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节(1 / 2)
('庆怀迫切的想要解释,但看到曲瓷泛红的眼眶,又顿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眼睁睁看着曲瓷离开。
“怎么了这是?”罗湘湘走过去,盯着庆怀:“你又说陆沈白什么坏话惹到阿瓷了?”
“……”
“别用那种表情看着我,”罗湘湘揉了揉肚子,没好气道:“阿瓷脾气很好的,只有陆沈白是她的逆鳞,你要没说陆沈白说什么坏话,她不可能会这么生气。”
庆怀把刚才的事重复了一遍,忿忿不平道:“我就是话赶话说到那里了,谁想到,陆沈白一个大老爷们,竟然这么小气!”
“小气!”罗湘湘都被他气消了:“庆怀,你可当个人吧!”
“我怎么就不当人了!我……”
“你是不是到现在都没搞明白,你说的是陆沈白,阿瓷为什么会这么生气?”
庆怀瞬间闭嘴了。
罗湘湘见他还算识趣,这才耐着性子同他说:“你可知,你刚才那些话,不亚于是在拿刀捅陆沈白的心窝子,阿瓷之所以这么生气,是因为她觉得,那把刀是她递给你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庆怀烦躁抓了抓头发。
他也知道,自己刚才话说得难听了,但他又不是故意的,谁想到现在回弄成这样。
“算了!”庆怀撮了撮后槽牙,终是做了妥协:“大丈夫能屈能伸!就当是看在阿瓷的脸上,我去找陆沈白道歉。”
可正要走,又被罗湘湘拦了下来:“你别去了。”
“我怎么又不能去了?”庆怀都要抓狂了:“喂,罗湘湘,你耍我啊!我……”
罗湘湘打断庆怀的话:“让他们俩夫妻自己去解决,你别再插手了。”
他们两人之间有心结,经过庆怀这么一闹,阴差阳错解开了也未可知。
庆怀瞪着罗湘湘:“那我就什么都不做?”
“不,你现在需要做一件事。”
“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接受阿瓷已经和陆沈白成亲了这个事实。”
庆怀一听这话,脸色骤然冷了下来,表情凶狠便要转身走人。
罗湘湘却不放过他:“庆怀,你别再自欺欺人了,只要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阿瓷和陆沈白是郎有情妾有意,无论他们以前有什么误会,以及因为什么成亲,只要他们彼此喜欢,这些隔阂终有一日会消弭,你——”
“我不!”庆怀打断罗湘湘的话,恶声恶气道:“明明是我先遇到阿瓷了,明明是我。”
“感情这种事,不是谁先遇到谁,便会跟谁在一起的问题,都到现在了,你还不懂么?阿瓷和陆沈白之间,你插/不/进去,何必再……”
罗湘湘话未说完,见庆怀油盐不进的走了,一时也有些生气,怒声道:“不撞南墙不回头,撞死你酸了!”
说完,自己朝另外相反的方向去了。
曲瓷并不知道,庆怀和罗湘湘之间的谈话,她现在心里乱糟糟的,从后院出来后,便朝府外走去。
陆沈白立在马车旁,正在同孟昙说话。
曲瓷朝前走了几步,想到刚才的事,又蓦的停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孟昙眼尖看到她,立刻喊了声:“夫人。”
陆沈白回身,便见曲瓷立在府门前,垂着脑袋,整个人有些心不在焉,听到孟昙叫她,茫然抬眸,看了他一眼,才慢吞吞走过来,叫了声:“沈白。”
孟昙隐约察觉到两人的气氛不对,立刻识趣退到了一旁。
陆沈白垂眸看着曲瓷,轻声道:“我已让画眉去找叶君然了,你的事情办完了么?”
他知道,曲瓷今日来,一是为了叶君然,二是给夫人小姐们看铺子里的新品。
曲瓷点点头。
陆沈白又问:“那叶君然来,我们回府?”
这话,他问的迟疑。
曲瓷答的亦是迟疑:“嗯,回吧。”
这话,上次被陆沈白亲耳听到过,可今日,庆怀再说出来时,曲瓷的感受与那天截然不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天,看到陆沈白时,她只觉得心慌。
可今日,再看到陆沈白时,她只觉得好疼,心好疼。
她不该用这种方式,来逼自己清醒的,她——
“曲姐姐。”突如其来的男声,打断了曲瓷的思绪。
她转头,就见穿着内侍服的叶君然,匆匆府门口过来,他脸上还带着淤青,语气都在发颤:“琼枝说,公主把我赏给姐姐你了,这是不是,是不是……”
“不是赏,我来带你回家。”
“曲姐姐,我,我……”话未说完,叶君然眼里已浮起水光,他不想让曲瓷看见,只仓惶垂头,肩膀却在细微抖动着。
陆沈白开口道:“有什么话回府里再细说吧。”
晏蓉那人喜怒无常,虽然先前答应放了叶君然,但等会儿若是出来碰见,难保不会再出什么幺蛾子。
曲瓷点点头,带着叶君然上了马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来时,一路上曲瓷眉飞色舞说着自己的生意计划,回程时,马车里多了个叶君然,却反倒安静下来了。
叶君然小心觑了一眼对面坐的两个人,见他们都心事重重的模样,又默默垂下了脑袋。
马车摇摇晃晃,不知怎么的,曲瓷就想起来了,刚才在水榭里,罗湘湘同她说的那些话。
“你跟陆沈白,也不可能一辈子都这样啊!”
“你们是夫妻,难不成一辈子,不圆房,不生孩子啊!”
……
她以前从没考虑过这个问题的,可今天,突然两次被问到这个话题,再加上经过庆怀那一闹,曲瓷才恍然明白——
她之所以从来没考虑过这个问题,是因为成婚后,陆沈白察觉到了她的不安抗拒,从未逼过她,他一直在纵容她。
唯独只有那一次。
从钦州回来那夜,她对从前的事讳莫如深时,陆沈白同她说:“阿瓷,我们之间,纵然做不到举案齐眉,也不该如此生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是第一次,她在陆沈白脸上看到痛处,虽然一闪而过,但她看得真切。
陆沈白被她的疏离伤到了。
但最后,妥协的人却依旧是他。
他说:算了,日后还像从前那般相处,如何?”
从他们成婚后,他对她千般纵容,可她却在拿刀戳他的心哪。
曲瓷闭了闭眼睛,只觉得胸膛里那颗心疼的厉害。
“吁——”
孟昙勒停马车,在外面道:“公子,夫人,回府了。”
曲瓷睁开眼睛,恰逢陆沈白起身要往马车下去,她几乎是不假思索,便一把握住了他的手。
“……”陆沈白怔了一下,问:“怎么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曲姐姐,你怎么了?我瞧你脸色不大好?”叶君然也开口道。
曲瓷摇了摇头,握住陆沈白不肯撒手,只道:“先下去。”
三人相继下了马车,没等陆沈白发话,曲瓷便道:“孟昙,你先带叶公子去安置。”
孟昙应了一声,带着叶君然先进府了。
陆沈白垂眸,见曲瓷睫毛簌簌扑动,握着自己不肯撒手,怔了片刻,轻声道:“刚才的事,我没放在心上。”
相同的话,听了两次,终究是疼的麻木了。
而且,他也不忍看她这般如此。
可他说完,曲瓷依旧垂着脑袋,握住他的手,微微颤抖着,陆沈白只得又重复了一遍:“阿瓷,你不必如此,刚才的事,我真没……”
“陆沈白,我有话想问你。”曲瓷蓦的抬头,眼神惊疑不定,却又带着破釜沉舟的勇气。
之前,她困于过往,一直觉得,陆沈白对她好,对她百般纵容,一是因他们之前的情分,二是因为他愧疚,用她父兄安危交换,让她做挡箭牌不用尚公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重回盛京后,这一系列事,却让曲瓷意识到了不对劲儿,心中不知何时,播了一颗疑窦,悄无声息落地生根发芽。
被晏蓉和庆怀今天一激,它突然就冒尖了
曲瓷抿了抿唇角,望着陆沈白,犹豫开口:“陆沈白,你是不是……”
“刚好,我有件事,也想同阿瓷说。”
两人同时开口,但陆沈白却抢了先。
曲瓷顿住,怔怔看着陆沈白。
“阿瓷,有句话,很久很久之前,我便想同你说了。”
陆沈白眼神温软望着曲瓷,如是说。
此时,他们两人站的极近,近到曲瓷能清晰看见,陆沈白漆黑的眼珠上,全是她。
陡然间,她胸膛里像是闯进了一只小兔子,那兔子蹦蹦跳跳的,搅得她无法思考,但不知怎么的,曲瓷突然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了,陆沈白要说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
“阿瓷,我——”
陆沈白刚开口,便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断了。
两人齐齐回头望去,长街上,一群官兵迅速朝陆家驶来,他们身上穿的是兵甲,这些人,是禁军。
曲瓷眼皮骤然一跳,立刻握紧陆沈白的手。
“没事,别怕。”陆沈白轻声安抚着曲瓷,目光落在朝陆家逼近的官兵身上,眉心微微蹙起。
纵然是陛下急召,也该是内侍来传话,可今日却是殿帅亲帅亲临。
陆沈白走神时,那群官兵已逼至眼前。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殿帅亲临,可是……”
陆沈白话还未说完,为首那人高坐在马背上,冷冷挥手道:“陛下口谕,陆沈白谋害九公主,罪不可恕,即刻打入天牢。”
那人一声令下,他身后的禁军顿时一拥而上。
第41章下狱一更晏蓉死了。
什么?!
晏蓉出事了?!
怎么会?!
曲瓷现在满心疑问,但见那禁军们凶神恶煞扑过来时,一时什么也顾不上想,当即便想上前去护陆沈白。
但有个人动作比她更快——
孟昙从府里出来,看到这一幕,急促叫了声:“公子!”
说话间,昙花镖已迅速脱手而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前面的禁军,手还没碰上陆沈白,便已哀嚎倒地。
坐在马背上的殿帅,右手握住刀柄,目光如电,厉声道:“陆沈白,你想抗旨不成?”
公然抗旨,按律是可以被当场诛杀的。
陆沈白安抚住曲瓷,冲孟昙道:“住手。”
“公子!”
“住手。”
陆沈白发话了,孟昙这才不情不愿收了手,但仍护在陆沈白面前。
因有他在,周围的禁军虽虎视眈眈,却无人敢再上前。
陆沈白安抚住曲瓷,抬眸去看坐在马背上的人:“殿帅,陆某谋害九公主一事,从何说起?”
“今日九公主赴宴回宫,便突然吐血不止,御医诊断,乃是中毒所致,所有证据都指向陆大人。”坐在马背上的人,盔甲上寒光烈烈,面似阎罗,端的是冷血无情之态:“我劝陆大人莫要再负隅抵抗。”
话罢,一挥手,一排弓箭手立刻上前,箭尖齐齐对准陆沈白等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架势,摆明了,要么陆沈白束手就擒,要么被当场射杀。
侍女小厮闻讯而来,看到府外的阵仗,有胆小的直接吓跪了。
陆沈白看了一眼天色,陆蔓这几日,差不多都是这个时辰回府的,他不想吓到陆蔓,便道:“殿帅,陆某同你走,但我府上之人无辜,还请殿帅莫要为难他们。”
“这是自然,带走。”
话落,禁军又要涌过来,曲瓷面色煞白,紧紧攥住陆沈白的袖子,不肯松手。
事出突然,陆沈白什么都来不及说,只能抬手抱了抱曲瓷,覆在她耳畔匆促说了句:“阿瓷,府里诸事,都交给你了。”
“干什么?!”孟昙横眉冷眼,瞪着想要来抓陆沈白的禁军。
陆沈白松开曲瓷,替她将鬓边的碎发抚好,这才跟着禁军走了。
殿帅等人来得快,去的也快。
孟昙攥紧拳头,看着他们一行人远去,眼睛猩红立在曲瓷面前,一言不发。
翁伯先前去安置叶君然,闻讯赶来时,看到此景时,顿时面色大骇,只惶然不安看向曲瓷:“夫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曲瓷现在脑子里很乱,但看着面前不知所措的侍女小厮们,她用指甲掐了掐掌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吩咐:“此事尚未盖棺定论,你们不得私下议论,不得让老夫人知道此事,若有违反者,立刻发卖出去。”
陆家待下人素来宽厚,这是第一次,曲瓷说这么重的话。众人忙垂首称是。
“翁伯,”曲瓷又看向翁伯:“你亲自走一趟,去铺子里将铺子接回来,再寻个合适的时机,将这事告诉花宜姑姑。”
花宜一直侍奉陆蔓,她知晓此事后,才能随机应变。
“哎,老奴这就去。”
翁伯用袖子揩了揩眼角,立刻带人走了。
曲瓷让侍女小厮们回府,自己转头冲孟昙道:“走,去王府。”
晏蓉中毒这事,事出突然,打的他们简直是措手不及。
曲瓷一度以为,晏蓉是想要对他们下手,这才百般提防,却不想到头来,竟然会成这样。
谋害公主,这可是死罪。
晏蓉这般做,究竟是想置陆沈白于死地,还是想逼迫她自请下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曲瓷心里一团乱,一时不知道,晏蓉的目的是哪一个。
但无论是哪一个,她都得见到晏蓉才知道,而此刻,能知道宫内情景的,只有晏承了。
马车一路疾行,到王府时,已是一炷香后了。
晏承在盛京每日的作息十分规律——日落时出府逛花楼赌场,日出时回府补觉,除了圣上传召后,或者宫中有宴之外,这个习惯简直是雷打不动。
是以,王府管事的,一听曲瓷他们要找晏承,当即便道:“我家王爷在休息,不见客,还请两位下午再来。”
这事等不得的。
曲瓷哀求了半晌,管事直接烦了:“来找我家王爷的,哪个不是有急事的,去去去,你这事要是只有我家王爷才能办,那就在这儿等王爷醒了,我替你进去传话,你要是不能等,那就……”
没等这管事的说完,曲瓷便道:“得罪了!”
说完,她身侧的孟昙会意,立刻闪身进了王府。
众人知晓晏承的作息,是以在他补觉时,从来不往内院凑,可今日,晏承睡到一半,便被外面乒乒乓乓的打斗声吵醒了。
“吵什么!?谁他娘活得不耐烦了?!”晏承起床气极大,赤脚从床上下来,一把抓过挂在墙上的宝剑,满面怒容冲了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哪个狗东西在这儿吵吵,看本王不剁了……”
话未说完,晏承已一把抽出剑,迅速掠过去挡了一下。
刀剑相撞,发出嗡鸣声。
提刀的侍卫看到晏承,吓的脸都白了,立刻跪地请罪:“属下该死,还请王爷恕罪!”
晏承震的手都麻了,踉跄朝后退了几步,一时顾不得训斥这侍卫,只是扭头,看着跌在地上的人,没好气道:“陆夫人,这盛京都不够你造的吗?□□的,你带孟昙来本王府里闹腾什么?”
孟昙见晏承出来的,知道自己擅闯王府与理由亏,便迅速束手就擒了。
晏承一宿没睡,现在被吵醒,怒气都能把房顶掀了,他拿曲瓷一个妇人没法子,只能在孟昙身上出气:“你们几个,把他给本王绑了……”
“王爷,求你救救沈白。”话未说完,身侧的曲瓷膝盖一弯,便要朝他下跪。
晏承瞬间吓醒了,手忙脚乱用剑柄拖住她,话都说得不利索了:“有话好好说,你别动不动就下跪,本王瘆得慌。”
“沈白,他,他……”
这大半天里,曲瓷经历了诸多变故,此时又惊又吓的,一说起陆沈白,话都没说全,眼泪反倒先下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晏承何曾看过她这样,顿时觉得牙疼,扭头看向被摁在地上的孟昙:“你来说。”
孟昙迅速把事情说了。
晏承眉心立刻皱成一团。
晏蓉不至于这么丧心病狂吧!为了得到陆沈白,竟然对自己下这么大的狠手?!
晏承有些无奈:“可这事你求本王也没用啊!是晏蓉要对付你们,本王就是个闲散王爷,又没有实权,这事实在是……”
“我不求别的,我只求王爷入宫,帮我向九公主递句话。”
曲瓷攥了攥裙摆,眼脸低垂,声音哑哑的:“只要她肯放过沈白,我愿意同沈白和离,我愿意的。”
话落,‘吧嗒’一声,有水珠狠狠砸在她手背上。
晏承额角的青筋迸了迸。
他觉得,自己这个堂妹简直是有病!还病得不清!
为了个不爱自己的男人,要死要活的作,现在还弄上了以死相逼这一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是脑子有病!!!
“行了行了,你别哭了,本王替你跑一趟就是了。”
别的女子哭,晏承只觉得满心怜惜,但曲瓷一哭,晏承只觉得瘆得慌。
他搓了措胳膊,朝后退了几步:“你们去厅上等着,本王先去换个衣裳。”
晏承这人,平日里虽然猫憎狗嫌,但在大事上,还是拎得清的。
他换完衣裳,便匆匆进宫了。
曲瓷起先在王府花厅等,可越等越心焦,索性便携了孟昙在王府外面等。
日影一寸寸爬到檐上,又慢慢退了下去,而后逐渐消失。
直到暮色四合时,街上才传来嘚嘚的马蹄声。
曲瓷立刻回神,跌跌撞撞朝台阶下跑。
“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车夫刚勒停马车,曲瓷就三步并做两步,走过去,一把掀开帘子,急促问:“九公主怎么说?”
晏蓉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逼自己和陆沈白和离,她都已经答应了,曲瓷以为,晏承会带来一个好消息。
却不想,晏承只是一脸凝重摇了摇头。
“你摇头是什么意思?”曲瓷心里咯噔一声,她被晏承这副模样,弄得更是惊惶不安,急急追问:“你说啊!九公主怎么说?”
“晏蓉什么都没说。”晏承艰难开口。
曲瓷双目撑圆,整个人呆住了。
什么叫晏蓉什么都没说!她怎么可能会什么都没说!
晏蓉今日不惜给自己下毒,目的不是为了逼自己跟沈白和离么?她怎么可能会什么都没说?!
“你是没见到九公主吗?还是她想要让我亲自去求她,可以的,只要她肯放过沈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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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承试图打断曲瓷的话,曲瓷却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她抓着帘子,像溺水的人,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可以的,只要她肯放过沈白,她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的,我……”
“她什么都让你做不了。”晏承看不得曲瓷这样,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曲瓷茫然抬头,就见晏承唇角嚅动,说了句让她如坠冰窟的话。
他说:“晏蓉死了。”
第42章死局捉虫可陆沈白陷入的却是一场……
晏蓉死了这四个字,似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曲瓷脸上血色瞬间消失殆尽,膝盖一软,整个人跌坐在地上。
“夫人!”
“哎,你——”
晏承下了马车,想要伸手去扶曲瓷,但碍于男女有别,手刚伸出去,又立刻缩了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曲瓷跌坐在地上,满面惶然,喃喃道:“怎么会?九公主怎么会死?”
今日这事,不是晏蓉做的一场局么?她怎么会真的死了呢!
她死了,沈白该怎么办啊!
晏蓉的母妃淑娴皇贵妃,是陛下心头的白月光,淑娴皇贵妃薨逝后,陛下便将对她的思念悉数转移到了晏蓉身上,几乎到了要星星不给月亮的地步。
现在她死了,陛下势必会将怒气全撒到沈白身上。
可今日之事,乃是无妄之灾,难道就因为,沈白先前见过九公主,就被认定成了凶手?!
曲瓷现在脑子里乱糟糟的,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
沈白现在已经被禁军带走了,她得想办法救下他。
曲瓷抹了一把眼泪,扶着车辕站起来,嘶哑问:“殿帅前来拿人时,曾说所有证据都指向沈白,王爷可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具体的本王不大清楚,只是听说,今日在别院时,陆沈白和晏蓉起了冲突?”
曲瓷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人将这个定性为杀人动机,并且在九公主喝过的酒里,找到了致她身亡的毒药,而那酒是陆沈白倒的。”
“不可能!那酒沈白也喝了,沈白都没事,九公主怎么可能……”
话说到一半,曲瓷又蓦的顿住了。
不对,那两盅酒,陆沈白并没喝。
晏承见她顿住,忍不住问:“你想到了什么?”
曲瓷闭了闭眼睛,颤声道:“那酒沈白没喝。”
晏承:“!!!”
“今日九公主突然转了性,说要好聚好散,这不像九公主平日里做事的风格,我们心下不安,便并未喝那酒。”
但今日,在周遭侍奉的宫人,都曾亲眼目睹,陆沈白‘喝’了那酒,现在他们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晏承也顿觉头大,又问道:“晏蓉那杯酒,是陆沈白替她倒的?”
“是,原本是由琼枝倒的,可公主指名要沈白为她倒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让陆沈白替她斟酒?”晏承面露狐疑:“晏蓉一向待陆沈白如珠似宝,怎么会让他做倒酒这种事,晏蓉那性子,就算不喜欢了,也不屑做这种事。”
晏承小声嘀咕着,却冷不想这话冷不丁被曲瓷听见了。
有什么东西,浮光掠影般在她脑海里闪过,快得让人抓不住。
曲瓷猛地睁眼,眸光急促看着晏承:“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晏承一头雾水,不明白曲瓷突然这么激动做什么,但还是将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是了。
曲瓷知道问题在哪儿了。
晏蓉那人素来骄傲,她向来不屑用这种小伎俩折辱陆沈白,可今日,她又为何偏偏让陆沈白斟酒呢!
她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今日水榭台中,只有他们三个人,而晏蓉却偏要陆沈白斟酒,电光火石间,曲瓷想到了一种可能——
她脸色骤白,整个人摇摇欲坠:“今日死的人,本该是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她嫁给陆沈白之后,晏蓉想要她死的这个想法,一直都是明目张胆的。
曲瓷有个大胆的猜想——
今日陆沈白因叶君然的事,惹怒了晏蓉,而她又在晏蓉怒火正盛的时候闯进去,晏蓉便将一切过错全算在她身上。
什么折花,什么好聚好散,其实都是假的,晏蓉真正的目的是在酒上。
“她让沈白斟酒,目的不是折辱他,而是,而是……”曲瓷揪住自己的衣襟,声色嘶哑道:“而是想让沈白亲手杀了我。”
没有什么比让自己喜欢的人,误杀自己更诛心的了。
可晏蓉没想到,陆沈白却把那两盅酒全‘喝’了。
“你这个猜测不成立啊!”晏承提出了质疑:“第一,晏蓉又不傻,陆沈白喜欢你,喜欢的那么明显,万一陆沈白替你喝了她准备的毒酒,那怎么整?”
曲瓷心下一顿,讷讷看着晏承。
他说,陆沈白喜欢她,沈白——
孟昙受不了晏承一直卖关子,忍不住问:“王爷有何高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见没有,”孟昙指了指曲瓷:“我就是觉得,她说得不成立,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晏蓉若想杀你,那为何她会中毒?”
也是。
曲瓷慢慢冷静下来。
若是晏蓉想要毒杀她,那她必然先前知道,酒中有毒,她断然不可能喝的。
除非——
“除非,是有人借你们之手,想杀晏蓉?”晏承先一步说出声。
而晏蓉并不知道那酒里有毒,所以才会喝。
“但这也说不通啊!”晏承又推翻了自己的猜测,皱眉道:“晏蓉性子骄纵,这些年确实得罪了不少人,但她的身份摆在那里,没有人会那么……哎……”
话说到一半,晏承又看向曲瓷:“你说,今日这酒,本来是要给你和陆沈白喝的?”
曲瓷一见到晏承的表情,就猜到了他的意思:“王爷怀疑,有人对我和沈白下手,却误杀了九公主?”
“也不是没这种可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曲瓷却摇摇头:“暂且不说,我与沈白没同人结怨到如此地步,即便有人想杀我们,也不必这般大费周章,还将九公主也牵扯进来。”
好像也是。
晏承不说话了。
王府门前,两盏橘红色灯笼,被夜风吹的打着飘。
清寒夜里,尚有零星烛火照亮引路,可陆沈白陷入的却是一场死局。
可即便是死局,她徒手挖,也要为他挖出一道生路来。
曲瓷摈弃掉没用的情绪,抬眸看向晏承:“王爷,沈白碰过酒壶,他有嫌疑,那九公主身边的宫人呢?”
虽然不知道幕后之人的目的是什么,但下毒之人定然也接触过酒壶。
而晏蓉身边的宫人,是最大的突破口。
晏承道:“他们都被关起来了,但现在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本王出宫时,碰到了永乐侯。”
曲瓷脸色瞬间变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永乐侯是晏蓉的舅舅,他这个时候进宫,多半是去求陛下严惩陆沈白的。
曲瓷急了,央求道:“王爷,你能不能带我进宫?”
要不是时机不对,晏承都想翻白眼了。
曲瓷当皇宫他家的啊,他想带谁去,就带谁去啊!
“我带你进宫也没用……”
“王爷……”
“你先听我把话说完,”晏承打断了曲瓷的话:“永乐侯进宫固然是个坏消息,但此事也并非毫无转圜的余地。”
孟昙急急道:“王爷,都这个时候了,您就被卖关子了!”
“陛下听闻九公主没了的消息,骤然急火攻心晕了过去,所以还未来得及提审陆沈白。”
曲瓷眼睛猛地一亮:“而永乐侯此时入宫,也见不到陛下?”
“对。”晏承看了他们主仆俩一眼,又凉凉道:“不过你们也别高兴得太早,谁都无法确定陛下什么时候醒,只能看你们能不能在陛下醒来之前,找到证据,证明陆沈白是冤枉的,任重而道远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罢,他便摇摇晃晃朝府里走。
“王爷……”
孟昙想求晏承帮忙,但话一出口,就被晏承头也不回打断了:“陛下指不定什么时候醒,你们可得抓紧些,不然陛下醒时,便是陆沈白人头落地时。”
孟昙顿时气急,正要说话时,晏承又貌似不经意间说了句:“哦,对了,现在太子在宫中侍疾。”
太子?!
曲瓷超前迈了一步,还想再细问,晏承却跟身后有狗在撵他一样,一阵风似的蹿进了府里,高声嚷道:“关门关门!这次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跟放进来,打扰本王的清梦,不然本王就把你们所有人剁了喂狗!!!”
曲瓷一听这话,将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当机立断道:“走,去东宫。”
“可王爷刚才不是说,太子在宫中侍疾么?现在去了,只怕也见不到太子?”孟昙道:“现在天色已晚,不如属下先送夫人回府,属下去东宫守着,若太子回来再……”
曲瓷摇头:“不行,来不及的,我亲自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诚如晏承所说,一旦陛下醒来,定然会在第一时间处置陆沈白。
而晏蓉的人又在宫中,晏承不肯帮忙,只能去找太子了。
马车一路往东宫赶,曲瓷往外坐了坐,隔着帘子问:“孟昙,沈白和太子之间,可是有什么渊源?”
“渊源谈不上,就是,就是……”
“都到这个时候了,你就别吞吞吐吐的了,知道什么就说。”
孟昙顿时不敢隐瞒,便说了:“公子入仕时,殿下曾招揽过公子。”
这不奇怪。
若不是金銮殿上,陛下那句话,他本该被点为状元的。
但曲瓷记得,当年他们在丽端城读书时,偶尔上课讨论时政时,陆沈白便曾说过,若入朝为官,只愿做纯臣的。
更何况,此时朝中并不太平,太子虽为东宫储君,但却比不得八皇子得陛下欢心。
曲瓷问:“所以沈白拒绝了太子殿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
“那后来,沈白又是怎么与太子殿下……”
曲瓷话说到一半,又猛地顿住了——因为她想起来,她与陆沈白重逢那夜,陆沈白带她去天牢见父兄时的事。
当时,狱卒原本不让他们进的,后来是陆沈白交给了孟昙一块玉佩,狱卒这才立刻恭敬将他们请了进去。
所以当初那枚玉佩,是太子招揽时,给陆沈白的一个允诺。
为了替她救父兄,陆沈白才用了那个条件——太子帮忙救她父兄,投到了太子门下。
“哐当——”
曲瓷正走神时,马车骤然停了,她一时不妨,脑袋重重磕在车厢上。
正头晕眼花时,便有个人影掀帘进来,曲瓷下意识以为是刺客,手刚摸到袖中的金簪,来人已踉跄靠过来,浓郁的酒味熏的曲瓷脑袋更疼了。
“你,你离我远点。”曲瓷捂着脑袋,朝后躲了躲。
“阿瓷——”来人目光哀怨看着曲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曲瓷掀开帘子,让马车里的酒味散开,这才捂着额头问:“你这是怎么了?”
庆怀浑身酒味,身上还湿漉漉的,看着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没事,我听说陆沈白出事了,就去陆家找你了。”
从别院出来后,他满心烦躁,便回鸳鸯楼买醉了,喝的七晕八素时,才听说陆沈白出事了。当时庆怀腿都是软的,但又担心曲瓷,便浇了自己一桶冰水,强撑着赶去陆家,又从陆家找到王府,却听说曲瓷要去东宫。
这才一路紧赶慢赶追来,幸好追上了。
“阿瓷,你现在去东宫也没用,太子,阿阿阿阿嚏”,庆怀揉了揉鼻子,继续道:“太子今夜应该不回东宫,这样,你先回陆家,明日一早,我去宫里找太子。”
曲瓷揉着额头的动作一顿,庆怀还没等她开口,便嚷嚷道:“孟昙,回陆家。”
孟昙虽然认可庆怀说的,但还是没动,而是询问曲瓷:“夫人?”
曲瓷知道,庆怀说得是实话,便道:“回府。”
孟昙应了声,又将马车调转了方向,朝陆家赶去。
“阿阿阿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路上,庆怀捂着鼻子,不停打喷嚏。
曲瓷看了他一眼,将自己的帕子递给他,轻声道:“庆怀,此事与你无关,你不该淌这趟浑水。”
今日陆沈白陷入的死局,晏蓉是陛下最疼爱的公主,一旦陛下苏醒,为陆沈白求情的人,定然会受到迁怒,庆怀如今大好前程,不该受此牵累的。
庆怀一眼便看穿了曲瓷在想什么,捧着帕子小心翼翼擦着脸,哼唧道:“阿瓷,我替陆沈白说话,可不是看你的面子啊,我不爽陆沈白很久了,他这次要是死了,我还怎么扳回这一局。”
说完,他捂着鼻子,又打了大大的喷嚏。
“庆怀!”
“阿嚏,阿嚏——”庆怀捂着鼻子,冲曲瓷摆摆手:“阿瓷,我现在这样,你就别惹我说话了吧。”
之后这一路上,但凡阿瓷想说话,庆怀便开始‘阿嚏’起来,到最后,曲瓷只得作罢。
他们三人回陆家时,远远便见到有人在府门前提灯候着。
马车还未停稳,等的人已急急奔了下来。
“曲姐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夫人!”
三个人影齐齐扑过来。
画眉首当其冲,一过来,表情都快哭了:“夫人,怎么会这样啊,我就回去给二夫人送了个糕点的功夫,公子他怎么就出事了?公子他……”
“哎呀,行了行了,你想听什么,我给你慢慢说。”庆怀拦住画眉,又扭头看向曲瓷。
他生怕曲瓷再继续刚才的话题,便期期艾艾道:“阿瓷,我现在浑身发冷,好像还有点发热,你们府里有没有大夫,快找个来给我瞧瞧。”
曲瓷直接点了画眉:“画眉,你带庆怀进去。”
“夫人,我……”
“我什么我,你想知道什么,小爷告诉你,来来来,先给小爷走。”
庆怀连拖带拽把画眉带走了。
翁伯迎上去,问道:“夫人,如何了?”
“今日太晚了,明日才有结论。”曲瓷朝府里去,又问起陆蔓来:“娘怎么样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夫人一切都好,一回来,她便去院中侍弄花草了,公子这事,老奴也同花宜姑姑知会过了。”
曲瓷点点头:“我去看看娘。”
正要转身走时,曲瓷脚下猛地一停,又看向始终走在他们后面的叶君然,便停下来,扭头看他:“叶公子,近日府上应该事多,若有照顾不周之处,还请见谅。”
“曲姐姐,你叫我君然就好了。”听见曲瓷叫他,叶君然这才朝前来,廊下光晕落下来,照的他一张消瘦的脸上,到处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此时,他正耷拉着脑袋,神色愧疚道:“都是我连累曲姐姐和陆大人了。”
他们之间,何谈谁连累谁。
若真要说连累,也该是她连累了他才是。
曲瓷摇摇头,轻声道:“不要想太多了,先安心在府里住下,翁伯,你陪叶……君然回去,我去看娘。”
说完,曲瓷径自拎了个灯笼,去了陆蔓院子里。
陆蔓早先在铺子里忙,下午又回来打理花树,整个人早已是筋疲力尽,曲瓷去时,她刚睡着。
也幸亏她睡了,不然曲瓷都不确定,在陆蔓面前,她会不会露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花宜送曲瓷出来时,便问了陆沈白的事:“夫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公子怎么会毒杀九公主?”
“此事说来话长,”曲瓷顿了顿,只避重就轻说了个大概:“现在只是怀疑,并未定罪,姑姑,娘那边先瞒着,这几日糕点铺子,可以让她照常去,但是别让见到客人,若她问起沈白来,你就说沈白外出公干了。”
花宜点点头,见曲瓷一脸憔悴,便道:“夫人,你放心吧,老夫人这边有我在,不会有事的,倒是您,也要多保重身体啊!”
现在陆沈白出事了,府里就全靠她撑着了。
曲瓷轻轻颔首,便回了自己的院中。
成婚以来,她一直是跟陆沈白分房睡的,但今夜躺在床上,她却莫名觉得孤寂,明知道想没有用,她现在需要养精蓄锐,明日好继续去找门路。
但她就是不遏制的想陆沈白。
也不知道他在天牢里怎么样?他那样文弱的一个人,哪里待过那种地方。
她担心他。
翻来覆去很久,曲瓷始终睡不着,一闭眼,脑子里全是陆沈白。
最后,她索性披衣去了书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成婚后,陆沈白白日在这里处理公务,夜里便宿在靠窗的榻上。
曲瓷进去,手指沿着桌椅上拂过,想象着平日,陆沈白在这里处理公务时的模样,不自觉眼里便泛起了水雾。
她用力吸了吸鼻子,最终踢开鞋,躺在了陆沈白平日里睡的榻上,盖着陆沈白往日里盖的被子,念着陆沈白。
而后意识慢慢沉了下去。
一夜好眠。
等曲瓷再睁眼时,外面天天光大亮,画眉正在嚷嚷着什么。
难不成是庆怀回来了?!
曲瓷当即顾不上穿鞋,立刻推门出去,一下子扑在日光里,急声问:“可是庆怀回来了?”
院内原本匆促的侍女,齐齐像被人定住了,惊愕看着曲瓷。
还是画眉最先反应过来,走过来扶着曲瓷:“小侯爷还没回来了是我一早进去没见到夫人,怕夫人你出事,正要让大家去找呢!”
曲瓷点点头,回房换了衣裳,又去陪陆蔓用早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去时,陆蔓正着急忙慌出门,见到她,便温柔笑了笑:“阿瓷,娘铺子里今日很忙,就不在府里用饭了,桌上有糯米糕,你自己吃啊。”
曲瓷点点头,亲自送陆蔓上了马车。
画眉在旁边道:“夫人,先回府用早饭吧。”
“我吃不下。”曲瓷摇摇头,目光望着街口:“就在这儿等庆怀吧。”
一夜过去了,陛下若醒了,第一件事,定然是要处置沈白。
若陛下没醒,沈白尚还有沉冤昭雪的机会。
就看庆怀从宫里能带回什么消息了。
等了约莫小半个时辰,才看到庆怀打马从街上过来。
曲瓷一颗心瞬间被吊得老高,忙从台阶上朝庆怀跑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43章审问琼枝死了。
“怎么样?陛下醒了吗?”曲瓷冲上去,急急问道。
庆怀勒停马,从马背上跳下来:“陛下今晨刚醒……”
曲瓷一听这话,脸色顿时煞白。
陛下醒了,那沈白,沈白他——
“阿瓷,你别急,你听我把话说完,”庆怀忙伸手去扶她:“原本陛下醒来,便要问罪陆沈白的,但幸得太子殿下力保,最后陛下宽限了三日。”
“所以沈白暂时性命无忧?”
“是。”
听到庆怀这么说,曲瓷脸上这才恢复了几分血色。
那事情便还有转机,只要这三日内,他们找到证据,证明凶手另有其人,那沈白就能获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曲瓷冷静下来,站直身子,问:“陛下点了谁调查此事?”
“静宁王。”
“晏承?!”曲瓷怔了一下。
不过转念一想,晏承是个闲散王爷,此事由他调查,最合适不过了。
却没想到,庆怀又道:“除了静宁王之外,陛下还点了一个人,共同调查此事。”
“谁?”
“永乐侯?”
竟然是他?!
曲瓷面有惊色,还未说话,画眉已经嚷开了:“这俩人,一个是盛京出了名的草包,一个是盛京出了名的纨绔,让他们调查这事,也不知道陛下是怎么……”
话说到一半,画眉这才反应过来,妄议圣上是大罪,又立刻噤了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曲瓷亦是面有愁色。
虽然画眉这话说得,实在有些大不敬,但却说得是事实。
永乐侯此人,是盛京有名的顽劣,身上劣迹斑斑,弹劾他的奏章,都快把御案压断了。
但因淑娴皇贵妃生前极疼这个弟弟,兼之此人满舌生花,极擅讨巧卖乖,是以次次都能全身而退,一帮御史将他恨的牙痒痒,却偏生奈何不了他。
他是晏蓉的舅舅,让他参与调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但——
曲瓷有些不放心,看向孟昙:“永乐侯和沈白之间,可有过节?”
“过节倒是没有。”
曲瓷正要松一口气时,又听孟昙迟疑道:“不过公子最近奉旨,正在查金滩矿难一事。”
一月前,陆沈白他们还未回盛京时,金滩发生矿难,有四十五名矿工罹难,朝廷给罹难矿工家属,发了一批抚恤银,便将此事了了。
可谁想到,十天前,有罹难矿工家属敲了登闻鼓,并揭开了一桩丑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金滩矿难上报殒命矿工有四十五人,实则却有一百零八名,不但如此,朝廷发的抚恤银,罹难矿工家属一个铜板都没收到,反倒还因此事,被官府蛮横驱赶。
圣上听闻此事大怒,当即命人彻查此事,因这中间牵扯到矿税等事,奉旨查办此事的人中,亦有陆沈白。
曲瓷心下有了个不好的猜想:“负责督办勘采的矿使是永乐侯?”
“是,”说到这个,孟昙顿时气愤不已:“这次矿难,十有八九跟永乐侯脱不了关系,当时我陪公子去查的时候,永乐侯私下就曾贿赂过公子……”
“但沈白拒绝了。”曲瓷接了孟昙的话。
某种程度上,陆沈白和曲砚很像。
曲砚这人是刚正死板,而陆沈白却是清正不阿。
凡事,他不插手便罢,一旦插手,必是不管不顾要查出真相的。
可偏生他这次撞上了永乐侯。
永乐侯此人,是出了名的卑劣记仇,沈白既然拒绝了他,那么这次,他绝对会公报私仇,想尽办法冤死沈白,好掩盖自己的罪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行!她得先去找——
蓦的,画眉突然嚷道:“夫人,你看!”
曲瓷回过神,顺着画眉指向的方向看过去,眉心顿时拧成一团。
不远处街上,一堆带刀衙役,正朝陆家过来。
一看便是来者不善。
庆怀暗骂了一声,立刻道:“阿瓷,你先进去,这里我来应付。”
曲瓷还没答话,画眉一脸惶恐,已经拉着曲瓷,便要进府了。
只是刚转身,远远的,来人便已高呼道:“陆夫人!”
画眉身子瞬间绷紧,慌张扭头,就见那群人已经过来了。
领头的是个刀疤脸,他叫住曲瓷后,又立刻向庆怀问好:“真巧,小侯爷也在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既然知道小爷在,还不赶紧识趣的滚!”
“滚滚滚!小的办了差事立刻就滚!”那人腆着脸笑,又扭头,看向曲瓷:“陆夫人,侯爷奉旨调查九公主遇害一事,你也是嫌烦之一,跟兄弟们走一趟吧。”
说着,便示意手下去抓人。
“谁敢!”
孟昙一脸杀气挡在曲瓷面前,手中的昙花镖已经祭了出来,但有人比他更快一步——
冲上来的衙役,连曲瓷衣角都没碰到,便被人一脚踹了下来。
刀疤脸被自己手下砸的后退数步,脸色顿时变了:“小侯爷,我们侯爷可是奉皇命办事,你……”
话未说完,刀疤脸便突然惨叫起来——因为庆怀,捏住了他指向自己的手。
在他的惨叫声中,庆怀森寒一笑:“侯爷?!我庆家封侯,乃是祖祖辈辈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换来的功勋,他一个靠皇贵妃封侯的蝼蚁,安敢在我面前嚣张!”
那人疼的嗷嗷叫,再不敢嚣张了,不停求饶:“小小小人错了,求求小侯爷饶命,饶命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饶命?!刚才小爷好好说的时候,你怎么不听,现在知道怕了?嗯?”庆怀说着,手上加了一分力道,那人顿时又是一阵鬼哭狼嚎似的惨叫。
曲瓷看不下去了,将画眉从自己身上撕扯下来,上前道:“庆怀,住手!”
“哦,”庆怀这才不情愿松了手,走到曲瓷身边,冷声道:“要不是看在阿瓷的份上,小爷我今天非扒你们的皮,还不给我滚!”
刀疤脸扶着自己折了的指头,灰溜溜刚过转身,又突然被叫住:“等等。”
“您您您还有什么吩咐?”刀疤脸两股战战转身。
曲瓷从台阶上下来:“我跟你们走。”
此言一出,所有人哗然。
“夫人!!!”
“阿瓷!!!”
庆怀立刻拦住曲瓷:“阿瓷,永乐侯现在找你,定然没安小心,你不能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知道,但我当日见过九公主,于情于理,我都得去。”
孟昙和画眉见劝不住曲瓷,也急急从台阶上跑下来:“夫人,我们陪你一起去。”
“不行,我同沈白都不在,翁伯年纪大了,你们留下来帮衬他,还有娘那边,也需要人照顾。”
“夫人,我……”
画眉还想再劝,被庆怀打断了:“行了行了,都别争了,你们俩留下,我陪阿瓷去。”
“庆怀,你……”
“奥,不对,”庆怀立刻改口道:“我不是陪你,我是去凑热闹的,毕竟纨绔审案,闻所未闻啊!”
说完,不等曲瓷反对,便先走了。
他们一行人到刑部时,恰好碰到姚雨蓁同侍女从里面出来。
短短一天,她整个人已不复昨日的光鲜亮丽,明明怀着身孕,陪在她身侧的,却只有她的陪嫁侍女,看着有几分凄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姚雨蓁原本要走的,见到曲瓷,她立刻轻移莲步过来,笑道:“阿瓷也来了。”
“表姐。”
姚雨蓁笑着,目光却有几分恶毒:“阿瓷这是来看陆大人的,还是来受审的?”
庆怀一听这话,立刻就要过来,曲瓷冲他摆摆手。
刚才她还觉得,姚雨蓁有些可怜,现在看来,不过是可怜之人自有可恨之处罢了。
曲瓷表情淡淡的:“表姐有空担心我,不如多担心担心你自己,毕竟九公主可是在你举办的迎夏宴上中毒的。”
“你——!”
曲瓷这话精准的打在了姚雨蓁的痛点上,姚雨蓁五官瞬间扭曲起来了。
她昨日办那场迎夏宴,原本是想风风光光的,可谁曾想,全被陆沈白夫妇搅和了。
九公主在她的迎夏宴上中毒,她现在成了伯爵府的众矢之的,而她的丈夫程远,在知道这事时,当即就甩了她一巴掌:“好端端的,你办什么迎夏宴!这下好了,九公主在你的宴上中毒,那我在永乐侯那里的差事,如何还能保得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今日,听闻永乐侯召她来刑部问话,偌大伯爵府,却只有她的陪嫁侍女肯陪她来。
而她这一切,全是拜曲瓷他们所赐。
姚雨蓁怒不可遏抬眸,却发现曲瓷已经不见了。
侍女在旁道:“陆夫人已经进去了,夫人,咱们也走吧,毕竟这是在刑部门口。”
刑部门口这四个字,顿时让姚雨蓁的气焰灭了一半。
她捏了捏帕子,这才愤愤走了。
曲瓷进去时,晏承和永乐侯已经在公堂里坐着了。
说是他们两个人共同调查,但却只有永乐侯坐在公案后,晏承撑着头坐在圈椅上,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不耐烦道:还有谁没问,赶紧麻溜的带上来,本王还等着回去补觉呢!真是的,满朝文武这么多人,为什么偏偏要本王来查案,本王——”
“报,陆夫人带到。”刀疤脸不合时宜的声音,打断了晏承的抱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晏承掀开眼皮子,扫了一眼曲瓷一眼,又将眼睛闭上了,甚至还在圈椅上,给自己调整了舒适的姿势,继续假寐起来。
这架势,就差没把‘我就是个来凑数的’这句话写脑门上了。
同晏承的无视相比,永乐侯则是一脸气愤,怒声道:“让你们去拿人,怎么磨磨蹭蹭的这么久才回来?”
“这这这……”
刀疤脸支支吾吾的,庆怀慢慢踱步走近,嘲讽笑道:“永乐侯好大的官威啊!”
永乐侯早就听闻,庆怀对陆沈白的夫人有意,再加上今晨在宫中,他亲眼看见,庆怀为陆沈白求情。
是以,对庆怀出现在这里,并不惊讶,只道:“在其位谋其政而已。”
“哦,是么?”庆怀皮笑肉不笑道:“那永乐侯身兼数职,谋的挺好啊,我听说,金滩矿难中罹难的家属,都被您谋的去敲登闻鼓啦,这次……”
“庆怀!”永乐侯没想到,庆怀会这般不给自己面子,当即变了脸色:“本侯是看到你父亲的面子上,给你几分薄面,你别得寸进尺!”
“小爷我今日就……”
“庆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位!”晏承打断曲瓷的话,困倦睁眼:“那什么,要不你们俩先吵着,本王去补觉,等你们吵完了,再派人来请本王?”
吵架的两人瞬间闭嘴了,永乐侯阴测测瞪了庆怀一眼,见他双臂环绕立在公堂外面,也没办法驱赶他,只得面色不善开始审问曲瓷。
永乐侯的目的是陆沈白,是以问来问去,都是围绕他们三人恩怨展开的。
“九公主倾慕陆沈白,上次曾误伤陆沈白母亲,陆沈白对她可有怨憎?”
这种问题,若说没有,旁人自然不信,可若说有,便落进了永乐侯的圈套里,曲瓷避而不答,只道:“此事圣上已责罚过九公主了。”
言下之意,此事已经揭过,但永乐侯却是不依不饶。
“但九公主并未就此罢手,而是继续在找你麻烦对吧?姚老夫人寿宴时,她甚至想杀了你,可有此事?”
庆怀听不下去了,在堂外嚷嚷道:“九公主想杀阿瓷,跟这次的事有什么关系?”
“自然有关系,九公主想杀陆夫人,此举让陆沈白夫妇记恨在心,这才对她下毒。”
庆怀嗤笑道:“永宁侯,你这么会编,怎么不写书去!”
写书哪有当官好,永乐侯冷笑道:“小侯爷,公堂之上,你若再敢喧哗,可别怪本侯不讲情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
庆怀气愤不已,又扭头去看靠在圈椅上,脸上盖了把扇子的晏承。
也不知道他是真睡着了,还是假睡着了,反正全程就是一言不发。
永乐侯知道晏承不想淌这趟浑水,便有恃无恐继续道:“因着前几次,九公主对你们夫妇的为难,所以陆沈白怀恨在心,故而才在姚雨蓁的迎夏宴上下毒谋害九公主。”
“沈白他没有下毒。”
“他若没有下毒,为何同一壶酒,他喝了没事,只有九公主一人中毒?”
“那日九公主一反常态邀我们喝酒,我们不敢轻信,是以沈白并未喝那酒。”
“你撒谎!那日侍奉的宫人,亲眼看见陆沈白喝了酒的。”永乐侯抓到了曲瓷话里的破绽,唇角得意翘起来:“同一个酒壶里倒出来的酒,他陆沈白喝都没事,怎么九公主喝就中毒了?”
这个问题无解。
昨天他们怕晏蓉在酒里动手脚,所以才假装喝了那酒,谁曾想,偏偏这么巧,那酒里被人下了毒。
“怎么着?没话说了?”永乐侯身子前倾,吊梢三角眼里全是阴鸷:“陆沈白谋害九公主,证据确凿,而陆夫人,你在这个过程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帮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庆怀听不下去了,正要出声阻止时,永乐侯先他一步,重重拍下惊堂木,高声道:“无论你扮演什么角色,你和陆沈白昨日见过九公主,都与此事脱不了干系,来人,将曲瓷带下去关起来。”
“永、乐、侯!”
庆怀忍不了了,直接从外面冲进来,正要说话时,全程躺尸的晏承,身子猛地一抖,惊叫着从椅子上跌下去:“打雷啦?”
“打雷了,下雨了,你还不赶紧回王府收衣裳!”庆怀没好气怼回去。
晏承茫然扭头,见自己还在大堂里,这才松了一口气,捂着胸口,一脸痛苦站起来:“老弟,你说话就说话,拍什么啊!本王被你吓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说着,还心有余悸拍了拍胸口。
“愚弟一时失手,在这里给王爷赔不是了。”永乐侯站起来,冲晏承拱手行了个礼,又冲衙役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将人押下去!”
“我看谁敢!”庆怀挡在曲瓷面前。
曲瓷也没想到,永乐侯竟然猖狂到这种地步了,脊背挺直,毫不畏惧道:“敢问侯爷,我何罪之有?侯爷要将我下狱?”
“陆沈白下毒谋害九公主,而你昨日亦见过九公主,本侯现在怀疑,你是同谋……”
“老弟啊,你这此言差矣啊!”晏承打了个长长的哈欠:“若按照你这么说,那昨日见过九公主的人,难不成都成疑犯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啊!”庆怀觉得晏承终于说了句人话,当即接话道:“昨日迎夏宴上,见过九公主的,又不止阿瓷一人,若照侯爷这么说,岂不是要将他们统统都关起来盘查?”
“老弟啊!”晏承一脸任重道远看着他:“据本王所知,昨日迎夏宴上,盛京大半的官眷都去了。”
言下之意,他要是这般盘查,将会得罪很多人。
永乐侯有点懵:“不是,本侯什么时候说,要把所有人都统统关起来盘问了?”
“侯爷刚才不说了么?”庆怀提醒道:“因为阿瓷昨日见过九公主,所以怀疑她是同谋,但昨日迎夏宴上,见过九公主的人那么多,侯爷没道理只抓阿瓷一个人啊!”
晏承虽然没说话,但眼神里,也传达出了相同的意思。
永乐侯被气的嘴都歪了。
最终因为庆怀的胡搅蛮缠,再加上晏承的包庇,将曲瓷羁押一事,只得不了了之。
曲瓷他们从公堂出来时,外面太阳正烈。
曲瓷冲晏承行了一礼:“刚才多谢王爷了。”
“别自作多情啊!本王那纯粹是泄愤,本王睡的正香,谁让他突然吓本王的。”晏承哼哼唧唧的,摇着扇子欲走,又被曲瓷叫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道:“王爷,可否容我去见见沈白?”
“不行!”晏承还未答话,庆怀便抢先道:“阿瓷,永乐侯那个小人,摆明是在针对你,你在这个节骨眼上去看陆沈白,指不定他后面怎么给你穿小鞋呢!”
“可是沈白他……”
晏承打断曲瓷的话:“你在外面,尚还能救他,你要是进去了,那你们可就真的是被一锅端了。”
曲瓷咬了咬唇角。
她承认,他们说的都有道理,可是她担心陆沈白。
庆怀道:“阿瓷,我知道你担心陆沈白,但我们现在当务之急,是先找到证据,证明陆沈白无罪。”
是的,得先证明沈白无罪才行。
曲瓷强打起精神,问晏承道:“王爷在宫中可有查到什么?”
“晏蓉的大宫女,在晏蓉死后,便自尽殉主了,这个算吗?”
曲瓷脸色骤变:“什么?!琼枝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昨天夜里投湖自尽了。”晏承说着,狐疑看了曲瓷一眼:“你认识她?”
“见过两次。”
“当时在街上欺负人的那个?“我也见过,但瞧她那样,可不像是个愿意自尽殉主的人,”庆怀看向曲瓷:“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隐情?”
曲瓷冲晏承道:“王爷,此事……”
“行了行了,本王会查的,有消息再通知你们,走了。”
晏承挥了挥扇子,上了王府的马车。
圣上给了三日调查的期限,第一日,曲瓷被拉去刑部审问。
第二日,第三日,始终都没有消息传来,到第三天下午,曲瓷彻底坐不住了,正要出门去找晏承时,有小厮匆匆跑进来:“夫人,王爷来了。”
第44章表白陆沈白此刻内心十分复杂。
曲瓷和庆怀到前厅时,晏承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一进去,曲瓷就急急问:“如何?琼枝那里可找到什么线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晏承一脸凝重:“琼枝是永乐侯的人。”
“永乐侯?!他有病吗?在自己外甥女跟前安插……”庆怀没好气骂着,骂到一半,又猛地扭头看向晏承:“哎,既然琼枝是永乐侯的人,永乐侯又因为矿难的事,迁怒陆沈白,会不会是他指使琼枝,想要借九公主的手下毒杀了陆沈白,却阴差阳错害死了九公主?”
晏承摊手道:“证据呢?”
“……”庆怀被噎了一下,没好气道:“不是你在查么?”
“我没查到。”
“你——!”
曲瓷接话道:“不可能,若琼枝的目的,是想要毒杀沈白,那琼枝定然会阻止九公主喝酒的。”
她记得很清楚,那两盅酒是陆沈白抢先喝下的,当时他们从水榭走时,晏蓉还未喝酒。
曲瓷垂眸分析道:“那天的酒不是琼枝倒的,若她知道酒里有毒,以防万一,她应该会想办法,不让晏蓉喝下那酒才对。”
“好像也是,”庆怀挠了挠头,一脸烦躁:“那现在还怎么查?”
晏蓉之死,无非有三种可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一,晏蓉想杀他们,结果自己误喝了毒酒。
第二,有人想借晏蓉之手杀了陆沈白,却误杀了晏蓉。
第三,下毒之人的目标就是晏蓉。
曲瓷看向晏承:“王爷可曾查过沈白那天用的酒盅?”
这两天,晏承一直在宫里,曲瓷也不知道,他具体查的如何。
“查了,他用过的两个酒盅都没毒,只有晏蓉的酒盅上有毒。”
晏承这话一出,曲瓷和庆怀齐齐变了脸色。
那就说明,下毒之人的目标就是晏蓉?!
诚如晏承上次所说,晏蓉骄纵跋扈,得罪了不少人,但她身份摆在那里,没人敢铤而走险这么做,而且对方还将时机掐的这么好,让陆沈白为自己做替罪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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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疑点,只有琼枝的死。
她那样的一个人,不像是会以身殉主的。
她的死,背后究竟藏着什么样的隐情?
“现在想什么都没用了,”晏承叹了口气,看向曲瓷:“你收拾收拾,天黑之后,我带你去见陆沈白。”
曲瓷正在想琼枝之死,听到这话,猛地抬头,惊愕看着晏承。
庆怀一听这话,便知晏承是不打算查了,瞬间就急了:“哎,王爷,你不能就这么算了啊!陆沈白还在牢里……”
“不这么算了,还能怎么着?!”晏承打断他的话:“就算我们怀疑琼枝有问题,可她现在死了,什么都查不到了,明日便是最后期限了……”
庆怀怒气冲冲道:“这不还没到明日呢么?你现在就不查了,还不摆明是要让陆沈白等死吗?”
“本王是不想查吗?马上宫门要落钥了,还能怎么查?你告诉本王,还、能、怎、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事有劳王爷了。”曲瓷突然开口,并向晏承行了一礼:“我这便去准备,等会儿同王爷一起去看沈白。”
“阿瓷——”
“庆怀,别说了,”曲瓷脸白如新雪,轻轻摇头:“王爷已经尽力了。”
自陆沈白出事后,曲瓷表现的很冷静,可她越冷静,庆怀就越担心。
现在看她这样,更是觉得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阿瓷——”
他叫她,曲瓷却恍若未闻,只怔怔出了花厅。
晏承又歪回椅子上,脸色也有些不好看。
过了小半个时辰,曲瓷再回来时,花厅里的两个人,表情齐齐怔了一下。
“阿瓷,你——”庆怀目光落在曲瓷的衣裳上,那衣裳红艳艳的,上面绣着合欢花纹,乍一看,同嫁衣颇有几分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曲瓷臂弯里挂了个篮子,冲晏承道:“王爷,走吧。”
此时天刚擦黑,外面暑气未散,许多人摇着蒲扇在外面纳凉。
王府的马车一路行过,直奔天牢。
上次曲文正父子入狱时,陆沈白带曲瓷来了一次。
却没想到这次再来时,上次带她来的陆沈白,这次却成了阶下囚。
狱卒提着灯笼,走在前面,谄媚笑道:“两位小心脚下,陆大人就在前面。”
这狱卒嗓门极大,一说话隔着老远都能听见,陆沈白原本盘膝坐在草垛子上,闻言立刻睁眼,刚走到栏杆边,狱卒也将晏承和曲瓷带了过来。
“沈白!”曲瓷一看到陆沈白,立刻上前,趴在栏杆上,迅速将他打量了一遍。
她怕永乐侯公报私仇,借着审问的名义,对陆沈白滥用私刑,现在见他衣裳整洁,不像被用过刑的模样,才松了一口气。
陆沈白任由曲瓷握住自己的手,另外一只手,隔着栏杆去摸曲瓷的脸,眼底泛着心疼:“我没事,倒是你,怎么瘦这么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短短四日,曲瓷的脸已瘦了一圈。
“你知道,我素来苦夏的。”曲瓷紧紧抓着陆沈白的手,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晏承受不了这种夫妻温情时刻,踹了一脚身侧的狱卒:“还愣着干什么?开门啊!”
“是是是是。”狱卒忙应了,立刻上前将门打开。
晏承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丢下一句:“我去外面等你们,”便带着狱卒走了。
“阿瓷——”
陆沈白轻轻笑开,脚下刚迈了一步,曲瓷已经从外面飞奔进来,紧紧抱住他。
自陆沈白被带走之后,这几日,曲瓷表现的一直很冷静。
无论是面对永乐侯时,还是在陆蔓面前,她都可以做到,哪怕今日,在听到晏承说,什么都没查到时,她都没哭。
可现在,一看到陆沈白,她就绷不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些天的惶恐不安,随着陆沈白那句‘阿瓷’,瞬间倾泻而出,曲瓷紧紧圈住陆沈白的腰身,将头埋在他怀中,不住叫着他的名字:“沈白,沈白,沈白……”
“嗯,我在,别怕,我在。”陆沈白抱着曲瓷,轻轻拍着她的背心,一遍遍不厌其烦应着,眼里皆是明晃晃的心疼。
曲瓷,曲文正父子入狱时,曲瓷已经经历过一次这种担惊受怕了。
这次,他却又让她经历了一次。
陆沈白脸上流淌着愧疚,轻声道:“阿瓷,对不起。”
当初他娶她的时候,是想护她周全的,却没想到,曲瓷嫁给自己之后,好像更糟了。
而这一切,都是他给她带来的。
“嗯?”过了好一会儿,曲瓷才平复过来,她从陆沈白怀中退出来,歪着脑袋,瓮声瓮气道:“对不起我什么?”
“嫁给我之后,你受的委屈好像更多了。”
陆沈白如是说着,轻轻给她拭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曾是曲文正的掌上明珠,被父兄娇宠长大,人生顺遂和美。
可嫁给自己之后,便是鸡飞狗跳没消停过。
“阿瓷,我——”
“你知道就好,以后得对我好点。”曲瓷打断陆沈白的话,吸了吸鼻子,将自己带来的篮子放在桌上,抬手正要掀上面的盖子时,陆沈白又道:“阿瓷,我有话跟你说,我们……”
“陆沈白!”曲瓷闭了闭眼睛,到底没忍住,她啪的松开盖子,转身看着陆沈白。
一看到陆沈白这愧疚的眼神,曲瓷便知道他要说什么,原本止住的眼泪,又瞬间下来了,她气的发抖:“陆沈白,这次你又想推开我了,是不是?”
“阿瓷,我……”
曲瓷却不肯听他解释,只朝后退着,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滚:“三年前,你已经推开了我一次,这次,你又想这么做是不是?陆沈白,你仗着我喜欢,就这般肆无忌惮是不是?”
“阿瓷,我……”
“我告诉你,这次你要再敢推开我,我这次转头就另嫁,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面的气话,被悉数堵在了唇齿间。
四方桌上的油灯,烛火摇曳着,默然注视着这一幕。
唇齿相碰间,两人皆没闭眼睛,一人无奈,一人惊愕。
过了好一会儿,曲瓷才反应过来,下意识要推开陆沈白时,陆沈白动作她快了一步,揽住曲瓷的腰身,抱着她坐在长凳上,轻声问:“阿瓷,能不能给我个解释的机会?”
曲瓷正想说,‘你说’时,一张嘴,却打个嗝。
“!!!”曲瓷自己都惊呆了。
偏偏此时,陆沈白还抱着她,两人距离很近,这个嗝简直都能把曲瓷送走了。
她脸瞬间红了,几乎是条件反射性,从陆沈白怀中挣脱出来。
见陆沈白也站了起来,曲瓷立刻道:“你别……嗝……”
曲瓷蹭的一下转身,用手捂住自己的脸,在心里哀嚎道:太丢脸了,她不想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沈白怔了一下,想要过去,但曲瓷一见到他,立刻朝后退,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非常抗拒他的靠近。
陆沈白无法,只得倒了碗水递给她:“据说喝凉水能止嗝。”
曲瓷半信半疑喝了,但完全没用,她又试了憋气法,可憋的脸都涨红了,还是没用。
陆沈白此刻内心十分复杂。
他只是亲了她一下,阿瓷怎么就吓成这样了?
他趁着曲瓷不备,走上前拉住她的胳膊,将她摁着坐在长凳上,自己在她面前蹲下,望着她道:“阿瓷,现在听我说好不好?”
“嗝——”
曲瓷简直是芒刺在背,她现在一点都不想听陆沈白说,但是陆沈白堵在了她面前,她只能点点头。
“阿瓷,去岁我趁人之危求娶你,并非是因为九公主纠缠之故。”
陆沈白知道,这件事,一直是曲瓷的心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成婚这么久了,他一直想同曲瓷说,但见曲瓷十分抗拒这事,便一直拖到今日。
陆沈白握住曲瓷的手,抬眸望着她:“我来盛京后,你一直对我避而不见,当时我心里有气,我……”
“我为什……嗝,”曲瓷顾不上自己还在打嗝,狠狠瞪着陆沈白道:“我为什么对你避,避而不见,你……嗝,你心里,嗝……”
“我知道,是因为三年前的事。”陆沈白见曲瓷说的艰难,便替她说了。
三年前那件事,是他们两人关系的分水岭。
没发生那件事之前,他们两人关系很好,直到那件事后,曲瓷回了盛京。
三年后再重逢时,曲瓷一直对陆沈白避而不见。
这件事,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
三年前,曲瓷曾向陆沈白表明过心迹,但当时陆沈白拒绝了。
旧事重提,曲瓷还是委屈的眼眶都红了:“嗝,为……什么,你……嗝,你当年拒绝了我,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阿瓷,我……”
“有。”曲瓷委屈的眼泪都掉下来了。
陆沈白一怔,看见曲瓷这样,这才反应过来,他们两人之间认知出现了偏差。
不由得有些心疼,起身将曲瓷抱在怀里,一边为她拭泪,一边解释当年的事情。
当年在丽端城时,有一天傍晚,曲瓷突然向陆沈白摆明心迹。
陆沈白又惊又喜,但他觉得,曲瓷是个姑娘家,这事由她说不合适,当即并未给曲瓷回应,只同她约了明日这个时间,他再告诉她答案。
陆沈白抱着曲瓷,轻轻为她拭泪:“阿瓷,那日,我未给你回应,是因为我觉得,这种事该我来做。”
却不想后来,阴差阳错的,因为这个,导致他们日渐疏远。
曲瓷睁大眼睛,呆呆看着陆沈白:“可……嗝,你第二天,嗝……没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曲瓷如约去了,陆沈白却始终没来。
那时,她便以为,陆沈白所谓的约她第二日告诉她答案,只是婉拒她的说辞。
恰好那个时候,曲文正收到了调任的文书,曲瓷赌气,便跟着曲文正回了盛京。
现在听陆沈白这么说,曲瓷才知道,当年自己错过了什么。
“那天,嗝,那天……”
“那天,我临出门时,我娘犯病了,她平常犯病都走不远,我以为,那天我很快就能找到她,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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