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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卡了一下,难以置信地摇摇头,“您这可比我还行啊,要早说思想开放成这样我还在这委婉什么啊?”

宫祈安笑得手里白草莓一个接一个往下掉,给爷爷看得嘴里边“哎哎!草莓!”站起来伸拐杖要抽他,

“你自己还知道你都三十好几了啊!你看看你看看!端个水果你都整不明白!你说说谁能跟你谈恋爱啊?!气走多少个了都。”

“他可不会。”

宫祈安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语气里炫耀成什么样。

“啊,合着你谈了个菩萨呗,”爷爷听不下去了,“赶紧跟我说说到你这来做慈善的这位到底是个什么人。”

宫祈安想了想还是没打算这就说,现在其实不算是什么好时机,他跨步到爷爷旁边,笑得那样能给死人气活,

“爷,你说我要是谈个和你同辈的你怎么看?”

“我怎么看?!”

爷爷低头看着这大高个紧挨在自己腿边蹲着,气得嘴动了好几下都没组织好怎么骂,最后抬脚踹了一下,

“我看医生去!还我怎么看!”

“哎哎哎别爷爷,”宫祈安这事不敢开玩笑,赶紧起来不瞎逗人了,“我瞎说的,你们这岁数我哪敢冒犯啊。”

他爷爷现在都快九十高龄了,别说爷孙恋行不行,就单说这个年纪的心脏宫祈安都不知道它能不能承受恋爱的刺激。

人家谈恋爱是心动、悸动,他们那直接能发展成心悸、心梗,好事接白事这不扯淡。

他顺着爷爷的背,

“我没有说你们这个岁数不好的意思,我就是单纯的没有这个个人爱好,放心啊。”

“还好意思让我放心,你大过年给我扔这么大一重磅消息,也不知道是手雷还是核弹的,要么现在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人,要么给我滚去面壁罚站!”

于是宫祈安大年三十正当晌午,边面壁边偷摸给男朋友发消息,说自己本来打算出柜,但差点出成忘年交。

他看着对话框乐得他姐都过来摸了下他脑门,可半天没等到人回复消息。

付然正在做饭。

他中间回了一次头,看见母亲从卧室里走出来,隔着厨房门玻璃,看不清脸色。

那屋里,床上两个枕头却只有一床被子,床头一边一个充电器,宫祈安早上走的匆忙没拿走,抽屉要是打开的话里还有点不太能给别人看的东西。

旁边卫生间就更不用说了,明晃晃的双人牙刷一黑一白摆在那。

付然什么都没说,但也什么都没藏。

母亲从屋里出来之后就坐回了沙发上,没有歇斯底里也没有刨根问底,电视里的热闹和厨房的烟火气在这个冬日里没能散发出别家都有的人气儿。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类似激动这种可以向外发泄的能力,他们好像都丧失了,像是丢了灵魂的肉体在人群中流浪。

午饭付然做得很清淡,按照医生建议的食谱做了很多样,他想丰盛点,况且也不知道母亲爱吃什么。

“妈,吃饭了。”

他把所有菜都端上来,母亲却还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没动。

“妈?”他又轻轻试探着喊了一声。

电视里热闹的鞭炮响像是不稳的心跳上上下下,在寂静的房间里愈发突兀得让人喉咙发紧。

“你......是在谈恋爱吗?还是......”

母亲终于开了口,眼睛却看着电视没有看他。

“嗯,”

付然舔了下干燥的嘴角,又补了句,

“在谈,认真的。”

“认真的?”母亲重复了一遍,“可我看着都是男生的东西……”

付然微微皱了下眉“嗯”了一声,没解释。

其实这种事想解释起来有理也有据,但就是挺无力的。

不同的经历造就不同的三观,由此垒叠出了顽固如山的偏颇与成见,时代在变,不变的是人排斥接受自己生活轨迹之外的别人的不同。

从前结婚是必需品,子宫要传宗接代,生男孩是天大的事,那些经年思想对恋爱没有概念,从前的恋爱只是为婚姻服务,而如今有人已经逐渐想作为自己活着了。

牢里的六年,多元化的世界对闭塞的人来说早已经面目全非了,所以也没什么解释的必要了。

“是不是......”

母亲的视线缓慢地转了过来,付然几乎能看清里面的沉重在翻涌,

“我失败的婚姻给你造成了什么影响?”

“不是。”

付然否定得很快,可喉咙里忽然像是塞了坨棉絮哽得酸疼,他缓了一口气,可沉默半天那股难受依旧上不去下不来,发涩得好像棉絮混着血液於堵进了肺里。

承认自己人生的失败,就是把千辛万苦透支全力盖起的危房一脚踹倒,拼了一生,最终拼出了个破烂的笑话。

宫祈安说他没错,可他好像还是罪无可恕。

人在绝望的环境里是会挣扎着向外界求救的,或明显或隐晦。

可他从很久以前开始就不看母亲的眼睛了。

在最绝望的时候伸出去的手落了空,那颗勉强撑着的火星就只能走向了死亡。

可他也并不是无所作为,而母亲身上的灾难也不是她的错,追根溯源他们都不是原罪,但可笑的是,两个都没有错的人为什么会这么荒唐地在自己身上剖析罪因?

“不是你,和你们都没关系,”

付然撑了下桌角,太阳穴突突地跳着,

“初中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对女生没兴趣,天生的改不了,就像有人喜欢留榴莲有的不喜欢,没有是谁的错,你不要这么想。”

“初中?”

母亲却愣了一下,她像是回忆着却想不起来,

“那时候你谈恋爱了吗?”

“初中没有,高中谈过。”付然如实回答。

“哦这样,”母亲沉默了挺久才点了点头,

“你的成长我好像完全不了解。”

距离是相对的,在付然逃避压抑环境的同时,她何尝不也在试图回避自己对孩子成长造成的负面影响。

不去听不去看不去想,他们都可耻地在逃避的间隙里呼吸上一口气。

母亲坐过来吃饭的时候,付然还站在那,他低下头,却忽然觉得有点恍然。

她老了,很明显。

印象中本该茂密柔顺的一头黑发如今掺杂着几缕白,干燥得像是荒地里的枯草没人照料,眼尾的纹路就算没有表情也像是淤积的伤痕横亘在那。

时间太快,像是蛮横地扎进身体里的根须,一点一点把残存的生命迅速吸干。

母亲抬头的时候他没来得及收回眼神,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眼神,可母亲看了两秒忽然笑了,

“你现在怎么看起来一副很爱我的样子。”

付然愣了一下,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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