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1 / 2)
('“嗯嗯!还有伯伯,伯伯也喜欢吃,伯伯好!”小团子点着小脑袋,还不把刚刚给她夹菜的伯伯也加上去。
夫子在旁边听得那叫一个感动,多乖的小孩啊,他总算是明白,为什么那些老友一个个宠孙子跟宠啥宝贝似的,熊孩子不打就翻天了,还宠?
蜜糖做的小孩确实要宠啊,不仅惦记自家哥哥,连他这个刚见面的伯伯都给记挂上了,多招惹疼啊!
“清儿乖,伯伯不用,伯伯家里有人做的,不会饿着。”夫子朝着两人笑得柔和,手不自觉的来回抚须。虽然很想一口答应下来,但是老是蹭自家弟子的饭菜,他还要不要脸面了,心痛,他好久没尝到这般心痛的滋味了!
“这到不妨事,鸿阑他还得多谢夫子您的栽培。况且书院那虽已交了束脩,但夫子这还缺了礼数,家里除了些新鲜的吃食,也没甚拿得出手的。若夫子不弃,那日后便替您一同备下,若您不喜,折成银钱我们也是愿意的。”
“你这说的哪得话,你夫君他是个好苗子,我只不过是见猎心喜罢了,哪要得什么银钱!若非要给,就把这部分给小清儿买些玩具吧,全当伯伯的一份心意了。”
清儿听到提到了自己,懵懵懂懂地抬起头来,被嫂嫂的笑迷了眼,也傻傻地笑开了花。
“晚辈知道夫子的慈爱,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承了您的恩却当做理所应当,万没有这个道理,还请您莫要推辞了!”
夫子见木槿眼中满是坚定,便也答应了下来,心中的疼爱又多了几分。
“那我也算沾了弟子的福了,往后若是鸿阑他待你不好,你尽管来寻我,我必替你将他好生教训一顿。若日后他官运亨通,做出那等抛妻弃子的龌龊事来,我定当折了他的腿,将他逐出师门,给你个公道。”
一句话都没能插上却无端被训的温鸿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弟子定不会……”
“行了,说的比唱的好听。人心易变,你也无须在我面前承诺什么,我话都说清楚了,你记得便是。”夫子摆摆手,打断了学生的话。
夫子又跟木槿聊了几句,见天色晚了,便送他们出了门。
月色温柔,几人的影子拉的很长,却依偎在一起。
小团子趴在哥哥耳边,悄声说了句什么,脸色本还有些凝重的人嘴角立马上扬了些。
第28章青衫槿儿可是害羞了?
“嫂嫂,清儿还不想睡。”过了一会,团子就重新回到自己小床上。
今日比起平常来已算是晚上了许多,按理说小孩应该困了才对,而不是在这抓着嫂嫂的袖子撒娇。
木槿见小孩这欲言又止的样子,哪会不知她打着什么主意,只是成心想要逗弄一番罢了。
“可是已经很晚了哦,再不睡就要变成矮团子了!”木槿嘴角微微勾起,把小孩的外衫给脱了下来。
“嫂嫂是不是忘了什么,还有东西没给团子呢。”团子有些急了,一把抱了上去,眼巴巴地盯着嫂嫂看,却见木槿一脸疑惑,只好开口提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衣裳,团子的,新的!”
原是今日用完早膳,木槿带着清儿去了趟成衣铺子。其实更早些时候她就去了趟,但不料那铺子临时出了些问题,只能拖了些工期,后又赶上要弋?移居到镇上,这一来二去的,竟是到如今才去取。好在那掌柜为人也算厚道,加上他也有些责任在,干脆搭了件与短衫相配的裤子作添头。
做好的衣衫自然是要给主人家过目的,随嫂嫂一起去的团子当然没被瞒着,早早地就知道自己有了新衣裳,心生欢喜,就等着换上给哥哥和嫂嫂看呢。
这等啊等,终于等到了太阳下山,却没能等到自家哥哥。踏上寻哥之路的小团子又等啊等,这总算找到了人,吃了晚膳回了家,怎的就要睡了?团子的衣裳呢,那老大一个衣裳呢?
“瞧嫂嫂这记性,我这就去给乖宝拿好不好。”木槿捏了捏那圆乎乎的脸蛋,转身去把小孩的那身衣裳给拿了过来。
小孩让抬手抬手,说动脚动脚,跟个棉娃娃似的,十分乖巧。
被自家嫂嫂拾掇好的团子美滋滋的,小脚丫踩在鞋上,拉着嫂嫂就跑到哥哥身前去,美美地转了个圈。
“哥哥,团子的新衣裳,好看!”正在完成抄书大业的温鸿阑停了笔,点了点头算是应和小孩的话,眼神却放在了她身后之人上。
“那槿儿的呢,不穿给夫君我看看?”温鸿阑对着自家娘子,嘴角的笑就没下去过。
木槿朝前走了几步,把手上抱着的衣服放在他的桌上,双手撑着桌子,身子前倾,一抹笑显在了脸上。
“衣裳有是有,但不是我的。夫君你这么想看,不若现在换上,对镜自赏?”木槿停了一下,身子再往前进了进,笑意更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倒是很想看看,夫君这如花美貌,配上这青衫,会是何等风采。”
被自家娘子调戏的人也不慌,毕竟有些话说着说着,脸皮自然会厚了,再说昨个夜里他都那样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倒反在木槿没反应过来之际又直起身逼近了些。
“青衫若能娱你,为夫乐意之至。”
木槿确实没能想到对方的反应会是这样,惊得倒退了几步,慌乱间还放倒了桌上的笔架,砰砰两声接连响起。
温鸿阑也顾不得收拾这一片狼藉的书桌了,忙起身去抓对面之人的袖子,生怕把人给摔了。
“槿儿有伤着哪吗?快让我看看,别伤着了自己不知道,脚踝可扭着了?”木槿被吓着了的某人紧紧牵着,然后就让这一连串的问题砸得有些懵,缓了缓,摇头示意自己无事。
温鸿阑提起的心这才放了回去,木槿却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刚刚笔架倒了她怎么好像听到了两声?按理说来除了毛笔四处散落的声音外,大的声响应该只有一个才对。而且她怎么觉得有一声是从身后传来的呢?
木槿转过了身,妇唱夫随的温鸿阑终于舍得把视线放到了她身后去。
目光所及之处,只有一只坐在地上的小团子,两只小手捂住了圆溜溜的大眼睛,却从中间开出一条缝来。见哥哥和嫂嫂看了过来,机紧的小孩立马把眼睛给闭上了。
“团子什么也没看见!一点也没有!”
木槿脸色泛红,都不知道作何反应了,只能瞪了一眼罪魁祸首,想要把手给抽出来。温鸿阑被这么一瞪也不恼,紧张的表情又被笑意取代。把人牵到桌后,放了个软垫,这才让人坐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的安置好后就该哄小的了,走过去把人从地面上抱起,慢慢哄着。
“这刚换的新衣裳,团子怎么就坐地上了,不心疼?”小孩被哥哥这么一问才想起来被自己忽略的事,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眼看就要有泪出来了。
“清儿刚刚怎么摔了,可是像在书院那般,又自个绊住了?”温鸿阑又怎会给小孩酝酿眼泪的时机呢,一个问题就转移了团子的注意力,也不想着哭了,乖乖答话。
也不知道团子想起什么来,小脸嘟起,一副生气的模样,还用力戳了戳自己哥哥。
“坏哥哥,就会点头,也不夸团子。团子都转了好几个圈了都没听到,脑袋有些晕乎乎的,都见着星星了,然后,然后团子就在地上坐着了!”
“是是是,是哥哥不好,光顾着点头忘了夸,我家清儿配上这一身最最可爱了。”小孩被自家哥哥这夸赞迷晕了小脑袋,喜滋滋地点着头。
“衣裳也换了,乖孩子是不是该睡去觉了,睡一觉起来穿上新衣裳出门逛逛好不好”温鸿阑一步步哄着,等小孩点了头就把人抱去了隔壁屋子。
一不留神,团子就又回到自己床上,不过这次感觉到了浓浓的睡意,刚沾上枕头这眼睛就有些睁不开了,再被哥哥一摸摸头,困了的小孩可不就睡着了。
看着睡得香甜的团子,一旁的人笑得温柔。
“睡了?”
“嗯,槿儿这是去哪?”低沉的嗓音里透着一股子宠溺,一边问着,一边把手放在将要起身之人肩上,像是一定要得个答复方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这时辰也不早了,该歇息了。”木槿把脑袋低了下去,这好不容易下去的红色又爬了上来,甩都甩不掉,真是让人恼怒。
“那为夫换衣衫,槿儿也不看了?”
“不看!”
短而有力的拒绝,换来的却是自家夫君低低的笑声,这眼瞧着火气就要上来了,却被人从椅子上拉起牵去了内室,手还被扣得紧紧的,根本挣扎不开。
待温鸿阑放了手去,木槿一个箭步就冲到了门口。
“要看的是槿儿你,现在怎么倒改变注意了?既然已见过另一件衣裳了,娘子不若行个好,也替夫君我掌掌眼,如何?”
“不如何。”门已被打开,风灌了进来,带来了些许凉意。
“槿儿可是害羞了?这也不是第一次了,娘子脸皮怎的还是这么薄,真是相当可爱,咳咳……”
谁害羞了?哪不是第一次了!屋子里那么大的屏风杵在那你看不见?
腹诽归腹诽,听到那两声咳嗽时门就被重重地关上了。木槿打量了一下自己缩回来的腿,又看了看手,叹了声气,转过了身。
烛光下,修长的手指已触到了顶端衣扣,光影晃动间脸庞的棱角更为分明,本是一清尘淡雅的人,偏偏眉目含情,平添几分柔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旧的衣衫褪下,木槿这才注意到自家夫君竟也有一副美人骨,锁骨微突,与脖颈下方形成两弋?块标准的三角区,煞是好看。
“槿儿。”
“槿儿?”
“啊?嗯,我在。”
温鸿阑也不点破,带着笑轻唤了几声,让人过来。
木槿也不知自己怎么回事,鬼使神差般就走到了跟前,待回过神来已经让人给扣住,想走也走不了了。
“夫君我手疼,不若槿儿帮我把这身换上?”
“温小秀才,你不过是吹了吹风,哪怕是风寒入体,也不至于手疼吧?再说你这抓我手的样子,可不像你说的这样。”木槿晃了晃两人紧握的手,终是扳回一局。
“槿儿莫不是忘了,因着忘记告知槿儿,为夫我可是受了夫子的罚的。至于抓娘子的手嘛,槿儿的手柔若无骨,我自然是要收着力道的,不然抓疼了可怎好,现在那可当真是半分力气都没了。”
“槿儿就心疼我一次可好?”温鸿阑特意放低了语气,尾音上挑,含着期待之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那你放手……”
木槿拿起被温某人冷落在一旁的青衫,手腕一抖,衣裳便顺势展开。
“抬手。”
“那边。”
“低头。”
烛光摇曳,两人的影子紧紧挨在了一起。葱白的手指从下游上,将衣扣一一扣好,专心的人儿却没能发现,两人之间已只余了一个抬眸的距离罢了。
系好扣子,木槿伸手理了理领子之后就要退开来,结果被人锁在了怀里。
“温鸿阑!”
“好看吗?”
自然是好看的,淡青色的衣衫服帖地依在身上,即使未有腰带来衬出腰身,修长的腿也是显露出来了,更别说环着自己的人腰还挺细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不放开我,我又如何看得到?”木槿红了脸,语气都厉上了几分,显然是被逗得狠了。
温鸿阑低头笑了几声,放开了手。
终于感受到凉意的人儿恶从心头起,朝对方肚子上用力戳了一下,转身就跑到床上裹成了茧,眼睛一闭,睡得死死的,谁也喊不醒。
就是这耳朵吧,红的滴血。
第29章山楂糕朽木不可雕
再睁开眼,已是天明了。木槿刚醒时还有些懵,都不清楚自己昨日是何时睡着的了,唯一记得的只剩下自家夫君贴上来的温热,以及临睡前戳那一下的手感了。
冰凉的水打在脸上,神游的思绪终于收拢了些,脸也没那么烫了。洗漱完后,木槿也冷静下来,直接去了厨房。
团子人小嘴馋,一个不留神就会吃多了些,哼哼唧唧地躺在自己怀里求揉揉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得做些什么才好。
正巧昨日上街,恰逢一老翁挑着担在卖果子,看到那一个个圆滚滚的小球,让她想起幼时阿娘做得山楂糕来,小孩嘛,在吃这一道上各有各的忧愁。与团子总是吃撑不同,小木槿继承了阿娘于美食一道上的天赋,嘴也挑上了许多。别看小人儿平日里乖乖巧巧的,一到用膳就让夫妇二人发愁,那是拿着勺子在后面追着喂的。不过就这点小性子,也早被叔婶给磨平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山楂糕酸酸甜甜的,无论是切成小块放进嘴里,细细感受那股酸甜的滋味,亦或弄成薄片,叠好之后一层层撕下,又或者卷成小筒,想象力丰富的小孩总能找到法子的。
木槿正是瞧上这点,打算做一大块山楂糕备着,这样日后用完膳给上那么一些,总不至于积食难受。
厨房里,昨日买好的山楂颜色正极了,颗颗饱满圆润,看着就讨喜。
木槿将其洗净后切下果肉来,凉水放入锅中,煮上一刻钟后捞出,搅打成泥。搅打的过程最是费力不过,直到小臂有些酸痛,这才停下手来。仔细一碾,手感顺滑便算成功。
将做好的山楂泥放入锅中,再加入足够的糖,减小火势慢慢翻炒。随着时间的推移,糖与山楂逐渐融为一体,山楂还是十分顺滑的状态。待一刻钟过去,原本顺滑的山楂泥逐渐粘稠,继续翻动,直到山楂泥彻底失去流动性,才算彻底好了。
经过炒制的泥被放在四四方方的碗里压实,再将表面仔细抹平,盖好于阴凉处放着便是。
酸甜的气息总是最能吸引人的了,对此小孩们更是没什么抵抗力,若是再加上嘴馋这一点,那可是一抓一个准。睡得晚的小团子就跟只兔子似的,被胡萝卜吊着迷迷糊糊地来到了厨房,那眼睛好不容易挣扎着睁开了一半,紧接着又闭上了,真是让人忍俊不禁。
“嫂嫂!”被木槿揉搓了两下的糯米团获得了短暂的清醒,唤了一声。
“团子乖,糕糕还没好,我们再睡会,醒来再吃饺子和糕糕好吗?”本就迷糊的小孩一听,都没听全,脑子里反复回荡着“糕糕、没好”这四个大字,就任由自己甜甜地睡了过去。
木槿把人抱回了自己床上,软乎乎的小娃娃抱着,温和的日光晒着,也就这么睡了过去。
不远处的青云书院里,学子们可就过得不怎么安逸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了检验学习成果,书院历来就有小测制度,时间不定。出卷之人由山长采取抽签制决定,而排名靠前者由书院出面给予奖励,每次奖励不一。弋?
距离上一次小测已经过去了有一段时日了,前些日子也没什么风声,因此今日一来都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就连一开始气势汹汹想找某人算账的宋梓仪,此刻都跟霜打的茄子似的,焉了。
夫子坐在上首,本只是打算把考卷拿起粗看一眼,却过了许久都未放下。这风格,越看越像他那位老友的,也好,挫挫这群孩子们的锐气,也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上方的夫子倒是心情不错,其余人脸上的表情可就没那么愉悦了。有眉头紧皱的,此类通常还伴随着无声叹息。也有紧盯一处没有动作的,脑子里循环往复地想着仅存的知识,好像沾点边,可就是答不上来。当然那种有下笔如有神助的也是存在的,只不过寥寥无几就是了。
不管众人愿或不愿,学堂里的香最终还是燃尽了。
让人收了考卷,夫子也未多待,拿起便出了门找其余人一起批卷去了。
“温兄,经义那倒数第二题,你是如何答得?”有人心中没了把握,又见温鸿阑满面春风之色,试探着开口问询。
“去去去,这刚写完,何必要自寻烦恼,让人开心两日不好吗?”这说话之人面上烦闷,想来是笔力不佳,未能交上个好答卷,这才不愉。
“秦兄你还有心思在这贫,不若赶紧想想怎么过家中父亲大人那一关才好!”
学堂里有些吵闹,不过隔壁情况也差不多,夫子又都不在,也无人说他们什么,这早已是每次小测完的常态了。
说笑归说笑,真论起来众人关系还是不错的,特别是自那次分肉夹馍事件之后,温鸿阑所在学堂的气氛,比从前还要好上不少,也是书院里其他学子艳羡的对象了。这不,刚调侃完又互相安慰起来,一点火星味都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这话题聊着聊着,逐渐走偏了些。
“你们看我今日,可与往日有什么不同吗?”发问之人一脸期待地看着好友,腰身不自觉地挺了挺,等着对方慧眼识珠。
“子墨你……你今日话变多了些!”友人磨搓着下巴,一脸了然。
“你再看!”
“比往日更疲累了些?这眼下都青黑了……”
“……”关子墨重重地叹了口气,他这好友简直是朽木转世了,这点眼力见都没有。
两人这一来一回,倒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众人来了兴致,你一言我一语的猜着,却始终没能得个正解。
“子墨兄你这腰带上的穗子,怎么好像从未见过?”
刚刚还越发显得脸黑的关子墨,脸色立马变了个样,说句白里透红也不为过。
“咳咳,你说这个,也不是什么稀罕的物件,不过是内子辛苦了一月,方绣得这么个荷包。这不,昨儿刚绣好就巴巴地给了我,还非让我戴上,否则她耍起性子来,真不好哄。”
“……”那还真是遗憾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秦兄,你刚刚说什么来着?最后一道题?那是这么解得没错了吧!”
安静了一瞬后,学堂里又恢复了原来的吵闹,三两成群,留下关子墨一人形单影只的。
话说到一半的人有些不甘,在学堂内一扫,盯上了四周同样安静的温鸿阑。他兴致勃勃地走了过去,别人不懂,温兄一定会理解自己的!
第30章荷包这荷包与子墨兄,甚是相配!……
“这卷已然交了,温兄你还手不释卷,真是让我等佩服。”
温鸿阑见来人一脸笑意,手上动作一顿,刚沾了墨的笔就被放在了一旁。
“子墨可有事?”
关子墨细细打量了他一番,气色上佳,语气也算得上温和,这才将荷包给掏了出来,递到他跟前。
“也无甚大事,就是听闻温兄与嫂夫人夫妻二人琴瑟和鸣,想问问这相处之道。温兄你看看,这荷包样式也不精巧,无非是胜在心意,哎。”
“你说若就这一个也就罢了,可内弋?子说她技艺不佳,要多加练习,但我又如何舍得她这般辛劳。退一步说,真让她绣起六、七个来,我每日一换又算什么样子。”
“子墨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起来我好像从未见温兄你配过荷包,可是嫂夫人不愿?温兄你也莫恼,就连我岳父大人都没能有这待遇呢,听我岳母说,我娘子未出阁时那女工是怎么也不碰的,想来像鸿阑你这样没能有荷包的才是常态。”
温鸿阑这话刚开个头,就被人给截了。对方脸上一直带着笑不说,还亲切地拍了拍他的肩,一副你要体谅的模样。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可温鸿阑却觉得自己手好像有点痒。
关子墨终是说了个痛快,也没发觉学堂里早已安静了好一会了。虽说大家默契地闭了嘴,给了某人充分的发挥空间,可那眼神之间的交谈,可真是火热。
占据着绝佳观赏位的宋梓仪首先发言:啧啧,子墨兄真是勇气可嘉,佩服佩服!没想到鸿阑他也有吃瘪的一日,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看客二号秦函紧跟其上,与各同窗都交换了个眼神:子墨兄说的有理,以后他的那份吃食,我们平分?
其余众人:真是再赞同不过了!
正当众人已经将多的那份吃食的归属权分配好时,心情甚好的关子墨又在万众瞩目下开口了:
“温兄你怎么开始抄书了,可是因为嫂夫人之事心情不好?那也没必要抄书呀!我都说了,这荷包呀,温兄不必介怀,实在不行咱可以自己买一个不是?诶温兄你倒是给我出出主意,我该怎么委婉地告诉内子,不许她再绣了呢?这直说吧,到头来要哄要抱的,苦的还不是我!”
温鸿阑扬起一抹笑,转过身来正对着他。
“子墨兄,你这荷包上绣得可是鸭子?倒是极为可爱,这样式也巧妙,与子墨兄甚是般配。”
“咳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支棱着耳朵围观的众人听到这么一句,顿时就有些憋不住笑了,又不想破坏气氛,只好用其他声响掩饰。故此学堂里刹那间响起一片咳嗽来,倒是让人有些生疑,莫不是患了什么大病不成?
“温兄学问一道上真是没得什么好挑的,但这眼神就……温兄怕不是昨日未曾睡好迷糊了,这明明是一对生死不弃的鸳鸯。”
“是我眼拙了,这荷包绣得可爱,上面的图案又与子墨兄你气质相符,我这才认错了,还请见谅才是。”
温鸿阑一边说着,一边朝对面之人拱了拱手,以表歉意。
关子墨听他道歉,又夸了荷包,便也不想追究下去,可这话他怎么听着有些许的不对劲呢?算了,他既然夸了,我若不回两句,岂不是显得我小气?
抱着这样的想法,关子墨又打量了对方一眼,看着温鸿阑与往日不一样的穿着,心里有了主意。
“温兄言重了,不过温兄这衣衫,好像与往日的有些差别,倒是很衬你。”
关子墨这一句话让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温鸿阑这,还未来得及细瞧,有心人就已经发现了端倪。
去温家做过客的诸人相互对视一眼:你们觉不觉得,温兄现在这个表情,好像在哪见过?
关子墨自是不知身后众人的想法的,只觉得在他说完这句话后,周围的气温似乎略高了些?许是时辰不同的缘故吧。
“子墨兄眼光极佳,这身青衫是内人挑的,扣子也是她亲手替我扣上的,说很衬我,看来她这句话不是诓我的。”温鸿阑正说着,脑子里又浮现出了自家小娇娇那羞涩的模样,笑意又浓了几分。也不知槿儿此刻在做什么,这还有好几个时辰才能见到,真真是有些难捱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到这番解释,刚刚还能言善道的人觉得自己突然被掐了喉咙,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至于抄书,昨日夫子有事相询,许久未归。内子心中不安,带着晚膳来寻,夫子责我处事不周,罚了几遍罢了。”
“……”喉咙好像更堵了。
“晚膳?今日还有吗?”
捕捉到关键信息的众人也不装了,一拥而上,将温鸿阑团团围住才罢休,关子墨一个不留神,就被挤到了最外层。
同样慢了一步的穆云看到他呆愣的样子,有些不忍,轻声安慰了一句。
“子墨兄莫伤心,哪怕你还在最里层,这吃食怕也轮不上你了!既然这样,在里面还是外面又有什么关系呢?”
穆云拍了拍对方的肩,又将手放了下来,今日也是日行一善的一天,甚好甚好!
外层的两人相处融洽,里头又是另一番光景了。
“鸿阑,你昨日问我的那句词我已经想起来了,咳!我呢,大人有大量,也就不追究什么了,但是下次嫂夫人来送晚膳,是不是得分为兄一点,聊表心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兄,你这就不对了,凭什么一句词就能让温兄分你一份?温兄,我虽学问不及你,但若有能帮到的,你尽管问,我必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眼看众人又要吵了起来,却被中间那人一句话给浇灭了。
“因着府中厨子回乡,昨儿个的晚膳是于夫子一同用的,内子见夫子喜欢,便说每日也给夫子带一份来,诸兄这是……”
“没有没有,为兄怎么会想动夫子的晚膳呢,就怕其他人……”宋梓仪赶忙摆手自证清白,那手速快得,都要有虚影了。
“宋兄,这可不带信口胡诌的!”
众人互相打趣了一番之后便散了,至于这心里怎么想,那可就没人知道了。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就到了散学之际。
第31章守株待兔再这么看下去,夫君我…………
往日这个时辰,最多一刻,学子们就大抵都走光了,可今日却显得有些不同寻常。
众人互相瞧了一眼,都有了数,可能是为了让气氛不那么安静,不约而同地闲聊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兄,你怎么还不回家?这小厮都在门口等了许久了。”
宋梓仪没理他,继续翻了翻书,一脸严肃,还时不时地在上头圈画一番,认真极了。又过了一阵子,可能是被问烦了,这才开口回击。
“我这还有篇文章尚未读完,不急。倒是秦函你,平日这个时候,都快到家了吧,怎得今日转了性子?”
“学了一天,腿有些发酸,这才想着歇上一歇。比不得宋兄你勤学好问,看这文章靠后程度,没半把月来夫子绝对讲不到,宋兄大才!”
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也没什么火气,见对方不吃自己这一套便作罢了。
隔壁偶尔有人经过,看到学堂里竟是座无虚席,心中惊奇。怪不得他们学问比自己好上不少呢,原是这样,我也该加倍努力才是。
来人也不仔细想想,为何以前没见到过这般景象,轻易地就有了论断。至于书院里怎么渐渐有了温鸿阑他们个个头悬梁,锥刺股的传闻,就都是后话了。
到现在为止,距离散学已过了两刻钟了,众学子能聊的也都聊完了,实在是憋不出什么话来,对视一眼,软了身子瘫在桌上,彼此放过。
温鸿阑也没管他们,只专心进行他的抄书大业,隔座却有人按奈不住,拿着不知从何处扯的一朵小花来,嘴里还念叨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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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就要有另一朵小花饱受折磨,奶声奶气的一声呼唤把它救了下来。
“哥哥!”
穿着对襟短袄的小团子一路小跑,却没想到遇上了拦路虎。小人儿嘿咻嘿咻地爬了几阶后,低头瞅瞅自己的新衣裳,又反过头去看提着食盒的嫂嫂,嚎了一嗓子。
木槿算着时间做好了晚膳,又加上两人用膳和花在路上所耽搁的,想来书院的学子们都走得差不多了,又问过了守门的小厮,这才和小团子进来的。
虽说如今男女大防没有从前那般苛刻,但总归还是该注意些,若不是昨日夫子派人打了招呼,断不会像此刻这般轻易。
小奶音一传进学堂,刚刚还没了力气的众人此刻均挺直了腰板,脚尖朝外,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温鸿阑也停了笔,转眼间就没了身影。
走到外头,他熟练地单手抱起台阶上的小团子,再接过食盒,与木槿并排走着。
带些金色的日光打在来人身上,一袭青衫,风姿迢迢。
温鸿阑见自家妻子似乎仍有些羞涩,顾及着在外头,没再提昨日的事,笑得温柔。
“没我盯着,槿儿可用足一碗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那是自然。”木槿低头逗弄着小团子,没正眼看他,所幸没几步便走到了学堂门口,打断了对方接下来的问话。还不待木槿松口气,就被一屋子的人给惊着了。
“嫂夫人好!”
小孩儿本在哥哥怀里安安稳稳待着,时不时咬一小口山楂糕,很是惬意,如今嘴里却鼓起一块来,呆呆地都忘了咽下去。团子一个没拿稳,手里的东西便没了踪影。
“嫂嫂,糕糕!”
这一声带着颤音的控诉,成功让众人的目光移到了地面之上,惋惜之色溢于言表。
木槿在心底夸了小孩一番,向其他人回了礼,便想着带着团子离开。
温鸿阑将怀里的人儿放下,牵着木槿走到自己桌前,把食盒打开来。
各种滋味在屋内蔓延开来,最浓的还是一股酸甜之味,让人口齿生津。看着里头明显分成两份的吃食,温鸿阑拿出一碟子切成片的山楂糕来,先给旁边眼泪汪汪的团子递了一块,又夹了几块放在一边,然后转过身正对着宋梓仪。
“宋兄,这时辰也不早了,大家也都饿着,用这叠山楂糕垫垫肚吧。”
始终让自己处在最佳位置的宋梓仪眼神发光,这幸福来得太过轻易了些,他赶忙伸手去接。
“鸿阑你太过客气了些。”嗯?怎么拿不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盘子的另一端,温鸿阑紧紧攥着,见对方有些疑惑,这才徐徐开口。
“诸位若再不归家,恐惹家中之人担忧,你们看……”
“哎,我突然记起出门之时花卉还未浇水,怕是要枯死了!诸位,我先走一步了。”
“我家小厮怕也该到了,失陪失陪!”
“秦兄,我有一事相询,出去谈会?”
众人自然是闻弦歌而知雅意,呼吸间的功夫就散了个干净,至于手拿山楂糕的宋梓仪,当然是被同窗们友善地拖走了。
“这人都走光了,槿儿还不打算看夫君我一眼吗?”温鸿阑夹起一块山楂糕喂到木槿嘴边,细心哄着。
木槿红着脸将山楂糕吃进嘴里,抱起一旁的小团子退开来。
“你若是再不吃,菜都凉了,待会夫子问起,仔细又是一顿批。”
小孩儿吃得正欢,突然换了个地,顺从地挪了挪小身子继续,酸甜软糯的糕点,吃多少都不腻。
酸甜口的锅包肉裹着一层酥脆的外衣,牙齿轻轻一咬咯吱咯吱的,一下就碰到了里头的肉来。肉质紧而不柴,混着外头的酱汁,在清脆的咀嚼声中肉本身的芬芳从齿间逸了出来。此时再配上炖了许久的莲藕排骨汤,莲藕粉糯微甜,排骨清淡味香,一口下去带走了满身的疲累,舒适得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人儿在一旁瞧着,好像又觉着有些饿了,把手里的山楂糕举到木槿跟前,用很小的声音跟她说着话。
“嫂嫂,团子不撑了,就是糕糕吃得有点多,又饿了。”清儿想起自家嫂嫂的嘱咐,说山楂糕是用来给自个消食的,不能吃太多。所以现在饿了,一定是因为她吃太多糕点了,而不是自己馋了!
温鸿阑见木槿无奈地笑了,又喂了一筷子锅包肉过去,却不是给撒娇的小孩的。
“槿儿一直看着我,可是有什么话要跟为夫说?”
木槿嘴里咯吱作响,耳畔又传来某人的低语。
“再这么看下去,夫君就把持不住了。”
第32章糕点铺只这一条,旁的都依你
木槿还没来得及动作,她怀里的小人儿便不依了,小孩觉得肯定是自己没讲清楚,哥哥这才没懂团子的意思的,再讲一遍便是了。
“哥哥,清儿饿,想吃锅包肉!”小人儿光说还不够,白嫩的小手扯着哥哥的袖子,水灵灵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看着自家哥哥从碗里夹出一大块来。
虽然说这块有点大,但小孩还是努力张了嘴,嗷呜一口下去,酥……怎么什么都没有?
团子一瞧,她心心念念的肉可不正被举在嫂嫂嘴边吗,还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清儿吃太多了,再吃下去肚子就要疼了,明天再吃其他的可好?”温鸿阑是知道木槿的,一点都受不住小孩撒娇,分量绝对是喂得足足的。再加上有山楂糕做点心,可不能继续让她吃了。
小孩儿不是听不进去劝的,就是有些馋了,哥哥这么一哄,虽然有些不开心但还是乖乖听话了。
木槿揉了揉团子鼓起的小肚子,偏头将肉给吃了。毕竟让人这么一直举着也不是个事,尽馋着小孩了,不过为了防止对方再来一块,木槿赶忙把事情给说了。
“我先前提过的,糕点铺的事,想问问你。”
温鸿阑先把小孩给抱了过来,挺沉的,别压着她嫂嫂了。
“槿儿想做便做,夫君自然是没有意见的……但如上次甑糕那般劳累是万万不行的,吃食之事我既不能替槿儿分忧,槿儿便也无须操心银钱,每日做个几盘足以。”
“……你自己说没有意见的。”那后面跟着这一长串又算什么。
温鸿阑捏了捏团子白嫩的小脸,抬眸看着自家娘子,眼里尽是纵容。
“只这一条,旁的都依你。”
木槿转过头去不想看他,她答应便是,用这种眼神看她作甚。
“槿儿……”哐当一声,打断了温鸿阑的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距两人不远,学堂的木门来回晃动了几下,发出有些刺耳的吱呀声。视线下移,本该早就离开书院的人正齐整地扑到了地上,几个人乱做一团,好生狼狈。
“咳那个……鸿阑,我们是来还盘子的,刚到,也没听多少。”
“对对,我们真不是故意的,只是恰巧路过罢了,秦兄你说是吧!”
“……你们解释归解释,能不能先从我身上起来?”
虽说有些不好意思,但这么多人一起总归还是少了几分尴尬。温鸿阑怀里的小团子见了,颇觉得有趣,身子一扭一扭的,被哥哥给按了下来。
被这么一闹,槿儿定是不想再待着了的,好在夫子那头应该也要遣人过来了,温鸿阑索性收了东西,打算将她们二人送出门去。
前头那几人也不干站着,脸皮略薄的就转头看着窗外,往日怎未发现书院风景独好,值得一赏?至于旁人的窃窃私语,非礼勿听非礼勿听。
“说了让你们别推别推,现在好了,被发现了,关键信息都没听着呢!”
“诸兄何故看我,刚刚在最外头的可不是我。”
“行了,这人都要走了,吵有用吗?还不快想想怎么问嫂夫人那事吧。”
“……宋兄与温兄最为要好,要不你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知弋?道我跟鸿阑关系最好了,平时也没见着我多吃一块啊!”听完全程的宋梓仪有些气急,这就是和谐友善的同窗关系吗?
“宋兄,话可不能说这么绝,刚刚那碟子山楂糕……”
众人对视一眼,齐齐往后退了一步,没反应过来的某人就这么突显在了最前头。
宋梓仪震惊地看着这群昔日好友,深吸了几口气,还是没能做好准备。
这眼瞧着木槿几人就要动身,他也只好硬着头皮开了口。
“鸿阑,我刚才好像听到了什么糕点铺,是我想得那个吗?是不是说往后若是想吃嫂夫人做的糕点,使些银钱就可以尝到了?”
一口气把话说完,再仔细端详一番对方的脸色,很好,有嫂夫人在就不会黑着个脸,不过还是再填补两句好了。
“碰巧,碰巧听到的,也就这么一句。要我说啊,嫂夫人那手艺真绝,那山楂糕看起来晶莹剔透的,尝一口黏软酸甜。山楂味浓郁却不酸牙,口感还十分细腻,比其他地方不知好上多少!若是开家铺子,保管客如云来。”
话一说完,宋梓仪就察觉到有些不对,客人多了,那他岂不是买不到多少?古人云心诚则灵,小生在此用心祷告,这糕点铺可少些人去吧,不然哪够分啊!
“温兄,那个我有一位友人,馋嫂夫人的手艺许久了。糕点量少,等哪天铺子开了,还请温兄你多留几块,也好圆了他这个心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巧了,我恰好也有一位多年好友。”
得说不愧是同窗吗,这心思都撞一块去了,见宋梓仪已然开口,其他人也不拘着了,紧随其上。
木槿听着这些,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看他们这样子明明是知道夫君他不许多做的,想来都给听了去,幸好那番话是鸿阑凑到她耳边说的,不然……
温鸿阑没回话,只是一手将小孩抱着,一手牵着自家心上人,径直走了出去。
边走边转过头来,轻声叮嘱,“小心台阶。”
直到三人彻底离了视线,有些安静的学堂才重新恢复了喧闹。
“温兄,刚刚说什么来着,有人能再说一遍吗?”秦函戳了一下身旁之人,语气有些欣喜,好似还有些不敢置信。
“他说是。”站他旁边的人退了一步,却也高兴地答了话。
“他说什么?”
“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谁说的。”
“……温鸿阑?”
“再说一……”
“温兄说嫂夫人是要开糕点铺子啦!以后再也不用抠抠搜搜地吃一小口了,不是梦,是真的!”
至于学子们声音太大惊起一片鸟雀,吓到了路过的其他班的夫子,被罚着抄了好几张大字,就不关走远了的温鸿阑几人什么事了。
青砖小院处,本该在里头的秋白却守在了屋外。
开门复动竹,疑是故人来。
“泡好了,是你素来喜欢的云雾,凉了可就不好入口了。”
第33章抱抱就抱吧,命都给你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人老了,泡茶的功夫怕是不见长进啊。”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这几年过去了,说话的风格一点不变,倒也是幸事。
来人着一身灰色纱衣,穿过小廊走进了屋。也不等主人家招待,往旁边刻着镂空浮雕的椅子上一坐,伸手将茶杯端起,小酌了一口。
“祁晏,我那句话可一点都没说错啊,你这修养的日子可不短了,还是这个脾气,可见养气功夫还没到家。”
“谢老头你可省省吧,哪阵风把你给刮来了,看起来这风也不小,不然如何吹得动你啊。”上首之人表情不变,黑白两色棋子交替落下,逐渐布满了棋盘一隅。
“不过是功成身退罢了,年纪大了老是占着位算个什么事,也该让后来人上去了,还能留个面子情。”谢崇闵把杯放下,重新坐到好友对面,把白棋给挪到自己身前来。
“你说你想颐养天年就直说,整那么些弯弯绕绕的何必呢,还跑我这小书院当个出卷人。我看你啊,就是闲得慌,山长也是,任由你闹。”黑子落下,截了路去,将白子逼到一角。
“这小小的书院,既容得下你,自然也容得下我,是也不是?”一子的功夫,破而后立,局势陡然掉了个头。
祁晏手里的子迟迟未落,恰逢秋白叩门而入。
“夫子,人已在外头后者了。”
“把人带去隔壁书房,我这就来。”祁晏对着人随手一挥,衣袖不经意间拂过棋盘,幸好这棋子材质较重,未能移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不知这棋盘你是从何处寻得的,往后也不必担心你再一个不小心乱了局,扰了我两的对弈,甚好。”看着神情有些复杂的好友,谢崇闵倒是开心的很,只是顾着架子,这才未抚掌大笑。
“不过是个不省心的送来的,学了这么久为官之道,这智商倒没添几分。罢了罢了,我这还有徒弟要教,跟你下棋作甚,你自便吧。”话音一落,许是坐的久了有些疲乏,伸展了身子,这才起身往隔壁而去。
看着散落一地的棋子,余下的人只能摇头轻笑,低骂了一句:“臭棋篓子!”
“你家主子竟又收了个徒弟?他倒不怕这晚节不保。”这骂也骂了,干坐着也无趣,就转过头来问询秋白,自己对这个徒弟,可是感兴趣的很啊。
秋白低着头没有答话,所幸对方也没抱着能得答复的心思,欺负个小厮有什么意思,待会问正主便是。挥了挥手,让人退下了。
书房里,祁晏一进门就看见了摆在桌上那个偌大的食盒,摆了摆手示意一旁的人无须多礼。
“咳,昨日的可抄完了?”
“回先生,已经全部抄完了,均在此处。”温鸿阑将垒好的纸张呈了上去,祁晏略翻了翻,笔力劲挺,还算不错。
“那你暂且先温书,待我用毕。”说着便绕到桌后,将食盒打开,把里头的菜品依次排开来。
“先生……”
“怎么,连这点自制力都没有?”几息之间,筷子已经拿在手上,朝锅包肉夹了过去。见人出了声,眉毛一挑,反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鸿阑微一拱手,没再说话。
没人干扰,碗里的锅包肉这才顺利的入了口。沾了酱汁的那头已有些软了,但另一边依旧是脆的,整块入口,里头微锁的热气这才伴着酸甜之味涌了出来,半脆半软的外衣既添了些韧劲,又保留了酥脆,口感丰富。吃上那么几块,嘴中有些干,舀起一勺汤来,里头满满的都是大块的排骨,肉香合着莲藕的清甜,还藏着些脆白的软骨,味道极佳。
没一会儿,盘子里的东西便被吃了个干净,一点油星都没剩下,坐着缓了会,祁晏这才觉得有些撑了。
桌子的最外侧摆着一碟子切得方方正正的山楂糕,因着其余菜品味道浓烈,把山楂的香气给盖了过去,直到此刻才显露出来。祁晏本不是太喜山楂的气味的,这可能跟他从前被人坑着吃了颗酸掉牙的糖葫芦有关,但此时他面前唯余这碟子山楂糕了,而且闻这味道,怎的感觉不是那么撑得慌了。
他面上有些纠结,那股子酸酸甜甜的气味却直往他鼻子里钻,红的透亮的糕点就那么摆在那,就好似隔空有着小钩子,使劲浑身解数诱人采撷,可他祁晏是那么容易屈服的人吗?
正在一旁温书的人被自家夫子敲了敲桌子,有些疑惑地抬起头来。
“咳,鸿阑啊,夏日暑气旺盛,你可千万别像先生我一般,整日里没什么胃口。直到吃了这几块山楂糕,方觉得好受些,自己的身子最重要。”
温鸿阑往旁边桌上瞟了一眼,上头只剩下孤零零的一块了,显得有些萧瑟,心中了然。
“这日头确实毒辣,可若老是不思膳食,总归有损。清儿人小,吃起东西来容易没得节制,内子也只有惯着她的份,这才做了这些山楂糕来,想必做了不少,回去我替夫子问问,若是还有替您带来。”
祁晏小幅度地点了点头,但细微的表情还是没能藏住他内心的喜悦,与聪明人说话就是要轻松许多,不过还是得叮嘱一句才行。
“没了的话就不要让小槿再做了,要是只剩清儿那份了你也不必提及此事,她平日操持上下,本就十分劳累了,你这做夫君的要多体谅些才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先生。”
踱步到桌前,吃完最后一块细腻绵软的山楂糕,夫子这才继续开了口。
“此次测验,与往日不大相同,想来你也感受的到。今儿个批卷,我倒是看到了份不错的,言语犀利,于经义一道也是十分娴熟,应该是新转来的那个。你这次的首位,怕是有些悬咯。”
说辞是这般说辞,可语气里没有半分担忧的样子,若真要说可能还有几分幸灾乐祸在。
“卷上所言,均为学生仔细斟酌后的结果,已然无什么缺憾,没什么好忧虑的。”毕竟是自己先生,温鸿阑虽有些无奈,但还是答了。
“你连对方答卷都未曾见过,自信太过可不是好事。不过既已成了我的弟子,若是输了……罢了,接着往后头讲吧,八月的乡试若没能榜上有名,看你怎么跟你娘子交代。”
温鸿阑握笔的手一顿,笔尖的墨滴了下来,晕染开一片。
月色透过窗子,洒在了相拥而眠的两人身上,一大一小睡得十分香甜。
屋内,微弱的烛光闪烁,好不容易才回到家中的人下意识放轻了脚步。等他小心地推开门,看到的便是这般景象,眉目间不自觉得柔和了下来。
许是木槿觉浅,温鸿阑一走至榻边便瞧见她手指微动了动,眉头也皱了几分。因怕将人吵醒,慌乱间就将平日里哄团子入睡的那一套给拿了出来,手在她背后轻抚,还哼着首不知名的曲子,声调柔和,倒是真起了几分作用。
温鸿阑刚松口气,那头本乖巧窝在木槿怀里的小孩儿却有了动作,紧紧抱住自家嫂嫂不放,热气直往木槿身上去,被子都被踢开一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在木槿将要被热醒之时,怀中的小暖炉突然没有了,凉爽的风打在脸上,这才好上些许,又睡了过去。
而被哥哥扒下来的小团子就没这么舒服了,本来香香软软的怀抱突然有些硌得慌,还在睡梦中的小孩自然是不开心的,蹬了几下小脚,发现回不到原来的地方,也就委委屈屈地不动了。这个梦不好,她要换一个才行。
其实若怀里的人儿在动几下,温鸿阑都怕是要抱不住了,毕竟一手要给槿儿打着扇子,单手还是困难了些。
待两人呼吸再次平稳,温鸿阑这才把小孩放在床榻内侧,用薄被盖上那一起一伏的小肚子。确认团子被安顿好了,他再退开半步靠着边坐好,视线再未从木槿身上移开过。
又过了一小刻钟,纹丝未动的某人这才有了动作。只见那人的手慢慢地在枕上移动,乌黑的秀发散在其上,连呼吸都停住了,生怕惊扰了正在熟睡的人儿。等一切准备都做好,这才将弯下的腰渐渐挺直,将人给抱了起来。
等抱着人走到内室,衣衫都已经紧紧地贴到了背上,额上也冒出了细小的汗珠来,既要顾着不要发出声响,又要防止手劲太大抱疼了人,还担心力气太小将人给摔着了。这一路走来,真是相当不易了。
温鸿阑半跪在榻上,轻轻地把怀里的人放了下来,刚出了汗仔细熏着了人,便想着去梳洗一番。正打算抽手离开呢,怀中的人却往自己这边靠了过来,还不老实地抓了几团空气在手上。一旁的人怕她给磕着哪,只能将对方的小手虚握在手里,顺着力道靠近了些,却一个不留神被抱住了,还直往自己怀里缩。
“夫君?”就在他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的时候,一声低唤将他的思路给拉了回来。低头一看,怀中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半睁了眼,睡得迷迷糊糊的。
“槿儿,我去洗漱一番,马上回来。”温鸿阑轻声哄着,觉得身上环着的手力道也松了一些,便慢慢地往后退去,轻呼了一口气。结果这气还只松了一半,刚刚还乖巧的人又缠了上来,更是把头埋在了他颈窝处,呢喃了句什么又睡了过去。
“抱……”
温鸿阑只能嘴角带笑,无奈地盯着熟睡的人儿,也不管其他的什么了,认命地抱住自己的小娇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抱就抱吧,命都给你了。
第34章灌汤包汤包如此可爱,怎么能吃它呢?……
天还只微微亮,昨个早早睡下的人儿便已醒了过来。伸手往旁边一摸,只剩下温温热的褥子,肉乎乎的小团子却不见了踪影。她赶忙睁眼一瞧,床上没有,地上……也没有?
发现小孩儿并不是摔下去之后,放下心来的木槿这才有心思仔细看了看四周,这一看就有些迷糊了。她怎么记得昨日自己是抱着团子睡的,现在怎么反而在内室?而且此刻时辰尚早,鸿阑也该还没去书院才对,那他人呢?
正想着呢,木槿惦记的那人便从门口走了进来,身上带着清爽的皂角香气,水珠顺着发尾滴了下来,衣衫也换成了之前的那身。
因木槿心里存着事,见自己夫君凑了上来,头发还未干,有些神思不瞩的人儿下意识将干帕子拿了来。她用帕子包住一簇头发,细细地擦拭着,对手下之人陡然紧绷的身子浑然不觉。
“鸿阑,你回来之时我没有跟团子睡一起吗?我不应该睡这才是。”
怎么也想不明白的人儿决定还是找知情的问问,难道说真是自己睡懵了,连走到内室都给忘了?
听到这话,温鸿阑一怔,回过神来就忍不住想要发笑,原本收紧的肌肉也放松了下来。
“槿儿忘了,我刚回不久你就回这屋睡了。”
“真的?”木槿还是有些疑惑,怎会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呢?可看鸿阑这样子,也不像是骗人的,再说也没那个必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然是真的。”温鸿阑语气未变,他怎么会欺瞒槿儿,回屋是事实,只不过不是自个回屋罢了。
“嗯,我信你。不过你这一大清早的,沐浴更衣一番,可是有什么事?”那青衫都只穿了一天,就这么换了。木槿有些担心他是不是穿不惯,亦或是不喜欢那料子,只是不好开口。
温鸿阑又怎会听不出她话中的担忧之意,将头稍稍一偏,颀长的手又握了上去,好生宽慰。
“只是昨儿天热,出汗出的多了些,怕熏着你。不过槿儿昨晚,是不是做了个梦?”
“当然没有,我怎么会做梦,我,我睡得可香了!”
木槿的手被他给握住,自然是没法接着擦了的,再加上她发现自己越来越受不住对方这宠小孩的语气和眼神了,也不去想对方为何有此一问,又为何会知道昨晚她会做梦,那个梦……
强迫自己不再想下去,又怕他发现端倪,木槿干脆将帕子塞到这人手里,忙忙慌慌地奔去了厨房。
直到看不见那人,脸上的热意才降了下去,手上动作也麻利了起来。先将锅中蓄水,依次放入适量花椒、小茴香、八角,待水开之后减小火势烧上一小刻即可,放凉备用。接着拿过洗净的大葱,留下葱白,顺着生长的方向划细丝,然后断面切开,直至将葱丝切成细末。待到葱末足够细腻后木槿将其盛起,放入盐和生姜末后静置。
昨晚剁好的肉碎此刻便派上了用场,加上一小点磨碎了的花椒和胡椒粉调味,再放入蛋清让肉馅吃起来更为顺滑,最后倒入先前放凉的调料水,将它们朝一个方向搅匀。随着木槿的动作,碗中慢慢出现了细丝来,碎末逐渐黏在了一起,这时再将处理好的葱末倒入,继续搅拌,直到葱末与猪肉完全混在一起,方才停手。
再将吊在水井上方的皮冻取出,熬制好的汤此时再看已凝结成固状,晶莹剔透的,将其切小块后混入肉馅中,这馅便算是做好了,剩下的便只有面皮了。
木槿在面食方面早已是得心应手,醒发好的面团十分光滑,拉长之后切成大小均匀的剂子,转着圈将其擀成中间厚两边薄的面皮,再加入满满的肉馅,手指飞动,小巧的面皮上便出现了十八个漂亮的小褶,收口成鱼嘴状,煞是好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一会儿,案板上就齐整地放着好几排小包子了,一个个白胖胖、圆嘟嘟的,很是可爱。
“哇,好好看!”被哥哥抱着的小孩没忍住发出一声惊叹,小胖手立马捂住了嘴。哥哥说不能打扰嫂嫂的,团子有些小心虚,脑袋往旁边一歪,瞅了瞅抱她的人。
木槿往门口一瞧,还是熟悉的一大一小。她招了招手,那人立马意会,朝自己走了过来。
“团子觉得这小包子可爱,那我们不吃了好不好?”木槿捏了捏小孩的鼻头,想逗一逗她。
一听这话,小人儿脑袋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有些不明白为什么小包子可爱就不能让自个吃了,也就这么问了出来,肉肉的脸蛋上满是疑惑。
“待会煮熟了,吃进团子的肚子里,就没有可爱的包子看了呀!”木槿一边逗着她,一边拿了一半上弋?锅蒸。
热气上涌,肉香渐渐从锅盖里头逸了出来,本来还在对着手指的人儿动了动鼻子,转过头来,一脸坚定。
“包子这么可爱,怎么能不吃呢!团子要吃三个,不,五个!”白嫩的小手张得大大的,生怕嫂嫂看不见。
趁着蒸包子这一小会,木槿打了几碟蘸汁,等时候一到便掀开锅盖来。里面原本白胖的小包子往旁边塌了些,外皮透亮,仿佛还可见里头充盈的汁水。夹起一小个来,汤汁直往下坠,却被薄皮给死死兜住,一滴不落。放到碗里轻戳一个小口,汤汁便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芬香四溢。
旁边的小孩看着都馋的不行了,动动小短腿就想下来,可惜她哥不准,只能咬着嘴唇看着那碗里的小包子,隔着银河以寄爱意。无奈抱着自个的王母郎心似铁,这汤汁看着就烫,真随团子去了还指不定烫成什么样来。
等汤汁放凉了,木槿这才用勺子舀了起来,喂给眼巴巴盯着的人儿。小孩也不等嫂嫂递到自己嘴边了,直接探出半个身子来把嘴巴长得大大的,将小勺子全部含了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汤汁一入嘴,团子的眼睛就瞪得大大的。鲜美的汤汁完全俘获了小人儿,连来几勺,最后将饱满的肉馅混着皮一口吃下,多种滋味在嘴中迸发出十足的香味,让人舍不得咽下。
“嫂嫂,包子可爱,再来一个!”小孩紧紧盯着剩下的小包子,眼睛好似在发光一般。
贪嘴的人儿完全没意识到,自家哥哥是用了多大力道才让她不至于摔了,眼神中只有对小包子的渴望。
木槿看着一脸无奈的温鸿阑,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弋?声,将剩下的灌汤包夹出,再蒸上一锅。然后把团子抱了过来,径直走了出去。
小孩在自家嫂嫂怀里就乖巧多了,怕她累着一动也不动的,还努力吸了吸小肚子。等两人一坐上凳子,温鸿阑便左手端着一大碗包子,右手叠着几个空碗,最上头还放着刚打好的酱汁,手的缝隙中还带着筷子和勺,就这样了还能不显得狼狈,也是有些本事在的。
木槿帮着把碗筷分好,先放几个在一旁晾着,又往温鸿阑碗里夹了个进去。
“你也是,怎的也不分两次拿。快吃吧,小心烫了嘴。”
被娘子批了一句的人丝毫不见羞恼,反而很是愉悦。
“是是是,娘子说的极是。都怪我没能抵抗住槿儿做的美味,这才急了些,下次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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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团子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因着不放心让她自己来,都是木槿一口一口慢慢喂的。温鸿阑本想把小孩抱过来,好让她安心进食,却被她给躲开了。温鸿阑无法,想直接喂大人吧,又怕烫着了她,愁得眉头都皱了起来。
“嫂嫂,清儿能自己吃的,我可乖了,不会烫着的。”目睹两人之间眉眼官司的小孩也不吃了,抓着木槿的袖子好一顿撒娇,加上这距离出锅也有一会了,不至于烫伤小人儿,右手边还有人虎视眈眈地瞧着自己,木槿这才作罢。
一低头,碗里包子都已放了好几个,眼看着自己再不吃身旁这人就要上手喂了,赶忙吃了一个,温鸿阑紧缩的眉头这才松开来。
很快几人便都吃完了,厨房里的那一锅也差不多了,木槿便又去了厨房,只余下兄妹二人。
别看团子口气大,但耐不住她人小,吃饱了也就能干看着,所以大部分还是她哥哥吃的,这让
小人儿十分羡慕。不过很快小孩就想起什么来,跳下凳子,往自己房间跑去。
“清儿你慢点!”
听到哥哥叮嘱的团子头也不回,敷衍地点了点小脑袋,也不管对方看不看得见,留下一句话便不见了踪影。
“哥哥你不许走哦,一定要等着我,清儿马上就回来!”
第35章委屈我想要银子傍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孩儿也没骗自家哥哥,从自己屋里翻出个什么来,用再三擦过的小手仔细地摸了摸,眉梢都带着笑。
温鸿阑看着去而复返的人儿,去时风风火火,回来的时候倒像是顾及着什么,慢慢吞吞的,手还背在了身后,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笑意。
“哥哥,你有没有什么东西要买呀。”温鸿阑垂眸望着在自己跟前站定的团子,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这并不妨碍他知道小人想要怎样的答复。
他作思索状,直到面前的人有些急了,这才开口。
“没有。”
“你仔细想想,真的没有吗?团子有钱,可以给哥哥买的!”这个答案明显不是人儿想要的,小奶音都急促了些。
原来是想给哥哥买东西吗,温鸿阑被体贴的人儿甜到了,揉了揉她的发髻。
而这通安抚却反常地没能换来小孩的笑,反倒是长长的一声叹息,哥哥你很不上道啊。
这声叹息彻底把温鸿阑搞迷糊了,手不自觉地就停了下来。
既然哥哥靠不住,聪明的小孩自然是不会就此放弃的,那就只能自己找了。
于是温鸿阑就眼睁睁看着团子把自己的脑袋移开,抬头看了自己一眼,又点了点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哥哥今天抱我辛苦了,刚刚还揉了我的头,清儿该给哥哥报酬的。”
也不用答话,自个就把背在身后的小手拿了出来,手里藏着的是个淡黄色的荷包。小小的一个,做荷包的人手艺很好,上头绣着的花瓣很是灵动,连细小的绒毛都刻画了出来,许是花蜜太香,引得蝴蝶流连其上,让人不禁莞尔。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小孩从荷包里取出银钱的动作很慢很慢,手还努力的往自己哥哥眼前伸,势必要让他看得清清楚楚的才行。
好不容易才掏出个铜板来,团子痛快地将它放在温鸿阑手上,一脸喜滋滋的。
看着自己手上的铜板,他总算明白了小人的用意,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不过,又是荷包,怎么让他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呢。
“这荷包,是嫂嫂给你买的?”温鸿阑伸出手去想拿来瞧瞧,结果被机警的人儿躲开了,扑了个空。
“不是,是嫂嫂给清儿绣的,最最好看了!”依旧是平时奶乎乎的声音,一听就知道主人很是高兴的那种,可听这话的人却高兴不起来了。
“嫂嫂说有了荷包,团子就可以把钱钱随身带着,也不怕丢了。”
“鸿阑,你不去收拾东西吗,不然待会该迟了。”刚将蒸好的汤包都给装好的木槿正想找小孩呢,却见两人都还在屋里,有些疑惑。
“槿儿。”
“嗯?”这语气,好像有些委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鸿阑就这么唤了一声,起身走到了木槿身前,在她有些震惊的眼神中伸手将她牢牢抱住。
“你……”
“娘子,我也没有银子傍身。”温鸿阑低下头,在木槿耳边低喃。
已经有些懵了的人听他这么说,有些哭笑不得,“那我给你便是。”
“可我也没有东西可以装,会丢的。”这声音越发委屈了,好像木槿欺负了他似的。
“你以前不是有个布袋子吗,蓝色的那个。”
“……那个旧了。”
“还有那个灰色……”
“破了。”
“我记得你新买了……”
“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嘛,旧了破了丢了,合着就是没有能用的了。
“那你想如何?我都依你好不好。”这动作,这语态,说不是撒娇都没人信。好吧,正如木槿拿团子的撒娇没办法一样,团子她哥她也抵挡不住。
“别人都有荷包,就我没有……”听出了自家娘子语气中的纵容,温某人真是越发放肆了,手都抱得更紧了些。
木槿艰难的抬起头来,看见一旁捂脸的小团子,依稀可瞧见指缝间淡黄色的影子来,她总算是明白自家夫君怎么突然这样了。
“你跟小人儿吃什么醋,嗯?我是看你往日不带荷包在身上,这才没给你绣的。既然夫君喜欢,我改天就做一个送你行吗?”木槿动了动身子,没能挣脱,抱住自己的人也没什么反应,只好再开了口。
“待会,我待会就给你做,但温小秀才你若再不去书院了,就真的要迟了。”
说完这句,她才感觉到被松开了来,可算是哄好了。
木槿正要转身之际,手臂突然又被人给握住了。待她一抬头,一个吻便落在了眉心处,柔软温热,满是情意。
“嗯。”
至于这个嗯字答应的是什么,怕只有温鸿阑自个清楚了。
等温鸿阑到了书院,人都已经差不多来齐了,在交谈着什么,神情很是激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鸿阑,这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宋梓仪兴奋的迎了上去,寒暄两句。
“宋兄,我们日落之时才跟温兄分开的,尚不足一日。”有人好心提了一句,得到的却是对方的瞪视。你当酝酿感情是件容易的事啊,他这不是先铺垫一下嘛。
被人拆了台的宋梓仪没法继续下去了,清了清嗓,决定单枪直入。
“今天,是没能等到糕点铺开业的第一天。为兄感觉无论什么吃食都不香了,许是患了病,也不知道这病什么时候才能好。”
经过知情人的普及,学堂里的人都已知道昨天下午发生的事了,因此不会对他这番言论感到奇怪,反倒是灵光一闪纷纷效仿起来。
“哎哟,我这心口怎么有些发疼呢,大概是没能听到什么好消息,愁疼的。”
“诸位简直假到离谱了,我就不一样。我有个好友茶饭不思,都进医馆了,怎么治都治不好,我问他是怎么了,他说是馋糕点馋的,怎么样,是不是很真实!”
“……”这话漏洞多的我们都不知道从哪开始批你。
温鸿阑也就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可能是因为今日心情甚好的缘故,他竟不觉得他们聒噪,反而有几分好笑?
等众人都说完了,他这才拿出一个小盒子来。其实这盒子早就有人发现了,毕竟每次温鸿阑一进门,他的手总是焦点所在,没道理这次不是。可这么多次下来,他们也发现木槿大部分做的吃食都会用油纸包包好,偶尔几次用食盒的,那也是老大一个了。所以这么小的盒子,一看就不是出自嫂夫人之手,应该是温兄自个的,那他们就不感兴趣了……嗯,哪来的香气?
一股鲜香之气猛然出现在学堂内,而香气的来源就是这个学子们连目光都懒得施舍的小盒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些烫嘴,吃的时候小心些,这汤包味重,大家还是出去吃吧。”
温鸿阑叮嘱一番,便让宋梓仪拿出去给大家分了。众人自是无不应的,但是听进去多少那就难说了。被香气吸引的人也没去考虑今儿个分量怎么会这么小,就不准嫂夫人累了吗,有吃的就很不错了,哪还能挑三拣四的。
“这汤包汁水真是充盈啊,谢老头,你说对吧。”距离他们不远处的宅院里,有两人相对而坐,其中一人满足之情溢于言表,另一人……不提也罢。
“……”
“别不说话嘛,虽然你吃不到,但是你可以看啊,好歹能闻个味不是?喏,我戳一个给你瞅瞅。”话说着,正吃着的人便戳开一个来,也不吸溜,让里头的汤汁汩汩地涌出来,再放一个沾了蘸料的到自己嘴里,那种扎实弹嫩的肉感和鲜美的汁水让人欲罢不能。
“……”
“你也别恼,我那个徒弟啊,也就学问上有点天赋,加上运气极佳,娶了个人美心善又手艺超群的媳妇,体谅我这老头子,天天让他送吃食来。也就这两样,其余也就没什么了,自然比不上谢大人你,还不用担心晚节不保不是。”祁晏一边筷子飞动,一边真心地宽慰身旁之人。
“……够了,不就说你一两句,这还记上了。”被调侃了的人捏了捏自己眉心,满脸无奈。
本来是想着对方独自一人待着有些无聊,再加上老友重逢总要多说几句,谢崇闵便一大早就过来了。谁成想这早膳刚准备好,秋白就进来送了个食盒,说是让夫子拿一些,剩下的好带去书院。
他还觉得奇怪,不就是一点吃的吗,为什么祁晏这么高兴?不过食盒一打开他便清楚了,这味道是当真不错。还没等他夸两句,就看着那人吩咐人取了个小小的食盒来,从大的里面夹出几个放进去,然后就一脸肉疼地让秋白把小的拿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行了,我不该说你臭棋篓子,也不该说你晚节不保,更不该说你为老不尊,这总成了吧。”其实他也不是个挑剔的人,但是这对比着实有些明显了,馋得人有些心痒。
吃的正欢的祁晏听他这么一说,筷子上的汤包都差点没夹稳。自己居然能听到这人服软,真是稀奇,想着也不好太过,就只能意思意思地分了几个出去。
一会后。
“……你居然还骂我臭棋篓子!”
又是好一阵折腾,还是因为要到去书院的时辰了,这才消停的。待一盏茶毕,他也该动身了。
“昨晚山长派人送了两张考卷过来,让我分个一二。你猜,你那徒弟可在里头?”谢崇闵半靠在椅背上,对着出门之人问询了一句。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这么无趣。”几声鸟啼响起,似在应和一般。
第36章首位你师从何人?
要掐着时候进学堂的祁晏在门口被人给拦下了。
“祁夫子,我有一事不知当说不当说。”说这话的人面色有些复杂,好像有几分不好开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说无妨。”看着对方纠结的样子,祁晏也来了点兴趣。来人是他们隔壁班的夫子,虽说偶尔会有考试结果的对比,但两人并无什么私交,可这又是闹得哪一出。
“有学子反映说,说你班吃食味道太香……他们无法专心温习书本了,您看这?”说着说着这声音就逐渐低了下去,毕竟书院从未禁止学子们自带吃食,就连午膳都有人自带的,更别说早膳了。家境好的自然有下人备着,而且能上这读的大多都是家中的心头宝,家里人做了带来也是常事,实在不行在路边买个包子什么的凑合着也是一顿。
对方也知道自己这么说属实有点不讲理了,但这人啊,就怕比较。平日里隔三差五的从隔壁飘来的香味本来就很考验意志力了,可是今天这味道,当真过于浓烈了些,就连他这个来得晚的都……
祁晏听对方这么一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早知道当初温鸿阑去送的时候就全扣下了,还是自己太过心软啊。
“我待会就跟他们说这事,你放心。”还不等对面之人道谢,他便话锋一转。
“不过这群人你也得多加磨炼啊,这点抵抗力都没有,到时候下了场,环境如何还未可知呢。”
“一定,一定。”
因着已经过了开始讲学的时辰,一直让众人在里头自己温书也不好,该说的也都说了,两人也就不再多言,朝各自学堂走去。
“祁夫子留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才刚一抬脚呢,又被人喊住了,祁晏低了低头,难道是他今天抬脚的方式不对?
“夫子,这是小测考卷,生员首位依旧出自您手,山长想见见他。”小厮见他似有不愉,一溜烟地将话说完后便恭敬的候在一旁。
被打断两次的人转身从小厮手里将东西接过,一脸严肃地走了进去,这次总算是顺顺利利地入了学堂了。
等众人礼毕,上首之人看着底下躲闪的眼神,心里好笑,清了清嗓。
“昨日小测结果已出,想来你们心中都有数,我就不挨个评价了。温鸿阑,你随门口那小厮走一趟。”
“是,夫子。”被点名的人虽有些莫名,也没多问,大抵跟小测之事有关。况且跟先生呆的久了,他对对方情绪的感知倒是比以前更强了些,应当不是坏事。
温鸿阑出了门,而其余没听到自个名字的人松了口气,一转头就对上隔座那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跟自己如出一辙。
“好了,我们先来谈谈今早的事。”
今早?现如今不就是吗,今早能有什么事好谈的?
在学子不解的眼神中,他们的夫子十分愉悦地开了口。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穿过长廊,两人一路走到了最里头的一间书房处方才停下。
“温秀才,山长在书房内等您许久了,请。”小厮说完便退下了,只余他一人。
温鸿阑上前叩了叩门,得准许后便推门而入。
书房内陈设简单,一幅字画在显眼处挂着,一张红木书桌,上面堆砌着不少书卷,剩下的便只有几张椅子罢了。
“山长。”
屋内并不只有一人,看这座位却隐约以另一个人为首,故此虽只称呼山长一人,他却分别向两人都行了礼。
“此番叫你来,是因你此次小测位居首位,书院决定以元书纸一刀,笔五支,兼免你这半年的束脩为奖赏,你可还有其他想要的?”
“全凭书院做主,弟子无异议。”温鸿阑面上不动,却有些震惊,此次的奖励比之往年,着实丰厚太多。元书纸贵,再加上半年束脩,都能抵他以前三次奖励的总和了。
山长在上头瞧着,其实前几次他就有过把人唤来的想法,但总是被各种各样的事情给耽搁了,又只是书院小测,几次榜首也算不得什么,这才作罢。可这次不同,那人来找他时都给他惊住了,自是连声答应。后来他通过多方问询,总算知道那人与祁晏的交情不浅,这才被这座小庙给引了过来。
要不是两人喜静,再三强调不能将他们的存在给宣扬出去,能进书院与否全凭缘分,青云书院早几年就该成了天下学子向往的圣地了。
虽然有些遗憾,但能像现在这样已是他这做山长的莫大的福分了,要学会知足才是。眼下这人不仅能在祁夫子底下进学,此次谢大人出卷又是生员首位,今年的乡试怕八九不离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对,是我记差了,这次难度不比往日,奖励也自不能相比,还多了匹料子。既无异议,你想要什么颜色的。”
温鸿阑抬起头来,见到对方的眼神在自己身上逡巡,心中了然。
“多谢山长,只需是适合女子的淡蓝色布匹即可。”
“女子?”山长有些疑惑,这人年纪轻轻的样子,不像是娶了妻的。
“是,给内子的。”
一旁未发一言的人不知为何,一听内子这二字就想起早膳之时老友那看似遗憾,实则炫耀的话来。想来能入他眼之人年纪也不会太大,怎的现如今娶妻都这么早的吗,就不想着往后靠岳家扶一扶?
想到这的人略摇了摇头,他真是魔怔了,这想得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不过他也确实有事要问底下这人,否则也不会出现在这了。
“我且问你,策问那题,你既花大笔墨写出了如今赋税徭役制度的不足之处,说赋役分开,苛扰百姓,容易造成地方贪污,那可有解决的法子?若无,你这也全是妄谈。”待一口茶毕,尊位这人才继续开了口。
“我之所以选你为首位,不过是矮子里挑高个,但你笔力太劲,需知过刚易折的道理。”
“弟子认为,若能把各州县的天赋等总征为一条,将征收银合并,再按亩折算缴纳,不仅简化如今繁杂的税制,易于税款的征收,还可以使账目简单明了,防止地方官员作弊,从而使得财政收入加大。”即使被人说自己全为妄言,温鸿阑面色依旧不改,大大方方地迎上了对方的质疑,语气却十分恭敬。
随着他的答话,上首之人脸上的厉色逐步褪去,轻敲桌面的手也不知何时停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这话,有些大胆了……不过倒是很合我的心意。今年的乡试,你要下场?”
“是。”这话题,跳的有些快了。
“可拜了先生,我说的可不是书院这些。”谢崇闵偏头看着他,眼里满是兴味。
还不等温鸿阑作答,自从谢崇闵开口之后便再未插话的山长头一次开了口,神情有些激动。
“谢先生这是看中了你,还不赶快改口,这可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好机缘!”只要这师拜下去,谢大人和青云书院不就彻底绑牢了吗?
被两人注视着的人也不慌,从容行了一礼,直起身来,出言婉拒。
“学生感激大人厚爱,可学生已拜入家师门下,断没有转投他人的道理。”
“……”山长刚燃起的希望之火,就这么灭了。
“你可想清楚,我门下可不是这么好入的。你拒了这次,下次哪怕是哭着求我,都不会有这个机会了,你这是生生断了自己的青云大道啊。”自他成名以来,恭维的话他听多了,可这拒绝的,倒是新鲜。
“多谢大人好意,但求问心无愧罢了。”
“行了,你走吧。”谢崇闵不过是看到好苗子一时兴起,既然无这师徒缘分,他也不会强求。若对方脱离师门,巴巴地跟上来,必然也不配做他的徒弟。可对方反倒拒绝地如此坚定,一丝犹豫都不曾有,这才引起了他的兴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看着温鸿阑就要走了出去,心痒痒的人把他给喊住了。
“你师从何人?”
“回大人,晚辈拜在了祁夫子门下。”见人再无多问的意思,温鸿阑便带上门,退了下去。
书房里寂静了一会。
“山长,这青云书院,可有第二位姓祁的夫子?”回过神来的人觉得有些荒唐,往身侧之人问了句话。
山长自己都觉得有些懵,山重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古人诚不欺我也。
“没……没了,就那么一个。”
谢崇闵转头看着欢喜得懵了的山长,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而回到学堂的温鸿阑,被眼前的情形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了。
“宋兄,你们这是怎么了?”
怎么自己一回来,同窗们都用一脸痛心的模样对着自己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兄,夫子说因为我们吃早膳影响了其他学子,以后,以后……”秦函说着说着便有些说不下去了。
“以后便不许带早膳来书院了是不是。”温鸿阑接了他的话去,语气欢快。每次他看着槿儿要做这么多份就愁得慌,他都阻止了好几次了,槿儿就是不依,现在这样倒是正正好。
他话语中的喜意过于明显,正做痛心状的人表情有些卡壳,往宋梓仪处瞟了一眼,神情立马由难过转为震惊。
“当然不是!温兄你怎么能这么想!”
第37章哄今天月色甚美
“温兄,你这个想法,不太好。夫子只是说以后我们要是再吃的话,就去书院门口,不许在学堂这。”秦函义正言辞地反驳了他这个观点,怎么能不带早膳呢,必须不能啊!
“那你们……”这话才开了个头,对方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了,自然地接了下去。
“温兄想问我们为什么这么难受和痛心吗?温兄你想想,以后你把吃食带过来,我们还得跑到书院门口才能吃,这是多大的折磨啊!”
温鸿阑往四周一扫,就见每一个与他视线相撞的同窗都频频点头,有些无奈。
他正准备说什么,门口却来了个生人。
“叨扰诸位了,温秀才在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众人往门口瞧去,来人着玄色衣裳,腰间配着流光溢彩的玉佩,手里还拿着一柄玉竹折扇,端得是风度翩翩,仪表堂堂。
“鸿阑,这人你认识吗?”宋梓仪站他身侧,打量一番门口那人,虽说那人面上温和,话语也还算谦逊,可不知为何,他总觉的对方给自己一股疏离之感,甚至说是高傲。按理说宋梓仪这出身,于人心一道应当是吃亏许多,但在看人一事上,他的直觉却出乎意料的准确,就连他爹看了都只有啧啧称奇的份。
“正是在下,兄台可有事?”
“无甚大事,只是鄙人看了此次小测发榜,见温兄位居首位,特意想来拜读一番,不知可否?”这人脸上带笑,语气中却有些笃定。
“发榜了?我都未曾想起这事来,温兄又是榜首?”
“大惊小怪,这又不是第一次了,温兄这首位不是名副其实的吗,有什么好疑惑的?”
“恭喜温兄了,不过既然温兄再夺榜首,口头祝贺太没诚意,要不改日我等带上贺礼,前往温家一聚?”
“这个主意不错,我看甚好!”
温鸿阑还没能说话,众人便讨论开了,一会的功夫连时间和人数都给定下了,半分注意力都没给新来的那人。
就在来人面上笑容即将挂不住之际,他问的那人总算是开口了。
“拜读谈不上,不过是一点拙见,兄台若是有意拿去便是。”温鸿阑将考卷递给他后便折回来座位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人走了,其余人才继续围了上来。其实大部分人也没觉得有哪不对劲,不过既然宋兄给了眼神暗示,那他们自然是要顶上的,万一温兄被人给欺负了,哪对得起嫂夫人做的那么多的吃食呢?再说了,对于去温家做客一事,他们可是认真的。
“好了,还不快去温书,待会夫子就该来了。”温鸿阑哪里不知道自己这群同窗们的想法,但这么多人,没得商量。
上午这一通折腾,下午讲完考卷,今儿个的时辰便已足了。
因夫子差人告诉他,念着他今日表现不错,特意给他放假一日,晚上不必再去了,温鸿阑便尽快收拾了东西赶回了家。
“哥哥?”小团子正在院子里踢毽子呢,突然被人给抱了起来,连毽子都给掉地上了。
“嫂嫂都没做好呢,哥哥你怎么就回来了,不用去伯伯那了吗?”
小人儿有些惋惜,自己只差一个就能踢满二十个了,哥哥这一抱就白费功夫了,还有早上也是,一点都不会接话。不过看在哥哥没有荷包的份上,大度的小孩儿还是原谅了他,自家哥哥最近真是越来越难带了,哎。
抱着小孩的人看她这故作深沉的样子,伸手在她小脑袋上轻敲了一下。都被槿儿宠坏了,没大没小的,早晨炫耀也就罢了,现在都敢嫌弃起他来了。
“嫂嫂,抱!”木槿刚做好晚膳来寻,看到的便是小孩伸手求抱抱的样子,嫩乎乎的,赶忙抱了过来,贴了贴她的小脸蛋。
“鸿阑你怎么这时候回来了?”
“夫子今儿个给我放了个假,怕你去书院寻我,就回来得早些。”他这一路快走,气息都乱了,槿儿却没能第一眼瞧自个,温鸿阑看着窝在木槿怀里的团子,有些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嫂嫂,哥哥他欺负团子,你看!”小孩把头一抬,睁大了那清凌凌的眼睛,小手还在额头上摸了摸。
木槿看着她额上一点红印都没有,就知道兄妹二人不过闹着玩罢了,不过既然小孩说了,总该哄哄才是。
“清儿乖,我们先去吃晚膳好不好,待会嫂嫂给你欺负回来。”
“好,刚刚哥哥可用力了呢!”
今日做的菜色有些少,桌上只有一道江米扣肉和一盘蜜汁藕。五花肉的油脂渗透进了江米之中,每一粒米都浸满酱汁,呈现出诱人的暗红色,一口下去,软糯咸香。五花肥嫩的部分早已化在米里,油润的米粒配上精瘦的五花,黏糯的口感让人欲罢不能。旁的一碟子蜜汁藕口味偏甜,厚实的江米填满了藕的每一个小孔,不留一点缝隙,藕本身也早已炖的软烂,一咬下去还能拉出藕丝来,吃起来软糯却紧实,每咀嚼一口都是满满的甜香。
小孩吃得十分忘我,吃着吃着小脸又埋在了碗里,一抬头嘴边沾满了米粒,看起来傻乎乎的,把两个大人都给逗笑了。
“今天的晚膳,还去送吗?”被某人盯着又夹了几筷子藕的木槿只能再次主动开口,以期能转移对方的注意。
“去吧,待会槿儿跟我一起,把团子也带上。”温鸿阑一边答着话,一边往自个娇娇碗里舀了一大勺江米扣肉,还特意多夹了两块肉进去。
“哦。”虽说知道是为自己好,但是这么冒尖的一大碗,还是让木槿有些不开心了,她刚刚都已经吃下去大半碗了,哪有这么吃的。想是这么想,可又不好开口,心里闷闷的人下意识就拿筷子在碗里一戳一戳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时刻注意身侧的人自然是发现了的,槿儿这是耍小性子了?倒是十分可爱。不过这饭还是得多用些才行,她也太瘦了些,夏日还好,若到了冬日,这身子骨扛不住。
这么想着,手上又夹了筷藕过去,换来一个奶凶奶凶的瞪视。
等几人用完晚膳,温鸿阑这才提着食盒,牵着槿儿去了夫子的宅院。至于团子,当然是被亲亲嫂嫂给牵着的。
秋白将人给引了进来,刚动筷子的祁晏有些惊喜。刚刚与谢老头吵了一架,正是需要恢复体力的时候,奈何吃了这两天,他都有些挑嘴了,对着这一桌子菜,属实有些茶饭不思的意思在了。
“你来就来了,怎么还带着清儿和小槿一起,这大热的天,就算是这时候也得仔细别中了暑气。你一个人跑一趟便是,非得累得她俩也跟你一路。”
嘴上将徒弟给批了一顿,手却自然地将食盒给接了过来。
“多谢夫子关怀,我和团子无事,惹您担忧了。只是吃得有些晚了,没能早些过来,厨房已然是备好了,这……”
“无妨无妨,这是给隔壁送去的,那人跟我交好,平日里最爱吃的便是这些了。秋白,还不赶快收拾收拾,给他送过去。”
“是,夫子。”侍立在一旁的人赶忙上前,腾出个空出来,好让自家主子手上的吃食有地方放下。
“先生,清儿可否劳您照顾一会?”见人都已经吃上了,温鸿阑这才开了口。
坐在椅子上由着嫂嫂扎小揪揪的小孩有些懵,哥哥刚刚好像提到自己了来着,但是这话团子怎么有些不明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两人并肩站在祁宅门前,依旧是秋白领二人出来的,仿佛跟进去之时没什么两样,只是少了个玉雪可爱的小团子罢了。
“你一早便打算把团子托付给夫子一晚上?”跟小孩有同样呆愣的木槿直到此刻,才意识到什么来,怪不得要把她和团子都给带上呢,原来是为着这。
“不是一早,为夫也是散学之时才知道今日放假的不是?”要不是有这般打算,他怎么会舍得让她们二人跟自己一同跑这一趟。
木槿偏头看着眉眼弯弯的人,又想起小孩的表现,实在是没忍住笑出声来。
“我且看你回去之后怎么哄才能把人给哄好咯,反正我绝对是不会帮忙的,一人做事一人当,你自己扛。”就团子今天那副晴天霹雳的表情,没生几天气她是不信的。
“是是是,都是为夫的错,不过小的那个往后再说,我得先把大的哄好才是。”温鸿阑牵着身侧之人的手,笑得温柔。
“谁,谁要你哄了!”本来还在笑着的人脸色一红,语气中似是有些恼了。
“娘子原谅则个,是我说错了。槿儿这么乖,自然是不会生闷气让我来哄得。”这人边说着,手指边动了动,在木槿手心挠了挠,又把人给逗笑了。
“今天月色甚美,娘子就当哄哄我,陪夫君逛逛吧。”温鸿阑侧过身子,在他的娇娇耳边低语。
“槿儿不是答应团子要帮她给欺负回来吗?陪我这一次,怎么欺负都依你。”
月色下,两人的影子在他们脚下延伸开来,缠绵在了一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38章夜市上大灰狼和小兔子
夏夜蝉声阵阵,熙熙攘攘的人潮夹杂着路边摊贩的叫卖声,很是热闹。
上次看到这般的场景是何时候,木槿已然不太记得起来了,不过现在……
“那边人多,槿儿想去看看吗?”
“想的。”面色羞红的人儿朝自己夫君绽开一抹笑来,华灯朗月下,迷了对方的眼。
迟迟没能等到回应的人偏了偏头,晃了晃双方交缠的手,这才将人给唤回神来。
“好。”温鸿阑牵着她往一个方向走去。
“鸿阑……”是不是走反了?眼看着摊子与自己越来越远的木槿有些疑惑,不过很快自己身侧的人便停下步子来。
摆在二人跟前的,是一个卖假面的老人,小小的一张桌子上堆叠着大几十个,风格多样。
“槿儿看看,想要哪个?这个兔子的好不好,很是可爱,最是配槿儿你了。”
被温鸿阑拿在手上的这个底色偏白,一只兔耳耷拉着,一只竖起,内廓粉粉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突然要戴这个?”木槿避开对方给她戴面具的手,迎着他有些惋惜的目光,将假面给拿了过来,再扣在了温鸿阑那张眉清目秀的脸上。
“你自己说只要我陪你逛,你就任我欺负的。怎么,温秀才要言而无弋?信吗?”调侃的话一落,某人想要揭下面具的手就顿了一下,轻笑一声后放了下来。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虽说我算不上君子,但在槿儿你这,我言出必行。”
“那,那就好。”遮住了大半张脸的人看不清神情,但眼中的笑意却是实打实的。就像前些时候埋下的那坛子花酿,就连气味都有些醉人,她转身就想避开,却被人拉住了。
“为夫都戴上了,槿儿不挑一个?”
木槿往桌子上瞟了一眼,一个深灰色的假面引起了她的注意。
“这个吧,挺好看的。”
呲着牙的大灰狼和腼腆害羞的小白兔,嗯,挺配的。
小白兔伸手给大灰狼调了调角度,确定挡的严严实实了,这才退开来。
摊主看着两人,一脸乐呵,对着温鸿阑道:“承惠二十个铜板。”
“娘子,夫君我荷包还没见影子,只能劳槿儿你养为夫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待木槿付了账后,便被人牵着去了刚刚的地方,自己连呼吸都是热的,好在面具的遮掩下看不出神色。
“公子,您要不试试?套中了就都是您的了,一次才三个铜板,保证不亏!”那原是一个套圈的小摊,因着刚有人套中了靠前头的碎银子,这才引得众人围观。不过又过了一刻了,人都换了好几轮,却再也没能套上什么值钱的物件,围着的人也散开了些。
这不,看着又有人上门,摊主笑得牙不见眼的,赶忙上前吆喝。他看人可准着呢,这男子身上带着书墨气,一看就是个书生没跑了,这手上的准头还用说?至于旁边那位,想必就是这人的妻了。两人倒也没什么出格的动作,不过那眼神嘛,啧!
套中的可能又小,还有佳人在侧,定是不出一番风头不肯罢休的,到那时……
“公子,您看那最前头的花灯,可是花了大价钱的,最受这些小娘子的喜欢了,哪怕您出银子,小人我也是不依的!若是您……还怕讨不到佳人欢心?”他的口才,整条街就没有不服的,若是对方不动心,他就把名字给倒过来喊。
瞅瞅,这又贴一起去了,一准有戏!但这戴着个兔子面具,是个什么奇怪的爱好?算了算了,有银子,谁管他是兔子还是老虎呢。这般想着,摊主脸上的笑意又深了几分。
而贴在一起的两人,画风是这样的:
凑到对方耳边的小兔子:“槿儿想不想要那个花灯?”
红着耳朵的大灰狼:“好看是好看,就是远了些,套不中的吧。”
受到质疑后的某人:“那我们打个赌?”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要打赌的大灰狼:“赌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赢了,你抱我一下,你赢了,我抱你一下。”此时的小兔子,像极了诱哄猎物的猎人。
并不笨的大灰狼:“横竖都是我吃亏,凭什么要赌?”
至于后面聪明的大灰狼是如何被一步步哄着答应的,那就不太清楚了。灯火闪烁间,依稀能看到大灰狼略微发红的眼尾,以及身旁之人眼中的得逞之色。
摊主盯着这两头肥羊,笑得脸都有些发僵了,总算是把人给盼了过来,忙不迭地把竹圈递了过去。
“先说好,只十个,多了可没有。”一想起是怎么答应的,木槿就气不打一处来,反正银钱也在自己手上,多了就把人抵这吧。
“好好好,全听你的。”温鸿阑伸手揉了揉对方的头,不禁莞尔。
拿着圈的人在规定位置站定,用手比划了一下,竹圈便脱手直奔花灯而去,看得一旁的摊主整个心都提了起来。这么轻易的模样,难道自己碰上硬茬了?
“啪嗒。”许是力道不够,离最前头还有好长一段距离,竹圈就跟泄了气的球一般,直挺挺地摔在了地上。
呼,他就说嘛,摆摊这么些年,他从未有看走眼的时候。
而与摊主心情一致的,还有一旁差点笑弯了腰的大灰狼。看着自家夫君那架势,还以为能一鸣惊人呢,把自个都给唬住了。
“夫君,你到底行不行,噗哈哈哈,就这你还敢跟我打赌。”温鸿阑转身扶住笑得开怀的人儿,也跟着笑了。他的槿儿,本就该如此肆意、鲜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这么一手半搂着,一手将剩下的竹圈一一给扔了出去,木槿这笑意还没过呢,他这手上就只剩下光秃秃的一个了。
“小兄弟,你这准头,可真是不行啊,就别霍霍银子了吧!哪怕几个铜板,那也是钱不是。”这玩意有趣,围着的人还不少。本来看他这一副举重若轻的样子,还以为能看场好戏,谁成想不过装装样子罢了,看了几眼便走了,现在剩下的寥寥无几。
刚刚还在笑夫君的人儿神色立马凝重了起来,把脑袋转过去想说些什么,但对方也没什么恶意,只能恨恨地转了回来,扯扯衣袖,又握住了他的手。
而看着笨拙地安慰自己的大灰狼,小白兔嘴角一勾,把最后一个圈给抛了出去。
这次的竹圈显然要比前头的有力许多,它越过一个个前辈,眼看着就要和最里头的花灯来个亲密接触了,却还是直直地垂了下去。
看到这的木槿小手一紧,下意识闭了眼,人群却一片喧哗。
“槿儿,乖,睁眼。”
大灰狼又一次被哄住了,依言把眼睛给睁开了。远处,那盏精美的花灯之上,淡黄色的竹圈稳稳地挂在那。
“不可能的,明明已经落下去了,怎么还会弹起来,还正正好挂在那上头呢!”
“啊啊啊,亏死我了,我这心在滴血啊!肥羊肥羊,现在倒好,看走眼被宰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旁边卖面人的小贩看着他那捶胸顿足的模样,有些好奇。
“夏衍正,你这嘀嘀咕咕的在说什么呢,莫非是亏太大魔怔了?”
被他询问的那人转过身来,语气沮丧:“叫谁呢,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衍夏在此。”
“完了,真疯了一个。”
摊主后来怎样,温鸿阑自是不知的,他正牵着木槿的手,沿着街慢慢走着。
花灯四四方方的,上头绘着一副山河锦绣图,边缘还点缀着几朵淡金色的小花,手柄也不知用什么木头做的,轻巧不费力,还雕刻只相思鸟在上头。烛光映照下,各种景致都跟活了似的,很是漂亮。
自从木槿提着花灯后,脸上一直都挂着淡淡的笑意,眼神时不时的就往灯上瞟去,偶然间偏头一瞧,直直地撞上了自家夫君带着笑意的眸子。
“你……你不看路,看我作甚。”
“灯前观月,月下赏人,我自无心看路了。”
这话一出,腰上就传来一阵酸疼,兔子急了尚且咬人,更何况是大灰狼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了好了,是我唐突佳人,槿儿也逛累了,不如尝尝这街上的小食?虽手艺远不及你,吃个趣味罢了。”温鸿阑也不躲,就让她这么拧着,待人气头过了,再实施他的投喂大业。
“晚膳那么多,我吃不下了。”大灰狼低下脑袋来,向小兔子服个软,想着这事就这么过去了,谁料对方十分有原则,坚守底线,绝不放松。
“那边支了个馄饨摊子,我闻着味还不错,槿儿陪夫君尝尝?”
“你要想吃,我明天给你做好不好,不吃这个了。”不想屈服的大灰狼决定再努力一把,软软地撒了个娇,却还是被自家夫君给牵着走了过去。
可能是时候已晚,回程的人有些多了,温鸿阑怕身侧之人被冲撞了,干脆把人给护在怀里,愣是没让她沾染半分。有那么一刻,木槿耳朵里就只剩下那砰砰的心跳声,再无其他。
“婆婆,麻烦来一碗馄饨,大碗的。”
“小的!”
“槿儿不是问我,最后一个圈是怎么套的吗?听夫君这一次,就告诉你。”
“……大碗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39章夜市下娘子你想怎么欺负?……
“诶,好嘞,婆婆我这就给你煮。”
温鸿阑先一步将桌子上给擦了擦,这才带着人坐下的。
这么小小的一个馄饨摊上,也就零星几个客人,算不上热闹。摊子是夫妇两人一起支的,一人负责包,一人忙着煮,配合的十分默契,不一会便端了上来。
起身准备多拿副碗筷的人动作突然停住了,视线落在被按住的手上。
“夫君,这样就多脏了一个盘子,婆婆她们年纪都大了,要不你……”木槿想了想,那竹圈怎么套上去的也不是很重要,知不知道都无所谓了。
“槿儿确定不让我拿?”面具下的人真的给逗笑了,这还带临时反悔的,眉头一挑,笑着反问道。
“不拿便不拿吧。”
自己还没答呢,对方这么快就答应了,木槿怎么觉着有些不大对劲。还不等她多想,一颗小馄饨就递到了自己嘴边。
“既怕脏了碗,那用一个就行,想来槿儿也不会嫌弃为夫的。”
“……还是再拿一个的好。”灰色面具下,肤色白嫩的人儿早已涨红了脸,她那动不动就脸红的夫君是怎么变成如今这副模样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问题有些难度,她得好好想想,不过还是先过了眼下这关再说。
但事情的走向真会如木槿所想一般吗?显然不是。风水轮流转,大灰狼和小白兔,终究是掉了个个。
即将起身的人儿被自家夫君给按住了,一抬眼,碰上了对方含笑的眼,以及那只朝自己伸过来的手。
鬼使神差的,木槿闭上了眼。面具被人慢慢地揭开来,带着些红意的脸蛋也露了出来,粉粉嫩嫩的,煞是可爱。
轻柔的风拂过,乱人心神。
“温度我给槿儿试过了,恰能入口,尝尝?”
闭了眼也躲不过这一切的大灰狼怒了,嗷呜一口吞了进去,也不知把馄饨当成了什么,表情十分凶狠。奈何这馄饨太滑,还没来得及嚼两下就没了影,木槿凶狠的表情差点没能维持住。好在有人一个接一个地喂,总算是没让她失了面子。别说,汤色清澈,口感爽滑,皮薄馅大,味道还十分不错。
等那股劲过了,这人才发现自己吃得有些多,都撑得慌了。明白自己中计了的人儿十分生气,尤其是看着对面那人戴着面具都挡不住的笑,怒从心头起。
“温鸿阑!”
“太过分了,这银钱我不出了,把你抵这还债。”气呼呼!
被压这的人还没说什么呢,一旁看了好一会的婆婆倒是笑眯眯地开了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娘子可想好了,这么俊秀的儿郎,老婆子我倒是乐意,就怕你会心疼。”
木槿一转头,就对上了夫妇二人调笑的目光,那口气突然就泄了。
“没,没有。”害羞到有些结巴的人连忙掏出足数的铜板来,拉起身旁之人就跑。
望着木槿二人远去的背影,守着摊的两人也都笑了。
“老头子啊,你还记得吗,我那时病了不愿吃药,你也是这么哄我的。人老珠黄,你都没从前那般喜欢我了。”
“说什么胡话呢,就你这煮个粥都能糊了的手艺,还非馋口馄饨。要不是为了讨你欢心,老头子我学这干嘛?这一做就是半辈子,也守了你半辈子了。”被嫌弃的人握住了那双同样有些苍老的手,语气坚定。
“知道了知道了,诶,那桌上留着的,是碎银子?这后生,也太败家了!”
“人家这是谢你帮忙哄人呢,收着吧。你不是说看上块布吗?回头去买了,裁了穿着好看。”
收拾完桌子的婆婆看着背过身去的人,低声嘀咕了句什么,很快就散在了风里。
“老婆子,你又在念叨我什么?”
“说你人老了,想得到挺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半辈子,哪够呢,起码守完这辈子才行。
——
另一边,大灰狼牵着小白兔一直跑了许久,方才停了下来。
四周静谧无声,温鸿阑将喘着着粗气的人儿扶起,往怀里一带,让人靠着自己的肩缓了缓。
“槿儿这是改变主意,不拿夫君抵债了?”
“胡说,我那明明是花几个铜板把你买了!”好不容易歇口气的人一听这话,想都不想就回了过去,就算还得靠对方在背后轻抚顺气,这气势上也不能输。
本还笑着的人脸色陡然一凝,语气中有些慌张。
“槿儿你是不是哪不舒服,面色怎么这么白?”
被自家夫君这么一问,刚缓过劲来的木槿恍觉一阵痛意从腹部涌上,正要出口的话卡在了嘴里。
温鸿阑也意识到了什么,给人顺气的手缩了回来,转而替她揉着肚子。
“是我不好,我不该让你这么跑的,好些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掌心的温度隔着衣衫传了过去,按揉的人手上用了些力道,由轻及重,逐渐加大。温鸿阑的手很稳,速度也放得很缓,揉了一会确实好上许多。
因着没那么疼了,木槿的理智也回笼了些,一着急就想往后退开来,却重新被人按回了怀里。
“没事了,周围没人,乖,再揉一会。”
动了动身子,原来就挣扎不开,现在更是。没了办法的人儿选择把脸埋在夫君怀里,死不抬头。
“你还没告诉我,那竹圈是怎么套上的呢。”
闷闷地声音从胸口处传来,虽听不是很清楚,但也能猜出一二。温鸿阑严肃的表情一滞,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无奈。
“竹圈啊,只是恰好被地面一弹就挂了上去罢了。”
“真的?就不怕没套中别人笑你?还跟我打赌,觉得自己一定能赢。”木槿抬起脑袋来,满脸的不信任。
“自然是不怕的,别人的看法与我何干。再说,槿儿不是会护着我吗?”看着又把头埋进去的大灰狼,小兔子笑着把话说了下去。
“况且,输和赢,我都不亏啊,只要槿儿答应打赌就好。嘶—”
狠狠咬了一口之后,感觉到痛意消下去的人顺势脱了身,刚刚抱了这么久,他们的赌约也算完成了,剩下的便只有他欠自己的了。看在他尽心尽力替自己揉肚子的份上,宽容大度的木槿决定过阵子再欺负对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人脸色红润了些,温鸿阑也没再强求,只是弯下腰去将随意扔在地上的花灯和面具捡起,擦拭干净后把木柄递了过去,再把原来呲着牙的大灰狼给找了回来。
这一切做完后,两人牵着手,朝来时的方向走去。
月色打在两人身上,极尽温柔。
夜已深了,夫妇二人从祁宅接回的小团子早已睡得香甜,被温鸿阑一路抱了回去。
安顿好小孩儿后,回到内室的人发现自家小娇娇眉头微簇,好像在愁些什么。担心她又有点不舒服,温鸿阑步子都急了些。
“鸿阑,你说我那糕点铺子开了,若是太贵了,会不会没人买?”
被问到的人脚步一顿,想起学堂里那群人平日里的表现,嘴角都抽了抽,连走几步,在她身旁坐下。
“槿儿怎么突然想这个?可是今日不够开心?”
木槿在他的注视下摇了摇头。就是今日这一游,她才恍然发现,自己好像比以前更喜欢眼前这人了。而意识到这点的人有点不知所措,又没人能问,只能想着如何对自家夫君更好一点,这仔细一考虑,思绪可不就落在糕点铺上了。
其实她对自己的手艺还是十分自信的,只是突经今日这一遭,不由得想得多了些,怕万一失手,她……
温鸿阑仔细观察着身侧之人面部表情的变化,细一思索,猜了个大概。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他该感到高兴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槿儿,若是我此次乡试落榜了,你可会觉得夫君我无用而不喜?”温鸿阑伸手握住对方因有些紧张而紧握的拳头,放在了自己膝上。
“不会的,你不会落榜,我也不会那样想的。”木槿看他垂着头,似乎很是低落,嘴唇抿了抿,犹犹豫豫地开了口。
“你,你自己说我是你的妻的,那我又怎会不喜你呢。”
见他许久未答话,木槿心中焦急,慌张之间学着团子往日那样,用脸蹭了蹭。
“以后不许再说这话了。我,我阿爹考了三次都没考上,你要是再说,那就是不敬岳父!”
话都说到这份上,眼瞧着语气中都有些低落了,温鸿阑自是不能再装难过惹她心疼的,还得想个法子转移槿儿的注意力才行。
“槿儿不怕我屡试不第,那为夫也当放心让槿儿去做自己喜欢的,无论结局如何,都有我陪你扛。再说,有宋梓仪他们在,槿儿只需记着不能太过劳累即可。”
“现在,让我们来谈谈更重要的事,嗯?”看着有些疑惑的娇娇,温鸿阑凑近了去,接着开了口。
“君子要言而有信,这是槿儿教我的不是?现在该到为夫兑现诺言的时候了,娘子你想怎么欺负?”
红意又迅速的爬上了木槿的耳尖,她匆匆往他额上一抚,转身就钻进了被里。
“我……我肚子疼,这次就放过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人相伴的时光,总是要过得快些。
翘首以盼的众人又一次等到了他们空着手的温兄,长长的一声哀叹在学堂内响起。
而肩负重任的宋梓仪,又开始了他每日一次的问候。
“今天,是没能等到糕点铺开业的第十天。”
问完这句话,他想都不用想,肯定是与往日一般无二的寂静。但今天,宋某人好像失策了。
“不,开了。”
第40章一口酥糕点包圆?你看包圆我怎么样!……
突然听到熟悉的声音,宋梓仪还懵了两秒,按正常发展对方不应该什么都不说吗?他都已经习惯了,怎么还改了?但等人回过神来,仔细想了想这话中的意思,刚刚还漫不经心的神情立马变了色。
哐当一声,宋梓仪身后的凳子倒了地,站起身来的人却毫不在意,死死地盯着刚开口的人。
“鸿阑你说什么?”
“开了,是我想的这个意思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到底是开了还是不开了啊,你给为兄……不不不,温鸿阑,温兄!给个准话成吗?”
“不对,不可能不开的,一定不可能!”
可能也没指望有什么答复,一连串的问题抛下来后,好像想起什么来的人猛地跑出了学堂,转瞬间就不见了踪影。
至于堂内的其他学子,在这么多天的等待中,他们早已从一开始的满腹热情到了现在的一切随缘,有个盼头就好,因此当惊喜来得如此突兀,他们完全没能反应过来。过了许久,众人这才如梦初醒,满脸喜意。
“不过,这时辰都要到了,宋兄为何这时候出去,不怕夫子责罚?”回过神来的穆云看着空了的座位,有些疑惑。
其他人刚回拢的思绪又被穆云这句话给带跑了。对啊,这时候出门,宋兄图什么啊?有什么事不能散学再做,非得冒着被夫子责罚的风险,不应该啊!
“宋兄……不会是让小厮去蹲嫂夫人的糕点了吧,我记得前几日他说,等哪天嫂夫人的糕点铺开业了,他要去包圆来着。”说这话的人似乎是被自己这想法给惊到了,连连摇头,又补了一句。
“不会的不会的,宋兄那只是等太久了说的气话,肯定不会这么不顾同窗情谊的。”但想起宋梓仪说这话时候那恨恨的表情,他又有些不自信了。
这句话给了沉浸在喜悦中的众人一榔头,神情逐渐狰狞。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咳,那个我书本落家里了,我这就回去拿,烦诸兄给我向夫子告个罪,我去去就回。”想清一切的秦函起了身,边说着边往门口走去,却被人给拉住了。
“秦兄你桌子上不摆着本书吗,是不是记错了……嗯,我阿娘早上让我给她带东西来着,我忘了,我这就去。”
“诶等等!”
看着两人之间的拉扯,其余人也回过味来了,纷纷不顾君子仪态,往门口奔袭而去,连往日负责望风的学子都不例外。
“你们这是做什么?”迎面撞上了自家夫子,很好,出师未捷身先死。
看着夫子手中一晃一晃的戒尺,众人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你们谁,出来解释解释?”
啪—戒尺打在厚重的木桌上,发出沉闷的一声,灰尘都给抖落了下来。
“夫,夫子,我们……我们是因为嫂夫人的糕点铺开张了,宋梓仪偷跑去让小厮把糕点包圆,我们气不过想要把人抓回来。”走在最前头的秦函对上祁晏这极具杀伤力的眼神,心下一沉,咬了咬牙,闭着眼不带停顿的把话说完了。
听完这番话,其余学子眼神十分微妙,却默契地点了点头。
等了许久,都没再听到夫子答复的众人往前瞟了一眼。嗯……还是如平日一般严肃,看不出情绪。不愧是夫子,美食当前半分反应都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山长刚刚差人唤我,你们先进学堂温书,我去去便回。”
祁晏转身走了两步,又折了回来,叮嘱道:
“等宋梓仪回来,跟他说让他将昨日所学写一篇两千字的体悟,散学之前交给我。”
众学子:“好的夫子,夫子您慢走。”
礼毕直起身来的众人脸上无一不挂着淡淡的笑意,直到——
“你们有没有觉得,去去就回这几个字,有点耳熟?”
且不论赶回的宋梓仪感受到了多么浓烈的同窗情,此时温家大门前,人有那么一点点的多。
前些日子该备的也都备好了,因着今儿个天气不错,日子也挺好,木槿的糕点铺子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开起来了。
其实要说铺子吧,也不是特意盘下的铺面,被自家夫君千叮咛万嘱咐的人儿不仅失去了做多少糕点的决定权,就连那摆摊的时辰,都只能在日头不晒的时候才行。思虑周全的温鸿阑支了张大桌子到家门口的空地上,也不用走几步路,断然不会累着她。
那张平平无奇的大桌之上,成块的紫米糕散发着淡淡的米香气,不是很浓,却意外的有些勾人,路过的行人不由驻足。
“那摆着的是何物,一股子甜香,放那儿可是主人家做出来换银钱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应该是吧,不然摆出来作甚,不过怎么没人守着?都没法问问。”
“诶,你仔细闻闻,那门里头可是有股芝麻的香气?”
“怎么一直没人出来啊!”
一个两个三个……等到后面哪怕是没什么想法的人,都不由得来凑个热闹。这么多人呢,定是有可取之处在的。
故此当木槿端着刚炸好的一口酥打开温家大门时,看到的便是挤挤攘攘的人群,身侧的糯米小团子吓得直往她背后藏。
拖着个小尾巴的木槿先将手上的东西放好,再拿起块紫米糕哄了哄刚睡醒的小孩,可受了惊的团子怎么着也不愿意离开自家嫂嫂,自己也只好由着她。
“小娘子,你这糕点怎么卖啊?”心急的人好不容易把正主等出来,实在压抑不住那双蠢蠢欲动的手,连忙高声问询,他这还饿着肚子呢!
“紫米糕一块一钱银子,旁的一口酥要贵些,二钱银子一个。”
糕点价贵大家心里都是有数的,但拿几钱银子换块好吃的点心,不少人还是得斟酌斟酌,尽管这香味十分诱人就是了。刚还有些躁动的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
说完这句话的木槿也不急,等一口酥的温度降下去些,蹲下身去喂给一旁的小团子。
小人儿还没缓过劲,小手捧着紫米糕小口小口地咬着,见嫂嫂喂过来个胖胖的点心,也就张开小嘴顺势一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口酥的外皮酥脆的不行,隔得近的人看着簌簌掉落的表皮,仿佛都能听到那酥皮在嘴里爆破开来的脆响,紧接着,芝麻的油香便从小小的点心里透了出来,四处逸散。几口就吃完了的团子眼睛亮亮的,也没那么怕了,抓着她的手甜甜地撒了个娇,又换来了好几个。
“里头有芝麻的,芋头的,还有跟清儿一样奶香奶香的,很多,宝贝慢慢吃。”
小孩乖乖地去搬了个小凳子,往旁边一坐,咔嚓咔嚓地吃着,还时不时地瞅瞅嫂嫂,满足弋?的很。
小人儿倒是吃的开心,可苦了在一旁观望的众人,各种香味轮番上阵,还吃的这么香甜,口水都快吞咽不过来了。等团子把各种口味都吃了一遍,又迈着小短腿地跑过去,扬着小脸,续了个饼。
“哇呜呜呜,娘亲我要吃那个香香的,要那个!”被甜味吸引过来的小孩可不少,不知是谁哭了一嗓子,引起了此起彼伏的应和声。要哭大家一起哭,还挺有默契的。
“小娘子,麻烦给我来一块那个一口酥,芝麻.不芋头的吧。”来人面上十分纠结,取出两钱银子给了木槿,接过油纸包后赶忙转身冲了出去。太香了太香了,每个都好想来一个,绝对不能再待下去了。
这人并不是独自一人来的,刚被桌上的糕点吸去目光的友人回头一看,怎么只剩自己孤零零一人了?算了算了,都挤到最前头了,不买一个不白来了,要个芝麻馅的?可是旁边紫白相间的点心闻着也很香啊!
一通纠结过后,他带着两块糕点寻到了角落里的友人。
不一会儿——
“绵软细腻,带着奶香,还很油润,更别说这层酥皮,要我说啊这芋头馅的当属第一!”说这话的人一边用手接着掉落的皮,一边盯着身旁之人,要个答复。
看着满脸写着“快说我说的对”的友人,刚刚被抛下的人笑了笑,在他面前把芝麻酥掰开来,待芝麻的香味溢出后一口吞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人吗?
迎着对方震惊的眼神,他觉得口中味道本就极佳的点心更香甜了些。
被打击到了的人垂下头,握了握拳头,然后……转身再一次冲进了人群。
“小娘子再来两个!”
一直在暗搓搓围观的其他人看他这反应,心中有了数,赶忙也跟了上去。虽然也有人对此不屑一顾,觉得不过是见识少罢了,这再好吃能好吃到哪去?不过更多的还是抱着怀疑的心态,揣着口袋里的余钱,想试上一试。
所以等秋白合着谢、宋两家的小厮一同来到温家大门前,遇到的便是这样一幅场景。
秋白:“夫子想得好像有些多了。”
谢家:“主子爷,我真的尽力了。”
宋家:“少爷跟我说要把糕点包圆,我觉得还是把我给包圆来的实际点。”
三人对视一眼,面上都是浓浓的无奈。
而在小厮们身后的一个小人儿,可不在意他们的想法,四处一张望,怎么都没找到那只扎着啾啾的小团子,眉头紧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41章安哥哥这位哥哥,生得貌美
在三人背后的小孩走了出来,在试图寻找小团子无果后,他绷着一张小脸对谢家小厮挥了挥手。
“子言,你这么高,看到清儿了吗?”
听小主子这么问的人眉心一跳,努力往人群里头瞧了瞧。他皱着眉看了许久后,瞥见身旁之人越来越严肃的神情,只能苦着脸答话:“小少爷,这人太多了,像清儿小姐一般大的一眼望去都有四五个了,小的我实在是找不到。”
那人倒也没批他,不过语气中带了些疑惑在。
“那么可爱一人儿,难道不是一眼就能瞧见的吗?”
子言看着这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有些语塞。就在他努力措辞的时候,对方却直直地朝一旁的大树走去。虽有些不解,但也赶忙撒腿追了上去。
“少爷,你这……”这盯着棵树看什么?再看也不能把清儿小姐看出来吧。至于会不会要爬树?别闹了,自家少爷怎么可能……
“少爷!你怎么就上去了!”
成功踩在树枝上的小人松了一口气,看来大哥也没有骗自己嘛。丹田运气,提于顶部,身法轻灵……后面,后面忘了。不过不重要,这不是上来了嘛。
如果不是看到了那轻微颤动的腿,子言说不准还真信了他不恐高了,这要叫老爷和夫人知道了,一年的月例银子就凭空砸在他头上了。可现在,他只希望自己还能剩下两个铜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头的人可不知道自家小厮的腹诽,占着高视角往前头一看,立马就瞅见了个可可爱爱的小身影,脸上这才泛起笑意来。他就说,那么可爱的人儿,认不出来一定是子言的问题,子言站的不够高。对了子言人呢?
树枝上那人终于想起了自己的处境,稍低头往下一看,脑袋刷地一下重新抬起,眼中有些迷茫。缓了缓神的人儿盯了一会前头移动的小影子,试探地伸出了腿,陡然一晃后又缩了回去。过了一会儿,这人直视前方,用尽量沉稳的声线对下方说了句:“……子言,我要下去。”
而底下已经不知道转了多少个圈的人:少爷,自从我被派到您身边,知道您恐高之后,就从没想过有这一天。作为一名合格的小厮,我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还练就了转移视线这一技能,可爬树这……我真不会啊。
主仆两人沉默弋?了一会,连对视都做不到,好不凄惨。最后还多亏了宋家小厮,知道这事后麻溜地爬上了树,把人给抱了下来。
面对对方迭声道谢,宋家小厮倒有些不好意思,连连摇头。
“没事没事,我家主子自小就是这样,这树都不算啥,爬墙那才算困难呢。跟了这么多年,我早就熟了,小事一桩。”说罢他又想起什么,犹犹豫豫地开了口。
“那个,要真不好意思,待会要是挤进去了,那糕点能不能多分我两块?”
“……”你要说这个,那我可就没法子了。
因惦记着自家少爷,才聊了几句,怕主子害怕的小厮把头一偏,正要宽慰几句,就看到空无一人的身侧,瞳孔紧缩。
吃的欢快的小团子自是不知道有人辛辛苦苦越过人潮,奔她而来。看着前头香香的嫂嫂,小人儿不知怎的想起今早还在哄自己的坏哥哥,小嘴一撇,又忆起当日的情形来。
这事说起来也不复杂,那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祁晏看着塞到自己怀里的小团子,脸上都写着发愁两个大字。这小孩抱起来软乎又暖和,也不闹腾,就乖巧地窝在你怀里,按理说应该不难带才对。可,可谁又能忍心看到如此可爱的小人儿泪眼汪汪地看着自己?反正平日里板着张脸的夫子是做不到的。
这么可人疼的小孩,祁晏愁啊。一说等她那个无良哥哥回来以后罚他吧,不仅没能哄得人笑,反倒是眼眶哄哄地扯住你袖子,这还生着气呢,依旧奶乎乎地跟你说:
“伯伯不气,不气。哥哥他也没那么坏,写字手疼,团子回去凶他,伯伯不罚哥哥好不好?”
这谁扛得住?祁晏在心里骂了那个逆徒百八十遍以后,实在没得法子了,病急乱投医,又让人跑了趟谢家。谢家那老头子,鬼主意多,指不定能想出什么呢。
而此时的谢家,谢崇闵对着那一桌子菜无语凝噎。
“你家主子,这是什么意思?我若没记错,这都是他喜欢吃的菜色吧,里头还有两道是我不能碰的。你刚刚说,这些菜是他特意替我备下的?”
一旁站着的秋白面上僵了一秒,也没法解释什么,只能答是。
见有人推门而入,秋白刚松了口气,可听清楚对方说的话后,懵了。
“主子,门口又来人了,说是祁夫子派来的。”
上首之人直接给气笑了,无事不登三宝殿,祁晏今儿个都登了两回了,他倒是要看看这人到底想干什么。
“你说,他问我有什么办法能哄孩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被祁晏当做救命稻草的人闻言,往身侧瞟了一眼。
“去吗?”
“不去,吵。”小人儿一抬眼,对上世叔含笑的眼神,嘴角一抽。
完了,失策了。
当然,谢家这里的风波远在祁家的小团子是不会知道的,在小孩的记忆里只有一个陪着自己的大哥哥,会解鲁班锁、九连环的聪明大哥哥。
而第一次见到对方的小团子,竟短暂地忘了生气这回事,歪着小脑袋说:
“大哥哥,你好好看。”
——
“安哥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小团子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朝对方招了招手,又把自己手里的糕点塞进了他怀里,转身跑回了屋。
猝不及防抱了满怀点心的人儿怔楞了下,正想追上去呢,就见奶团子努力地从里头推出个小凳子来,小手往凳上一拍,朝他甜甜地一笑。
“安哥哥坐,先吃糕糕,好多种口味呢。”作为众人视线焦点的小孩儿完全不知道,她这一连串的举动给对方拉了多少仇恨值。看着这一切的人们心中暗恨:我这一口都没吃上呢,这人怎么就能有这么多?这也是我年纪大了,否则……
没有读心术的清儿一点也不受影响,认认真真地在给自己的小伙伴介绍哪种糕点最好吃。虽然说到底也没分出个高下,但对方还是听得十分仔细,不住地点着头,时不时地还应和一声。
见他这般模样,小团子感受到了被肯定的快乐,肉嘟嘟的小脸上带着甜甜的笑,让人不禁想戳一下。而对面这人深吸了几口气,这才没能付诸行动。
冷静下来的唐承安盯着自己怀里的糕点,细想了一番,拿起了一块奶香的一口酥来。他没记错的话这是刚刚小人夸的第一种,嗯,绝对不是因为小孩对它的评价是——跟清儿一样,奶香奶香的。
趁小伙伴吃点心的功夫,团子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诶?怎么衣裳乱了,头发也乱了,额上还挂着汗珠?注意到这一点的小人再次转头进了屋,出来之时手上便拿着块帕子,还是浸了水拧干的。
贴心的团子见他吃的十分专注,手也不空,稍想了想,直接拿着帕子往他额上擦去。冰凉的帕子在额上轻蹭,被凉意激地猛一抬头的人看到这场景,吃了一半的酥饼直接掉在了地上。
“这帕子不是凉的吗?安哥哥你的脸怎么好像越来越烫了。”擦了一会的小人十分不解,瞅了瞅自己手上的帕子,往自己小脸上一盖,是凉的没错啊!
那头,丢了自家主子的子言并着秋白二人一同冲进了人群,只要能进温家大门,小主子肯定也没跑了。
处在最里头的木槿终于是看到了好不容易挤进来的秋白几人,眼瞧着这糕点也没剩几小块了,便歉意地跟还在等着的众人解释了两句,转身准备把剩下的给端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娘子,你看我这手里头还揣着银子呢,你把手上的糕点放下,我们换换?”这是等了很久,却没能成功把银子送出去的。
“是啊,这还早着呢,怎么就没了,你们不刚刚还嫌贵的吗?”这是对自己的速度赶到十分不满的。
“这一口酥真是绝了,明儿个还有这个吗?”这是尝到了甜头,已经开始惦记着明天的。
“什么一口酥,明明紫米糕才是第一!米香浓郁、松软香糯就不说了,中间那流动的红糖芯,趁热吃才是绝佳!”这是后知后觉发现紫米糕惊艳之处,努力捍卫首位的。
就在越来越多的人为自己心中最爱的糕点争得面红耳赤之际,木槿只能出来打了个圆场。
“多谢诸位厚爱,明天这时候依旧会有的,不必为此争执。至于剩下的这些,是留给家里人的,还请诸位早些离去吧。”
话落,木槿便牵着一旁乖巧的团子,想将人带回屋去。人群中却突然冲出个小孩来,在几人面前站定,眼中好像还带着点湿意,面色红红地开了口。
“你,你能做我伙伴吗,我,我把玩具都给你!”
与团子拉着小手的唐承安:“……”这还白天啊,怎么就有人做梦了。
第42章他追,他逃宋兄,君有疾否?
被人堵住的清儿看着眼前这一幕,莫名觉得有些眼熟,小短腿刚要迈出去,却被人带着往屋里一跑。小孩儿还没反应过来呢,迷迷糊糊地就离开了自家嫂嫂身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外头人太多了,还晒,待会白团子就变成黑团子了,我们先进来。”
小人儿听到对方这般解释,下意识点了点头,可面上的神情有些不对。唐承安见她这样,正要开口,又怕多说错多,纠结了好一会。
陡然被抱到了凳子上,团子有些呆愣地看着嘴唇一张一合的对方,心中疑惑。难道是团子的小耳朵出问题了?怎么一个字都听不见呢?
“不……”做了好久心理建设之后,不生气三个字还只轻轻蹦出一个来,凳子上的小人就着急忙慌地跳了下来,扑腾着小短腿往自家嫂嫂那奔去,速度比往日快多了。
“呜呜呜,嫂嫂,清儿听不见了,呜~”木槿还没能听清小孩说的是什么,直接蹲下身接住了化身成小炮仗的泪包,圆滚滚的泪珠一颗颗往下砸,都把她整懵了。不是就耽搁了一小会吗,甜甜的奶团怎么变成这样了?
被惊着的大人赶忙把人抱起来慢慢哄,连向旁边那个小的知情人问询一番都忘了。而因为离得近,把团子带着泣音的话听得一清二楚的唐承安也没好到哪去,整张小脸上都写着茫然二字。
至于跟在木槿身后的几人,那更是恨不得自己是块木头,面上很平静,内里……
子言:少爷你在傻站着干嘛,这是能发呆的时候吗?刚刚都有小孩来抢你位置了,你不应该赶紧表示表示吗,怪不得这么些年小人儿一个个都被你吓跑了,夫人发愁真是有道理的!
秋白:这要让夫子知道了,谢大人那怕是又要少几幅名家字画。
一心只有糕点的宋家小厮:也不知道一块点心都没带回去该怎么交代,跟祁家争是不可能了,但另外一家……我看有戏,没准能多拿几块。
哄了好一会,木槿怀里的人儿才终于停了,肩膀还一耸一耸,时不时打个哭嗝。她轻轻揉了揉小孩那通红的兔子眼睛,又哄着人儿把事情说了一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孩尚未缓过来劲,说话也断断续续的,但意思还是说明白了。弄清楚事情真相的众人齐刷刷地看向了站在一旁的唐承安,眼神里的控诉显而易见。
等罪魁祸首一脸内疚地解释完,知道自己闹了个笑话的小人儿红着脸埋在了嫂嫂怀里,过了一会才探出脑袋来。
“为什么,嗝~团子为什么要生气啊,清儿只是想着万一嫂嫂晒黑了怎么办,是不是不要出去卖糕糕了。”
知道了事情真相的某人脸色一会红一会白的,不过还是高兴占了上风,他就知道那些人跟自己没法比,还想抢小孩,做梦。至于清儿发愁的这件事嘛,他略一思考,就想出了个绝佳的点子。
“清儿说得对,槿姨还是不要出去了,太阳太大了。我小金库里还有好多的银子,足够把糕点全部买下了,团子你看这样好不好?”
三家小厮:……你抬头看看天,再说一遍?
因为小伙伴太过富裕而被震惊到的小人儿摇了摇头,从嫂嫂怀里下来凑过去跟闪着金光的唐承安咬着耳朵。
被小孩劝了一通的有钱人还是改了主意,跟木槿行了一礼,牵着小人儿的手熟门熟路地进了隔壁房。
小小的孩子行礼还带着几分稚气,配上故作深沉的表情也是可爱的不行,木槿笑了笑,正准备去给二人拿些小食,一转头就看见了身后排排站的三人。
看出了木槿面上的疑惑,秋白先一步开了口:
“夫人,今儿个夫子从温秀才处知晓您开铺子了,特意让我来捧个场,看能不能多买些糕点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极是极,少爷他原是和谢大人一起去了趟书院,正巧碰上了祁夫子,爷一听闻这事也要差人来的,是少爷说他能办好,我便跟着少爷来了。”已经习惯被自家主子抛下的子言语气有些无奈。主子能忘他可不能,毕竟他们主仆二人可是被塞到谢家的,谢大人也算他半个主子了。故此糕点这事还得靠他上心才行,不然带一手空气回去可不好交代。
前头两个小厮好歹还在木槿跟前混了个脸熟,宋家的那个到真是第一次见,不过好在宋梓仪给她的印象还比较深刻,也能立马对的上脸。
“辛苦你们特意跑这一趟了,这些糕点你们拿着尝便是。厨房还有热着的,我包好让你们带回去交差。”
本来以为白来一趟的几人被惊喜砸昏了头,看着怀里被强塞的点心,不可置信地对视了一眼。
木槿没给他们道谢的机会,细心将糕点分成几份打包好后,也没收银子,就将人送出了门去。
青山书院外,宋梓仪看着小厮手里的三份点心,语气有些飘。
“你说夫子的小厮都只拿了一份去,你带了三份?”
听自家主子这么说的人感觉有哪里不对,又把后半句重复了一遍。
“那位夫人说这几份是给堂内的各位学子的,说今日温秀才走得急,托我顺便带来。”
宋梓仪略颔首,选择性地忽略了几个字。
“我知道了,不就是给堂内学子的嘛,你主子我完美符合。”见他还要再说什么,前头这人眉头一皱,真诚地发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这嘴上是沾了什么?”
被问到的人身子一僵,想起了流心的紫米糕和酥到掉渣的小点心,把几份糕点往主子手里一放,转瞬间就不见了踪影。
被剩下的宋梓仪越发困惑了,他还想夸这人做得好给他添月例银子呢,怎的随口转移句话题就给人吓跑了?算了不管了,手上热乎的糕点才是紧要的。
喜滋滋的人一转过身去,就对上了自己脸上带着笑的同窗们,表情一凝,撒腿就跑。
“宋兄,你跑什么,我们真的没其他意思啊,就想友好交流一下!”
“宋兄,夫子让你写的千字体悟你写完了吗?还不赶快回去写,休息时间要过了!”
“有辱斯文啊宋兄,你的君子仪态呢!”
前头跑着的人头也不回,任他们在后面怎么说,他只管一个劲的往前。这些人平时肩不能挑,手不能扛的,他体力可比他们好多了,绝对追不上。
“砰!”
离宋梓仪最近的秦函眼看这几份糕点就这么被抛了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他心里一紧,什么都顾不得了,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牢牢地抱进怀里,长舒了一口气。
又是一声巨响,放下心来的人闻声望去,原是跟人撞了个满怀的宋兄摔在了地上,他赶忙朝宋梓仪的方向走了两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兄,就说让你别跑了。看看,这不就摔了?你摔了倒不打紧,可按你这个摔法,就算不把糕点扔出来,点心在你怀里也该震碎咯,这多浪费啊!”
满心期待对方把自己接住,再不济也该将人扶起的宋某人脸上的表情一滞,语气激动地开了口。
“我怎么可能把糕点摔碎,那是手滑,手滑懂吗?”说完这句,意识到有些不对劲的人声量又低了几分,有些结巴。
“那,那个……秦函你是不是先该将我扶起来再说?”
“啊,宋兄,我手好像断了,你要不自己努力一把?刚刚看你跟只撒了欢的兔子似的,体力一定很好,区区摔倒这件小事,定是不能将宋兄怎么样的。”秦函一手提着糕点,一手垫在另一只手下面,面上倒是再悠闲不过了。
而其他在后方追着的人这才姗姗来迟,反正糕点已经到自己人手里了,慢点就慢点吧。
“秦兄,你这是怎么了,要不要我们陪你去看大夫?”
“真是多亏秦兄了,不然这……”
“对对,秦兄你可千万不能有事,不然让我们良心何安啊!”
躺在地上的宋梓仪听着众人一个比一个焦急的声音,额上青筋直跳,愤而起身,朝站在一旁的众人吼了一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这么大个人躺那,你们都不来搀一把吗?圣人言……”
听到这声低吼的其他学子这才转过身来,语气十分震惊,像是才发现对方躺那一样。
“哟,宋兄你怎么在这,瞧我这眼神,哎。”这人边说还边敲了下脑袋,好似真在责怪自己一般。
“刚刚有人不知足,想把嫂夫人送的糕点全给昧下,我们忙着抓贼呢,宋兄可瞧见了?”说这话的人见宋梓仪摇了摇头,也点头表示肯定,继续开了口。
“你看,宋兄你这眼神也不怎么好啊,又如何能怪我们呢,对吧?”
就在几人一唱一和之际,耳边又传来一声低骂。众人往旁边一瞧,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宋兄这一撞还有几分功劳在,不错不错。
“我好像耳朵也不大好使了,总听到些奇奇怪怪的声音。不说这了,我们去吃点心吧,凉了就白费嫂夫人一番心意了。”
友善的同窗们搀着个伤员走了,不远处的地上,躺着的那人眼里冒出了火来。
温鸿阑,宋梓仪……这仇,他记下了!
第43章不负相思我本以为槿儿会绣兔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这显然是不符合学子们处事风范的,这么好的事怎么能不让正主知道呢?
“温兄,你猜我们刚刚碰见谁了?就上次那个诬你德不配位、文不对题、藐视……反正就那暗地里捅人的家伙,宋兄撞他身上了,可惜伤得不太重。哎,早知道就换个五大三粗的上了,还能让他多吃点苦头!”
秦函这一通话说下来,本在专心做文章的人也停笔望向他。说话之人面带愤慨,他这苦主脸上倒无什么愠怒之色,视线落在了对方怀里。
“宋家小厮回来了?”
温鸿阑这么一问,对面那人可就来了兴致。揣着几大包糕点往那一坐,就开始讲起他们从宋梓仪手上将点心拿回来一系列跌宕起伏的故事,尤其是他英勇救糕的事迹,那叫一个精彩绝伦,引人入胜。
“秦兄,你要废话可以,手里的东西给我们,绝对没人拦你。”秦函这话还只刚开个头,在外头还满脸焦急的众人此刻就变了番模样。现在是话多的时候吗?
被人这么一打断,冷落许久了的点心这才显露出真容来,浓郁的香气在学堂内蔓延,一边吃着甜香软糯的糕点,一边与友人闲聊,的确再舒适不过了。
“还第二呢,人心不足蛇吞象。那姓王的就是嫉妒我们温兄的才华,眼看事瞒不住了直接发卖个小厮了事。且不论这举动实非君子,真当我们其他人都傻的吗?”不行,越说越气,得再来一块才行,那边圆鼓鼓的酥饼就看起来不错。
“听说那人是冲着书院某位夫子来的,就那位出考卷的夫子?不然人家才看不上我们这小地方呢。”趁着大家都在点头,得到了最新消息的人赶快朝心仪的口味下手了。这糕点看起来多,但绝不够分两轮的,抢到就是赚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温鸿阑也没阻止他们,毕竟这事上众人帮了不小的忙。虽说他自己有十足的把握将污水洗清,但也不会像如今这般轻易。麻烦点倒不算什么,怕就怕走漏了风声,凭白惹槿儿担忧。
在人群最后端的宋梓仪看着桌上三大包糕点,心痛至极,本来有一包是自己的,结果……
“你们不要高兴太早了,我小厮告诉我说他去的时候温家大门口可全是人,挤都挤不进去。这次是嫂夫人念着情谊送的,难道下次也要厚着脸皮去要吗?”他看着这群人脸上的笑容就来气,不行,不能只自己一个人,要愁大家一起愁。
眼瞧着同窗一个个表情都从愉快变成凝重,他满足了。
“温兄,能不能商量下,让嫂夫人多做一点?”不愿意面对事实的人想要挣扎一下,眼含期待望向了作壁上观的温鸿阑。
正主还没答话呢,看透了的其他人就忍不住出来反驳了。说这话也不动动脑子,温兄对嫂夫人什么样谁不清楚?就差没把他们偶尔蹭到的早膳都给停了。
“行了行了,嫂夫人的点心多好吃你心里没有数吗?温兄他要是能听你的就不是他了,而且说得好像多做点你就能抢得到一样!”
“还有你,宋兄,今儿个那账我们还没找你算呢,你这笑意能不能藏藏?我们买不到你就可以了?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听到前头那句话的宋梓仪还有些心虚,感觉自己的背又在隐隐作痛,脸上的笑容也没了。可一听那最后一句话,想也不想,脱口而出一句:“谁跟你一条绳上的蚂蚱,我明明是嫂……鸿阑那条绳上的。”
众人:“……”但凡你硬气些,我们说不定就信了。
大家各执一词,最终也没争出个有用的法子来。眼看这夫子都要进学堂了,自然是只能暂且按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结束了一天的进学,伴着月色,温鸿阑总算再见到了自家的小娇娇。
说来也奇,平日这个时辰木槿该是睡下了的,今日他进门之时却显得慌乱异常。
他朝人走过去,假装没看见这人脸上的无措,伸手去牵,却落了个空。
“槿儿?不躲我好不好?”
许是意识到自己有些过激了,看着对方霎时苍白的脸色,木槿微红着脸让人背过身去。
而温某人被惊吓取代的理智也重新占据上风,顺从地转过了身,心思飞转。一阵细小琐碎的杂音后,熟悉的声音才又一次在耳后响起。
再一次转过身来的人什么也没问,只是快速而坚定地握住了对方的手,将人牵到榻旁坐下。等把人半搂在怀了,这才细声开了口。
“我听宋梓仪说了,槿儿的糕点很受人喜欢,今日可有累着?”
怀里的人一时没反应过来,满脑子都在想刚才的事,解释的话语在嘴边转了好几个圈了。好不容易等到对方开口,合着问的不是这事?虽然有些语塞,但还是让她长舒了一口气。
“没有,做的不多,都没晒到。不过祁夫子他们都派人来了,还有安哥儿。”
温鸿阑轻点的头顿住,柔和的眼神中也多了点别的在。木槿听他久未答话,想起什么来,侧了侧身,与这人正对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人家小孩也没惹你呀,挺乖巧的,长得也好看。你不也没阻止他跟团子来往吗,怎么一提他你就生闷气,嗯?”
瞧着他这样子还怪可爱的,胆子越发大了的人儿觉得自己的手有些蠢蠢欲动。她刚努力把这股子冲动压下去,结果一走神回来就发现手已经在对方脸上了。
木槿本准备缩回手的,却发现手下触感还算不错。嗯……反正摸也摸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在自家夫君这俊朗的面庞上摆出个笑来。
等人玩够了,温鸿阑才将这作怪的小手抓住,耐心解释了一番。
“我没阻止只是因为清儿在镇上没个同龄人陪着不好,有个伴后就不会总缠着她嫂嫂了,而且.”
这句断的,让一旁这人不禁往下接了一句。这话才刚落呢,那尽会吊人胃口的人就凑了过来,温热的呼吸打在了她颈间。
“而且,他见你的第一面,那个称呼甚合我心。”
“你说是吗?温夫人。”
总算忆起初见时的场景,木槿脸还没来得及红呢,就被短短几字给逗得直接耳尖粉粉的。自己想还没那么羞,可耐不住对方这语气,太过缱绻。
被逗得狠了的人儿恶向胆边生,上去就是一个捂嘴,凶得很。
“不许再说这个,否则,否则我就一直捂着,也不跟你说话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直到见到对方眨了眨眼,她这才放心地把手慢慢放了下来。被自家娘子准许说话的人正准备开口,那刚撤下去的手却又再次盖了上去。甚至因为她太过用力,两人一起往后倒了下去,发出一声闷响。
不过此时主动扑倒的人也顾不得羞了,半直起身来,用手在温鸿阑脸上擦着什么,眼中也带了几分焦急。
被压在身下的人本是笑意盈盈的,却回想起今日娇娇的一系列反常,神情一滞,直接起身把人拥在怀中。
变故来的太过突然,还不等木槿适应,自己的手就被对方紧紧攥住,露出指尖的一点鲜红来。
“我,我今天不小心伤着了……被木头上的毛刺扎的,才,才不是针线弄的,你别多想啊。”被自家夫君盯着的人慌了,等意识到说了什么的时候都恨不得往自己脑门来上那么一下。
“嗯。”
手被困住的人用余光观察着那人的反应,见他准备将自个放在一旁,忙扯住了对方的袖子,眼巴巴地盯着他。
“我去给你拿药膏抹上,嗯?”温鸿阑面上淡淡,话里倒依旧温柔。
“就戳了一下,等你拿来,伤口都愈合了。我本来想给你个惊喜的,谁知道你回来早了……”
听着怀里这人的嘟囔,他原本的动作也停了下来,长叹了一声。
“是我不对,回来太早惊着槿儿了,荷包我们不做了行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不,都只差几针了!”木槿被这人一哄,本还有些不好意思,但荷包是说不做就不做的吗?那前头那么久算什么事。再说她都答应了,怎么能不守诺?对,就是这样,绝不是因为对方的撒娇!
被激了一下的人儿从他怀里挣出,又翻出不久前藏好的荷包,借着烛光补上了最后几针,连阻拦的机会都不留。
等用剪子剪断最后一点线头,她这才抬起头来想看看那人的反应,却见榻上空无一人,惊得她从凳上站起。
眼中才刚浮现那么丁点疑惑的影子,木槿就被人从身后一把抱住,连带着拿荷包的手也被牢牢扣住。
指节分明的手在荷包上轻轻拂过。浅黄色的荷包上,红白相间的杏花正值花期,花团锦簇,压满枝头。艳彩不输桃李,一色千里。花枝上栖着两尾燕,似是被丝丝缕缕的杏香吸引,结伴而来,风雨不去。
“我本以为槿儿会绣兔子的。”温鸿阑没给人生气的机会,在他的小娘子面上轻啄了一口,把话给接了下去。
“杏林春燕,夫君真的很喜欢,定不负槿儿心意。”
第44章春风得意温兄,人言否?
“温兄,你今日怎的来的这么早!”
学堂里的人唰的一下朝门口看去,依旧没能找到油纸包的影子,只能悻悻地转了头。
不过……怎么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在其他人冥思苦想之际,宋梓仪总算聪明了一回,没辜负他这与温鸿阑最为亲近的名头,一语道破。
“鸿阑,你可是遇上了什么喜事,感觉你心情甚好。”这句话一出,众人这才恍然意识到那种违和感是从哪来的了,纷纷出声附和。
“对极,温兄看起来比平日里温和了不知多少!不不,温兄,我没有说你往日不好的意思,只是今日格外的柔和罢了。”
“何事能让温兄如此展颜,可是嫂夫人又做了什么新的了?温兄可是走得太急忘了拿?真不必如此着急的,这时辰还早着呢!”
“你在说什么胡话,要嫂夫人真做了什么,即使温兄不让,嫂夫人那么好一人,怎么会不让他给我们带过来呢,对吧……温兄你点头了?”
其实大家都更赞同后者的观点的,虽说是很希望是木槿又做了什么吃食没错,可他们不傻,这可能性几乎为零啊!直到看到温鸿阑点头,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鸿阑,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这离进学的时辰还差这么多,何必这么赶!”本来没带早膳也没什么,毕竟嫂夫人也很累,偶尔能吃上一次就很不错了。可你现在告诉他,不是没有,而是没带,这性质就不一样了,一步之遥啊,想想就心痛。
而一直没说话的温某人看着频频点头的众人,饶有兴致地开了口。
“带了,你们要看吗?”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温兄怎么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了!算了,先点头再说。
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喜悦中的学子们完全忘了思考,一来为何这次对方用的是“看”而不是“吃”或“尝”一类的词,二则若真如他们所想,那东西又会放在何处,箱笼?可往日木槿所做吃食无一不是飘香四里的,怎的今日例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知道自己即将面对什么的众人满心欢喜地瞧着,瞧着对方从腰际取出个浅黄色的物什来。
看着他这举动,其他人真是满脑子问号,心大的还在想着温兄怎么还不将东西拿出来,今日异常机敏的宋梓仪已经是猛地往后一退了。可惜啊,因为刚刚太过凑近,四周围的人又太多,他错过了最佳的逃跑时机。
“宋兄,君子端仪,不要再随便动了,我好不容易挤进来的!”
听到这般指责,预料到接下来发展的人木着张脸,也不动了。
又等了一小会,众人还是没等到温鸿阑下一步的动作,很是茫然,只能把视线放在了对方手上,这一眼便看出了点不一样的来。
“温兄,你这荷包……很是精美啊,应是花了不少银子吧?”审美能力不错的穆云如是说道。
“温兄,君子言而有信,荷包好看不错,但嫂夫人做的东西呢?”与穆云不同,心急的秦函早已等不及了,决定弃掉这些弯弯绕,单刀直入。
对自己同窗还抱有几分期待的宋梓仪扶了扶额,算了,认命吧。
眉眼都舒展开了的温某人含笑摇头,反问了句:“这不在这吗?”
没回过味来的学子们就是一惊,四处张望,直到最后才将目光放在了对方手里。荷包上花开正好,两只相依的燕似是在嘲笑他们的有眼无珠,连半分眼神都不肯施舍。
祁晏一进门,就觉得今日学堂里的气氛不大对劲,安静的过了头了些。往日就算是苦着张脸,那表情也是一个赛一个的生动,现如今却个个木着张脸,好似受到什么打击一般。更奇怪的是他那逆徒却是眉眼带笑,一副春风得意之色,这个笑容,他只在小槿在场的时候见到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有着更为重要的事情要谈,他只能先将心中的好奇按下不表。
“咳,大家近日于课业一道上的努力夫子我都看在眼里,可这临近乡试了,我还是有几句话要提点一下。”
“我这心里头明白,你们有些人觉得,乡试落榜是平常事,也没什么紧迫感,大不了再静心学个几年便是。抱着这样的想法,有些人明明有那么点天赋,却不肯好好利用,我也没什么想要过多责怪的,各人有各人的造化。我只一句,这一屋子人各有去路,若是中途离散,这往后,可就没共坐一堂的机会了。”
说完这两段话,祁晏也没给他们反应的时间,开始了今日份的讲学。想必这往后的日子,有得热闹咯。
——
“宋兄,散学了,你家小厮还在外头等你呢。”久等不到主子的宋家小厮眼瞧着天都要黑了,随手在书院门口拦了个学子,看能不能进去代为问询一番。也巧了,这位学子本就位处隔壁,也算相熟,想着当行善积德,便应了下来,折返回去。
结果这一瞧,整个学堂里除了前头有个位是空的,其他都座无虚席,一个个都在手不释卷,奋笔疾书,偌大个学堂除了他的声音,寂静的很。
“宋兄,你看日头也晚了,平日也没见你这么刻苦,突然这般努力,容易伤身啊。”秦函头都没抬,朝着旁边就是一顿规劝,话中倒没有什么关心之意,反而有些揶揄。
“你想的倒挺好,我告诉你秦函,你再怎么着都比不过我的,此次乡试我必能上榜。”被调侃的人连个眼神都没给他,嘴上回击了回去。
他们这一来一回的,其他人一点反应都没有,全都在紧缩眉头盯着书本,那样子恨不得把这书给吃进去似的。
这些人倒是见怪不怪了,门口被央着来带口信的人一股强烈的紧迫感油然而生,好像不立马拿出书来温习都是一种过错,忙跌跌撞撞地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至于那空座位的主人嘛,此时的境遇也没好哪里去。
“小槿给你绣荷包了?”祁晏手里拿着的包子足足有两个拳头那么大,皮白宣软,馅都要溢出来了。白白的表皮上渗了点油星,一口下去,软乎的面皮配上里头扎实的肉馅,竹笋的清香混着肉的油香,嚼两口还有微甜的麦香味,口感和味道都是极佳。心情甚好的人眯着眼向身侧发问,尾音都向上挑了些。
“是。”被问的人有些疑惑,学堂诸人应当不会向夫子提起这事来的,那……
“想问我是怎么知道的?你啊你,我倒不知看起来稳重端庄的弟子私下里是这般幼稚。你跟团子较什么劲,可有半点当哥哥的样子?你那荷包呢,给我看看。”
温鸿阑朝祁晏手上望了一眼,没动。
“行了行了,还嫌弃夫子,我看你是课业太轻了!我不拿你的,就看看。”顺着对方的眼神看去,被嫌弃的人嘴角抽了抽,拿起包子又咬了一口。算了,看在这小子运气好的份上,饶他这一回。
在他的再三保证之下,这人才慢慢地将荷包掏了出来,谨慎地攥在手上,离自己的夫子足有好几米远。
祁晏好不容易才按下抽人的冲动,仔细打量了一番。这一看,就越发羡慕自己这徒弟的好运道了,如此好的绣工,配眼前这人,还是可惜了些。
“先生,这是内子特意给弟子绣的,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温鸿阑怎会看不出对方的意思,这般丰富的面部表情,他又不是瞎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祁晏斜了自己这便宜徒弟一眼,没什么好气。
“如此精巧的杏林春燕,我不信你看不出。这乡试就近在眼前了,若是没个好成绩,你可配不上对方的一片心意。”
“别急着回话,为师并不担心你此次落榜,可你要争的,是那解元之位。你已是得小三元之位,再往前一步,于省官绩效有利,看你平日发挥,不出岔子希望还是很大的。若能得中于此,后来的道路也会平坦许多,这你当懂。”
见他颔首,前头的人才把话继续往下说了去。
“乡试九日,你这学识上问题倒是不大,可这身体素质上,堪忧。往后散学便无须来祁宅了,直接去谢家,这老头子当初想跟我抢人,如今便全了他这片心意。”话落,他长长叹了一口气,倒不是为以后没了晚膳发愁,就木槿那丫头的性子,即使他不允,对方也会日日送来。
祁晏叹的是便宜了那姓谢的,竟也能享受如他一般的待遇。哎,那人本就精明,先是靠着小孩从团子手里蹭去不少吃的,如今倒好,自己直接把人给推了去,这不是如了他的意吗?可恨他没得半点功夫在身,也就只能这样了。不过,依着唐家那小孩的性子,怕是他这徒弟讨不到什么好哦。
话说回来他为什么会知道荷包这事呢?归根到底还是温鸿阑自己做事太没章法,早膳的时候非得拿着那荷包到团子面前晃悠,还一本正经地说自己荷包上的花比小孩的多,一团一团的煞是好看,上头的两尾燕比她的一只蝴蝶也更秀美,把小孩给逗弄得泪眼汪汪的。
唐承安这一去可不就收获了只小哭包,生气的团子逮着人就控诉自己哥哥,哄了好久都不见好。其实里头撒娇的意味更重些,但对面那个小孩不知道啊,可心疼了。这不,听了几耳朵的小伙伴就跑他两面前添油加醋来了,倒还挺会借力打力的。
第45章受伤?原来温书也是会有危险的
“站住。”
前头走着的小孩背影一僵,叹了口气,慢慢地转过身来行了一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世叔。”
谢崇闵挑着眉把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去找温家那小团子?我陪你一起去。”
唐承安不太明白自家世叔这是弄得哪一出,但这并不妨碍他表现出十分不情愿的模样。对方老是板着张脸,清儿很容易被吓到的,不行,敌不动我不动。
“怎么,不愿意,那就不晓得那软团子知不知道她的大哥哥嫌她吵呢?”小家伙,就这样还跟我较劲,你爹都比不过我。
一听这话,本信心满满的人儿就想起那日事情的经过来,脸上的表情都有些维持不住。
“世叔,我那时还没见到清儿,你不能乱扣帽子的……我带你去,世叔你可不能乱说话。”小孩抬头看着他,见他不摇头也不点头,有点生气,却又拿对方没办法,只能皱着眉头伸出了小手,又是一声叹息。
等两人下了马车,都已经能看到温家大门了,眼前的场景却让谢崇闵感到十分奇怪。
这奇就奇在总是有人时不时驻足在温家大门口,你要说他有什么企图吧,待个一小刻就快跑着走开了,然后又有其他人顶上,也不像有什么谋算。可要说什么事情都没有,那也说不通。无缘无故的,他们手里拿着各式各样的吃食蹲在人家门前,也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大的那个喜怒不形于色的功夫显然是修到家了的,面上一丁点都看不出来,小的那个却是一副司空见惯了的样子,熟练地越过人群,在众人艳羡的眼神下扣响了朱红色的大门。
不一会儿,门后就传来了哒哒哒的声响,门外的小孩听着脸上也不由得带上个笑来。都不用看,唐承安就能想象的到那个奶嘟嘟的小孩鼓着脸推个小凳子,吭哧吭哧地爬上去踮起脚来开门的样子,可爱极了。
吱呀一声,里头探出个小脑袋来,圆乎乎的脸上是又奶又甜的笑容,好像早就猜到了来人似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安哥哥!”小人儿甜甜地唤了一声,又把手里的串递了过去,眼睛里的星子一闪一闪的。对方自是扛不住此番攻势,顺着咬了一口。串上头的豆角细细长长,尝起来脆生生的,又十分清甜,还带着股蒜香,一点豆腥味都没有。
两个差不多大的小团子就这么在门口吃了起来,一点也不管被香气袭击的众人,可以说是十分无情了。
谢崇闵站在温家门口时就差不多猜到刚刚那出是怎么来的了,就连他这时不时能吃到木槿手艺的人都不太抵挡得住如此馥郁的气味,更别说其他人了。现在这门一开,香气的浓烈程度更甚了,他略往后瞥一眼,甚至都数不清有多少人匆匆离开。没办法,再不走他们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咳,咳咳。”他是真的嗓子有点痒,而不是看不惯唐承安这幅高兴的模样。
谢崇闵想提醒的人没什么反应,倒是乖巧的团子依言望了他一眼,动了动嘴面上却有些纠结。那样子,即使肃着一张脸的人见了,也不由在心底叹一声可爱。他那好友为何会这么喜欢个小孩子,想来自己也明白了两分。
心中腹诽的大人把带着奶膘的小人儿抱在怀里,大步走了进去,至于身后那家伙,自然会追上来的不是?
“谢大人。”自家夫君近日都在对方手里进学,木槿自是认识的,只是不像祁夫子那般熟络便是了,也不知他突然拜访是……
人精似的谢某人看出了她的担忧,缓了缓语气,浅笑着开了口。
“无须担忧,你夫君无事。我记得祁晏他喊你小槿,他是我旧友,我又收了你这么多吃食,实在不必多礼,唤我谢叔便是。”
木槿还没答话呢,在谢崇闵怀里窝了一路的团子也不怎么害怕了,先唤了一声。这声可把他给逗笑了,他知道祁老头是哄着这小孩喊他伯伯的,这样一来岂不是他更显年轻些?甚好甚好,他都有些期待看见对方听到这话的神情了。
“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世叔,快把清儿放下来。”一直追着对方的承安看对方仍不准备把团子还给他,只能上手扯住这人的衣袍,小眉头皱起。
可谢崇闵哪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的人,美美地将怀中的人儿换了个姿势抱着,偏头继续与木槿聊着。
“恰逢今日无事,就特意把承安给送来,劳你这么多天的照拂了。这早膳时辰都已过,小槿你这是在做什么吃食?说是十里飘香都不为过了。”
被他这么一问,木槿这才想起忘在厨房里的东西来,忙告罪一声,转身去取。
木槿正忙着没错,可这不是还剩了个嫂嫂的贴心小团团吗?小孩自觉地担起为谢崇闵答疑解惑的担子来。
“嫂嫂说哥哥要去考试了,要考好久都不能出来,得做些好吃又耐放的东西才行。”小人儿年纪虽小,吐字却十分清楚,嫩乎乎的小嗓音听起来舒服极了。
许是想到这些日子吃的各式各样的好吃的,团子咽了咽口水,“有软软糯糯的米糍,炸好之后切成长条在熬好的砂糖水里头滚一圈,撒上黄豆粉,可香了,是团子最喜欢的。还有腌好的小黄瓜,咬起来咯吱咯吱的,好多汁水,酸酸甜甜最好吃了。”
小孩一边说着一边掰着指头,把自己都给说馋了。但对于嫂嫂做的东西就没有不爱的小人儿来说,偏宠哪样吃食显然是不可能的,偏了偏小脑袋,又继续开了口。
“还有还有,那个叫什么来着,让清儿想想……肉虎?红红的,亮亮的,还薄得可以看见光呢!一点都不干,香香的还很甜,我一次可以吃三块呢,就是嚼起来太费腮帮子。”
小人儿就这么不停说着,直到自己的小指头都不够用了,这才吸溜一声停了下来,脆生生的补上一句:“嫂嫂说清儿和安哥哥可厉害了,帮她尝了这么多种吃的,要给团子做一只小老虎,比哥哥的荷包更大,更好看的小老虎。”
唐承安站在他世叔身侧,仰着脑袋望着谢崇闵怀里过分可爱的人儿,点头应和之后才笑着给她纠正,“是肉脯,肉质紧密,味道醇香的那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世叔,我今儿个还听小厮回禀说青云书院的山长寻你有事,你不去吗?”
被他出声拆台的谢崇闵也不恼,用手捂住了团子的小耳朵,勾着嘴角回击了回去。
“你以为我今日为何特意跑这一趟?你瞧瞧你,这几日圆润了多少,再这么下去你阿爹阿娘怕是都不敢认人了,回去之后跟着我练练。”都不知道给他这个世叔带一点,白养了真是。
唐承安面色凝重地点点头,他知道对方肯定有夸大的成分在,可自己也确实比往日重了些,这样不行,毕竟小团子一开始赖着他全凭他好看,这可不能赌。
“世叔你可不能在清儿面前说这些,她当真了怎么办。”想了想,还是叮嘱几句来的更安心些。
谢崇闵瞥了他一眼,迎着团子疑惑的小眼神放开了手。杞人忧天,这么乖巧可爱一小孩,好不容易被养的白白胖胖,他自是不会多嘴的。
小人儿本来还想问两句,却看见自家嫂嫂带着一大盘子香香的吃食走了出来,嘴馋的小孩立马就忘了。
“谢叔若是不忙,不如坐下来尝尝?”
炸好的肉丸金黄酥脆,圆鼓鼓的小球对于小人来说正好一口一个,很是满足。厚切的五花肉片先卤后炸,一点肥腻的感觉都没有,只余下满嘴的油香。随手拿起的豆干,平平无奇的外表下却是极大的惊喜,松脆的外壳之上气孔吸饱了酱汁,滋味岂止一个绝字可以形容?最后再来几串清爽的豆角解腻,真让人欲罢不能。
已经熟悉流程的小团子边吃还边往外蹦出几个赞美之词,扬起吃花了的小脸,硬是评出了个最好吃、次好吃来。
而小孩的嫂嫂给小人擦了擦嘴角,笑得一脸宠溺,“清儿真棒,等放一段时间后嫂嫂再尝尝,若是好吃就给你哥哥带去好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一旁吃着这些的谢崇闵听着两人的对话,又想起刚刚那一串长长的吃食名来。不知怎的,他突然忆起很多年前在贡院考试,自己那啃干粮的惨状来。感到有些唏嘘的人忙夹起几颗汁水充盈的肉丸送入口中,满嘴留香。
吃饱之后,他对门外那些显得怪异的举动更为理解了,细细一思忱,觉得对祁晏那徒弟……不对,也算自己半个徒弟了,还是太过仁慈了些。既然那人根骨不错,操练的力度也该再加大点。
这么想着,谢某人的心情好像愈发的好了,说话也更柔和起来。
“小槿你放心,我定会对你夫君多加上心。武功精进我没法保证,但让他身子骨健壮地参加乡试,那是不在话下……当然,我平日里也会注意些,不让他受伤太过的。”
“受伤?鸿阑他不是在谢大人那温书吗?”
啪塔一声,木槿手里的筷子磕在了桌上。
第46章劫后余生浓浓同窗情,一起行不行?……
这边,好不容易从谢崇闵手里逃开的人终是踏着月色回了家。
轻轻把门推开,屋内一片寂静,就连灯花爆开的响动都无,只剩烛光摇曳,生怕惊扰了什么似的。四处张望一番后,视线所及唯有榻上的一鼓包,这让来人着实松了口气。
轻解衣带,满身疲累的人刚一躺下,旁边的茧便动了动,探出个脑袋来。
“夫君。”含着迷蒙睡意的一声唤让他整个人一颤,下意识的就将身子侧了过去,让对方更方便地蹭进了怀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我吵醒槿儿了?”
怀里的人小幅度地摇了摇头,半睁的眼似乎被烛光闪到了,赶忙闭了去,略长的眼睫微微颤抖着,似一把玄色的小刷,在他心头反复撩拨。看她睡得不安稳,温鸿阑忙伸出手去盖在了上空,遮住了泛黄的光。
“夫君,为何你每次从谢家回来都换了件衣衫啊?”
被问之弋?人眉心一动,语气倒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又平稳,还掺着几分笑意。
“槿儿不是前些天就问过吗,槿儿忘了?夏日暑气重,汗湿了衣裳,不想熏着你。”
似乎是对这个回答有些不信,闭上眼的人眉头微皱,再一次追问:“那从前在祁夫子那儿,怎么就不换?”
等了好一会儿都没等到答复的人儿不干了,眼瞧着就要睁开了眼,清润的嗓音却又一次在上头响起。
“槿儿怕是不知,祁夫子喜凉,屋里头放着冰块呢。上次槿儿去祁家的时候恰逢冰用完还没能续上,这才错过了……至于谢大人,安哥儿一个小孩受不住凉,加上他也不怎么惧暑热,便没那般安排。”
“嗯……”正在那人思忱明日如何找人串供之时,怀里头就要睡过去的人儿又往他那靠了靠,纤纤软玉攀其脖颈,头还埋在了他心口处,直让人呼吸一滞。
“夫君你今日,跟我让你睡客房那晚,十分相像。”嘟囔了两句,不怎么安分的人儿就再无什么动作了,呼吸不疾不徐的,当是彻底睡了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木槿倒是睡得安稳了,可苦了身旁之人,被她这一句话勾得这心里头那是七上八下的。
那天晚上……
被自家娘子赶出了屋的人怎么想都没能想明白到底是哪出了错,那叫一个辗转反侧、心事重重。夏日的风本就是暖的,有些燥热,屋子里头的人却只觉它寒凉。夜半三更,犯了错的温某人终是没能忍得住,暗暗地推开了内室的门,轻手轻脚地回到了榻上,却让装睡的木槿逮了个正着。
有的人表面波澜不惊,实则内里慌得不行。顿时化身成个小结巴就不说了,短短的一刻内,大抵数出了自己的数十条错处来,让听着的人都不知道他从哪凑到的这么多。木槿原就不是真的生气,再加上对方这积极认错的样子,直让她品出几分可爱来,心软的人儿干脆就顺水推舟,闭眼滚到对方怀里,抱着睡着了。
所以……到底是哪里像呢?
娇妻在怀,还没等温鸿阑想出个结果来,自己已然是沉沉地睡了过去。
——
“夫子。”
祁晏站在上头放眼望去,耳边又响起晨时那个糟心老友炫耀的话语。心情不慎美妙的同时,也不由再一次感慨他这群学生的好运气。
“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头悬梁锥刺股多日的学子早已不是当初的他们了,现在的众人各个怀揣着一颗积极进取的心,恨不得把夫子每一句话都刻在心里。这么多天的磨砺下,对自家夫子情绪的把控那可不只精进了一星半点,即便就这么一个字,那也够他们察觉到祁晏的心思了。
秦函:宋兄,可是你不够努力,又惹着夫子了?
读懂眼神的宋梓仪不屑地看了他一眼:怎么不说是你太笨,策问一题都不会,夫子被你蠢到了呢!
穆云:宋兄、秦兄,气大伤身,还是和善些好。
其他人:每日一次的针尖对麦芒,都已经算得上例行公事了,穆云兄你还是得早些习惯。
“不日,你们当中的一些人就要前往遥州府了,书上该讲的夫子我也都讲过了,就不再多加赘述,至于其他的……心态要放稳些,平日里要注意身子,莫染了疾。”
众人之间的眉眼官司被祁晏的话打断,只有连连点头的份。这些话他们早已听了百八十遍了,料想夫子也说不出个花来,倒不如想想昨日新写的诗词有用些,面上淡然的很。
将学子们的神情尽收眼底,本来板着脸的人突然露出个笑来。
“还有饮食方面,也是个大头。贡院九日,吃食由学子自备,你们可以先啃几天干粮适应适应,免得到时候吃不惯,影响发挥。当然,如果有心,可以如小槿一般,尝试做些好吃又耐放的。我听说这些日子温家的香味就没断过,什么裹了黄豆粉和砂糖汁的米糍、酸甜脆爽的腌黄瓜、甜香紧致的肉脯、腌渍好的蜜饯、脆而不碎的酥饼……想来味道不会差到哪去。不过若是没那个能力,就老老实实啃饼子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祁晏这番话,犹如平底惊雷,炸醒了所有人,哪怕是作为“有心人”的亲属,温鸿阑也只有满满的震惊。而其他学子更甚,头一次没能顾及到夫子的存在,直接认准了目标往前挤去。
要被众人火热的视线给烧着的某温姓学子一抬头,就对上自家先生那似笑非笑的面容,眼中是毫不掩饰的调侃之意。
“我,我,我为何不是个秀才?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古人诚不欺我!”
“温兄,我就问一句,几年后小弟有幸参加乡试之时,还能请嫂夫人下次厨吗?”
前些日子还在庆幸自己暂时无须经历乡试之苦的人,为其他学子生动形象地诠释了什么叫当初有多欢乐,如今就有多么痛苦。既然现状无法改变,那他们就只能……
“温兄,我觉得院试条件同样艰苦,很影响发挥的。温兄你觉得对吗?”
“去去去,这才几时,怎的就在白日做梦了?我们这要考九日的还没说什么呢。放平心态,院试没那么难……鸿阑,这么久的同窗情,你也不忍心看我们在考场里啃干粮的吧。”
“就是,这乡试眼看着就要到了,这些天废寝忘食的,我都消瘦了好几分,衣带都宽了几寸,要是再吃几天干粮,温兄你在考场之上怕是见不到我了。”
本来拧成一根绳的众人立马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派,虽然互相看不惯对方,但目的却出奇的一致。
“咳咳。”
喧闹的学堂霎时静了下来,回过神的众人忙起身告罪,不过视线却还盯着前头那人不放。在其他人激动又忐忑之时,温鸿阑却只有劫后余生的庆幸,长吁一口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行了,要叮嘱的我都叮嘱完了,剩下的章程你们自己看着办吧。”落下这么一句话,祁晏便转身出了门。他这徒弟心态还是不行啊,这么点人都应付不了,以后入了官场保准得吃亏。他作为高瞻远瞩的先生,这磨砺徒弟的重担还是要扛起的。
“祁夫子,你这学堂,动静未免有些太……”隔壁班的夫子闻声而来,恰好碰上了打算走远的祁晏,立马出声挽留。他从不是没有眼力见的人,这不看着弋?对方眼角含笑,他这才鼓起勇气问询一番的。
“哦,这不是要院试和乡试了?他们这段时间着实有些辛苦,我这做夫子的也都看在眼里,不过是找点乐子好让他们调节一下心情。想着一两次讲学耽搁了也无妨,可是扰到你了?还请见谅才是。”
“祁夫子这是哪的话,我绝无此意,有些好奇罢了。”来人赶忙摆了摆手,他至今还记得上次与对方商量早膳事宜后,隔天确实是没有香气从传来了。他那心才刚放下去,结果转眼就发现原本在隔壁的人现在一个个立在书院的门口,手上还拿着让人眼馋的吃食,弄得整个书院的学子都闻到了那股子奇香,神思不属的弋?。最后还是山长出面,让他们又回到了学堂内,这才作罢。
虽说也有自己的一点心思在,可兜了一个大圈子,什么事都没能解决,还让全书院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隔壁,他图个什么呢?算了算了,就当磨炼学子们的意志了。不过……调节心情?祁夫子他向来教导有方,这么做必有他的道理,就是不知那乐子究竟是什么,自己也可以拿来试一试。
他这么想了,趁着对方心情好,也就顺嘴一提。一听他这话,那人脸上的表情立马微妙了起来,一副想笑又不能笑的模样,让他十分好奇。
“不可说,不可说。”
——
夏日的雨总是来得突然,素雅的油纸伞下,书生打扮的男子正小心地扶一人走下马车。不大的油纸伞向对面倾斜泰半,任由雨滴浸湿了肩。
“槿儿慢点,路滑,仔细些好。”
沉寂多年的宅院,终于又有了烟火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47章遥州府你可娶妻了?
“嫂夫人!”这还没进门呢,宋梓仪他们的声音就透过雨幕传了过来,各个脸上都洋溢着真切的笑容。
此次同行的机会可是他们连着磨了好几天才磨下来的,能不高兴吗?圣人言:水滴石穿,绳锯木断,木槿那一关倒是好过,可那不是还剩了个拦路虎吗?他们人多,相互之间也能有个照应是不错,可每年赶考人数甚众,路上还好说,一旦到了贡院,那周围的客舍那都是人满为患的,客栈一事倒是有些难办。
正当他们愁眉之际,一旁的祁晏恍惚忆起自己在遥州府好像有个空置已久的大宅子,待问过管事,得了准信,二话不说便去温家拎走了一堆做好的吃食,留下了把铜钥。不是他说,这么多东西,哪怕自家那徒弟一天十顿,那也是够的。他年纪轻轻,就算有个宠他的娘子,也不能这么糟践自己身子不是?还是让他这个夫子来替其解忧来得好。
这房舍问题也解决了,众人便安安心心地一同驱车前往遥州府了。学堂内有应试资格的共九人,现如今也俱在这了。
说来也是个趣事,本来像宋家这种人家,前前后后配上数个小厮也就是了,可耐不住宋梓仪他受宠啊!前头的府试、县试、院试,宋夫人那是每天一炷香,早也拜晚也拜,大大小小的寺庙都留下了夫妇二人的影子。考试当天虽不能算得上是全家出动,但也八九不离十,差不了多少。再加上这次被祁晏给激起胜负欲来,宋梓仪整个人消瘦了不少,连带着宋家夫妇两人也既紧张又揪心,说什么也得一同前往遥州府,不能亏了他去。
而知道这事的宋梓仪呢,也没苦心规劝什么。只是隔日靠着自己与鸿阑那情同手足的情谊,换来了样嫂夫人做好的小食,还顺手捎带了一碗樱桃酥酪,递到宋家二人面前这么一晃。然后……然后他就被打包送到了温家。吃食?吃食自然是一点都没留给他的。至于其他几户人家,也不是什么见识短浅的,刚开始可能还有些不解,但一看宋家这举动,赶忙依葫芦画瓢把人送上了马车,生怕晚了温家就反悔了似的。
这头,下了马车的宋某人想起自家阿爹临行前的嘱咐,又摸了摸阿娘塞在包袱里的银两,很是疑惑。怎么传言都是我如何如何受宠,但又有谁知道乡试前昔,表面宠子的宋家夫妇想着的都是什么?
“儿啊,那碗酥酪的滋味为娘惦记至今,等你回来,记得带一碗再进家门。”
“是极,那肉脯要是有剩,你路上也别全吃了,去客栈吃点热乎的,银钱管够。”
而被嘱咐的宋某人,内心里想着的都是——我要是有这本事,早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宋兄,你在思忱什么?还不动身?”
温鸿阑在前头护着人进了屋,其余人也一溜地跟了上去。
这宅子十分宽敞,房间数量也是足数的,就是荒废太久,蒙了一层厚厚的灰在上头,还充斥着一股潮湿的气味,让人有些不适。
“槿儿你些坐会,夫君我收拾一下。”看着自家娇娇面上的神情,温鸿阑忙拾掇出张干净的椅子来按着人坐下,又从水壶中倒出杯水让对方缓缓,直到木槿脸色红润许多,这才打算起身去与众人一起收拾。
“温兄你不陪着嫂夫人,到我们这来做什么?收拾屋子这事有我们几个足矣,你应当守在嫂夫人身旁,寸步不离才是。”他这刚一动身呢,就被一旁的秦函给瞧见了,连忙出声制止。
“秦兄说的极是,温兄你一点也不体贴。我阿娘可是说了,为人可不能这样,不然找不到女子愿意嫁你的。”温兄真没点眼力见,没见嫂夫人指尖朝他那移了一寸吗?就这他还舍得离开!
“他们说的有理,嫂夫人要做如此多的分量已然是过于劳累了,屋子这事怎么还能劳她操持?此事自然是我们来的。”咳咳,至于鸿阑嘛,那完全只是顺带的,不然嫂夫人一人待着过于无趣,他在那还能逗个闷。
温鸿阑见他们态度坚决,便也没再多言。
依着木槿坐下的人把手伸了去,强势地让对方靠在了自己没被淋到的那侧,修长的手指在她额上轻缓地揉着,“他们在忙,不会往这头看的,槿儿可好些了吗?”
脸色泛红的人抬眸一望,见确如自家夫君所说,便也稍稍放下心去,闭着眼想休息一小刻。
“夫君,厨房许久未用,我不大放心。晚间我去客栈或者食楼看看,花些银钱,借他们的小厨房一用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到时我陪你去便是。先不想这些,槿儿安心睡会。”
闻着对方身上清爽的气味,被哄着的人倒真起了几分睡意来。张张嘴还想说些什么,脑袋一偏,就睡了过去。
看着歪在自己手心的小娇娇,刚还在哄人的温鸿阑不由轻笑。
“鸿……”收拾好隔壁房的宋梓仪这前脚才跨进来,嘴就被门口的人死死捂住了。这气他宋某人哪受的住啊,火气蹭蹭往上冒。本打算立刻反击的,却见捂着自己的人眼神一直往旁边瞟,也好奇地望了过去
这一转头,别的没见到,只看到个笑得一脸宠溺的人。宋梓仪闭了闭眼,将头转了回来,用眼神跟身旁之人好一番交谈。
在生死边缘走一遭的宋某人:多谢穆云兄了。
看得正起劲的穆云:宋兄不必多礼,往后若有点心,还望多分……
满眼茫然的宋梓仪:穆云兄你在说什么,梓仪我怎么看不明白了,不若你说句话?
这边,确认木槿睡着了的温鸿阑这才有心思注意起前头那两人来,朝刚被放开的宋梓仪看了过去。接收到眼神示意的人霎时间明了他的意思,先是用手指了指隔壁客房,又做了个擦拭的动作后,方停了下来。
看清对方动作的温鸿阑手一顿,挪了挪身子,缓缓将睡得香甜的人儿抱起,走向了隔壁。
“温兄这力道,好像比往日又大了些,会不会不知轻重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以为对方开窍了的宋梓仪斜了他一眼,“还以为鸿阑他是以前那块木头呢?怪不得穆云兄你至今都未娶妻。”
“……宋兄,你娶妻了吗?”
还没等两人绊上几句嘴呢,那头独独娶妻的人就从房里出来了,把门虚掩着,一点声响都无。
“梓仪,你去附近的客栈问问,看能不能借他们厨房一用。这时人多,估计得多跑上几家,劳你费心了。”
听到厨房二字的人眼睛一亮,“可是嫂夫人要下厨?甚好甚好,我这就去!”不过这么大方,一点也不像眼前人的行事作风。
温鸿阑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厨房是为了做酥饼和油炸之类吃食的,只有这样才会进了贡院风味不减……至于晚膳,要么去客栈、食肆之流,要么就去打些白粥回来,像往日一般便是。”
对方这么一说,宋梓仪虽然有些失落,但这才是他熟悉的那人啊。再说了,肉感满满,汁水充盈的肉丸,想一想他就又来了兴致。他动了动喉咙,颔首后就径直往屋外走去。
至于是选食肆还是选白粥,食肆……那当然是不可能的。路途遥远,他们中途找个客栈落脚是常事,一开始一群人兴趣正浓,不知事地点了一桌子好菜,结果那是相当的惨烈。客栈的水准本就良莠不齐,他们还倒霉地碰上个连鱼都是苦的那种!若不是思一粥一饭来之不易,也不会勉强自己吃了个五分。
若偶然一次,他们也不是不能忍,偏偏这三次能遇上两次,要不是后来嫂夫人借了厨房拯救他们于水火,还不知道后续该怎样。不过这也不是长久之计,舟车劳顿,某人连让自家娘子做一次都很是心疼,还想时常吃到,那必是不可能的。所幸的是有些客栈厨艺不怎样,这白粥倒还尚可入口,配上木槿腌渍的小食,也能吃上一大碗。
“温兄,那我继续收拾去了,你记得多陪陪嫂夫人。”穆云见宋梓仪脚下带风似的走了,便也打算招呼一声就转身离去。他走到半途,又想起什么,折返了回来。
“温兄,常怀仁善之心没错,但嫂夫人单纯太过,容易被骗。这次讹走一点吃食和银子也就罢了,下次可就不知道会遇上什么了,还是要靠温兄你多多盯着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鸿阑笑着应下了,自己的珍宝,慎之又慎都不为过。
可能是真的太累了些,木槿这一觉睡到了日头西沉才悠悠转醒,略一偏头,闯入眼帘的便是自家夫君姣好的侧颜。
“槿儿醒了?这粥正好放凉了些,还困得话先喝几口再睡,嗯?”她这一动,身旁的人就看了过来,试探了下白粥的温度,坐至榻上。
见瓷勺已是递到了嘴边,不太有胃口的的人儿也只能顺着对方的意含进了嘴里,却总是不咽下去。
“夫君,我去看看乡试要用的东西都收拾好了没。”
想要起身的人儿被人单手给按回了榻上,言语中满是无奈。
“槿儿,你今日都看三回了,没什么缺的了。”
看出了她的不情愿,温鸿阑将碗放下,叹了一口气,把对方搂在了怀里。
“别怕,我不会有事的。”我还盼着有一天,策马游街,与你看尽这世间繁华。
第48章乡试你们这是,带了个食楼进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向好眠的宋梓仪今日起了个大早,略拾掇一下后便拉开门。这时辰,甚至连日光都还未能透过云层来,屋外连烛光都没有,显得有些黑。
“宋兄。”响亮又齐整的声音惊走了他最后一丝困意,原本微睁的眼此时是彻底瞪大了。
门内和门外的人对视一眼,又十分自然地撇开了去,不就是乡试前夕有些紧张嘛,在考前心焦这件事上,大家势均力敌,没什么好置喙的,谁也别笑谁。
眼见周围就这么安静了下来,宋梓仪清了清嗓子,率先开了口,“咳,鸿阑可起了?”
“未曾,想必正睡得香……温兄?”话还未说完,只听嘎吱一声,那头的木门被猛地一拉开。
“温兄,你这行色匆匆的,是要去哪?”
平时稳重的人此刻一脸急色,脚步顿都不顿,直直地穿过他们中间,半个字都未曾留下。
被抛下的众人面面相觑,待一回神,那人已是走至大门前了。
厚重的大门外,木槿正准备叩门的手怔在了半空,绽出个笑来。
“夫君,桂花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缓缓行驶的马车上,宋梓仪暗暗地瞟了眼对方的神情,“乡试这一考就是三场,还要提前一天进贡院,要不是嫂……要不是有特意准备的吃食,我怕是考得艰难。”
说完话的人等了足足一小刻,都没等到对方接话,只能又低着声音开了口。
“这文会我们没去到也罢了,不过那上马宴……我听人说主考官他们离开后,那蔬果杯盘一个都没剩,全让人给抢光了。鸿阑,你说他们图什么啊?不是都为了讨个好兆头?折桂折桂,那桂花糕……”再斜一眼,很好,旁边坐着的人还是没什么表情。
宋梓仪万万没想到,有这么一天,他竟然会念起那个话多的秦函来。所以自己为什么要跟对方坐同一辆马车呢,也不知道现在去后头挤挤还来不来得及。
又过了一刻,连自己呼吸声都听烦了的人终于忍不住了。
“算了我不忍着了!你说担心嫂夫人安危不让她跟着来的是你,坐那一动不动暗地里生气的也是你,这又是唱的哪出戏啊?刚刚在门口也没见你训人家啊,抱得可紧了,说话也温柔得不行,都快掐得出水了,怎么一上马车就变了个人似的。”
“说以后不许这不许那的,要是生气你倒是用点力啊,我们看着还以为你让嫂夫人把手伸出来就是为了牵个手呢,现在在这……”
被他一顿说教的人抬眸往那看了一眼,声音越发大了的某人往后缩了缩,立马息了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没看,秦函,秦函告诉我的。”人家那么早便起身去做糕点,热乎的桂花糕口感糯糯的,香甜绵软,若是为的是他,他做梦都能笑醒,也不知道鸿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到了。”
从头到尾只说了两个字的人伸手掀开车帘,外头杂乱的人声涌了进来,冲淡了马车内的静谧。
现在时辰还早,贡院门前却有了不少人了,两人排到队尾等待进场。没过多久,其他人也都陆续地到了,跟在了后头。
众人相互之间只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毕竟在贡院门口,还是不要多话的好。
倏然,人群中有些躁动,有两人不知道为何吵了起来,不过看那样子,也不像是来应试的学子。他们声势有些大,吸引了一部分的目光,又许是瞥见一旁的侍卫要有所动作,其中一个人猛然推了一把对方,朝一个方向奔去。
他动作很弋?快,上一瞬还在旁观的宋梓仪连人走近了都没能反应过来,在即将撞上之际被温鸿阑扯住手臂,擦着那人给避开了。
“梓仪。”
“嗯?”有些后怕的人应了声,缓过劲来。至于对方从为何不直接松开手去,而是沿着自己手臂一路滑下,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顺手罢了。
唤他的人神色有些冷,手指动了动,“无事。”
“鸿阑你怎么还板着张脸啊,待会乡试失……看你怎么向嫂夫人交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鸿阑你能不能不用这种无奈的眼神看着我?”
贡院前头的队伍一直在有序地往前走着,被人这么一打搅,也就快轮到他们几人了。
乡试不比院试,检查更为严密些,前后要查验三次,方可通行。也不是没有动了歪心思的,夹带一经查出,那人便被几个侍卫拖着走了,声嘶力竭的叫喊还犹在耳畔。等全部考生进了考场,贡院的大门便落了锁了,直至第一场毕才会重新打开。
进了贡院的学子们沿着甬道找到自己的号舍坐下,运气好的不用受周围环境所扰,安心答题便是,运气稍差的遇上那面积小些的,全程都得窝着身在里头,自然是难受些。不过要论起最惨的,还是被分在末端的学子们了,与粪房紧邻,也称做“粪号”,别说安稳做卷了,撑过乡试的这几天都是难事。
所幸这次温鸿阑的运气不算差,上下一打量,虽还是同样的逼仄,但也很是不错了。他手里头有两块大的木板,答卷时一块当做桌一块当做椅,等晚间要休息就并在一起,睡那上头。在这一米见方的小地,蜷着身子入睡才是常态。
很快就调节过来的人拿起篮子里的布来,将号舍里头擦拭一番,再把分发的东西仔细查验了,水、蜡烛、火盆都是由贡院这边提供的,但这几天的吃食都是由学子自带,若是乐意,你带米面之类的物品也是准许的。
掂了掂这沉沉的一竹筐,一直肃着脸的人这才有了和缓的迹象。这满满一篮子,木槿可是做了十足的功课的,她不仅是将谢、祁两家问了个遍,还用几大盘子糕点向众人换了各家的准备单子,什么遮风的油纸布、蜡台,能带的全都带上了,可以说是集众家之所长。
考题一分发下来,扫视一眼,温鸿阑这心里已然是有了数,四书、经义、试贴诗,这些天在夫子的鞭策下早已熟记于心,范围虽极为广泛,但对他而言还是没太大难度,挥笔洒墨,一气呵成。
自他提笔起,便再无停顿过,等他放笔时已然是该吃午膳的时辰了,早膳吃的匆忙,现在倒是可以慢些了。待考卷仔细放好后,拿出个包得严严实实的饭团来,往炉上一放,等有丝丝热气往外冒便算好了。
米饭蒸的软硬适中,看起来倒是没什么稀奇的,可一咬下去,才发现里头藏着的惊喜。炙烤后的猪肉有着柴火烟熏的香味,肉粒聚成紧实的一团,外表焦脆,吃起来除了猪肉的油香,还藏着一点若影若无的葱油的香气,汁水渗进米饭里,跟米粒彻底融为一体。若是觉得肉感不够足,再来上几颗稍有些软了的炸丸子,若是腻了,清新脆爽的炸蕈子也就在一旁放着,各式各样的主食、小点,任君选择。
这边倒是吃的欢乐了,可号舍它是一排相连的,隔壁的考生看不到不错,可这不代表他们闻不到啊!我在这惨兮兮地啃热软了的干粮,姑且能劝自己大家都一样,撑过这几天也就罢了,但这飘来的香味是怎么回事?大家不都是个秀才吗,你怎么搬了个食楼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要是只有一个,飘到考官面前气味也就淡了,可这好几个叠加起来,事情就不太一样了。
细论起来,乡试考官甚多,除阅卷、分别去取、核定名次之外,还有管理各项事务的,另外还有负责巡视的,负责派送的,各司其职。而在公堂内帘之后的几个官员,此时正是最为放松的时候,悠哉悠哉地用着午膳。他们也是一步步考上来的,自然清楚乡试的不易,但此刻再入贡院,心态却极为不同,尤其是看着面前的三菜一汤,那心中的滋味,无法言喻。
“也不知里头的学子们怎么样了,会不会吃得太急把自己给噎着。”
坐他旁边的一人夹起颗汆丸子,送入口中,“这丸子,味还是有些淡了,不过香味若飘出去,怕也会引得学子们垂涎。”
“林大人说的极是,咦……这香气是从哪位大人的膳食中传来的?味道如此浓烈,这遥州府的地方官怎还厚此薄彼!”
“对极,可是换了不同之人掌勺?我这的三菜一汤寡淡的很。”
“下官也是一样的。”
几人纷纷出声应和,结果仔细一看,其他人跟自己是同样的面带不满。
“萧大人,不是你吗?”
“我还以为是曹大人这传来的香气呢,难道不是?”
这么问过一轮,却惊讶地发现大家的菜色都是同样的。对方脸上明晃晃的质疑之色也不是看不出来,众人干脆将午膳都挪到了一张桌子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那香气究竟是从哪传来的,总不可能是在考试的学子们吧。”说这话的人十分不解,语气都带着十足的困惑,一抬头却发现自己的同僚们都面色古怪地望了过来。
“各位大人,为何这般望着我?”
第49章别动槿儿对为夫未免太过信任了些
内帘后的风波,正在乡试的学子们是不知道的,有人干脆避开用膳的点,总好过被人馋到,但也有人就着这香味,趁机多吃两口。可无论是哪种人,对香味的来源都是在心里头一顿暗骂。等能出去了,一定要找到卖这东西的食楼,然后……然后大吃一顿,不,十顿。
乡试总共分三场进行,正场分别在初九、十二、十五,提前一日进场,后一日出场。每逢出场之时,学子交卷于受卷官以得一签,等人数足够将会开启贡院大门,待人放出后再次闭门,循环往复,大抵三次。因此,应试之人的亲属家眷总是早早地在贡院门前候着了。
初十这日,温鸿阑在考卷之上落下了最后一笔后将笔放下,从头至尾看了一遍,等待墨干。考卷设有规式,一旦落错便再无修改的机会,既然已经答完,那也没了继续待在贡院的必要了。他按规矩领了签,就在一旁等待放牌了。
温鸿阑交卷之时恪守礼制,低头作揖后便离开了,故此也不知那上首之人看他的神情是有多么的复杂。若非要说个一二来,应当是明悟中掺杂了一丝期待,还带有几分认真。
贡院大门一开,人潮马上就要朝他们这边涌过来,好在有侍卫威慑,加之第一波出贡院的学子不多,他这才能安稳地从一旁绕过,快速朝宅子而去。
院子里,被千叮咛万嘱咐的人绕着不小的地方来回走着,做什么都定不下神,心思很是繁乱。
在不知打了多少个转后,像是决定了什么似的,转圈的人倏忽停了下来,一把抓起石凳上放着的幕篱就往门口走去。
“槿儿。”温鸿阑一推开门,就眼瞧着对方朝自己这奔来。他刚想出声制止,却发现她已止住了步子,手还一直在后头背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顿住的木槿想起桂花糕一事来,手里的毡笠突然有点扎人。她有些心虚,只好把手再往后藏了藏,正对着他,估摸着位置向屋子里退去。
“夫,夫君,水烧好了,你且去沐浴吧。”
门口那人也没说什么,许是有些累了,站弋?那点了点头就没了下一步的动作。他这样的举动让木槿放下了心,往后退的步子也大了些……嗯?怎么突然有点晕?
等晕了神的人回过劲,身后已是熟悉的触感,就是比往常要硬上许多,硌得慌。见把人给抱住了,赶忙冲过来的温鸿阑总算是松了口气,将人儿护着,送进了房。
“槿儿歇会,待会夫君带你去寻大夫。”瞧人乖巧地半躺在榻上,他才收回一直搂着腰的手,若无其事地朝门口走去,一副什么也没察觉的样子。
木槿听着脚步声远了,这才把背着的手拿到前头。得亏她机智,就连刚才也不忘把东西藏……这幕篱上的压痕是怎么一回事?
后知后觉的人儿想起了什么,脸上又泛起粉意来。
沐浴完的温鸿阑面对的就是这么个水嫩的娇娇,当真有些哭笑不得。
“鸿阑,我只是被太阳晒久了罢了,不用去看大夫的……也,也没想出门。”躺着的人眼神亮亮的,一听到木门发出的响动就往门口看去,就是声音越往后越低了些。
那人嗯了一声,走到榻边坐下。
窝在薄褥里的人瞅了他一眼,见对方嘴角含着笑,也放心下来,看来对方第一场考得不错,没出岔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绷紧了的弦一旦放松下来,思绪就四散开了。不再紧盯这一处,被某人遗忘了的事情终于从犄角疙瘩处跑了出来。
一股酸痛猛地从肩颈处的穴位上传来,跟谢崇闵学了一段时间的人下意识一个反手就将那作乱的小手给擒住了,意识回拢后又急忙放开,转过身想看伤着人儿没有。
“别动!”
遭受无妄之灾后,木槿瞥了一眼自己泛红的手腕,在对方彻底转过来之前把人给掰正了。也不知谢大人教了他什么,这人手劲越发大了。不过听婶子说这处按着确实有些疼,按完之后却会舒适不少,可不能让自家夫君给瞧见,不然依他那性子,绝不会让自己按了。
“槿儿……”
“不许动!”
确保对方不会再动作了,身后跪坐着的人这才按记忆中的法子,用手指在穴位上两重一轻地按着。被自家娘子呵斥之人身子原就不软,现在更是浑身都绷直了,给木槿添了不少难度,不一会手指就十分酸疼。
在温鸿阑看不到的地方,他的小妻子甩了甩手,思索着还只进行到十分之一大业,腹诽了两句。
“槿……”
“不许说话!”
甩手带起的风声在耳旁刮过,哪怕不转头,他也知道是怎样的场景,前头那人无奈地开了口,眼中尽是心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越挫越勇的人儿将指换成掌,分别向前后、上下推挤,来回几轮后手指下移,在背上相应的穴位处按上面的方法重来几次,然后往下、往下……就这样一直游移到了腰部。
“鸿,鸿阑。”
本在尽心尽力按压着的木槿一个不留神,陡然就被人压在了身下,有些懵。脑子还没缓过劲来,面色到是先红了,连耳朵尖都没能幸免的那种。
“槿儿,你对为夫未免太过信任了些。”夏日的衣衫本就薄,虽说木槿也是认真学了,但时日尚短,总有些不得章法,穴位按准了没错,可这放松的效果……
温鸿阑悬身在上方,垂眸看着她。喉结滚动,欺身凑近。
“鸿阑!为兄这第一场总算是考完了,还得多谢……”
迈入一只脚的人抬头望了望天,又把脚缩了回去,嘴里还嘀咕着什么,“这也没人啊,鸿阑他怎么也不把门关上,进贼了怎么办!”
穆云几人一起在屋外等着,见他刚进门就出来,还特意把门给关上了,很是奇怪。其实关门这动作也不稀奇,大家都可以理解,不过宋兄关个门罢了,怎么还偻着腰,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像是对待什么宝贝似的。
“宋兄,温兄不在?一扇门罢了,用得着这么仔细吗?”穆云先一步问了出来,其余人也跟着一同点头。但等宋梓仪一转身,他们就再也顾不得门了。
“宋兄,你脸色怎么这么红,可是染疾了?这还有两场呢,如何是好!”众人惊得就要往宋梓仪那处走去,却被他喊在了原地。
秦函一向爱与他较劲,可此时罕得眼眶发红了些,“宋兄,我知道你是怕我们也染上,这份好意我们心领了,但这大夫还是必须得去瞧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宋梓仪好不容易找回了声音,面色有些古怪,“想什么呢,我这是被日头晒的,谁染疾了。”
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秦函一脸了然地看了对方一眼,没有说话,不过他不说自然有其他人顶上,毕竟同窗这么久了,默契还是有的。
“讳疾忌医可不是好事,日头能晒成这样?就算是晒得,又缘何不让我们过去?宋兄还不如说自己是害羞了来得更可信些,说宋兄你害羞,我是不信的,你们可信?”
宋梓仪看着齐齐摇头的众人们,心里却泛起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微妙自豪来,语气中也不由带上了点。
“信不信随你们,不让你们过来是为着你们的小命着想,吾命休矣,其言也善。”
其余人对视一眼,都看懂了对方的意思——宋兄莫不是乡试没发挥好,疯魔了?
自信的秦函:有几分道理,避开这个话头,讲点其他的。
众人:秦兄说得对极!
“说起来,鸿阑未在也就罢了,嫂夫人怎么……”
原还一脸淡然的某人立马变了脸色,十分焦急,“嫂夫人去哪与我们何干,还不赶快进屋温书,四书、经文、诗句、策问,你们可都看完了?没有还在这呆愣着?”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众人到头来也不知道夫妇二人究竟去了何处,等他们再一次从房里出来之时晚膳已然摆在了桌上,下一场的吃食也备好了,香气四散,让人口齿生津。
大家疑惑了一下午,直到此时才恍然大悟,原是出门做饭食去了,嫂夫人大善!
——
乡试第二场试五经之外,还有诏、判等总共四种文体,难度有所加大。十五的那第三场,考的是策问,目的是考察学子们对政务民生的见解,选出最合适的人才。对于温鸿阑而言,策问本就是强项所在,唯一要担心的是笔锋太劲,恐惹主考官不喜。为着这事,祁晏拉着好友一同分析时局,猜测了此次会担任遥州府主、同考官的人选,又通过其文章来判断他们的喜好,让自家徒弟做了相应的调整,也算是尽全了人事。
十五这日与前几日不同,按理说应是十六开启贡院大门才是,但这场却可于十五当天领签出贡院,若未答完卷者仍能留至十六日。
策问这几题先前已练过,故此在考场之上的人文思泉涌,提笔挥就,早早地便答完了这最后一卷。
受卷官见他再一次来到自己身前,心中困惑不已。闻这味道,那香气的源头应该是他没错,可是这几日下来,他也发现这源头有好几个学子,并不是单单一人。难道是在同一食楼买得?可如此精湛的厨艺,物稀价贵才是,怎得如此普遍?
就在他思索着是否要派人打听一番时,交完卷的人已踏出了贡院大门,于拥挤的人潮中一眼看到了那件十分熟悉的幕篱,无奈又欢喜。
八月十五日,佳人赏月时。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50章赏月?考完了,这个惊喜可还喜欢?……
刚出考场的人快步上前,把人群中那一抹白给牵了出来,一路护着走至一处人少的地方。
“鸿阑你看,我戴好幕篱了的,也没被挤到。”木槿觑了眼对方的脸色,看他嘴唇微动想要说什么,赶忙抢了话头去,还用手拍了拍自己的帽檐,遮得可严实了呢。
看她这心虚的小模样,温鸿阑是半点责怪的心思都没生出。他伸手将挡住人儿的白纱掀开,又笑着用方帕在她额间擦过,拭去细密的汗珠。
“这段时日,劳槿儿上下操持了,是夫君的过错。如今乡试已毕,又正逢十五月圆,我与娘子一同赏月去,就当赔个不是,可好?”等确保对方面上再无汗珠后,他这才将帕子叠起,收入袖中,接着开了口。
“见到槿儿,为夫这心里不胜欢喜。槿儿能够前来,可是愿意原谅夫君我前些日子的孟浪了?”
他不提起还好,一说起这事来眼前之人就连眼尾都染上了红色,偏偏在白色的映衬下,这脸上的红意就更加明显了些。
木槿微一抬眼就对上了自家夫君那笑意盈盈的眸子,气呼呼地将被掀开的纱面重新垂下,遮住了自己发热的脸庞。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的人儿想了想,还是有些气不过,伸手直朝对面那人腰间袭去。背上的肉这么硬,她拧腰上那块总可以了吧!
“嘶~,下手这么狠,槿儿你当真不心疼?”被她拧了一把的人眉头紧蹙,一副很疼的模样。
“……不心疼。”嘴上虽是这么说,可那用力的手却立马松开了来,还隔着薄衫在拧的那处安抚地揉了揉。不过真有对方表现的这么疼吗,自己好像没揪动啊?疑惑归疑惑,心软的人总归是没能再下的去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又揉了一会,她正准备将手收回去呢,结果却在半道上被人给截住了。看着紧握的双手,红着脸的人儿又想起那时突然盖上来的褥子。明明就什么都没发生,被他这么一弄,她……
“这次留下的印子,倒是不愁再被衣衫给遮住了。”
牙齿一触及到皮肉,有人就开始后悔了,只是想着不能没了气势,还是咬了下去。这人手冰冰凉凉的,染着一缕淡淡的墨香,不一会就显现了个微红的牙印来。
被人这么一提醒,还在生气的木槿如同一只受了惊的猫儿似的,瞪圆了那双澄澈的眼,反手将对方的手给扣住,捂得严严实实的。
“回去了。”
温鸿阑就这么让自己的小娇娇牵着,回到了宅子,那勾起的唇角就没放下来过。
等把东西都给放好,顺从了一路的某人这才重新掌握了主动权,帮人把幕篱重新戴好,想将人带出府去。
“嫂嫂!”
唐承安刚把人抱下来,笑还凝在脸上呢,小团子就迫不及待地挣脱了他的怀抱,迈着小短腿朝目标冲了过去。奶团团人虽小,眼神却好着呢,她可看见那个把自己抛下的坏哥哥了,那旁边那个肯定是香香软软的嫂嫂。
多亏温鸿阑觉着自己和槿儿即刻就要出门,便未曾把大门给闭上,否则小孩儿绝不可能如此顺畅地就抱上自家嫂嫂,“嫂嫂,清儿好想好想你。”
小人儿抱着木槿的腿,奶奶地撒着娇,越撒越委屈,到后头都带上厚重的鼻音了。而被团子抱着的人总算从惊喜中回过了神,感受着那暖暖的一团,心都要化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顾不得去掉自己头上的幕篱了,木槿直接弯下腰将人给抱起。小人儿十分自觉地把横亘在两人之间的纱给掀开,却被对方调皮地绕上了白嫩的小手。不得章法的团子将小拳头握得紧紧的,好像要跟这不听话的面纱一决高下。
抱着她的人被这孩子气的举动给逗乐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却在小人儿湿漉漉的眼神下乖乖地伸手帮忙。而好不容易也让幕篱给罩住的团子终于再一次见到了朝思暮想的嫂嫂,小胳膊攀上去直接猛亲了几口,等停下来后似觉得不够,又补了几个奶乎乎的吻,这才罢休。
“嫂嫂,你都走好久好久了,团子连饭饭都吃得不香了。”小孩把脸贴到木槿心口出,小声地说出自己的想念,等到后头控诉起哥哥来,那声音可就大得多了。都怪哥哥在嫂嫂面前说什么路途遥远,奶团会不舒服,还说到时候人生地不……怎么怎么样的,太多了小孩都记不清了。记不清不打紧,知道是哥哥的错就行了,坏哥哥,说什么都是为了清儿,其实跟那天晚上把团子留在伯伯那一个样子,坏得很!
戴着幕篱的人静静地听着小孩奶声奶气的话语,时不时点头应和一番,等人儿说完了,这才伸手在她那肉嘟嘟的脸上轻轻地揉搓了两下,是瘦了些,都没从前那么软乎了,这可不行。
心疼万分的木槿揉了揉小孩的脑袋,轻声哄了哄,“苦了咱家宝贝团子了,今儿个中秋了,嫂嫂给你做月团好不好,酥油的,饴糖的,红豆的,鲜肉的,清儿想吃哪个吃哪个好不好?”
“好~~”
而在一旁站了很久很久的温鸿阑:“……”
听自家娘子这柔软轻细的声音,他终于不得不承认,说好的赏月之行还没开始就让小团子给掐灭了。
被忽视的人深吸了一口气,脑海里又浮现起刚刚那一幕来,清脆的啵唧声在耳畔回响。他是大人了,不能跟一个小孩置气,他也一点也不艳羡对方,一丁点都没有。
这么想着的人撇开眼去,不再看两人亲亲我我的样子,把目光放在了同样盯着幕篱的另一个小人身上。
也是凑巧,那人也正好把视线移开,一大一小就这么对上了,默契地一同走到了角落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的那个微眯了眼,先发制人:“怎么突然来遥州府了?”
“团子最开始几日用膳还是乖乖的,到后头槿姨留的点心之类的都吃完了,清儿用的便少了许多,怎么哄都不管用。小人难过也不说,可那眉头总是皱着,不好看。”心疼地说完了这一通,面上也带上了明晃晃的责怪之意,顿了顿,继续开了口。
“我问过世叔和祁伯了,知道最后一场在中秋这日,祁伯说按你这性子,定会早早地交了卷赶着去赏月。”
“既然都考完了,周围客栈想必没那么紧缺,其他人家也都派小厮过来了,不必再住在一处,省得累着小槿,要给他们这么多人做吃食。这是祁伯的原话。”
“世叔他们还说,路远,你势必要在遥州府等着放榜,参加之后的鹿鸣宴。团子很想槿姨,这么拖着也不是个办法,干脆算着日子,等十五这天给她个惊喜,好不辜负这月圆人团圆的美意。”
这几段话说下来,有理有据,一点反驳的余地都不给对方留。
而温鸿阑也确实沉默了一会,看着就差没把心疼两个大字写在脸上的唐承安,笑着开了口。
“你称呼祁夫子为伯伯,谢大人为世叔,这事先生可知晓了?”
对面的小人千算万算,唯独没想到他会揪着这茬不放,表情僵了一下,又马上镇定了下来。
“清儿既然这么喊,我自是要跟她同辈的,哪怕祁伯知道,我也不会改口。再者,我人小,想必祁伯他大人有大量,不会同我一般计较。”不像某人一般,连我这小孩都能嫌弃。
而温鸿阑也不负他所望,读懂了这未尽之意,不过面上依旧是一副温温和和的模样,似乎半点都没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两人在这针尖对麦芒呢,小团子却又一次过上了有嫂嫂宠着的幸福日子。先前因为宅子空置许久,乡试又十分特殊,木槿做炸丸子一类的吃食都是租借了客栈的厨房,但这厨房的收拾从未落下,东西也全都准备齐全了。
认为奶团消瘦了不少的人心软成了一滩水,忽略了走到一旁的两人,抱着清儿就去了厨房里,搬了个小木凳让小孩坐好,自己给她做好吃的去。
小人儿点着小脑袋,又往她脸上亲了一口,眼睛眨也不眨地瞅着自家嫂嫂,乖得不行。
趁他们说话这一会,木槿麻利地擀好了面条,熬了一锅番茄浓汤下进去,又煎了两鸡蛋,一个煎得金黄焦脆,另一个嫩嫩的,是透过白嫩的蛋清还可看到里头流动的蛋液那种,小孩看着就馋得不行了。
把东西端到外头的桌上,再把团子抱上凳子,轻哄着人,“烫,清儿记得吃慢些,嫂嫂再去给乖宝做个拔丝地瓜,甜丝丝的,清儿绝对喜欢。”
等屋外的两人被番茄的酸甜之气给吸引过来,看到的就是在努力嘬面条的小人。面条被木槿擀得极细,更好地吸收了碗里的汤汁,爽滑劲道还很开胃。此时再配上一口焦黄的鸡蛋,咬起来咯吱咯吱的,蛋香里头混着柴火的香气,塞上满满一口,好吃得让小孩的眼睛都快闭了起来,腮帮子还一鼓一鼓的,可爱的很。
吃完嘴里这一口,终于有空抬起头的团子总算记起要招呼小伙伴了,“安哥哥,一起来吃面面,流心的蛋吃起来又滑又香,可好吃了。”虽然团子也想吃完这一大碗,可是嫂嫂这次做得太多了,对自己认识深刻的小孩可聪明了,还要留肚肚给后面的拔丝地瓜,甜的,喜欢!
“好~”唐承安自是喜滋滋的应了,这可是槿姨做的,小孩这么久不吃了,这时居然还惦记着他呢,哪能不让他欢喜?
一个人的快乐很快就变成了两个人的欢喜,至于你说屋里还有个人?团子人小,眼神不好也是常事。
第51章团圆我抓到你了!
等木槿将做好的点心端出来,就与自家夫君那幽怨的眼神对了个正着。转过眼去,旁边就是在揉着小肚子的奶团和一脸幸福的安哥儿,她不由得有几分想笑。帮忙是不可能帮忙的,惹了小孩生气就只能自己哄,她不落井下石就很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嫂嫂抱!”伸手要抱抱的白嫩糯米团,是无论见了多少次木槿都抵挡不住的,忙把手上的东西放到桌上,然后把糯米团拥进了怀里。
做完这一切的人夹起一筷子琥珀色的地瓜来,往外一拉,雪白纤细的糖丝便显现了出来。丝丝缕缕的糖丝在两块地瓜之间缠缠绵绵,随着筷子的动作往外伸展,最后再一缕缕断裂开,很是好看。
被这惊到了的小团子微张着小嘴,小手也不由自主地攀了上去,圆溜溜的大眼睛紧盯着筷子上的那块地瓜。小人儿看着它从一堆同伴中脱颖而出,越来越高,越来越高,眼看就要进自己嘴里了,嗷呜~
“嫂嫂。”闭着眼的小孩没能尝到甜丝丝的滋味,反倒是上下的牙碰了个正着。不解地睁开眼,却见到本该在自己嘴里的东西被放进了清水里头,小人儿急了。
木槿也没打算逗她,把团子再次喂得肉乎乎的才是头等大事。等地瓜上的热气散去,立马喂到了小孩嘴里,“清儿乖,慢点,别烫着了。”
一入口,脆脆的一层糖衣应声爆开在嘴里,露出里头粉糯香甜的地瓜肉来。从清水里走一遭,恰好中和了地瓜的热气,吃起来又脆又软,甜而不腻,最是得团子的喜爱了。光吃还不够,小孩儿学着刚刚木槿拉丝的动作,攥紧筷子,费力夹起一块来。等把小短腿给伸得直直地,还使劲往上踮了踮脚,眼睛里有星子闪耀。
炸至金黄的地瓜被木槿切得很小块,可这分量却是足足的,只小孩儿一个肯定吃不完。到了后头,贴心又乖巧的团子就专门负责给小伙伴和嫂嫂夹地瓜,嫩嫩的脸上一直挂着笑,让人看着就想狠狠亲上几口。
“槿儿……”
“嫂嫂待会陪团子藏猫猫好不好?”
一直站在那儿却好不容易插上一句话的人刚起个头,就被对面的的小孩给打断了,扯着木槿的袖子不说,还试图拿小身子挡住某人看过来的视线,尝试未果后干脆拿小手遮住了自己和嫂嫂的眼睛,说是提前练习一下,免得她害怕。
虽然知道团子打着什么主意,但宠孩子的人怎么可能戳穿她呢,只能等吃完东西陪着小人儿一起闹这样子,至于那个大的……都是大人了,该学会自己陪自己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是从院子到屋子,再从屋子返回到院子,一直都是三个人的快乐,剩下的那个人却什么都没有。
今儿个的月亮比往日出来的更早些,也没了那遮遮掩掩的羞涩,大方地悬在天上,温柔又明亮。
月下,小人儿轻柔地给木槿系上帕子,遮住了那双清丽的眸子,笨拙地打了个结。
“好了,那团子跟安哥哥去躲了,嫂嫂要慢慢的,不要摔着了。”小孩叮嘱两句后便牵着身边小伙伴的手,准备往一同往旁边走去。这小腿才刚迈出去呢,又给收了回来。只见她转过身子,隔着厚帕,轻轻地在对方眼睛上落下了一吻,这才噔噔噔地跑开了。
蹲着身子的木槿被小人儿甜得都忘了站起,眼睫动了两下,缓缓地绽放出个笑容来,月色朦胧,迷了旁人的眼。
“藏好了!”小孩特意压低了声音,可那言辞中的喜悦却半分不减,惹人开怀。
蒙着帕子的人寻声而动,特意再扎紧了些。团子手劲太小,方帕都只是堪堪挂在那上头,怕是一会儿就得被风给刮走了去。
院子虽大,但除了正中间的石凳外也没太多遮挡的东西,不必担心会撞着哪,两小孩藏得也不算很隐秘。若是两人擦肩而过,险而又险的避开,又或者,被喜欢的人抱了个满怀,那都称得上是件乐事。可要是从头到尾都不露面,赢是赢了,可这趣味也没了不是?因着这点,木槿捉人的难度并不算很大。
咔嚓一声,树枝被踩断的声音突兀地在这静谧的院子里响起,那简直是再明显不过,让人想忽视都不成。带着笑的人儿转了个身子,试探着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而去,不过这踩树枝的力道着实有些大了,奶团这是明晃晃的偏着她啊。
而偏心的团子此时却身处她的反方向,气鼓鼓地瞪着那个惹人生气的坏哥哥,小脑袋上的一咎呆毛都炸了起来。她蹬了蹬小脚,却难过地发现自己完全没法盖过哥哥闹出的动静,小脸都憋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身侧的唐承安也看不过眼了,明明是逗清儿开心的,怎能平白无故被人给截了?他思忱了一会,凑到小人儿耳边低语了几句,换来了个小鸡啄米似的甜团团。
温鸿阑自是了解自家小孩的脾性的,但债多了不愁,慢慢哄就是,还是眼下之人最为重要。
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槿儿,他这心里跟浸了蜜似的,脸上也稍稍显露了几分。呼吸紧促,声音不小,可那眉目却温软的很。三步、两步、一步……
“我抓到你了!”
木槿摘下帕子来,入眼的便是她那面如冠玉的夫君,不对,现在对方的脸色可称不上白,甚至有点点发黑。视线下移,就是紧紧抱着自己腿的小团子,在捂着嘴笑个不停。
想通了其中关窍的木槿蹲下身去,捏了捏小人儿的鼻子,也跟着一起笑了,“你啊!”
深觉不能再这样下去的某人往前走了一步,主动把小孩从地上抱起,随她闹腾了会,这才好言好语地哄着,“团子你看,你跟嫂嫂一个躲一个捉,就不能牵着手一起藏了,但如果哥哥来捉……”
就这么轻言细语地哄了一通,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小人儿迷迷糊糊地就点了头,直到要给对方系帕子了都没能反应过来。
不对啊,不是要生坏哥哥气不理他的吗,怎么现在还一起藏猫猫了?有点晕乎的小孩摇了摇脑袋,决定不想这么难的问题了,小手往两边一扯。
“嘶!”正蹲着身子的人猛地往后一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团子给嫂嫂系得时候可好了,哥哥你乱动,一点都不乖!”
而理亏的温某人也只能点了点头,任着那小手重新系了一次,心中不由感叹这小的真是越来越难哄了。
良辰美景,清光挥洒,正是团圆时。
——
嬉闹许久,又就着月色尝了块红豆馅的月团,这睡意不经意间就袭了来。
小孩窝在木槿怀里,眼睛半睁不睁的,一会儿功夫就困得狠了。
“团子困了,先睡一觉,明儿个就能见到嫂嫂了,乖。”木槿心疼地抱着人哄了好一阵子,又把人抱到了离自己最近的那间房里头。正要将人放下呢,就听怀里的人儿嘟囔着什么。
“清儿想嫂嫂,想跟嫂嫂睡,不要一个人,不要……”
木槿这么久不见小人儿,对她的话又哪有不依的,直接抱着人儿往隔壁房去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鸿阑你回来的正好,团子今夜跟我一同,你带着安哥儿去隔壁休息吧。”
刚一只脚踏入房门的人:“……”
看着一大一小两人已经在榻上躺得好好的了,还想说些什么的温鸿阑在对方疑惑的眼神下也只能败下阵来,轻手轻脚地出了门去。
而隔壁房的榻上,唐承安也换好了衣衫,坐在了那上头。
“里头有个房间,榻没那么高,安哥儿你人小,还是去那吧。”
对面之人却丝毫不怵他,笑着回绝了这番好意,还补上一句:“这些天我都是睡清儿隔壁的,我怕突然这么一换,明早找不到我,她会不习惯。”
温鸿阑也没生气,斜了他一眼便走了,眼神里意味不明。
这次人多,房间也只剩下两间来,而众人默契地空出了与夫妇二人相邻的一间,之后就各自紧挨着住了进去。也因此隔壁那间被唐承安给占走后,他就只能去离自家娇娇最远的那间了。
无妨,今夜还长。
夜深了,偌大的宅子一点声响也无,只远远地有打更人敲竹梆的声音传来。
淡淡的月色下,似有一人影。修长的影子穿过长长的廊道,走了许久,方才停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吱—”木门在外力的作用下发出了不小的动静,屋内的烛光也顺着打开的缝隙四处逃窜。屋外的人呼吸一滞,等了片刻,没听见其余的响动,这才松了口气,继续往里头推。
门应声而……声音有了,门怎么没动?
小团子在嫂嫂怀里打了个滚,舔了舔唇,像在做什么美梦似的,很是香甜。上次团子一觉睡醒嫂嫂却不见了踪影,还莫名其妙地跑到哥哥那去了,自己却一点印象都没有。没关系,这次清儿可是吭哧吭哧地搬了好多东西挡在门口的,一定不会再把人给弄丢了!
第52章解元今日……不是不放榜吗?
“宋兄,你今日来得倒早,不过怎的不直接叩门?如此凄凉,不像宋兄你做出来的事啊!”
宋梓仪在宅子前没有回头搭理,这声音,除了那惹人厌的秦函,不做他想。
至于他此刻为何会站着跟块石头似的,那就说来话长了,一想都不由为自己掬一把辛酸泪的那种。
十六当天,让众学子叫苦不迭的乡试总算是结束了,考完了的宋某人那是高兴的很,一路哼着小曲就回了宅子。昨儿个中秋,想必嫂夫人的月团肯定做好了,这回去岂不美哉?更重要的是,凭鸿阑这水准,自是要留到乡试放榜的,那这些日子……可能是意识到自己的表情有些吓人,他急忙收敛了几分,嘴角的弧度也小了些。
宋梓仪这好心情一直延续到了祁宅门口——对,就是他现在所站的地方,他听到了一声熟悉的呼唤,表情立马就绷不住了,拔腿就往里头跑,还顺带把大门给带上了。
在其他人的轮番的关怀下,一路狂奔的人终于缓过劲来,看着众人不似作伪的神情,松了口气。一定是自己听错了,自家小厮怎么可能在遥州府呢,不可能的,自己还要在宅子里住上半个多月呢。
见宋梓仪恢复过来,其余人也没深究太过,天南地北地聊了起来,这话中的喜意都不用细听。但避开乡试不谈的学子们究竟为何如此欢乐,那就不清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种喜悦之情一直延续到了温鸿阑抱着奶团进屋,这时的他们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只是对团子手上的月团有些垂涎。可就在此时,旁边的那个大些的小孩板着小脸开了口,众人脸上的神情这才猛地一变。
事情的走向也很好猜,无非就是各家小厮挨个把自家主子领走了呗,这有什么好说的?
这些天以来,沉浸在悔恨中的宋梓仪不知设想了多少次那样的结局,若是那一天……他又怎会沦落到如今这地步?
多想无益,见人都来齐了,他就坠在队尾一同进去了。
就在他要踏过门槛之际,身侧的穆云实在没能压抑住内心的好奇,问了一句。
“宋兄,当时你说的公报私仇,还有温兄和嫂夫人他们在屋……”
他问的那人一个踉跄,转身就捂住了他的嘴,四处打量了一番,这才恶狠狠地低声说了句,“我说了,那天是我晒昏了头,胡乱猜的,不许再问,否则你我同窗之谊就此断绝。”
穆云眨巴几下眼,示意自己明白了,这才被放开了来。宋兄真是奇怪,不就是个猜想吗?有什么不能说的,说一半尽吊人胃口。
而走在前头的人完全没注意到二人的交锋,笑话,他们可是被嫂夫人邀来的好吗,一颗心都恨不得飞进去了,还顾得了别人?
宴客的屋子里头,大大的长桌上两个小孩紧挨着坐着,奶乎乎的那个乖巧的坐在凳子上,晃悠着两只小短腿,念念有词。
“桂花蜜藕、桂花小排、紫米桂花粥、桂花糍、藕,藕……”糕糕名字有些长,突然卡壳的小人歪了歪脑袋,往旁边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唐承安听她念叨了这么久,却无一丝不耐,揉了揉人儿头上的髻子,笑着接了下去。
“藕粉桂花糖糕。”
两小孩报菜名报的欢,推门而入的大人们却被扑鼻的香气震在了原地,脑子里什么都没了。
温鸿阑端着刚做好的菜,牵着自家的小娇娇进了门。回头还是得再给槿儿揉揉手才行,一次弄这么多,肯定累着了。
察觉到手心里的小动作的木槿有些无奈,可也知道自己劝了也无用,朝那人笑了笑,任对方按着。
“嫂夫人,温兄。”众人回过神,强忍激动见了一礼,便被招呼着入座了。
被周围这么多人宠着的小团子也没了最初的害怕,黏黏糊糊地窝进自家嫂嫂怀里,语气中有些好奇,“嫂嫂,今天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好吃的呀,还都有花花在上头,闻起来好香!”
人儿说着,又动了动小鼻子猛吸了一大口,被馋得直咽口水。
木槿夹起一块带皮的鸭肉送进小人嘴里,“前些日子哥哥不是考试去了吗?明日就该放榜了,这桂花啊,是期待在座的哥哥们荣登桂榜、仕途平顺的。”
嘴里鸭肉的表皮很是肥厚,裹上了添入桂花熬好的糖浆。外皮是带着桂花香的微甜,里头却卤制得十分入味,吃起来也是细腻的口感,混着汁水,丝毫不柴。口中两重味道交错,着实味美。
小团子吃得连连点头,仔细想了想木槿说的话。虽然小人儿有些转不过弯来,但这并不妨碍她把眼睛睁得大大的,含糊地开了口,“哥哥,唔……哥哥考试,要考得好,所以嫂嫂做了这么多好吃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得到嫂嫂肯定的颔首后,小孩眼睛更亮了些,头一次主动扑到自己哥哥怀里,脆生生地开了口。
“清儿不生你的气了,哥哥你要记得再多考好几次!”这样团子就有好多好吃的了。
而同桌的大人们也被这童言稚语逗得开怀,纷纷应和了两声。
“小团子说得对极,温兄,这重任可就担在你肩上了。”
“我也没什么想多说的,只一句,只希望下次还能有幸被嫂夫人您相邀。”
“此为幸事,当浮一大白!”
“秦兄,想喝嫂夫人酿的酒你就直说,何必绕个圈子。”
“去去去,你不想喝?”
被秦函反问的人笑了几声,没有说话。
桂花酿香气浓郁,清澈透底,尝起来十分绵甜,回味悠长,一杯接着一杯完全停不下来。眼看这一小坛子飞速消了下去,温鸿阑赶忙打断了众人,又夹了几块小排放进了木槿碗里。
“酒香醉人,诸兄还是慢些用的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蜜藕软糯清甜,小排细嫩多汁,清粥小菜又最是爽口……一轮吃下来,就没有不爱的,诸多筷子悬停在菜肴上方,无法取舍。
宋梓仪此刻也顾不着关心温某人的脸色了,用膳才是头等大事。见着大家都犹豫不决,心有成算的宋某人不屑地看了其他人一眼。只见他手里的筷子飞动,各种菜色都来了一大勺,碗里直接堆成了小山。这有什么好犹豫的,都要不就好了?
其他人:“……”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内心谴责归谴责,手上却实诚地动了起来,这个方法很是不错啊。
气氛陡然就热了起来,众人也不拘什么虚礼了,君子仪态更是抛之脑后,就差没撸起袖子了。而温鸿阑也不得不在群狼环伺的情况下努力夹菜,他不夹槿儿就更有理由不吃什么了,这可不行,好不容易才养得几分肉呢。
至于旁边的奶团,已经从一开始的惊慌失措变成了现在的眯着小眼睛看着,要不是手上拿着安哥哥递过的小排,说不准还能乐呵地拍着小手给自家哥哥鼓劲。
“怎么好像有叩门的声音。宋兄,你可曾听见?”
“未曾,再者今日又不放榜,何人会来,穆云许是日思夜想,听错了吧。”宋梓仪来上一大口蜜藕,朝他摆了摆手,吃得香甜。
坐在外侧的人又动了动耳朵,面带疑惑,他好像……
“锵~”
铿锵有力的锣声传了进来,让众人夹菜的动作就是一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日……不是不放榜吗?”
门口的报喜人有些郁闷,他干了这么些年了,哪家不是门户大开伸着脖子在外张望的,那一家子出动都是寻常。这可还是头一次见到大门紧闭,叩门不应的,也是件稀奇事。
还没等他寻到正主呢,后头的街上又敲敲打打来了几个,一,二,三……
“你们不是往旁边那条街上去的吗?怎的来这了,不带抢活计的!”
“老哥误会了,是我去的那户人家主子不在,由他家小厮带我来的,万没有那意思。”直面怒火的人有些无奈,忙出言解释一番。
“我也是一样。”
“我也……”
几人对视一眼,突然有些语塞。刚想要说些什么,人群却躁动了起来。为首之人见状,面色平添了几分不佳。
“专差报喜,何故如此喧哗?”
最后头的人瞅了他一眼,犹豫了下,“……那后头,好像也是来报喜的,只是路面太窄进不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叩了许久的木门终是在他们面前缓缓打开,一连串地走出许多人来。
“敢问,哪位大人是青州府温鸿阑温相公,小人在此恭贺大人您,获此次江南乡试解元之位。”
报喜人低头作揖,脸上都笑出了褶子。解元啊,这可是他好不容易抢到的差事,哪怕不给赏钱,沾些福气也尽够了。
“鸿阑,解元,你是第一啊!”
“恭喜温兄!”
温鸿阑笑着回了礼,请屋外之人稍等片刻,自己转身进了屋。
“为夫曾经说过的,定当不负槿儿一番心意。”
他紧紧拥着怀中之人,自今日起,他总算能多护着她几分了。
两唇相贴,一触即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
第53章奖励是我醉了
从自家娘子手里拿到银子的新任解元心情甚好,好到报喜人都不禁偷瞄了好几眼。他报喜时看对方那波澜不惊的样子,本还以为是个不苟言笑的,原来只是太过欢喜了没反应过来吗?
而从其他人的视角看过去,就……
秦函:温兄的银子,好像是由嫂夫人管着的吧?
关子墨:这我记得,温兄那天说银子都交给嫂夫人了,但对方不放心,非要给他点银子傍身,荷包也是因此绣的,我可是连他荷包上有几朵杏花都记得清清楚楚的!
宋梓仪:他笑成这个样子,一看就是去后头找嫂夫人了啊,说不准……
“敢问宋梓仪大人可在?还未恭喜青州府士子宋梓仪宋秀才高中正榜举人第二十二名。”后头的报喜人有些等不及了,见前头已得了赏银,也着急忙慌地开了口。
“还有秦函秦相公,恭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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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喜声在并不宽阔的街道上蔓延开来,敲锣打鼓的,热闹极了。
刚刚还在看戏的众人,霎时间就变成了话本里头的主人公。他们虽不及温鸿阑一般名声显赫,但架不住数量多啊,一旁的群众看他们跟什么宝贝似的,怕是不输他们在饭桌上的风采。而这逐渐火热的视线,在最外头的报喜人灰头土脸地挤进来之后达到了顶峰。
一排九个举人啊,尤其是中间那个,郎艳独绝,若是能捉一个……
察觉到周围人逐渐变了味的目光,温鸿阑若无其事地将唐承安送过来的油纸包分发给报喜之人,然后便牵着他的手走了进去,“恭喜诸兄了,我先把安哥儿送进屋去,还请各位自便就是。”
“太喧闹了些,温兄说得什么?我没听清。”与中间那人隔了个位置的秦函扯着嗓子问了句喜笑颜开的宋某人。
“他说他送安哥儿。”
“送安哥儿送便是了,为何要把大门关上?”
听到这句问话的宋梓仪转过头去,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只觉得有哪里不对……
——
“清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安哥哥!”小团子发髻有些乱了,正乖巧地坐在嫂嫂怀里让对方梳着。这次用的是新买的头绳,木槿还特意在上头点缀了朵粉扑扑的桃花,小人儿喜欢极了。
“好了,乖宝瞅瞅,可好看?”
小孩都不找镜子,直接在抱她的人脸上香了一口,“好看的,嫂嫂梳的就是最最好看的了。”
木槿被她奶声奶气的话语逗得开心极了,正准备往肉乎的小脸上亲一口呢,怀里头却直接空了。
“哥哥?”小孩被人从背后一把抱起,只能在空中无助地蹬了蹬小腿,小眉头眼看着又要皱起了。怎么回事,嫂嫂就要亲奶团团了,哥哥这时候来捣什么乱!
“团子今天真好看。”温鸿阑将人放在了地上,由衷地赞叹了句,小孩的脸色立马明媚了起来。
“真的?”
“真的,哥哥可曾骗过清儿?若是不信的话团子可以问问旁边这人,他刚刚还跟我说他想了一百句夸清儿的话呢。”
“安哥哥,一百句?”小人儿惊喜地偏头看着旁边的人,眼睛里都放出光来了。一百诶,清儿只能数到三十,安哥哥好厉害。
而有些懵了的唐承安看到小孩如此期盼的眼神,哪里又抵挡的住,笑着肯定地点了点头。面上云淡风轻,脑子里却……他阿爹平日里是怎么夸阿娘来着?
不一会儿,白白嫩嫩的奶团子就变成了一颗红扑扑的粉团子。而被赞美淹没的粉团子完全没能发现,自家那香香软软的嫂嫂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鸿阑,你……”
等把自家娇娇牵进房里,温鸿阑折返至门前。先将门慢慢阖起,把插销插上,最后再仔细往里头拉了两把,待确保它纹丝不动后这才走到榻边坐下。
木槿看自家夫君这一系列动作,不知怎的,突然有些慌张,往旁边挪了一步。
温鸿阑也没紧挨上去,只是将对方放在身侧的手给牢牢牵住了,“槿儿,坦白从宽都有奖励,那金榜题名……难道就不值得拥有吗?”
趁人脸色慢慢红润之际,他稍稍一扯,卡着力道让人摔进了自己怀里,“为夫觉得这世间没这样的道理,娘子你我夫妇一体,应当也是赞同的吧。”
“刚刚夫君不在,槿儿可是偷喝了桂花酿了?这香气,醉人的很。”
木槿只觉得整个身子都僵了,那人埋头在自己颈边,只稍一侧头就可以触碰到,“没,没有……没喝太多。”
呆愣住的人儿听到自己软绵的话语,自觉丢了气势。不行,自家夫君可是更容易脸红的,她不能虚。
“我可没醉,你才醉了。”
温鸿阑听着在耳边炸响的声音,那内里的羞涩遮都遮不住,更论不上凶狠二字,顶多是在撒娇罢了,不由轻笑。
“是我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被搂着的人还没来得及为他的示弱高兴,眼前一晃,再睁开眼时就是与对方正对着了。
陡然在木槿面前放大的容颜让她下意识闭了眼。
下一刻,冰凉的触感从额上传来,伴随着满是情意的低语,“槿儿既未否认,那夫君便当做你应了。”
放在人儿背后的手臂缓缓缩紧,喉结滚动,朝着娇润的丹唇袭去。
“砰砰砰!”
被敲门之声惊到的人儿猛地睁开了眼睛,攥紧的手也伸直开来,横亘在两人中间。
“温鸿阑你出来,你当初敢关门,现在怎么就不敢开了?我被人追着跑了三条街啊,三条啊,腿都废了!我告诉你,要是没个交代我今儿个就不……”
“就不怎么,你继续说,我听着。”
凭着一腔怒火来敲门的宋梓仪瞅了眼跟前面色漆黑的人,噗嗤一声,头上的火花就给熄灭了,熄得透透的那种。
看着衣衫领口处有些皱的温鸿阑,宋某人离了家的理智总算回拢了,往后连退了几步,咽了咽口水,“走了……不不,我是说我就不走了,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我是说我立马就走,马上,现在,即刻!”
宋梓仪撂下话转身就跑,这速度可比刚刚被一群婶子追还要快上很多,一点也看不出连跑了三条街的模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站在门口的人深吸了几口气,等手上的青筋消了下去,这才转身回到自己娇娇身边去。
“槿儿……”
木槿有些好笑,这一副委委屈屈的样子装给谁看了,她又不吃这套。
“再……”
温鸿阑自己补足了人儿的未尽之意,亲身领悟到话多坏处的人再没接话,直接将人抱在了膝上,俯身下去。
“砰砰砰!”
“温兄,官差来报,明日在布政司设鹿鸣宴,你可莫要忘了。”秦函敲了几下门,却无人回应,皱了皱眉头,正要继续叩门。
“明日的事与今日何干?”
得到回复的人有些不解,怎么觉得这话里头怒气甚重呢,肯定是自己听错了。但这答话,怎么品都十分奇怪啊,温兄往日可不是这样的。
门外的人带着满心的疑惑走了,而里头的人只能看着怀里笑个不停的娘子失了语。
将人轻柔地放到褥上后,温鸿阑走到书桌前,挥笔留下了成为解元后的第一幅墨宝,又迅速出门把字给糊在上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鸿阑,你刚刚……”
那人第一次没有答她的话,半跪在榻上,用手护着自家娇妻的头,就此贴近。
“砰砰砰!”
拍完门后的奶团子觉得手有些疼,停下来歇了一会,顺便歪着头问了问旁边的小伙伴,“安哥哥,这门上写得两个大字是什么呀,清儿看不懂。”
憋笑憋得辛苦的唐承安再次抬头看了一眼门上大大的“勿扰”二字,努力压了压嘴角,用尽量平稳的声线哄着小人儿,“没关系,这两个字太难了,团子不会很正常。”
门在两小孩面前打开来,被转移视线的团子也顾不得字了,直接冲了进去,弯着小身子爬上榻去。
到了木槿跟前的小人儿定睛一看,急了,“嫂嫂,你的眼睛怎么湿湿的呀,是不是哥哥欺负你了?嫂嫂不怕不怕,团子帮你揍他!”
小人儿慌慌张张地给用手轻轻拂过自家嫂嫂的眼睛,另一只小手攥紧了在空中挥舞几下,转身就想找坏哥哥一决高下。
最后,炸了毛的奶团子花了好久才接受太过高兴也会浸出眼泪这个事实,又被人抱在怀里哄了好一段时间,这才勉强点了点小脑袋,答应不找自己哥哥麻烦。不过答应是答应了,可小孩看温鸿阑的眼神总有些不对劲,还主动带着唐承安出了门去。
“安哥哥,我觉得嫂嫂肯定是被哥哥给欺负了,只是不好意思告诉团子。”小人儿凑到自己小伙伴耳边,一脸坚定。
“团子说的有理。”欺负肯定是欺负了的,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行,坏哥哥,清儿不要跟他好了,得想个办法欺负回去!”
“嗯。”
至于怎么欺负……这是个大问题,团子需要好好想想。
——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
第54章最后一次,乖绛唇渐轻巧,云步转虚徐……
三年一次的乡试有多少人失意,就有多少人得意。寒窗苦读数十载,放榜时节锦上花。
一旦得了举人之位,便代表着有了做官的资质。而鹿鸣宴,就是为这些乡试高中的学子表示庆贺的宴会。当然,同时也能拉得学子们的好感,毕竟官途漫漫,往后的造化又有谁说得清楚呢?办了宴会总有几分情分在。
这天,来赴宴的学子们早早地便到了约定的地点,主考官却迟迟未曾出席,眼瞧着时间就要到了,其他人也不由低头私语起来。
“萧大人,这林大人不是与您一同出门了吗,可是路上被什么耽搁了?”
“说来也巧,我们这刚出门呢,林大人的小厮就急匆匆地来找他回了个话,林大人便跟着小厮走了。不过这面上到没什么急色,反倒是欣喜之意更浓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欣喜,你确定是欣喜?难道说……”
上头的考官在说什么底下的学子们不得而知,主考官的缺席也丝毫不曾影响他们的好心情,除了那打着得主考官青眼主意的人,其余的对上首之人并不怎么在意。可有一小部分人就不一样了,眉头一直紧蹙着,那模样,若不是他们出现在此处,活像是落榜了似的。
“秦函,你说鸿阑他难道不知晓今日在布政司设宴?以他的性子,若是知道了怎么可能迟了?”两人名次一前一后,座位也紧挨着,正好方便了二人交谈。
而被询问的那人面色也不太好,“知道啊,我昨天特意跑了一趟的,就是温兄那时语气有些古怪。”
“你昨日……特地去了一趟?白天?”
秦函看了对方一眼,颔首。怎么这一个二个的都这么奇怪,白天有什么好值得惊讶的吗?
宋梓仪像被人迎面挨了一棒槌似的,半晌没蹦出一个字来,可那掺着三分同情、三分怜爱、四分喜悦的神情,以及那只放在他肩上的手,还伴随着一声长长的叹息,硬生生让秦函在暑气极甚的夏日感觉到了一丝寒冷。
好在主考官终于是到了场,众人一同起身行礼作揖,这才替他解了围。
“诸位无须多礼,坐下便是。”
在正中心落座的人就神情而言,说不上高兴,宴席的气氛也凝重了很多。相熟的同僚很是好奇,拐着弯地问询了一番,而林策也没瞒着,直接答了。
事情要从乡试那天说起,那日被人馋着了的众考官虽嘴上不说,可这心里头怎么想的那就没人清楚了。可为了保证科举的公平性,防止舞弊一事的发生。按律,各参与审卷的考官是无法与外头之人互通消息的,直至乡试放榜后方能放出。也因着这缘故,直到昨天,林家的小厮才拿着主子给的画像寻人去了。这一天的功夫,他们是将遥州府内的各个食楼都问了个遍,却一点消息也没有,愁得不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筹莫展之际,他们决定派一人先回去复命,其余人继续在城内寻找。被选定的那人正往自家府邸方向奔去呢,结果好巧不巧,迎面就撞上了画中之人。好家伙,那话本都不敢这么写啊。不过他也没顾得着太多了,连忙上前说明了来意。等他报了自家主子名姓,那人便跟着他走了。
而那头的林策呢,那心情可以说是起起伏伏的。他还未来得及高兴呢,一问才知道那根本就不是从食楼购得的,而是自家亲眷做的。受到打击的他也没了再问下去的心思,挥挥手就让人离开了。
从主考官口中知晓事情来龙去脉的众人也不由得扼腕,那香味可是硬生生折磨了他们九日的,现在也没机会报复回来了,哎。
“那座位,是今年的解元的?人怎的还未到,难道等着本官亲自去请吗?”人不高兴了,那语气自然也是重了些。
“是啊,着实有些不懂规矩了。”虽然时辰还差点,不过提前入场是这些学子应守的规矩,挨这么句骂,对方也不冤。
上面的考官出声了,下面的学子自然是得应和几句。可宋梓仪却坐不住了,赶忙站起身来想要解释两句。他这刚站稳呢,门口就传来了官差的通报之声,“青州府温鸿阑温解元到。”
温鸿阑一路纵马驰骋,这才掐着时辰堪堪赶到,见人都到齐了,也不辩解,低头行礼告罪。
林策身旁之人瞅了他一眼,见他神色复杂,好像在思忱如何怪责才好。自以为揣摩透彻了的人眼珠一转,先他一步开了口。
“满招损,谦受益,这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可愿意拜师于我门下?”
其他人:这不对啊,林大人你刚刚不是还训斥对方来的嘛!事情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是他们漏了什么关键信息没听吗?
而有脑子转得快的,心思一动,小心试探了句,“莫非,这位新任解元来迟了,就是被林大人家的小厮……”
这世间之事,真是无巧不成书。
且不说后来林策再次被拒心情如何,在场的学子们也终于是找到乡试那股奇香的来源了。他们就说,怎么走遍了这遥州府大大小小的食楼都未曾再闻到同样的香味,原来是这般缘故。
这气氛总归是热闹了起来,吟诗作对,杯盏交连,众人倒是聊得甚是欢乐。一番比试下来,对温鸿阑这解元之位,也是心服口服的。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那其余八个能不能不那么严防死守的,都是举人,引为知己好友岂不是佳事?
青云书院的学子们:你们这心思都写在脸上了,不成,绝对不成。若是觊觎温兄还好说,可你们扪心自问,为的谁自己不清楚吗?
这场鹿鸣宴一直延续到余晖洒落,这才散了席去。各考官前脚刚走,温鸿阑便也迫不急待的离了席。
昨晚槿儿可是答应了,鹿鸣宴结束后,她……
离席后的人翻身上马,扬长而去,衣炔纷飞。
“这也没几步路啊,温兄怎么还骑马了,何事如此焦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何事?自是急着见自家的小娇娘啊。
——
“槿儿。”
推门而入的人陡然顿住了身子,不一会便又恢复如常,往前走几步将人紧紧拥在怀里。
“这件淡蓝色衣裙,倒是第一次见你穿。”
木槿被他抱着,主动将手环在了他腰间,偏头一笑,“那夫君可觉得好看?”
“好看,十分衬你。”
“那,平日我不穿便不好看了吗?”木槿依偎在对方的心口处,有些兴起,想逗他一逗。
“美人如玉,肌肤胜雪。若不是穿在你身上,不过是一件普通的衣裙罢了,哪值得夫君我垂眸。”
她还想细问,身前之人却已弯下腰去将人儿给抱了起来。双脚突然离地的感觉让她慌忙之中环住了对方的脖颈,两人之间贴得极近,呼吸交缠在了一起。
短短的一段路,木槿却觉得尤为漫长,气息都有些不稳。而抱着她的人知道自己出声安抚怕是只会起反作用,便用他那在人儿琵琶骨处发力的手轻柔地拍了拍她的肩,脚步也快了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鸿阑缓缓地将手中的人放在榻上,用手拂开了她额上汗湿的发,手指顺着面上的轮廓细细描摹着。这个动作他早已在空中做了数十回,可此时从指腹传来的温度提醒着他今日与往日的不同。待其手指划过那几道狭长的伤疤,他向下滑的动作戛然而止。
木槿看着自家夫君眼中越发浓郁的痛意,用手指勾住了那只在自己脸上作乱的手,朝他绽开了个大大的笑来。她还想要说些什么,温鸿阑却先一步按住了扰他心绪的薄唇,轻轻地揉了揉。淡淡的唇色由浅变深,像极树上那点点红透了的樱桃,诱人采撷。
他将唇送了上去,樱桃的外皮又软又薄,让人不由得多怜惜几分,生怕太过心急伤着了一星半点的。哪怕只轻柔的贴着,都能感受到里头汁水的甜美,丰盈。轻轻一吮,娇软的很,舍不得放下,也舍不得用半分力气。
温鸿阑的身子悬在娇娇上头,底下的人却没感受到半点压迫,又离得极近,情到浓时下意识将手攀了上去。努力克制住自己的人被这么一激,也不再满足于外皮浸出的清甜,稍稍撬开一个小口,任由里头的樱桃汁润红了自己的唇舌,不退让半分。
鼓鼓的小樱桃变成了扁扁的小樱桃,颓了下来,决定把对方给推开,不然连呼吸空气的机会都不剩下了,更别说重新变回一颗水水润润的小樱桃。
“这么久了,槿儿还未曾学会换气吗?”
重新睁开眼的人儿早就是红扑扑的了,但这话一出,她耳尖的红色又深了不少。一汪秋水似的眸子清凌凌的,羞恼地瞪着上方那没脸没皮的夫君。
“上次你明明……你是不是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嗯?就像话本里,唔……”
总算恢复了两成活力的小樱桃又被人给盯上了。可恨的是那人还很是精明,缓缓地,柔柔地,一点一点夺取了周围的气,温水煮樱桃。等她实在受不住了,这才用手在背后安抚一番,把沾染了自己气息的空气给渡了过去。
没了水分的小樱桃再次焉了下去,整个身子都软哒哒的,费劲巴拉地用手戳了罪魁祸首一下,好在对方也算听话,稍稍退开了来。
小樱桃看着对面之人红若丹朱的唇,便也知道自己大概是个什么样子了。与自家夫君含笑的眼对了个正着的小樱桃顿时气鼓鼓的,唇也抿了起来。本想控诉一番,可一想起那没说完的半句话所造成的后果,膨胀的小樱桃立马泄了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受了委屈的人儿眨了眨眼,一双美目含着雾,垂在身侧的柔荑揪住了那人衣袖一角,“夫君,不亲了好不好。”
撑着身子的那人哪受的住这般,小樱桃都不知道自己此时含羞带怯的模样是多么摄人心魂,她一撒娇,他一颗心都能捧给她。
指腹从那饱受折磨的唇上划过,看着对方因此一颤,他就知道他还是心急了些。再次俯身下去,蜻蜓点水般落下一吻,“最后一次,乖。”
小樱桃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最后一次,不就是刚刚那个吗?还没等她松口气,肩颈处便是一凉,轻薄细软的纱罗半遮半掩,沁得人一激灵。直到此刻,无措的小樱桃这才害怕起来,连红润的脸色都添了几分白,伸手就想把人推开,却没能撼动丝毫。
情急之下的小樱桃微抬起身子,朝对方脖子上的软肉一口咬了下去,一阵温热却从自己锁骨处传来,懵住了的人慢慢松了口。
那人一点也不在意自己渗出血来的皮肉,直起身来,把榻上的人儿抱进了怀里。轻柔地将褪开一点的袖衫归到原位,修长的手指在她身后来回拂过,静静地等人缓过来。
小樱桃愣愣地抬起头来,看到了那往外冒血珠的伤口,慌了神,“我,我不知道,对不……”
温鸿阑的手又一次轻轻放在了人儿的唇上,堵住了那即将说出口的话语,“是我不好,让槿儿害怕了,是我之过。”
“槿儿不愿,为夫不会动你的,别怕。”他倾身,在他的小娇娇眸上留下一吻,语气缱绻。只要你不怕我,怎样都好。
馀生太长,变数万千,可唯有失了你,是我连设想都不愿的。
第55章回家团子白白嫩嫩的,一看就很好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哥哥~”小团子还有些困,用手揉了揉眼睛,努力几次,未果。困了的团子干脆就直接把小脑袋枕在了对方肩上,小脸一歪,又睡了过去。
小孩的哥哥无奈地笑了笑,把人一路抱着回到了房里,将软软的一团放在了榻上。他这刚一直起身子来呢,就发现自己放下的人儿动了。
那白嫩的团子打了个滚,又挪了挪,眼瞧着马上就要蹭进自家嫂嫂怀里了,却凭空出现了个软枕隔在了一大一小中间。小人儿抱了抱这个大家伙,似乎有些不满意,想翻个身跨过去,结果每到中途又滚回了原处。坚持不懈的小团子就这么翻、滚,翻、滚……来回几次后不甘心地挥了挥小拳头,皱着眉头睡了过去。
而在榻前站着的人也终于舍得收回了自己的手,把目光放在了正中心那人身上,笑得莞尔。
出了屋子的温某人直冲厨房而去,看到琳琅满目的食材,思忱了好一会,最终拿起了……大米。他觉得还是煮粥适合自己一点,毕竟再怎么说也不会太过难吃。
许久不做了,他本就不纯熟的手艺更加生疏了些。往日里提笔就能写就一篇锦绣文章的手,这时却哪哪都做不对劲,也就洗菜娴熟一点了。霹雳哐当一阵响后,总算是火也生了,水也倒了,米也洗了,菜,菜……白米粥也挺好的。
温鸿阑蹲下身去,将不知何时洒落了一地的菜捡起,重新洗过一遍后放在了一旁,静静地等待米粥翻腾。
而一醒来便会去隔壁看一眼的唐承安此次扑了个空,这个时辰,奶团应该还在睡着才是。想清这事的人转身就往另一个房间而去,却被厨房飘出的烟雾吸引了目光,槿姨在这的话,那团子……唐承安的脚步快了几分,随意往里头瞥了一眼后没再细看。那小小的身影飞快地往前走了几步,却猛然一停,差点摔了个倒栽。
稳住身形的人儿肃着张脸,转了个方向继续走了几步。他这次的速度比之前却慢上了许多,直到走到厨房门前,就彻底没了动作。
“……是不是糊了。”
守在锅前的人看了他一眼,终于不再思考是添水还是添米这个大问题,舀了两小碗出来,再将转身想跑的人一把拧起,“尝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经过武力值、身高、地位等多方面的考虑,唐家小少爷最终还是选择了屈服。唐承安自认为他是一点都不挑嘴的,不就是个粥吗,难吃也难吃不到哪去。
尝了一小口粥的两人对视一眼,十分默契地放下了勺子。
“食楼里,应当有粥卖的吧……我让子言去一趟。”
“不必,我去便是。”
认清自己的温鸿阑将厨房清理干净后就朝着食楼去了,而总算睡醒了的小团子却看着手里头的软枕一脸疑惑。
不过很快软枕就不再能抓住小孩的目光了,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后窝在了最角落的地方。没了软枕的阻碍,奶团终于能把小小的自己塞进嫂嫂的怀里了。小人儿喜滋滋地钻了进去,抬头想在对方脸上亲一下再接着睡,结果这一看她就变了脸色,哪还有先前那高兴的样子。
等木槿睁开了眼,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小孩这如临大敌的模样,乐了,“团子怎么这么看着嫂嫂呀,可是谁惹我们家乖宝不高兴了?”
软乎乎的小团子任她揉搓,乖得很,等自家嫂嫂揉够了,这才又凑了上去,朝木槿脸上心疼地呼呼。
“嫂嫂,这间房子不好,你跟清儿睡吧。”
木槿被团子这话说的有些懵,仔细一想应该小孩是黏自己了,便一口答应了下来,“好啊,不过团子为什么会认为这房间不好呀。”
小人儿抬起头,一脸认真地看着她,“嫂嫂都被蚊子咬了,红红的,跟清儿以前手臂上的大包包颜色好像好像。团子白白嫩嫩的,一看就很好咬,就能护着嫂嫂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被护着的人心暖暖的,团子这幅认真又严肃的小模样可爱极了,木槿在对方嫩乎的脸蛋上来上一口,这才有心思去思考她话中的含义。蚊虫,哪来的蚊虫?等等,红红的……
温鸿阑提着个大大的食盒赶回来时,收到的便是一大弋?一下两个冷眼。大的那个他自是只有认了的份,可小的那个,他还没找对方算前些日子的账呢。
“坏哥哥,一点用都没有,还让嫂嫂被蚊虫咬着了。”
迷糊的时候还是哥哥呢,这时候倒又变回去了。他抬手,在仰着小脑袋的团子额上轻轻来上一记,“瞎说什么呢,但你都说我坏了,我不做点什么岂不白担了这罪名?”
小团子本来有些心虚,她抬头的时候看见了,坏哥哥嘴上也是红红的。看来对方也不是一点用都没有,好歹替嫂嫂分担了一点点,但这房间肯定是不能住了,还是让他一个人留这吧。不过这点小小的心虚马上被震惊给盖过去了,哥哥怎么能说团子瞎说呢?更过分的是他这么大一人了居然还欺负团子,怎么可以!
“嫂嫂,哥哥乱说,还欺负团子!他明明自己都被咬了,还不承认。”小人儿泪眼汪汪地看向抱着自己的人,可委屈了。
木槿揉了揉小孩捂着的那地方,一点印子都没有,而且这地方,怎么好像跟刚刚那人手落下的地方不太一样啊……这不重要。
“低头。”
站在榻前的人顺从的凑近了些,对方的手冰冰凉凉的,这一下弹过来,算不上疼,只是有些痒罢了。至于丢不丢面子这个问题……他听了团子那句撒娇,才忽然反应过来什么叫被蚊虫咬着了。这事本就是他的错,犯错受罚是应当的,应当的。
“怎么带了个食盒回来?”很快就消气了的木槿紧紧抱着怀里蠢蠢欲动的软团,忙转移话题。
被问到的人赧然一笑,“槿儿昨日睡得晚了,我本想着给你煮些粥喝,凉了也好入口。但许是太久没做过了,水和米的分量总是没控制好,一不小心就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前哥哥就只会煮粥,现在连粥都不会了吗,羞羞。”小团子果然被他的话吸引了注意力,在打击自家哥哥这事上,乐此不疲。
“嫂嫂你看,哥哥一点东西都不会煮了。如果以后哥哥惹嫂嫂不高兴了,嫂嫂记得把清儿一起抱走,不然团团就变得扁扁的了。”小孩对他最近的表现很是不满,竟早早地有了忧患意识,一番话把抱着她的人给逗笑了。
而被嫌弃两回的温某人微微一笑……自家孩子,自家孩子,她嫂嫂护着呢,不能揍。
几人一同吃完早膳,温鸿阑便朝着林府去了。
守门的小厮早得了主人家的吩咐,等人一来忙不迭地就把他一路领进了书房。
“林大人安。”
对方在作画的手一顿,将手中的狼毫放到一旁,对着前面这人开了口。
“我昨日问你,你说你已有师从,只能辜负我一番好意。我派人查了你前几次考试的结果,这才知晓你已是小三元之身。再加上此次乡试的解元,你……你若投我门下,我必倾囊相授,助你夺会元之位。”
林策见他再一次出言拒绝,面带惋惜。这青州府地处偏远,如若不是此次乡试连中九人,这青云书院也未能入得他眼。不过即使这样,也只能证明那夫子确于乡试一道上有所建树,可这会试却不一定了。
不过此子心性倒是上佳,对策问一道也见解独到,能忧民之所苦。若以后入朝为官,说不定能造福一方百姓。
“既如此,我便不再强求,不过说起来你我也算有缘。要不是那天我顺手从莫大人书桌上抽走了你的考卷,你这卷子怕是会被墨给污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娘子慢些,别摔着了。”
时隔多日,几人终于再一次回到了自家大门前。
小人儿嘴里含着腌渍过的青梅,朝着木槿伸出那被养的胖嘟嘟的小手,最终却被自家哥哥给截走了。算了,团子好像比以前重些了,还是让哥哥给抱着吧。
温鸿阑护着几人回了家,等将东西收拾好,又看着两人乖巧地躺在了榻上,这才轻声开了口。
“槿儿,我先去夫子那一趟,你和清儿好生休息。”
帮两人掖好薄被后,他便拿着一幅画卷朝着祁府的方向去了。
祁晏打量了眼前人一眼,打趣道,“有小槿帮扶着,你这乡试倒也顺遂,一星半点也不带消瘦的。”
想当初他们熬那么九日,精气神都被抽走了大半,别说一个月了,这数月下来可能都不见得养得过来,哪像这人一样啊,不但没清减,面色还红润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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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行了,这话我听多了,也不差你这一个。你记不记在心上我管不着,也不在意,但若有一天你直上青云,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我能助你,必能阻你,你可明白了。”
第56章名声大噪那小娘子声音好听,人更是生……
“夫子,山长那边又派人送信过来了,您可要拆开看看?”
正想说什么的祁晏止住了话头,示意对方去一旁坐着,自己从秋白手里接过信,粗瞥一眼便放下了。
“这半个月内,与今天差不多的信山长都写了不下十封了,还不加上平日书院里在我耳边叨叨的,你可知这是为何?”祁晏端起茶来,轻轻撇去面上的浮沫,朝身侧之人抬了抬眼。
“半个月,想必是遥州府那的喜报传过来了,甚至……其他州府也都听闻一二了。”
“你们这乡试的成绩一传出去,青云书院的门槛都被人磨平了几分。”喝茶的人顿了顿,待茶水凉上些许,这才入口。
等润了喉,他似是想起了什么,那严肃的表情也再没能绷住,柔和了些,“我倒也没想到你们九个能全中,至少后头那几个肯定是有几分运道在里头的。小槿做的东西,或多或少扰人心绪了,也是占了人和。”
“夫子说的是,乡试这几日下来,弟子过得倒是比院试还舒服些。说来也有趣,今年遥州府竟提前了一日放榜。那天槿儿特地早起做了一桌子菜,只为了能讨个好彩头,桂花藕、桂花鸭、桂花酿……我们还在用着呢,报喜人便敲锣打鼓地来了。”温鸿阑想起当日的情形,也不由得带上了点笑意。
而猝不及防听了一耳朵菜名的人就没那么高兴了,斜了对方一眼,“我虽不打算收人了,可其他夫子那还是缺些苗子的。我原先想着你这车马劳顿,便给你推了山长那的相邀,不过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夫子,我……”
“过几日青云书院招生,生员那边的筛选就由你负责,这解元的名头还是挺好用的。山长盛情难却,我一个小小的夫子,怎么好回绝他呢?”
“……是,夫子”先生你刚刚可不是这幅模样的。
又聊了几句,祁晏便挥手让自家这便宜徒弟退下了。也不知道那画卷里头画得何物,问他还藏着掖着,只说是去求谢大人帮忙寻的。难道他祁晏就寻不到了?要走赶紧走,别杵这让人看着就糟心。
温鸿阑这么一圈走下来,等他再回到温家时,各家各户都燃起炊烟了。可在自家门口围着的人怎么瞧着有些多啊?
“这位兄台,可否容在下问一句,你们这是……”
被他拦下的人心情那叫一个美妙,一点也不在意被陌生人给拦了。他这满腔的激动之情正愁无处发泄呢,正好让他逮着一个没见识的,那自己可得好好说道说道。
“一看你就不是住这附近的……也不对,你应该是刚来这镇上的,这才见识浅陋了些。没关系,这既遇上了我,保准给你把事情说的明明白白的。”
“你别看前头那扇大门长得平平无奇的,那里头可住着一位神仙般的小娘子呢,凡那位小娘子做的糕点,就没有不好吃的。你这么看着我干嘛,不信啊?我好歹也是凭着这单薄的身躯抢到过的人,那小小的一块梅花糕软软糯糯的,里头的馅细腻香甜,外头的皮却是脆的,好吃得我恨不得把舌头吞下去……”
“哎你别走啊,我这关键的地方还没说到呢,你不是想知道我们为何在这吗,听我细细地跟你说呀。”说得兴起的人见他要走,赶忙扯住他的袖子,往前追了两步。
“咳,你可是听馋了?没事,我们这不也是馋了嘛,我问你,你可闻到那屋里头飘出的香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待温鸿阑颔首,他这才继续往下说了去。
“你看到门口那张大桌子没?那里就是那位小娘子卖糕点的地方。先前,那每日都会摆着满满一长桌的糕点,虽然不太够,但总归还有个念想在不是?结果啊,前些日子那挂了个牌牌,说是小娘子的夫君要去别的地方赶考,她也要一同跟着。我们这是日想夜想,好不容易才等到这重新燃起了炊烟,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说完这一长串,他也没给对方反应的机会,自顾自地接了下去。
“算了,你这呆呆的样子,想来也说不出个什么来。这代表着那小娘子回来了,过几日就又可以吃到那美味的点心了啊!你说说,这难道不值得高兴,不值得我们来看看吗?”
总算理清事情来龙去脉的人应了一声谢,抬脚就走了,身后却传来几声嘟囔,“也不知道那人考中了没有,你说他多大个人了,考个试怎么还要自家娘子跟着呢,若是没考中那得多惹人伤心啊,那小娘子人美心善的,东西好吃,声音也好听,人更是生的好看……”
走了几步的人脚尖一转,又到了这人跟前,声音清冷,“你见过了?”
自说自话的人被他这么一打断,下意识答了,“那倒没有,人带着面纱呢,可是那眼睛……”
“中了。”甩下这两个字,温鸿阑便快步朝自家大门而去,他的小娇娇一定想他了,他得再快些别让她等急了才好。
“不是,什么中了,你说清楚啊!她夫君中了?你个外乡的怎么知道的?”被吊了胃口的人不甘心,一路在后面追着,直到……他口中的外乡之人堂而皇之地走了进去。
他刚刚都跟那人说了些什么来着?
“槿儿。”温鸿阑直接入了厨房,果不其然捉到了一只奶乎乎的小团子。
小人儿看到他,软软地抱怨了句,“哥哥说是去祁伯伯那,结果这么晚了才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揉了揉小孩圆乎乎的脸,又从木槿那把东西端了过来,柔声解释,“本是去夫子那的,后又往谢大人和山长那走了一趟,这才晚了些。让娘子和清儿等久了,是为夫的过错。”
奶团瞅了他一眼,见他态度诚恳,大度的人儿点了点小脑袋表示谅解。不过很快,小孩的注意力就不在哥哥那儿了。
因着今天是回府后的第一顿,木槿特意做的清淡了些。炖了数个时辰的蹄花汤色泽奶白,看着虽淡,香味却极为浓郁,白嫩白嫩的,把小孩的馋虫都给勾了上来。
前些天一路跋涉,但有嫂嫂在,团子依旧被养得软乎乎的,脸上的奶膘那是半分都没下去。可木槿怎么看都觉得自家人儿又瘦了几分,那肯定是得多补补的。因此还不等团子撒娇呢,小人儿碗里便被盛了一整个大大的猪蹄,看起来诱人极了。
小孩嫩乎乎的小脸凑了过去,筷子一戳便弄了一块下来。快要炖化了的肉颤颤巍巍的,都不用咬,一嗦,大块的肉便入了嘴,只余下细细的骨头,软糯的很。蹄花没有太重的调料味,更多的是肉本身的醇香,配上青菜的清甜以及豌豆的绵软,淡而有味。最后再往嘴里扒拉一口白米饭,就着汤咽下去的滋味,妙不可言。
看着小人儿吃得欢快,木槿也不由得弯起了嘴角,端起碗吃了起来……不对啊,她不是特意给自己挑了块骨头多的吗,怎么一咬下去全是肉?不解地往旁边人的碗里一瞧,那块骨大肉少的猪蹄正在她夫君碗里乖巧地待着呢。
被看破小心思的人心虚地往对方脸上瞅了一眼,得了个笑容,赶忙低了头去。
温鸿阑无奈地笑了笑,自家这娇娇也不想想,没他摁着她怎么可能给自己夹块那么大的,反正他是不信的。说是舍不得说的,多哄哄也就是了,多少还有点成效。
“槿儿,这些日子你太过费神了些,糕点就先不做了吧,将养一段时间再说。”
木槿虽不知他为何突然说起这事,可要是不答应的话,对方总会有办法哄着自己点头的,倒不如干脆应了下来,说不定还能少吃两块……
“再吃一块,乖。”冷酷无情的人用行动告诉在想东想西的人儿,少吃是不可能少吃的,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一眨眼,便到了青云书院招生的日子了。
今儿个的书院门前那是人头攒动,热闹的很啊。现在别说青州府了,就连周围的几个州府又有谁人不知,青云书院有个厉害的夫子,一次乡试养出了九个举人。那可是举人老爷啊,秀才跟其是万万比不了的。
“你听说了吗,那九个里头还有个解元呢,就是举人里头排第一的那个,最是了不得。”陪自家儿子来这的婶子们闲不住了,与周围的人攀谈起来。
“这谁不知道啊,而且听说前阵子的院试他们也不差呢,好多都中了秀才!要不是因着这,我干嘛带着人跑这青州府来。你瞧瞧那边,别说云州府、严州府了,就连最远的宜州府都有人来呢!”
原本还在闲聊的婶子远远望了一眼,心里像是陡然被人攥紧了,赶紧转头叮嘱自家儿子几句,“我儿这么优秀,肯定能被挑中的。儿啊,娘这辈子就盼着你能出人头地了。”
人群之中,有一人穿着新裁的衣衫,抬头盯着书院上头的牌匾,眼中满是势在必得。
第57章考核君子六艺,你会哪个?……
“凭什么童生就要考君子六艺啊,这究竟是考他们还是来考我啊!”嚎了两嗓子的人瘫倒在桌上,整个人由内而外地散发着一股看破红尘的气息。
身旁的秦函见他这样,嘴皮子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开口。相比于自己受苦,还是宋兄受苦来得更合算些。
这些天来青云书院求学的人不计其数,都已经影响到了正常的讲学了,自然不能放任不管。山长秉着不放过任何一个好苗子的原则,在祁夫子的鼎力支持下,决定让新任解元负责生员入学的遴选工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就在堂内众人出声庆贺之际,山长又宣布了另外一则佳讯。说是经过某人的推举,再加上他多方考量,童生那边就由宋梓仪来担任考官一职。如果仅是这样,那问题倒也不大,可妙就妙在山长的后一句话——童生不比秀才,人数太广,若要挑出其中最为拔尖的苗子,光一场考试怕是不太够,得增添君子六艺的考核,方能砂里淘金,广纳人才。
天降的考官一职把在旁边看戏的宋梓仪给砸懵了,遴选多累啊,不仅要从籍贯、品性、学识等多方面考虑,你现在还加了个君子六艺?他自己都不会,又怎么去评判别人?
宋梓仪当场便给婉拒了回去,却没想到同窗里居然有个给他拖后腿的,说什么他即使不能样样精通,可鉴赏能力还是在的。还说不过是个初步筛选罢了,只要他人在那就是块活招牌。最可怕的这番狗屁不通的说辞山长居然信了,摆摆手就走了出去。
“秦函,鸿阑他可真狠,童生可是秀才的三倍之数啊,他在上头稳坐钓鱼台,要我去考核君子六艺。礼、乐也就罢了,要是碰上个擅长骑射的,我还得顶着个大太阳去射场?”宋梓仪歪了脑袋,狠狠地对身旁之人说道。
“其实……也不一定是温兄提议的啊。”听他抱怨的人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这话说得,他自己都心虚。
宋梓仪瞥了他一眼,没再说话。他就知道对方没那么容易放过自己,但这刀真的落下,还挺疼的。算了,谁让他宋某人的出现总是那么不合时宜呢。
又瘫了一会,眼瞧着要到考试的时辰了,即使他再不情愿也只能硬着头皮去了。
“宋兄,想开一点,你好歹混了个考官啊,也是种福气。”
在前头走着的人转过身来,眼神里明晃晃地写着几个大字——你想要?拿走好了。
考试共持续两个时辰,宋梓仪坐那上头一动不动的,板着张脸,竟也有一番威势在。整场下来,没出什么岔子,偶尔有一两个抬头的,也都被他给瞪了回去。
等时辰一到,考生们按顺序把卷子交上去后便离了场,到时将会有人在书院门口张榜,合格的学子于申时来接受第二次考核。因此,现在摆在宋梓仪面前的就是高高的一摞考卷,而他的任务便是将其按题目的完成情况粗分成叁等,壹等最优,贰等次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了防止出错,糊名批改好考卷后,后续的登榜工作是由一人唱名,一人填榜,两人合力完成的。秀才和童生的考试流程大抵一样,只是缺了个君子六艺罢了。
温鸿阑比宋梓仪更熟练些,考卷也少上许多,故此当他这边完成登榜工作后,那边才刚刚开始。
负责协助的小厮抱着一摞卷紧跟在他身后,穿过长廊,朝山长书房的方向而去。两个考场相邻不远,宋梓仪所监管的考场正巧在他们的必经之路上。
“宜州府木鹤,贰等。”
小厮见前头走着的人突然停了下来,也赶忙刹住了脚,在一旁候着。
顿住身子的人往那屋子里头望了一眼,然后便收回了视线,继续朝前方走了。小厮有些疑惑,悄悄瞥了一眼,见他神色如常,好像只是兴致来了看了一眼,便也没多想。
那人走在前头,还是那副温润君子的模样,身侧的手握紧了又放开,什么印子都没留下。
夏日的风吹过,带得他的手臂微微颤动。
——
“青云书院放榜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直关注着书院动静的众人见紧闭的大门终于打开了来,整颗心都高高提起,眼睛紧盯着小厮手上那张薄纸,就差没看出个洞了。
“儿啊,你中了没有?”
“中了中了,贰等,可以去参加生员的第二次测试了!娘,来遴选的可是这一届的解元呢,惊才艳艳的。”
“好好好,列祖列宗在上,定要保佑吾儿顺利入得这青云书院。”
人群里隔一会就会发出一句叫好之声来,然后就又多了几个面上带着笑的,若是周围的恰好也有个上了榜的,还会相互道一声恭喜,再赶忙扯着自家儿子准备申时那一场去了。而若是不幸落选,那也只好落寞地垂下头去,等待下一次的机会了。
“不愧是青云书院,要求就是高,就连木兄和敬远都只得了贰等的名次。夫子先前说,要不是木兄此次发挥不稳,他应是秀才了的,结果……”
“好了,往事休要再提,木兄和敬远被选上了那是喜事一桩,我们才学不够,下次再来便是。”见人脸色差了些,他赶忙打断了去。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被议论的人脸色稍霁,但也没好到哪去,敷衍了几句就不再开口了。贰等……他合该壹等才对。
给了众学子一段修整的时间后,第二场考核便开始了。
宋梓仪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这一长串学子,脑子里嗡嗡的。没关系,自己只是走个过场,当个吉祥物罢了,“所有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话才刚开个头,学堂的门便被人给推开了。这个时候进来,岂不是在挑战他考官的权威?
“闲杂人等……鸿,鸿阑?”训斥到一半的人被身后的小厮戳了戳,不耐地往门口看了一眼,赶忙把剩下的话给咽了回去。
“梓仪,我已禀明山长,童生这边就由我负责了。你跟着小厮走,他会带你去生员那的。”
“好……嗯?”宋某人还没反应过来呢,下意识就点了点头。等他明白过来那句话里头的含义,那眼睛刹时就亮了起来,喜悦之色溢于言表,扯着小厮飞快地走了出去,生怕对方反悔。
待学堂的门再次关上,被他忽视的疑惑这才一股脑涌了上来,“所以,秦函竟然说对了?推举我的人真的不是鸿阑?那我到底是招惹谁了!”
逃离苦海的人左思右想,等走到了另一间学堂门前了都没能想出个合理的解释来,只能暂且先抛之脑后。反正最可能的那个已经排除了,剩下的再慢慢观察便是。宋梓仪怀揣着对友人的感激之情,大步走了进去。
而温鸿阑那,此时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温解元安。”
下方的学子有些躁动,他们可是听说过这人的名头的。县试、府试、院试,三试均为案首,现如今又得了解元,可谓是风头无俩,让人羡慕,就是不知为何会在此处出现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青州府、云州府、严州府、宜州府,从左到右,排成四列。我唤到名字者,上前,待问询完后,去留随意。最终结果会于明日张贴在书院门前。”
温鸿阑的一席话让学子们安静了下来,忙按他所说排列整齐,屏息凝神,心中紧张之意更甚。
“宜州府,陆仁。”
人群中走出一人来,步伐平稳,礼数周全。二人一问一答,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宜州府……”
“宜州……”随着名字一个个的响起,考试在有条不紊地向前推进。
因为是从壹等开始考核的,这给了后面的学子足够的准备时间,还有前人的例子在,也就没先前那般惶恐不安了。
“宜州府,木鹤。”总算从考官口中听到了自己的名字,队伍后头的的人微微勾起唇角,十分泰然地走了出来,到对方跟前弯腰作揖。
“为何千里迢迢来这青云书院?”
“贵院声名远播,想求心中之道,故而来此。”这个问题他早就设想过,因此作答之时没有丝毫停顿,再加上他与其他人所言大有不同,定能引得考官注意的。
而一直垂眸的人也终于微抬起头,打量了他一眼,“求道就去道观,来书院作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噗嗤一声在堂内响起,声音不大,却像在木鹤耳边炸开似的,让他羞愤至极。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温鸿阑往那瞥去的缘故,笑声的主人立马收敛了起来,垂下头去避免与他对视。而偶然看到考官那并无训斥含义,甚至有些欣赏的目光的学子眨了眨眼,见对方眼神还是一贯的清冷,这才松了口气。他就说是自己看错了,怎么可能是欣赏呢。
“不是,大人,小生我……”得了这么个评价的人慌了神,张嘴就要填补两句。
“可有父母亲族相随?”
冷着脸的人却没给他继续答下去的机会,直接抛出下一个问题来。
木鹤只能憋着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没事,这题他也想过,知道怎么答能体现出他的自立自强、为人纯孝。
“因怜二老体弱,这才没让他们跟着,孤身一人来了。”答完后的人稳了稳神,这第二题他总该过关了才是。
座位上的人薄唇轻启,“也就是说,除了父母,你竟然找不到个愿意帮扶你的亲族?”
对方的反应再一次出乎了木鹤的意料,把他都给问懵了。这可不能认,一旦认下岂不是说他品性不佳,连亲族都不愿与他交好,没有什么值得培养的地方吗?那他可就真没了入这青云书院的可能了。
没关系,只要他表明自己身世凄苦,亲族缘薄,这一题也就能顺顺利利地过了,说不定还能博得考官的怜悯之情。
“不,不是的,小生的伯父伯母相继离世,独留一堂妹在我家中,孤苦伶仃。我自是愿意护着她的,可,可前些日子人牙子猖獗,我那堂妹生的貌美.”
“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后一个问题,君子六艺,你会哪个?”
木鹤被他话中的冷意冻得一激灵,抬起头去,撞上了那人布满寒冰的眸子。
第58章招惹他没招惹我,可我与他有仇
直到这时,木鹤就算再蠢笨也该知道自己是惹这位解元不喜了。不然怎么在其他人那是擅长什么,到他这就变成了你会什么了,让他平白比别人矮了一截,还有这眼神……
可任凭他想破脑袋,都想不出个合理的解释来。他与上面这位解元大人素未谋面,更别说招惹对方,唯一可能的就只有今日的过错了。若如此,这位大人的心胸,着实有些小了。
“回大人,小人擅书。”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也没了其他法子,暂且先走一步看一步吧,但他对自己的字还是十分有自信的。
君子六艺,即礼、乐、射、御、书、射。书院考核标准也不高,选一种你擅长的呈于考官面前即可,前头除了一位擅乐器之外,大家都不约而同地选了书。简单点的写几个字,稍复杂的在上头写首诗,更难的就书画一体,引人注目些,也最容易脱颖而出。
而木鹤,选的就是最后那一种,他前头诸多不利,这题他必须赌上一把,才有可能扭转败局。
他站在书桌前,细细一思索,便落了笔。温鸿阑在他身边瞧着,也没出声催促,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一副竹枝图在对方手下缓缓画就,旁边还提了首小诗。
他久久未曾言语,木鹤提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这么久了,自己总算凭着本事让考官折服,刚刚那些看他笑话的人真是不知好歹……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换一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话一出,不仅考试的人懵了,在一旁等着的人也懵了。其他人见温鸿阑盯着那副画那么长时间,都以为是那副字画太过惊艳的缘故,怎的等到的竟是这样的评语?这听起来可不是什么好话啊,甚至是……
“考官大人,您不觉得自己太过偏心了吗?从开始到现在,这一桩桩一件件,哪点你不是在针对我?我一个个小小的童生,不知是哪惹解元您不悦了,值得您下这般大的力气贬低、折辱我。”
这番话听得学子们就是一惊,木鹤的话乍一听,好像的确有几分道理。
被质疑的人连眼神都没给他,让小厮把画撤了下去,换上了一张新的空白纸张,提笔在纸上描绘了一番。没用多长时间,他便停了笔。
“你们拿着这两幅,去下头绕一圈再上来。”
许是站位的问题,木鹤被他给挡着,一直没能看到他所做的那副,面上尽是茫然。
不过还没等小厮上来呢,刚刚还底气十足质问考官的人猛然发觉,众学子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对劲了。若说最开始有些人的眼神之中还存在着质疑之色,现在就只剩下惊艳和嫌弃了,当然,这两种情绪绝不是对同一个人的。
待小厮走到他跟前,木鹤的面色这才陡然一白。入眼,是一副竹枝图,一枝新竹跃然纸上。作为画的主体,枝干挺拔径细,稍稍弯曲几分,而附在那上头的枝叶纹路清晰,叶尖向上,好一副生机勃勃之态。短短几笔,不仅勾画出了嫩竹的盎然春意,优美姿态,笔力也十分俊挺。再配上旁边那首小诗,画者的风骨破纸而出,让人生敬。很明显,这幅竹枝图不是出自木鹤之手,而他的那一副,在旁边的对比之下,活像小儿涂鸦之作。
“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擅长的是什么了吗?”与最开始考核之时一样清冷的声音,一样平稳的语调,好像学子对他的指控不能扰他半分,是平和,也是……对蝼蚁的不屑。
“射。”木鹤听到自己如是答道。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行人出现在了射场之上,这儿就不仅有那些考试的童生了,还有一堆来看热闹的。除了正在当考官的宋梓仪,秦函他们那是一个不落的全来了。
考虑到射箭所花费的时间太长,问过得知再无擅射的考生后,温鸿阑便让木鹤先在一旁候着了,等其余人应试完,这才领着人来了射场。
考完了的学子也不走,紧跟在了两人身后。这么一长串人自然是引起了书院内其余学子的注意,他们随手抓了一个,问了个事情的大概,心痒痒的就跟着来了。
“秦兄,你知道这怎么回事吗?我听人说,是有人跟温兄比射箭?”其他班的学子有的是被友人强拉过来的,自己一知半解,下意识的就去寻与正主亲近之人解惑了。
“你哪听来的啊,明明是有个童生上赶着招惹,把温兄惹怒了,这才拎过来切磋切磋的。”秦函还没回,旁边的人见他与自己听到的消息不一样,就先反驳了回去。
“啊?是这样吗?不过这射场自修建以来就一直闲置了,连山长呼吁都没用,一只鸟都没有,现在倒是派上用场了。”
听他们聊得起劲,一旁知道实情的实在是没忍住,出言纠正,“你们都在哪听来的闲言碎语?是这次童生的遴选要考君子六艺,那人自己选的射,解元他身为考官,肯定是要来跑一趟的,不是温兄他亲自上场。”
“原是这样,我本还想看看温兄的骑射功夫呢,不过温兄文之一道上极为擅长,可这武嘛……想必也是上乘。”被秦函瞥了一眼的人急忙改口,连连赞扬了几句。青云书院谁不知道他们那一学堂的人都十分要好,现在还个个都有功名在身,实在无须因为口舌之快招惹对方。
穆云站在秦函身边,面色焦急,“你说这拉弓射箭的,万一伤着手了,那……”
“放心,温兄那人,行事颇有章法,不会有事的。再说了,他作为考官都不一定上场,更别说伤着了。”
无论众人如何议论,木鹤都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闹到如今这样,是他千算万算都未曾设想过的。可前两题他答的显然不合身旁那人心意,至于书,那更是……他只剩下唯一这条路了,再怎么说也得为自己日后的锦绣前程搏上一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手一松,箭就破空而去。他远远瞧着,看着箭扎在了靶上,这颗心也终于放下一半来,侧身往身旁之人面上瞄了一眼。
“继续。”
放下一半的心又因这短短二字再次高高提起,但他就像砧板上的鱼肉,没有拒绝的权利,只能再一次举起弓来。好在上天眷顾,他这一箭依旧只是射偏了些,并未脱靶。
“继续。”
又是一箭射出,手臂已泛起痛感来,稍一用力就如蚂蚁啃噬般难熬。毫无疑问,他此箭射偏了。
“继续。”那人一如既往的清冷,是如此的让人火大。
木鹤将手上的弓狠狠往地上一掷,木制的弓应声裂开,“解元大人,我这已然是射中了,您还想看到什么?小生是唯一一个选射箭的,也没有其他人作参照,自然是您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小人我福薄,惹了您不喜,这青云书院肯定是入不得了,那我还费个什么劲。”
木鹤这充满愤怒的怒吼让围观之人俱是一怔,他们把对方这番话听得一清二楚的,感觉有哪里不对,却又说不出什么来。
“你这厮在阴阳怪气些什么,本就是你技艺不佳,干温兄何事!你给我说清楚了,什么叫惹他不喜你就入不得书院了?”被这番话说得很是生气的人往前两步,伸手就要去抓木鹤的衣领。
“秦函,烦你到那边帮我拿把弓来。”手伸到一半的秦函转头看了站那的人一眼,乖乖地收了手,跑到一旁把弓拿了过来,“温兄……”
“无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搭箭勾弦到最后的放飞,温鸿阑这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均只在须臾之间。连射几箭后,他把弓递还给了身旁之人,“你说你擅射,可总共三箭,两次偏离靶心,一次脱靶。就我所见,哪怕七岁稚儿都比你强上许多。”
说完这句,他便再无多言,朝着出口走去。走到半途,又折转了身。“对了,这弓是书院之物,损了,你记得照价赔付。”
等他走远了,有的人这才缓过劲来,怔怔地开了口,“温兄第一箭穿了靶心了,这技法,是白矢无疑了吧。”
“那算什么,后面温兄先射一箭,再连着三箭,四箭成一直线,皆中靶心,是五射里的“参连”之技啊!更何况,温兄他对准的,是……”是那个童生的靶子。
“解元他……于射之一道如此擅长的吗?”
过了好一会,众人才如梦初醒,纷纷议论起来。至于被留下的木鹤,呆呆地看着地上其余被劈开的箭矢,以及自己靶心上唯有的那一箭,想露出个笑来,都勾不起嘴角。
跳梁小丑,不外如是。
射场上的纷纷扰扰与温鸿阑已经无甚关系了,在他正准备回家之时,被秋白给拦下了。
“举人,夫子让我来唤你。”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说说你,不就是个遴选吗?怎么能闹出这么大动静来!”
祁晏背着手踱步,显然是气急了。
“好好的监考,突然就交换了主考官,你别跟我说这是偶然。君子六艺的考核是你提的,宋梓仪是你推的,今天下午这又闹的哪出啊?”
连番质问后,他看着站在底下弯着腰不发一言的弟子,火气直往上冒。
“你都是解元了,文人的名声有多重要你不知道?这为着私怨打压童生的言论一传出去,仕途你不要了?你若不想他进书院,跟我说一声便是了,非要累的自己下场!你告诉我,他小小一个童生,哪招惹你了,说话!”
祁晏实在气不过,抄起手边的杯盏就扔了出去。就在茶杯即将脱手之刻,手腕一抖,本对准人而去的茶盏砸在了下首之人的脚边。
“回先生,他没招惹我,可我与他有仇。”
第59章算计是我当初瞎了眼,还是你愚不可及……
火气发到一半的人因着这个回答给怔住了,深吸了几口气,冷静下来。
“有仇,你想报复,那也犯不着用美玉去碰石头啊。我教了你这么久,你就学了个这?是我当初瞎了眼,还是你愚不可及?”说完这番话,他就像脱了力似的,往后一倒,坐在了椅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罢了罢了,我会把流言压下,再无下次。”
一直保持着行礼姿势的人又往下压了几分,总算是再一次开了口,“惹先生担忧,是弟子的不是。弟子虽已将名单递给山长,但怕突生变故,还求夫子帮忙多照看些,以保明日放榜,那名学子能以最后一名的成绩入得书院。至于流言,无须多管。”
祁晏被他这席话弄得一头雾水,电光火石间,却好像抓住了什么,“流言,是你放任的?你早就猜到书院中有人要对你不利,会借着此事毁你名声?”
“是。”
“你一开始就没有打算把人给刷下来?而是打定主意,要保他入书院?”说话间,椅子上的人已半直起身子,朝他那不成器的弟子看去,眼神犀利。
“是”
“除了亲自下场射箭,你还算计了什么?”
“回夫子,学生照着他的考卷,画了同样的一副竹枝图,提了诗。”下方之人一改最开始的沉默不语,悉数答了。
祁晏看着对方,心思飞转。自家弟子的丹青他是见过的,至于这诗就更不必多说,结果如何,哪怕不问他也能猜到。先后打压两次,对方定是被衬得文不成,武不就,若是这样,还能以最后一名上了榜,那……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今日的表现,就是为了让暗处之人以为你与那学子有怨,认定你不会让那人有入书院的机会,借机传出你这个解元气量小、不容人的碎语。等明日一放榜,流言自会不攻而破,可你今日种种,已经证明了那童生的无能。落了榜的学子不会在这关头得罪书院,却不妨碍他们把矛头指向这德不配位的最后一人,只要把人扯下了马,自己就有机会了。”
“而你,已经给了他们最好的筏子。”祁晏走至他跟前,神色莫名。
“我本以为你是被怨蒙了眼,没成想实则是步步算计。尽管入了书院,对方也待不长久,被赶出去是迟早的事。现如今青云书院如日中天,再加上你解元的名头,好的书院都不会为了他败了名声。积毁销骨,众口铄金,你这是要让他身败名裂,再无复起的可能啊。”
“如此大费周章,不惜以身设局,也要毁了他,值得吗?”
过了一刻,发问的人都没等到对方开口,叹了一口气,便要转身离开。
“弟子只恨时间太短,没能让那人的处境再惨几分。”
祁晏回头看他,行礼时间太长,这人额上已冒出汗珠来,却依旧一动不动,垂着眸,让人看不清神情。
“你戾气太重,这些天便不要来书院了,回去将《中庸》抄上三遍再说。不,我记得原先你是在临溪村的,回那吧。小槿那边,就说是回乡祭祖。”
“入了夜马车不好走,你收拾收拾,等明日天一亮就带着她们启程,切莫耽搁了。”
“好了,起身吧,别在我这待着了。”说话的人心烦地摆了摆手,背过身去,不再看他。
温鸿阑这才缓缓地直起身来,晃了晃,又立马稳住。他没管自己发白的面色,再次拜了下去,“多谢先生成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祁晏等人走出门去,这才再次转身过来,看着他依旧挺直的背影,长长叹了一声。
“秋白。”门口守着的人一听传唤,闪身进了屋。
“我让你去打听的,有消息了吗?”
秋白行礼起身,将他打听到的事娓娓道来,“回主子,被温举人针对的童生,来自宜州府,唤做木鹤。听在场的学子说……”
“等等,你说,木什么?”听到熟悉的姓氏,祁晏赶忙打断了他,再问了一遍。
“木鹤,风声鹤唳的鹤。”
“木鹤,木槿,是巧合,还是……”首位之人喃喃自语,若有所思。
——
“夫君。”
刚把奶团给哄睡了的人儿一走出来,就撞上了披着月色而来的温鸿阑,朝他甜甜地笑了一下。
在学子面前一直板着张脸,神色清冷的考官此时却勾起唇角,笑得温柔。连着上前两步,把人给一把抱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温软软的人儿窝在自己怀里,身上清淡的草木香飘到鼻尖,浇息了他心里所有未发出来的怒火。
“夫君……”
木槿觉得抱着自己的人有些不对劲,担心地唤了一声,微抬起头,想看清他面上的神色。对方却没给她机会,借着月色,在她唇角轻柔地印下一吻,“为夫只是,想你了。”
被偷袭了的人儿不禁又染上了粉意,不过比起当初耳朵尖子都红了还是有很大进步的。她伸手推了推身前这人,小声抱怨了句,“油嘴滑舌。”
“晚间炖了鸡汤,在炉上温着呢,我去给你端来。”抱怨归抱怨,心疼那也是真心疼。说完这句她便要转身去厨房,这么晚还未用膳,对方肯定饿了。
温鸿阑自是不会让自家小娇娇去的,哄着她先去屋里坐着,自己往厨房走了一遭。
说是鸡汤,里头的鸡肉却是足足一大碗。炖了许久的鸡肉软软糯糯的,因着事先煸炒过,锁住了里头的肉汁,吃起来那叫一个鲜嫩多汁,特意炸过的栗子的外皮也是酥酥脆脆的。在漫长的炖制过程中,浓稠的汤掺进了栗子的甜,不仅解了鸡汤的油腻,就连鸡肉都带着些微甜的滋味,而吸收了汤汁的栗子也因此拥有了粉粉的口感。
夹上一块鸡肉,配上一块粉糯的栗子,盖在米饭上,等白白的米粒染上鸡汤的金黄,再一勺子将其全部舀起,送入口中。那滋味,直接暖到了心里头。
他吃了几口,缓了腹中的饥饿,便惦记起自己的投喂大业来。温鸿阑夹起一块带着皮的鸡肉,送到了身旁之人的嘴边。
而旁边的人瞅了他一眼,对上他含笑的眉眼,也只能顺从地张开嘴,吃了下去。等到下一筷子,再推到对方跟前。两人就这么你一筷子我一筷子的,不知不觉间,用过膳了的人儿又被喂了不少。意识到这点的木槿忙把身前的手给推开,瞪了自己的夫君一眼,“不吃了……夹栗子好不好,我想吃那个了。”
嗯……可以说是很凶很有气势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被凶了的人轻笑了一声,很给面子的把鸡肉给换成了栗子,成功再喂了几筷子,见人的确吃得差不多了,这才停了手。
“槿儿今日下午一直在家待着吗?”
总算是无须继续再用了,人儿松了口气,乖巧地答了,“嗯,鸿阑不是说下午要去找夫子告假,带我和清儿回村祭拜双亲吗?还说会回来的晚些,让我别担心,所以下午我就待在家收拾东西了。”
温鸿阑眉心微动,把人拥进了怀里,“不是说好了,等我回来拾掇就行,嗯?”
怀中的人儿底气有些不足,“嗯……你晌午从书院回来,还要折返一趟,加上在书院温书什么的,本就很累了。我,闲着也是闲着,就……”
那人静静地听她把话说完,也没说什么,只轻轻地回了一句,“辛苦娘子了。”
“不,不辛苦……”
他的小娇娇啊,这么好,他又怎么会舍得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那些人,永永远远也别想接触到她半分。
——
软团一从睡梦中醒来,眼睛都还没能睁开呢,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嫂嫂,怎么一震一震的呀,团子的床是不是坏掉了。”
小孩迷迷糊糊的,凭着软软的触感知道自己是在嫂嫂怀里,抬起小脑袋蹭了蹭,奶乎乎的声音里全是疑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嫂嫂抱着呢,乖宝在睡会,待会就好了。”
木槿想着反正也要到了,不如给小孩留个惊喜,就没指出她话里的不对来,只是哄着人儿又闭上了眼。
而临时充当车夫一职的温某人自然也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嘴角没忍住向上弯了弯,动作再次放缓了些。因为怕硌着里头的人,马车上原本就铺了一层厚厚的软垫在里头。不过是眼瞧着就要进村了,路不太平整,这才把半梦半醒的小团子给震醒了。
好在没过多久,临溪村就到了。
“吁——”
时辰还早,正是大多数人家准备早膳的时候,有的小孩便乖乖待在家里,守在锅边等吃的了。可有的贪顽的,这时已经在村口与小伙伴一起闹起来了。
突然出现的马车吸引了小孩们的目光,几个小脑袋叠在一起,往外张望着。胆子最大的小虎承担起了探听敌情的重任,拿着不知道从哪折的树枝,往外头走了几步。
“小虎,小虎,你看到人没有,是谁呀?”后头的人小声的唤了几句,却迟迟没有等到回复。而此时的小虎望着那张熟悉的脸,有些疑惑。那人长得,怎么那么像团子的哥哥呀?不对,那人穿的衣裳可新了,他没见过,应该不是。
躲在后头的小花见人只顾着摇脑袋,也不吱声,急了。心急的人自己走了出来,恰巧碰上温鸿阑掀开帘子,把一大一小给接出来。
那团成一团的小身影,是……
“清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趴在木槿肩上的人儿睁开了眼,凑到自家嫂嫂耳边小声说着话。
“嫂嫂,团子刚刚做梦了,梦到小花了。”
第60章久别重逢夫君若是能做到,我自然也可……
抱着小孩的人忍俊不禁,伸手揉了揉她头上的髻子,“那乖宝梦到小花什么了呀?”
团子歪着头想了想,认真地回了,“梦到小花喊清儿了。”
“清儿!”小花见小人儿没转头,直接蹬着小腿往三人那跑去了,边跑还挥着手又喊了一声。
听到这声的软团支棱起小耳朵来,“嫂嫂,你听,就是这么喊的,团子又梦到了。”
木槿被一本正经的小人给逗乐了,实在没忍住,笑着往旁边人身上倒去。那人也不负她所望,稳稳地接住了自家小娇娇,眉眼间笑意盈盈。
团子看看这个,瞧瞧那个,也傻乎乎地跟着笑了起来。木槿被她萌得不行,戳了戳她脸蛋上的小窝窝,问了一句,“傻团团,你现在都没有睡觉了,怎么做梦呀?”
被提醒了的小孩恍然大悟,“对哦,清儿醒了,不可能做梦了。”
说完这句,小人儿好像又觉得有哪里不对,“那小花为什么会跑到清儿脑袋里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软团偏了偏小脑袋,面上是大写的疑惑。
温鸿阑侧过身子,扶住倚在自己身上的人,再单手把小孩从对方怀里抱了过来,放在了地上,“团子转头,看看我们在哪。”
小孩乖巧地转过身,直接被冲过来的小花抱了个正着,那眼睛霎时就睁圆了,“小花?”
而其他小伙伴在听到“清儿”这一声时,就反应过来了,一窝蜂地追了上去。跑在前头的见最佳的位置已经被占走了,脚往旁边一挪,绕到了后方将团子给抱住了。
等后面的小伙伴再追上来,看到眼前的场景直皱眉,又扒拉不开前头的,就只能见缝插针,委委屈屈地从右边把自己给塞了进去。他们就这么一个抱一个的,硬生生围出了个圆来。
“呜呜呜,清儿,我好想你啊,我都好多好多天没见你了!”
“团子你说你很快就会回来的,我一天掰一个手指头,我哥哥的手指头都被我用光了,还是没见到你。”
“呜哇哇,清儿你不在,我的新头绳都没人看了,也没人舍得分我香香甜甜的糕糕了。我阿娘都说我瘦了,清儿要是再不回来,就该认不出我了!”
“呜呜,还有我还有我,团子你听我说……”
木槿站在一群小孩身后,看着自家乖宝那哄了这又紧着哄那,手足无措的小模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团子这下,可有的忙了。”
温鸿阑瞥了一眼后便没再看了,专心盯着怀里的人,伸手给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轻声应了句,“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被护在正中心的软团团手都不知道往哪放的好,吸了吸小肚子,可惜依旧没什么用,连调转个方向都做不到。听着从身后传来的阵阵哭声,小孩儿的小奶音都往上飘了几个度,“小花,小虎,小月……清儿也好想你们的,大家不哭了,不哭了。”
小孩嘛,明明没那么想哭的,只要被人一带,那委屈劲就蹭蹭往上冒,泪水也出来了。而小花因为离得最近,是第一个发现团子变化的。自己脸上的泪都来不及抹呢,就忙着哄抱着的这个小哭包了,扯着嗓子吼了一句。
“你们还哭,清儿都被你们惹哭了,还不赶快来哄哄。”
其他小孩:“……”没记错的话是你第一个哭的吧。
想是这么想,但对方说的也是大事,哭到一半的小人们身子颤了颤,小手一抹,就啥事也没有的样子,上前哄人了。
唯独剩下一个眼泪蓄到一半的小团子。她泣音都准备好了,大家却一下子都不哭了,水雾雾的大眼睛有些迷茫,“嗝~”
木槿见小孩们情绪都稳了下来,又黏黏糊糊腻在一起了,浅笑着牵着自家夫君的手,从马车上拿出了个大大的油纸包,“团子,来。”
小人儿听到嫂嫂的声音后立马往那看了过去,眼睛红红的,像只小兔子,而她的小伙伴们也十分默契地给让开了条道来。嗯……团子的嫂嫂人最好了,做的糕点又香又软,还甜滋滋的,在她面前,自己要做个乖巧的小孩才行。不过若是喊人的是团子的哥哥嘛……说不准这时她们就拥着小人儿走远了,都离开这么久了,怎么能再占用属于她们的宝贵时间呢?
奶团走到自家嫂嫂跟前,软软地唤了一声。
木槿蹲下身子,揉了揉她的小脸蛋,“久别重逢,乖宝该高兴才是,不哭了。嫂嫂做了桃酥,团子跟小伙伴分着吃,好吗?”
温鸿阑帮着把油纸包打开来,里头的桃酥一个有巴掌大小,外表圆润,裂纹均匀,散发着浓郁的芝麻香。小人试探着用手碰了碰,对方却调皮地碎开了,“嫂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被唤的人笑着捏起一块来,喂进因为惊讶而微张着嘴的小孩嘴里,“尝尝。”
桃酥是已经放凉了的,入口就化开了来。外表酥松,吃在嘴里却又甜又粉,香味醇厚,即使多吃几口也丝毫不会觉得腻。
“好香!”
小人儿抱着这个大大的油纸包回到了小伙伴们中间,“小花,这个好好吃,你们尝尝呀!要轻轻的拿哟,清儿刚刚用一点点力它就碎了。”
桃酥的香味比以前的糕点的气味还要霸道许多,许久没尝过点心滋味的小孩们,早在油纸包打开的那一瞬间就已经馋得不行了。现在团子这么一邀请,被香味勾了魂的小伙伴们哪还扛得住?一个个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拿起一个送到嘴边,嗷呜就是一口。
“呜,好好次!”香味好浓好浓,比自家阿娘做的好吃十倍!不,哪个数比十大来着,不管了,就是好吃好多好多倍。
吃的欢快的小孩们用手在底下挡着,势必不能落下一点渣渣来,每吃一口还舔了舔嘴,连桃酥的粉粉都不愿意放过。
可有的手劲大的却愁眉苦脸的,他已经很小心很小心了,怎么还是裂开了?呜呜,掉了这么多碎碎,他心好痛。
对小伙伴们的情绪十分敏感的团子瞅了瞅眼前这人,见他很是难过的样子,就顺着对方的视线瞥过去,看到了那块四分五裂的桃酥。小人儿眨巴了下眼,明白了。小虎是因为小花他们都是一整块,自己的却碎了才不高兴的!想通了这点的小孩把手挪了挪,腾出一只来,轻轻地拿起一块完整的,喂到了他嘴边,“大的,小虎不要不开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被幸福砸懵了的人含住了这块来之不易的桃酥,好像看到了许多朵小粉花在空中绽开来,憨憨地笑出了声。
“哎哟,我手疼!”
“啊,还有我,我也疼。”
“去去去,一只手疼你不会换一边啊,我可是两只手都疼了!”
至于为什么后面围攻小虎的时候手就突然不疼了,一个个活蹦乱跳的,砸人一砸一个准,那就不清楚了。
——
“村长。”
村口这么大动静,自然是瞒不过里头的大人们的。温鸿阑把马车上的东西搬回了家,又将屋子里收拾了一番,把自家娘子给安置好,这才往村长家走了一趟。
“鸿阑啊,你来便来了,还带什么东西,这我可不能收。”
村长眼里满是心疼,可那往外推的动作却丝毫不含糊。但他年纪大了,论手劲又哪里比得过跟着谢崇闵练了一段时间的人呢?最终还是被塞了个满怀。
“这是槿儿的一番心意,还请您不要再推拒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他这样,村长委实是不好再说些什么了。他看着眼前这依旧知礼懂进退的少年人,叹了口气。江南乡试的解元啊,多少秀才穷尽一生都没能再进一步,他年纪轻轻就得了榜首,往后必然是前程无量的。若是温家夫妇尚在人世,那该有多好。
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油纸包,低着嗓子,开了口,“镇里早就派人来报过喜了,咱们这临溪村倒也有福,还能出个举人老爷来。不过我说句不好听的,你可千万别被这功名蒙了眼,做出那等抛妻弃子的丑事来。你娘子自嫁与你,对你和清儿那都是实打实的好。都说同甘易,共苦难,若是一个不小心做了什么错事,往后再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尽管是被人苦口婆心地劝了一顿,温鸿阑这脸上却依然是带着笑的。他也没端着举人的架子,向这位扶助过自己的老人恭敬行了一礼,“您放心,我必护内子一生,永不相负。”
等人从村长家出来,又往相熟的人家走了一圈,再回家时都已经快正午时分了。
厨房里,正在切菜的木槿动作就是一顿,唇微微勾起,“夫君这是怎么了?”
那人低着头,在她脖颈处蹭了蹭,言语中有点委屈,“所有人都不信为夫,觉得我会是那等抛妻弃子的小人……在他们的设想里,槿儿都不会继续陪在我身边了。”
听人抱怨了一番的人笑出声来,“夫君说的不对,大家明明是说的你不要我了,你却说我不会继续陪在你身边,这不是倒打一耙吗,嗯?”
“那槿儿,以后会一直陪着我的,对吗?”自家娘子说他不对,他也不反驳,只是把手收紧了些,贴到她耳边,低语了句。
“夫君若是能做到,我自然也可以。”话落,木槿脸颊上便是一凉,对方唇色不浅,温度却有些低了。
第61章姜母鸭下了这么大一盘棋,也不怕人把……
“嫂嫂,清儿回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团子顺着香味来到了厨房,一眼就瞧见了灶前的人,再一转眼,“哥哥?你怎么站这么远啊?”
被自家娘子兀地推了一把的某人:“……”
小孩还是原来那个可可爱爱的样子,就是变得有些脏兮兮的,蹬蹬蹬跑过来,手伸到一半又心虚地给缩了回去。
奶团的这点小动作被人看在眼里,笑了,“鸿阑,你先把菜端过去吧。”
说完这话,木槿主动牵起小孩的手来,捏了捏她的小鼻子。等人儿被自家嫂嫂用帕子擦拭一番后,就又变回那个白白嫩嫩的糯米团子了。
小人儿乖巧的爬到凳子上,看着刚摆上桌的菜,又有些馋了。
煲了好几个时辰的鸭子色泽金黄,上头点缀着大块的姜片,筷子轻轻一划,皮肉就顺势分开。木槿用手捏着露出的那块细骨头,往外一扯,足有小孩脸那么大的鸭腿就这么被撕了下来。汁水顺着肉的纹理向下滴落,馋人的很。
团子用力呼了呼,一口下去,嫩滑的鸭肉一嗦就脱了骨,配上有些咸咸的鸭皮,很是入味。木槿见她吃得欢,拿起一旁被冷落的白米饭,浇上碗底炖出来的鸭油,再夹上几块连皮带肉的,混到一起拌开来,喂到了小孩嘴边。
小团子自是来者不拒,小嘴一张就给吃了个干净。丝丝缕缕的鸭肉配上厚重的油香,都不用怎么嚼就吞下了肚去,连米饭自带的麦香都只是一闪而过,便没了踪影。小人儿眼睛亮亮的,都不用她说话,对方就又给喂了一口。这次有些多,小孩鼓着腮帮子嚼了嚼,还没咽下去呢,含含糊糊地就开了口,“债,债来一次?”
小人儿的嫂嫂当然没有不应的,正打算继续喂呢,旁边伸了个手来,打断了两人这亲亲热热的模样,“团子自己吃,槿儿也该饿了,多吃些。”
小孩也连忙点了点小脑袋,把手里的鸭腿递了过去,“嫂嫂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木槿拗不过她,只能就着奶团的手咬了一口,“好了,乖宝吃,嫂嫂自己夹就是了。”
小人儿瞅了眼自家嫂嫂碗里那堆的高高的肉山,放心地把手给收了回去。小脸往碗里一埋,就继续跟鸭肉做斗争去了。
同样往自己碗瞄了一眼的木槿:“……”
“夫君……温书辛苦,你得多补补才行。”
早些时候吃了桃酥,实在没什么胃口的人慢慢地开了口,又试探着运了几块肉到身旁人的碗里。等过了一会,觑了眼对方的脸色,见他没什么反应,又大着胆子送了一块,再送……
“至少要吃这么多,不能再少了。”看着不老实的人儿点了点头,温鸿阑这才松开了对方的筷子,往团子那看了一眼,叹了口气。
临溪村的生活安逸静谧,而此时的青云书院却……
“这榜,是不是出错了?”
落榜本是寻常,毕竟人数摆在那,能进书院的总归是少数,叹一声自己学识不够,下次再来便也是了。可像如今这般,一群人坦然接受,一群人义愤填膺的样子,属实不太正常。
书院门前总共张贴了两个榜,能在这上头有了名字的,就是被书院选中了的。其中一个榜是秀才,另一个便是童生了,让学子不满、连连质疑的,则是后者。
而昨日忙着参加遴选的秀才们,对这事一知半解的,看着其他人是这种反应,就有些茫然了,“我听传言说有个学子惹解元大人不喜,故而进不得书院,你们这是在为他抱不平吗?”若真是这样,那这位童生的人缘倒是极好的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说这话的人完全没想到,自己居然被人给斜了一眼,而且还不止一个。有人见他实在是一脸茫然,不像是故意找事的样子,就好心地给他答了。
“你看看,那榜上的最后一名,就是你口中那个进不得书院的学子。不知道你从哪听来的荒唐话,解元他明明文武双全,眼瞧着前路大好,费得着跟他一无名小卒置气?摆明了就是那童生他自己技不如人,还空口白牙污蔑对方。”
“就是,那天下午我们都见着了!解元大人不辞辛劳,亲自担任的主考官。那人说自己擅书,可画出来的东西……大人开恩,又给了他一次机会,结果那箭射的,连我都不如。就这还大言不惭,质疑起考官的公正严明!”说这话的人一副愤慨之色,盯着榜上的“木鹤”二字,恨不得将其咬碎了似的。
那秀才也不是个不知事的,见旁人都这么说,也知道是自己的过错了。他就说,昨日考第一场时,上首之人看着就是位风光霁月的人物啊,怎会闹出打压学子的事端来?不过听得多了,他也就信了。
“是我不好,随意听信了去。说来也怪,早些时候总能听到一耳朵,都是在说那位考官偏袒什么的,我这才……”
“我昨日也听到了,我还以为……”
“我也……”
众人这么互相看了一眼,察觉出不对来。有心思转得快的,灵光一闪,“你们说,那人是不是故意往解元头上泼脏水,然后再到书院门前哭诉一番,就……”
其他人想了想,有的点头赞同,有的却提出了不同的看法来,“不对啊,这榜上明明有他啊,他做这事不是吃力不讨好吗?”
“这你就不懂了,放榜前谁知道结果如何啊,先把消息放出去……至于这榜嘛,主考官是个大公无私的,必然是不会放着更好的不用拉他上来。而他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不让他进书院,他就敢把解元的名声给败坏了去,到时候登了榜就出来解释一番,要是没他名字,那就……”
“对对,兄台这番解释不无道理。况且我看他的穿着,像是个家境优渥的,使些银子,这话不就传出去了吗?不然这漏洞百出的消息哪能传的如此之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看这事态愈演愈烈了,正主却一直没能出现。而与木鹤同为宜州府的几人,面对众人的质问只能再三避让,退到了一边。
“敬远,你当时也在场,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相熟的人扯着他的衣袖,焦急地开了口。
“是啊,敬远,这怎么一天就变成这样了,他们为何都要说木兄不配入青云书院啊!这都放榜了,有什么好置喙的?”
“说不定是他们没考上,故意……”
“别说了!当时,木兄的表现着实是,差劲了些……而且他,他还顶撞考官。”唤做敬远的人面色有些红,平日里他跟木鹤交好没错,可这次,他真的没办法昧着心站在他那边去指责无辜的人。况且,若不是心虚,放榜这种关键的时候,他那么要强的一个人又怎么会不来?
——
“书院那边都闹开了,你这宅子里倒是安静。”
握着棋子的人手一顿,眼神却盯着棋盘不动,“闹就闹吧,闹过了自然就静下来了。”
谢崇闵往那一坐,看着棋局轻笑了一声,“我家那个,刚带着子言兴冲冲地往温家走了,怕是待会就得着急忙慌地回来。下了这么大一盘棋,也不怕人把棋盘给掀了。”
祁晏把手里的白棋一扔,悠哉地端起旁边的茶杯来,“好歹是我教的,能差到哪去?”
他身旁之人重新执起白子,在棋盘上落下,出言调笑,“行了,就你这心机,还不如说像我来得更为贴切些。瞧你现在这淡定的模样,怕是昨天把人给骂了一遍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那人不说话,他也没等,继续开口说了下去,“刚山长还来找我抱怨,说名单是温鸿阑给的,通过是你给通过的。他就想不清了,怎么还会有人说那姓木的给他塞了银子,荒谬!”
在品茶的人抬头瞧了他一眼,随手扔了个棋子过去,“闹得再大,一般的学子也不会轻易议论书院,至少当着人前不会,更不可能捅到山长面前……他这又是从哪听来的?”
“小猫三两只罢了,翻不出什么浪来。不过是有心人的算计,想拉人下水,让他出手平息流言。”谢崇闵伸手截住空中飞过的棋,落了子。
“我跟他说了,与其出面惹得一身腥,不如把人给招进来,过段时间等人自己扛不住了,再名正言顺地把人给赶出去,还能捞个言出必随的好名声。”
棋盘之上,白棋本是必死的局势,却偏偏让人给救活了来。“你那徒弟,避去哪了?总不至于傻傻地待在家,等着人上门对峙吧。”
祁晏露出个笑来,头一次痛痛快快地答了他,“我让他回家祭祖了,那地偏远,除了学堂里的那些人,肯定也没人知道。”
对方看他这样子,玩味地笑了声,“很高兴?你不会以为他布了这么大一盘棋,还会忘了这唯一的破局之法吧。就他那护着人的样,能让别人招惹他的心尖尖?”
谢崇闵看着友人僵在脸上的笑容,心情甚好地落下这最后一子。棋面之上,依旧是一盘死棋,不过这次,是黑棋的死局。
“下棋之人没了,这黑旗的最后一丝生机便也断了。”
第62章罚那个……你姓甚名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身处客栈的木鹤,整个人都怔在了原地,“不可能的,那榜上怎么可能有我的名字!”
“能不能的,木兄你自己不清楚?”
看着昔日友善的同窗是如此态度,他有些奇怪,却没工夫细想,又问了一遍,“那榜上当真有我的名字?”
等对方没好气地点了头,他这才敛去了刚刚那副惊讶的样子,换上了个意料之中的表情,“想必是解元大人慧眼识英才,选了我去,惭愧,惭愧。”
“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还请诸兄莫怪。”木鹤虽想装成一副宠辱不惊的模样,可他实在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留下一句客套话,就快步走了出去。出了门的人脚尖一转,朝着青云书院去了。
剩下的几人见他这等行事,更是肯定了心中的猜想,有一人藏不住话,抢着开了口。
“你们看他说的,知道自己上了榜,就知道替考官开解几句了。一点都不见当日那气势汹汹,指责别人偏心的架势呢,惯会装模作用的。”
“好了,心里有数就行,好歹同窗一场,闹得太过也不好。”这话里头到底还是给木鹤留了几分颜面在,可却是在心底给这事盖了戳,定了案了。
不过也有气不过的,直接给驳了回去,“同窗?马上就不是了呢。别人费劲心思才入得的青云书院,我们这些人,自是不配与他做同窗的。”
“就是,你看我这袖子,皱成什么样子了?刚刚因为他不在,我们受了人多少冷眼,可是好不容易才脱了身的!我们惦记着情谊,他惦记吗?亏得我当时还替他辩解两句,真是看走了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满心欢喜的木鹤,自是不知道他辛辛苦苦营造的好名声、好形象,已经被毁了个彻底了。
等他来到书院门前,恰巧撞上山长身边的小厮出来回话。
“各位的疑问,山长他已经悉数知晓,山长有言,这既放了榜,便没有再收回的道理了。还请通过了此次遴选的诸位大人,于后日辰时准时来此。届时等交付束脩后,再分到相应的夫子班上,便可入内听学了。”
这一番话,虽暂时将学子们的怒火给浇灭了去,可那心底压着的火气却愈发旺盛了。众生百态,各人对当下的处境也有着不同的谋算。
“这等无才无学之人,就算能通过诡魅伎俩入得学府,但总归待不长久,我们静待佳音便是。”这是按兵不动的。
“放了榜就没有再收回的道理,可若是这人品性不佳,总该逐出书院去吧?免得坏了风气才是。我就不信了,能做出这样事情的人,手里头会干净到哪去!待仔细查探一番,总能找到些蛛丝马迹的。”这是主动出击的。
“他敢做出污蔑人的事来,焉知不会又使同样的招数对付其他人?这次是解元运气好,我们在场这么多人作证,再加上榜上有那人的名字,这才洗清了打压学子谣言,不然……”这是推人及己的。
大家对视一眼,默契地没再说话了,但对下一步的计划,这心里都是有了数的。
至于木鹤,在看到自己的名字果真安安稳稳地写在榜上后,他那一颗悬着的心才算是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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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到了这些学子入学的日子。
“敬远,这两日里,可是我有哪里不对,怎么感觉你们有些避着我?”其实“有些”一词还是委婉的说法了,简直是避之不及,像遇上什么脏……等木鹤发现这种不对劲时已经晚了,可他连个理由都想不出来。难道是因为对方落榜而心有不满?但敬远不也入选了吗?
“木兄,前头夫子在等着了,我们还是少说些话的好。”敬远脸上淡淡的,说完这句便闭口不言了,木鹤也只能悻悻地把头转过去。
“各位夫子,这便是此次新入书院的学子了,夫子们可根据自己班里缺的人数,挑些合眼缘的去。”
“学生见过各位夫子。”小厮的话一落,其他人就朝着前头之人恭敬行了一礼,待起身后便规规矩矩地站着了。
所幸,夫子们也没让他们等太久,互相谦让了一番后,就各自选了些人去。整个过程下来和和气气的,也没弄出什么几人抢一个的戏码,很快,这一群人就只剩唯一的一个了。
“我刚挑了五个,这人数实在是满了,看你们哪位愿意,把剩下的这个给收了?”
其余的夫子见他这么一说,也纷纷开口,生怕晚了似的,“那不成,我学堂里人多,再教一个怕是会精神不济。”
“我学识不足,手上的这些就已经够头疼的了,还是不要误人子弟了。”
“我亦如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么一圈问下来,竟是没有一个愿意的,木鹤孤零零地站在原地,面色忽白忽红。恍惚间,他好像又记起了那天被人全面碾压的惶恐。
“噗—”当初考核君子六艺时没忍住笑出声来的那人,现在依旧没能忍住,还是笑了出来。不过这次没了冰冷不近人的考官,也无人往他那瞥了,毕竟身边之人都憋笑憋得很是辛苦。
“……夫子,我”已然是有了入学的资质了,木鹤怎么着也是不愿放弃的,开口想争辩几句,却被前方之人给打断了。
“祁夫子,您怎么在这?”夫子们看着走来的那人,语气热络。
祁晏脚步一顿,眼中也有些许笑意,“正准备去讲学呢,你们这是?”
“这不是新来了一批人吗,正挑着呢,说不准能养个好苗子出来。祁夫子若有兴趣,我这收的任你挑选,能得您教导,那也是他们的福气了。”
其他夫子也一同点头,把身后的学子们给让开了来。
“祁夫子安!”众人的尾音都上扬了些,祁夫子,就是这次那个培养出九个举人的人啊!虽说几乎没可能,但能在这的,又有谁没幻想过可以入他班里呢?眼瞧着这机会就在眼前了,又怎么可能不激动?学子们的腰杆又挺直了几分,连呼吸也止住了。
他们这表现被其他夫子看在眼里,出言打趣道,“这群小孩精神头都足了些,祁夫子你要不就遂了他们的愿,挑个?”
“不了,我班里那几个要参加明年二月的春闱,得好生练练才行。我是分身乏术,不打算再收了的。”拒绝的话一砸下来,刚刚还生机勃勃的小树苗顿时就焉了。
“行了,你们接着选,我忙去了。”祁晏转过身,朝来时的方向走去。不过不知为何,他这脚步放得很慢,像是在等什么似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祁夫子!”
本在低头走路的人立马就转过身来,那速度快的,跟走路的速度完全没得比。
他看着唤他的那人,面带疑惑地开了口,“何事?”
“学生仰慕夫子已久,久闻夫子美名,假若有幸得您相授。我必当孜孜不倦,笃学好古……”
木鹤就这么说了一大通,待他停下,空气中安静得都能听见其他人喘粗气的声音。
“那个……你姓甚名谁啊?”
众人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游走,后头的学子们更是握紧了拳头,死死盯着。
“木鹤,鹤立鸡群的鹤。”
祁晏蓦地点了点头,恍然大悟,“我记得你,就是传闻中,被我弟子打压的那个童生?”
听到前四个字的人心中一喜,可等听到后面,面色就变了,“不是,解元大人他处事严明,只是待我严苛了些,想来也是对在下的期翼与磨砺。”
“你的意思是说,觉得我那弟子监考不公?哎,不用急着否认。此事啊,论起来也是他的错。我已罚他在家思过了,再把《中庸》抄上个九遍的,如此,你可满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木鹤自是喜不自胜,对方愿意为了他惩处那人,岂不是说……
“夫子容禀,温考官为人正直,文武双绝,断没有做出木鹤口中的那等事来。”
“是啊夫子,当时我等亦俱在场中。若论起过错,绝不是解元大人的过错,还请您不要偏信小人的一面之词,白白冤枉了好人。”
“学生也可以作证。”
见他们群情激愤的模样,祁晏不得不承认,自家徒弟这局棋,下得倒极为出色,事了拂衣去,半点不沾身。
不过不管心里怎么想,落在他人眼里都是板着一张脸,十分严肃。他这神情让学子们不由噤了声,就连其他夫子也不敢插话。
木鹤见此,上扬的嘴角压都压不下去,“夫子……”
“你别误会,我并不是认为鸿阑他对你做的事有错。他的错不在于你,而是错在过于锋芒毕露了,不懂藏锋于钝,平白惹人算计,这才罚他抄的《中庸》,目的在于自省。至于你……怪我,把他养得太优异、刚直了些。”
这番话说的,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而原先火气上涌的学子们,如今只余了一句:“噗!”,没抚掌大笑已经是他们留给对方最后的颜面了。
为局势加完了这最后一把火的祁晏转身,暗叹了一句谢某人的料事如神,脚步轻快,向着远处而去。
“祁夫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
“那个,学堂在那边,方向反了。”您不是去讲学的吗?
咳,反不反的,无伤大雅,无伤大雅。
第63章入贼?阳光正好,情意绵长
“夫君。”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了屋子,留下一地璀璨。榻上之人却毫不为这美景所动,搂着身旁的人儿,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
温鸿阑自是明白这一声唤的含义的,却没有应她,只是把人往怀里又带了带,手虚搭在对方细腰之上,闷闷地嗯了声,似是气音。
抱在怀里的人儿被他这动作给逗笑了,放在身侧的手轻轻往上,在这人胸膛处戳了戳,“再睡下去,团子就该醒了。”
作乱的手没能戳几下,就被人给制住了,“醒便醒了,那么多小孩在等着呢,正好与他们多待待,不要总是腻到她嫂嫂身边。”
那人闭着眼,握着自家娘子的手,随便地答了话,似乎还有一股醋味在空气中弥漫。
“早膳还未做,难道让清儿饿着吗,你这个哥哥怎么当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昨儿个不是做了栗子酥饼?自己去厨房找找,总能找到的。团子又不像槿儿,吃饭这事上无须我担忧才是。”
说完还轻笑了下,清润的嗓音就像钩子一般,钩得人心里一酥。
木槿直起身子,压在对方心口,另一只手放在了他脖颈处,恶狠狠地开了口,“夫君这是在说我,嗯?”
一直闭眼小憩的人终于睁开了眸子,眼角含笑,像沁了蜜。只稍稍一动,两人的位置就翻了个个,“为夫不敢。”
这些日子,暑气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则是秋日的凉爽。不过此刻,木槿仿佛又回到了热气最甚之时,白皙的脸上慢慢染上了红晕。
上方之人缓缓压下,软嫩的触感让人沉醉其中,无法自控。呼吸喷洒间,往日冷淡自矜之人,正专心致志地给淡红色的唇添上一抹艳色。
“咕,咕咕……”
察觉到了自己娇娇的不自在,这个算不上浅尝辄止的吻就这么停了下来,鼻尖相碰,出声哄了哄,“乖,再躺会。”
温鸿阑伸手拿过被踢到一旁的薄被,将人盖得严严实实的,这才起了身。衣衫顺势往肩上一批,走到窗前,捉住了那只雪白的鸽子,翻转手腕,露出那绑在细腿之上的纸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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