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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传闻,Zephyr和他结婚对象貌合神离。

想到这,男生下意识去看姜熠的反应。

学长的表情看上去还是冷冷淡淡的没什么变化,语气也没什么波动:“下午不是要开会吗?”

看来传闻不假。

这个念头在男生心里稍稍落定。

“不是多重要的会,不一定非要我到场。”那位毫不介意,自始至终都是浅笑盈盈的模样,“还是来接我老公放学更重要一点。”

学长似乎是很轻地叹了口气,走入伞下接过伞,很自然地搂着那个omega的肩往自己的方向带了带。

而那个omega则熟门熟路地牵住姜熠的手,十指相扣的那种牵法,上半身都偎在姜熠手上,看上去就有点……娇。

娇妻的娇。

学长任由他牵手和贴近,侧首和他说话时,眼睫微耷,神色难察地柔和了一点,语气带着淡淡无奈:“手这么凉,也不穿外套。”

两人走远前,他听到那个omega说:“怕你淋雨嘛就着急下车了…手凉没事啊,姜老师替我捂捂就暖了。”

姜熠就很顺手地把两人牵握的手都给揣进了他的外套口袋里。

男生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雨幕里,有些惆怅地叹了口气。

果然…传言不可信。

上了车后,姜熠抽了两张纸巾弯腰拭擦鞋面上的水,冷不丁听到小闻总道:“刚刚那个男生,是不是要对你表白?”

“多想了,我还没这么大的个人魅力。”

“……你有。”小闻总幽幽凝视着他,“那个男生看你的眼神简直柔得要滴水了,绝对喜欢你。”

“我已婚有孩子了。”姜熠亮了下左手无名指的婚戒,有些好笑:“喜欢我什么?”

“那我怎么知道,我们姜老师人格魅力大着呢。”

好浓的醋味。

“今晚吃饺子吧。”小姜老师忍不住牵了下唇角,“正好蘸你打翻的醋瓶子。”

“何止醋瓶子,是醋坛子都翻了。”对于自己吃醋这件事,小闻总认得坦坦荡荡,且理直气壮:“你该好好反思一下你自己,桃花一丛丛的冒,掐都掐不断。光是我撞见的就有三次了,我感觉全世界都要挖我墙角。”

话落他把打包的咖啡递给姜熠,“喏,给你买的咖啡。”

姜熠看到咖啡杯标签上的备注时挑了下眉,“你什么时候改姓了?”

“后缀没加上。”小闻总瞥了他一眼,“是姜先生的夫人…你不要转移话题,我还醋着呢!”

姜熠啜了口咖啡,是他喝惯的生椰拿铁,满分糖还加奶,苦味儿是一点都没有,入口还有点齁甜。

“别醋了。”他从兜里摸出一块糖投喂小闻总,“吃点甜的压一下酸味。”

他故意停了几秒,又慢悠悠补了三个字:“姜夫人。”

小闻总嘎嘣一下把糖块给咬碎了。

被糖壳裹住的夹心流了出来,浓郁奶香在唇齿间泛开,甜津津的,一路沁到心尖上,渗进心里头。

“哦。”小闻总含着糖,努力压住上扬的唇角,“姜老师,你这是在哄我吗?”

“不是。”姜熠捧着热乎乎的咖啡,语调慵懒:“我在顺毛。”

把掉进醋缸的狐狸捞出来,吹吹满身酸味再顺顺毛。

这场雨从中午下到后半夜天快亮的时候才停,雨停后又起了大风,等到了第二天清早,温度已降至个位数。

姜熠上午有一场考试,早上起晚了出门急,随手取了件外套就下楼了。一路上都没什么感觉,等从车里出来才发现衣服穿薄了。

这会再回家加衣服也来不及了。

迎面吹来的冷风吹在皮肤上刺刺的疼,姜熠拉上口罩,把手往卫衣长袖里缩了缩,牛仔外套最上边的扣子也给扣得严严实实。

就一上午,应该…没事吧。

但有些时候越是抱有侥幸心理,就越会出事。

考试时,坐在姜熠左边和后边的同学一个咳嗽不停一个时不时擤鼻涕,前边那个直接缺席考试,据说是重感冒还在医院挂水。

他右边是一扇坏掉的窗户,留着一个三指宽的窗隙怎么都合不上,凉飕飕的风顺着这道间隙一个劲儿往教室钻,开考才半个小时,姜熠就感觉右手被吹得冰凉。

都没等下午,考完试出来姜熠就感觉自己的脑袋有点昏沉起来。

小姜同学不敢大意,马上驱车回家换了加绒的厚外套,给自己煮了一大杯红糖姜茶灌下驱寒。

不过很不幸,许是buff叠得过满,到了后半夜姜熠还是发起了烧。

他是被闻昭推醒的。

睁眼时只觉眼皮有万钧重,喉咙干疼干疼的像是哽着刀片一样,后脑勺也在一跳一跳的疼,脸部生烫,可身上却感觉一阵阵的冷。

喉咙疼得姜熠不想说话,他含糊应了声:“怎么了?”

明明人就近在咫尺,他却觉得闻昭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你烧到三十九度了…喉咙痛是吗?先喝点温水,我叫了家庭医生过来。”

视线一会清晰一会模糊的,眼前散落着无数斑驳色块,晃得他眼底沁出层生理性盐水来,姜熠阖上眼,幅度很轻地摇了下头,“起不来。”

“等一下。”闻昭小心翼翼地把他扶起来,先给人裹上厚实的外套,撕了降温贴敷上姜熠额头,然后让他靠着自己,把插着吸管的水杯递到他泛白的唇边,“能喝吗?不能的话我就要亲自喂你了。”

语气严肃,不似玩笑。

冰凉的降温贴贴上滚烫的额头,让姜熠感觉被烧糊的脑子总算清醒了那么一点。

他侧过头咳嗽两声,苍白的面颊上顷刻透出层胭脂似的红,似是上佳白釉烧上薄艳的桃花色,有种颓靡又易碎的脆弱美。

吸了两口水润过嗓子后,他才沙哑开口:“少学降智总裁文的操作,那样喂水一感染一个准。”

“别说话了,嗓子沙哑成这样。”闻昭伸手摸了下他的脖颈,还是烫手的热。他拧起眉,有些心疼:“昨天还说我不穿外套,今个自己就中招感冒了,到底是谁不注意身体啊。”

姜熠抬眼望着他,因为高烧,眼里泛起濛濛雾色,眼尾也烧得有些红,极难一见的脆弱病态,连语气都少见的示弱:“闻老师,先别训我了,我难受。”

“诶…”闻昭被他看得心软又心疼,语气也不自觉软和下来:“再等等,医生马上到了,要不要躺回去?躺着会不会舒服一点?”

“不用。”病恹恹的猫蔫蔫地摇了摇头,把头歪进饲养员的颈窝里,往下坐了坐,整个上半身都倚在闻昭怀里,然后闭上眼养神,“就这样。”

“好,那就这样。”闻昭放松肩颈让他靠得更舒服,像是哄小孩儿那样一下一下有规律地轻轻拍起他的肩背。

在似有似无的苦橙花味儿信息素里,姜熠复而重新睡沉过去。

他鲜少的梦到了孩童时期的记忆。

那段不算愉快、让他最不愿回想的记忆,在漆黑无边的梦境里支离破碎、断断续续地一帧帧闪过,斑驳又混乱地占满他的意识与思绪,像是甩不掉的噬影怪一样缠着他,叫嚣着要把他扯入更深更黑的噩梦里。

睡梦中的人拧起眉,口中发出含糊难辨的呓语,双手也跟着挣扎起来,像是竭力摆脱什么似的。

闻昭离得近,听清了几个零星字眼:“别不要…”

闻昭打了个手势示意家庭医生停下扎针,也顾不得有外人在场,把姜熠抱得更紧了些,声调温柔:“要的,不会再丢下你了。”

困于梦境的人迷蒙地睁开眼,高烧状态下让他混淆了梦境与现实,他看着闻昭,眼里浮现困惑,“哥哥?”

“恩。”闻昭摸摸他的发尾,“在呢,没事的,不会丢下你,不会不要你的,睡吧。”

不知是得了这句保证,还是实在是过于疲倦,姜熠没过几秒就闭上眼。

确定他的气息重新归于绵长平稳,闻昭才让医生过来准备扎针吊水。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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