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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小闻总的话说就是,你负责顾崽,我负责养家。
[Zephyr的身家过九位数了,如果没说谎的话,那嫂子得多有钱啊?]
[所以你英年早婚就是榜上富豪大腿了呗,这婚姻怕是另有隐情吧,不然为什么戒指都不戴?]
[找不出黑点就硬黑,你们真6]
“戒指八位数,不方便戴出来。”
故事前情终于放完了,姜熠边走新手引导教程,不紧不慢道:“你说得对,我都榜上富豪了自然得抓紧点,毕竟你们想榜可能都没人要。”
楼下客厅,挂在蓝牙耳机听直播当背景音写项目材料的小闻总听到这句话:“......”
小姜老师这话说的...问题是也没见你抓紧点啊。
不过他这玩笑话倒是给了闻昭启发。
他说要追人不是空话,这两天一直在琢磨送点什么合适,但挑了好久都没挑到满意的。
现在看来...
正好下周有个拍卖会,可以去看看。
拍点珠宝啊玉石啊什么的,当作追人的一点表示。
不知道送什么的时候,送贵的准没错。
这么想着,他停下敲键盘的手,切进直播间,用榜一账号随手打赏了10个w,因为心情好,还来了一波红包雨。
用户W:[领了红包就是默认给Zephyr和嫂子送上祝福了哦/微笑/]
[卧槽谢谢榜一妈咪,我领到了一个五百的红包!]
[榜一爸爸大气,我也领到三位数的红包了!]
[谢谢榜一的红包...不过榜一不是出了名的Zephyr毒唯吗,居然祝福Zephyr和嫂子?]
真·嫂子看到这条弹幕微微一笑,深藏功与名。
用户W:[尊重Zephyr的每一个决定,单纯不喜欢弹幕乌烟瘴气的而已。]
[......看出来了,榜一妈咪对Zephyr绝壁是真爱啊!]
又打赏了一波小闻总才切出直播间,他对一旁全程围观的十一束起噤声的手势,唇角微扬,“帮我保密可以吗?”
小姑娘眨眨眼。
“好噢。”
“但是你为什么不告诉姜姜呀?”
“因为还不是时候啊。”
他弯了下眼,眸色温柔。
“现在说出来,可能反而对我不利。”
感觉像是在把这个作为筹码要挟他一样,难保会不会多想。
好不容易让这只警惕又多心的猫对自己稍微卸下防备,多此一举功亏一篑可就不好了。
而且他也从来没想过要用这个达成什么目的。
从一开始就没有。
就当是单纯为老公事业添砖加瓦吧。
反正打赏的那点钱对他来说也不过是九牛一毛。
十一不太懂。
但她还是伸手拍拍小闻总的肩膀,跟个小大人似的。
“泥加油噢,姜姜很难zui的。”
“谢谢你为我打气。”闻昭伸手摸摸她的头,“但你是怎么察觉出我在追姜熠的?”
十一有点迷茫,“这要察觉吗?”
这么明显的事实,用眼睛就能看粗来啊。
啊...原来这么明显吗?
连小朋友都看出来啦?
他虚虚挠了下眉心,温柔道:“那就借你吉言啦。”
又敲了会键盘,他脑子里蓦的起了一个念头。
闻昭望了眼身旁专注拼积木的小姑娘,问道:“十一,你希望我们在一起吗?”
十一正在积木篮里翻捡着缺失的那块积木,闻言停下动作,仰头看着闻昭,稚气一团的小脸写满了困惑。
“这是你们的事呀。”
好奇怪哦,姜姜也问过她类似的问题。
她翻出自己要的那块红色三角锥形积木,严丝合缝地卡上城堡顶端,正要拿起教程图对比时,听到闻昭很温和地开口:“十一,不是这样的,这不单纯是我和姜熠的事情。我们是一家人,你的意见和看法对我来说也很重要。”
好复杂啊。
十一看着他,眼里尽是茫然。
为什么要她的看法呀?
他们在一起就在一起啊,分开就...好吧,如果分开的话她还是会有一点点难过的。
她轻轻鼓了下右腮,有点无奈。
诶呀,真是拿你们大人没办法。
浓长微翘的睫毛垂下来,几乎要覆住下眼睑。
小姑娘的声音低了一些:“我都给你加油了。”
“好吧,那谢谢我们十一的鼓励。”
闻昭望着那双和自己几乎是九分肖似的澄黑杏眼,像是揉碎了小星星似的明粹透亮,眼神是独属于小孩儿的天真清澈,懵懵懂懂地望着你,整颗心顷刻间就软得一塌糊涂。
与此袭来的,还有难言的酸涩和针扎似的愧意,难受地他几乎难以启声。
脑子里不受控地就回想起两年前的一幕幕。
那时的自己,是怎么舍得让这双眼睛哭得通红,眼里的小星星化成了大颗大颗的泪珠滚落出来,满眼欢喜和期盼悉数碎成了失望和伤心的。
十一不明白,为什么闻昭看着她,看着看着就红了眼睛。
她自然是不会懂大人复杂的心路历程的,但小姑娘能感觉到,现在的闻昭很难过,看上去随时能哭出来一样。
“你别哭啊...”
她抽了张纸巾递给闻昭,手忙脚乱、格外笨拙地安慰着他:“不开心的话可以和我说...别哭啦,我抱抱你好不好啊?”
话落,她就被抱住了。
温热的水泽砸落进她的颈窝里,闻昭声线发颤、带着压不住的哽意:“对不起。”
沉甸甸的、压得闻昭快呼吸不上来的情绪都揉进了这轻飘飘的三个字里。
十一有点懵,有点茫然的被他抱着,还没反应过来,闻昭为什么突然就哭了,又为什么突然和她道歉。
她只是伸手拍拍闻昭的肩膀,小声安慰:“别哭别哭,不难过啦。”
小姑娘费力从他怀里挣开,伸手替他抹了抹脸上的泪水,抹完又用手背去蹭,唇边扬起一个软乎乎的笑,“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啊?那我说没关系,你可以不哭了吗?”
闻昭的唇颤了下,喉咙间像是哽住千钧重的石头。
情绪瞬时决堤崩溃,却又被小姑娘织了张温暖柔软的网给兜住。
她怎么能不计较呢?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说出没关系呢?
是从什么时候生出愧意和悔意的?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明悟的,他现在已经没心思去想了。
好像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又好像是一个瞬间的事情。
在某个和十一相处的日常里,他望着小姑娘秀稚柔软的侧颜,那个念头就滋生出来了。
如果那个时候没有说出那样过分的话,没有伤到十一的话,那现在的光景会不会比此刻还要好?
如果,如果。
然而,然而。
哪有那么多如果啊。
人一旦生出“如果”这个想法,那定是对过去某个选择生出了悔意。
可不是所有人都有为过去作过错误决定弥补机会的。
这句话是姜熠和他说的。
那是他搬过来没多久后,他们一起哄睡了十一。姜熠边替小姑娘捻好被子的边边角角,边轻声道。
“十一是个心软的孩子,但是只限于对在意的人,当你不在她在意的人这个范围里的时候,那你如何道歉和讨好,她都不会再给予你回应和机会。”
“别再让她失望和难过了。”
“这话不仅是对你说,也是对我说的。”
他阖了下眼,庆幸同时又反省起自己。
我真的有做好一个爸爸的角色吗?我真的没让十一失望了吗?
我有在好好爱她吗?
他觉有愧,并非只是因为过去,还有是在一家三口相处的短短数月里,他恍然间察觉,自己也好像一直在被给予和治愈。
治愈童年那个不被父母关注、不被爱的自己。
迟来的,他也才明白一个道理。
————自己在原生家庭里受到的不幸不应该再加诸在自己的孩子身上。不能因为他的父母对他说过那样的话,他就理所当然的再把这些话和十一说。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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