抬袖遮脸,可手举到一半,又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这动作有多可笑。
“你——”
琼枝等的就是曲瓷这一幕,她当即抬手,止住了同伴的话,故作惊讶道:“呀,早就听说陆夫人出嫁前,就常与叶君然在一起厮混,还时常出入秦楼楚馆,我原本还不信呢!可现在,瞧陆夫人这般维护叶君然,莫不是这传言是真的?”
“你莫要、莫要含血喷人!”刚才被抽的皮开肉绽,都一言不发的叶君然,听到这话,猛地抬头,眼眶泛红,声音都在抖,却字字清晰道:“我同曲姐姐清清白白。”
他深陷泥沼中,却不愿让人污了曲瓷。
“清清白白?!一个已婚妇人,在大街上,公然为一个阉人出头,说你们俩没猫腻!谁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琼枝!你——”
话未说完,琼枝已恼怒道:“狗东西,我准你说话了吗?”
说着,脚下轻挪,嘴角闪过一丝恶毒的笑容,狠狠将鞭子抽过去。
她计算好了。
这鞭子她是以抽叶君然的名义挥出去的,但曲瓷和叶君然在一起,若是被‘不小心’被伤到,比如花了脸,这可就怪不得她了。
“曲姐姐——”
叶君然在琼枝手下待了许久,一看到琼枝那个笑,就知道她在打什么坏主意,下意识便想去护曲瓷。
但有人比他更快一步。
“咻——”
鞭子划破空气,围观中,有胆小的已经捂住了眼睛。
过了两个弹指间,骤然听到一声痛苦的尖叫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人表情都跟着疼了一下,移开手,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咦?打人的人,怎么反倒成了杯打的那个?!
罗湘湘挤进来,愣了愣,长长哎了声:“你不是说,你不打女子的吗?”
“打女子?!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打女子了,我打的明明是一只狂吠的狗而已。”
“哦。”罗湘湘从善如流改了口:“是我看错了。”
琼枝倒在地上痛苦哀嚎。
她的同伴手忙脚乱去扶她,一个小内侍,明明怕的要死,却还强撑着道:“你你你你,你知道我们是谁么?你竟然敢……”
“就算是九公主养的狗,也不能比人金贵不是。”说话间,庆怀活动活动脖颈,盯着那群人:“怎么着?想让小爷我也给你们松松筋骨?”
话落,他将鞭子刷拉朝地上一抽,鞭子所过之处,地砖瞬间碎成两半。
那帮人瞬间面如土色,皆瑟缩城一团,谁都不敢再言语了。
庆怀见他们识趣,这才丢下手中的鞭子,转身去看曲瓷他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他现在还没搞明白,曲瓷跟叶君然是什么关系,但见叶君然身上鞭伤累累,当即从怀中掏出一个瓶子,递过去道:“这是金疮药。”
“多谢小侯爷。”叶君然吸了吸鼻子,眼睛红的跟兔眼一样,接过庆怀的药,冲他文弱道完谢,又冲曲瓷道:“我没事的,曲姐姐,你别担心。”
庆怀惊讶道:“你知道我?”
叶君然正要说话时,有人恶声恶气道:“小叶子,还不快滚过来,回宫了。”
这帮人得罪不起庆怀,只能将气全撒在叶君然身上。
小叶子这个称呼,瞬间让叶君然脸上血色消失殆尽,他几乎是逃一般的踉跄站起来。
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他想同曲瓷说些什么,但沉默片刻,最终,只哽咽说了句:“曲姐姐,我,我先走了,你,你多保重。”
说完,低着头,便要走。
手腕却猛地被人攥住了,他一惊,抬头看向曲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几乎是曲瓷下意识的动作,反应过来后,她又慢慢松了手。
叶君然现在遍体鳞伤,她想带他去看伤,但现在这种情况下,显然不可能。
而且他现在入了宫,自己强留不得,可——
“曲姐姐,我没事的,”叶君然吸了吸鼻子,抬起头,眼睛红红的,目光眷恋望着曲瓷,里面有浓浓的不舍,但却还是扯唇笑开了:“今日上街,能遇到曲姐姐,我已经无憾了,曲姐姐多保重,我走了。”
说着,像以前一样,斯斯文文冲曲瓷行了一礼,便深一脚浅一脚过去了。
“磨磨蹭蹭的干什么?!”
叶君然刚走近,就被同伴一把拽过去,那人凶狠瞪着他,抬手就想打他,但觑了一眼曲瓷他们还在,又不自在的把手放下了。
“走!”琼枝五官扭头,抱着腰,刚转身,却被人叫住。
她身子一抖,转头,提防看着对方:“陆夫人还有何指教?”
曲瓷道:“你今日当街打骂叶公子,可是九公主的意思?”
即便叶君然如今为奴,曲瓷依旧称呼他为叶公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事晏蓉从来没吩咐过,但琼枝是谁,她是晏蓉的大宫女。
若事事要晏蓉吩咐了她才做,那她大宫女这个位置,早就该退位让贤了。
但是她也不傻,自然知道曲瓷的意思,当即道:“陆夫人慎言,是小叶子笨手笨脚,摔坏了公主最喜爱的琉璃盏,奴婢气不过,这才小小惩罚他一下。”
“好一句小小惩罚一下!”曲瓷一双眼睛,覆满霜雪,冷冷看着琼枝:“将人抽的这般皮开肉绽,算是小小惩罚,那我倒是好奇了,在九公主那里,大惩是什么?”
琼枝这下急了:“你不要血口喷人!这事与九公主无关……”
“你是九公主的人,一言一行皆代表九公主!”曲瓷冷冷打断她的话:“今日你当街鞭笞同伴,传出去,世人只会说,九公主残虐,纵得手下人当街凌辱同伴取乐,到时候御史台一本参上去,你说九公主会如何?”
琼枝这下腿是真软了,扑通一声,直接跪在地上。
她是看出来,晏蓉有意折辱叶君然,所以才选择做了这把刀,可一旦这把刀,要是这把刀反牵连到晏蓉,那她的下场是什么,显而易见。
琼枝正六神无主时,突然瞥见一双绣鞋停在自己面前。
她顺着裙摆看上去,见曲瓷居高临下望着她,想到晏蓉的手段,她吓的打了个寒颤,最终还是低头服软了:“陆夫人希望奴婢怎么做?”
“我要下次见到叶君然时,他还能是好好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晏蓉是金枝玉叶的公主,她想为难一个人,自然不屑亲自动手,只要一个眼神,底下愿意为她效劳的人多得是。
而琼枝是她的大宫女,若是她肯暗中照拂一二,叶君然便能少受些折磨。
琼枝咬了咬牙,低低道:“好,奴婢尽量。”
话落,见曲瓷点头了,才爬起来跟着同伴走了。
庆怀和罗湘湘走过来。
罗湘湘奇怪道:“阿瓷,你怎么知道,还会见到叶公子?”
曲瓷垂下眼睫没答话,但她知道,今日这事,只是个开始。
第37章明争出卖色相!低俗!
果不其然,没过几日,事情就找上门来了。
这日,罗湘湘正好来了府上。
托庆怀的福,曲瓷寻到了一间满意的铺子,那铺子原本是卖饼的,里面一应炊具俱全,曲瓷盘下之后,略作整理便可开张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罗湘湘今日来,便是来商讨开张事宜的。
曲瓷道:“娘糕点准备的差不多了,铺里的伙计也雇好了,我找人看了日子,后天是个黄道吉日,宜开张嫁娶。”
“那就后天开张,”罗湘湘拍板决定了,又咬了一口糕点,口齿不清道:“我吃过这么多糕点,还是第一次见人用鲜花做饼,还做的这般好吃,阿瓷,我敢保证,咱们这鲜花饼一经出,定然会风靡全盛京的,到时候一定会赚的盆满钵满的。”
曲瓷笑着给她递了盅茶:“赚不赚钱,我倒是无所谓,我只想让娘开开心心的。”
“阿瓷,你这就过分了啊!仗着自己有个好夫君,天天在我面前炫耀是不是?”
“我哪有,我……”
“明明就有,”罗湘湘杏眸撑圆:“还赚不赚你都无所谓,你当然无所谓啦,毕竟陆大人还给了你好几间铺子呢!哼,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
曲瓷有些哭笑不得,觉得自己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这几日,她一面张罗为陆蔓开糕点铺子,一面也在清点陆沈白外祖父留下的铺子,清点过程中,发现其中成衣铺和首饰铺,衣裳款式和首饰样式都太过老旧,故而生意很冷清。
曲瓷便找人重新设计了几款,让罗湘湘赴宴时戴去,想看看各家小姐有什么反应,打算再改进改进。
却没想到,罗湘湘常拿这事打趣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看在你有什么,都先孝敬我的份上,本小姐勉为其难原谅你了。”
罗湘湘眯着眼睛,将得了便宜还卖乖这句话,发挥的淋漓尽致。
曲瓷都被她气笑了:“那就多谢罗小姐宽宏大量了。”
“既想谢我,那得来点实际的东西,毕竟我可给你免费宣传了这么久呢!”说着,罗湘湘将掌心朝上,朝曲瓷伸过去。
曲瓷好气又好笑,用团扇轻轻拍她掌心一下,笑道:“日后上了新品,我让人拿去先给你挑,成了吧?”
“成成成,”罗湘湘瞬间喜笑颜开,立刻坐直身子道:“你前几天不是送了我一套红宝石头面么?我戴它去参加花宴,好多夫人小姐都问我,是从哪儿买的,我报了你们店铺的名字。”
今晨铺子的掌柜来府里,同曲瓷说近日有不少客人,去询问那套红宝石头面。
“但美中不足的是,那套头面太漂亮了,我没有配她的衣裳,哎,阿瓷,反正你还有家成衣铺子,不如搭着这套头面,做一身衣裳,我第一个买。”
曲瓷笑道:“已经在做了,过几日便能出来了。”
“我第一个要。”罗湘湘正嚷嚷着,就见画眉气鼓鼓从外面进来。
罗湘湘便扭头去逗她:“怎么了这是?谁惹我们画眉生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不是那个‘嘉善人’,烦死了!”
姚雨蓁?!
曲瓷有些狐疑,罗湘湘已经问了:“她怎么了?”
“刚才嘉靖伯爵府来人送了帖子,说嘉善人过几日要办迎夏宴,请我们夫人届时务必赏光。”画眉捏着帖子,气呼呼道:“呸!还赏光,嘉善人怎么可能会真心请我们夫人,这一看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
“画眉。”曲瓷轻斥。
不管怎么说,姚雨蓁都是她名义上的表姐。
画眉咬了咬嘴唇,忿忿不平闭嘴了,将帖子递给曲瓷。
罗湘湘凑过去看了一眼,觉得有些奇怪:“你这表姐素来同你是面和心不和,这办迎夏宴下帖子,邀你多半是表面功夫,可这次却是让你务必赏光,怕是宴无好宴啊!”
曲瓷捏着帖子,沉思片刻,偏头问:“我离开盛京这段时间,我这位表姐,可有什么动静?”
“大动静倒是没有,不过听说,她好像有孕了。”
曲瓷皱眉。姚雨蓁那人,事事爱同她攀比,这次总不至于,要同她攀比怀孕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了,倒还有件事,”罗湘湘道:“程远现在好像在永乐侯手下做事。”
“九公主的舅舅?”
“对,在你去钦州那段时间,你这位好表姐搭上了九公主,听说程远这个差事,好像还是姚雨蓁帮忙讨来的呢!”
那就不甚奇怪了。
晏蓉厌恶她,是盛京人尽皆知的事,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再加上晏蓉是金枝玉叶,姚雨蓁去攀附她,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曲瓷垂眸,盯着手中的帖子。
画眉一听还有九公主,瞬间就慌了:“夫人,那咱们就别去了吧,上次在姚家,九公主都敢那么嚣张,这次去嘉善人府里,谁知道还会发生什么?咱们别去了。”
“我觉得画眉说得有道理。”罗湘湘也跟着附和。
曲瓷收了帖子,摇头道:“躲得了今日,躲不过明日,更何况伯爵府开宴,去的人定然很多,九公主就算再骄纵,也不至于当面为难我。”
“可是——”
“别可是了,”曲瓷打断画眉的话:“反正迟早要见,而且这次去的女眷又多,也能顺便为铺子里的新品造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哎呦夫人,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为新品造势啊!”
画眉急的都跳脚了,曲瓷却扣下帖子,笑道:“富贵险中求嘛,行了,我心意已定,你先下去吧。”
画眉撇着嘴,不情不愿走了。
说是为新品造势,但罗湘湘知道,曲瓷肯去,多半是因为叶君然。
上次在姚家时,晏蓉师出无名,都敢那么刁难她,这次有了叶君然这个由头,只怕会更加变本加厉。
罗湘湘也忍不住劝道:“阿瓷,我们都知道,你担心叶公子,庆怀那边已经在想办法了,这次迎夏宴,你要不找个由头先推了。”
“没用,九公主捏住叶公子,就是为了逼我向她服软,没见到我之前,她定然不会放手的。”
而且这次叶君然的无妄之灾,皆因她而起,她不能坐视不理。
“阿瓷——”
“放心吧,我同九公主打过几次交道,我有分寸的。”
见曲瓷这般坚持,罗湘湘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但心里终究有些不放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午后,她从陆家出来,正要上马车时,恰好碰到陆沈白归来,心思微转,便不着急走了。
陆沈白打马走近,见罗湘湘立在府门前,翻身下马道:“罗小姐怎么不进去?”
“我刚见完阿瓷,准备要走了,但走之前,有件事,想同陆大人说一声。”
“罗小姐请讲。”
“刚才嘉靖伯爵府差来人,给阿瓷下帖子,说过几日他们府上要举办迎夏宴,邀阿瓷届时务必赏光。”罗湘湘好心提醒道:“姚雨蓁最近同九公主走得很近。”
罗湘湘点到为止,但陆沈白却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轻轻颔首:“多谢罗小姐,那日我会陪阿瓷同往。”
“那我就放心啦,告辞。”罗湘湘松了一口气,上自家马车走了。
两天时间弹指而过,很快到了陆蔓铺子开张这日。
因陆蔓喜静,是以开张办的极为低调,只放鞭炮应了个景儿,又在铺子前竖了块新店开张的铺子,便算是开张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般冷清开张的直接结果,就是都快到中午了,进铺子里的人却寥寥无几。
陆蔓整个人像朵蔫儿了的娇花,垂头拨弄着糕点,满脸都写满了落寞,曲瓷坐不住了,指挥伙计道:“你们两个,去外面支棱起个凉棚,拿些糕点摆出去。”
小厮很快将凉棚支棱好了,回来请示曲瓷。
曲瓷道:“你们留在店里,湘湘,我们俩去外面揽客。”
“啊?揽客?!”罗湘湘一脸懵。
庆怀立刻跳起来:“我跟阿瓷一起去。”
“我去。”陆沈白拦住曲瓷。
“不行不行,”曲瓷忙拉住陆沈白,断然拒绝:“不行,你是朝廷命官,在街上公然兜卖糕点,成何体统,我去就行了。”
“阿瓷忘了,兄长临走时曾说过了,夫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去同阿瓷去,并无太大的差别。”
陆沈白笑笑,径自朝外走,走了两步,又扭头去看庆怀:“小侯爷不是说要一起么?”
“哼,我才不跟你一起去呢!”庆怀哼哼唧唧歪回椅子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沈白眼脸微抬,唇角微勾,玩味笑道:“莫不是小侯爷怕揽客输给我?”
“笑话!我怕输给你!开什么玩笑!”
“既然不怕,小侯爷为什么不敢跟我比?”
庆怀在别的事情上,是十分理智的人,唯独在陆沈白这里,时常让人觉得,他的脑子离家出走了。
纵然明知道陆沈白这是激将法,但他还是受不了激,立刻从椅子上跳起来,高声道:“谁说我不敢跟你比了,比就比,谁怕谁!”
话罢,撸起袖子,雄赳赳气昂昂出去了。
曲瓷无语扶额,想要追上去阻拦,却被罗湘湘拦住:“哎哎哎,阿瓷,你别去,让他们俩斗去。”
“别闹了,他们俩一个是朝廷命官,一个是侯爷,当街贩卖糕点,这成何体统!”
罗湘湘拖住曲瓷,不让她走:“怎么就不成体统啦!难不成朝廷命官和侯爷都不吃饭啊?他们一没偷二没抢,也没干啥违法乱纪的事,怎么就不成体统了?”
“可这——”
“行了行了,他们俩那张脸,平日上街都惹得姑娘们频频回头,今日往那凉棚底下一坐,既能给路人发福利,又能揽客,这不是一举两得么?哎哎哎,别说了,”说话间,已有两位女眷从外面进来,罗湘湘忙推曲瓷:“快快快,来客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曲瓷去帮忙招呼客人,一时便抽不开身来。
陆沈白和庆怀,一人着堆纱轻袍,一人着黑色劲装,两人皆是样貌非凡,往那凉棚底下一坐,自成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路过的行人,无不侧目而视,虽然看到了他们身侧开店的牌子。但见两人衣着富贵,却无人敢上前询问。
同他们这边的无人问津相比,他们对面的樱桃铺子,生意却异常火爆。
许多人围在那里买,樱桃好不好吃,庆怀不知道,但听那小贩抑扬顿挫喊着:“刚从树上摘下来的樱桃,甜得很甜得很……”
再配上小贩那张生动形象的脸,要不是在这里揽客,庆怀都想过去买点尝尝了。
他咕咚咽了咽口水,干巴巴问:“我们是不是也得叫卖?”
“大约是的。”陆生艰难点头:“小侯爷先请。”
庆怀凡事爱抢陆沈白先,但这次,他张了张嘴,将这个机会让给了陆沈白:“你先。”
“小侯爷先。”陆沈白是读书人,自然也从没看过这种当街叫卖的事。
庆怀也张不开嘴:“你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先来先去,谁都张不开嘴,两人鹌鹑般坐了会儿,庆怀受不了了:“那我们也不能这样干……”
话说到一半,庆怀这才发现,身侧空空如也。
他转头找了一圈,才在不远处的树下找到陆沈白。
彼时陆沈白正拎着糕点,站在树荫下,见到有小孩路过,便将糕点递给他们品尝。
“切!”庆怀顿时面露不屑:“掏钱的是大人,讨好小孩子有什么……”
“用”字还没说完,庆怀就呆住了。
因为那小孩子牵着母亲的手,蹦蹦跳跳进了糕点铺子。
庆怀:“……”
而且不但如此,这个小孩进了糕点铺子之后,几个在旁边,偷偷观望了好一会儿的姑娘,也终于鼓起勇气,走过来同陆沈白搭讪。
陆沈白简短说了什么,又指了指身后的糕点铺子,那几个姑娘当即面带桃花也进了铺子。
这一来二去的,陆沈白已经成功揽到了两拨客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出卖色相!低俗!”庆怀表情凶狠瞪着陆沈白,恨恨骂着。
但骂着骂着,他也加入了陆沈白‘出卖色相’的行列,拎着个篮子,也开始当街兜售糕点来了。
他们俩坐在凉棚下,那就是两尊刻板的雕像,一走进日光里,瞬间变接了地气,原本在不远处偷偷觊觎他们的姑娘们,也纷纷上前了。
世人本性就是好奇,见他们铺子前围了很多人,有不少人好奇,也凑过来看热闹,看着看着,便也进去买了糕点。
今日是开张第一天,现在天气慢慢热了,糕点又不易保存,是以今日做的并不多。
没到一个时辰,糕点便被哄抢光了。
“抱歉,今日糕点售罄了,麻烦明日再来。”
曲瓷将来买糕点的客人送走,又转身吩咐伙计:“快去门口挂售罄的牌子。”
“我去挂,我去挂。”陆蔓从柜台后面,自告奋勇道。
曲瓷笑着将木牌递给陆蔓,陆蔓笑眼深深去了。
开张第一天,便取得了全部售罄的好成绩,罗湘湘便有些飘了,同曲瓷商议道:“阿瓷,这才未时就卖光了,明日的糕点,我们再多做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曲瓷拒绝了:“明日还是按照近日的数量做着。”
“啊!为什么啊?”罗湘湘很不解:“我们今天明明卖的很好啊,你是没看到,刚才还有很多人没买到呢!”
庆怀歪在椅子上哼哼唧唧道:“今天生意这么好,都是我牺牲色相换来的,阿瓷,你要如何奖励我?”
“我——”曲瓷话还未说完,一盏茶已经递了过来。
陆沈白道:“先喝口茶,润润嗓子。”
“哦,好。”曲瓷刚才一直在不停说话,现在嗓子都快冒烟了,接过茶盅,便小口啜了起来。
陆沈白笑道:“小侯爷今日高举,沈白铭记在心。”
“我才不稀罕你铭记在心呢!说起来,今天我揽的客人比你多,你输了。”
陆沈白无意同他争这个,便道:“是,我输的心服口服。”
“你不心服口服有用吗?”庆怀倨傲抬了抬下巴:“不过既然愿赌服输,那我们来谈谈彩头。”
陆沈白从善如流道:“日后侯府的糕点,铺子里包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谁稀罕你的糕点啊!我要的彩头是阿瓷,我——”
“那真是抱歉,我不拿阿瓷赌。”陆沈白直接打断庆怀的话。
正在喝茶的曲瓷也被呛了一下,抬头瞪向庆怀,庆怀正要说话时,罗湘湘忍不住提醒道:“庆怀,比之前,你可没说彩头的事啊!”
“!!!!”庆怀瞳孔震惊,一脸被雷劈的表情。
所以自己牺牲了那么久的色相,倒头来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庆怀转过头,眼神如刀,恨不得戳死陆沈白。
陆沈白却是巍然不动。
陆蔓的糕点铺子,就这么顺利开张了。
而在铺子开张的第二天,便到了迎夏宴的日子。
第38章赴宴可你们是夫妻,不能一直不圆房吧……
这天,曲瓷收拾妥当,正要出府时,便有下人来禀:“夫人,小侯爷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庆怀?他这一大早的来做什么?”
曲瓷蹙眉,带着画眉朝外走,走了几步,见画眉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便扭头道:“有什么话便说,不必吞吞吐吐的。”
画眉小声道:“夫人,我听说,小侯爷最近住在鸳鸯楼里。”
曲瓷脚下一顿,最近她忙着铺子里的事,倒没听说这事。
“住多久了?”
“好像从回京后,便一直住在那儿了。”
曲瓷表情微顿。
庆怀和庆侯父子关系冷淡,她是知道的,但两人闹到不睦,皆是因三年前,庆怀偷溜去从军,如今他已是功成名就回来了,那间隙也该消弭了,如今这又是闹的那般?
“阿瓷。”
曲瓷正走神时,冷不丁听到庆怀的声音。
她抬头,便见庆怀颠颠跑过来,笑嘻嘻道:“阿瓷,你是要去赴姚雨蓁的迎夏宴吧,刚好顺路,我们一起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曲瓷道:“侯府跟陆家是两个方向,你是怎么顺路的?”
“额,这……”庆怀尴尬摸了摸鼻尖。
曲瓷却不肯放过他:“你跟庆伯伯吵架了?这次又是因为什么?”
“没为什么,”庆怀耸耸肩,一脸满不在乎的表情:“阿瓷你知道的,他一直看不起我。”
“说什么浑话,你是庆伯伯的独子,他看不起你,还能看得起谁?”曲瓷瞪了庆怀一眼:“是因为我们家出事,庆伯伯没帮忙的原因?”
“不是。”庆怀下意识否认。
曲瓷便瞬间明了。
庆怀在曲家待的时间,甚至比侯府都多,而他这人重感情,曲家出事,庆侯不愿施以援手,对他来说,是心里的一根刺。
可事情已经过去了,再追究也没意义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曲瓷道:“庆怀,我们两家是世交没错,但同时,庆伯伯亦是侯府的当家人,当时陛下震怒,庆伯伯权衡利弊也并没有错。”
“什么权衡利弊,我看明明就是趋利避害。”庆怀同庆怀父子情分冷淡,闻言讥讽一笑:“他的眼里,只有侯府,阿瓷,你知道吗?我毫不怀疑,哪天若在我跟侯府之间选,他绝对会选侯府,他……”
“庆怀!”曲瓷厉声打断庆怀的话:“他是你父亲,谁都可以指责他,唯独你不可以。”
父亲!
庆怀只觉好笑。
是,庆侯是他血缘上的父亲,可从小到大,他可曾尽过半分父亲的责任。
自他母亲去世后,他在曲家的时间,甚至比在侯府中都长。
如果硬要说,谁在他生命里扮演过父亲的责任,那曲文正这个外人,都比他称职。
但这些糟心事,庆怀不想说给曲瓷,便道:“行了行了,马车来了,咱们赶紧走吧。
说着,麻溜蹿到马车旁,一把撩开帘子,就要往里钻时,突然呀了一声,连连朝后退了数步,惊叫道:“你怎么在这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曲瓷被庆怀的动作吓了一跳,抬眸望去。
帘子被一只莹白的手撩开,露出陆沈白那张清淡,带了几分笑意的脸:“小侯爷这话说得委实奇怪了些,这是我府里的马车,我为何不能在这儿?”
“你你你你,你不是在查金滩矿难一事么?”
庆怀惊惧未消,曲瓷已经快步过去了,又惊又喜问:“沈白,你今日怎么回来这么早?”
陆沈白似乎领了新差事,这几日一直都是早出晚归的。
“今日事少,我回来陪你去赴宴。”说话间,陆沈白伸手,将曲瓷拉上了马车。
庆怀当即也要跟着上去,孟昙立刻闪身过来,挡在庆怀面前,皮笑肉不笑道:“小侯爷,我们府里马车小,可容不下您这尊大佛,您还是怎么来的,怎么去好了。”
“小爷我是走来的,难不成你让我再走去吗?”庆怀气势汹汹道。
他今天来陆家之前,就打听好了,陆沈白这段时间,在忙着调查金滩矿难一事,每天早出晚归的,今天应该不能陪曲瓷去赴宴。
所以庆怀为了能与曲瓷坐同一辆马车,来了陆家之后,便将自己的马赶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谁曾想,陆沈白又凭空出来,坏了他的好事。
晏承哼哼唧唧道:“阿瓷,你忍心让我走过去啊!”
话落,帘子被人掀开了,但答话不是曲瓷,而是陆沈白。
他倚靠在窗边,笑道:“小侯爷久经沙场,怕是坐不惯马车,孟昙……”
“小爷我坐得惯。”庆怀梗着脖子,气冲冲答。
“既然坐得惯,那……”
庆怀已经迈开脚,要往马车边走了,就听陆沈白又慢悠悠补完后半句:“那就让翁伯再给小侯爷准备辆马车。”
庆怀只觉得,一道天雷劈在了他天灵盖上。
还没来得及发飙,陆沈白已经放下车帘,冲孟昙道:“走吧。”
“是,公子。”孟昙立刻坐到车辕上,长鞭一甩,迅速将马车赶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庆怀气的五官都扭曲了,恨不得冲上去,把孟昙再打一顿,但想到曲瓷还在,只得恨恨咬着腮帮子,咽下了这口恶气。
姚雨蓁这次办迎夏宴,是在别院办的。
曲瓷和陆沈白去时,别院门口已是香车宝马忙碌,放眼望去,皆是锦衣华服,莺歌燕舞的好不热闹,而作为东道主的姚雨蓁,则亲自立在门口相迎。
她身后跟着一堆侍女,又是打扇的,又是撑伞的,排场十分大。
陆沈白扶着曲瓷,刚下马车,罗湘湘就跑了过来。
“陆大人,借阿瓷一会儿啊!”罗湘湘立马挽住曲瓷的胳膊:“你可算来了,刚才有好多人问我,这些衣裳首饰呢!走走走,你自个儿跟他们说去。”
这种宴会,夫人小姐们凑在一起,不是说后宅的阴私,就是在聊衣裳首饰,是以曲瓷和罗湘湘今日身上穿戴的,皆是铺子里这一季的新品,打的便是这个主意。
两人刚走开,便听到有人在叫她们。
一抬眸,便对上姚雨蓁的笑脸。
虽然姚雨蓁叫的热情,但脚下却没挪动半分,只立在台阶上,笑吟吟望着曲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瓷,你这表姐,现在不仅能摆谱,还学会看人下菜了!”罗湘湘凑到曲瓷跟前,努努嘴:“刚才裴丞相家的千金来,她简直恨不得迎出二里地,现在轮到我们俩,她那脚就变得金贵起来了。”
曲瓷对姚雨蓁这样,早已是见怪不怪了。
见姚雨蓁既叫了她们俩,便过去同姚雨蓁打招呼:“表姐好。”
“哎,好。”姚雨蓁笑的柔和,单手扶着腰,慢吞吞挪动着,歉然道:“我本想亲自下台阶去迎你们的,可这几日身子不爽利,大夫不让随意走动,怕磕到撞到,阿瓷和罗湘别见怪啊!”
“刚——”
曲瓷偷偷捏了罗湘湘一把,笑道:“没事,既然如此,表姐便更应该多注意才是。”
说着,便要携罗湘湘进去,却不想姚雨蓁低眉垂首,突然羞涩一笑:“嗐,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姚雨蓁却不说了,只做出一副无限娇羞状。
曲瓷在姚家待了三年,深知姚雨蓁这人,说话最爱让人与她互动,你不跟她互动,她还不放你走人。
大热天的,她不想在这儿晒太阳,便直接如她所愿:“瞧表姐这样,可是有身孕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姚雨蓁心满意足嗯了声,抬手抚了抚自己平平的肚子,摆出一脸慈爱样。
曲瓷自觉已经功成身退,正要和罗湘湘进去时,却又被姚雨蓁拦住了。
见姚雨蓁目光,落在自己腹部,曲瓷下意识朝后退了一步,冷不丁有人自身后扶了她一把。
曲瓷扭头,就见陆沈白来了,她正要说话时,姚雨蓁已经柔柔开口了:“阿瓷和陆大人的感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呀!”
“……”曲瓷不觉得,姚雨蓁会专门夸他们俩感情好,果不其然,下一句就来了——
姚雨蓁抚着自己的肚子,语气关切问:“算起来,阿瓷同陆大人成亲也三月有余了,嗯,这肚子,还是没动静么?”
这话一出,曲瓷顿时觉得,搭在自己腰上的那只手有些烫。
目光突然变得飘忽起来。
她和陆沈白至今连房都没圆,还能有什么动静。
“咳,那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曲瓷刚开了个话头,搭在她腰上的那只手,微微用力,将她往后轻轻一拉,曲瓷后背撞进陆沈白胸膛时,就听他道:“我与阿瓷,不比小程夫人,子嗣之事,来日方长。”
最后来日方长四个字,落在曲瓷耳朵里,莫名让她耳骨一烫,她浑身不自在朝前走了一步,抿了抿唇角,同陆沈白拉开了小段距离。
姚雨蓁瞬间脸红一阵白一阵的,脚下踉跄朝后退了几步,才被侍女扶稳。
“夫人——”
“没事,站太久了,头有些晕。”姚雨蓁惨淡笑笑,便让侍女带他们进去了。
今日宴会,男宾女眷还是分开坐的,一进去,侍女便要将陆沈白往另一侧带。
见陆沈白看过来,罗湘湘立马道:“陆大人放心,我一定寸步不离跟着阿瓷。”
“有劳。”陆沈白轻轻颔首,目光落在曲瓷身上:“若有事,便让来人找我。”
对上罗湘湘揶揄的眼神,曲瓷顿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冲陆沈白挥了挥扇子,嗔怒道:“行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你赶紧去吧。”
说完,拉着罗湘湘径自先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罗湘湘笑道:“哎,阿瓷,看不出来啊,陆大人平常那么温文尔雅的一个人,怼起人来,简直是哪儿痛戳哪儿啊!”
“嗯?什么意思?”
“你不爱参加这种宴会,所以不知道,我听说啊,你这表姐啊,在伯爵府的日子不太好过,”毕竟是在人家别院里,画眉声音压低了几分:“听说程远有个青梅竹马的表妹,前段时间来伯爵府做客了,程远正在对她大献殷勤呢!”
这个曲瓷倒是未曾听说过。
罗湘湘还在叭叭道:“据说程远同这位表妹是郎有情妾有意,原本两人是要定亲的,可在这个节骨眼上,这位表妹外出游玩时落水,被一男子所救,碍于女儿家的名节,便不得不嫁给那男子。”
曲瓷停下脚步声,坐在水榭里,听罗湘湘说后续。
“前段时间,那位表妹的丈夫病故了,夫家容不下她,她便来投奔嘉靖伯爵府了,瞧那架势,程远似乎要打算与她再续前缘了。”
曲瓷瞬间明了。
姚雨蓁那人,自幼便是要强惯了的,她自然不允许,有人这般挑衅自己。
所以她才会攀上九公主,不顾自己身怀有孕,大肆操办这场迎夏宴,目的便是为了宣誓自己程夫人的身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了个心不在自己身上的人,何必如此。
罗湘湘对姚雨蓁也有几分同情,叹了口气,又转头过来教训曲瓷:“所以啊,陆夫人,可不是人人都像你这么好命,能遇到陆大人这般良人,不但一心一意对你,还愿意放手让你去做生意。”
“好端端的,怎么又说起我们来了。”曲瓷一听这个话题,下意识就想逃开,却被罗湘湘一把拉,:哎,你跑什么呀!虽然我听看不惯姚雨蓁这做派,但刚才她也提点了我,阿瓷,你跟陆沈白总不能一辈子都这样吧!”
曲瓷知道罗湘湘在说什么,但却故意避而不答:“这样不挺好的么?你不是都在羡慕我们么?”
“但你们也不可能一直都这样啊!”
“怎么不能,我们……”
“你别跟我装傻充愣啊!”罗湘湘打断曲瓷的话,杏眸盯着她:“你跟陆夫人是夫妻,难不成一辈子不圆房,不要孩子啊!”
“……”曲瓷以前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但今天,突然两次被人问到这个问题,她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几乎是下意识,本能的,就避开了:“行了行了,正事要紧,先办正事。”
说完,便逃也似的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逃得了一时,能逃得了一世么?”罗湘湘跟在曲瓷身后,怒其不争追上去。
曲瓷平日里不喜参加这种宴会,是以人都认不全,但好在衣裳首饰这个话题,在夫人小姐中间永远能有的聊,再加上罗湘湘从中周旋,不一会儿,她便同不少夫人小姐混熟了。
便有人对她头上的簪子产生了兴趣:“陆夫人,你头上这支榴花钗真漂亮。”
“这是铺里新上的十二花神系列之一。”说话间,曲瓷将钗子取下来,递给说话的小姐。
有人问:“十二花神?可是有十二支?”
曲瓷点点头,便同那些小姐讲解起来。
姚雨蓁扶着侍女的手进来时,便见到曲瓷被围在中央,一群小姐们正围着她,叽叽喳喳在说衣裳服饰,颇有几分众星捧月的意思。
“阿瓷。”姚雨蓁突然叫了声,等众人扭头看过来时,才扶着侍女的手,慢慢从台阶上下来,笑道:“你这丫头是掉进钱眼里了,做生意竟然做到我这儿来了。”
姚雨蓁这话,表面上听着十分亲昵,可话里的贬低之意十分明显。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罗湘湘听不下去了,正要说话时,却被曲瓷摁住胳膊,曲瓷盈盈一笑,大大方方道:“铺子里刚上了新品,承蒙夫人小姐们喜欢而已。”
“刚才几位夫人小姐都在询问,姚姐姐同阿瓷姐妹一场,不也得照顾照顾妹妹的生意?”罗湘湘噼里啪啦道。
姚雨蓁脸色一僵,没想到自己竟被罗湘湘反将了一军,但她今日是东道主,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她只得笑道:“自家姐妹,互相帮衬是应该,阿瓷刚才说的衣裳首饰,我都定一套,权当是给你开张大吉了。”
这倒是出乎曲瓷意料之外的,她愣了愣,冲姚雨蓁笑了笑,这次确实是真心实意的:“多谢表姐。”
“哐当——”
他们这边正说话时,突然听到对面水榭里,传来一声脆响。
众人偏头看过去,便见一个青衣小厮跪在地上,旁边有公子骂骂咧咧道:“瞎了你的狗眼了,倒酒你往本公子……”
那人抬手就要抽那个小厮,手刚举起来,又诧然道:“叶君然?!怎么是你!”
曲瓷脸上的笑,顿时僵住了。
一时间,水榭里轻纱飘荡,有不少公子哥儿围了过去,其中有人还在高声道:“叶兄,听说你们府里出事后,你被九公主带进宫里享福去了,怎么会在这儿?”
“今日我家夫人设宴,九公主听说人数不够,便从她宫里拨了人过来帮忙。”有侍女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曲瓷手倏忽握成拳。
难怪九公主今日来了,却未曾来找她麻烦,原来她打的是这个主意。
今日来的这群公子,有不少人昔日都同叶君然同席过,如今,他们依然高高在上,而叶君然却从一个贵公子,跌进了泥潭里,只配跪在他们端茶送酒。
杀人诛心,也不过如此。
水榭里的公子们,像是寻到了新乐趣,齐齐涌过来,你一言我一语的同叶君然开起玩笑来。
“叶兄,你这身衣裳真不错,就是有些可惜。”
“是啊,当年你日日往花楼里钻,如今,哎,也算是天道好轮回,偿还你以前欠下的那些情债了。”
那些人越说越猥琐,从曲瓷站的角度,看不到叶君然此时的表情,但一向脊背挺直的人,此时却弯了腰,如被人人欺辱的丧家之犬一般,身子不住颤抖着。
曲瓷霍然回头,看向姚雨蓁:“九公主在哪儿?”
“哎,阿瓷,你就别问了,九公主她——”姚雨蓁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
她素来喜欢看曲瓷吃瘪,今日却一反常态却起曲瓷来,曲瓷没空猜她又在打什么小算盘,只冷冷又问了一遍:“九公主在哪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晏蓉今日这般,无非是想让她服软。
姚雨蓁最后是被逼的没办法了,无奈道:“九公主现在在后院,不过我劝阿瓷,你还是别去了。”
曲瓷不搭理她,转身就朝外走。
“陆公子也在的,”姚雨蓁等曲瓷走了几步,才故意惊惶喊道:“九公主一进别院,陆公子就在那里等她了。”
曲瓷步履太急,踩到了裙摆,身子猛地晃了晃。
第39章演戏九公主要我做什么?
“哎,阿瓷,你慢点!陆大人不是那种朝秦暮楚的人,你别急啊!”
罗湘湘在后面追着,曲瓷却耳不闻,只拎着裙摆朝前跑。
她不怀疑陆沈白同晏蓉之间有什么,她是担心他。
难怪最近公务繁忙的陆沈白,今日会这么早回来,陪她过来赴宴,原来他打的竟是这个主意。
叶君然之祸,皆因她而起,陆沈白不愿见她受辱,她又怎会愿他因此事受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曲瓷面色惶然,疾步朝后院跑去。
“哐当——”
她刚跑近,里面突然传来一道重物坠地的声音,紧随其后的,是晏蓉尖锐的怒声:“陆沈白,你不要以为本宫喜欢你,就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本宫的底线,本宫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沈白!”曲瓷瞬间变了脸色,当即不管不顾便要往月供门里冲。
刚靠近,就被守卫一把推开,左边那个横眉冷目怒喝道:“公主在此,尔等胆敢擅闯,活腻了吗?”
话落,长刀出鞘,泛出森寒的刃光。
“两位大哥,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罗湘湘被吓了一跳,立刻上前拉扶住曲瓷,喘息道:“劳烦两位通禀一声,就说陆夫人求见。”
“陆夫人算哪根葱!公主说了,谁都不……”
“公主有令,召陆夫人进去。”那守卫话还未说完,便被人打断了。
琼枝从月拱门里面出来,扫一眼曲瓷,趾高气昂道:“陆夫人,请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罗湘湘立刻扶住曲瓷,想要跟上去,却被拦了下来。
“公主只召了陆夫人,闲杂人等在外面候着。”
作为闲杂人等的罗湘湘,只能瞪大眼睛,看着曲瓷跟着琼枝进去。
此时刚入夏,后院中绿柳垂绦,斑驳光影从树梢中穿过,落在水塘里,被红白相间的鲤鱼甩尾打散了,鲤鱼们成群结队朝前面的水榭游去,纷纷仰头朝水榭往望去。
那里正搭着一只蔻丹纤指,那是一只极好看的手,骨肉均匀,骨节修长白皙,可此时,那只手紧紧握成拳,有绿色的汁液从她指缝间流出来。
而后,那人掌心蓦的松手,一截柳枝从掌心掉开,砸在水塘里,引的无数鲤鱼竞相争抢。
“陆夫人。”
曲瓷冷不丁听到有人叫她,下意识抬眸,便见晏蓉立在水榭里,一双阴郁的眸子看过来时,带了几分扭头的恨意,她笑道:“既然来了,怎么还不过来?”
明明是骄阳似火的季节,可晏蓉那阴郁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时,却令曲瓷没来由打了个寒颤。
今日这事,怕是不能善终了。
但陆沈白还在水榭里,容不得她退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曲瓷深吸一口气,快步走上前去,行礼道:“参见九公主。”
恭顺乖巧的模样,与当初在姚家后院,那个牙尖嘴利的人判若两人。
而自她踏进水榭后,陆沈白便不着痕迹朝她身侧走了几步,十足十的保护姿态。
晏蓉眼里闪过一抹阴翳,从侍女手中接过帕子,慢条斯理擦着手中的汁液,没叫曲瓷起来,而是问道:“陆大人前脚来找本宫,后脚陆夫人就来了,陆夫人这是不放心本宫,还是不放心陆大人?”
曲瓷心里咯噔一声。
晏蓉这话说得平静,但里面却皆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意味。
曲瓷微顿片刻,低眉颔首答:“我信沈白。”
短短四个字,瞬间让晏蓉面容变得狰狞起来。
她蹭的一下站起来,头上金簪相碰,发出刺耳的响声,曲瓷心下一悸,垂眸,便见一双缀着拇指大明珠的绣鞋,正在朝她走过来。
还没等曲瓷有所反应,眼前蓦的一暗,抬眸,便看到了宽阔的后背——是陆沈白挡在了她面前。
他声音不高不低,叫了声:“九公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晏蓉眼里的癫狂,有一瞬的扭曲,待看到护在曲瓷面前的陆沈白,又蓦的化作冷笑:“陆大人和陆夫人,真是恩爱两不疑呢!”
外面骄阳烈烈,蝉鸣声声。
陆沈白知道,叶君然这事,是聊不下去了,也不愿留曲瓷在这儿受辱,便道:“繁夏盛景,我们夫妻二人便不在此打扰公主的雅兴了。”
话罢,牵过曲瓷,便要朝水榭外走。
晏蓉目光落在他们相握的手上,顿时化作寒光刀刃,恨不得登时将曲瓷的胳膊剁下来,但一开口,话却是对陆沈白说的:“陆沈白,你不想要叶君然了?”
当初曲家蒙难,只有叶君然愿意鼎力相助,虽然最后,他没能帮上忙,但这份情,晏蓉知道,曲瓷是承的。
所以,在叶家出事后,她果断出手,将叶君然带进了宫里。
陆沈白将曲瓷保护的很好,她没办法找她下手,那她就只能让曲瓷主动来找她了。
所以才有了那日在街上,曲瓷看见叶君然被宫人折辱的那一幕。
她晏蓉就是要让曲瓷知道,叶君然从一个贵公子,变成一个人人可欺辱的阉人,都是因为她。
陆沈白脚下一顿,冷声道:“我要,九公主便会给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给啊,”晏蓉水红的唇角一扯,这一刻,她似乎有成了平日里那个高高在上,眼里只有陆沈白的公主,她抬手扶了扶头上的金簪,目光缱绻望着陆沈白:“你要的,本宫自然会给,谁让本宫喜欢你呢!”
话落,她就见陆沈白漂亮的眉眼轻蹙了一下。
晏蓉一瞬间恨意丛生。
她喜欢陆沈白,喜欢的明目张胆,轰轰烈烈。
而陆沈白厌恶他,厌恶的亦是这般明火执仗。
她一个金枝玉叶的公主,都已委曲求全倒这般地步了,陆沈白竟然还如此不识好歹。
恨意丛生的同时,晏蓉忽然觉得这样没意思,她纤长的睫毛,似飞倦了的蝶,轻扇一下,道:“但是,本宫也不白给,本宫要你替本宫做一件事。”
“九公主,此事与沈白无关,他不该……”
“九公主要我做什么?”
“沈白!”曲瓷惊慌去看陆沈白,陆沈白冲她摇摇头,示意她先听晏蓉说什么。
晏蓉将他们鹣鲽情深的模样尽收眼底,懒懒抬手,丹蔻纤指指向了不远处的一树如雪梨花:“去岁本宫在杏林宴上,对你一见钟情,如今这时节,杏花没了,那你便替本宫折枝梨花来,权当了结了本宫一年以来的自甘轻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曲瓷双眸撑大,不可置信看着晏蓉。
她没想到,晏蓉提的竟然是这个条件。
陆沈白亦是怔愣一下,晏蓉懒散道:“怎么?你不愿意?”
“若我为公主折了花……”
“本宫一言九鼎,你折花来,本宫放叶君然。”
“好。”陆沈白没有丝毫犹豫,转身走了两步,又定住:“我想带我夫人同去帮忙。”
他不放心曲瓷留在这儿。
原本以为晏蓉会刁难,却不想她也点头应了。
曲瓷跟着陆沈白去折花,一路上频频回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晏蓉一身大红宫装,立在水榭里,距离太远,曲瓷看不清楚她脸上的表情,只见她在水榭里立着,不知道是在看他们,还是在他们身后的风景。
“沈白。”曲瓷心有不安,她总觉得,晏蓉不会这么轻易就放了叶君然。
陆沈白握住她的手:“有我在,没事的。”
两人很快折了花,再回去时,晏蓉已经坐在石桌前了。
陆沈白将手中的梨花递过去。
晏蓉接过,放在指尖把玩片刻,而后素手一扬,将花枝扔进了水塘里,她转过身,指尖轻轻叩了叩桌面。
外面传来脚步声,曲瓷扭头,就见琼枝从外面端了托盘进来。
“陆沈白,本宫突然觉得没意思了。”
说话间,晏蓉挥手,呵斥正欲斟酒的琼枝,单手抚摸着酒壶,目光在陆沈白和曲瓷身上转换,道:“你既无情,本宫又何必再痴缠!今日薄酒一杯,就权当好聚好散了。”
“!!!!”
曲瓷和陆沈白,都被晏蓉整懵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明白又是折花的,又是喝酒的,今日晏蓉所作所为,与平日的晏蓉大相捷径。
曲瓷和陆沈白齐齐涌起了提防。
晏蓉讥讽一笑:“本宫喜欢陆沈白时,你们厌恶本宫,举得本宫仗势压人,如今本宫想通了,又潇潇洒洒放手,你们又觉得本宫另有所图?”
如今晏蓉已肯答应放了叶君然,曲瓷不愿再惹怒她,便低低道:“公主多虑了,臣……曲瓷不敢。”
“不敢便最好!”晏蓉冷哼一声,扭头去看向陆沈白:“陆沈白,本宫因爱慕你,被人明里暗里嘲讽了无数次,今日这杯酒,得由你来替本宫斟满。”
晏蓉这话,说得就委实不讲理了些。
明明是她对陆沈白咄咄逼人,但话从她嘴里说出来,便变了味。
陆沈白不计较这些,直接拎起酒壶,将桌上的酒盅斟满。
晏蓉道:“一人一盅,自取吧。”
话落,她率先取了一盅。
陆沈白蹙眉:“此事与我夫人无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这桌上有三个酒盅。
“陆夫人在本宫这里,受了不少无妄之灾,这一盅,就当是消了我们之间的那些拉扯。”
晏蓉骄纵跋扈,陆沈白不觉得,她是想消了过去那些拉扯。
但如今这样,这盅酒,不得不喝。
曲瓷也看出了这一点,正要走过来,有人先一步,取走了她的那一盅。
“沈白!!!”
曲瓷急急朝陆沈白追去,陆沈白迅速后退数步,迅速将两盅酒全喝了,而后一把搂住扑过来的曲瓷,冲晏蓉道:“叶君然我是否能带走了?”
“沈白!!!”曲瓷紧紧抱住陆沈白的胳膊,刚开口,喉间已是堵的厉害。
晏蓉捧着茶盅,慢慢笑了,但这笑却没达眼底。
她盯了陆沈白半晌,在他们以为她要反悔时,晏蓉道:“可以。”
陆沈白便不愿再同她废话,径自半拥着曲瓷,朝外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曲瓷一颗心砰砰直跳,紧紧拽住陆沈白的手,步履飞快跟着他往前走,好像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赶着他们,只要他们脚步略有松懈,对方就会扑上来,将他们拆穿入腹。
“公主——”
琼枝想要劝些什么,晏蓉一个眼神过来,她瞬间噤声了。
直到曲瓷和陆沈白的背影,消失在水榭外面,晏蓉才慢吞吞咽下杯中最后一口酒,唇畔滑过一丝罂粟般的笑,轻声呢喃了句:“真可惜,本宫这人不爱成人之美,只爱‘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话罢,起身道:“本宫乏了,回宫吧。”
第40章命案捉虫刚好,我有件事情,也想……
一出后院,曲瓷便扶住陆沈白,急急道:“沈白,你快吐出来!快吐出来!”
“阿瓷……”
“你快吐出来啊!”曲瓷急的眼泪都快下来了。
以晏蓉的个性,她定然不可能这么就轻易放了他们,刚才那酒里——
曲瓷不敢细想,只觉后背浮起一层细密的冷汗,不断催促着陆沈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远处有侍女走动,陆沈白不想惊动她们,便反手便将曲瓷揽进怀中,迅速覆在她耳畔,低低说了句话。
曲瓷身子倏忽间绷直,泪眼婆娑仰头看着陆沈白,又惊又喜道:“当真?!”
陆沈白笑着嗯了声,将袖子抬起来。
曲瓷从善如流摸上去,这才发现袖子内侧湿了一大片。
陆沈白酒量不好,但在官场上,同僚之间免不了要应酬,他躲酒已经躲得很熟稔了。
虽说晏蓉不至于这么明显在酒里下毒,但为了以防万一,刚才那酒他还是没喝。
曲瓷这才松了口气:“那就好!你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刚才——”
话还未说完,便被一道狂躁的怒声打断了:“你们在干什么?”
曲瓷吓了一跳,回头,就见庆怀面容狰狞冲过来,怒骂道:“陆沈白,把你的爪子拿开!”
说着,还要伸手过来拉曲瓷。
“庆怀,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与阿瓷是夫妻,我们做什么,同小侯爷有什么关系?”陆沈白冷冷出声,抱着曲瓷,躲开庆怀的手。
曲瓷被迫又贴近了陆沈白几分,微微仰头,便看到陆沈白绷紧的下颌骨。
心下一顿,沈白这是生气了?
庆怀见陆沈白闻言,非但没放开曲瓷,反倒又将人搂紧了几分,当即气不打一处来。
难怪先前,陆沈白死活不让自己和他们共乘马车,原来他打的竟是这个主意!
庆怀怒火中烧,难听的话张嘴就来:“上次阿瓷说得还不够明白吗?你与她这桩婚事,只是……”
“庆怀!”
曲瓷怒喝阻止,却还是迟了一步——
“你与她这桩婚事,只是一桩交易!!!”
庆怀尖锐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开来,聒噪的蝉,似乎也被震慑住了,瞬间安静下来。
骄阳烈烈,后院里一丝风也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庆怀吼完之后,瞬间就后悔了,尤其在看到,曲瓷和陆沈白同款血色消失殆尽的脸时,这悔意更盛。
但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虽然后悔,但亦是覆水难收。
一时院中寂寂,花落无声。
“沈白。”曲瓷脸色发白,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陆沈白却先一步松开她,她心下猛地一悸,立刻反手攥住他的袖角。
陆沈白退后的动作一顿,垂眸,目光落在攥住自己袖子的那只手上,然后又一寸寸上移,最终落在曲瓷脸上。
那里有惊惶,有不安,有欲言又止。
曲瓷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的。
可她现在脑子里很乱,她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只是在陆沈白抽身要走时,她几乎是本能的,攥住他的袖子。
她不想让他走。
但握住他的袖子,她一时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些话,确实是她说过的,可那是以前,现在她,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混沌之际,遥遥传来一声:“阿瓷。”
曲瓷循声望去,便见姚雨蓁呼啦带着一群人,正朝这边过来。
陆沈白眼脸低垂,遮住了眼底的情绪。
曲瓷怔愣间,蓦的察觉掌心一滑,她下意识想要再攥紧时,陆沈白却已抽走了衣袖,他淡淡道:“我去找叶君然。”
话落,头也不回的转身朝外走。
“沈白!”曲瓷想去追陆沈白,还未来得及走,便被姚雨蓁缠住了:“怎么了这是?瞧陆大人脸色不好?”
姚雨蓁明面上语气关切,实则却是一脸等着看笑话的表情。
“我有些不舒服,先走了。”曲瓷不想同姚雨蓁虚以为蛇,转身便走。
姚雨蓁自然不肯就这般放过她:“哎,阿瓷,你别走啊!”
说着,冲周遭几个侍女使眼色。
侍女会意,当即上前:“我们别院有大夫,陆夫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未说完,已被庆怀粗暴打断:“滚!”
庆怀面目狰狞拦在那里,侍女们呆若木鸡,一时不敢再动。
姚雨蓁想说话,但碍于庆怀的淫威,只得闭嘴了。
罗湘湘原本是在院门口等曲瓷的,但中途肚子疼的厉害,如厕回来正要往后院跑,远远就见前面过来两个人。
“阿——”
“庆怀,算我求你了,你别再跟着我了,行不行?”
罗湘湘张开的嘴,又立刻闭上了,狐疑看着前面的两个人。
庆怀似乎又惹曲瓷生气了,现在正在可怜巴巴道歉:“阿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
“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听,庆怀,你让冷静一会儿,成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庆怀迫切的想要解释,但看到曲瓷泛红的眼眶,又顿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眼睁睁看着曲瓷离开。
“怎么了这是?”罗湘湘走过去,盯着庆怀:“你又说陆沈白什么坏话惹到阿瓷了?”
“……”
“别用那种表情看着我,”罗湘湘揉了揉肚子,没好气道:“阿瓷脾气很好的,只有陆沈白是她的逆鳞,你要没说陆沈白说什么坏话,她不可能会这么生气。”
庆怀把刚才的事重复了一遍,忿忿不平道:“我就是话赶话说到那里了,谁想到,陆沈白一个大老爷们,竟然这么小气!”
“小气!”罗湘湘都被他气消了:“庆怀,你可当个人吧!”
“我怎么就不当人了!我……”
“你是不是到现在都没搞明白,你说的是陆沈白,阿瓷为什么会这么生气?”
庆怀瞬间闭嘴了。
罗湘湘见他还算识趣,这才耐着性子同他说:“你可知,你刚才那些话,不亚于是在拿刀捅陆沈白的心窝子,阿瓷之所以这么生气,是因为她觉得,那把刀是她递给你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庆怀烦躁抓了抓头发。
他也知道,自己刚才话说得难听了,但他又不是故意的,谁想到现在回弄成这样。
“算了!”庆怀撮了撮后槽牙,终是做了妥协:“大丈夫能屈能伸!就当是看在阿瓷的脸上,我去找陆沈白道歉。”
可正要走,又被罗湘湘拦了下来:“你别去了。”
“我怎么又不能去了?”庆怀都要抓狂了:“喂,罗湘湘,你耍我啊!我……”
罗湘湘打断庆怀的话:“让他们俩夫妻自己去解决,你别再插手了。”
他们两人之间有心结,经过庆怀这么一闹,阴差阳错解开了也未可知。
庆怀瞪着罗湘湘:“那我就什么都不做?”
“不,你现在需要做一件事。”
“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接受阿瓷已经和陆沈白成亲了这个事实。”
庆怀一听这话,脸色骤然冷了下来,表情凶狠便要转身走人。
罗湘湘却不放过他:“庆怀,你别再自欺欺人了,只要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阿瓷和陆沈白是郎有情妾有意,无论他们以前有什么误会,以及因为什么成亲,只要他们彼此喜欢,这些隔阂终有一日会消弭,你——”
“我不!”庆怀打断罗湘湘的话,恶声恶气道:“明明是我先遇到阿瓷了,明明是我。”
“感情这种事,不是谁先遇到谁,便会跟谁在一起的问题,都到现在了,你还不懂么?阿瓷和陆沈白之间,你插/不/进去,何必再……”
罗湘湘话未说完,见庆怀油盐不进的走了,一时也有些生气,怒声道:“不撞南墙不回头,撞死你酸了!”
说完,自己朝另外相反的方向去了。
曲瓷并不知道,庆怀和罗湘湘之间的谈话,她现在心里乱糟糟的,从后院出来后,便朝府外走去。
陆沈白立在马车旁,正在同孟昙说话。
曲瓷朝前走了几步,想到刚才的事,又蓦的停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昙眼尖看到她,立刻喊了声:“夫人。”
陆沈白回身,便见曲瓷立在府门前,垂着脑袋,整个人有些心不在焉,听到孟昙叫她,茫然抬眸,看了他一眼,才慢吞吞走过来,叫了声:“沈白。”
孟昙隐约察觉到两人的气氛不对,立刻识趣退到了一旁。
陆沈白垂眸看着曲瓷,轻声道:“我已让画眉去找叶君然了,你的事情办完了么?”
他知道,曲瓷今日来,一是为了叶君然,二是给夫人小姐们看铺子里的新品。
曲瓷点点头。
陆沈白又问:“那叶君然来,我们回府?”
这话,他问的迟疑。
曲瓷答的亦是迟疑:“嗯,回吧。”
这话,上次被陆沈白亲耳听到过,可今日,庆怀再说出来时,曲瓷的感受与那天截然不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天,看到陆沈白时,她只觉得心慌。
可今日,再看到陆沈白时,她只觉得好疼,心好疼。
她不该用这种方式,来逼自己清醒的,她——
“曲姐姐。”突如其来的男声,打断了曲瓷的思绪。
她转头,就见穿着内侍服的叶君然,匆匆府门口过来,他脸上还带着淤青,语气都在发颤:“琼枝说,公主把我赏给姐姐你了,这是不是,是不是……”
“不是赏,我来带你回家。”
“曲姐姐,我,我……”话未说完,叶君然眼里已浮起水光,他不想让曲瓷看见,只仓惶垂头,肩膀却在细微抖动着。
陆沈白开口道:“有什么话回府里再细说吧。”
晏蓉那人喜怒无常,虽然先前答应放了叶君然,但等会儿若是出来碰见,难保不会再出什么幺蛾子。
曲瓷点点头,带着叶君然上了马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来时,一路上曲瓷眉飞色舞说着自己的生意计划,回程时,马车里多了个叶君然,却反倒安静下来了。
叶君然小心觑了一眼对面坐的两个人,见他们都心事重重的模样,又默默垂下了脑袋。
马车摇摇晃晃,不知怎么的,曲瓷就想起来了,刚才在水榭里,罗湘湘同她说的那些话。
“你跟陆沈白,也不可能一辈子都这样啊!”
“你们是夫妻,难不成一辈子,不圆房,不生孩子啊!”
……
她以前从没考虑过这个问题的,可今天,突然两次被问到这个话题,再加上经过庆怀那一闹,曲瓷才恍然明白——
她之所以从来没考虑过这个问题,是因为成婚后,陆沈白察觉到了她的不安抗拒,从未逼过她,他一直在纵容她。
唯独只有那一次。
从钦州回来那夜,她对从前的事讳莫如深时,陆沈白同她说:“阿瓷,我们之间,纵然做不到举案齐眉,也不该如此生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是第一次,她在陆沈白脸上看到痛处,虽然一闪而过,但她看得真切。
陆沈白被她的疏离伤到了。
但最后,妥协的人却依旧是他。
他说:算了,日后还像从前那般相处,如何?”
从他们成婚后,他对她千般纵容,可她却在拿刀戳他的心哪。
曲瓷闭了闭眼睛,只觉得胸膛里那颗心疼的厉害。
“吁——”
孟昙勒停马车,在外面道:“公子,夫人,回府了。”
曲瓷睁开眼睛,恰逢陆沈白起身要往马车下去,她几乎是不假思索,便一把握住了他的手。
“……”陆沈白怔了一下,问:“怎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曲姐姐,你怎么了?我瞧你脸色不大好?”叶君然也开口道。
曲瓷摇了摇头,握住陆沈白不肯撒手,只道:“先下去。”
三人相继下了马车,没等陆沈白发话,曲瓷便道:“孟昙,你先带叶公子去安置。”
孟昙应了一声,带着叶君然先进府了。
陆沈白垂眸,见曲瓷睫毛簌簌扑动,握着自己不肯撒手,怔了片刻,轻声道:“刚才的事,我没放在心上。”
相同的话,听了两次,终究是疼的麻木了。
而且,他也不忍看她这般如此。
可他说完,曲瓷依旧垂着脑袋,握住他的手,微微颤抖着,陆沈白只得又重复了一遍:“阿瓷,你不必如此,刚才的事,我真没……”
“陆沈白,我有话想问你。”曲瓷蓦的抬头,眼神惊疑不定,却又带着破釜沉舟的勇气。
之前,她困于过往,一直觉得,陆沈白对她好,对她百般纵容,一是因他们之前的情分,二是因为他愧疚,用她父兄安危交换,让她做挡箭牌不用尚公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重回盛京后,这一系列事,却让曲瓷意识到了不对劲儿,心中不知何时,播了一颗疑窦,悄无声息落地生根发芽。
被晏蓉和庆怀今天一激,它突然就冒尖了
曲瓷抿了抿唇角,望着陆沈白,犹豫开口:“陆沈白,你是不是……”
“刚好,我有件事,也想同阿瓷说。”
两人同时开口,但陆沈白却抢了先。
曲瓷顿住,怔怔看着陆沈白。
“阿瓷,有句话,很久很久之前,我便想同你说了。”
陆沈白眼神温软望着曲瓷,如是说。
此时,他们两人站的极近,近到曲瓷能清晰看见,陆沈白漆黑的眼珠上,全是她。
陡然间,她胸膛里像是闯进了一只小兔子,那兔子蹦蹦跳跳的,搅得她无法思考,但不知怎么的,曲瓷突然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了,陆沈白要说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
“阿瓷,我——”
陆沈白刚开口,便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断了。
两人齐齐回头望去,长街上,一群官兵迅速朝陆家驶来,他们身上穿的是兵甲,这些人,是禁军。
曲瓷眼皮骤然一跳,立刻握紧陆沈白的手。
“没事,别怕。”陆沈白轻声安抚着曲瓷,目光落在朝陆家逼近的官兵身上,眉心微微蹙起。
纵然是陛下急召,也该是内侍来传话,可今日却是殿帅亲帅亲临。
陆沈白走神时,那群官兵已逼至眼前。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殿帅亲临,可是……”
陆沈白话还未说完,为首那人高坐在马背上,冷冷挥手道:“陛下口谕,陆沈白谋害九公主,罪不可恕,即刻打入天牢。”
那人一声令下,他身后的禁军顿时一拥而上。
第41章下狱一更晏蓉死了。
什么?!
晏蓉出事了?!
怎么会?!
曲瓷现在满心疑问,但见那禁军们凶神恶煞扑过来时,一时什么也顾不上想,当即便想上前去护陆沈白。
但有个人动作比她更快——
孟昙从府里出来,看到这一幕,急促叫了声:“公子!”
说话间,昙花镖已迅速脱手而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前面的禁军,手还没碰上陆沈白,便已哀嚎倒地。
坐在马背上的殿帅,右手握住刀柄,目光如电,厉声道:“陆沈白,你想抗旨不成?”
公然抗旨,按律是可以被当场诛杀的。
陆沈白安抚住曲瓷,冲孟昙道:“住手。”
“公子!”
“住手。”
陆沈白发话了,孟昙这才不情不愿收了手,但仍护在陆沈白面前。
因有他在,周围的禁军虽虎视眈眈,却无人敢再上前。
陆沈白安抚住曲瓷,抬眸去看坐在马背上的人:“殿帅,陆某谋害九公主一事,从何说起?”
“今日九公主赴宴回宫,便突然吐血不止,御医诊断,乃是中毒所致,所有证据都指向陆大人。”坐在马背上的人,盔甲上寒光烈烈,面似阎罗,端的是冷血无情之态:“我劝陆大人莫要再负隅抵抗。”
话罢,一挥手,一排弓箭手立刻上前,箭尖齐齐对准陆沈白等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架势,摆明了,要么陆沈白束手就擒,要么被当场射杀。
侍女小厮闻讯而来,看到府外的阵仗,有胆小的直接吓跪了。
陆沈白看了一眼天色,陆蔓这几日,差不多都是这个时辰回府的,他不想吓到陆蔓,便道:“殿帅,陆某同你走,但我府上之人无辜,还请殿帅莫要为难他们。”
“这是自然,带走。”
话落,禁军又要涌过来,曲瓷面色煞白,紧紧攥住陆沈白的袖子,不肯松手。
事出突然,陆沈白什么都来不及说,只能抬手抱了抱曲瓷,覆在她耳畔匆促说了句:“阿瓷,府里诸事,都交给你了。”
“干什么?!”孟昙横眉冷眼,瞪着想要来抓陆沈白的禁军。
陆沈白松开曲瓷,替她将鬓边的碎发抚好,这才跟着禁军走了。
殿帅等人来得快,去的也快。
孟昙攥紧拳头,看着他们一行人远去,眼睛猩红立在曲瓷面前,一言不发。
翁伯先前去安置叶君然,闻讯赶来时,看到此景时,顿时面色大骇,只惶然不安看向曲瓷:“夫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曲瓷现在脑子里很乱,但看着面前不知所措的侍女小厮们,她用指甲掐了掐掌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吩咐:“此事尚未盖棺定论,你们不得私下议论,不得让老夫人知道此事,若有违反者,立刻发卖出去。”
陆家待下人素来宽厚,这是第一次,曲瓷说这么重的话。众人忙垂首称是。
“翁伯,”曲瓷又看向翁伯:“你亲自走一趟,去铺子里将铺子接回来,再寻个合适的时机,将这事告诉花宜姑姑。”
花宜一直侍奉陆蔓,她知晓此事后,才能随机应变。
“哎,老奴这就去。”
翁伯用袖子揩了揩眼角,立刻带人走了。
曲瓷让侍女小厮们回府,自己转头冲孟昙道:“走,去王府。”
晏蓉中毒这事,事出突然,打的他们简直是措手不及。
曲瓷一度以为,晏蓉是想要对他们下手,这才百般提防,却不想到头来,竟然会成这样。
谋害公主,这可是死罪。
晏蓉这般做,究竟是想置陆沈白于死地,还是想逼迫她自请下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曲瓷心里一团乱,一时不知道,晏蓉的目的是哪一个。
但无论是哪一个,她都得见到晏蓉才知道,而此刻,能知道宫内情景的,只有晏承了。
马车一路疾行,到王府时,已是一炷香后了。
晏承在盛京每日的作息十分规律——日落时出府逛花楼赌场,日出时回府补觉,除了圣上传召后,或者宫中有宴之外,这个习惯简直是雷打不动。
是以,王府管事的,一听曲瓷他们要找晏承,当即便道:“我家王爷在休息,不见客,还请两位下午再来。”
这事等不得的。
曲瓷哀求了半晌,管事直接烦了:“来找我家王爷的,哪个不是有急事的,去去去,你这事要是只有我家王爷才能办,那就在这儿等王爷醒了,我替你进去传话,你要是不能等,那就……”
没等这管事的说完,曲瓷便道:“得罪了!”
说完,她身侧的孟昙会意,立刻闪身进了王府。
众人知晓晏承的作息,是以在他补觉时,从来不往内院凑,可今日,晏承睡到一半,便被外面乒乒乓乓的打斗声吵醒了。
“吵什么!?谁他娘活得不耐烦了?!”晏承起床气极大,赤脚从床上下来,一把抓过挂在墙上的宝剑,满面怒容冲了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哪个狗东西在这儿吵吵,看本王不剁了……”
话未说完,晏承已一把抽出剑,迅速掠过去挡了一下。
刀剑相撞,发出嗡鸣声。
提刀的侍卫看到晏承,吓的脸都白了,立刻跪地请罪:“属下该死,还请王爷恕罪!”
晏承震的手都麻了,踉跄朝后退了几步,一时顾不得训斥这侍卫,只是扭头,看着跌在地上的人,没好气道:“陆夫人,这盛京都不够你造的吗?□□的,你带孟昙来本王府里闹腾什么?”
孟昙见晏承出来的,知道自己擅闯王府与理由亏,便迅速束手就擒了。
晏承一宿没睡,现在被吵醒,怒气都能把房顶掀了,他拿曲瓷一个妇人没法子,只能在孟昙身上出气:“你们几个,把他给本王绑了……”
“王爷,求你救救沈白。”话未说完,身侧的曲瓷膝盖一弯,便要朝他下跪。
晏承瞬间吓醒了,手忙脚乱用剑柄拖住她,话都说得不利索了:“有话好好说,你别动不动就下跪,本王瘆得慌。”
“沈白,他,他……”
这大半天里,曲瓷经历了诸多变故,此时又惊又吓的,一说起陆沈白,话都没说全,眼泪反倒先下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晏承何曾看过她这样,顿时觉得牙疼,扭头看向被摁在地上的孟昙:“你来说。”
孟昙迅速把事情说了。
晏承眉心立刻皱成一团。
晏蓉不至于这么丧心病狂吧!为了得到陆沈白,竟然对自己下这么大的狠手?!
晏承有些无奈:“可这事你求本王也没用啊!是晏蓉要对付你们,本王就是个闲散王爷,又没有实权,这事实在是……”
“我不求别的,我只求王爷入宫,帮我向九公主递句话。”
曲瓷攥了攥裙摆,眼脸低垂,声音哑哑的:“只要她肯放过沈白,我愿意同沈白和离,我愿意的。”
话落,‘吧嗒’一声,有水珠狠狠砸在她手背上。
晏承额角的青筋迸了迸。
他觉得,自己这个堂妹简直是有病!还病得不清!
为了个不爱自己的男人,要死要活的作,现在还弄上了以死相逼这一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是脑子有病!!!
“行了行了,你别哭了,本王替你跑一趟就是了。”
别的女子哭,晏承只觉得满心怜惜,但曲瓷一哭,晏承只觉得瘆得慌。
他搓了措胳膊,朝后退了几步:“你们去厅上等着,本王先去换个衣裳。”
晏承这人,平日里虽然猫憎狗嫌,但在大事上,还是拎得清的。
他换完衣裳,便匆匆进宫了。
曲瓷起先在王府花厅等,可越等越心焦,索性便携了孟昙在王府外面等。
日影一寸寸爬到檐上,又慢慢退了下去,而后逐渐消失。
直到暮色四合时,街上才传来嘚嘚的马蹄声。
曲瓷立刻回神,跌跌撞撞朝台阶下跑。
“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车夫刚勒停马车,曲瓷就三步并做两步,走过去,一把掀开帘子,急促问:“九公主怎么说?”
晏蓉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逼自己和陆沈白和离,她都已经答应了,曲瓷以为,晏承会带来一个好消息。
却不想,晏承只是一脸凝重摇了摇头。
“你摇头是什么意思?”曲瓷心里咯噔一声,她被晏承这副模样,弄得更是惊惶不安,急急追问:“你说啊!九公主怎么说?”
“晏蓉什么都没说。”晏承艰难开口。
曲瓷双目撑圆,整个人呆住了。
什么叫晏蓉什么都没说!她怎么可能会什么都没说!
晏蓉今日不惜给自己下毒,目的不是为了逼自己跟沈白和离么?她怎么可能会什么都没说?!
“你是没见到九公主吗?还是她想要让我亲自去求她,可以的,只要她肯放过沈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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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承试图打断曲瓷的话,曲瓷却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她抓着帘子,像溺水的人,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可以的,只要她肯放过沈白,她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的,我……”
“她什么都让你做不了。”晏承看不得曲瓷这样,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曲瓷茫然抬头,就见晏承唇角嚅动,说了句让她如坠冰窟的话。
他说:“晏蓉死了。”
第42章死局捉虫可陆沈白陷入的却是一场……
晏蓉死了这四个字,似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曲瓷脸上血色瞬间消失殆尽,膝盖一软,整个人跌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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