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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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瓷如约去了,陆沈白却始终没来。

那时,她便以为,陆沈白所谓的约她第二日告诉她答案,只是婉拒她的说辞。

恰好那个时候,曲文正收到了调任的文书,曲瓷赌气,便跟着曲文正回了盛京。

现在听陆沈白这么说,曲瓷才知道,当年自己错过了什么。

“那天,嗝,那天……”

“那天,我临出门时,我娘犯病了,她平常犯病都走不远,我以为,那天我很快就能找到她,却……”

后面的话,陆沈白没再说下去,但曲瓷多少已经猜到了。

她没有想到,她以为的婉拒,背后还有这么多误会,见素来清冷的陆沈白,眼底也微有泛红,曲瓷靠过去,抱住他,哽咽道:“沈白,都,嗝,都过去了。”

无论他们之间,过去有什么误会,现在都过去了。

他们心意想通,如今亦成了夫妻,这就够了。

两人相拥着坐了一会儿,各自平复了下心情,曲瓷没忍住,又问道:“为什么,嗝,要整那么麻烦?嗝,当时你为什么不直接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为怕太草率了。”

“嗝?草率?!”曲瓷抬眸看着陆沈白。

陆沈白笑笑:“都过去了,别问了。”

曲瓷知道,陆沈白若说草率,一定准备的很郑重,她顿时就有些好奇了,当年不过才十八岁的陆沈白,决定向自己表明心迹时,究竟准备了什么?

“嗝,沈白,你……”

“你提起这事,倒让我也想起一件事来,”陆沈白将曲瓷拉的离开了些距离,垂眸望着她:“当初你们来盛京后,我曾拜托兄长转交给了你一封信,我在信中已向你解释清楚了那日的经过,你收到了吗?”

“收是收到了,但,嗝,”曲瓷缩了下脖子,小声道:“不小心,嗝,被我毁掉了。”

曲瓷是在回到盛京三个月后,收到陆沈白书信的。

那时候,她犹豫了许久,在想要不要打开时,猫替她做了决定——将那信扫到了水盆里。

等她拾起来时,信里已经看不了。

那时,曲瓷便以为,她与陆沈白之间,注定是有缘无分,强求不得,所以从此以后,便将他这个人束之高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而陆沈白来盛京后,她一直对他避而不见。

而陆沈白原本想问曲瓷,为何突然疏远他,后来因无意中,听见曲瓷对曲砚说‘他们两人非亲非故,当年总结之宴,不过因是顽劣’,之后,那些话便再也说不出口了。

层叠误会,便让他们生分了这么多年。

第45章诸事给九公主下毒的人,其实是你,对……

晏承在外面等了小半个时辰,差点都要怀疑,陆沈白和曲瓷,要在牢里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时,曲瓷终于出来了。

只是一路上都不停的在打嗝。

晏承狐疑看了曲瓷好几眼,最后实在没忍住:“陆沈白对你多什么坏事了?把你吓成这样啦?”

曲瓷迅速摇头,脸却不争气的红了。

晏承一看她这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想着自己站在外面被蚊子咬,这俩人在里面卿卿我我,晏承就觉得气不顺,没好气道:“陆夫人,现在这个时候,你就别含羞带怯的了,今夜已是最后期限了,我们找不到凶手,陆沈白就得人头落地了。”

曲瓷一听这话,眼里的光瞬间落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身后的狱卒,拎着灯笼,谄媚笑道:“哎,王爷,您慢点,小心脚下啊!”

出了天牢之后,月亮已经升得老高了。

晏承送曲瓷回了陆家,叶君然和翁伯等人,还在花厅里等着。

看见曲瓷回来,他们立刻迎上来。

“曲姐姐。”

“夫人,公子如何了?”

一眼望去,全是一张张焦灼的脸。

“沈白人没事。”

曲瓷刚说完,画眉就急急问:“今天就是最后期限了,王爷他们那边可找到线索了?”

这几日,贺瑛的旧疾又犯了,曲瓷一直忙着,无暇去曲家看她,便让画眉代她过去尽孝道,是以,画眉并不知道这其中详情。

孟昙拉了拉画眉的袖子,示意她别问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曲瓷摇摇头,强打起精神,看向翁伯:“翁伯,劳烦你,把大家都叫过来吧,我有话要说。”

“现在?”

“嗯,现在。”

翁伯去了,孟昙怕画眉越说越错,便将她带了出去。

一时花厅只剩下叶君然和曲瓷两个人了,叶君然见曲瓷心绪不佳,捧了盏茶递给她,有心想劝慰几句,但见曲瓷在闭目养神,只得将话咽了回去。

陆沈白入狱后,府里的下人们都人心惶惶的,知道今日是最后期限,大家也都没睡。

没一会儿,翁伯就将人全带来了。

陆蔓喜清静,陆府的下人不多,甚至大部分都是跟着曲瓷来陆家的。

今夜,他们齐齐聚在这里,心下虽焦急,但却无人言语,都规规矩矩立着,等曲瓷发话。

翁伯进来道:“夫人,除了老夫人院中的花宜之外,其余的人都来了。”

曲瓷点点头,起身走到廊下,目光从外面立着的众人脸上一一扫过,这才开口:“明日吃过早饭,你们去翁伯那里领自己的身契,再去账房那里领月钱,我已叮嘱过了,每人多发三个月的月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话一出,众人一片哗然。

有人急急道:“夫人!我们不走!”

“是啊!公子的冤屈还未洗清,我们怎么能就这么走了!”

“对!我们愿与公子夫人同患难!”

陆家的下人虽少,但却都很忠心,他们齐齐嚷着,不愿意走。

曲瓷知道,他们是真心想同他们共同患难的,但是——

她抬手止住了大家的声音,冲众人道:“大家的好意,我同沈白心领了,但这次的事情兹事体大,你们委实不必这般……”

“夫人!!!”

“先听我把话说完,”曲瓷道:“沈白此次蒙冤入狱,今夜已是最后期限,可仍未抓到真凶,明日之后,陆家将会如何,谁都无法预料,我们夫妇知晓你们的忠心,但却不愿意你们再卷入其中,所以明日早饭过后,你们各自领了身契月钱,便散了吧。”

曲瓷这番话说的,好些侍女都哭了。

还有人坚持着不肯走,最后都被翁伯劝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府里下人安置好了,接下来就剩下他们四个人了。

“孟昙、翁伯,明日一早,你们便带娘和花宜姑姑回丽端城,至于你……”曲瓷看向画眉:“你是想同他们回丽端城,还是去婶娘那里?”

“画眉哪儿都不去,画眉跟着夫人,夫人去哪儿画眉就去哪儿。”画眉抹着眼泪,膝盖一弯跪了下去。

孟昙也单膝跪下:“属下也不走。”

“夫人,我们都走了,你一个人要如何应付?”翁伯佝偻着腰道:“这事,就再无转圜的余地了么?大人明明是被冤枉啊!”

是啊!陆沈白是被冤枉的,他们都知道。

可那有如何?!

他们无法证明这一点。

看着孟昙和画眉跪地不起,曲瓷只得硬着心肠,冷声呵斥道:“哭哭啼啼的,成什么样子?画眉,你若不肯听我安排,明日我便把你的身契还给你,愿意去哪里便去哪里。”

“夫人,不要,你不要丢下画眉。”

画眉哭的更凶了,紧紧拽住曲瓷的袖子,哭着哀求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父母双亡,自幼是在曲家长大的,现在离开曲家,她还能去哪里。

曲瓷又扭头,看向孟昙:“至于你,沈白如今不在,我说的话,你是不听么?”

“属下不敢,”孟昙立刻行礼:“公子早先就吩咐过,见夫人如见他,但是夫人,我自幼在公子身边长大,如今他深陷囫囵,我又怎能在这个时候,弃他而去?”

说到最后,铁骨铮铮的汉子已是红了眼眶。

曲瓷心下不忍,叹了口气,语气终究软了几分:“你既是自幼跟着沈白,便应当知道,他最放心不下的人,便是娘了。”

是了,还有陆蔓。

她如今是万万受不得刺激的。

“我知道,你们担心我和沈白,但现在,你们留在盛京也无济于事,不如先护送娘回丽端城。”都是自幼一起长大的人,曲瓷也不愿意这般僵住,伸手将孟昙和画眉扶起来:“只有娘平安了,我和沈白才能没有后顾之忧,画眉,你这性子,莽莽撞撞的,回婶娘那边不大合适,你明日便跟着孟昙他们回丽端城。”

“夫人……”画眉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噼里啪啦往下掉:“我们都走了,你怎么办?”

“我,”她自然是要留下来陪沈白的,但——

曲瓷强撑着笑了笑:“我没事,铺子里的事还没处理完,等我把这些事情处理完,我就回丽端城去找你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的?”

“嗯,真的。”曲瓷道:“行了,时辰不早了,你们都回去收拾收拾,早些睡吧。”

翁伯带着画眉和孟昙走了。

曲瓷松了一口气,脸上疲态必现,用帕子摁了摁眼角,有人突然道:“曲姐姐,你不会去丽端城的对么?”

“呀!”曲瓷吓了一跳,扭头,这才注意到,叶君然还在。

“君然,你吓死我了!”曲瓷呼了一口气,并未回答叶君然的问题,而是满脸歉然道:“抱歉啊,我从九公主那里带你回来,原本是想庇佑你一二的,如今怕是不能了,但是你不用担心,我已安排人明日送你出盛京了,你想去哪里都……”

“曲姐姐,你不会去丽端城的,对么?”叶君然打断曲瓷的话,又问了一遍。

曲瓷怔了一下,见叶君然执着望着他,只得如实道:“是。”

“为什么?”叶君然垂下眼脸,身侧的手,微微蜷缩着:“我听说,当初你之所以嫁给陆大人,是因为陆大人已救你父兄做要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庆怀告诉你的?”

叶君然没答话,但此事,并非庆怀告诉他的,而是他猜的。

他知道,先前曲瓷一直对陆沈白避如蛇蝎的,可曲文正父子出狱后,她突然嫁给了陆沈白。

后来,他从叶侍郎口中得知,是陆沈白求太子救了曲文正父子,便有了这个猜测。

却没想到,曲瓷失笑道:“你别听庆怀胡说,不是这样的。”

“不是?”叶君然愕然抬头,一脸不可置信看着曲瓷。

“不是,此事说来说话,以后有机会再说吧,先说正事,你看看你想去哪里,我让人送你去。”

“我哪里……”叶君然本想说,他哪里都不去,但说一半,又突然改了口。

他上前几步,立在曲瓷面前,低声央求道:“我去哪里都行,曲姐姐,既然你不愿回丽端城,那你跟我走,好不好?你说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

曲瓷摇摇头,同叶君然保持距离:“君然,沈白在这里,我哪儿都不去。”

叶君然却不肯放弃:“可明日陆大人便要被定罪了,你留下来,也改变不了什么的,曲姐姐,当初他为你救父兄,你嫁给他,夫妻半载,你欠他的情谊,已经还清了,你实在不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叶公子!”曲瓷打断叶君然的话,又朝后退了数步。

一句叶公子,礼貌生硬,瞬间让他们这几日的亲切荡然无存。

叶君然心里突然咯噔一声,神色突然变得不安起来了:“曲姐姐,怎,怎么了?”

曲瓷道:“我与沈白之间种种,皆是我们的私事,今夜你既一而再再而三的追问,好,我告诉你。”

“……”不知为何,看到曲瓷这样,叶君然突然不想知道了,但曲瓷却没给他退缩的机会。

“不过,再说这些事之前,我有件事想问你,”曲瓷眼脸上抬,眸光锐利看着叶君然:“叶公子,给九公主下毒的人,其实是你,对吧。”

第46章出狱阿瓷,没事了。

叶君然陡然心惊,几乎是下意识否认:“不是我。”

可否认完,却又觉得,曲瓷既然这么说,那定然是查到了什么。

他脸色苍白,惊惶不安看着曲瓷。

曲瓷见叶君然这般模样,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道:“在问这句话之前,其实我不确定的。”

所以,曲瓷在套他的话?!

叶君然不可置信看着曲瓷:“曲姐姐,你——”

话说到一半,又蓦的停了下来,如今他的立场,有什么资格去质问曲瓷。

有乌云飘过来,遮住了月亮,周遭顿时暗了下来。

沉默片刻,曲瓷率先开口了:“关于九公主之死,我想了很多种可能,但都无法自圆其说,直到先前,王爷说,只有九公主的酒盅上有毒时,我才有了这个猜想——或许下毒之人的目标就是九公主。”

而九公主身边的,唯一与她有深仇大恨的,只有叶君然。

“可你是怎么做的?”曲瓷问:“还有琼枝?她为何会突然自尽?”

“因为琼枝觉得,九公主是她害死的。”

“!!!!”

见曲瓷猜到了,叶君然也没再隐瞒,将所有事情全和盘托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九公主将他带回宫中,把他从一个温润公子,变成人人可欺的内侍时,叶君然便恨上了晏蓉。但那时,这这份恨意还不足以变成杀意,直到那次,在街上,琼枝当着曲瓷的面,肆意折辱他时,那些积累的恨意,才开出了恶的果实来。

从那天之后,叶君然便一直在伺机而动。

然后,就等到了姚雨蓁的迎夏宴。

那天,他在酒席上被昔日好友奚落,卑躬屈膝出来为他们端酒时,无意撞见了琼枝正要酒里动手脚。当时,他已经知道,琼枝是永乐侯的人,而且也知道,永乐侯有心想除掉陆沈白。

是以,他将计就计,端着酒壶出去,故意撞倒了琼枝,来了个偷龙转凤。

曲瓷问:“那你如何确定,九公主一定会用你抹了药的那个酒盅?”

晏承说,只有晏蓉用的酒盅上被人下了毒。

叶君然道:“九公主素来喜欢合欢花,她用的器皿上,全都有合欢花的图纹。”

而那天,那三个酒盅里,其中有一个上面有合欢花。

所以在晏蓉死后,琼枝才会选择自尽。

她并非是忠心殉主,而是误以为,是自己误杀了晏蓉,所以才会畏罪自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他们一直找错了方向,所以查了这么久,才一无所获。

叶君然说完所有的事情,像个等待行刑的囚徒,等着曲瓷接下来对他的审判。

如今陆沈白因这件事,已锒铛入狱,明日若查不到凶手,他便会被定罪。

而曲瓷现在知道他才是凶手,她会怎么做?会怎么说?

是劝自己去认罪,还是将自己的罪行揭发,他在等曲瓷怎么说。

可曲瓷沉默片刻,却又回到了最开始的话题。

她说:“时辰不早了,你早些回去吧,明日府上诸事繁多,我便不去送你了。”

有一瞬间,叶君然觉得自己幻听了。

曲瓷说,她不去送他了。

她不去送他了是什么意思?!

她是要放他走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曲姐姐,”叶君然表情迟疑,语气有些不相信:“你是要放我走?”

“我带你回府后,并未禁你自由。”

“可我若走了,陆沈白明日便会被定罪。”叶君然急急道,他不信,曲瓷会看着陆沈白死。

曲瓷径自朝外走,头也没回:“那便是我同沈白的事了。”

凭心而论,曲瓷并不想放叶君然走。

这是叶君然做的事,后果不该由陆沈白来承担,可是她没有证据。

琼枝死了,叶君然偷龙转凤一事,便无人知晓了,除非他自己认罪。

可是,人生在世谁不惜命。

更何况,叶君然同晏蓉之间的事情,皆因她而起,那便由她来做个了结。

叶君然看着曲瓷的背影,电光火石间,他突然反应过来,曲瓷像做什么了。

他面容瞬间变得悚然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曲瓷正在朝外走,突然听到叶君然道:“曲姐姐,你回头,我有东西给你。”

她闻声回头,一股浓郁的香味突然扑面而来,曲瓷刚皱眉,就察觉自己突然四肢酸软,眼前叠影重重。

“叶君然,你——”她没想到叶君然会突然用迷香,拼尽全力喊了声:“来人。”

却只发了出小猫般的声音,被飒飒夜风悉数遮了曲,而后她身体便软软栽了下去。

“曲姐姐。”叶君然急急扶住她。

在意识彻底跌入黑暗之前,曲瓷隐约听到叶君然道:“曲姐姐,对不起,我不能让你去做傻事。”

纵然被迷晕过去了,但曲瓷心里记挂着陆沈白,始终睡不踏实,断断续续的,她一直在噩梦。

梦里,一会儿是永乐侯狰狞的面容,一会儿是陆沈白被推上刑台的模样,她想上前,却被人摁着动弹不得。

日光强烈,刺激的她不停流泪。

曲瓷拼命挣扎着,拼命挣扎着,却始终挣脱不开禁锢,绝望至极时,有汗珠滑进了眼睛里,她眨了眨眼睛,再睁开时,面前的场景一转,已回到了学堂里。

天边浮云霭霭,院中梨花朵朵,纷纷扬扬落下,似繁春盛景里下了一场雪,有花瓣扑进长廊里,那里正坐着一个人,长袖委地,正单手握着书卷,梨花洋洋洒洒扑了他一身,他却毫无察觉,只聚精会神看着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白!”曲瓷立刻朝他跑过去。

坐在廊下的陆沈白,闻声转头,见是曲瓷,便放下书卷站起来,眸光温柔看着她,朝她张开双臂。

曲瓷快速奔过去,想扑进陆沈白怀中,可指尖刚碰到陆沈白衣角那一瞬间时,陆沈白整个人,却在须臾间化成了流光。

而后在她眼前,倏忽间散开。

“沈白!!!”曲瓷尖叫一声,猛地坐起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一阵晕眩感猛地袭来。

“阿瓷!”

夫人!!!

身边有人急促叫着,紧接着,曲瓷就察觉手被人握住了,陆蔓温柔的声音响起:“阿瓷,你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呀?”

说着,将另外一只手贴在曲瓷额头上。

“娘,我没事。”曲瓷虚弱应着,闭着眼睛,平复着刚才的恐惧。

“幸好,烧退了,”陆蔓小声嘟囔着,往曲瓷身后塞了一个软枕,一脸心疼道:“你脸都白成这样了,怎么可能会没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着,她又扭头去看花宜:“沈白呢?阿瓷都病了,他怎么还不见人?”

听到陆蔓问到陆沈白,曲瓷一瞬间回神,唰的一下睁开眼睛,便被周遭的光线刺的眯了眯眼睛急急问:“什么时辰了?”

画眉看了一眼天色,道:“回夫人,辰时三刻。”

“什么?!”曲瓷陡然睁眼,抬眸扫过去,发现她昨夜安排离开的人,悉数都还聚在屋子里,还有沈白,他——

曲瓷顿时心急如焚,裂开掀开被子,要下床。

辰时了,竟然都辰时了!

那晏承他们已经入宫去向陛下回禀了,那沈白他——

曲瓷不敢细想,只踉跄着想往外走,但脚尖刚落地,便腿脚酸软,整个人立刻朝前跌。

“哎,阿瓷,你别动呀,快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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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蔓和画眉,刚扶住曲瓷,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你起开!我找阿瓷!”

“小侯爷稍等,我这便让人通禀。”

是庆怀和孟昙的声音。

曲瓷被扶着坐在床上,听见庆怀来,便知是关于陆沈白的事情,便以想吃糕点为由,将陆蔓支走了。

“让庆怀进来。”等陆蔓一走,曲瓷便急急道。

画眉忙让侍女去传话,正要扶着曲瓷靠着时,珠帘璁珑作响,罗湘湘一阵风跑进来,噼里啪啦就道:“阿瓷阿瓷,你怎么样了?你别担心啊,陆大人没事了。”

紧随其后,打算来向曲瓷报告这个好消息的庆怀,见被画眉抢了先,当即恨恨道:“就你长嘴了似的,一天到晚叭叭个没停。”

“就我长嘴了怎么着?你……”

“什么叫沈白没事了?”曲瓷打断他们俩的斗嘴,急急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罗湘湘道:“嗐,就是凶手认罪了。”

曲瓷怔了两个弹指,艰难道:“是,是……”

“对对对,就是叶君然。”

果然是他。

曲瓷闭了闭眼睛,心里一时五味杂全。

她没想到,到最后,叶君然还是站了出来。

“而且啊,叶君然不但承认自己下毒谋害九公主,还说永乐侯打着九公主的名义,在外恣意做恶,威胁笼络朝臣的证据呢!他……”

“证据?什么证据?”曲瓷打断罗湘湘的话,急急问。

这个罗湘湘不知道,她转头看向庆怀:“什么证据?”

庆怀见罗湘湘问得理直气壮,十分不想告诉她,但见曲瓷又心急如焚,便也不卖关子了,直接道:“永乐侯收卖了九公主的大宫女琼枝,在金滩矿难之后,他自知难逃罪责,便授意琼枝毒杀陆沈白,想将此事嫁祸到九公主身上。”

“永乐侯这么丧心病狂的?!”罗湘湘都惊呆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确实是够丧心病狂的!”庆怀说着,想要掀开纱幔进来,画眉忙堵在门口,道:“小侯爷,我家夫人还未梳洗,您就坐在这儿说话吧。”

说着,立刻让侍女给庆怀搬了个秀墩过来。

庆怀恨恨瞪了她一眼,正要说话时,曲瓷问道:“那沈白呢?既然叶君然认罪了,沈白是不是就能被放了?”

“大概是吧,我没细问,便先来给你报信了。”

“好,我知道了,庆怀,你先出去。”

正要落座的庆怀:“!!!”

这主仆俩卸磨杀驴的速度是不是太快了点!

曲瓷昨夜被叶君然迷晕,兼之中途又发热了,现在浑身又酸又软,但听到陆沈白能出狱,当即不顾头晕目眩,让画眉给自己换了衣裳,便急急出了府。

她想亲自去天牢接陆沈白。

他们到时,陆沈白已经出来了,正在外面同晏承说话。

听到马蹄声,两人齐齐转过身,见赶车的是孟昙,晏承顿时一脸牙疼的表情,不耐烦道:“行了,不打扰你们夫妻俩你侬我侬了,本王先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完,便上自家马车走了。

曲瓷看到陆沈白,当即想掀帘下去,奈何她浑身酸软无力,只能掀开车帘子,眼巴巴看着陆沈白。

看着看着,眼眶瞬间红了。

坐在马车的罗湘湘,迅速识趣下了马车,冲陆沈白打了个招呼,便跑去找庆怀了。

曲瓷素来要强,很少这般。

陆沈白见她这样,当即上了马车,将人揽入怀中,轻声哄道:“好了,没事了,都过去了,没事了。”

“沈白。”曲瓷迅速抱紧陆沈白,将头靠在他怀中,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一颗悬起的心,这才落了地。

孟昙赶着马车往陆家回,罗湘湘看了一眼身侧的庆怀,揶揄道:“怎么着?这次不去搅局啦?”

“罗湘湘,你有病是不是?我插在他们中间,你说我,现在我……”庆怀撮了撮后槽牙,恼羞成怒道:“小爷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你管得着吗?”

说完,扭头翻身上了马背,立刻打马走了。

第47章问题天黑了,今晚要怎么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蔓做好酥饼来找曲瓷时,却听说曲瓷已经出门了。

她一脸疑惑道:“阿瓷不是病了吗?怎么又出门了?花宜啊,沈白最近究竟在忙什么?阿瓷病了他都不回来的?”

“这,公子他……”

花宜正要再说一遍,曲瓷告诉她的说辞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吵嚷声。

有人欣喜唤着:“公子!”

“沈白?!是沈白回来了?”陆蔓当即将酥饼放下,急急朝外走。

刚出门口,便将陆沈白大步流星从外面进来,怀中还抱着一个人,陆蔓脸瞬间就白了,整个人几欲站立不稳。

“老夫人。”花宜忙扶了她一把。

陆沈白知道陆蔓对这种事情有阴影,抱着曲瓷快步上前,解释道:“娘,你别怕,阿瓷没事,只是有些发热。”

许是陆沈白终于平安了,曲瓷的一颗悬着的心落了地,回来时的路上,她便又突然发热起来了。

“发热?!”陆蔓喃喃着这两个字,目光却落在陆沈白怀中的曲瓷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头突然很疼,模糊间,她似乎经历过类似的场景。

有人抱着一个姑娘,站在她面前。

不过那好像是夜里,月亮很亮,似乎还有,还有……

陆沈白一见陆蔓露出怔忪神色时,当机立断道:“花宜,你先带我娘回去。”

说着,便要抱着曲瓷进屋,刚走两步,袖子猛地被人扯住了。

回头,就见陆蔓望着他,怔然道:“霜,我记得,地上有霜的。”

那天晚上,地上有霜的,那霜白白的,像雪粒子,又像是,又像是……

又像是什么?!

陆蔓闭着眼睛,痛苦捂着额头,她总觉得,像的那个东西很重要,但是她想不起来了。

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对,有呢有呢!”花宜见陆蔓状态不对,忙哄道:“您前几天做了糖霜,这几天应该就能开坛了,我们现在去瞧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花宜这话,原本是想劝陆蔓走的,却不想偏偏歪打正着,陆蔓猛地睁开眼睛,神色癫狂——

“对,糖霜,是糖霜!那天晚上,地上铺的霜,很像糖葫芦上裹的那层糖霜,是了,糖葫芦!我们昭昭,最喜欢吃糖葫芦了,她最喜欢吃糖葫芦……”

一听这话,陆蔓和花宜脑袋里的那根弦,嗡的一下就断了。

下一刻,陆蔓一把甩开花宜,扑到陆沈白面前,像个护犊情深的老母亲,焦急去扒拉他怀中的曲瓷:“昭昭,我的昭昭,你把我的昭昭还给我,你把我的昭昭还给我!”

说话间,她用力去掰陆沈白的手,想从他手中抢过曲瓷。

“老夫人!你冷静一下,这不是昭昭,她不是昭昭啊!”花宜捂着嘴,眼泪不停往下淌,她想上前帮忙,可又怕越帮越乱,只能无措站着。

“娘——”

陆蔓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她满心满眼,只有陆沈白怀中的‘昭昭’。

她反复念叨着:“你把我的昭昭还给我,你把我的昭昭还给我!”

曲瓷被推搡的已经在蹙眉心,陆沈白怕伤到她,只能将曲瓷放下来,一手拦住她的腰,一面试图缓解陆蔓的情绪:“娘,阿瓷没事,她只是有些发热,等大夫来开药喝过之后,她就会醒来了。”

“醒来?!她会醒来?!”陆蔓抓着曲瓷的手不放,有一瞬的迟疑,但很快,心底有个声音告诉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会,他们是在骗她。

只要她松手了,她的昭昭就会被他们带走,她以后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她好像经历过这样一次。

陆蔓头疼欲裂,手却紧紧拉着曲瓷:“不,你在骗我,我不相信,你骗我,你们都在……”

“娘。”突然有人虚弱叫了一声。

陆蔓表情有一瞬的凝滞,迅速去看曲瓷。

曲瓷烧的满脸通红,眼睛都睁不开,似乎在呓语一般,道:“娘,我没事,我没事,娘。”

翻来覆去就是这两句。

陆蔓眼泪瞬间就下来了,还想再说些什么时,画眉在外面嚷嚷道:“大夫,你快点啊!我们夫人又发热了?早上烧不是退了,怎么……”

叽叽喳喳进了院子,见到廊下拉扯的几个人时,画眉瞬间噤声了。

陆沈白不敢刺激陆蔓,便好声安抚道:“娘,先让大夫给阿瓷看看,可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刚才听到了‘昭昭’的声音,现在见大夫来了,陆蔓心里安定了几分,但仍怕他们带走自己的‘昭昭’,便依旧拉着曲瓷的手,但却不抗拒陆沈白抱曲瓷进屋了。

一阵鸡飞狗跳之后,大夫终于为曲瓷诊完脉了。

陆蔓急急问:“大夫,我女儿她怎么样?”

“老夫人放心,夫人没有大碍。”

“没有大碍,她怎么还不醒来?”

“夫人之所以昏迷不醒,及反复发热,乃是因为这几日疲精竭力,兼邪风入体所致,待稍后喝了药发几身汗,便好了。”

听大夫这么说,陆蔓才放心了,兼之花宜和陆沈白相劝,她神思慢慢回拢,这才回了自己的院子。

曲瓷平日里一向身体都很好,但这次这病,却是来势汹汹,她足足昏睡了一天一夜才醒过来。

还不是正常醒来的,而是被活生生热醒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如今已然入夏了,她身上却盖着冬天的厚棉被,动一下,就觉得浑身全是汗。

“阿瓷,你醒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她刚动,身边的陆沈白就醒了。

他依旧穿着昨日那身衣裳,不拘小节的坐在脚踏上,见曲瓷醒了,几乎是立刻俯身上前,去探曲瓷的额头。

曲瓷刚睡醒,整个人还有些懵,一时忘了陆沈白已经沉冤昭雪这一截,见陆沈白过来,立刻伸手抱着他脖子,鼻音浓重唤了声:“沈白。”

陆沈白身子猛地一僵。

他原本是倾身上前,想试试曲瓷的烧退了没有,此时两人正额头相抵着,曲瓷突然伸手抱住他的脖子,他欲朝后撤的动作一顿,眼皮上掀,看着曲瓷。

两人此时靠的极近,几乎是呼吸相闻。

这会儿,曲瓷也慢慢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囧的手指都要蜷缩在一起了。

正想着要怎么不动声色结束这种尴尬场景时,有人突然道:“咦,公子,夫人醒了吗?”

曲瓷瞬间像被蛰倒了,推开陆沈白,将被子拉过头顶,整个过程几乎是一气呵成。

陆沈白一时不防,被她推的直接跌坐在地上,怔了一下,淡淡笑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画眉一看这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立刻将手中的铜盆放下来,同手同脚朝外走:“厨房里吊有参汤,我去给夫人端来。”

“我不饿,”曲瓷捂着被子,瓮声瓮气道:“你去备水,我要沐浴。”

画眉正要应时,陆沈白从地上站起来,道:“先吃点东西,缓一缓,再去沐浴。”

“不要,我想先沐浴。”曲瓷拒绝了,她不饿,昏睡这段时间,她出了不少汗,想先沐浴。

陆沈白扶她起来:“空腹沐浴对身子不好,先吃饭再沐浴,阿瓷听话。”

“我……”

“哎呀,夫人,你就听公子的吧,我去端吃的。”曲瓷刚起了个话头,就被画眉打断了,画眉最后一个尾音落下时,人已经出了屋子。

曲瓷气鼓鼓道:“这丫头,怎么越发没规矩了,”

两人刚吃完饭,便有人说,晏承来了,陆沈白去前厅见他了,曲瓷则去净室沐浴。

脱衣裳的时候,曲瓷才注意到,自己现在身上穿的寝衣,同她昨天穿的好像不一样了,她偏头问:“画眉,我的衣裳换过了?”

“是啊,大夫说夫人你要发汗,汗湿的衣裳要及时换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谁谁谁谁给我换的?”曲瓷结结巴巴的,话都说得有些不利索了。

刚才一看陆沈白那样子,便知道这一天一夜,都是他守在自己身边,那这衣裳是谁换的?

“奥,这衣裳是公子……”

画眉说着,见曲瓷一听这话,便要将脑袋往浴桶里缩,这才慢悠悠补充完后半句:“是公子让我给换的。”

曲瓷一听这话,顿时松了一口气,又扭头去看画眉,见她故意消遣自己,当即就气极拿水去泼她。

主仆俩在净室闹了小半个时辰,曲瓷才换了身干爽衣裳出来。

刚出来,恰好陆沈白也从外面进来了,他见过晏承后,似乎也去沐浴过了,身上已经换了一件天青色的堆纱袍子。

画眉见到陆沈白,匆匆行了一礼:“夫人说要喝绿豆汤,我下去准备了。”

说完,一溜烟跑了。

曲瓷在塌上落座,一边擦头发,一边偏头问:“王爷来说什么?”

“永乐侯被收押了。”陆沈白走过去,将曲瓷手中的毛巾拿走,坐在她身后,一边为绞干头发,一边道:“昨日,叶君然说了永乐侯利用九公主做的那些事后,今日早朝很多人都在弹劾永乐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曲瓷听完全部,只觉得,永乐侯自作孽不可活。

永乐侯身上并无寸尺功勋,因淑娴皇贵妃得以封侯,这种际遇,是寻常人上香拜佛都求不来的,他却不好好珍惜,反倒贪得无厌,仗着身份各种欺压百姓,残害官员。

但曲瓷知道,这些都不是陛下处罚他的理由,陛下真正下定决定要动永乐侯,是因为他唆使琼枝毒杀陆沈白,还妄图将这个罪名推到晏蓉身上。

晏蓉是陛下最宠的公主不假,就算她真的毒杀了陆沈白,陛下也能保她无虞。

但晏蓉个公主的同时,也是个姑娘,姑娘家的名声向来珍贵,陛下保得住她性命,却堵不住这天下悠悠众口,若此事真发生了,那晏蓉一辈子都要背负着恶毒这个骂名。

而永乐侯,为了自己做的那些坏事不暴露,竟然想牺牲外甥女名声保全自己,这一点便足以让陛下对他动了杀心。

无论最后,永乐侯落得个什么下场,都是他罪有应得。

“那叶君然……”

“谋害公主是死罪。”

曲瓷神色瞬间变得失落起来,陆沈白知她一直把叶君然当弟弟,且对叶君然被晏蓉带进宫中折辱一事,一直心怀愧疚。

他想替曲瓷还了这个人情,便道:“不过你放心,若有可能,我会尽力保下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真?!”曲瓷惊喜看着陆沈白。

陆沈白轻轻颔首,止住了还要问的曲瓷:“好了,具体的到时候再说,先去看看娘吧。”

这两天,陆蔓也不大好,曲瓷昏睡时,隐约记得,自己好像刺激陆蔓犯病了。

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不过幸好,陆蔓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他们去时,陆蔓正聚精会神在做糕点,看到曲瓷康复了,她顿时喜笑颜开,又是让他们吃自己新做的糕点,又是带着他们去赏院中新开的花。

这段时间,他们一直都很忙,没空顾陆蔓,今日好不容易闲了下来,便安心陪着她。

直到月上柳梢头之后,他们才从陆蔓院子里出来。

陆蔓这边是安抚好了,但曲瓷又面临了一个新问题:天黑了,今晚要怎么睡?!

第48章学习曲瓷脸立刻就烧了起来。

以前她和陆沈白心有隔阂,所以一直都是分房睡的,但前几日,他们已经知晓了彼此的心意,如今已没分房睡的必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曲瓷在想,陆沈白今夜会如何?!

是回房睡,还是继续睡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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