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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念一愣,一脸茫然不知所措地盯着手机屏幕,在脑袋里把那几段聊天记录过了一遍又一遍,反反复复地确认每一个字,每一句话。
他们终于成功了。
余念的眼眶湿润了,能盖住大半张脸的黑框眼镜后,是他发红的双眸,他用尽全力不让自己身子颤抖,可骨子里的那股冲劲却像在为他狂欢庆祝,令余念一时间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盛钱宇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看余念红了眼,自己也忍不住抬手揉了两下眼睛,他为余念高兴啊,这份荣誉不仅仅是余念和杨夜两人的,也是他盛钱宇的。
余念有这样的实力,杨夜也有,他们不是被出道赛所随意拼凑的短寿组合,他们有未来,无论在现在,还是过去,他们都有这样的实力。
半晌后,余念才支支吾吾地开口道:“那我…我们需要做什么准……”
“暂时不需要,等我和演出机构还有品牌方谈妥后会把各种流程告诉你。”
盛钱宇露出一个笑容,声音放低,嗓音轻柔到极点:“我的星星发光了。”
两人目光仅仅对视了三秒钟,余念就懵了。
他不知怎么的,听见盛钱宇那句话以后脸骤然变红了,瞬间从剥壳的水煮鸡蛋变成了熟透的红衣苹果,他快速缩回脖子,不自然地用手拌快要凉透的意面,往嘴里送了一口:“唔…好凉。”
这口凉面折磨了余念整整十分钟,嘴巴里的触感还是稀奇古怪的。
这回的饭钱是余念抢着…哦不,偷偷结账的,他赶在服务员报金额前扫了桌上的收款码,强硬地了结了这顿饭局。
盛钱宇心情大好,他看见余念脸红了,这可是仅有的几次,余念为他脸红心跳加速。
太难得了,太爱了。
盛钱宇开车送余念回公寓,他还故意趁对方解安全带时上前揩了把油,轻轻地在余念唇角亲了一下,蜻蜓点水一般。
余念恼羞成怒地一甩车门,给盛钱宇留下一个紧张无措的背影。
等晚上他和杨夜一块到公司找蒋蔚时,蒋蔚不仅仅讲了演唱会的事,还把自己下个月月初离开盛世的事情告诉了余念和杨夜。
杨夜在下午那会就已经听余念说了演唱会的事,所以当蒋蔚压着公鸭嗓想给他俩卖关子的时候,余念和杨夜都保持着一颗平常心,对眼前这个即将离开的人没有一丝一毫的留念或不舍,也没有因为蒋蔚吊他俩的胃口而着急。
在忙碌了两三天后,余念终于得到了一日的休息时间。
他约好了和杨夜一块到刚组成2A时常去的茶餐厅吃饭,那时候他们还不用戴墨镜和帽子,那时候的他们只是普普通通,初出茅庐的两个傻小子,没有过多的人气,没有后援团粉丝团,微博粉丝也不破百万。
直到现在,他们才终于被这个圈子承认。
心思繁杂的余念很早便起了床,他看了眼枕边的手机。
七点三十,适合晨运。
余念在柜子里翻出一套运动服,一番乔装打扮后便出门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往哪边走,毕竟这附近余念不太熟悉,只能顺着路往前走,他走出小区,跟着跟他有相似装扮的人走。
头顶的天空湛蓝澄澈,云层中是若隐若现的阳光,光线如针尖般穿过云雾,洒落在神州大地上。
余念戴着蓝牙耳机,轻哼歌曲,他跟随前头那位穿了一身深蓝色运动服的老大爷,那大爷估计会到公园做和老伙伴一起运动晨练,反正跟着大爷就是了。
果不其然,十分钟后,余念来到了一个有着一堆大爷大妈跳早操的小公园,他环顾四周,发现也有不少年轻人在这附近跑步,玩健身器械。
余念笑了笑,呼吸着这里的清新空气。
他简单地活动了一下筋骨,待身体完全放松后才跟别人一块围着公园跑步。
余念跑着跑着,突然发现自己身后多了个人,那人有目的地往他身体逼近,余念一紧张,害怕自己被粉丝或者路人认出来了,赶紧加快速度,拼命往前跑。
后面那人穷追不舍,直到对方气喘吁吁地朝余念喊了声“喂”,余念才慢慢地停下脚步。
他回头,看了那人一眼:“你怎么在这里?”
盛钱宇勉强地在粗重的喘息中抬头,凝视余念那张被眼镜框遮住了不少的脸:“我…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余念眨眨眼,他甚至有点怀疑盛钱宇已经到了变态的级别了,像个跟踪狂一样整天守在公寓楼下,等着他出门。
“你跟踪我?”
余念皱眉,嫌弃道。
盛钱宇一下子就急了,立马直起腰杆解释:“别污蔑人啊,我是来晨运的,只不过碰巧遇上了你,”
“哦,”余念瞅了两眼盛钱宇,转过身子,丢下一句话,“那你继续吧,我走了。”
余念抬起腿开始往前慢跑,盛钱宇“喂喂喂”地追上余念,他保持与余念并肩跑的β方火曰共氺林示区速度,时不时用眼睛偷瞄余念的侧颜,唇角上扬到好看的弧度。
两人默默地享受这份无声的独处,特殊而美好。
第50章 突袭
片刻后,余念坐在某张石椅上,手里接过盛钱宇递给他的水,半阖着眼,气喘吁吁地看着前方那颗得四五个成年人围起来才能完全抱住的老树。
他似乎看见过这棵树,余念暗自地回忆。
或许是某次坐着车经过,那颗葱郁,伸展枝丫的老树就这样入了余念的眼。
它一定在这里很久了,它看着这个城市的面貌更新换代,看着城市里的人从牙牙学语到步履蹒跚,看着这个小公园一遍又一遍地翻新。
岁月痕迹总会弥留在某样东西上,尽管那样东西朴实无华。
余念在八年前不曾想过,他会在八年后与盛钱宇坐在一个大爷大妈都爱来跳广场舞的小公园里,凝视着眼前的那颗树发呆。
盛钱宇没有和余念说话,他只是紧挨余念身侧,仔仔细细地用视线描绘余念的五官轮廓,脑袋快速运转,想要努力地把余念脸上每一个细节给刻在脑壳上。
毕竟再过几天余念就要离开他了,三周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盛钱宇就是不舍得。
“盛钱宇,”余念凝视前方,动了动嘴巴,“我一直想告诉你一件事情。”
盛钱宇顿了顿,静下心:“嗯,你说。”
余念别扭地摸了摸耳骨,眼珠子转溜了两圈,尽量使自己的心情平缓一些:“我当年喜欢上你,是因为你对我好,因为你就是你,盛钱宇,而不是因为你是男人,我却是个同性恋。”
鸟儿清脆的歌喉宛转悠扬,旁边还有一群大爷大妈围着蓝牙音箱跳广场舞,那音乐时快时慢,节奏感十足,震得盛钱宇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话。
他大脑一片空白,余念这番话看似是一番解释,其实对盛钱宇来说,更多的是一种暗喻嘲讽。
那番用胡言乱语拼凑出来的话,原来把余念伤得那么深。
余念松了口气,感觉堵在心里的那块木塞突然“啵”地一下弹出来了,他感觉自己挺冤枉的,这问题越早说清楚越好,省得以后相处起来有芥蒂。
盛钱宇在心里给自己扣上了一顶“千古罪人”的帽子,余念曾经的悲伤与不快都因他而起,那是不是就代表他俩真的只能走肾不走心了啊?
没等盛钱宇开口问余念这个问题,余念便从石椅上起来了,他站直身子,双臂往上拉伸了两下,眉头微皱:“我回去了。”
他转过头,瞥了眼盛钱宇:“谢谢你的水,再见。”
盛钱宇感觉胸口像是被重石捶打般发疼,他不甘心,他居然还信心满满地自以为余念掉入了他所设的陷阱,以为余念会再次为他倾倒,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余念不知道自己刚刚那番话把盛钱宇的自信心给击溃成了碎渣,他只是想把心底一直缠绕成团的结给解开,把八年前没有说出口的话传达给盛钱宇。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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