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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则等的,是秦毅那边的死刑。
不听秦毅的话,秦毅那里有他当年做所做坏事的芯片,梁永强已死无对证,剩下的将会由他一人背负,十八年的刑期,会直接被判定终身。
判终身有什么可怕?在这里也是清牢一般的了……若说区别,还是有的,再在南狱待下去,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死得令人唾弃。
晚上服务生送了粥品过来,徐则一抬头,竟也见到了曲海。
两人什么也没说。等服务生走了,曲海却是端了碗来喂他。
“你不用这样……”徐则还没说完,粥已喂进了口中。
味道不同于以往酒店的粥品,徐则太熟悉了。
这竟然是曲海亲自做的?
大学时曲海便包揽徐则的衣食住行,徐则对这味道当然熟悉到骨子里。
喂完一勺,接着喂,徐则也不抗拒了,这让曲海的喂食非常顺利。
偶尔也拿纸巾擦擦徐则嘴上粘的粥粒。
徐则也会想,就这样岁月静好该多好啊。
“吃饱了吗?”曲海问得自然。
“吃饱了。”
想到他和李娟娟,徐则难得产生罪恶感,上午那女人才来照顾过他,现在她的丈夫对自己那么暧昧。
徐则拉住曲海欲起身放碗的动作:“你别对我这么好,李小姐知道了不好。”
“你不是才说要背地里做我的情人么?”
这句话是徐则说的,徐则当然记得,但在今天之后,徐则才知道自己的错误:“每段感情都应该被尊重,既然同李娟娟是夫妻,就不该同我牵扯不清。”
曲海倒是很意外徐则想通了。
徐则放了曲海,“李小姐是个好人,你好好对她。”
曲海眼底一抹疑惑,答道:“会的。”
虽然嘴里说着放下了,但亲耳听到男人的回答,徐则心里还是会难过。“伤好了,我也该走了。”
“去哪?”
“去我该去的地方。”
徐则这么说时非常平静,好像他只是出一趟远门。
曲海看着徐则,几次欲言又止。
徐则看着曲海的样子忍俊不禁笑了出来,像对一个朋友开玩笑那样:“你是不是舍不得我呀?”
曲海很久没见徐则笑得那么开心了,绕了那么大一圈路,他的徐儿终于回来了么。
“又不是不回来,你那种表情……好搞笑哦。”徐则还在笑曲海,即将分离的酸楚令眼角起了泪花。
我等你这三个字在喉间迂回了数次,还是被曲海压下。心中的千言万语,到嘴边的只是:“到那边好好改正,争取早点出来。”
只要他不再想不开。
不去问徐则具体走的时间,也不愿他后半生总清苦的惦念自己,曲海没有多留。
曲海走后,空气片刻便安静下来,徐则突然觉得世界孤独。
这时电话突然响了,徐则侧首一看,熟悉的号码。
徐则不厌其烦的拿起电话:“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那是因为你不知道,曲海和李娟娟是形婚。”
第一百六十二章
果然,秦毅说了这句话徐则才没有挂电话。
“你说什么?”
“曲海和李娟娟是形婚,所以徐则,如果还想跟曲海在一起就按我说的去做。”秦毅重复了一遍。
徐则一时间不知道真假,但这个消息对他来说无异于炸弹的冲击,如果曲海和李娟娟真的是形婚……
“我怎么相信你?”昨天都没说,今天突然打电话来说这事?
“为曲海你都敢自杀了,还不敢信我一回?”
徐则犹豫了。
秦毅乘热打铁:“你不是还对他旧情难忘么。要么进去蹲到老死,要么进去蹲十五年,出来还能有机会和曲海旧情复燃。”
秦毅的手段多高明?借刀杀人,自己却不损一兵一卒。
典型的空手套白狼。
“我要考虑考虑。”徐则需要时间来慢慢消化秦毅说的。
仿佛能猜出来徐则在想什么,秦毅说:“你以为,没有沈峪跟那边打招呼,你会被关押到南狱去么?”
南狱,恶名远扬的鸡奸犯之地,像徐则这样有几分姿色又年轻的男人,少不了要受欺负。
徐则恍然如梦……原本对沈峪没有多大的恨,到今天才明白,自己在南狱所受非人的折磨竟都拜沈峪所赐?
……
徐则被便衣带走的那天,曲海站在酒店的一个角落里目送。因为是自首,为了不引起酒店其他客人的注意,进来的四个便衣拿外套遮住了徐则被拷着的手。
被拷走时,徐则频频回头张望,企图寻找曲海的踪迹,但直到踏出酒店也没看见曲海的身影,他才死了心。
李娟娟将两个人的孽缘看在眼里,拍了拍曲海的肩,安慰道:“也不出去送送他,让他看看你。”
见曲海不做声,李娟娟又叹气:“未来十五年,就靠这点回忆支撑呢。”话语里无不可惜。
……
响彻医院的警铃声,声声急促,催得人心惶惶。
当警察势如破竹涌现在病房门口时,沈峪知道自己的好日子到头了。
为首的警官也没想到昔日人中龙凤的沈峪竟然已经病的不成人形了。
“把逃犯抓起来带走!”
胥江迟迟赶来,从他一听到警报声就飞奔回医院,跑得满头大汗,却还是晚了一步,眼睁睁看着沈峪被押走。
“他还生着病,你们别对他那么粗鲁!”一次次被警察挡开,胥江竟是近都近不了沈峪的身。
沈峪是越狱逃犯,警察下手哪里会轻?胥江几乎可以想象沈峪那一身碰都碰不得的躯体该痛到什么程度。
“你们让他自己走不行吗?!”胥江吼破了音,只见沈峪手上护着一条输液管。“他是个病人啊!”
而被人架着往外走的沈峪好像没有意识到输液管的那头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仍死死拽着。
那血液甚至开始顺着输液管倒流。
“他流血了!你们是没看到吗?!……”心疼好友的身体,胥江已经做出了无意识袭警的动作:“你们让他自己走啊!”
为首的警官忍无可忍:“把这个人一起带回去!”
……
因为沈峪病重的关系,所以暂时跟胥江关押在一处。
“到底怎么回事?黑崎章一没有办法吗?他们怎么会找到医院来?”胥江想不透警察是怎么知道的,前面几年都躲过来了,没想到沈峪月底恢复自由之际竟被发现了。
沈峪从进狱以来一直没怎么说话,因为身体的原因,止痛药没带,整个人精神虚弱,也痛得没法讲话。听胥江一个人碎碎念,他也是沉默着,心里大概猜到是谁干的。“秦毅。”
“怎么会是他?”胥江并不知情两人私底下还见过面,也不敢相信:“他为什么这么做......如果是他,那么早在之前就可以这么做了,为什么等到现在?”
“可能,就是要在我满怀希望的时候,再将我推入深渊吧。“胸口压迫肺部的淋巴使沈峪总是控制不住咳嗽。
咳出血腥味,沈峪只是默默拿衣袖抹了。
”黑崎章一既然能把你弄出去第一次,就还能把我们弄出去第二次的。”胥江只能这么安慰沈峪。
沈峪垂眸,目光黯淡下来。秦毅既然知道有这样一位贵人可以将自己不着痕迹的从牢里弄出来,那么没有万全之法的把握,他是不会再把自己送进来的。
“希望如此吧。”
……
分公司小会上,手机震动了两次,林巽看了一眼后关了机。等会议开完,已经是半小时后的事。
打电话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傅长航。现在已经是五个未接。
沈峪交给傅长航后,傅长航也跟林巽联系过两次,希望沈峪配合治疗,但因为身边有了秦毅,有关沈峪的事林巽就让他跟沈峪自行决定,他负责出医疗费用。
而这次,不常跟自己联系的傅长航再次打电话来,林巽心里隐约能猜到事情跟沈峪有关。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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