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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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阑你回来的正好,团子今夜跟我一同,你带着安哥儿去隔壁休息吧。”

刚一只脚踏入房门的人:“……”

看着一大一小两人已经在榻上躺得好好的了,还想说些什么的温鸿阑在对方疑惑的眼神下也只能败下阵来,轻手轻脚地出了门去。

而隔壁房的榻上,唐承安也换好了衣衫,坐在了那上头。

“里头有个房间,榻没那么高,安哥儿你人小,还是去那吧。”

对面之人却丝毫不怵他,笑着回绝了这番好意,还补上一句:“这些天我都是睡清儿隔壁的,我怕突然这么一换,明早找不到我,她会不习惯。”

温鸿阑也没生气,斜了他一眼便走了,眼神里意味不明。

这次人多,房间也只剩下两间来,而众人默契地空出了与夫妇二人相邻的一间,之后就各自紧挨着住了进去。也因此隔壁那间被唐承安给占走后,他就只能去离自家娇娇最远的那间了。

无妨,今夜还长。

夜深了,偌大的宅子一点声响也无,只远远地有打更人敲竹梆的声音传来。

淡淡的月色下,似有一人影。修长的影子穿过长长的廊道,走了许久,方才停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吱—”木门在外力的作用下发出了不小的动静,屋内的烛光也顺着打开的缝隙四处逃窜。屋外的人呼吸一滞,等了片刻,没听见其余的响动,这才松了口气,继续往里头推。

门应声而……声音有了,门怎么没动?

小团子在嫂嫂怀里打了个滚,舔了舔唇,像在做什么美梦似的,很是香甜。上次团子一觉睡醒嫂嫂却不见了踪影,还莫名其妙地跑到哥哥那去了,自己却一点印象都没有。没关系,这次清儿可是吭哧吭哧地搬了好多东西挡在门口的,一定不会再把人给弄丢了!

第52章解元今日……不是不放榜吗?

“宋兄,你今日来得倒早,不过怎的不直接叩门?如此凄凉,不像宋兄你做出来的事啊!”

宋梓仪在宅子前没有回头搭理,这声音,除了那惹人厌的秦函,不做他想。

至于他此刻为何会站着跟块石头似的,那就说来话长了,一想都不由为自己掬一把辛酸泪的那种。

十六当天,让众学子叫苦不迭的乡试总算是结束了,考完了的宋某人那是高兴的很,一路哼着小曲就回了宅子。昨儿个中秋,想必嫂夫人的月团肯定做好了,这回去岂不美哉?更重要的是,凭鸿阑这水准,自是要留到乡试放榜的,那这些日子……可能是意识到自己的表情有些吓人,他急忙收敛了几分,嘴角的弧度也小了些。

宋梓仪这好心情一直延续到了祁宅门口——对,就是他现在所站的地方,他听到了一声熟悉的呼唤,表情立马就绷不住了,拔腿就往里头跑,还顺带把大门给带上了。

在其他人的轮番的关怀下,一路狂奔的人终于缓过劲来,看着众人不似作伪的神情,松了口气。一定是自己听错了,自家小厮怎么可能在遥州府呢,不可能的,自己还要在宅子里住上半个多月呢。

见宋梓仪恢复过来,其余人也没深究太过,天南地北地聊了起来,这话中的喜意都不用细听。但避开乡试不谈的学子们究竟为何如此欢乐,那就不清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种喜悦之情一直延续到了温鸿阑抱着奶团进屋,这时的他们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只是对团子手上的月团有些垂涎。可就在此时,旁边的那个大些的小孩板着小脸开了口,众人脸上的神情这才猛地一变。

事情的走向也很好猜,无非就是各家小厮挨个把自家主子领走了呗,这有什么好说的?

这些天以来,沉浸在悔恨中的宋梓仪不知设想了多少次那样的结局,若是那一天……他又怎会沦落到如今这地步?

多想无益,见人都来齐了,他就坠在队尾一同进去了。

就在他要踏过门槛之际,身侧的穆云实在没能压抑住内心的好奇,问了一句。

“宋兄,当时你说的公报私仇,还有温兄和嫂夫人他们在屋……”

他问的那人一个踉跄,转身就捂住了他的嘴,四处打量了一番,这才恶狠狠地低声说了句,“我说了,那天是我晒昏了头,胡乱猜的,不许再问,否则你我同窗之谊就此断绝。”

穆云眨巴几下眼,示意自己明白了,这才被放开了来。宋兄真是奇怪,不就是个猜想吗?有什么不能说的,说一半尽吊人胃口。

而走在前头的人完全没注意到二人的交锋,笑话,他们可是被嫂夫人邀来的好吗,一颗心都恨不得飞进去了,还顾得了别人?

宴客的屋子里头,大大的长桌上两个小孩紧挨着坐着,奶乎乎的那个乖巧的坐在凳子上,晃悠着两只小短腿,念念有词。

“桂花蜜藕、桂花小排、紫米桂花粥、桂花糍、藕,藕……”糕糕名字有些长,突然卡壳的小人歪了歪脑袋,往旁边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唐承安听她念叨了这么久,却无一丝不耐,揉了揉人儿头上的髻子,笑着接了下去。

“藕粉桂花糖糕。”

两小孩报菜名报的欢,推门而入的大人们却被扑鼻的香气震在了原地,脑子里什么都没了。

温鸿阑端着刚做好的菜,牵着自家的小娇娇进了门。回头还是得再给槿儿揉揉手才行,一次弄这么多,肯定累着了。

察觉到手心里的小动作的木槿有些无奈,可也知道自己劝了也无用,朝那人笑了笑,任对方按着。

“嫂夫人,温兄。”众人回过神,强忍激动见了一礼,便被招呼着入座了。

被周围这么多人宠着的小团子也没了最初的害怕,黏黏糊糊地窝进自家嫂嫂怀里,语气中有些好奇,“嫂嫂,今天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好吃的呀,还都有花花在上头,闻起来好香!”

人儿说着,又动了动小鼻子猛吸了一大口,被馋得直咽口水。

木槿夹起一块带皮的鸭肉送进小人嘴里,“前些日子哥哥不是考试去了吗?明日就该放榜了,这桂花啊,是期待在座的哥哥们荣登桂榜、仕途平顺的。”

嘴里鸭肉的表皮很是肥厚,裹上了添入桂花熬好的糖浆。外皮是带着桂花香的微甜,里头却卤制得十分入味,吃起来也是细腻的口感,混着汁水,丝毫不柴。口中两重味道交错,着实味美。

小团子吃得连连点头,仔细想了想木槿说的话。虽然小人儿有些转不过弯来,但这并不妨碍她把眼睛睁得大大的,含糊地开了口,“哥哥,唔……哥哥考试,要考得好,所以嫂嫂做了这么多好吃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得到嫂嫂肯定的颔首后,小孩眼睛更亮了些,头一次主动扑到自己哥哥怀里,脆生生地开了口。

“清儿不生你的气了,哥哥你要记得再多考好几次!”这样团子就有好多好吃的了。

而同桌的大人们也被这童言稚语逗得开怀,纷纷应和了两声。

“小团子说得对极,温兄,这重任可就担在你肩上了。”

“我也没什么想多说的,只一句,只希望下次还能有幸被嫂夫人您相邀。”

“此为幸事,当浮一大白!”

“秦兄,想喝嫂夫人酿的酒你就直说,何必绕个圈子。”

“去去去,你不想喝?”

被秦函反问的人笑了几声,没有说话。

桂花酿香气浓郁,清澈透底,尝起来十分绵甜,回味悠长,一杯接着一杯完全停不下来。眼看这一小坛子飞速消了下去,温鸿阑赶忙打断了众人,又夹了几块小排放进了木槿碗里。

“酒香醉人,诸兄还是慢些用的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蜜藕软糯清甜,小排细嫩多汁,清粥小菜又最是爽口……一轮吃下来,就没有不爱的,诸多筷子悬停在菜肴上方,无法取舍。

宋梓仪此刻也顾不着关心温某人的脸色了,用膳才是头等大事。见着大家都犹豫不决,心有成算的宋某人不屑地看了其他人一眼。只见他手里的筷子飞动,各种菜色都来了一大勺,碗里直接堆成了小山。这有什么好犹豫的,都要不就好了?

其他人:“……”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内心谴责归谴责,手上却实诚地动了起来,这个方法很是不错啊。

气氛陡然就热了起来,众人也不拘什么虚礼了,君子仪态更是抛之脑后,就差没撸起袖子了。而温鸿阑也不得不在群狼环伺的情况下努力夹菜,他不夹槿儿就更有理由不吃什么了,这可不行,好不容易才养得几分肉呢。

至于旁边的奶团,已经从一开始的惊慌失措变成了现在的眯着小眼睛看着,要不是手上拿着安哥哥递过的小排,说不准还能乐呵地拍着小手给自家哥哥鼓劲。

“怎么好像有叩门的声音。宋兄,你可曾听见?”

“未曾,再者今日又不放榜,何人会来,穆云许是日思夜想,听错了吧。”宋梓仪来上一大口蜜藕,朝他摆了摆手,吃得香甜。

坐在外侧的人又动了动耳朵,面带疑惑,他好像……

“锵~”

铿锵有力的锣声传了进来,让众人夹菜的动作就是一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日……不是不放榜吗?”

门口的报喜人有些郁闷,他干了这么些年了,哪家不是门户大开伸着脖子在外张望的,那一家子出动都是寻常。这可还是头一次见到大门紧闭,叩门不应的,也是件稀奇事。

还没等他寻到正主呢,后头的街上又敲敲打打来了几个,一,二,三……

“你们不是往旁边那条街上去的吗?怎的来这了,不带抢活计的!”

“老哥误会了,是我去的那户人家主子不在,由他家小厮带我来的,万没有那意思。”直面怒火的人有些无奈,忙出言解释一番。

“我也是一样。”

“我也……”

几人对视一眼,突然有些语塞。刚想要说些什么,人群却躁动了起来。为首之人见状,面色平添了几分不佳。

“专差报喜,何故如此喧哗?”

最后头的人瞅了他一眼,犹豫了下,“……那后头,好像也是来报喜的,只是路面太窄进不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叩了许久的木门终是在他们面前缓缓打开,一连串地走出许多人来。

“敢问,哪位大人是青州府温鸿阑温相公,小人在此恭贺大人您,获此次江南乡试解元之位。”

报喜人低头作揖,脸上都笑出了褶子。解元啊,这可是他好不容易抢到的差事,哪怕不给赏钱,沾些福气也尽够了。

“鸿阑,解元,你是第一啊!”

“恭喜温兄!”

温鸿阑笑着回了礼,请屋外之人稍等片刻,自己转身进了屋。

“为夫曾经说过的,定当不负槿儿一番心意。”

他紧紧拥着怀中之人,自今日起,他总算能多护着她几分了。

两唇相贴,一触即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

第53章奖励是我醉了

从自家娘子手里拿到银子的新任解元心情甚好,好到报喜人都不禁偷瞄了好几眼。他报喜时看对方那波澜不惊的样子,本还以为是个不苟言笑的,原来只是太过欢喜了没反应过来吗?

而从其他人的视角看过去,就……

秦函:温兄的银子,好像是由嫂夫人管着的吧?

关子墨:这我记得,温兄那天说银子都交给嫂夫人了,但对方不放心,非要给他点银子傍身,荷包也是因此绣的,我可是连他荷包上有几朵杏花都记得清清楚楚的!

宋梓仪:他笑成这个样子,一看就是去后头找嫂夫人了啊,说不准……

“敢问宋梓仪大人可在?还未恭喜青州府士子宋梓仪宋秀才高中正榜举人第二十二名。”后头的报喜人有些等不及了,见前头已得了赏银,也着急忙慌地开了口。

“还有秦函秦相公,恭喜……”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恭贺……”

报喜声在并不宽阔的街道上蔓延开来,敲锣打鼓的,热闹极了。

刚刚还在看戏的众人,霎时间就变成了话本里头的主人公。他们虽不及温鸿阑一般名声显赫,但架不住数量多啊,一旁的群众看他们跟什么宝贝似的,怕是不输他们在饭桌上的风采。而这逐渐火热的视线,在最外头的报喜人灰头土脸地挤进来之后达到了顶峰。

一排九个举人啊,尤其是中间那个,郎艳独绝,若是能捉一个……

察觉到周围人逐渐变了味的目光,温鸿阑若无其事地将唐承安送过来的油纸包分发给报喜之人,然后便牵着他的手走了进去,“恭喜诸兄了,我先把安哥儿送进屋去,还请各位自便就是。”

“太喧闹了些,温兄说得什么?我没听清。”与中间那人隔了个位置的秦函扯着嗓子问了句喜笑颜开的宋某人。

“他说他送安哥儿。”

“送安哥儿送便是了,为何要把大门关上?”

听到这句问话的宋梓仪转过头去,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只觉得有哪里不对……

——

“清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安哥哥!”小团子发髻有些乱了,正乖巧地坐在嫂嫂怀里让对方梳着。这次用的是新买的头绳,木槿还特意在上头点缀了朵粉扑扑的桃花,小人儿喜欢极了。

“好了,乖宝瞅瞅,可好看?”

小孩都不找镜子,直接在抱她的人脸上香了一口,“好看的,嫂嫂梳的就是最最好看的了。”

木槿被她奶声奶气的话语逗得开心极了,正准备往肉乎的小脸上亲一口呢,怀里头却直接空了。

“哥哥?”小孩被人从背后一把抱起,只能在空中无助地蹬了蹬小腿,小眉头眼看着又要皱起了。怎么回事,嫂嫂就要亲奶团团了,哥哥这时候来捣什么乱!

“团子今天真好看。”温鸿阑将人放在了地上,由衷地赞叹了句,小孩的脸色立马明媚了起来。

“真的?”

“真的,哥哥可曾骗过清儿?若是不信的话团子可以问问旁边这人,他刚刚还跟我说他想了一百句夸清儿的话呢。”

“安哥哥,一百句?”小人儿惊喜地偏头看着旁边的人,眼睛里都放出光来了。一百诶,清儿只能数到三十,安哥哥好厉害。

而有些懵了的唐承安看到小孩如此期盼的眼神,哪里又抵挡的住,笑着肯定地点了点头。面上云淡风轻,脑子里却……他阿爹平日里是怎么夸阿娘来着?

不一会儿,白白嫩嫩的奶团子就变成了一颗红扑扑的粉团子。而被赞美淹没的粉团子完全没能发现,自家那香香软软的嫂嫂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鸿阑,你……”

等把自家娇娇牵进房里,温鸿阑折返至门前。先将门慢慢阖起,把插销插上,最后再仔细往里头拉了两把,待确保它纹丝不动后这才走到榻边坐下。

木槿看自家夫君这一系列动作,不知怎的,突然有些慌张,往旁边挪了一步。

温鸿阑也没紧挨上去,只是将对方放在身侧的手给牢牢牵住了,“槿儿,坦白从宽都有奖励,那金榜题名……难道就不值得拥有吗?”

趁人脸色慢慢红润之际,他稍稍一扯,卡着力道让人摔进了自己怀里,“为夫觉得这世间没这样的道理,娘子你我夫妇一体,应当也是赞同的吧。”

“刚刚夫君不在,槿儿可是偷喝了桂花酿了?这香气,醉人的很。”

木槿只觉得整个身子都僵了,那人埋头在自己颈边,只稍一侧头就可以触碰到,“没,没有……没喝太多。”

呆愣住的人儿听到自己软绵的话语,自觉丢了气势。不行,自家夫君可是更容易脸红的,她不能虚。

“我可没醉,你才醉了。”

温鸿阑听着在耳边炸响的声音,那内里的羞涩遮都遮不住,更论不上凶狠二字,顶多是在撒娇罢了,不由轻笑。

“是我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被搂着的人还没来得及为他的示弱高兴,眼前一晃,再睁开眼时就是与对方正对着了。

陡然在木槿面前放大的容颜让她下意识闭了眼。

下一刻,冰凉的触感从额上传来,伴随着满是情意的低语,“槿儿既未否认,那夫君便当做你应了。”

放在人儿背后的手臂缓缓缩紧,喉结滚动,朝着娇润的丹唇袭去。

“砰砰砰!”

被敲门之声惊到的人儿猛地睁开了眼睛,攥紧的手也伸直开来,横亘在两人中间。

“温鸿阑你出来,你当初敢关门,现在怎么就不敢开了?我被人追着跑了三条街啊,三条啊,腿都废了!我告诉你,要是没个交代我今儿个就不……”

“就不怎么,你继续说,我听着。”

凭着一腔怒火来敲门的宋梓仪瞅了眼跟前面色漆黑的人,噗嗤一声,头上的火花就给熄灭了,熄得透透的那种。

看着衣衫领口处有些皱的温鸿阑,宋某人离了家的理智总算回拢了,往后连退了几步,咽了咽口水,“走了……不不,我是说我就不走了,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我是说我立马就走,马上,现在,即刻!”

宋梓仪撂下话转身就跑,这速度可比刚刚被一群婶子追还要快上很多,一点也看不出连跑了三条街的模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站在门口的人深吸了几口气,等手上的青筋消了下去,这才转身回到自己娇娇身边去。

“槿儿……”

木槿有些好笑,这一副委委屈屈的样子装给谁看了,她又不吃这套。

“再……”

温鸿阑自己补足了人儿的未尽之意,亲身领悟到话多坏处的人再没接话,直接将人抱在了膝上,俯身下去。

“砰砰砰!”

“温兄,官差来报,明日在布政司设鹿鸣宴,你可莫要忘了。”秦函敲了几下门,却无人回应,皱了皱眉头,正要继续叩门。

“明日的事与今日何干?”

得到回复的人有些不解,怎么觉得这话里头怒气甚重呢,肯定是自己听错了。但这答话,怎么品都十分奇怪啊,温兄往日可不是这样的。

门外的人带着满心的疑惑走了,而里头的人只能看着怀里笑个不停的娘子失了语。

将人轻柔地放到褥上后,温鸿阑走到书桌前,挥笔留下了成为解元后的第一幅墨宝,又迅速出门把字给糊在上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鸿阑,你刚刚……”

那人第一次没有答她的话,半跪在榻上,用手护着自家娇妻的头,就此贴近。

“砰砰砰!”

拍完门后的奶团子觉得手有些疼,停下来歇了一会,顺便歪着头问了问旁边的小伙伴,“安哥哥,这门上写得两个大字是什么呀,清儿看不懂。”

憋笑憋得辛苦的唐承安再次抬头看了一眼门上大大的“勿扰”二字,努力压了压嘴角,用尽量平稳的声线哄着小人儿,“没关系,这两个字太难了,团子不会很正常。”

门在两小孩面前打开来,被转移视线的团子也顾不得字了,直接冲了进去,弯着小身子爬上榻去。

到了木槿跟前的小人儿定睛一看,急了,“嫂嫂,你的眼睛怎么湿湿的呀,是不是哥哥欺负你了?嫂嫂不怕不怕,团子帮你揍他!”

小人儿慌慌张张地给用手轻轻拂过自家嫂嫂的眼睛,另一只小手攥紧了在空中挥舞几下,转身就想找坏哥哥一决高下。

最后,炸了毛的奶团子花了好久才接受太过高兴也会浸出眼泪这个事实,又被人抱在怀里哄了好一段时间,这才勉强点了点小脑袋,答应不找自己哥哥麻烦。不过答应是答应了,可小孩看温鸿阑的眼神总有些不对劲,还主动带着唐承安出了门去。

“安哥哥,我觉得嫂嫂肯定是被哥哥给欺负了,只是不好意思告诉团子。”小人儿凑到自己小伙伴耳边,一脸坚定。

“团子说的有理。”欺负肯定是欺负了的,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行,坏哥哥,清儿不要跟他好了,得想个办法欺负回去!”

“嗯。”

至于怎么欺负……这是个大问题,团子需要好好想想。

——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

第54章最后一次,乖绛唇渐轻巧,云步转虚徐……

三年一次的乡试有多少人失意,就有多少人得意。寒窗苦读数十载,放榜时节锦上花。

一旦得了举人之位,便代表着有了做官的资质。而鹿鸣宴,就是为这些乡试高中的学子表示庆贺的宴会。当然,同时也能拉得学子们的好感,毕竟官途漫漫,往后的造化又有谁说得清楚呢?办了宴会总有几分情分在。

这天,来赴宴的学子们早早地便到了约定的地点,主考官却迟迟未曾出席,眼瞧着时间就要到了,其他人也不由低头私语起来。

“萧大人,这林大人不是与您一同出门了吗,可是路上被什么耽搁了?”

“说来也巧,我们这刚出门呢,林大人的小厮就急匆匆地来找他回了个话,林大人便跟着小厮走了。不过这面上到没什么急色,反倒是欣喜之意更浓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欣喜,你确定是欣喜?难道说……”

上头的考官在说什么底下的学子们不得而知,主考官的缺席也丝毫不曾影响他们的好心情,除了那打着得主考官青眼主意的人,其余的对上首之人并不怎么在意。可有一小部分人就不一样了,眉头一直紧蹙着,那模样,若不是他们出现在此处,活像是落榜了似的。

“秦函,你说鸿阑他难道不知晓今日在布政司设宴?以他的性子,若是知道了怎么可能迟了?”两人名次一前一后,座位也紧挨着,正好方便了二人交谈。

而被询问的那人面色也不太好,“知道啊,我昨天特意跑了一趟的,就是温兄那时语气有些古怪。”

“你昨日……特地去了一趟?白天?”

秦函看了对方一眼,颔首。怎么这一个二个的都这么奇怪,白天有什么好值得惊讶的吗?

宋梓仪像被人迎面挨了一棒槌似的,半晌没蹦出一个字来,可那掺着三分同情、三分怜爱、四分喜悦的神情,以及那只放在他肩上的手,还伴随着一声长长的叹息,硬生生让秦函在暑气极甚的夏日感觉到了一丝寒冷。

好在主考官终于是到了场,众人一同起身行礼作揖,这才替他解了围。

“诸位无须多礼,坐下便是。”

在正中心落座的人就神情而言,说不上高兴,宴席的气氛也凝重了很多。相熟的同僚很是好奇,拐着弯地问询了一番,而林策也没瞒着,直接答了。

事情要从乡试那天说起,那日被人馋着了的众考官虽嘴上不说,可这心里头怎么想的那就没人清楚了。可为了保证科举的公平性,防止舞弊一事的发生。按律,各参与审卷的考官是无法与外头之人互通消息的,直至乡试放榜后方能放出。也因着这缘故,直到昨天,林家的小厮才拿着主子给的画像寻人去了。这一天的功夫,他们是将遥州府内的各个食楼都问了个遍,却一点消息也没有,愁得不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筹莫展之际,他们决定派一人先回去复命,其余人继续在城内寻找。被选定的那人正往自家府邸方向奔去呢,结果好巧不巧,迎面就撞上了画中之人。好家伙,那话本都不敢这么写啊。不过他也没顾得着太多了,连忙上前说明了来意。等他报了自家主子名姓,那人便跟着他走了。

而那头的林策呢,那心情可以说是起起伏伏的。他还未来得及高兴呢,一问才知道那根本就不是从食楼购得的,而是自家亲眷做的。受到打击的他也没了再问下去的心思,挥挥手就让人离开了。

从主考官口中知晓事情来龙去脉的众人也不由得扼腕,那香味可是硬生生折磨了他们九日的,现在也没机会报复回来了,哎。

“那座位,是今年的解元的?人怎的还未到,难道等着本官亲自去请吗?”人不高兴了,那语气自然也是重了些。

“是啊,着实有些不懂规矩了。”虽然时辰还差点,不过提前入场是这些学子应守的规矩,挨这么句骂,对方也不冤。

上面的考官出声了,下面的学子自然是得应和几句。可宋梓仪却坐不住了,赶忙站起身来想要解释两句。他这刚站稳呢,门口就传来了官差的通报之声,“青州府温鸿阑温解元到。”

温鸿阑一路纵马驰骋,这才掐着时辰堪堪赶到,见人都到齐了,也不辩解,低头行礼告罪。

林策身旁之人瞅了他一眼,见他神色复杂,好像在思忱如何怪责才好。自以为揣摩透彻了的人眼珠一转,先他一步开了口。

“满招损,谦受益,这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可愿意拜师于我门下?”

其他人:这不对啊,林大人你刚刚不是还训斥对方来的嘛!事情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是他们漏了什么关键信息没听吗?

而有脑子转得快的,心思一动,小心试探了句,“莫非,这位新任解元来迟了,就是被林大人家的小厮……”

这世间之事,真是无巧不成书。

且不说后来林策再次被拒心情如何,在场的学子们也终于是找到乡试那股奇香的来源了。他们就说,怎么走遍了这遥州府大大小小的食楼都未曾再闻到同样的香味,原来是这般缘故。

这气氛总归是热闹了起来,吟诗作对,杯盏交连,众人倒是聊得甚是欢乐。一番比试下来,对温鸿阑这解元之位,也是心服口服的。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那其余八个能不能不那么严防死守的,都是举人,引为知己好友岂不是佳事?

青云书院的学子们:你们这心思都写在脸上了,不成,绝对不成。若是觊觎温兄还好说,可你们扪心自问,为的谁自己不清楚吗?

这场鹿鸣宴一直延续到余晖洒落,这才散了席去。各考官前脚刚走,温鸿阑便也迫不急待的离了席。

昨晚槿儿可是答应了,鹿鸣宴结束后,她……

离席后的人翻身上马,扬长而去,衣炔纷飞。

“这也没几步路啊,温兄怎么还骑马了,何事如此焦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何事?自是急着见自家的小娇娘啊。

——

“槿儿。”

推门而入的人陡然顿住了身子,不一会便又恢复如常,往前走几步将人紧紧拥在怀里。

“这件淡蓝色衣裙,倒是第一次见你穿。”

木槿被他抱着,主动将手环在了他腰间,偏头一笑,“那夫君可觉得好看?”

“好看,十分衬你。”

“那,平日我不穿便不好看了吗?”木槿依偎在对方的心口处,有些兴起,想逗他一逗。

“美人如玉,肌肤胜雪。若不是穿在你身上,不过是一件普通的衣裙罢了,哪值得夫君我垂眸。”

她还想细问,身前之人却已弯下腰去将人儿给抱了起来。双脚突然离地的感觉让她慌忙之中环住了对方的脖颈,两人之间贴得极近,呼吸交缠在了一起。

短短的一段路,木槿却觉得尤为漫长,气息都有些不稳。而抱着她的人知道自己出声安抚怕是只会起反作用,便用他那在人儿琵琶骨处发力的手轻柔地拍了拍她的肩,脚步也快了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鸿阑缓缓地将手中的人放在榻上,用手拂开了她额上汗湿的发,手指顺着面上的轮廓细细描摹着。这个动作他早已在空中做了数十回,可此时从指腹传来的温度提醒着他今日与往日的不同。待其手指划过那几道狭长的伤疤,他向下滑的动作戛然而止。

木槿看着自家夫君眼中越发浓郁的痛意,用手指勾住了那只在自己脸上作乱的手,朝他绽开了个大大的笑来。她还想要说些什么,温鸿阑却先一步按住了扰他心绪的薄唇,轻轻地揉了揉。淡淡的唇色由浅变深,像极树上那点点红透了的樱桃,诱人采撷。

他将唇送了上去,樱桃的外皮又软又薄,让人不由得多怜惜几分,生怕太过心急伤着了一星半点的。哪怕只轻柔的贴着,都能感受到里头汁水的甜美,丰盈。轻轻一吮,娇软的很,舍不得放下,也舍不得用半分力气。

温鸿阑的身子悬在娇娇上头,底下的人却没感受到半点压迫,又离得极近,情到浓时下意识将手攀了上去。努力克制住自己的人被这么一激,也不再满足于外皮浸出的清甜,稍稍撬开一个小口,任由里头的樱桃汁润红了自己的唇舌,不退让半分。

鼓鼓的小樱桃变成了扁扁的小樱桃,颓了下来,决定把对方给推开,不然连呼吸空气的机会都不剩下了,更别说重新变回一颗水水润润的小樱桃。

“这么久了,槿儿还未曾学会换气吗?”

重新睁开眼的人儿早就是红扑扑的了,但这话一出,她耳尖的红色又深了不少。一汪秋水似的眸子清凌凌的,羞恼地瞪着上方那没脸没皮的夫君。

“上次你明明……你是不是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嗯?就像话本里,唔……”

总算恢复了两成活力的小樱桃又被人给盯上了。可恨的是那人还很是精明,缓缓地,柔柔地,一点一点夺取了周围的气,温水煮樱桃。等她实在受不住了,这才用手在背后安抚一番,把沾染了自己气息的空气给渡了过去。

没了水分的小樱桃再次焉了下去,整个身子都软哒哒的,费劲巴拉地用手戳了罪魁祸首一下,好在对方也算听话,稍稍退开了来。

小樱桃看着对面之人红若丹朱的唇,便也知道自己大概是个什么样子了。与自家夫君含笑的眼对了个正着的小樱桃顿时气鼓鼓的,唇也抿了起来。本想控诉一番,可一想起那没说完的半句话所造成的后果,膨胀的小樱桃立马泄了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受了委屈的人儿眨了眨眼,一双美目含着雾,垂在身侧的柔荑揪住了那人衣袖一角,“夫君,不亲了好不好。”

撑着身子的那人哪受的住这般,小樱桃都不知道自己此时含羞带怯的模样是多么摄人心魂,她一撒娇,他一颗心都能捧给她。

指腹从那饱受折磨的唇上划过,看着对方因此一颤,他就知道他还是心急了些。再次俯身下去,蜻蜓点水般落下一吻,“最后一次,乖。”

小樱桃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最后一次,不就是刚刚那个吗?还没等她松口气,肩颈处便是一凉,轻薄细软的纱罗半遮半掩,沁得人一激灵。直到此刻,无措的小樱桃这才害怕起来,连红润的脸色都添了几分白,伸手就想把人推开,却没能撼动丝毫。

情急之下的小樱桃微抬起身子,朝对方脖子上的软肉一口咬了下去,一阵温热却从自己锁骨处传来,懵住了的人慢慢松了口。

那人一点也不在意自己渗出血来的皮肉,直起身来,把榻上的人儿抱进了怀里。轻柔地将褪开一点的袖衫归到原位,修长的手指在她身后来回拂过,静静地等人缓过来。

小樱桃愣愣地抬起头来,看到了那往外冒血珠的伤口,慌了神,“我,我不知道,对不……”

温鸿阑的手又一次轻轻放在了人儿的唇上,堵住了那即将说出口的话语,“是我不好,让槿儿害怕了,是我之过。”

“槿儿不愿,为夫不会动你的,别怕。”他倾身,在他的小娇娇眸上留下一吻,语气缱绻。只要你不怕我,怎样都好。

馀生太长,变数万千,可唯有失了你,是我连设想都不愿的。

第55章回家团子白白嫩嫩的,一看就很好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哥哥~”小团子还有些困,用手揉了揉眼睛,努力几次,未果。困了的团子干脆就直接把小脑袋枕在了对方肩上,小脸一歪,又睡了过去。

小孩的哥哥无奈地笑了笑,把人一路抱着回到了房里,将软软的一团放在了榻上。他这刚一直起身子来呢,就发现自己放下的人儿动了。

那白嫩的团子打了个滚,又挪了挪,眼瞧着马上就要蹭进自家嫂嫂怀里了,却凭空出现了个软枕隔在了一大一小中间。小人儿抱了抱这个大家伙,似乎有些不满意,想翻个身跨过去,结果每到中途又滚回了原处。坚持不懈的小团子就这么翻、滚,翻、滚……来回几次后不甘心地挥了挥小拳头,皱着眉头睡了过去。

而在榻前站着的人也终于舍得收回了自己的手,把目光放在了正中心那人身上,笑得莞尔。

出了屋子的温某人直冲厨房而去,看到琳琅满目的食材,思忱了好一会,最终拿起了……大米。他觉得还是煮粥适合自己一点,毕竟再怎么说也不会太过难吃。

许久不做了,他本就不纯熟的手艺更加生疏了些。往日里提笔就能写就一篇锦绣文章的手,这时却哪哪都做不对劲,也就洗菜娴熟一点了。霹雳哐当一阵响后,总算是火也生了,水也倒了,米也洗了,菜,菜……白米粥也挺好的。

温鸿阑蹲下身去,将不知何时洒落了一地的菜捡起,重新洗过一遍后放在了一旁,静静地等待米粥翻腾。

而一醒来便会去隔壁看一眼的唐承安此次扑了个空,这个时辰,奶团应该还在睡着才是。想清这事的人转身就往另一个房间而去,却被厨房飘出的烟雾吸引了目光,槿姨在这的话,那团子……唐承安的脚步快了几分,随意往里头瞥了一眼后没再细看。那小小的身影飞快地往前走了几步,却猛然一停,差点摔了个倒栽。

稳住身形的人儿肃着张脸,转了个方向继续走了几步。他这次的速度比之前却慢上了许多,直到走到厨房门前,就彻底没了动作。

“……是不是糊了。”

守在锅前的人看了他一眼,终于不再思考是添水还是添米这个大问题,舀了两小碗出来,再将转身想跑的人一把拧起,“尝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经过武力值、身高、地位等多方面的考虑,唐家小少爷最终还是选择了屈服。唐承安自认为他是一点都不挑嘴的,不就是个粥吗,难吃也难吃不到哪去。

尝了一小口粥的两人对视一眼,十分默契地放下了勺子。

“食楼里,应当有粥卖的吧……我让子言去一趟。”

“不必,我去便是。”

认清自己的温鸿阑将厨房清理干净后就朝着食楼去了,而总算睡醒了的小团子却看着手里头的软枕一脸疑惑。

不过很快软枕就不再能抓住小孩的目光了,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后窝在了最角落的地方。没了软枕的阻碍,奶团终于能把小小的自己塞进嫂嫂的怀里了。小人儿喜滋滋地钻了进去,抬头想在对方脸上亲一下再接着睡,结果这一看她就变了脸色,哪还有先前那高兴的样子。

等木槿睁开了眼,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小孩这如临大敌的模样,乐了,“团子怎么这么看着嫂嫂呀,可是谁惹我们家乖宝不高兴了?”

软乎乎的小团子任她揉搓,乖得很,等自家嫂嫂揉够了,这才又凑了上去,朝木槿脸上心疼地呼呼。

“嫂嫂,这间房子不好,你跟清儿睡吧。”

木槿被团子这话说的有些懵,仔细一想应该小孩是黏自己了,便一口答应了下来,“好啊,不过团子为什么会认为这房间不好呀。”

小人儿抬起头,一脸认真地看着她,“嫂嫂都被蚊子咬了,红红的,跟清儿以前手臂上的大包包颜色好像好像。团子白白嫩嫩的,一看就很好咬,就能护着嫂嫂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被护着的人心暖暖的,团子这幅认真又严肃的小模样可爱极了,木槿在对方嫩乎的脸蛋上来上一口,这才有心思去思考她话中的含义。蚊虫,哪来的蚊虫?等等,红红的……

温鸿阑提着个大大的食盒赶回来时,收到的便是一大弋?一下两个冷眼。大的那个他自是只有认了的份,可小的那个,他还没找对方算前些日子的账呢。

“坏哥哥,一点用都没有,还让嫂嫂被蚊虫咬着了。”

迷糊的时候还是哥哥呢,这时候倒又变回去了。他抬手,在仰着小脑袋的团子额上轻轻来上一记,“瞎说什么呢,但你都说我坏了,我不做点什么岂不白担了这罪名?”

小团子本来有些心虚,她抬头的时候看见了,坏哥哥嘴上也是红红的。看来对方也不是一点用都没有,好歹替嫂嫂分担了一点点,但这房间肯定是不能住了,还是让他一个人留这吧。不过这点小小的心虚马上被震惊给盖过去了,哥哥怎么能说团子瞎说呢?更过分的是他这么大一人了居然还欺负团子,怎么可以!

“嫂嫂,哥哥乱说,还欺负团子!他明明自己都被咬了,还不承认。”小人儿泪眼汪汪地看向抱着自己的人,可委屈了。

木槿揉了揉小孩捂着的那地方,一点印子都没有,而且这地方,怎么好像跟刚刚那人手落下的地方不太一样啊……这不重要。

“低头。”

站在榻前的人顺从的凑近了些,对方的手冰冰凉凉的,这一下弹过来,算不上疼,只是有些痒罢了。至于丢不丢面子这个问题……他听了团子那句撒娇,才忽然反应过来什么叫被蚊虫咬着了。这事本就是他的错,犯错受罚是应当的,应当的。

“怎么带了个食盒回来?”很快就消气了的木槿紧紧抱着怀里蠢蠢欲动的软团,忙转移话题。

被问到的人赧然一笑,“槿儿昨日睡得晚了,我本想着给你煮些粥喝,凉了也好入口。但许是太久没做过了,水和米的分量总是没控制好,一不小心就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前哥哥就只会煮粥,现在连粥都不会了吗,羞羞。”小团子果然被他的话吸引了注意力,在打击自家哥哥这事上,乐此不疲。

“嫂嫂你看,哥哥一点东西都不会煮了。如果以后哥哥惹嫂嫂不高兴了,嫂嫂记得把清儿一起抱走,不然团团就变得扁扁的了。”小孩对他最近的表现很是不满,竟早早地有了忧患意识,一番话把抱着她的人给逗笑了。

而被嫌弃两回的温某人微微一笑……自家孩子,自家孩子,她嫂嫂护着呢,不能揍。

几人一同吃完早膳,温鸿阑便朝着林府去了。

守门的小厮早得了主人家的吩咐,等人一来忙不迭地就把他一路领进了书房。

“林大人安。”

对方在作画的手一顿,将手中的狼毫放到一旁,对着前面这人开了口。

“我昨日问你,你说你已有师从,只能辜负我一番好意。我派人查了你前几次考试的结果,这才知晓你已是小三元之身。再加上此次乡试的解元,你……你若投我门下,我必倾囊相授,助你夺会元之位。”

林策见他再一次出言拒绝,面带惋惜。这青州府地处偏远,如若不是此次乡试连中九人,这青云书院也未能入得他眼。不过即使这样,也只能证明那夫子确于乡试一道上有所建树,可这会试却不一定了。

不过此子心性倒是上佳,对策问一道也见解独到,能忧民之所苦。若以后入朝为官,说不定能造福一方百姓。

“既如此,我便不再强求,不过说起来你我也算有缘。要不是那天我顺手从莫大人书桌上抽走了你的考卷,你这卷子怕是会被墨给污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娘子慢些,别摔着了。”

时隔多日,几人终于再一次回到了自家大门前。

小人儿嘴里含着腌渍过的青梅,朝着木槿伸出那被养的胖嘟嘟的小手,最终却被自家哥哥给截走了。算了,团子好像比以前重些了,还是让哥哥给抱着吧。

温鸿阑护着几人回了家,等将东西收拾好,又看着两人乖巧地躺在了榻上,这才轻声开了口。

“槿儿,我先去夫子那一趟,你和清儿好生休息。”

帮两人掖好薄被后,他便拿着一幅画卷朝着祁府的方向去了。

祁晏打量了眼前人一眼,打趣道,“有小槿帮扶着,你这乡试倒也顺遂,一星半点也不带消瘦的。”

想当初他们熬那么九日,精气神都被抽走了大半,别说一个月了,这数月下来可能都不见得养得过来,哪像这人一样啊,不但没清减,面色还红润的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弟子多谢先生帮忙照顾清儿,也多亏先生的谆谆教导,学生这才能得这解元之位。夫子大恩,鸿阑定当铭记于心,不敢忘怀。”

“行了行了,这话我听多了,也不差你这一个。你记不记在心上我管不着,也不在意,但若有一天你直上青云,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我能助你,必能阻你,你可明白了。”

第56章名声大噪那小娘子声音好听,人更是生……

“夫子,山长那边又派人送信过来了,您可要拆开看看?”

正想说什么的祁晏止住了话头,示意对方去一旁坐着,自己从秋白手里接过信,粗瞥一眼便放下了。

“这半个月内,与今天差不多的信山长都写了不下十封了,还不加上平日书院里在我耳边叨叨的,你可知这是为何?”祁晏端起茶来,轻轻撇去面上的浮沫,朝身侧之人抬了抬眼。

“半个月,想必是遥州府那的喜报传过来了,甚至……其他州府也都听闻一二了。”

“你们这乡试的成绩一传出去,青云书院的门槛都被人磨平了几分。”喝茶的人顿了顿,待茶水凉上些许,这才入口。

等润了喉,他似是想起了什么,那严肃的表情也再没能绷住,柔和了些,“我倒也没想到你们九个能全中,至少后头那几个肯定是有几分运道在里头的。小槿做的东西,或多或少扰人心绪了,也是占了人和。”

“夫子说的是,乡试这几日下来,弟子过得倒是比院试还舒服些。说来也有趣,今年遥州府竟提前了一日放榜。那天槿儿特地早起做了一桌子菜,只为了能讨个好彩头,桂花藕、桂花鸭、桂花酿……我们还在用着呢,报喜人便敲锣打鼓地来了。”温鸿阑想起当日的情形,也不由得带上了点笑意。

而猝不及防听了一耳朵菜名的人就没那么高兴了,斜了对方一眼,“我虽不打算收人了,可其他夫子那还是缺些苗子的。我原先想着你这车马劳顿,便给你推了山长那的相邀,不过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夫子,我……”

“过几日青云书院招生,生员那边的筛选就由你负责,这解元的名头还是挺好用的。山长盛情难却,我一个小小的夫子,怎么好回绝他呢?”

“……是,夫子”先生你刚刚可不是这幅模样的。

又聊了几句,祁晏便挥手让自家这便宜徒弟退下了。也不知道那画卷里头画得何物,问他还藏着掖着,只说是去求谢大人帮忙寻的。难道他祁晏就寻不到了?要走赶紧走,别杵这让人看着就糟心。

温鸿阑这么一圈走下来,等他再回到温家时,各家各户都燃起炊烟了。可在自家门口围着的人怎么瞧着有些多啊?

“这位兄台,可否容在下问一句,你们这是……”

被他拦下的人心情那叫一个美妙,一点也不在意被陌生人给拦了。他这满腔的激动之情正愁无处发泄呢,正好让他逮着一个没见识的,那自己可得好好说道说道。

“一看你就不是住这附近的……也不对,你应该是刚来这镇上的,这才见识浅陋了些。没关系,这既遇上了我,保准给你把事情说的明明白白的。”

“你别看前头那扇大门长得平平无奇的,那里头可住着一位神仙般的小娘子呢,凡那位小娘子做的糕点,就没有不好吃的。你这么看着我干嘛,不信啊?我好歹也是凭着这单薄的身躯抢到过的人,那小小的一块梅花糕软软糯糯的,里头的馅细腻香甜,外头的皮却是脆的,好吃得我恨不得把舌头吞下去……”

“哎你别走啊,我这关键的地方还没说到呢,你不是想知道我们为何在这吗,听我细细地跟你说呀。”说得兴起的人见他要走,赶忙扯住他的袖子,往前追了两步。

“咳,你可是听馋了?没事,我们这不也是馋了嘛,我问你,你可闻到那屋里头飘出的香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待温鸿阑颔首,他这才继续往下说了去。

“你看到门口那张大桌子没?那里就是那位小娘子卖糕点的地方。先前,那每日都会摆着满满一长桌的糕点,虽然不太够,但总归还有个念想在不是?结果啊,前些日子那挂了个牌牌,说是小娘子的夫君要去别的地方赶考,她也要一同跟着。我们这是日想夜想,好不容易才等到这重新燃起了炊烟,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说完这一长串,他也没给对方反应的机会,自顾自地接了下去。

“算了,你这呆呆的样子,想来也说不出个什么来。这代表着那小娘子回来了,过几日就又可以吃到那美味的点心了啊!你说说,这难道不值得高兴,不值得我们来看看吗?”

总算理清事情来龙去脉的人应了一声谢,抬脚就走了,身后却传来几声嘟囔,“也不知道那人考中了没有,你说他多大个人了,考个试怎么还要自家娘子跟着呢,若是没考中那得多惹人伤心啊,那小娘子人美心善的,东西好吃,声音也好听,人更是生的好看……”

走了几步的人脚尖一转,又到了这人跟前,声音清冷,“你见过了?”

自说自话的人被他这么一打断,下意识答了,“那倒没有,人带着面纱呢,可是那眼睛……”

“中了。”甩下这两个字,温鸿阑便快步朝自家大门而去,他的小娇娇一定想他了,他得再快些别让她等急了才好。

“不是,什么中了,你说清楚啊!她夫君中了?你个外乡的怎么知道的?”被吊了胃口的人不甘心,一路在后面追着,直到……他口中的外乡之人堂而皇之地走了进去。

他刚刚都跟那人说了些什么来着?

“槿儿。”温鸿阑直接入了厨房,果不其然捉到了一只奶乎乎的小团子。

小人儿看到他,软软地抱怨了句,“哥哥说是去祁伯伯那,结果这么晚了才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揉了揉小孩圆乎乎的脸,又从木槿那把东西端了过来,柔声解释,“本是去夫子那的,后又往谢大人和山长那走了一趟,这才晚了些。让娘子和清儿等久了,是为夫的过错。”

奶团瞅了他一眼,见他态度诚恳,大度的人儿点了点小脑袋表示谅解。不过很快,小孩的注意力就不在哥哥那儿了。

因着今天是回府后的第一顿,木槿特意做的清淡了些。炖了数个时辰的蹄花汤色泽奶白,看着虽淡,香味却极为浓郁,白嫩白嫩的,把小孩的馋虫都给勾了上来。

前些天一路跋涉,但有嫂嫂在,团子依旧被养得软乎乎的,脸上的奶膘那是半分都没下去。可木槿怎么看都觉得自家人儿又瘦了几分,那肯定是得多补补的。因此还不等团子撒娇呢,小人儿碗里便被盛了一整个大大的猪蹄,看起来诱人极了。

小孩嫩乎乎的小脸凑了过去,筷子一戳便弄了一块下来。快要炖化了的肉颤颤巍巍的,都不用咬,一嗦,大块的肉便入了嘴,只余下细细的骨头,软糯的很。蹄花没有太重的调料味,更多的是肉本身的醇香,配上青菜的清甜以及豌豆的绵软,淡而有味。最后再往嘴里扒拉一口白米饭,就着汤咽下去的滋味,妙不可言。

看着小人儿吃得欢快,木槿也不由得弯起了嘴角,端起碗吃了起来……不对啊,她不是特意给自己挑了块骨头多的吗,怎么一咬下去全是肉?不解地往旁边人的碗里一瞧,那块骨大肉少的猪蹄正在她夫君碗里乖巧地待着呢。

被看破小心思的人心虚地往对方脸上瞅了一眼,得了个笑容,赶忙低了头去。

温鸿阑无奈地笑了笑,自家这娇娇也不想想,没他摁着她怎么可能给自己夹块那么大的,反正他是不信的。说是舍不得说的,多哄哄也就是了,多少还有点成效。

“槿儿,这些日子你太过费神了些,糕点就先不做了吧,将养一段时间再说。”

木槿虽不知他为何突然说起这事,可要是不答应的话,对方总会有办法哄着自己点头的,倒不如干脆应了下来,说不定还能少吃两块……

“再吃一块,乖。”冷酷无情的人用行动告诉在想东想西的人儿,少吃是不可能少吃的,这辈子都不可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一眨眼,便到了青云书院招生的日子了。

今儿个的书院门前那是人头攒动,热闹的很啊。现在别说青州府了,就连周围的几个州府又有谁人不知,青云书院有个厉害的夫子,一次乡试养出了九个举人。那可是举人老爷啊,秀才跟其是万万比不了的。

“你听说了吗,那九个里头还有个解元呢,就是举人里头排第一的那个,最是了不得。”陪自家儿子来这的婶子们闲不住了,与周围的人攀谈起来。

“这谁不知道啊,而且听说前阵子的院试他们也不差呢,好多都中了秀才!要不是因着这,我干嘛带着人跑这青州府来。你瞧瞧那边,别说云州府、严州府了,就连最远的宜州府都有人来呢!”

原本还在闲聊的婶子远远望了一眼,心里像是陡然被人攥紧了,赶紧转头叮嘱自家儿子几句,“我儿这么优秀,肯定能被挑中的。儿啊,娘这辈子就盼着你能出人头地了。”

人群之中,有一人穿着新裁的衣衫,抬头盯着书院上头的牌匾,眼中满是势在必得。

第57章考核君子六艺,你会哪个?……

“凭什么童生就要考君子六艺啊,这究竟是考他们还是来考我啊!”嚎了两嗓子的人瘫倒在桌上,整个人由内而外地散发着一股看破红尘的气息。

身旁的秦函见他这样,嘴皮子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开口。相比于自己受苦,还是宋兄受苦来得更合算些。

这些天来青云书院求学的人不计其数,都已经影响到了正常的讲学了,自然不能放任不管。山长秉着不放过任何一个好苗子的原则,在祁夫子的鼎力支持下,决定让新任解元负责生员入学的遴选工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就在堂内众人出声庆贺之际,山长又宣布了另外一则佳讯。说是经过某人的推举,再加上他多方考量,童生那边就由宋梓仪来担任考官一职。如果仅是这样,那问题倒也不大,可妙就妙在山长的后一句话——童生不比秀才,人数太广,若要挑出其中最为拔尖的苗子,光一场考试怕是不太够,得增添君子六艺的考核,方能砂里淘金,广纳人才。

天降的考官一职把在旁边看戏的宋梓仪给砸懵了,遴选多累啊,不仅要从籍贯、品性、学识等多方面考虑,你现在还加了个君子六艺?他自己都不会,又怎么去评判别人?

宋梓仪当场便给婉拒了回去,却没想到同窗里居然有个给他拖后腿的,说什么他即使不能样样精通,可鉴赏能力还是在的。还说不过是个初步筛选罢了,只要他人在那就是块活招牌。最可怕的这番狗屁不通的说辞山长居然信了,摆摆手就走了出去。

“秦函,鸿阑他可真狠,童生可是秀才的三倍之数啊,他在上头稳坐钓鱼台,要我去考核君子六艺。礼、乐也就罢了,要是碰上个擅长骑射的,我还得顶着个大太阳去射场?”宋梓仪歪了脑袋,狠狠地对身旁之人说道。

“其实……也不一定是温兄提议的啊。”听他抱怨的人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这话说得,他自己都心虚。

宋梓仪瞥了他一眼,没再说话。他就知道对方没那么容易放过自己,但这刀真的落下,还挺疼的。算了,谁让他宋某人的出现总是那么不合时宜呢。

又瘫了一会,眼瞧着要到考试的时辰了,即使他再不情愿也只能硬着头皮去了。

“宋兄,想开一点,你好歹混了个考官啊,也是种福气。”

在前头走着的人转过身来,眼神里明晃晃地写着几个大字——你想要?拿走好了。

考试共持续两个时辰,宋梓仪坐那上头一动不动的,板着张脸,竟也有一番威势在。整场下来,没出什么岔子,偶尔有一两个抬头的,也都被他给瞪了回去。

等时辰一到,考生们按顺序把卷子交上去后便离了场,到时将会有人在书院门口张榜,合格的学子于申时来接受第二次考核。因此,现在摆在宋梓仪面前的就是高高的一摞考卷,而他的任务便是将其按题目的完成情况粗分成叁等,壹等最优,贰等次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了防止出错,糊名批改好考卷后,后续的登榜工作是由一人唱名,一人填榜,两人合力完成的。秀才和童生的考试流程大抵一样,只是缺了个君子六艺罢了。

温鸿阑比宋梓仪更熟练些,考卷也少上许多,故此当他这边完成登榜工作后,那边才刚刚开始。

负责协助的小厮抱着一摞卷紧跟在他身后,穿过长廊,朝山长书房的方向而去。两个考场相邻不远,宋梓仪所监管的考场正巧在他们的必经之路上。

“宜州府木鹤,贰等。”

小厮见前头走着的人突然停了下来,也赶忙刹住了脚,在一旁候着。

顿住身子的人往那屋子里头望了一眼,然后便收回了视线,继续朝前方走了。小厮有些疑惑,悄悄瞥了一眼,见他神色如常,好像只是兴致来了看了一眼,便也没多想。

那人走在前头,还是那副温润君子的模样,身侧的手握紧了又放开,什么印子都没留下。

夏日的风吹过,带得他的手臂微微颤动。

——

“青云书院放榜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直关注着书院动静的众人见紧闭的大门终于打开了来,整颗心都高高提起,眼睛紧盯着小厮手上那张薄纸,就差没看出个洞了。

“儿啊,你中了没有?”

“中了中了,贰等,可以去参加生员的第二次测试了!娘,来遴选的可是这一届的解元呢,惊才艳艳的。”

“好好好,列祖列宗在上,定要保佑吾儿顺利入得这青云书院。”

人群里隔一会就会发出一句叫好之声来,然后就又多了几个面上带着笑的,若是周围的恰好也有个上了榜的,还会相互道一声恭喜,再赶忙扯着自家儿子准备申时那一场去了。而若是不幸落选,那也只好落寞地垂下头去,等待下一次的机会了。

“不愧是青云书院,要求就是高,就连木兄和敬远都只得了贰等的名次。夫子先前说,要不是木兄此次发挥不稳,他应是秀才了的,结果……”

“好了,往事休要再提,木兄和敬远被选上了那是喜事一桩,我们才学不够,下次再来便是。”见人脸色差了些,他赶忙打断了去。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被议论的人脸色稍霁,但也没好到哪去,敷衍了几句就不再开口了。贰等……他合该壹等才对。

给了众学子一段修整的时间后,第二场考核便开始了。

宋梓仪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这一长串学子,脑子里嗡嗡的。没关系,自己只是走个过场,当个吉祥物罢了,“所有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话才刚开个头,学堂的门便被人给推开了。这个时候进来,岂不是在挑战他考官的权威?

“闲杂人等……鸿,鸿阑?”训斥到一半的人被身后的小厮戳了戳,不耐地往门口看了一眼,赶忙把剩下的话给咽了回去。

“梓仪,我已禀明山长,童生这边就由我负责了。你跟着小厮走,他会带你去生员那的。”

“好……嗯?”宋某人还没反应过来呢,下意识就点了点头。等他明白过来那句话里头的含义,那眼睛刹时就亮了起来,喜悦之色溢于言表,扯着小厮飞快地走了出去,生怕对方反悔。

待学堂的门再次关上,被他忽视的疑惑这才一股脑涌了上来,“所以,秦函竟然说对了?推举我的人真的不是鸿阑?那我到底是招惹谁了!”

逃离苦海的人左思右想,等走到了另一间学堂门前了都没能想出个合理的解释来,只能暂且先抛之脑后。反正最可能的那个已经排除了,剩下的再慢慢观察便是。宋梓仪怀揣着对友人的感激之情,大步走了进去。

而温鸿阑那,此时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温解元安。”

下方的学子有些躁动,他们可是听说过这人的名头的。县试、府试、院试,三试均为案首,现如今又得了解元,可谓是风头无俩,让人羡慕,就是不知为何会在此处出现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青州府、云州府、严州府、宜州府,从左到右,排成四列。我唤到名字者,上前,待问询完后,去留随意。最终结果会于明日张贴在书院门前。”

温鸿阑的一席话让学子们安静了下来,忙按他所说排列整齐,屏息凝神,心中紧张之意更甚。

“宜州府,陆仁。”

人群中走出一人来,步伐平稳,礼数周全。二人一问一答,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宜州府……”

“宜州……”随着名字一个个的响起,考试在有条不紊地向前推进。

因为是从壹等开始考核的,这给了后面的学子足够的准备时间,还有前人的例子在,也就没先前那般惶恐不安了。

“宜州府,木鹤。”总算从考官口中听到了自己的名字,队伍后头的的人微微勾起唇角,十分泰然地走了出来,到对方跟前弯腰作揖。

“为何千里迢迢来这青云书院?”

“贵院声名远播,想求心中之道,故而来此。”这个问题他早就设想过,因此作答之时没有丝毫停顿,再加上他与其他人所言大有不同,定能引得考官注意的。

而一直垂眸的人也终于微抬起头,打量了他一眼,“求道就去道观,来书院作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噗嗤一声在堂内响起,声音不大,却像在木鹤耳边炸开似的,让他羞愤至极。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温鸿阑往那瞥去的缘故,笑声的主人立马收敛了起来,垂下头去避免与他对视。而偶然看到考官那并无训斥含义,甚至有些欣赏的目光的学子眨了眨眼,见对方眼神还是一贯的清冷,这才松了口气。他就说是自己看错了,怎么可能是欣赏呢。

“不是,大人,小生我……”得了这么个评价的人慌了神,张嘴就要填补两句。

“可有父母亲族相随?”

冷着脸的人却没给他继续答下去的机会,直接抛出下一个问题来。

木鹤只能憋着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没事,这题他也想过,知道怎么答能体现出他的自立自强、为人纯孝。

“因怜二老体弱,这才没让他们跟着,孤身一人来了。”答完后的人稳了稳神,这第二题他总该过关了才是。

座位上的人薄唇轻启,“也就是说,除了父母,你竟然找不到个愿意帮扶你的亲族?”

对方的反应再一次出乎了木鹤的意料,把他都给问懵了。这可不能认,一旦认下岂不是说他品性不佳,连亲族都不愿与他交好,没有什么值得培养的地方吗?那他可就真没了入这青云书院的可能了。

没关系,只要他表明自己身世凄苦,亲族缘薄,这一题也就能顺顺利利地过了,说不定还能博得考官的怜悯之情。

“不,不是的,小生的伯父伯母相继离世,独留一堂妹在我家中,孤苦伶仃。我自是愿意护着她的,可,可前些日子人牙子猖獗,我那堂妹生的貌美.”

“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后一个问题,君子六艺,你会哪个?”

木鹤被他话中的冷意冻得一激灵,抬起头去,撞上了那人布满寒冰的眸子。

第58章招惹他没招惹我,可我与他有仇

直到这时,木鹤就算再蠢笨也该知道自己是惹这位解元不喜了。不然怎么在其他人那是擅长什么,到他这就变成了你会什么了,让他平白比别人矮了一截,还有这眼神……

可任凭他想破脑袋,都想不出个合理的解释来。他与上面这位解元大人素未谋面,更别说招惹对方,唯一可能的就只有今日的过错了。若如此,这位大人的心胸,着实有些小了。

“回大人,小人擅书。”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也没了其他法子,暂且先走一步看一步吧,但他对自己的字还是十分有自信的。

君子六艺,即礼、乐、射、御、书、射。书院考核标准也不高,选一种你擅长的呈于考官面前即可,前头除了一位擅乐器之外,大家都不约而同地选了书。简单点的写几个字,稍复杂的在上头写首诗,更难的就书画一体,引人注目些,也最容易脱颖而出。

而木鹤,选的就是最后那一种,他前头诸多不利,这题他必须赌上一把,才有可能扭转败局。

他站在书桌前,细细一思索,便落了笔。温鸿阑在他身边瞧着,也没出声催促,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一副竹枝图在对方手下缓缓画就,旁边还提了首小诗。

他久久未曾言语,木鹤提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这么久了,自己总算凭着本事让考官折服,刚刚那些看他笑话的人真是不知好歹……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换一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话一出,不仅考试的人懵了,在一旁等着的人也懵了。其他人见温鸿阑盯着那副画那么长时间,都以为是那副字画太过惊艳的缘故,怎的等到的竟是这样的评语?这听起来可不是什么好话啊,甚至是……

“考官大人,您不觉得自己太过偏心了吗?从开始到现在,这一桩桩一件件,哪点你不是在针对我?我一个个小小的童生,不知是哪惹解元您不悦了,值得您下这般大的力气贬低、折辱我。”

这番话听得学子们就是一惊,木鹤的话乍一听,好像的确有几分道理。

被质疑的人连眼神都没给他,让小厮把画撤了下去,换上了一张新的空白纸张,提笔在纸上描绘了一番。没用多长时间,他便停了笔。

“你们拿着这两幅,去下头绕一圈再上来。”

许是站位的问题,木鹤被他给挡着,一直没能看到他所做的那副,面上尽是茫然。

不过还没等小厮上来呢,刚刚还底气十足质问考官的人猛然发觉,众学子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对劲了。若说最开始有些人的眼神之中还存在着质疑之色,现在就只剩下惊艳和嫌弃了,当然,这两种情绪绝不是对同一个人的。

待小厮走到他跟前,木鹤的面色这才陡然一白。入眼,是一副竹枝图,一枝新竹跃然纸上。作为画的主体,枝干挺拔径细,稍稍弯曲几分,而附在那上头的枝叶纹路清晰,叶尖向上,好一副生机勃勃之态。短短几笔,不仅勾画出了嫩竹的盎然春意,优美姿态,笔力也十分俊挺。再配上旁边那首小诗,画者的风骨破纸而出,让人生敬。很明显,这幅竹枝图不是出自木鹤之手,而他的那一副,在旁边的对比之下,活像小儿涂鸦之作。

“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擅长的是什么了吗?”与最开始考核之时一样清冷的声音,一样平稳的语调,好像学子对他的指控不能扰他半分,是平和,也是……对蝼蚁的不屑。

“射。”木鹤听到自己如是答道。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行人出现在了射场之上,这儿就不仅有那些考试的童生了,还有一堆来看热闹的。除了正在当考官的宋梓仪,秦函他们那是一个不落的全来了。

考虑到射箭所花费的时间太长,问过得知再无擅射的考生后,温鸿阑便让木鹤先在一旁候着了,等其余人应试完,这才领着人来了射场。

考完了的学子也不走,紧跟在了两人身后。这么一长串人自然是引起了书院内其余学子的注意,他们随手抓了一个,问了个事情的大概,心痒痒的就跟着来了。

“秦兄,你知道这怎么回事吗?我听人说,是有人跟温兄比射箭?”其他班的学子有的是被友人强拉过来的,自己一知半解,下意识的就去寻与正主亲近之人解惑了。

“你哪听来的啊,明明是有个童生上赶着招惹,把温兄惹怒了,这才拎过来切磋切磋的。”秦函还没回,旁边的人见他与自己听到的消息不一样,就先反驳了回去。

“啊?是这样吗?不过这射场自修建以来就一直闲置了,连山长呼吁都没用,一只鸟都没有,现在倒是派上用场了。”

听他们聊得起劲,一旁知道实情的实在是没忍住,出言纠正,“你们都在哪听来的闲言碎语?是这次童生的遴选要考君子六艺,那人自己选的射,解元他身为考官,肯定是要来跑一趟的,不是温兄他亲自上场。”

“原是这样,我本还想看看温兄的骑射功夫呢,不过温兄文之一道上极为擅长,可这武嘛……想必也是上乘。”被秦函瞥了一眼的人急忙改口,连连赞扬了几句。青云书院谁不知道他们那一学堂的人都十分要好,现在还个个都有功名在身,实在无须因为口舌之快招惹对方。

穆云站在秦函身边,面色焦急,“你说这拉弓射箭的,万一伤着手了,那……”

“放心,温兄那人,行事颇有章法,不会有事的。再说了,他作为考官都不一定上场,更别说伤着了。”

无论众人如何议论,木鹤都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闹到如今这样,是他千算万算都未曾设想过的。可前两题他答的显然不合身旁那人心意,至于书,那更是……他只剩下唯一这条路了,再怎么说也得为自己日后的锦绣前程搏上一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手一松,箭就破空而去。他远远瞧着,看着箭扎在了靶上,这颗心也终于放下一半来,侧身往身旁之人面上瞄了一眼。

“继续。”

放下一半的心又因这短短二字再次高高提起,但他就像砧板上的鱼肉,没有拒绝的权利,只能再一次举起弓来。好在上天眷顾,他这一箭依旧只是射偏了些,并未脱靶。

“继续。”

又是一箭射出,手臂已泛起痛感来,稍一用力就如蚂蚁啃噬般难熬。毫无疑问,他此箭射偏了。

“继续。”那人一如既往的清冷,是如此的让人火大。

木鹤将手上的弓狠狠往地上一掷,木制的弓应声裂开,“解元大人,我这已然是射中了,您还想看到什么?小生是唯一一个选射箭的,也没有其他人作参照,自然是您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小人我福薄,惹了您不喜,这青云书院肯定是入不得了,那我还费个什么劲。”

木鹤这充满愤怒的怒吼让围观之人俱是一怔,他们把对方这番话听得一清二楚的,感觉有哪里不对,却又说不出什么来。

“你这厮在阴阳怪气些什么,本就是你技艺不佳,干温兄何事!你给我说清楚了,什么叫惹他不喜你就入不得书院了?”被这番话说得很是生气的人往前两步,伸手就要去抓木鹤的衣领。

“秦函,烦你到那边帮我拿把弓来。”手伸到一半的秦函转头看了站那的人一眼,乖乖地收了手,跑到一旁把弓拿了过来,“温兄……”

“无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搭箭勾弦到最后的放飞,温鸿阑这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均只在须臾之间。连射几箭后,他把弓递还给了身旁之人,“你说你擅射,可总共三箭,两次偏离靶心,一次脱靶。就我所见,哪怕七岁稚儿都比你强上许多。”

说完这句,他便再无多言,朝着出口走去。走到半途,又折转了身。“对了,这弓是书院之物,损了,你记得照价赔付。”

等他走远了,有的人这才缓过劲来,怔怔地开了口,“温兄第一箭穿了靶心了,这技法,是白矢无疑了吧。”

“那算什么,后面温兄先射一箭,再连着三箭,四箭成一直线,皆中靶心,是五射里的“参连”之技啊!更何况,温兄他对准的,是……”是那个童生的靶子。

“解元他……于射之一道如此擅长的吗?”

过了好一会,众人才如梦初醒,纷纷议论起来。至于被留下的木鹤,呆呆地看着地上其余被劈开的箭矢,以及自己靶心上唯有的那一箭,想露出个笑来,都勾不起嘴角。

跳梁小丑,不外如是。

射场上的纷纷扰扰与温鸿阑已经无甚关系了,在他正准备回家之时,被秋白给拦下了。

“举人,夫子让我来唤你。”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说说你,不就是个遴选吗?怎么能闹出这么大动静来!”

祁晏背着手踱步,显然是气急了。

“好好的监考,突然就交换了主考官,你别跟我说这是偶然。君子六艺的考核是你提的,宋梓仪是你推的,今天下午这又闹的哪出啊?”

连番质问后,他看着站在底下弯着腰不发一言的弟子,火气直往上冒。

“你都是解元了,文人的名声有多重要你不知道?这为着私怨打压童生的言论一传出去,仕途你不要了?你若不想他进书院,跟我说一声便是了,非要累的自己下场!你告诉我,他小小一个童生,哪招惹你了,说话!”

祁晏实在气不过,抄起手边的杯盏就扔了出去。就在茶杯即将脱手之刻,手腕一抖,本对准人而去的茶盏砸在了下首之人的脚边。

“回先生,他没招惹我,可我与他有仇。”

第59章算计是我当初瞎了眼,还是你愚不可及……

火气发到一半的人因着这个回答给怔住了,深吸了几口气,冷静下来。

“有仇,你想报复,那也犯不着用美玉去碰石头啊。我教了你这么久,你就学了个这?是我当初瞎了眼,还是你愚不可及?”说完这番话,他就像脱了力似的,往后一倒,坐在了椅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罢了罢了,我会把流言压下,再无下次。”

一直保持着行礼姿势的人又往下压了几分,总算是再一次开了口,“惹先生担忧,是弟子的不是。弟子虽已将名单递给山长,但怕突生变故,还求夫子帮忙多照看些,以保明日放榜,那名学子能以最后一名的成绩入得书院。至于流言,无须多管。”

祁晏被他这席话弄得一头雾水,电光火石间,却好像抓住了什么,“流言,是你放任的?你早就猜到书院中有人要对你不利,会借着此事毁你名声?”

“是。”

“你一开始就没有打算把人给刷下来?而是打定主意,要保他入书院?”说话间,椅子上的人已半直起身子,朝他那不成器的弟子看去,眼神犀利。

“是”

“除了亲自下场射箭,你还算计了什么?”

“回夫子,学生照着他的考卷,画了同样的一副竹枝图,提了诗。”下方之人一改最开始的沉默不语,悉数答了。

祁晏看着对方,心思飞转。自家弟子的丹青他是见过的,至于这诗就更不必多说,结果如何,哪怕不问他也能猜到。先后打压两次,对方定是被衬得文不成,武不就,若是这样,还能以最后一名上了榜,那……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今日的表现,就是为了让暗处之人以为你与那学子有怨,认定你不会让那人有入书院的机会,借机传出你这个解元气量小、不容人的碎语。等明日一放榜,流言自会不攻而破,可你今日种种,已经证明了那童生的无能。落了榜的学子不会在这关头得罪书院,却不妨碍他们把矛头指向这德不配位的最后一人,只要把人扯下了马,自己就有机会了。”

“而你,已经给了他们最好的筏子。”祁晏走至他跟前,神色莫名。

“我本以为你是被怨蒙了眼,没成想实则是步步算计。尽管入了书院,对方也待不长久,被赶出去是迟早的事。现如今青云书院如日中天,再加上你解元的名头,好的书院都不会为了他败了名声。积毁销骨,众口铄金,你这是要让他身败名裂,再无复起的可能啊。”

“如此大费周章,不惜以身设局,也要毁了他,值得吗?”

过了一刻,发问的人都没等到对方开口,叹了一口气,便要转身离开。

“弟子只恨时间太短,没能让那人的处境再惨几分。”

祁晏回头看他,行礼时间太长,这人额上已冒出汗珠来,却依旧一动不动,垂着眸,让人看不清神情。

“你戾气太重,这些天便不要来书院了,回去将《中庸》抄上三遍再说。不,我记得原先你是在临溪村的,回那吧。小槿那边,就说是回乡祭祖。”

“入了夜马车不好走,你收拾收拾,等明日天一亮就带着她们启程,切莫耽搁了。”

“好了,起身吧,别在我这待着了。”说话的人心烦地摆了摆手,背过身去,不再看他。

温鸿阑这才缓缓地直起身来,晃了晃,又立马稳住。他没管自己发白的面色,再次拜了下去,“多谢先生成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祁晏等人走出门去,这才再次转身过来,看着他依旧挺直的背影,长长叹了一声。

“秋白。”门口守着的人一听传唤,闪身进了屋。

“我让你去打听的,有消息了吗?”

秋白行礼起身,将他打听到的事娓娓道来,“回主子,被温举人针对的童生,来自宜州府,唤做木鹤。听在场的学子说……”

“等等,你说,木什么?”听到熟悉的姓氏,祁晏赶忙打断了他,再问了一遍。

“木鹤,风声鹤唳的鹤。”

“木鹤,木槿,是巧合,还是……”首位之人喃喃自语,若有所思。

——

“夫君。”

刚把奶团给哄睡了的人儿一走出来,就撞上了披着月色而来的温鸿阑,朝他甜甜地笑了一下。

在学子面前一直板着张脸,神色清冷的考官此时却勾起唇角,笑得温柔。连着上前两步,把人给一把抱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温软软的人儿窝在自己怀里,身上清淡的草木香飘到鼻尖,浇息了他心里所有未发出来的怒火。

“夫君……”

木槿觉得抱着自己的人有些不对劲,担心地唤了一声,微抬起头,想看清他面上的神色。对方却没给她机会,借着月色,在她唇角轻柔地印下一吻,“为夫只是,想你了。”

被偷袭了的人儿不禁又染上了粉意,不过比起当初耳朵尖子都红了还是有很大进步的。她伸手推了推身前这人,小声抱怨了句,“油嘴滑舌。”

“晚间炖了鸡汤,在炉上温着呢,我去给你端来。”抱怨归抱怨,心疼那也是真心疼。说完这句她便要转身去厨房,这么晚还未用膳,对方肯定饿了。

温鸿阑自是不会让自家小娇娇去的,哄着她先去屋里坐着,自己往厨房走了一遭。

说是鸡汤,里头的鸡肉却是足足一大碗。炖了许久的鸡肉软软糯糯的,因着事先煸炒过,锁住了里头的肉汁,吃起来那叫一个鲜嫩多汁,特意炸过的栗子的外皮也是酥酥脆脆的。在漫长的炖制过程中,浓稠的汤掺进了栗子的甜,不仅解了鸡汤的油腻,就连鸡肉都带着些微甜的滋味,而吸收了汤汁的栗子也因此拥有了粉粉的口感。

夹上一块鸡肉,配上一块粉糯的栗子,盖在米饭上,等白白的米粒染上鸡汤的金黄,再一勺子将其全部舀起,送入口中。那滋味,直接暖到了心里头。

他吃了几口,缓了腹中的饥饿,便惦记起自己的投喂大业来。温鸿阑夹起一块带着皮的鸡肉,送到了身旁之人的嘴边。

而旁边的人瞅了他一眼,对上他含笑的眉眼,也只能顺从地张开嘴,吃了下去。等到下一筷子,再推到对方跟前。两人就这么你一筷子我一筷子的,不知不觉间,用过膳了的人儿又被喂了不少。意识到这点的木槿忙把身前的手给推开,瞪了自己的夫君一眼,“不吃了……夹栗子好不好,我想吃那个了。”

嗯……可以说是很凶很有气势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被凶了的人轻笑了一声,很给面子的把鸡肉给换成了栗子,成功再喂了几筷子,见人的确吃得差不多了,这才停了手。

“槿儿今日下午一直在家待着吗?”

总算是无须继续再用了,人儿松了口气,乖巧地答了,“嗯,鸿阑不是说下午要去找夫子告假,带我和清儿回村祭拜双亲吗?还说会回来的晚些,让我别担心,所以下午我就待在家收拾东西了。”

温鸿阑眉心微动,把人拥进了怀里,“不是说好了,等我回来拾掇就行,嗯?”

怀中的人儿底气有些不足,“嗯……你晌午从书院回来,还要折返一趟,加上在书院温书什么的,本就很累了。我,闲着也是闲着,就……”

那人静静地听她把话说完,也没说什么,只轻轻地回了一句,“辛苦娘子了。”

“不,不辛苦……”

他的小娇娇啊,这么好,他又怎么会舍得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那些人,永永远远也别想接触到她半分。

——

软团一从睡梦中醒来,眼睛都还没能睁开呢,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嫂嫂,怎么一震一震的呀,团子的床是不是坏掉了。”

小孩迷迷糊糊的,凭着软软的触感知道自己是在嫂嫂怀里,抬起小脑袋蹭了蹭,奶乎乎的声音里全是疑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嫂嫂抱着呢,乖宝在睡会,待会就好了。”

木槿想着反正也要到了,不如给小孩留个惊喜,就没指出她话里的不对来,只是哄着人儿又闭上了眼。

而临时充当车夫一职的温某人自然也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嘴角没忍住向上弯了弯,动作再次放缓了些。因为怕硌着里头的人,马车上原本就铺了一层厚厚的软垫在里头。不过是眼瞧着就要进村了,路不太平整,这才把半梦半醒的小团子给震醒了。

好在没过多久,临溪村就到了。

“吁——”

时辰还早,正是大多数人家准备早膳的时候,有的小孩便乖乖待在家里,守在锅边等吃的了。可有的贪顽的,这时已经在村口与小伙伴一起闹起来了。

突然出现的马车吸引了小孩们的目光,几个小脑袋叠在一起,往外张望着。胆子最大的小虎承担起了探听敌情的重任,拿着不知道从哪折的树枝,往外头走了几步。

“小虎,小虎,你看到人没有,是谁呀?”后头的人小声的唤了几句,却迟迟没有等到回复。而此时的小虎望着那张熟悉的脸,有些疑惑。那人长得,怎么那么像团子的哥哥呀?不对,那人穿的衣裳可新了,他没见过,应该不是。

躲在后头的小花见人只顾着摇脑袋,也不吱声,急了。心急的人自己走了出来,恰巧碰上温鸿阑掀开帘子,把一大一小给接出来。

那团成一团的小身影,是……

“清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趴在木槿肩上的人儿睁开了眼,凑到自家嫂嫂耳边小声说着话。

“嫂嫂,团子刚刚做梦了,梦到小花了。”

第60章久别重逢夫君若是能做到,我自然也可……

抱着小孩的人忍俊不禁,伸手揉了揉她头上的髻子,“那乖宝梦到小花什么了呀?”

团子歪着头想了想,认真地回了,“梦到小花喊清儿了。”

“清儿!”小花见小人儿没转头,直接蹬着小腿往三人那跑去了,边跑还挥着手又喊了一声。

听到这声的软团支棱起小耳朵来,“嫂嫂,你听,就是这么喊的,团子又梦到了。”

木槿被一本正经的小人给逗乐了,实在没忍住,笑着往旁边人身上倒去。那人也不负她所望,稳稳地接住了自家小娇娇,眉眼间笑意盈盈。

团子看看这个,瞧瞧那个,也傻乎乎地跟着笑了起来。木槿被她萌得不行,戳了戳她脸蛋上的小窝窝,问了一句,“傻团团,你现在都没有睡觉了,怎么做梦呀?”

被提醒了的小孩恍然大悟,“对哦,清儿醒了,不可能做梦了。”

说完这句,小人儿好像又觉得有哪里不对,“那小花为什么会跑到清儿脑袋里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软团偏了偏小脑袋,面上是大写的疑惑。

温鸿阑侧过身子,扶住倚在自己身上的人,再单手把小孩从对方怀里抱了过来,放在了地上,“团子转头,看看我们在哪。”

小孩乖巧地转过身,直接被冲过来的小花抱了个正着,那眼睛霎时就睁圆了,“小花?”

而其他小伙伴在听到“清儿”这一声时,就反应过来了,一窝蜂地追了上去。跑在前头的见最佳的位置已经被占走了,脚往旁边一挪,绕到了后方将团子给抱住了。

等后面的小伙伴再追上来,看到眼前的场景直皱眉,又扒拉不开前头的,就只能见缝插针,委委屈屈地从右边把自己给塞了进去。他们就这么一个抱一个的,硬生生围出了个圆来。

“呜呜呜,清儿,我好想你啊,我都好多好多天没见你了!”

“团子你说你很快就会回来的,我一天掰一个手指头,我哥哥的手指头都被我用光了,还是没见到你。”

“呜哇哇,清儿你不在,我的新头绳都没人看了,也没人舍得分我香香甜甜的糕糕了。我阿娘都说我瘦了,清儿要是再不回来,就该认不出我了!”

“呜呜,还有我还有我,团子你听我说……”

木槿站在一群小孩身后,看着自家乖宝那哄了这又紧着哄那,手足无措的小模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团子这下,可有的忙了。”

温鸿阑瞥了一眼后便没再看了,专心盯着怀里的人,伸手给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轻声应了句,“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被护在正中心的软团团手都不知道往哪放的好,吸了吸小肚子,可惜依旧没什么用,连调转个方向都做不到。听着从身后传来的阵阵哭声,小孩儿的小奶音都往上飘了几个度,“小花,小虎,小月……清儿也好想你们的,大家不哭了,不哭了。”

小孩嘛,明明没那么想哭的,只要被人一带,那委屈劲就蹭蹭往上冒,泪水也出来了。而小花因为离得最近,是第一个发现团子变化的。自己脸上的泪都来不及抹呢,就忙着哄抱着的这个小哭包了,扯着嗓子吼了一句。

“你们还哭,清儿都被你们惹哭了,还不赶快来哄哄。”

其他小孩:“……”没记错的话是你第一个哭的吧。

想是这么想,但对方说的也是大事,哭到一半的小人们身子颤了颤,小手一抹,就啥事也没有的样子,上前哄人了。

唯独剩下一个眼泪蓄到一半的小团子。她泣音都准备好了,大家却一下子都不哭了,水雾雾的大眼睛有些迷茫,“嗝~”

木槿见小孩们情绪都稳了下来,又黏黏糊糊腻在一起了,浅笑着牵着自家夫君的手,从马车上拿出了个大大的油纸包,“团子,来。”

小人儿听到嫂嫂的声音后立马往那看了过去,眼睛红红的,像只小兔子,而她的小伙伴们也十分默契地给让开了条道来。嗯……团子的嫂嫂人最好了,做的糕点又香又软,还甜滋滋的,在她面前,自己要做个乖巧的小孩才行。不过若是喊人的是团子的哥哥嘛……说不准这时她们就拥着小人儿走远了,都离开这么久了,怎么能再占用属于她们的宝贵时间呢?

奶团走到自家嫂嫂跟前,软软地唤了一声。

木槿蹲下身子,揉了揉她的小脸蛋,“久别重逢,乖宝该高兴才是,不哭了。嫂嫂做了桃酥,团子跟小伙伴分着吃,好吗?”

温鸿阑帮着把油纸包打开来,里头的桃酥一个有巴掌大小,外表圆润,裂纹均匀,散发着浓郁的芝麻香。小人试探着用手碰了碰,对方却调皮地碎开了,“嫂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被唤的人笑着捏起一块来,喂进因为惊讶而微张着嘴的小孩嘴里,“尝尝。”

桃酥是已经放凉了的,入口就化开了来。外表酥松,吃在嘴里却又甜又粉,香味醇厚,即使多吃几口也丝毫不会觉得腻。

“好香!”

小人儿抱着这个大大的油纸包回到了小伙伴们中间,“小花,这个好好吃,你们尝尝呀!要轻轻的拿哟,清儿刚刚用一点点力它就碎了。”

桃酥的香味比以前的糕点的气味还要霸道许多,许久没尝过点心滋味的小孩们,早在油纸包打开的那一瞬间就已经馋得不行了。现在团子这么一邀请,被香味勾了魂的小伙伴们哪还扛得住?一个个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拿起一个送到嘴边,嗷呜就是一口。

“呜,好好次!”香味好浓好浓,比自家阿娘做的好吃十倍!不,哪个数比十大来着,不管了,就是好吃好多好多倍。

吃的欢快的小孩们用手在底下挡着,势必不能落下一点渣渣来,每吃一口还舔了舔嘴,连桃酥的粉粉都不愿意放过。

可有的手劲大的却愁眉苦脸的,他已经很小心很小心了,怎么还是裂开了?呜呜,掉了这么多碎碎,他心好痛。

对小伙伴们的情绪十分敏感的团子瞅了瞅眼前这人,见他很是难过的样子,就顺着对方的视线瞥过去,看到了那块四分五裂的桃酥。小人儿眨巴了下眼,明白了。小虎是因为小花他们都是一整块,自己的却碎了才不高兴的!想通了这点的小孩把手挪了挪,腾出一只来,轻轻地拿起一块完整的,喂到了他嘴边,“大的,小虎不要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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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我手疼!”

“啊,还有我,我也疼。”

“去去去,一只手疼你不会换一边啊,我可是两只手都疼了!”

至于为什么后面围攻小虎的时候手就突然不疼了,一个个活蹦乱跳的,砸人一砸一个准,那就不清楚了。

——

“村长。”

村口这么大动静,自然是瞒不过里头的大人们的。温鸿阑把马车上的东西搬回了家,又将屋子里收拾了一番,把自家娘子给安置好,这才往村长家走了一趟。

“鸿阑啊,你来便来了,还带什么东西,这我可不能收。”

村长眼里满是心疼,可那往外推的动作却丝毫不含糊。但他年纪大了,论手劲又哪里比得过跟着谢崇闵练了一段时间的人呢?最终还是被塞了个满怀。

“这是槿儿的一番心意,还请您不要再推拒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他这样,村长委实是不好再说些什么了。他看着眼前这依旧知礼懂进退的少年人,叹了口气。江南乡试的解元啊,多少秀才穷尽一生都没能再进一步,他年纪轻轻就得了榜首,往后必然是前程无量的。若是温家夫妇尚在人世,那该有多好。

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油纸包,低着嗓子,开了口,“镇里早就派人来报过喜了,咱们这临溪村倒也有福,还能出个举人老爷来。不过我说句不好听的,你可千万别被这功名蒙了眼,做出那等抛妻弃子的丑事来。你娘子自嫁与你,对你和清儿那都是实打实的好。都说同甘易,共苦难,若是一个不小心做了什么错事,往后再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尽管是被人苦口婆心地劝了一顿,温鸿阑这脸上却依然是带着笑的。他也没端着举人的架子,向这位扶助过自己的老人恭敬行了一礼,“您放心,我必护内子一生,永不相负。”

等人从村长家出来,又往相熟的人家走了一圈,再回家时都已经快正午时分了。

厨房里,正在切菜的木槿动作就是一顿,唇微微勾起,“夫君这是怎么了?”

那人低着头,在她脖颈处蹭了蹭,言语中有点委屈,“所有人都不信为夫,觉得我会是那等抛妻弃子的小人……在他们的设想里,槿儿都不会继续陪在我身边了。”

听人抱怨了一番的人笑出声来,“夫君说的不对,大家明明是说的你不要我了,你却说我不会继续陪在你身边,这不是倒打一耙吗,嗯?”

“那槿儿,以后会一直陪着我的,对吗?”自家娘子说他不对,他也不反驳,只是把手收紧了些,贴到她耳边,低语了句。

“夫君若是能做到,我自然也可以。”话落,木槿脸颊上便是一凉,对方唇色不浅,温度却有些低了。

第61章姜母鸭下了这么大一盘棋,也不怕人把……

“嫂嫂,清儿回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团子顺着香味来到了厨房,一眼就瞧见了灶前的人,再一转眼,“哥哥?你怎么站这么远啊?”

被自家娘子兀地推了一把的某人:“……”

小孩还是原来那个可可爱爱的样子,就是变得有些脏兮兮的,蹬蹬蹬跑过来,手伸到一半又心虚地给缩了回去。

奶团的这点小动作被人看在眼里,笑了,“鸿阑,你先把菜端过去吧。”

说完这话,木槿主动牵起小孩的手来,捏了捏她的小鼻子。等人儿被自家嫂嫂用帕子擦拭一番后,就又变回那个白白嫩嫩的糯米团子了。

小人儿乖巧的爬到凳子上,看着刚摆上桌的菜,又有些馋了。

煲了好几个时辰的鸭子色泽金黄,上头点缀着大块的姜片,筷子轻轻一划,皮肉就顺势分开。木槿用手捏着露出的那块细骨头,往外一扯,足有小孩脸那么大的鸭腿就这么被撕了下来。汁水顺着肉的纹理向下滴落,馋人的很。

团子用力呼了呼,一口下去,嫩滑的鸭肉一嗦就脱了骨,配上有些咸咸的鸭皮,很是入味。木槿见她吃得欢,拿起一旁被冷落的白米饭,浇上碗底炖出来的鸭油,再夹上几块连皮带肉的,混到一起拌开来,喂到了小孩嘴边。

小团子自是来者不拒,小嘴一张就给吃了个干净。丝丝缕缕的鸭肉配上厚重的油香,都不用怎么嚼就吞下了肚去,连米饭自带的麦香都只是一闪而过,便没了踪影。小人儿眼睛亮亮的,都不用她说话,对方就又给喂了一口。这次有些多,小孩鼓着腮帮子嚼了嚼,还没咽下去呢,含含糊糊地就开了口,“债,债来一次?”

小人儿的嫂嫂当然没有不应的,正打算继续喂呢,旁边伸了个手来,打断了两人这亲亲热热的模样,“团子自己吃,槿儿也该饿了,多吃些。”

小孩也连忙点了点小脑袋,把手里的鸭腿递了过去,“嫂嫂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木槿拗不过她,只能就着奶团的手咬了一口,“好了,乖宝吃,嫂嫂自己夹就是了。”

小人儿瞅了眼自家嫂嫂碗里那堆的高高的肉山,放心地把手给收了回去。小脸往碗里一埋,就继续跟鸭肉做斗争去了。

同样往自己碗瞄了一眼的木槿:“……”

“夫君……温书辛苦,你得多补补才行。”

早些时候吃了桃酥,实在没什么胃口的人慢慢地开了口,又试探着运了几块肉到身旁人的碗里。等过了一会,觑了眼对方的脸色,见他没什么反应,又大着胆子送了一块,再送……

“至少要吃这么多,不能再少了。”看着不老实的人儿点了点头,温鸿阑这才松开了对方的筷子,往团子那看了一眼,叹了口气。

临溪村的生活安逸静谧,而此时的青云书院却……

“这榜,是不是出错了?”

落榜本是寻常,毕竟人数摆在那,能进书院的总归是少数,叹一声自己学识不够,下次再来便也是了。可像如今这般,一群人坦然接受,一群人义愤填膺的样子,属实不太正常。

书院门前总共张贴了两个榜,能在这上头有了名字的,就是被书院选中了的。其中一个榜是秀才,另一个便是童生了,让学子不满、连连质疑的,则是后者。

而昨日忙着参加遴选的秀才们,对这事一知半解的,看着其他人是这种反应,就有些茫然了,“我听传言说有个学子惹解元大人不喜,故而进不得书院,你们这是在为他抱不平吗?”若真是这样,那这位童生的人缘倒是极好的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说这话的人完全没想到,自己居然被人给斜了一眼,而且还不止一个。有人见他实在是一脸茫然,不像是故意找事的样子,就好心地给他答了。

“你看看,那榜上的最后一名,就是你口中那个进不得书院的学子。不知道你从哪听来的荒唐话,解元他明明文武双全,眼瞧着前路大好,费得着跟他一无名小卒置气?摆明了就是那童生他自己技不如人,还空口白牙污蔑对方。”

“就是,那天下午我们都见着了!解元大人不辞辛劳,亲自担任的主考官。那人说自己擅书,可画出来的东西……大人开恩,又给了他一次机会,结果那箭射的,连我都不如。就这还大言不惭,质疑起考官的公正严明!”说这话的人一副愤慨之色,盯着榜上的“木鹤”二字,恨不得将其咬碎了似的。

那秀才也不是个不知事的,见旁人都这么说,也知道是自己的过错了。他就说,昨日考第一场时,上首之人看着就是位风光霁月的人物啊,怎会闹出打压学子的事端来?不过听得多了,他也就信了。

“是我不好,随意听信了去。说来也怪,早些时候总能听到一耳朵,都是在说那位考官偏袒什么的,我这才……”

“我昨日也听到了,我还以为……”

“我也……”

众人这么互相看了一眼,察觉出不对来。有心思转得快的,灵光一闪,“你们说,那人是不是故意往解元头上泼脏水,然后再到书院门前哭诉一番,就……”

其他人想了想,有的点头赞同,有的却提出了不同的看法来,“不对啊,这榜上明明有他啊,他做这事不是吃力不讨好吗?”

“这你就不懂了,放榜前谁知道结果如何啊,先把消息放出去……至于这榜嘛,主考官是个大公无私的,必然是不会放着更好的不用拉他上来。而他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不让他进书院,他就敢把解元的名声给败坏了去,到时候登了榜就出来解释一番,要是没他名字,那就……”

“对对,兄台这番解释不无道理。况且我看他的穿着,像是个家境优渥的,使些银子,这话不就传出去了吗?不然这漏洞百出的消息哪能传的如此之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看这事态愈演愈烈了,正主却一直没能出现。而与木鹤同为宜州府的几人,面对众人的质问只能再三避让,退到了一边。

“敬远,你当时也在场,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相熟的人扯着他的衣袖,焦急地开了口。

“是啊,敬远,这怎么一天就变成这样了,他们为何都要说木兄不配入青云书院啊!这都放榜了,有什么好置喙的?”

“说不定是他们没考上,故意……”

“别说了!当时,木兄的表现着实是,差劲了些……而且他,他还顶撞考官。”唤做敬远的人面色有些红,平日里他跟木鹤交好没错,可这次,他真的没办法昧着心站在他那边去指责无辜的人。况且,若不是心虚,放榜这种关键的时候,他那么要强的一个人又怎么会不来?

——

“书院那边都闹开了,你这宅子里倒是安静。”

握着棋子的人手一顿,眼神却盯着棋盘不动,“闹就闹吧,闹过了自然就静下来了。”

谢崇闵往那一坐,看着棋局轻笑了一声,“我家那个,刚带着子言兴冲冲地往温家走了,怕是待会就得着急忙慌地回来。下了这么大一盘棋,也不怕人把棋盘给掀了。”

祁晏把手里的白棋一扔,悠哉地端起旁边的茶杯来,“好歹是我教的,能差到哪去?”

他身旁之人重新执起白子,在棋盘上落下,出言调笑,“行了,就你这心机,还不如说像我来得更为贴切些。瞧你现在这淡定的模样,怕是昨天把人给骂了一遍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那人不说话,他也没等,继续开口说了下去,“刚山长还来找我抱怨,说名单是温鸿阑给的,通过是你给通过的。他就想不清了,怎么还会有人说那姓木的给他塞了银子,荒谬!”

在品茶的人抬头瞧了他一眼,随手扔了个棋子过去,“闹得再大,一般的学子也不会轻易议论书院,至少当着人前不会,更不可能捅到山长面前……他这又是从哪听来的?”

“小猫三两只罢了,翻不出什么浪来。不过是有心人的算计,想拉人下水,让他出手平息流言。”谢崇闵伸手截住空中飞过的棋,落了子。

“我跟他说了,与其出面惹得一身腥,不如把人给招进来,过段时间等人自己扛不住了,再名正言顺地把人给赶出去,还能捞个言出必随的好名声。”

棋盘之上,白棋本是必死的局势,却偏偏让人给救活了来。“你那徒弟,避去哪了?总不至于傻傻地待在家,等着人上门对峙吧。”

祁晏露出个笑来,头一次痛痛快快地答了他,“我让他回家祭祖了,那地偏远,除了学堂里的那些人,肯定也没人知道。”

对方看他这样子,玩味地笑了声,“很高兴?你不会以为他布了这么大一盘棋,还会忘了这唯一的破局之法吧。就他那护着人的样,能让别人招惹他的心尖尖?”

谢崇闵看着友人僵在脸上的笑容,心情甚好地落下这最后一子。棋面之上,依旧是一盘死棋,不过这次,是黑棋的死局。

“下棋之人没了,这黑旗的最后一丝生机便也断了。”

第62章罚那个……你姓甚名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身处客栈的木鹤,整个人都怔在了原地,“不可能的,那榜上怎么可能有我的名字!”

“能不能的,木兄你自己不清楚?”

看着昔日友善的同窗是如此态度,他有些奇怪,却没工夫细想,又问了一遍,“那榜上当真有我的名字?”

等对方没好气地点了头,他这才敛去了刚刚那副惊讶的样子,换上了个意料之中的表情,“想必是解元大人慧眼识英才,选了我去,惭愧,惭愧。”

“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还请诸兄莫怪。”木鹤虽想装成一副宠辱不惊的模样,可他实在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留下一句客套话,就快步走了出去。出了门的人脚尖一转,朝着青云书院去了。

剩下的几人见他这等行事,更是肯定了心中的猜想,有一人藏不住话,抢着开了口。

“你们看他说的,知道自己上了榜,就知道替考官开解几句了。一点都不见当日那气势汹汹,指责别人偏心的架势呢,惯会装模作用的。”

“好了,心里有数就行,好歹同窗一场,闹得太过也不好。”这话里头到底还是给木鹤留了几分颜面在,可却是在心底给这事盖了戳,定了案了。

不过也有气不过的,直接给驳了回去,“同窗?马上就不是了呢。别人费劲心思才入得的青云书院,我们这些人,自是不配与他做同窗的。”

“就是,你看我这袖子,皱成什么样子了?刚刚因为他不在,我们受了人多少冷眼,可是好不容易才脱了身的!我们惦记着情谊,他惦记吗?亏得我当时还替他辩解两句,真是看走了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满心欢喜的木鹤,自是不知道他辛辛苦苦营造的好名声、好形象,已经被毁了个彻底了。

等他来到书院门前,恰巧撞上山长身边的小厮出来回话。

“各位的疑问,山长他已经悉数知晓,山长有言,这既放了榜,便没有再收回的道理了。还请通过了此次遴选的诸位大人,于后日辰时准时来此。届时等交付束脩后,再分到相应的夫子班上,便可入内听学了。”

这一番话,虽暂时将学子们的怒火给浇灭了去,可那心底压着的火气却愈发旺盛了。众生百态,各人对当下的处境也有着不同的谋算。

“这等无才无学之人,就算能通过诡魅伎俩入得学府,但总归待不长久,我们静待佳音便是。”这是按兵不动的。

“放了榜就没有再收回的道理,可若是这人品性不佳,总该逐出书院去吧?免得坏了风气才是。我就不信了,能做出这样事情的人,手里头会干净到哪去!待仔细查探一番,总能找到些蛛丝马迹的。”这是主动出击的。

“他敢做出污蔑人的事来,焉知不会又使同样的招数对付其他人?这次是解元运气好,我们在场这么多人作证,再加上榜上有那人的名字,这才洗清了打压学子谣言,不然……”这是推人及己的。

大家对视一眼,默契地没再说话了,但对下一步的计划,这心里都是有了数的。

至于木鹤,在看到自己的名字果真安安稳稳地写在榜上后,他那一颗悬着的心才算是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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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到了这些学子入学的日子。

“敬远,这两日里,可是我有哪里不对,怎么感觉你们有些避着我?”其实“有些”一词还是委婉的说法了,简直是避之不及,像遇上什么脏……等木鹤发现这种不对劲时已经晚了,可他连个理由都想不出来。难道是因为对方落榜而心有不满?但敬远不也入选了吗?

“木兄,前头夫子在等着了,我们还是少说些话的好。”敬远脸上淡淡的,说完这句便闭口不言了,木鹤也只能悻悻地把头转过去。

“各位夫子,这便是此次新入书院的学子了,夫子们可根据自己班里缺的人数,挑些合眼缘的去。”

“学生见过各位夫子。”小厮的话一落,其他人就朝着前头之人恭敬行了一礼,待起身后便规规矩矩地站着了。

所幸,夫子们也没让他们等太久,互相谦让了一番后,就各自选了些人去。整个过程下来和和气气的,也没弄出什么几人抢一个的戏码,很快,这一群人就只剩唯一的一个了。

“我刚挑了五个,这人数实在是满了,看你们哪位愿意,把剩下的这个给收了?”

其余的夫子见他这么一说,也纷纷开口,生怕晚了似的,“那不成,我学堂里人多,再教一个怕是会精神不济。”

“我学识不足,手上的这些就已经够头疼的了,还是不要误人子弟了。”

“我亦如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么一圈问下来,竟是没有一个愿意的,木鹤孤零零地站在原地,面色忽白忽红。恍惚间,他好像又记起了那天被人全面碾压的惶恐。

“噗—”当初考核君子六艺时没忍住笑出声来的那人,现在依旧没能忍住,还是笑了出来。不过这次没了冰冷不近人的考官,也无人往他那瞥了,毕竟身边之人都憋笑憋得很是辛苦。

“……夫子,我”已然是有了入学的资质了,木鹤怎么着也是不愿放弃的,开口想争辩几句,却被前方之人给打断了。

“祁夫子,您怎么在这?”夫子们看着走来的那人,语气热络。

祁晏脚步一顿,眼中也有些许笑意,“正准备去讲学呢,你们这是?”

“这不是新来了一批人吗,正挑着呢,说不准能养个好苗子出来。祁夫子若有兴趣,我这收的任你挑选,能得您教导,那也是他们的福气了。”

其他夫子也一同点头,把身后的学子们给让开了来。

“祁夫子安!”众人的尾音都上扬了些,祁夫子,就是这次那个培养出九个举人的人啊!虽说几乎没可能,但能在这的,又有谁没幻想过可以入他班里呢?眼瞧着这机会就在眼前了,又怎么可能不激动?学子们的腰杆又挺直了几分,连呼吸也止住了。

他们这表现被其他夫子看在眼里,出言打趣道,“这群小孩精神头都足了些,祁夫子你要不就遂了他们的愿,挑个?”

“不了,我班里那几个要参加明年二月的春闱,得好生练练才行。我是分身乏术,不打算再收了的。”拒绝的话一砸下来,刚刚还生机勃勃的小树苗顿时就焉了。

“行了,你们接着选,我忙去了。”祁晏转过身,朝来时的方向走去。不过不知为何,他这脚步放得很慢,像是在等什么似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祁夫子!”

本在低头走路的人立马就转过身来,那速度快的,跟走路的速度完全没得比。

他看着唤他的那人,面带疑惑地开了口,“何事?”

“学生仰慕夫子已久,久闻夫子美名,假若有幸得您相授。我必当孜孜不倦,笃学好古……”

木鹤就这么说了一大通,待他停下,空气中安静得都能听见其他人喘粗气的声音。

“那个……你姓甚名谁啊?”

众人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游走,后头的学子们更是握紧了拳头,死死盯着。

“木鹤,鹤立鸡群的鹤。”

祁晏蓦地点了点头,恍然大悟,“我记得你,就是传闻中,被我弟子打压的那个童生?”

听到前四个字的人心中一喜,可等听到后面,面色就变了,“不是,解元大人他处事严明,只是待我严苛了些,想来也是对在下的期翼与磨砺。”

“你的意思是说,觉得我那弟子监考不公?哎,不用急着否认。此事啊,论起来也是他的错。我已罚他在家思过了,再把《中庸》抄上个九遍的,如此,你可满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木鹤自是喜不自胜,对方愿意为了他惩处那人,岂不是说……

“夫子容禀,温考官为人正直,文武双绝,断没有做出木鹤口中的那等事来。”

“是啊夫子,当时我等亦俱在场中。若论起过错,绝不是解元大人的过错,还请您不要偏信小人的一面之词,白白冤枉了好人。”

“学生也可以作证。”

见他们群情激愤的模样,祁晏不得不承认,自家徒弟这局棋,下得倒极为出色,事了拂衣去,半点不沾身。

不过不管心里怎么想,落在他人眼里都是板着一张脸,十分严肃。他这神情让学子们不由噤了声,就连其他夫子也不敢插话。

木鹤见此,上扬的嘴角压都压不下去,“夫子……”

“你别误会,我并不是认为鸿阑他对你做的事有错。他的错不在于你,而是错在过于锋芒毕露了,不懂藏锋于钝,平白惹人算计,这才罚他抄的《中庸》,目的在于自省。至于你……怪我,把他养得太优异、刚直了些。”

这番话说的,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而原先火气上涌的学子们,如今只余了一句:“噗!”,没抚掌大笑已经是他们留给对方最后的颜面了。

为局势加完了这最后一把火的祁晏转身,暗叹了一句谢某人的料事如神,脚步轻快,向着远处而去。

“祁夫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

“那个,学堂在那边,方向反了。”您不是去讲学的吗?

咳,反不反的,无伤大雅,无伤大雅。

第63章入贼?阳光正好,情意绵长

“夫君。”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了屋子,留下一地璀璨。榻上之人却毫不为这美景所动,搂着身旁的人儿,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

温鸿阑自是明白这一声唤的含义的,却没有应她,只是把人往怀里又带了带,手虚搭在对方细腰之上,闷闷地嗯了声,似是气音。

抱在怀里的人儿被他这动作给逗笑了,放在身侧的手轻轻往上,在这人胸膛处戳了戳,“再睡下去,团子就该醒了。”

作乱的手没能戳几下,就被人给制住了,“醒便醒了,那么多小孩在等着呢,正好与他们多待待,不要总是腻到她嫂嫂身边。”

那人闭着眼,握着自家娘子的手,随便地答了话,似乎还有一股醋味在空气中弥漫。

“早膳还未做,难道让清儿饿着吗,你这个哥哥怎么当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昨儿个不是做了栗子酥饼?自己去厨房找找,总能找到的。团子又不像槿儿,吃饭这事上无须我担忧才是。”

说完还轻笑了下,清润的嗓音就像钩子一般,钩得人心里一酥。

木槿直起身子,压在对方心口,另一只手放在了他脖颈处,恶狠狠地开了口,“夫君这是在说我,嗯?”

一直闭眼小憩的人终于睁开了眸子,眼角含笑,像沁了蜜。只稍稍一动,两人的位置就翻了个个,“为夫不敢。”

这些日子,暑气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则是秋日的凉爽。不过此刻,木槿仿佛又回到了热气最甚之时,白皙的脸上慢慢染上了红晕。

上方之人缓缓压下,软嫩的触感让人沉醉其中,无法自控。呼吸喷洒间,往日冷淡自矜之人,正专心致志地给淡红色的唇添上一抹艳色。

“咕,咕咕……”

察觉到了自己娇娇的不自在,这个算不上浅尝辄止的吻就这么停了下来,鼻尖相碰,出声哄了哄,“乖,再躺会。”

温鸿阑伸手拿过被踢到一旁的薄被,将人盖得严严实实的,这才起了身。衣衫顺势往肩上一批,走到窗前,捉住了那只雪白的鸽子,翻转手腕,露出那绑在细腿之上的纸条来。

宣白的纸张之上,墨色的小字密密麻麻,铺满了整张纸。那只鸽子很通人性,见他迟迟没有提笔回信的动作,扑棱了下小翅膀,准备回到自家主人身边去。

嗯?没成功……想必是自己力气太小的缘故,重来!再扑腾两次,嗯?怎么还没飞起来!我扑棱棱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槿儿,这只鸽子活泼好动的,用来炖汤如何?这翅膀看着虽小,总归还有些力道,肉质必然嫩弹紧致,也能给你补补身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什么,刚刚还挺着小胸脯的小鸽子顿时就缩了下去,委委屈屈地蹭了蹭压在自己脑袋上的两根手指。

“……夫君,别闹。”她可是看见了的,他攥了个纸条在手上。这可是专门用来传信的鸽子,哪能说炖就炖了。

又蹭了一会,见鸽头上那惹人厌的大山还没移开,面临蹭秃噜皮这一鸽生危机的某鸽怒从心头起,啄了对方一口就打算开溜,扑棱……起飞失败。

温鸿阑瞅了一眼倒地装死的鸽子,心中好笑,快速地把纸条原原本本地系了回去,松了手。

陡然重获自由,以为要命丧于此的鸽子还有些不敢相信,试探地伸出小脚脚,见对方没有阻拦的意思,赶忙振着翅膀飞了出去。

关了窗,温某人这才回了榻上,把不知何时坐起身来的人儿拥入怀中,“怎么起了?”

“鸿阑,可是有什么要紧事,这飞鸽……”

“无甚大事,是夫子。他见我们久久未归,来信叮嘱,重阳节后就必须回去了。”他用手护着怀中人的头,侧身一躺,又回到了最开始的模样。

“只这事吗?”她怎么感觉不像……

“还有……书院里不小心入了贼,被人抓了,扭送进了官府。后来虽因证据不足把人给放了,但好歹是被赶了出去,这偷窃的名声也传开来,算是毁了。”这话的语调平平淡淡的,一丝起伏也没有,可那眼睛却一直盯着自己的娘子,片刻也未曾离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不忧心,木槿语气中却带了急色,“入贼?无人因此受伤吧。官府怎能不判呢,可是没能偷得什么?”

“嗯,最珍贵的东西,藏得好好的呢,怎会让他给瞧见?”

见对方还想说些什么,他先一步开了口,“相比于为这些事糟心,槿儿合该多看看夫君我才是。等过几天回了镇上,便再无这般悠闲的日子了。”

木槿再一次被他这话给逗笑了,“夫君原是因为这,今日才迟迟不肯起身的吗?”

顿了顿,又接着问了一句,“鸿阑现在,是在撒娇吗?”

那人定定地看着她,薄唇轻启,“是,娘子可愿意哄哄?”

忽的被人调笑了回来,木槿一愣,但看着对方那眉眼低垂的样子,她这心里就是一软。

“嗯。”

唇上的红意还未褪去,就又迎来了新的揉捻,不过这次,轮到她欺负别人了。那人倒也乖觉,除了伸手搂着她之外弋?,再无其他的动作。乖乖巧巧的,还努力放软了身子,任她亲吻。

阳光正好,情意绵长。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世叔,有信回了吗?”

谢崇闵看着在自己眼前打转的小人,有些无奈,“这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你问了不下十遍了。再说,我先前就告诉你了,那人是不会回信的。”

唐承安还没说话呢,旁边的祁晏就不依了,“怎么不回?那信可是我写的,他若是不回,那就是不尊师长,当我那戒尺是做摆设的吗?”

见旁边那小的也帮着点头,谢崇闵轻嗤一声,不再开口。

“咕咕咕,咕咕咕!”

那只充当送信重任的鸽子一回来,就直往自己主人怀里扑。

“你看,这不是有纸条吗?谢老头,你也有算不准的时候……”将纸条打开的人一怔,嘲笑的话说到一半,卡在了嘴里。

旁边的小孩眼睛一亮,赶紧凑了上去,结果被人给躲开了,“没提到你,不用看了。”

“我不信,团子才不会不想我的。”唐承安冷着脸,面带质疑地盯着他手里的纸条。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行了,对方根本没回,他骗你来着。”

被人拆穿了的祁晏面上有些挂不住,气狠狠地就是一顿骂,“把人给算计干净了,自己躲得清闲,让我这个师长在忙前忙后的。现在目的达成了,却连个信都不回,逆徒!”

谢崇闵没搭理他,反倒是对着旁边的小人说了几句,“等重阳节后,他们便会回来的,你且耐心等着吧。子言,把你家主子带下去,别让人乱跑。”

等将人支走了,他这才不疾不徐地开了嗓,“你在信里头把这事抖落了个一清二楚的,他怎么可能让小槿看见?先不论你那徒弟恨不得时时刻刻跟在他娘子身边,就算那信送到之时,两人恰巧不在一起,他会冒着被发现的风险给你回信?”

喝了茶润润口,他看着那若有所思的人,继续说了下去,“当然,他大可以把信给烧了,但想必是小槿就在他身边,怕人起疑,这才原封不动给你塞了回来。”

祁晏沉默了一会,也明白过来自己差点坏了事,语气立马弱了下去,“那木鹤……真不是个人。”

谢崇闵将这局棋从头到尾看了个清楚明白,自然知道对方何出此言。那童生自入学以后处处受阻,书院里的人没个好颜色,书院外的更是努力拉他下马,可谓是腹背受敌。但这人也不是那种蠢笨至极的,弄清楚前因后果后,径直找上了温府。只要苦主能出面解释一句,他便能全身而退,逆风翻盘。即使正主不愿,装个样子卖个惨,处境就能好上许多不说,或许还能拉那人下水。

可惜啊,这世上的事情哪能次次如他所愿?现如今书院里所有人都知道了,解元在家思过,闭门不出。敲门而无人应,那是谨遵师嘱,无可指摘。祁晏先前那般行事,让他失了人和,没法利用人言来强压对方开门见他。破门而入?律法上白纸黑字,他又怎么敢?唯一的办法就只有在门外蹲守,不离片刻。不过蹲了这么久了,却始终是个空。

而耽搁的这些时日,足够有心人将该打听的打听了个彻底,木鹤转头就被人以侵占他人家财的罪名送了官。

“那夫妇二人一口咬死,小槿是被人牙子掳走的,银子、地契是她阿娘主动给的,没人对峙,就无法定罪……就算有邻里的证词,轻飘飘一句教养侄女也就过去了,连个毒打的罪罚都判不了。”祁晏手边的茶杯砸在了地上,碎了一地。

“若是小槿出面作证,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簿公堂,小槿失了双亲,又由夫妇二人抚养,到时候一顶不孝的帽子压下来,对方的罪有多重还未可知,“子告亲”按律却是要杖刑的。你可莫忘了,你那弟子还不是官身。”

“砰!”又一个茶盏应声碎裂,茶水四溅。

“好了,这局棋下到这也算完了。这些账,那人一笔笔的都记着呢,且看来日吧。”

第64章生气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从临溪村回来已有几天了,小团子却好像碰上了什么烦心事,总是皱着一张脸,怎么逗都逗不好,把唐承安看得那叫一个愁啊。再小孩又一次撑着小脸叹息一声后,实在没法子的人终是醋溜溜地问了出来,“清儿,可是在想别的小伙伴了?”

小人儿抬头望了他一眼,水水的眼睛里写满不解和忧愁,“安哥哥,嫂嫂生哥哥气了,团子哄不好。”

听到这么个回答的唐承安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他们两人,比自己阿爹阿娘还黏糊些,怕是都不带红脸的,怎么可能吵得起来?

但瞅一眼团子的脸色,总是弯着的眉眼皱了起来,小嘴巴也抿的紧紧的,似乎……是真的?他仔细一想,刚刚清儿也不是说的吵架,若是单方面的生气,或许还真有点可能。那问题就来了,对方要做什么才会让那么一个好脾性的人生气了?唐承安不由回忆起了他阿爹往日的行事来,试探着开了口。

“你哥哥藏的私房钱被发现了?”

小人儿摇摇头,“哥哥的钱钱都是嫂嫂给的,他还每次都要把荷包给拿出来,就是有好多花花的那个。”

“那……是因为说错什么话了?”想他阿爹竟在阿娘生辰之日,说什么她又年老一岁,两鬓也生出白发了。虽然哥哥说阿爹是想要表达与阿娘白头到老的决心,但这也改变不了他被阿娘赶出房门的事实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孩还是长叹了一声,“不是。”

“那总不可能是未经允许,出去闲逛了吧。”唐承安实在是想不出什么来了,这理由说的,他自己听了都嫌荒唐。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这次小人儿的反应却有些不同,“闲逛……也会让嫂嫂生气吗?”

可团子也经常出去与小伙伴们一起顽,嫂嫂每次都是笑着给自己擦手的,没见她不开心啊。瞧着小孩的疑惑都明晃晃地写在脸上了,唐承安只能支支吾吾地解释了句,“大人……和我们不一样的,而且就算是清儿你,出去的时候也总会说一声,对吗?”

小孩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小脑袋,“安哥哥,我好像知道嫂嫂为什么生气了。”

她旁边的人一惊,不对啊,世叔不是说团子去了个偏远安静的地方吗?就这样还能沾花惹……

“那天,嫂嫂本来是在给团子扎小揪揪的,还给我换了身新衣裳,跟嫂嫂身上是一个颜色的呢!结果后来,哥哥从外头提了个空空的篮子走进来,嫂嫂就有些不高兴了……不,是难过。”小人儿低着头,嘟囔了句什么。

“原来,是因为哥哥出门没跟嫂嫂说,才惹她难过的吗?”

唐承安觉得事情有哪里不对,具体的却又说不上来,“那天,是哪天呀?”

“就前几日,下大雨的那天,下得好大好大的。”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夫子,这是刚送来的晚膳。”

祁晏从秋白手里把东西接过,“小槿又直接走了,没留下歇会?”

见对方颔首,他便挥了挥手让人离开了。

师徒二人相对而坐,长桌之上,三菜一汤整齐地摆放着。

白切鸡被木槿剁成恰好入口的大小,摆盘时还特意修整成鸡原本的模样,鸡胸的部分切了花刀,看着美观不说,沾蘸水时也更容易挂汁些。祁晏的筷子悬在盘子上方,有些无从下手,一息过后,他最终还是在香气的引诱下狠下心夹起一块,送进了嘴里。一入口,首先感觉到的是鸡皮的脆爽,再一嚼,嫩滑紧实的鸡肉在唇舌间溢出汁水,诱使人赶忙又夹起一块来,使这种美妙的滋味得以延续。接连几块下肚,这才注意到被忽略的蘸汁,不舍地往酱油里头一滚,等鲜味在嘴里迸发开来才恍然惊觉自己刚刚错过了什么。

用膳间隙,祁晏往对面一瞟,见对方还是那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斟酌了一番,问出了口,“这几日,小槿都是直接送的好几人的量,你也是一散学就过来了,先前……”先前可不是这样的。

“嗯。”

我是问你这个吗?揣着明白装糊涂!气不打一处来的某人还是决定直白些,“你做了错事,惹她不高兴了?”

“嗯。”

“那你……”究竟做错了什么,你倒是说啊,为师还能给你出出主意不是?

“夫子,炸藕要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祁晏斜了他一眼,这么简单的转移话题当他看不出来?他肯定是……先尝菜,其它的押后再议。

两层薄薄的藕片夹着厚实的肉馅,里头的肉糜三分肥七分瘦,混着细嫩的豆腐。一口下去,金黄酥脆的外衣响起接连不断的咯吱声,肉香携着豆香一起蔓延开来,爽口解腻,汁水充盈。再配上时新的青菜,很是舒服。

“先生慢用,弟子先离席了。”

祁晏端着汤,品着秋梨的清甜,看着自己这起身行礼的弟子,有些无奈。

“自从重阳节后你回我这了,那汤是一日不落地送啊,不是驱寒的就是温润止咳的。知道的是小槿她恐你淋了雨,染了风寒,要是换个不知情的,还以为我这老头子体弱多病呢。”

叹了口气,见对方未接他话茬,祁晏只能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

“要不是你功课上并未出错,就你这神思不属的模样,我那戒尺不知道已经落下几回了……罢了,不愿说我也不逼你,你自己好生掂量着。”

“是。”

——

“嫂嫂,你今天还是要跟团子一起睡吗?”小人儿窝在自家嫂嫂怀里,眼睛一睁一睁的,显然是困极了,却强撑着不肯入睡。

木槿把小孩抱紧了些,手在她背后轻抚着,“清儿不喜欢我陪着睡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喜欢。可,可是,我更想让嫂嫂高高兴兴的,但团子哄不好。安哥哥说,解铃还……清儿忘了,反正是只有哥哥才能让嫂嫂开心。”

小人儿本就困,被木槿这么一安抚,现在已经变成小鸡啄米了,却还是努力晃了晃小脑袋,把肉乎乎的小手伸到了她脸上,轻轻地揉了揉,“嫂嫂不要……不要难过,我,我陪……”

兀得被哄了一遭,抱着她的人眼尾一红,看小孩闭着眼睡了过去,低头在她额上亲了一口。

门口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屋内的人一懵,水雾雾的眸子立马闭了去。

来人轻手轻脚地走到榻前,给一大一小掖了掖被角,挨着人坐下了。

大抵过了一刻,房间里终于又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再一次重归寂静。本熟睡的人儿耳朵动了动,确定没了声响,这才大呼了一口气,准备睁开眼。

原就昏暗的四周好像突然更黑了些,像有人专门遮住了似的,榻上的人动作就是一顿,连条缝都没有睁开的眼睛闭得更紧了。

“槿儿就打算一直这么躲着我吗?”还是那般温柔的声线,可落到木槿耳朵里就是怎么听怎么不舒服。

温鸿阑见人儿没有动作,也不急,就这么安静地坐着,垂眸看着她。

漫长的一刻钟过去了,却还是没能等到那人走开,想睡又因为心里烦乱怎么也睡不着的木槿气了,“还不走,明日起迟了可没人叫你。”

许是她闭着眼的缘故,此时的耳朵格外敏感,轻微的响声都如同被放大了一般,这就导致某人的轻笑在她听来尤为的刺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槿儿在担心我。”

他这颠倒黑白的能力让木槿更是生气了,也顾不得自己在装睡,翻转过身子,“谁担心你了!”

蓦然入眼的光亮让她眼睛一涩,但不到一息就被人给挡住了。温鸿阑的手一直横在那上头,就是怕她被光给刺到。不过因为维持太久了,手臂有些酸痛,她翻身的速度又太快了些,那麻了的手没能立马反应过来,这才慢了一步。

木槿看到他略显迟缓的动作,也意识到了什么,嗫嚅了句,“谁……谁让你一直挡着的。”

对方没解释什么,起身将熟睡的团子挪到最里头,“秋日寒凉,为夫不想独守空房,就只能过来挤上一挤了。”

“……这么小的床,你疯了吗?”怕惊扰小孩,两人都是压着声音的,因此哪怕是质问都显得很没有气势,倒有几分娇嗔的意味在里头。

温鸿阑的动作一停,弯腰把人给抱了起来,“既如此,还有劳夫人,陪夫君我回房了。”

还在气头上的人儿自是不可能依的,可挣扎了两下后也知道毫无用处,又怕动静太大闹醒了小孩,干脆乖乖让人一路抱了回去。

把人放在榻上,面对低着头不愿说话的自家娇娇,温鸿阑也没问出诸如“生气了?”一类无意义的话来,只是半蹲下去,与她视线相平。他这动作换来的却是头埋得更低的人儿。

“官差判案,尚且要给人辩解的机会,怎么到了槿儿这,就一点余地都不留了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沉默许久,他就这么蹲着,也不起身,像是一定要等个回复才肯罢休。

“我又不是官差……你解释吧。”垂着头的人终于舍得正眼瞧他了,面上虽是一副我看你怎么骗我的神情,眼眶却渐渐地红了。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才不带我去祭拜双……祭拜你爹娘的。”

还没等那人答话,憋了许久的眼泪突然就砸了下来,滚烫滚烫的,砸得人心里发疼。

第65章歉语我求你。

而一直镇定自若的人最终还是慌了神,慌慌张张地朝袖口处摸去,许是太过着急,摸索了好几下都没能将方帕给拿出来。大颗大颗的泪珠砸在手背上,他下意识地就想伸手去擦,却被人给躲开了来。

“没有,不是……”

“你就是!那么多东西,你宁可一个人全拿上也不肯带我,让我一个人傻乎乎地在家里等着。”说着,木槿又想起了那日,对方浑身湿透,提着空篮走进屋来的场景,真真是击碎了自己所有的幻想。

“那日雨势太大,哪怕撑了伞,也无甚用处。槿儿底子本就不好,这一淋雨,身子骨遭不住怎么办?”若是让人再这么哭下去,眼睛就该肿了。温鸿阑无法,只能伸出手去把人儿的脸颊给捧住了,一边轻柔地将泪拭去,一边缓缓地出声解释。

哭上头了的人根本没太多的精力去思索对方所说的话,只坚信自己最开始的想法,一开口便给人驳了回去,“你狡辩。雨大你就不能等等再走吗,你怎么知道那一天都会下那么大的雨,万一后面停了呢?你就是不想和我一起,偷偷摸摸地就一个人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事实证明,重阳节那日大雨不断,根本就没有半分停歇,但现在明显不是能说这事的时候,他得顺着小兔子的毛,慢慢哄才行。

“我若是不想带着槿儿,又何必让你受那舟车劳顿之苦,跟我一起回这临溪村?”

“所以夫君你如今是后悔了,后悔不该带我一同?那你为何不直接说你当日就不该娶我!”尽管她心里清楚,对方的本意不是这个,但委屈了的人儿又怎么可能全程都保持理智呢?

温鸿阑动作一僵,怔在了原地,回过神来的木槿也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伤人了,嘴唇动了动,却没能开口。脸庞上的温热源源不断,可放在上头的手指未曾再移动半分。正当她准备打破此时的静谧之时,前方之人突然凑近了来,将她半拥进怀,身上清冽的气息侵袭了她的鼻尖。

“抱歉,让娘子难过了。那天雨太大,哪怕后来停了,山路也是泥泞难行,若你一个不小心……我赌不起,也不敢赌。”

两人耳朵相贴,让她很轻易的就感受到了对方话语中的小心翼翼,甚至还带着微不可察的哽咽,委屈和怒火顿时就散去了大半,“我……”

“就算不去,槿儿也是阿爹阿娘认定的儿媳。假若他们还在,知道我把你给惹哭了,怕是能追着我揍。”

眼泪都还没干的人儿听着这夸大的描述,不由得扯出个笑容来,她倒是很想看看对方被追着揍的场景,不知面上会是个什么神情。

温鸿阑时刻注意着怀中人的情绪变化,见她缓过来劲,松了一口气,“槿儿答应我,日后若逢大雨,无论如何,都不往山上去,可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好……不好。”自己还在生气呢,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要答应他的要求了,不成。

木槿这点小脾气被人听得一清二楚,他也没恼,继续哄着,“那娘子怎么才肯答应夫君我,嗯?”

“那你求……”我

“我求你。”

他这么快的回答让对方一愣,她只是嘴上说说罢了,并没有真的想让他这么说的意思,语气也软了下来,“鸿阑……”

“槿儿肯答应了?”

木槿怔怔地点了点头,却忘了两人此时的动作,这一颔首直接在对方的脖颈处蹭了蹭,如同撒娇一般,让她原本因生气而显得红润的脸色又深了几分。

感受到耳边的痒意,抱着她的人放下心来,“多谢娘子。”

心里积攒了几天的火气就这么被人一点点地给磨灭了,木槿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看着还在蹲着身子的人,眉头皱了皱,“你先起来。”

那人顺着她的力道起了身。蹲了这么久的腿都快没了知觉,一用劲酸酸麻麻的,陡然失了力往前扑去,身前的人儿也被他带倒,眼瞧着就要撞在榻上了。

木槿下意识闭了眼,却迟迟没能感觉到从头上传来的钝痛,身上也没什么力道压过来。她有些疑惑地睁开了眸子,入眼就是撑着身子悬在上方的人,眼中俱是自己的倒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护在自家娇娇脑后的手一用力,两人就一同慢慢直起身子,坐了起来,“刚刚睁眼时没能及时护住你,所幸这次还来得及。”

“鸿阑……”

“娘子这气都消了,却连一声夫君也不愿意喊了吗?”

木槿不想答他这话,其实她确实不再生气了,可不知怎的,夫君二字到了嘴边,却总是说不出口。

温鸿阑看着默默缩进被子里,背对着他的娇娇,叹了一口气。

他将衣衫给解了,扯住被褥一角,一拖……纹丝不动,“槿儿一点被子都不想分给为夫,是打算明日继续往夫子那送姜汤吗?”

裹在里头的人儿声调平平,听起来有些闷闷的,“旁边的柜子里还有一床,鸿阑自己拿吧。”

木槿支起耳朵,听着他叹息一声,再然后,动静便有些远了。似乎是对方认命地下了床,往木柜走去。

吱的一声,是柜门被打开的声音,“空的,娘子是不是记错了。”

“明明就有。”她不信。

“槿儿自己看看?”榻上的人儿闻言,虽内心笃定是对方在瞎说,可还是实诚地翻过身,往那边看去,却被打开的柜门阻住了视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半直起身子,瞅了瞅,隐隐约约地看到一点影子,“我就说……”

本该站在远处的那人此时却回到了榻上,一把将她给抱住了,而原本被裹得严严实实的被褥也展开了来,把两人都给盖在了里头。

“你诓我?”

“我错了,槿儿想怎么罚?”他这认错速度太快,小火苗还只刚冒出点苗头呢,就被人强势地给掐了。

“夜深了,睡吧。”木槿背过身,不想再说下去了。这几天她也乏了,不想再去细究对方的话了,等沉沉一觉睡过去,有些事就当它从未发生的好。

闭着眼准备歇息的人儿背上一热,“槿儿,山上路途险峻,再逢下雨,山石滑落……人就没了。”

那人身子紧绷着,没有多余的动作,尽量平稳了声线,“后山那个,是衣冠冢,去不去都不要紧的。”

他抱在怀里的人懵了神,脑子里回忆起对方今晚所说的每一句话来,以及那句非要自己答应的,无论如何都……

“夫君,你双亲……”木槿动了动身子,就要翻转过去,却被人给牢牢制住了。

“对不起,我,我真的不知道……”她一急,语气里就带了些泣音,眼眶中好不容易褪下去的红色又浮了上来。温鸿阑听着,叹了一声,放缓力道带着人翻了个身,让她正对着自己。

“槿儿没错,是我从一开始就没说清楚,错在我。不哭了,乖。”他把人抱在怀里,在对方的眼角落下一吻。再退开半寸,重新轻轻地吻了上去,堵住了那一连串的歉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泪顺着脸庞滑落到唇上,两唇相依,已分不清谁才是这滴泪的主人了。唯一刻在心头的,唯有这个咸咸的吻罢了。

——

众人看着空着手踏入学堂的人,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来。

很久都不往那人跟前凑的宋梓仪终于主动往前走了两步,凑近了去,“鸿阑,你……”

“温兄,你总算不是沉着一张脸了!”

秦函这句话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众人齐刷刷地点了点头,终于不用再经受对方的冷气压迫了,天空看起来都蓝了许多。

“即便是今日没了嫂夫人的吃食,那也抵挡不住我这愉悦的心情啊。鸿阑你是不知道,前几日嫂夫人做的点心我都吃得不香了。”

本还在点头表示赞同的人们一滞,“宋兄,你觉得不香你可以不吃啊,哪次你不是冲到了最前头的?你不喜欢就留给我们啊,绝对给你分得干干净净的。”

见温鸿阑也朝自己看了过来,宋梓仪忙挥了挥手,“嫂夫人做的哪道点心不是一绝?不香是我的问题,绝不是嫂夫人的问题……我不过是夸大了几句,你们一个二个的,不是举人就是秀才了,还能听不出来?”

“对了,温兄,那个木鹤他……”

这事他们从一开始就想问来着,毕竟因着这么个人让夫子罚他闭门思过,怎么想怎么不对劲。木鹤还三番两次地在学堂门口晃悠,虽说每次都被众人冷着眼给赶了出去,但这心里总归膈应的慌。直到后来,那人被人告上公堂,听着夫妇二人的罪状以及辩词,再想起前段时日温兄那不同往日的行事作风,众人心中就有了猜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名字,还请诸位莫要再提起了。”

他这么一说,其他学子纷纷颔首,“温兄你放心,我们这心里都是有数的。”

堂内诸人脸上都带着明晃晃的嫌恶之色,唯有宋梓仪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所以,当时鸿阑你跟我换考官,不是因为惦记着同窗情谊,而是……还有,当初向山长举荐的我的人,果真是你?”

被问的人沉默了一会,“真是难为梓仪你了,现在才想明白。”

第66章年糕缘,妙不可言

祁晏一进门,就发觉了众人神情上的转变,眉毛一挑,往最前头那人瞟去。

很好,看来今日要轮到他独自一人用膳了。看着对方完成课业,自己却在一旁吃着点心,那滋味,可比两人一同要好的多。

这人心情一好,连带着讲学的速度都比往日要快上许多,即便被人中途打断了,也不见他面色有什么不愉。

吩咐一声后,祁晏就走出了学堂。

“山长,可是有什么事找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山长心虚地瞅了他一眼,见人没有不喜的意思,这才放心地开了口,“有人想见您,谢大人他已经在那了……夫子您看?”

本想拒绝的祁晏听完这整句话,改了主意。若是一般人,对方也不会这时候来找自己,再加上既然谢某人都愿意见了,那他见见也无妨。看他点了点头,山长松了口气,把人给带了去。

一推门,里头的两人便朝他望了过来,坐在谢崇闵右手边的人正要起身,被祁晏挥手制止了,“我现在不过一介白衣,翰林无须多礼。”

林策的话卡在喉咙,又咽了下去。他不过途径此处,忆起青云书院这个名字来,顺势来看了看,谁成想竟会碰上个意料之外的人。他依言坐直了,却突然有些疑惑,“大人……认得我?”

“咳,无意间瞥见过你的画像罢了,翰林不必唤我大人了,夫子便可。”何止是认识啊,当时为了那逆徒,自己可没少下功夫啊,连文章都看了,这人自然也是认得出来的。

有些激动的林策擦了擦额上的汗珠,也不这么拘谨了,“这青州府风景宜人,倒是个人杰地灵的好地方。”不然也不会引得这两位前来了。

祁晏结果谢崇闵递过来的茶杯,饮了一口,“是挺不错的。话说起来,翰林怎么会来这?若有要职,那也该去遥州府才是。”

“夫子有所不知,内子嫁与我多年,头次听闻孕事,喜不自禁,想回岳家一趟,故而……”

说起自己妻子来,林策这话匣子就打开了来,眉梢都带着笑意,一不小心就说得多了些。回过神来,便想告罪。

“无妨无妨。”黏黏糊糊的小夫妻嘛,他又不是第一次见,早已是司空见惯了,没甚大碍。

林策看了看两人的脸色,见他们都没有不耐和怪责的意思,放下了心。蓦然想起什么似的,长叹一声,“内子自有孕以来,时常害喜,吃三分吐两分。因此此次出行,除了几个贴身仆役,下官还特意捎带个厨子,以解路上膳食之苦。可偏偏我那内子是个嘴馋的,每到一处都会让人打听那地的新鲜吃食,费劲买过来,尝一口就丢给我了。虽嘴上说着没有下次了,然而换个地方,依旧如此……大人知道,这外地的点心花样,嫌少有比得上京城的。这一路过来,下官塞了一肚子东西,可那味道却真是一言难尽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喝口茶水润了润嗓,他就接着说了下去。

“这不,刚到这边,又听街上的行人说这附近有家味美的糕点铺子,只是许久没开了。她眼睛一亮,带着人兴致冲冲地就找了过去,我……”

“但凡他们能说对一次,我也不会落得如今这个看到吃食就想吐的下场。”

林策拿起茶盏就灌了下去,这言语中的怨气那都快凝成实质了,平日顾及着自家妻子不好多言,现在一个没刹住就全给说了出来。等他反应过来了,脸色有些讪讪。

祁晏跟旁边的谢崇闵对视了一眼,笑了笑,“若说是糕点铺子,你倒是大可不必担心了……”就算是买到了,估计也到不了你嘴里。

他这未尽之语落在对方耳里却是另外一层意思了,“是极是极,幸亏这糕点铺子未开许久了,不然下官还得再遭罪一次。”

两人见他误会了,不约而同地勾起了唇角,却没解释。

“伯伯。”

奶声奶气的一声唤让座上的二人都站起了身来,剩下一人不明所以,也赶忙站了起来。

门被一只白白嫩嫩的小手给推开了来,紧接着映入眼帘的,便是个圆乎乎的小身影。还没等小人自己跑过来,祁晏就连走了几步将人给抱起,声音柔和得不行,“团子怎么过来看伯伯了?”

小孩朝他露出个软乎乎的笑,“嫂嫂刚刚做了糕糕,说哥哥今日起得晚了,怕是没用早膳,就带了几份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在人儿身后的唐承安也跟了上来,进了屋,朝几人行了一礼。

“我原是去温家的,恰巧碰上了槿姨和团子提着糕点出门,想着世叔你们应当都在书院才是,便和团子直奔这了,也省得槿姨再跑几趟,太过辛劳。”

小孩用手圈住祁晏的脖子,也跟着二人一起点了点小脑袋,“嫂嫂好累的,眼睛都有些红了,清儿就和安哥哥一起过来了。”

谢崇闵将系好的油纸包从唐承安手中接了过来,绳结一松,里头糕点的香气就溢了出来,在屋子内四处飘散。

“伯伯把团子放下来,尝尝糕糕呀。软软糯糯的,可甜了。”

祁晏笑着把贴心的小人儿放在了地上,团子还没转身呢,小手就被侯在一旁的人给牢牢牵住,拉到旁边坐着去了。走了这么久,清儿肯定累了,还是坐着好,坐着好。他绝对没有不想让对方抱的意思。

白嫩的年糕里配了做好的山楂条,米香和山楂的酸甜之气融合的很好,软糯不说,也不难嚼,小巧一个,一会就没了,酸酸甜甜的很是开胃。

小孩只坐了一小会,就从椅子上跳了下来,蹬蹬蹬地跑到了祁晏身边,“伯伯,清儿能不能去给哥哥送糕糕呀?”

祁晏揉了揉人儿头上的小发髻,“团子想去,当然可以。伯伯现在也没讲学,清儿不用担心扰了你哥哥。”

得了准许的软团子乖乖应了一声,就牵着唐承安走出了门去,小手一晃一晃的,显得开心极了。

“团子很高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他这么问了,小孩朝人招了招手,小声凑到他耳边说着什么,“安哥哥,今天我醒过来的时候,床上只有清儿一个人哦。”

唐承安有些不解,小人儿傻乎乎地笑了一声,“昨天晚上嫂嫂是抱着团子睡的,早上却不在了!而且,嫂嫂看起来,不像前几日那么难过了,肯定是不生哥哥气啦!”嫂嫂不难过了,清儿也就高兴了呀。

看着小孩脸上的笑意,他也不自觉地笑了起来。阳光打在相视一笑的两人身上,光彩熠熠。

学堂里正在温书的学子即将面临什么样的惊喜林策不知道,他只知道吃过早膳的自己被这气息勾得又饿了起来,又不敢出言说什么,就这么愣愣地站在原地,直到……

“翰林可吃过早膳了?要不要来试试?”祁晏看着被忽略了的人有些好笑,出口问了句。

林策抬头看他,脑子里闪过一句:“人而无信,不可……”

“没有。”圣人言都还没闪现完全,耳畔就响起自己的声音来。他这嘴为免太快了些,平时也没见这么利索啊。

让林策没有想到的是,他不仅嘴快,手也挺快的,就这一小会已然是夹起一块来了。

这糕点跟他已往所用都不大相同,清甜不腻。两种香味交织在一起,没有半分削减,反而更突出了些,相辅相成。而黏糯的口感也很是独特,还不费牙,只是让他还想再来一个罢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糕点……味道真的不错。”他这句发自内心的感叹得到了旁边两人赞同地颔首。

“说起来,我那弟子也就运道不错了,能得小槿真心相待。我啊,也算是沾了他的光,这才能时常享用到如此美味。”祁晏说着,又往嘴里送了一个。

听了他这句话的人莫名觉得十分耳熟,仔细一思忱,终于想起自己从前的谋算来,看气氛正好,就当个趣事说出了口,“想这次乡试考场之上,有几个学子带得吃食很是馋人,我寻遍了遥州府的各大食楼都没找到同样的气味。结果后来阴差阳错碰上那人,我才知道是人家内子给做的。我那遗憾劲还没过呢,猛地发现这人学识不错,就想着要不干脆收他为徒算了。本以为会是段佳话,不成想对方说自己已有师从了,再三推拒,只得作罢。”

现在从头说起这事,除了遗憾,还多了几分好笑,林策这嘴角的弧度也越发大了,“倒也巧,我看好的那人也是青云书院的,一样娶了个手艺极佳的妻,夫子你说巧……”不巧。

笑着的人一转头,对上了似笑非笑的祁晏,身体里的哪根弦好像霎时绷紧了似的,这么多的巧合,连在一起……

林策喉咙动了动,声音低了下去,“下官还未曾问过夫子,你那弟子,名姓是……”

他问的人还没发话,旁边的谢崇闵倒是先笑出了声。这场面,跟他当时问山长,这书院里有没有第二个姓祁的夫子,有的一比呢。

“真要论起来,翰林也该听过,毕竟是翰林你亲点的解元,温,温鸿阑。”祁晏抚了抚须,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挑眉看了他一眼。

“老夫还有一事忘了说了,翰林现在用的点心,正是出自那家许久未开的糕点铺的主人之手……翰林觉得可还好?”

好,好极了,好到他恨不得连夜离开青州府了。你说这地上,怎么就没个缝呢?

第67章偏心这份偏心,为夫甚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哒哒哒……”脚步声由远及近,吸引了堂内诸人的注意力。

“如此欢快的声音,也不知是谁遇上了什么喜事,不过……此时不应该是讲学的时辰吗?这动静着实大了些,到时引来了夫子,怕是要乐极生悲了。”

秦函正打趣着呢,前头的人偏过身来瞧了他一眼,让他有点摸不着头脑,“温兄,可是我说错什么话了,你何故这般看我?”

对方没搭理他,起身往门口走去,正正好捞到个冲到了学堂前的小团子。

“哥哥,糕糕!”小人儿觉得东西不多,自己一个人就可以提了,撒了个娇,从唐承安手里拿了过来。现如今被人抱起,奶乎乎地笑了下,把油纸包怼到了自家哥哥眼前。

刚刚还在疑惑温鸿阑为何起身的众人:“!”

“嫂嫂说哥哥没用早膳,会不舒服。哥哥快吃,团子要回去陪嫂嫂了。”小孩见他接了过去,扑腾着两条小短腿就要下来。她任务完成了,要赶紧回到香香软软的嫂嫂身边去。

不过打开个油纸包的功夫,小人儿就带着小伙伴跑远了,只留下个可可爱爱的后脑勺。小孩哥哥看着自己手里的点心,眉眼含笑。

“温兄……那个,我突然觉得这胃中有些许不适,大抵是因为今日晨时走得匆忙,忘了用膳,温兄你看……”他边说着,边盯着那白白嫩嫩的糕点,满眼期待。

“也不知是谁遇上了什么喜事?”温鸿阑净了手,拿起一块来,笑着问他。

秦函忆起前一刻自己所言之词,笑容一滞,“是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方没接他话茬,秦函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人将点心缓缓送进嘴里,细嚼了起来。

外头的米粘性不大,吃起来却软的不行,带着清新的米香气,里头藏着厚厚的红豆沙。红豆沙是木槿细细研磨了几遍,方才制得的,尝起来甜糯沙软,口感顺滑。

好吃与否自是不用多说,可让温鸿阑感到有些奇怪的是,他刚刚闻到的明明是山楂的酸甜之味,怎么入口却变了个味道?

“温兄……”

“鸿阑……”

几声呼唤打断了他的思路,不过他今日心情甚好,也不在意这些,就给众人分了去,除了……

“乐极生悲?”

唯一一个没有分到点心的人孤零零地站在那,欣赏着窗外的飞鸟。人类的悲欢,并不怎么相通呢。

——

“夫,夫君,今日祁夫子那无事吗?”

木槿才将手上的东西放到早早睡下的团子怀里,一转身就看见了张熟悉的面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鸿阑朝自家娇娇浅笑了下,轻轻分开对方拧在一起的手,牵起,带回了房。自己却抬脚出了门去。

被他留在房间里的人愣了,直到对方再一次踏进房门才回过神来。

“槿儿怎么也不坐着,这么久不动仔细腿麻了。”来人看着站在原地,姿势半分不改的人儿有些无奈,赶忙上前几步牵着人到榻前坐下了。

“我……”木槿也知道自己犯傻了,面上泛起淡淡的红意来,也不深,粉粉的。

温鸿阑轻笑一声,将床头的两个软枕叠在一起,一横一竖,按着人半躺下去了。

他手下的人儿身子一紧,眨了几下眼,顺着对方的力道往后倒去,眼前一黑。

“夫君……”没有防备下猛地被人用手遮住了眼,让榻上的人下意识扯住了对方的袖子,想了想却又松开了来。

在她忐忑不安之时,一股热气从眼睑上传了来,“烫吗?”

浸过热水的帕子一大半都搁在榻前端坐的人的手背之上,剩下那一小点才敷在了该在的地方。等手心下的人儿愣愣地摇了摇头,温鸿阑这才将手从帕子下缓缓地抽了出去。

“槿儿昨儿哭得狠了,得敷敷才行。今早起得晚了,未曾来得及,还请娘子勿怪才好。”

刚反应过来的人脸上红意更甚,嗫嚅几下,没能出声。所幸那人也没揪着这个问题不放,转而换了个话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槿儿今日让团子送的糕点,只有一份是红豆馅的吗?”木槿还没来得及回,他就再一次开了口了。

“娘子怕是想不到,夫子来学堂讲学之时,闻到若影若无的红豆香气,那神情……”

被他问住的人儿有些不好意思,手又不自觉地拧了起来,声音也细细的,“没,没有……只是做的不多,想着你未用膳,山楂的味道怕是太过刺激了些,就……”

“我,我其他几份也放了的,就是没那么多,大概……两个?”好不容易大了点的声音到后面又给低了去,若不是他凑近了些,恐怕还真听不到最后那几个字。

被自家娇娇给可爱到了的人又将身子往下压了几分,“这份偏心,为夫甚喜……谢谢娘子。”

木槿觉得耳旁有些发痒,朝一旁偏了偏头想躲开来,却蹭上了什么滑滑的东西,唇上的触感也很是熟悉,软软的。

“娘子亲了这么久,我亲回去一个,总归不算过分吧。”

“夫君,我有事和你说,唔……”

帕子上热气慢慢散了,渐渐凉了下来,可帕下之人那红扑扑的脸蛋,热度再没有下去过。

不知过了多久,已经变得冰凉的帕子被人给拿了去,重获光明的人儿对着那人的腰间就是一拧。

面对气呼呼的自家娘子,温鸿阑脸上的笑意就没淡下过,等她气消了,才声音轻柔地哄了哄,“槿儿不是,有事要和我说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被他这么一提,想起自己要说什么的人气焰顿时弱了下去,“那……那个,今儿有人叩门,说是她家夫人害喜,听人介绍,又闻到这附近的山楂香气,想尝上一尝。我见她言语恳切,不像说谎的样子,便拿了几块……”

“等人走了,我才发现是错拿了红豆馅的……我不是故意的,当时两种口味的都所剩不多了,放得也很近,我后来自己吃的时候才知道。”

温鸿阑见人自责的样子,伸手把人揽进了怀里,“无事的,槿儿也是一番好意,若是下次碰见了,把银子还给对方也就是了。夜深了,娘子闭眼歇息吧,不想了,乖。”

“嗯。”

阳光穿过云端,唤醒了沉睡中的人。

小团子这一觉睡得可香了,在梦里,自己抱着个毛绒绒,又软又大,还暖呼呼的那种。那触感太过舒服,以至于小孩都睡醒睁开眼了,又赶忙闭了去。

闭上眼的小人儿蹭了蹭,还是软软的,真好,嗯?

经历过一次小迷糊的团子长了记性,她可还没睡着呢,所以……

奶团睁圆了那双水凌凌的大眼睛,往自己怀里一瞧,“小脑斧!”

立马没了睡意的小孩抱着软乎的老虎一路小跑,直接冲到了自家嫂嫂怀里,甜甜地亲上一口,“嫂嫂最好了!”

而准备凑近的小孩哥哥被挤到了一边,看着两人黏黏糊糊的,一点发言权都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小人儿亲够了,这才想起一旁的人来,窝在她嫂嫂怀里,手伸得直直的,让对方看了个清楚,“哥哥你看,团子的小老虎,这么大!”

木槿为了能让小孩抱个满怀,可是费了不少功夫才做成的这么一个。用色大抵是黄黑白三色,还带点粉。那眼珠用的是她精挑细选的两颗黑色珠子,带着白痕,粗看起来倒是十分相配。老虎一只爪爪抬起,一只爪爪放下,笑着露出里头粉粉的小舌头来,憨态可掬。

抱着她的人儿揉了揉她的小脸蛋,“乖宝喜欢就好。”

“槿儿……”

自从上次被哥哥拿着荷包晃荡了一圈后,团子就已经不是当初的团子了。小孩敏锐地察觉了对方的心思,转头找人告状去了,“嫂嫂,哥哥那么大个人了,还要跟团子比,羞羞。”

木槿好笑地戳了戳她的眉心,“只给乖宝做,别人都没有,好不好?”

“好!”

等小人喜滋滋地抱着小脑斧走了,被忽略的那个人才有了凑上来的机会。哄了小的了,大的那个自然也不能缺不是?

“娘子可要一碗水端平,既没了东西,那槿儿把自己抵给我可好?”

抵不抵的不知道,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兄这是怎么了,他嘴角就没见下去过。”

——

“谢大人安。”

谢崇闵看着下首之人,语气中有些欣慰,“你当初托我寻的那人,已经找到了。”

“你倒也机警,那人受人指使,让他在乡试入场那天想办法凑到你和宋梓仪跟前去,趁机把纸条塞到你二人身上。计策算不得多聪明,可一来即将入场,大多人都放松了警惕;二来,那纸条也做过伪装,不至于让你们一眼看破。若事成了,你们自顾不暇,更别提从茫茫人海中找出对方了,若不成……”说话的人顿了顿,瞥了一眼桌上展开的一副画卷,笑了。

“那人估计也没想到,你丹青不错,仅凭一眼,就画了个八九不离十。”

“至于你那差点被墨污了的卷子……我派人仔细打听了一番,不知是巧合还是有心人的算计,当时在场之人只有林、莫二人,辨不出林策那话的真假。不过经我昨日一瞧,你那主考官不算个有心计的人物,话也坦诚,可信度不低。我已吩咐了,让人接着去查那莫姓的考官,你且放心。”

“学生多谢……”一阵喧哗,打断了他的话。

“翰林,温举人就在这里头了。”

第68章立冬槿儿可记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崇闵看着叩门而入的人,有些意外。

“翰林所为何事?”昨日还怕自己的人,如今却主动找了上来,恐是有事相言才对。

而在谢崇闵下首的人行礼行到一半,就被来人给止住了,“我是特意来向你道谢的。”

在两人疑惑的眼神里,林策把事情说了个清楚明白,临了一句,“……还得多谢你娘子,特意将山楂换成了红豆,我夫人这才无碍的。”

听完事情前因后果,温鸿阑敛去了眼中复杂的神色,“翰林言重了,内子并不知晓有孕之人须得慎食山楂,只是阴差阳错罢了。说起来,夫人原本还打算下次遇见时,将糕点的银子悉数奉还,以补错拿之过。”

一想起昨日在自己怀里皱着眉的人,面色淡淡的人眉眼都温和了许多,自家娘子总算无须为这事挂心了。

旁边因为得知真相而陷入沉思的人听闻这话,却突然开了口,“银子不必了,她想托我问问你,能不能……多买一点。”

“……”所以道谢不是目的,最后一句才是,对吗?

虽然温鸿阑很不想答应,但决策权还是落在了他娇娇手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因此,等到林策夫妇二人在青州府待到不得不启程之时,带走了一大包袱的糕点,留下了一小堆银两以及……一本小册子。

“这可是我花了大价钱,寻遍医馆,方才得的这么一份。虽是我誊写的,但内容可没差半个字,你得好生读读才是。”

被他叮嘱过的人伸手翻开一页,骨节修长的手指之下,安安静静躺着几个大字——孕期禁忌饮食篇

连锁骨下的风景都没能见识过的某人:“……”也不知道现在把包袱抢过来还来不来得及。

“夫君?”见他脸色不大对劲,避到一边的人儿担心地凑了过来。

翻开的书页被重重合上,被人塞进了宽大的袖子里,再不见踪影。

“一些课业罢了,我们回家。”

“嗯……”林大人还带布置课业的吗?

随着这二位的离开,青云书院像是终于进入了沉寂期,没了那么多慕名而来的学子,也没了时不时在门口驻足的行人。对于众学子而言,除了称呼从童生变成了秀才,亦或是唤得一声举人,好像与乡试之前也没什么两样。课业还是让人摸不着头脑,偶尔出现一次的油纸包仍是众人的心头好,而温家门口那小小的糕点铺子,依旧……挤不进去。

来回奔波所带来的疲倦慢慢淡去,有软糯的小团子逗着,被自家夫君宠着,岁月安稳,是木槿从未设想过的完满。

盛开的秋菊渐渐凋零,生机蓄起,万物收藏。立冬时节,在人们不经意间,悄然而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夫君,时辰不早了,该起身了。”在自家夫君怀里醒过来的人儿轻轻地推了推对方,换得的却是眉心的一个吻。

“今日沐休,娘子忘了?再陪夫君我躺会。”连眼睛都未睁开的人手臂动了动,让怀中人枕得更为舒服些。

被他这低沉的嗓音唤着,木槿竟又升起一丝困意来。回过神的人小幅度晃了晃脑袋,微抬起头,在对方下颌处轻啄了一下,“夫君才忘了,立冬是要去夫子家拜见的。昨日可说好了,早些起来,一同包饺子的。”

抱着她的人也不知是被这番话给说动了,还是被刚刚那个蜻蜓点水的吻给吻醒了,总归是睁开了眸子,“好。”

环在木槿身上的手打开了去,让躺着的人儿得以直起身子来,可这才刚跨出去一步,就被半躺着的人给拉了一把,直接坐在了对方腿上。

“夫……”

那人凑身过来,吻上了浅淡色的唇,“这样才有用,槿儿可记住了?”

他腿上的人瞪了他一眼,得寸进尺……“没有,不对,下次你自己起,我不喊了。”

被木槿训的人非但不恼,嘴角还弯了几分,“记不住没关系,多教几次,娘子总能学会的。”

“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嫂嫂!”

穿戴整齐的小团子推门进来,露出脸上的两个小窝窝,心满意足地窝在自家嫂嫂怀里。

“嫂嫂,我们待会包饺子吗?”

小人儿从昨晚就开始惦记了,兴奋地睡不着,抱着怀里的小老虎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最后还是数羊数睡过去的,不过也成功把自己给数饿了。

木槿在奶团软软的脸上亲了一口,声音温柔,“嗯,嫂嫂跟清儿一起包饺子去。”

至于剩下的小孩哥哥……当然是跟在手牵手的两人身后,一同进了厨房。

要做饺子,无疑是要做馅和皮的,而兴致冲冲的小团子,卡在了第一步……和面。

与一旁自由发挥的大人不同,小人没有水放多了加面,面放多了加水这一苦恼,水和面的配比都是亲亲嫂嫂给调好了的,但……

团子瞅了眼旁边那个光滑白胖的面团,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费劲巴拉聚拢的一团坑坑洼洼的东西,咬了咬唇,继续揉啊揉,揉……手感突然不太对的小孩停了下来,怔怔地看着小手里攥着的一小块,嘴巴一瞥,把它往大的面团里使劲一摁。很好,这样就又是一团了。

兄妹两在与饺子皮斗智斗勇,而木槿也没闲着,剁好肉馅,再将炸过的葱姜配上炝锅熬制的酱油,倒进馅里,增鲜调味。最后再把早早腌好的酸菜切成大块的颗粒,与肉和到一起,这饺子馅就算做好了。

做完这一切的人往自己一开始揉好的面团那看了眼,嗯,醒发好了。视线往左边一转,“这只白白的小猫是谁家的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屡败屡战,屡战屡败的小团子见到了靠山,立马就蹭了过来,奶声奶气地抱怨,“你家的!嫂嫂,它不听话,欺负清儿。”

木槿看着静静摆在那,四分五裂的面团,没忍住笑出了声。

小孩这力气小,情有可原情有可原,大人那……

“夫君……你是在做面糊糊吗?”

被自家夫君抹了一鼻子面粉的人儿怒从心头起,伸手往那俊秀的脸庞上一盖,打平了。

一家三口闹也闹过,笑也笑过,齐齐洗了把脸,继续干正事了。

认清了形势的木槿也没让两人再弄了,等揉好的面团醒发上劲,拿着擀面杖,手指微动,一张张饺子皮就成了形。

在一旁看得跃跃欲试的团子也上了手,这个看着好简单的,一点也不费劲,一转就行了。可一张饺子皮都还没擀好呢,小人儿就发现了个让她难过的事实——这的确不费劲,可它费手啊。

小孩转头就扑进了木槿怀里,伸着被压到几次的小手要呼呼。抱着她的人哄了哄,又亲了亲,这才把人儿放在了她哥哥怀里,独自一人进行擀皮大业。

等饺子馅和饺子皮都准备好了,在一旁干站着的两人才终于又有了用武之地。

团子盯着嫂嫂的手,对折,捏几个褶,往中间一握,元宝样式就出来了。看着不难,清儿也会!对折,捏褶……怎么变成一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关系,乖宝,我们换个花边的饺子。”

“好!”一定是刚刚那个太难了,换个样子,团子肯定行。

在做了弯月、铃铛、四喜等十个样式以后,木槿揉了揉泪眼汪汪的小孩头上的小髻子,“乖宝,我们只要把饺子皮封严实就好,味道都是一样的。”

而在旁边观摩了许久的温鸿阑,总算等到了自家娇娇的教导。他也不看正在包饺子的木槿,直接把自己的手伸了出去,掌心朝上。

“夫君……”你这是要做什么?

她还没问出口呢,对方就贴心地给她解了惑,“为夫愚笨,还是劳烦娘子握着我的手教吧。”

没给她拒绝的机会,温某人直接就把自己的手放了上去,一副认真好学的模样。

没想到还有这个办法的小团子:“……”

本半个时辰就能包好的饺子硬生生拖了一个小时才勉强结束,热气腾升,屋子里逐渐布满了诱人的香味。

饺子皮薄馅大,猪肉肥瘦正好,肉感很足。再配上酸度恰当的酸菜,一咬一冒汁,清爽不腻,开胃的很。

“这有三个角角的,是团子包的!”小孩喜滋滋地伸出筷子,却怎么夹都夹不起来,急了的小人用筷子一戳,送进了嘴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吃!”

眼尖瞅见哥哥动作的小人儿眨了眨眼,从一堆饺子里找出了自己包的几个,一股脑地塞进了嫂嫂碗里。

“嫂嫂,哥哥那个长的好丑,吃团子的,团子包的可爱,一定好吃。”小孩一边说着,一边把木槿碗里那个丑丑的饺子夹走了。

温鸿阑伸在半空中的筷子一顿,趁着小人儿低头吃饺子的间隙,把身旁人碗里的饺子一个个偷运过来。就这个长得跟个球似的饺子,还是他自己吃吧……

木槿笑着夹了一个自家夫君做的,送到了嘴里,汁水充盈,爽脆可口,挺不错的。

——

“夫子,您都走了一炷香了,是不是坐下歇歇?”

第69章抽签老天爷终于眷顾我一回了

“我,我只是坐太久脚麻了罢了,起来动动也好。”祁晏步伐一顿,出言解释了一番。

秋白了然地点了点头,“夫子所言极是,可这时辰已不早了,您先前说无需厨房备膳,现在可要为您备下?”

祁晏没应,转而说起了别的来,“秋白,我仿佛听到附近传来的欢笑之声了,今日可是什么特殊的日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被他问了的人眼中闪过笑意,“回主子,今儿正是立冬呢,按理说是学子拜见老师的日子,自是要热闹些的。”

“呵,那可不一定。若是运气不好,碰上个不尊师的徒弟,别说热闹了,人影都不见得有。”

话音刚落,小厮的通报声就从门口传了来,“主子,您学生在宅子外头站着呢,可要让人进来?”

一道人影从秋白眼前一闪而过,前一瞬还在腿麻的人已坐回了椅子上,端着一张脸,好不严肃,“说我有事,让他候着……不,让他进来吧。”

万一小槿和团子也一起来了,岂不是误伤了。算了,暂且先饶这逆徒一次。

而一旁陪侍着的秋白关注点却不大相同,温举人每次不都是直接进的吗,今儿个怎么还……

“学生见过夫子。”

祁晏看着鱼贯而入的众人,表情差点没能绷住。

上方坐着的人呆着,下方之人的神情也没好到哪去,暗搓搓地交换了个眼神。

打头的宋梓仪:不是吧,鸿阑呢,嫂夫人呢,这么大的人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我们来晚了?

鼻翼微动的秦函:宋兄你是不是饿傻了,夫子这儿一点香气都没有,明显是还没到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他人:掐点掐早了……

很快回过神的祁晏轻咳了一声,接过旁边人递过来的茶水,“我这府里倒是头一回这么热闹……你们可用过早膳了?秋白,去吩咐厨房,多下点饺子,别让人饿着了。”

看破了夫子心思的众学子:“多谢夫子,不劳您费心了。”

底下站着的人忙开口阻了,真要让对方去传话了,等东西端上来他们能不吃?一个也就算了,可看夫子这样子,恨不得给每个人端一海碗上来,这要是全吃下去了……

“不用吗?也对,这个点了,应该都已经吃过了。那待会我就不留你们一起用膳了,不然撑坏了可不好。”祁晏对着他们,语气和善了许多,也不再板着一张脸了。

吃也不行不吃也不行的学子们“……”

正当众人进退两难之时,木门被推开的声音在他们身后炸响,让低着头不知道怎么答话的人齐齐松了口气。

“弟子见过先生。”

来人虽对眼前的场面有些意外,但转瞬间就想明白了事情的原委,面色如常地走了进去,朝上首之人恭敬行了一礼。

祁晏垂眸,看着来得不是时候的逆徒,对方手里还什么都没提着,一句话哽在了喉头。

而在门口等了一会的小团子悄悄凑到了自己嫂嫂耳边,“嫂嫂,哥哥不是说等给伯伯行完礼就好了吗,怎么还没有喊清儿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很快就能进去了,乖宝再等等。”木槿把食盒放在一边,将小孩抱了起来,揉了会腿。

小人儿想起那些可可爱爱的饺子,软软地笑了。那么好吃,伯伯一定会喜欢的。

又等了一小刻,团子有些窝不住了,缓缓地从嫂嫂怀里下来,小手扒着门框,想偷偷地往里头瞧一眼。小人儿说瞧一眼真的就只瞄了一眼,速度可快了,嗖地一下就把脑袋给缩了回来,奶乎乎的话语里满是惊疑,“嫂嫂,里面不只有哥哥,还有好多好多人。”

“不过他们都没有发现清儿哦!”小小的脸上写满了得意,可……真的如小孩说的这样吗?

秋白陡然弯下腰去,凑到了正慢条斯理喝着茶的人的耳边,“夫子……门口。”

屋子里太过安静了些,他也不由得放低了音量。许是他没能掌握好,有些太低了,以至于在那人的耳朵里,一句完整的话,就剩下这么四个字了。

“门口?什么门口?”祁晏随意往那处一瞥,不过是个小揪揪,有什么好奇怪的……等等,小揪揪?

“小槿,清儿?”

被抓了个正着的小孩也不脸红,直直地扑过去抱住了他的腿,“团子来给伯伯送饺子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祁晏被小人儿哄得心头暖暖的,抱着人走了进去,嘴上还念叨着什么,“小槿和清儿站了很长时间了吧,赶快坐着歇会。你哥哥他真是不懂事,待会我说.”说他。

在他怀里的团子摇了摇头,“没有很长。嫂嫂说今日立冬,哥哥是要正式拜见伯伯的,等哥哥行完礼团团就可以进来了……可是清儿一直都没有听见哥哥喊我。”

祁晏责怪的话一停,赶忙往旁边瞅了一眼,笑得慈爱极了,“小槿真是有心了,不必如此拘礼的。”

听完了全程的众人,“……夫子说的对。”

木槿跟场内诸人都见了礼后,便直接走到自家夫君身边去了。秋白提着食盒跟在夫子身后,想着还没用早膳的主子,贴心地问了句,“主子,可是现在用吗?”

祁晏往他的手上看了过去,其他学子的目光也紧随其后,然后再重新落回到了自己夫子身上,眼含期待。

万众瞩目的人想了想,还是决定在团子面前维持住温柔和蔼的一面,“既然大家都没用,那让厨房蒸上一大锅饺子,和食盒里的混在一起呈上来吧。”

话落,他跟秋白对视了一眼,等对方颔首,这才放人下去。

祁晏派人拾掇出一个大长桌子,众人依次落了座,小孩也单独占了一个,很是高兴,就连脸上的窝窝都跑了出来。

厨房动作很麻利,不一会儿就端了上来。走在最前头的秋白拿着一个大盘子,冒着热气的饺子整整齐齐地摞在那上头。

而秋白后头,是一连串的小厮,每个小厮手里头都端着个海碗,壮观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计从心起的祁晏派人拿来个签筒,对着下面疑惑不解的众人微微一笑,“让小厮分多没意思,你们自己选吧,毕竟不可能分的均匀。不过这选的顺序嘛……就按从小到大,如何?”

在场的人都清楚,对方这句分的均匀指的是什么,心里也蠢蠢欲动起来。运气好的话,不就全是嫂夫人做的饺子了吗?

在众人纷纷点头之际,宋梓仪却发现了点不一样的,“夫子,你不就是秋白给……”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旁边的秦函捂住了嘴,本来就是来截胡的,宋兄你是真饿傻了吧,低调点不行吗?

祁晏斜了两人一眼,夹起一个饺子放进了嘴里,把签筒传了下去。

脆嫩的酸菜混着肥瘦相宜的猪肉,几种香气缠在一起,从主位上慢慢向四周飘去。在香味的冲击下,面带纠结的人眼一闭,迅速抽出了个。没过多久,所有人都拿到了属于自己的一根,就连木槿都不例外,谁让自家小孩看着眼馋呢,她干脆也陪着了。

“嫂嫂,团子是十三诶。”小人高兴地晃着小脚脚,这个数团子知道,可大了,把别人的都比下去了!

“十一……我就不该对自己的运气抱有希望的,这么多年了,我看得还是不够清楚啊。”

“得了吧,我还十五呢,你要不乐意,我两换换?”

“所以,谁抽中最小的了?”

众人互相瞧了一眼,遗憾地摇了摇头,只剩下……“宋兄,都抽完了,你还闭着眼干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总算睁开眼瞄了一眼的宋梓仪:“一,老天爷终于眷顾我一回了!”

其他人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窜到一排小厮面前,仔细打量,挑挑拣拣。这么一路看过来,宋梓仪总算选出了个卖相最佳的,一看就是嫂夫人的手艺,乐滋滋地回了座位上。

其他人也有样学样,拣着最好看的挑,他们都看见了,夫子那一盘就是皮薄馅大,白胖极了,这么选准没错。

“看起来,我们来得正是时候?你这倒热闹的很。”谢崇闵带着身侧的小人,笑意盈盈地走了进来。

祁晏咽下刚吃的一个饺子,“喏,都在这了,抽签,自己挑。”

小人儿朝站那的人招了招手,往旁边挪了挪,又拍了拍十分宽大的椅子,“安哥哥,过来坐,团子有签,给你呀。”

唐承安立马抛下了身旁的世叔,直奔软乎乎的小孩去了,留下谢崇闵一人站在那,孤苦伶仃。

两小孩不在意,秦函他们却很有眼色地挪了个空出来,添了把椅子,让他和祁晏坐在了一起。木槿趁机把自己的签给递了出去,像放下什么心头大患似的,长舒了一口气。而一旁的温鸿阑看着自家娇娇,嘴角上扬。

“刚刚轮到谁了?”主位之人开口打破了寂静,气氛重新热了起来。

“十二。”

团子听了,把手里的签往旁边的人怀里一塞,“安哥哥,十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唐承安站起了身,却没立马往那边走,而是伸手把小孩给抱了下来,牵着手一同走了过去,“清儿的签,我们一起挑。”

这番操作让众人如梦初醒,对啊,还有外援啊,他们怎么就没想到呢?可等细一想,刚刚还懊悔的人立马冷静了下来。让温兄挑……可能性为零,让嫂夫人……自己还想多活几天。

学子们的心情才平静下来,团子脆生生的话就传进了他们耳朵里,“安哥哥,拿这个,团子包的,是不是很可爱?哥哥那个太丑了。”

等等……可爱?丑?精挑细选后的众人低头,看着自己碗里一个赛一个好看的饺子,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有明白。

第70章胭脂不知为夫,算不算悦了娘子你?

“这饺子,是鸿阑你包的?”宋梓仪好不容易运气好一回,实在不愿意相信是这样的结局。虽然他心中已有了成算,但还是想最后挣扎一下,万一是他想错了呢?

在众人的殷切注视下,温鸿阑肯定地点了点头,嘴角向上扬了几分,“我和团子一起包的,梓仪有意见?”

“没有没有,就,就是……造型别致了些。”被他盯着的人连忙摇头,那速度,就差没快出残影了。

秦函见身旁之人不打算再问下去,叹了一口气,决定自己顶上,“那嫂夫人,你?”

木槿刚准备答话,自家夫君就先她一步开了口,“馅和皮是夫人亲手做的,饺子则是我们几人一起包的,不过你们想要的那些……”

他的话到这就戛然而止了,其他人却把目光抛向了主位。祁晏在众人瞩目下,淡定地夹起一个,往醋汁里蘸了蘸,“剩下的几个签快些去选了吧,再不吃,热气都要没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以团子他们选的为界,前头的十二号是比美大赛,后头那则是……争奇斗艳,百花齐放。

“你看我,这个圆溜溜的,一看就不是后厨给包的。”

“你这算什么,我这只封了个边才是好吃的饺子呢。”

不管宋梓仪他们如何懊恼悔恨,都只能看着那些签数靠后的同窗们,乐呵呵地将剩余几碗饺子瓜分完。

两种馅混在一起,口感上的差别被放大了。也不是说大师傅做的不好,就是酸菜的咸酸味过于浓厚了些,盖过了肉本身的纯香,再加上肥的部分稍多,吃起来就容易腻味,没有那种相得益彰之感。

秦函旁边坐着的穆云运气不错,抽了个靠后的,秦宋两人闻着身边飘来的,让人口齿生津的香味,味同嚼蜡。可能是上天看他们太过凄惨,正吃着的宋某人突然一滞,停了几瞬,这才细细地咀嚼起来。清爽的馅料缓解了先前的油腻,丰盈的汁水充斥着整个口腔,唇舌间,劲道的饺子皮散发出麦子的芬香。意识到什么的人忙又往嘴里送了几个,可惜,刚刚那不过是昙花一现。

越发懊悔的宋梓仪:还不如一个都不让我吃,现在更馋了……

等众人用毕,仆从上前把东西全给撤了下去,将空间留给了他们。等房间里安静了好一会,祁晏这才想了个话题出来,学生和夫子之间,那就只有……

“沐休之前我留的课业写完了吗?”

“先成家后立业你们做到哪一步了?”

“二月份的春闱,把握可有三成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被三连问的众人:“……”现在跑,可还来得及?

——

“夫君,我们就这么走了,是不是不太好,团子……”

“安哥儿在那,槿儿不必忧心。”温鸿阑紧牵着自家娇娇的手,在大街之上,慢悠悠地走着。

自从经历了嫂嫂生气一事,懂事的小孩大度了那么一点点。就连这次又被无良哥哥给丢给伯伯,小人儿也只是在木槿脸上留下了个软软的亲亲,再朝旁边那人淡定地挥了挥手,“哥哥,你记得带嫂嫂好好逛逛哦,团子和安哥哥在一起,记得回来接。”

至于为什么说只大度了一点点……“安哥哥,清儿的嫂嫂又被哥哥给拐走了,团子这里有点闷闷的。”

唐承安看着捂着自己心口,眼眶红红,抽了抽鼻子的小人,赶忙轻声地哄了又哄,把人给带到院子里顽去了。

立冬,街上的行人并不是很多,但像两人这么一路牵着手的,也是罕见。

不知道是第多少次被人投来探究的目光,即使隔着白纱,脸皮薄的人儿也羞红了一张脸去。

木槿的手往外动了动,却没能成功,对方轻柔而不失力道,让她没了法子,低声唤了一句,“鸿阑……”

“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人回了一句,也只回了一句,再没别的动作了,就好像没能明白她话中的意思似的。

尝试未果的人垂眸瞅了相连的手一眼,手指微移,在他手心处挠了挠。没反应?那再试试……

在人儿坚持不懈的努力下,那只修长的手总算松开了来。木槿还只是往上一挑眉,都没能细细品味这达成所愿的惊喜滋味,对方的动作就从一开始简简单单的牵手,变成了……十指紧扣。这下挠不成了,还不如最开始那个呢。

听着从身侧传来的一声轻叹,某人的眉眼又柔和了许多。

“夫君,你带我去哪?”放弃挣扎的人儿把注意力从手心处移开,终于发现这不是回家的路了,疑惑地问出了声。

去……

“脂粉铺子?”

镇上卖胭脂的云娘子遇上了见件奇事。大大小小的娘子她见多了,貌美的,寡淡的,都无甚稀奇的,可像今日这样的,倒还是头一遭。

郎君嘛,虽说来的少,但也不是没有。她这铺子在镇上口碑最好,花点银子买上一盒去,说不准能讨个姑娘的欢心,像这种夫妇二人同行的,才最是少见。男子薄情,哄到手了,娶了妻了,便没有当初兴致咯。

不过若仅仅是这样,也不会让她如此震惊,这夫妇二人的相处之道……

“檀红之色看起来与槿儿很配,来上一盒如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不要……”

“那,这口脂呢,浅浅的,颜色不深。”

“不要。”

“这个?”

“不。”

与蒙着面纱,越发羞恼的小娘子不同,那被拒绝了无数次的小郎君脸上带着浅淡的笑意,把自己看上的都给问了个遍。

一度以为两人是来找茬的云娘子,面色越发的难看了。就在她准备压着火气出声问询之时,那小郎君却把刚看过的东西挑了好几样,摆到了她面前。对方向她问了好几个问题后,满意地颔首,“麻烦掌柜的,把这些全给包起来吧。”

陡然失语的云娘子:“……全,全部?”

本还积攒着火气的人顿时露出了个顶顶大的笑容,“好,好的。郎君要不要让你娘子在这儿试试?不费银子的。”

“嘶,不必了,内子害羞……这些银钱可够了?”

等人走了,云娘子才看着这些日子里最大的进账,有些发痴。不过……那郎君为何要特意问胭脂用的材料温不温和,伤不伤身?最重要的难道不是好不好看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

“鸿阑你今日魔怔了吗?”回到家中的人儿摘了面纱,又无须顾忌着自家夫君的脸面,气呼呼地开了口。

被她凶了一顿的人不怒反笑,伸手想把她牵到身边,却被人躲开了来,还反手在他手背上轻打了下。

“槿儿刚刚掐的那一把还没消气?夫君我再让你掐一次可好?不气了,气大伤身。”温鸿阑低头看了眼自己连红痕都没留下的手,轻笑了下,扯着人儿的衣袖,哄了哄。

木槿被他这么一哄,生气的小火苗不太争气地晃了晃,嗤地一声熄了大半,只留了那么点火星子,“夫君为何突然这般?”

那人没直接回她的话,见人气得没那么狠了,牵着她在一旁坐下,“槿儿不喜欢?”

“不喜……”

话还只说到一半,木槿的身子就被人轻柔地搬转过来,与身旁之人正对着,“是不喜欢,还是……不想恢复原来的样子。”

温鸿阑掌心之下的身子猛然一紧,再也没有放松下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望着垂头不与自己对视的人儿,他叹了声,语气更为柔和了,“那日林大人的妻子来寻槿儿,槿儿看着她的面容,呆了好久。”

“……我不过是觉得那簪子好看罢了。”

“娘子可是说那支缠了金丝的月牙簪子?”

木槿忙点了点头,却又意识到不对劲来,抬眸看向笑着的那人,“你怎么记得那么清楚?”

温鸿阑听着这话,笑意更深了些,把对方拥进了怀,倚到她耳边,“我眼中只有槿儿一人,又怎么可能知道是什么簪子,不过随口一说,竟这么巧,蒙对了吗?”

“那你……为什么非要等到今日才去。”花言巧语,她不信。

“那铺子里头全是小娘子,为了不让娘子误会,我自是要和槿儿一起的。”

许久没听到怀中人开口,温鸿阑也不急,在那越发粉嫩的耳尖之上落下一吻,“娘子,你夫君已是解元了,若还不能护住你,那就是我无能了……槿儿要是不放心,就再等等我,等我将这条科举的路子走完,好不好?”

陷入回忆的人儿被他这句话给拉了回来,恍惚之间,那些不好的记忆就好像从脑海里移了出去。黑白昏暗的世界里,蓦然有了光。

“好。”

“没有不放心。”木槿伸手环住了对方的腰,细声反驳了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常言女为悦己者容,不知为夫,算不算悦了娘子你?”

丹青不错的人,在这配色一道上,也显得有些许天赋。挑的胭脂颜色算不上薄,但也不会太过厚重。施过粉的面颊,掌中是晕染开来的胭脂,拍于脸上。淡色的浅妆,像极了早春时间初开枝头的桃花。

温鸿阑就在一边仔细瞧着,瞧着他的娇娇敷粉、点脂、描眉,眼中似有点点星子,好看至极。

最后一笔落下,铜镜前的人儿忐忑地想转过身去,却被人从背后抱住了。铜镜里,映照出两人的影子。

“眉联娟以蛾扬兮,朱唇的其若丹。我现在相信了,《神女赋》果真是宋玉梦遇神女所做。”

“因为……我也见了。”

第71章雪停今天风好大,团团听不见哥哥说话……

“嫂嫂嫂嫂,雪停了!”

被裹成球的清儿穿着新衣裳,哒哒哒地跑到了自家嫂嫂跟前,尾音都往上扬了好几个度。

木槿低头看着自己腿边这颗红红的糯米小团子,笑着弯腰把人抱了起来,换得个奶味的亲亲,“嗯,雪停了,所以……”

“所以嫂嫂可以陪团团顽了,堆雪人!”小人儿盼了好久了,总算等到了雪停,都学会抢话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抱着小孩的人被她这得意的小模样给逗笑了,暖呼呼的,像个小太阳,“嗯,乖宝去把哥哥喊过来,我们一起。”

小人儿得了准话,蹬着小短腿一路小跑,小奶音响亮的很,“哥哥,雪停了,堆雪人!”

坐在书桌后的人笑了笑,将手中的笔搁置在了一边,把旁边蠢蠢欲动要扯他袖子的小孩捞了起来,放到膝上抱着。

“团子可看清了,真停了?”

小人儿再现小鸡啄米式点头,头上的小髻子一晃一晃的,头花都快被甩了出去,“停了停了,清儿盯了好一会呢,手上都没有接到雪花花了。”

温鸿阑看她这迫不及待的样子,成心想逗逗她,“哥哥不是说,让团子在家待着,不许随便顽雪的吗?”

小人儿眨了眨圆溜溜的大眼睛,“清儿没有出门,团子的脚脚还在台阶上呢,只是把手伸出去了。”腿又没有伸出去,怎么能算清儿没有在家待着呢?

嗯……有理有据,“说不定是乖宝手太短了,够不着,雪还在外头下着。”

小孩得到个这样的答复,怒了,“哥哥你骗人,我要告诉嫂嫂去,不让你一起了。清儿有嫂嫂陪着就行,你自己一个人,不带你。”

生气的小团子劲可大了,直接扒拉开那人抱她的手,顺着腿滑了下来,一溜烟就没了踪影。

被留在原地的人好笑地摇了摇头,迈步走了出去。出了书房的某人将目光往自家娇娇那一瞟,气鼓鼓的小团子附在对方耳边,小嘴巴一张一张地嘀咕着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嫂嫂,哥哥可坏了,尽会说瞎话,我们两个去吧,不管他了。”

“槿儿。”

哼哼唧唧的小孩一顿,把头埋进了木槿颈窝里,不想看他。

被忽视了的人朝两人走近,伸手握住了那纤细的手,“槿儿想和团子去院子里?”

木槿见他眉心微皱,似是有些不愿,调笑地开了口,“下小雪,夫君说这天上的雪刚落就化了,没甚好顽的。等雪势大了,夫君又说雪花打在身上,太凉,伤身……现在雪停了,地面上也铺了厚厚的一层,夫君可是又要想出什么新的说辞了?”

温鸿阑感受着从手心传来的寒意,手指一动,将那人的小手全给包在了里头,清朗的声音里夹杂着些无可奈何,“娘子把话都给说完了,为夫我还能再阻着你不成……想堆便堆吧。”

小人儿蓦地扭过头来看他,眼睛亮亮的,那一小缕不听话的呆毛都竖了起来。

“不过,先说好,手套不能摘,待会回来要喝姜汤,不能……”

“知道了知道了,团子知道了。哥哥不要再念叨了嘛,清儿都要会背了。”

夫妇两人笑着看向皱着一张脸的小孩,嘴角弯了弯,“那团子背一个听听,背对了就让你去。”

小人儿瞪大了眼睛,小手往木槿脖颈处一环,“今天风好大,团团听不见哥哥说话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噗!”

小孩哥哥听着身侧之人清灵的笑声,决定放对方一马,转身从屋里拿出一堆东西来。

“鸿阑……”

“团子把东西都穿好,先去院子里顽会,哥哥和嫂嫂待会就来。”手里抱着东西的人没回自家娘子的话,先转头把小孩给支了出去。小人自是喜滋滋地应了,把自己融入了雪里。

被他这架势唬到的人儿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却依旧没能逃脱对方的魔爪,一顶雪帽直接被人单手扣在了上头。经历这一切的人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盯着身前的人,看着他将搭在手臂上的斗篷展开,凑近了来。

木槿闻着从对方身上传来的淡淡书墨香,一低头,那修长白皙的手正在替自己系着绑带。她不是不知道这是自家夫君的一番好心,可……“夫君,这未免太厚了些,能不能不披……”

“不能。”

温鸿阑斩钉截铁地拒绝了来自人儿的不合理请求,替人整了整帽子,确保耳朵被藏得死死,这才退开了来。

斗篷和雪帽浑然一体,白色的衣身上,绣着朵朵盛开的凝香花。针脚细密,配着里头粉灰渐变的衣裳,清新自然,煞是好看。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看起来捂得很严实,他十分满意。

“槿儿不许走动,我去将手套拿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夫……”木槿瞧着对方走远的背影,欲哭无泪。

在雪地里转了一大圈的小团团低着小脑袋,看着踩出来的那一连串小脚印,圆嘟嘟的脸上布满喜意。簌簌的踩雪声在耳边响起,小人儿抬头一望,两个身影映入了眼帘。

“嫂嫂。”小孩一边唤着,一边飞扑了过去。

“嫂嫂穿得好厚哦,抱起来超软,团子喜欢!”

白色的大团子抱了个红色的小团子,这景象,让旁边站着的人一不小心笑出了声,眼角眉梢,俱是笑意。

“堆雪人?”

“堆!”

说干就干的小人儿笨拙地团起一个雪球来,在雪地里滚啊滚,滚啊滚,还时不时地蹲下身去拍一拍,争取让它能保持个球形的样子。

小孩在那吭哧吭哧地滚雪球,旁边的大人在……

“槿儿想要什么?”

蹲着身子挽起一捧雪的人抬眸,狐疑地望了他一眼,“我都裹成这样了,夫君还是不许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鸿阑怎会看不明她眼中的控诉,含笑摆了摆头,“为夫只是看槿儿多有不便,想帮个忙罢了。”

对方低着头戳雪,用极小的声音碎碎念,“不方便还不是你弄得。”

清润的笑声在寂静的雪地里传了开,他屈膝下去,与人儿正对着,伸手取了一团雪,细细雕琢起来。

木槿努力了很久,最终还是败在了手套之下。她瞧着手里那看不出原型的东西,叹了一口气。

放弃挣扎的人儿本只是随意往旁边一瞥,目光却被牢牢地吸引住了。

一只小巧的兔子在对方手心上卧着。兔兔的后爪和前爪缩在一起,翘着小脑袋,两个耳朵也可可爱爱的,不过……

“夫君你从哪里弄来的红珠子?”

温鸿阑迎着自家娘子那“我就知道你早有预谋”的小眼神,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滚了很久雪团的小人被吸引了过来,毛绒绒的小脑袋插进了两人中间,“哇,小兔纸!”

赞叹了一句后,奶团回过神来,转过头,面带严肃。看着那一点都不圆润的大球球,小人儿的视线在哥哥和自己之间来回游走。

团子瞅了眼自己被手套束缚住的小手手,心里有了主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清儿!”

陡然被人唤了一句,小人儿慌慌张张地转过身子,朝来人看去。

唐承安看着红彤彤的小团子,有些担心,“团子不舒服吗,脸色怎么红红的?”

小孩背着手,连连摇头,“没有没有,团团没有不舒服。”

见到是他,小人儿明显松了一口气,奶声奶气地答了,声音还特意压得低低的。

可即使小孩快速地驳了回去,旁边的两个大人却依旧被引了过来。

“乖宝过来,嫂嫂瞧瞧。”木槿忧心忡忡地朝小人挥了挥手,生怕她一个不小心着了凉。而平日恨不得黏在嫂嫂身上的团子却破天荒地没往前走,小脚动了动,往唐承安身后躲去。

两人一头雾水,小孩哥哥却察觉到了什么,大步一跨,手一捞,把人送到了木槿跟前。

半戴的手套被人扯了下来,里头白白嫩嫩的小手冻得有些发红,许是直接碰雪的时间不长,颜色不深,捂捂便热了。

“嫂嫂,清儿错了。”重新带好手套的小人儿看着对面之人心疼的模样,声音里也带了点哭腔。

木槿把她搂进怀里,亲了下,“没事了。乖宝记得,下次不许这样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团子不会了。”

认了错的小人被自家哥哥从嫂嫂怀里提溜出来,与他正对着,“清儿做错了事情,要罚。待会回去喝两碗姜汤,再对墙站一刻钟……半刻,可好?”迎着一家之主不赞同的目光,温鸿阑只能险险地改了口,最少半刻,不能再少了。

“好。”

木槿把小孩抢了过来,看着垂着头心情低落的奶团,语气轻柔地哄了哄,“团团不是想顽雪吗,我们打雪仗好不好?”

小团子自然没有不应的,跟着嫂嫂团了个小雪球,捧在手里。至于这扔雪球的对象嘛,那就……

“鸿阑你能不能站着不动啊?”木槿长叹了一口气,这手套太影响发挥了,根本砸不中。

本来就没怎么动弹的温某人:“……”

“夫君你再站近点。”君不见小团子的雪球都只能扔到半路吗?

“……”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再次精准命中的唐承安:“清儿你看,这样,这样,再这样……是不是打中了?”

陷入三打一战局的温鸿阑,温柔且纵容。

第72章水盆羊肉羊肉鲜嫩,馍酥肉香

畅快地顽了一场,眼瞧着就要到用膳的点了,小孩们看着也有些疲态,几人便一同回了屋子。

“夫君,你去看看安哥儿有没有哪冰着了,我去帮团子把外头的衣裳给换了。”说罢,木槿径直抱着小人儿进了房。

留下的一大一小对视了一眼,小的那个决定先发制人,“槿姨关心则乱了,我底子好着……”

好不好的两说,可自家娘子发话了,他怎么能不做?这不,唐承安话还未落呢,就被人提溜起来往屋里头走去了。

等换好衣裳的小团团被嫂嫂抱出来,浓烈的姜味就钻进了小人儿的鼻子里。

温鸿阑将刚盛好的姜汤摆在桌上,望着收拾好了的两人,语气里有些急,“天凉,快趁热喝了,暖暖身子。”

已经坐在那垂头喝着的唐承安见人坐下,立马挪了过去,与团团靠在一起。

小人儿拿起勺子,舀了一小口,舔了舔,被烫得缩回了小舌头就不说了,那味道还很是辛辣,刺激得人直皱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小孩旁边的木槿也没好到哪去,一只手被人仔细捂着,一只手舀起一勺汤吹了又吹,就是不送进嘴里。

“槿儿,温度都下去得差不多了,再不喝就该冷了。”看得心焦的人在碗身试探了下,温热的触感从手背上传来,让他有些无奈。

被人戳破了的人儿无法,瞅了眼自家夫君的面色,闭了闭眼,一口气喝完了。此时同样喝得差不多了的小团团跳下椅子,自觉地走到了墙脚,乖乖面壁思过。

听到动静的木槿睁眼看去,放下碗就要起身,却被人拉住了手。

“夫君,这刚刚才在院子里闹腾了许久,好歹让团子先歇会。”

温鸿阑看着她脸上写满的不赞同,轻轻地将人往自己怀里牵了牵,没牵动,“槿儿,半刻种,眨眼就过了。”

被他哄着的人没说话,停了一瞬,对着他连眨了几次眼,“半刻钟是不是已经过了?”

“槿儿……”

木槿看了眼跟小团子站在一起的唐承安,心下稍安。

“夫君言而无信,也站会吧,我去厨房了。夫君记得,半刻钟一到就把清儿抱回来揉揉腿,不然明天怕是酸疼的很。”

说完,她也不管被留在身后的某人,朝着厨房走了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浸炖了两个时辰的羊肉,已然吸饱了汤汁里的醇香之味。筷子往里头一插,毫无阻力地就割破了肉的纤维,进到肉里。羊肉从最开始的酥松,逐渐变得软嫩多汁,凝脂洁莹。

木槿等羊肉放凉,切成厚块,码在碗底铺好的粉丝之上,然后用锅里熬制好的清汤将肉冒热,调味,最后再浇上一瓢滚烫的清汤当做收尾。

“好了,夫君端出去吧,那碟子烤好的月牙饼也莫落下了。”招呼完门口倚着的那人,小孩的嫂嫂就拿着闲暇时雕好的胡萝卜回了屋,她得赶紧去看看小人儿现在怎么样了。

不招待见的某人端起碗,认命地跟在后头。

“嫂嫂。”

木槿把人抱在腿上,好生打量了下,看小孩不像哭过的样子,放下了心,“乖宝的腿痛不痛,嫂嫂揉揉。”

小人儿偎过去,用小脸蹭了蹭,声音奶乎乎的,“不痛,哥哥给揉了。嫂嫂不担心,是清儿先做错事的。”

木槿自然知道这是为的团子好,可小孩平日里太乖了些,让她不禁觉得偶尔犯个错也不是什么事,何必苛责太过。

这么想着,她不由嘟囔了出来,还正好传到了正主耳朵里。

只罚人站了一小会的小孩哥哥:“……”苛责这两个字,是这么用的吗?

“团团看,这是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人儿依言看去,眼睛顿时就亮了,“红红的小兔子!”

木槿看见她脸上那两个熟悉的小窝窝,也笑了,把胡萝卜雕成的小东西放到她手心里,低声哄着,“是手套太厚,团子才会堆不好雪人的,没关系,嫂嫂也堆不好,但嫂嫂能给清儿雕其他的,顽雪的时候清儿只要滚球球就好了。”

见小孩点了点头,木槿这才又亲了亲,把人放下,“团子饿了没,嫂嫂做了好吃的,团子多吃点。”

冬日的羊肉最为滋补,炖煮好后,羊肉鲜嫩味美,汤底清澈不浑,粉丝绵软,几者之间极为适配。小孩低着头,呼噜噜地往嘴里扒拉,时不时吸一口汤,吃得欢快极了。

而旁边月牙饼自带的饼香吸引了另一个小人的目光。饼被人从中间破开,足以塞几片厚厚的羊肉进去。烤制的月牙饼吸附了柴火的香气,混上芝麻的油香,再加上浸润进饼里的羊肉汁水,一口下去,馍酥肉香,口感极妙。

“团子,这样好吃,你尝尝。”

小人儿来者不拒,沿着月牙饼的边边咬了一大口,腮帮子都鼓鼓的,像极了正在进食的小兔子,“安哥哥,真的好好吃!”

见她喜欢,唐承安眸子里也浸了笑意,时不时投喂一口。两人碰在一起,一点都不劳大人费心。

而真正需要费心的……

“槿儿,这饼你再掰下去,就要变成粉了。”

温鸿阑看着自己身侧,吃了没几口就开始沉迷掰饼子的娇娇,有些头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被他说了的人一点也不心虚,用勺子刨了一大勺,送到他嘴边,眉毛一挑,示意对方试试。

没法拒绝的温某人只能顺着她,吃进了嘴里。浓郁的汤汁填满了馍每一个细孔,外层酥软,里头却保持着应有的劲道,配上大块的羊肉,馍小,味足。

“喜欢吗?”

木槿看那人颔首,嘴角一扬,又准备递一勺过去,一筷子羊肉却抢先送了过来。

“娘子若是喜欢,饼我待会慢慢给你掰,槿儿先把肉给吃了,再喝点汤。”

转移视线失败的人儿:“……好。”

伴着羊肉的奶香气,天色逐渐昏沉了下来,吃得饱饱的奶团子伸手捏了捏肚子上的软肉,困意上头,有点想睡了。

木槿及时地把往桌上栽去的小孩抱进怀里,手在她肩膀处拍了拍,哄着人睡得更沉了些。

等身旁之人附耳过来,抱着团子的人把声音压得低低的,“夫君,你把安哥儿送回谢大人府上去吧,我先陪清儿睡会。”

“嗯。”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往谢府走了趟的人一回来,屋子里安静的很,只余微弱的烛火在来回摇曳。

木槿等得也有些困了,正在她险险入睡之际,轻微的推门之声响起,要睡着的人这才找回了点精神。

她轻柔地将自己的衣袖从小人儿的手里抽出,再给小孩掖好被角,确保裹得严实了,才放轻了脚步,出了门。

“汤婆子已经灌好了,槿儿过来躺着吧。”

温鸿阑看出了自家娘子脸上的倦意,刚把手里的东西放到被褥里捂好,就连忙转身把人从门口给牵了来。

木槿确实是困得狠了,解了衣裳,躺进了暖暖的被窝里。慢她一步的人等自己身上寒意褪去,才伸手把人儿拥进怀里,免得冻着她。

“夫君,大雪停了,你是不是该回书院去了?”汲取着身边人的暖意,木槿强打着精神,问出了口。

这些天雪势太大,考虑到雪天难行,再加之不是所有学子的住处都距书院不远,山长便允了几日假,让众人在家温习即可,这也是为何温鸿阑今日能陪着两人一起闹的缘由所在。

“嗯……白日我不在身边,槿儿务必要顾着身子,仔细受了寒。”

怀中之人已被他叮嘱了不知多少遍,也不反驳,听话地点了点头。

“晚膳夫子和谢大人那边会派小厮来取,槿儿不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用去书院,糕点铺子也等天暖了再开。”

“还……”

“还有炭火要记得一直燃着,经常通通风。有什么要买的告诉鸿阑你,我尽量不要出门,恐受冻染了风寒。夫君,我说得可对?”

被抢了话头的人一笑,看着枕在自己臂弯里的娇娇,欺身吻上了那淡色的柔唇。他力道轻得很,却不失霸道,缓缓地往里头探去,攻城徇地。

一吻毕,浅淡之色已被嫣红所取代,过了几息,怔楞的人儿这才回过了神,缓了几口气。

“槿儿记得清楚,这是奖励。”

木槿抬眸,对上了那人压不住的笑意,有些羞恼,“明明就是奖励你自己的。”

“嗯……娘子聪慧。不若这样,娘子亲回来,就算奖励槿儿你的,如何?”

被亲懵了的人儿没反应过来,下意识顺着对方的思路走了走,还觉得有点道理,手肘一撑,就要轻薄回来。

眼看离那人的薄唇只有半寸不到了,她迟来的理智终于回笼。明白自己犯傻了的木槿动作一顿,准备退回去,可羊入虎口,又哪有轻易脱身的道理?被她压在下方的人挺起身子,再次袭上那刚刚亲吻过的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被算计了两次的人儿恼羞成怒,往旁边一躺,背过身去,不再搭理他。

惹人生气的某人翻转过身,从后方把人拥进了怀,“是我不好,可槿儿还是要万般小心才行,为夫再也不想看到娘子你……我只能看着,却不能替你承担半分。这样的无力,我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

装睡的人忆起那日自己蜷缩在对方怀里的情形,脸色越发红了。说起来,他在自己面前向来温柔,那好像是她头一回见到自家夫君害怕时的模样,明明痛的不是他,抱着自己的手却一直在发抖,再无往日的镇定。

“不会了。”

木槿主动转身抱住他蹭了蹭,想说点什么来缓和气氛。仔细一思忱,倒还真让她想到了个很重要的问题。

“夫君,腊八要到了。腊八粥,你想喝甜的还是咸的?”

第73章腊八粥式微式微,胡不归

“要喝甜的!”

被问了同一个问题的小团子都不带想的,仰着小脑袋就答了,奶乎的声音里掺着喜意。

腊八粥,小人儿是记得的。以前哥哥都是找隔壁婶婶买的,不过什么味道她给忘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团子问过哥哥,哥哥自己就会煮粥的,腊八粥为什么不给清儿煮?那时候哥哥没告诉我,但团团现在知道了。”

小孩在自家嫂嫂身边站着,一脸的恍然大悟,她这幅洋洋自得的小表情引起了木槿的注意。

“那乖宝说说,知道什么了?”

小人儿也不卖关子,肉乎乎的小手往眼前这一大堆花花绿绿的东西一指,说起话来脆生生的,“因为东西太多了,哥哥煮不来。”

木槿顺着她的手垂眸一瞧,噗嗤一声,笑了。可不嘛,大米小米鸡头米,花生红豆红芸豆……就这么大大小小十八种食材,自家夫君弄得来才是个稀奇事。

小人儿知道嫂嫂要做甜甜的粥了,吭哧吭哧地搬了个小板凳,也不添乱,就乖巧地坐在那看着她。

小孩嫂嫂被她这可人疼的小模样暖到了,从旁边的小篮子里捡出个刚剥好的栗子,送到了小人嘴里,“甜吗?”

单独煮过的栗子少了最初那份脆甜,但多了粉糯,香气也更厚重了些,即使空口吃,那也是香香甜甜的,很讨人喜欢。

待投喂过小孩,木槿就再次低下头去,忙着给莲子去芯了。莲子心苦,却是味好药材,故此她也没直接这么扔弃了,就往一旁的小碗里放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小人儿吃完栗子,嘴更馋了些,看着在自己小腿边摆着的东西,有点好奇。过了好一会,盯了许久的小孩最终还是向这黄绿色的东西伸出了手,捻起一小根,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往嘴里放。

许久没听到团子动静的人抬头一瞧,见对方举着个什么东西,逆着日光打量着,眉头还皱巴巴的,“团团,你……”

“啊?”

突然被唤了一声,小孩手一抖,那东西就直直地落了下去。

“唔……”本来只是皱着眉的小孩现在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呸呸呸地往外头吐了几下,口中的苦味却如影随形,挥之不去。

“嫂嫂,苦!”苦的没法子了的小团子眼角浸出了泪,栽到木槿怀里撒娇去了。而被她抱着的人在慌乱间猜出了几分,赶忙把干桂圆剥了一颗喂给她。

桂圆的甜很是霸道,将莲心的苦给压了下去。缓过劲来的小人儿眼泪汪汪的,含着甜桂,窝在自家嫂嫂怀里,心有余悸,“嫂嫂,腊八粥里能不能不放这个呀。”

木槿好笑地戳了戳她的眉心,“可是不放就不好喝了。”

“可放了才……”小孩一听就想反驳回去,她觉得放了才会不好喝的,但对亲亲嫂嫂的信任让她把后头的话给咽了下去,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被她可爱到了的人笑着把奶团抱了起来,指着那东西,慢慢地教她,“团子,这是莲子,这是莲心。莲心是苦的,可做药材,下次不要再往嘴里放了。乖宝可记住了?”

看小孩肯定地砸了砸脑袋,木槿才把她放回小板凳上,继续处理食材去了。等该剥的该泡的都弄好了,事先就在锅里煮着的芸豆也该差不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木槿将红小豆、绿豆诸多豆子倒进锅中,再捏起一丁点碱洒进去,大火烧开,反复点水。经冷热这么一激,豆子也就开花了,最后用小火慢慢熬着便是。

熬上一段时间,再将鸡头米、藜麦、红枣等不容易熟的先下入锅中,莲子桂圆后放,熬到最后再添进去瓜子仁和葡萄干,逢柴火即将熄灭之际加入适量的冰糖,用勺轻起搅几下,便可出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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