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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真就没连续听到过如此多的“不”字,他气得都笑出了声。

“我先问一下,”宫祈安抬眸看人,“难道我是在什么不知情的时候对你做了......”

“没有,”付然看着宫祈安忍了又忍的样子,有点好笑,“只是因为我一会有事,现在就要走,对你真没意见。”

“还笑。”宫祈安拧眉看着他,但语气倒是听得出来并不是真在生气。

“没。”付然抬眼,在宫祈安身后的车窗上看了看模糊的自己,确认连嘴角都没弯。

“眼睛,”宫祈安两只手指隔空点了点他,“你们酷哥人设想笑都只能憋在眼底?”

“不,我们普通人不用人设。”

“......你。”

就这么一会,宫祈安觉得脑子都被怼麻了,磨了磨牙直接放弃,“行,赶紧说要去哪,我现在就给你送走。”

“不用......”

“停,”宫祈安深吸了口气,司机乔乔在前面憋了半天都没憋住,“扑哧”一声笑喷了出来。

“你要不自己数数“不”了多少回了???”

付然这次也真没忍住,他偏过头,朝着窗外乐了一会。

“故意的?”看着付然肩膀颤动的频率,宫祈安更火大,但奈何他理亏,一怒之下也就只能怒了一下。

“没,”付然转回来时基本恢复了没什么表情的模样,但笑过的眼神变得没那么生疏了,“是因为我要去的地方你不方便去,就前面停吧。”

宫祈安看了他一会没分辨出来真假,本来还想说什么,但马上就闭了嘴。

付然:“想问什么?”

经常在各大娱乐版面叱诧的当红演员,居然也有这种欲言又止的憋屈,付然也没忍着,弯着的唇角笑意非常明显。

不常笑的人笑起来的确可能会有不顾别人死活的惊艳,宫祈安看了会才说:

“装什么,直接说个‘不’赶紧下车吧。”

低调的黑色商务车缓缓驶入道边可以临时停靠的地方,付然扫了眼窗外还是回头说道:

“没想拒绝这么多次,真的巧合,现在你还有一个临时停靠的时间,可以把刚想说的说完。”

“嗯,”宫祈安手肘搭在窗沿上,撑着头,“还得谢谢你施舍我最后一个被拒绝的机会是吗。”

“不用,别客气。”

“......”

宫祈安看着付然唇角卷出那点浅淡的弧度,眯了下眼。

臭小子。

“加下微信,”宫祈安没先掏出手机,“你这伤要是之后想讹我,我施舍给你个途径。”

说完宫祈安看着付然,或许是因为常年被供得太高,那双眸子一旦严肃起来,的确有股难以直视的压迫感。

付然没再拒绝,滑开了手机。

走进药店的时候手机传来“叮”的一声提示,他拿起来看了一眼。

好友申请。

【脾气超好:加你了,拒绝一下】

付然看到微信名笑了,边跟店员要了烫伤膏,边通过后回了个字:

【FR:不】

【脾气超好:理

【FR:以后要是遇到了困难,这个烫伤和这个微信就是我的经济来源】

【脾气超好:你挺听劝呗】

【FR:还行,您微信名挺抽象的】

【脾气超好:抛开事实不谈,这名起码能安慰到我的亲朋好友们】

【FR:抛得太开了哥】

【脾气超好:……】

付然勾了勾嘴角没再回,走到路边打了辆车。

“去女子监狱。”

司机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没出声,然后才挂挡开车。

他余光扫见了但是没怎么在意,低头涂着烫伤膏。

手掌虎口这个地方很容易碰到别处,他拆了个创可贴粘上去,但这位置的弧度和活动频率又导致它很难粘牢,没过几分钟,粘好的创可贴糊着一坨烫伤膏掉下来了半边,黏黏糊糊的。

伤口很疼,一下下跳着,像是无数根针来来回回扎。

付然索性把手搭在腿上,头靠着椅背闭上了眼。

但出奇的是,他现在的心情相比以前还算说得过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宫祈安那一通乱七八糟的操作,把有点沉积的压抑给搅散了。

他坐在会见室的玻璃外,偏头看了看外面,今天的天气实在是很好。

日照依旧很热烈,从窗外透进来的阳光被栅栏切割出一道一道的明暗光影,盖在他落到地面的影子上,乍一看恍若层层叠叠的锁链。

开门的声音很快响起,他抬头看了过去。

他和妈妈已经好几个月没见了,之前她生病的时候申请探视,却被拒绝了好几次,管教怎么劝都没有用,现在妈妈提前出院了这才见到。

女人个子是很高挑的,消瘦的肩膀把囚服撑起一个单薄嶙峋的骨架弧度,面色不太好,看起来也不是很精神,泛着不怎么健康的蜡黄。

看见付然的一瞬间,那双眼睛动了动,一双平扇眼瞳色极深,和付然的一模一样,只是眼白更暗黄一些。

“妈。”

“剪头发了,挺帅的。”妈妈的语气照常不怎么热络,眼尾似乎比上次见面多漾出几条皱纹。

付然的视线在那些清晰的褶皱上略微停留片刻,淡淡说了声,“你遗传的好。”

的确,他们两个隔着一道玻璃面对着面,外人从旁边一看就能知道这是对母子,脸型眼睛都太像了,女人虽然看上去气色很不好,但扫过五官就能知道,健康的时候一定是那种在路上逛街会让路人回头的大美女。

妈妈很缓慢地扫过他的眉眼,“但你这性格太闷了,没随上我。”

付然不知怎么听到这忽然想起来宫祈安的某句话,接着笑了一下说道:“现在就流行这样的人设。”

妈妈忽然眨了眨眼,“这是有小姑娘追了?”

“哪跟哪啊。”他笑着摇了摇头。

“有合适的得处。”

“哎,”付然叹了口气,“我到被催婚的年纪了么。”

“都二十六了,我是坐牢又不是不在了,你非要见我,那我就得再尽个当妈的责任。”

“……说什么呢。”付然呼吸断了一下,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是这样。

沉默了片刻,他接着试图辩白道:“我见你不是想让你…再对我担什么责……”

“我知道,”妈妈打断他,“催归催,但不强求,别对付知道吧。”

“……嗯。”付然抿了下嘴角。

他们之间横亘着的东西,他从来没能打开过。

“在一起就对人好点,当然也不能委屈自己, 要是单着就对自己好点,享受只操心自己的人生也挺好。”

“嗯,知道了。”

他们都没有提过去,这么多年的默契了。

“行了,”妈妈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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