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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职的驻唱歌手、地下酒吧、吉他……
一切的一切,仿佛第二个“黎越”出现,重新开始一个轮回。
而各大营销号在转发时,也都提到了“小黎越”这个词。
“小黎越”更年轻,像是一块未经雕琢的玉石,等待粉丝去一点点养成打磨。
年轻,就代表一切都有可能。
黎越直接给宋空山打了电话,问:“小黎越是谁?”
电话那头安静几秒,宋空山才开口:“最近新签的艺人。”
“你签了其他人?”
“工作室签新人也正常。”宋空山叹息。
他知道黎越早晚会知道这件事,只是没想到黎越会知道得这么快。
宋空山:“违约金的事情要赔一大笔钱,工作室也要赚钱,你空窗期这么久,现在能怎么办?”
他带了黎越十年,自然是有感情。
只是现在黎越空窗期,需要静养一两年来熬过这段低谷期。
可他等不起,工作室等不起,只能签其他人来熬过,利用手里的资源再培养一个新人。
宋空山:“等一两年了,新人培养起来了,你也复出了,到时候你还能从他那边带点热度。”
谈不上背刺,只不过是签一个新人,最大化合理利用资源。
电话再次沉默。
许久,黎越开口:“你之前说过,只带我一个。”
“我是跟池念这么说过。”宋空山应下。
他确实对池念这样承诺过。
后来,他也背叛了池念,看着池念被送进精神病院。
宋空山强调:“池念已经死了,温书年是温书年。”
自从黎越从雪山被救回来过后,他也查过温书年的资料,很详细。
温书年一直在国外长大,直到二十二岁才回国,和池念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人生经历。
宋空山握着手机,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了他听来的八卦——
池关笙疯了,嘴里一直在说池念还活着,就连后来去监狱,也还在提池念的名字。
可是池念已经死了。
不是没有怀疑过,早在他见温书年的第一面就怀疑,可是他查出来确实是两个人。
而且那天温书年还说过愿意去做DNA鉴定,就更不可能了。
如果真是同一个人,怎么有底气说出做鉴定的事情?
“新人的话,我先带他上几个活动,然后——”
宋空山的话还没说完,黎越挂了电话。
紧接着下一秒,黎越将手机砸在地上,转身时,看到桌上的草稿纸,将那堆纸全部扫到地上。
助理在一旁默默看着,一声不吭,降低了存在感。
“黎哥——”过了一会儿,助理小心翼翼出声。
“滚。”
助理老老实实,转身离开。
黎越双手撑在桌边,低头平复呼吸。
直到呼吸慢慢平稳,黎越踩在一地的草稿纸上,来到沙发边,倒在沙发上。
黎越望着天花板,四周一片安静,什么声音也没有。
现在新人都能踩着他的名字往上爬,他却只能待在这个小破房子里被迫闭关。
黎越闭上眼,不知不觉,脑海里闪过无数画面,仿佛又闻到了茉莉玫瑰的香味。
舞台灯光打在身上,台下是观众欢呼声。不管是地下酒吧的狂欢声,还是演唱会上的万人齐唱……
那些声音纷纷扰扰,最终化成那道男声——
「以后你肯定会当上大明星。」
「所有人都会来听你的歌,大屏幕上都是你的广告。」
青涩稚嫩的小少爷站在他面前,那样乖巧又温顺,带着满腔爱意。
十年前的那个夏天,那个带有茉莉玫瑰香味的夏天……
最终,这些美好的画面一幕幕破碎,只剩下温书年病态又疯狂的声音——
「只要我还活着,就会一直缠着你。」
「你只能和我在一起,除了我,没有人会喜欢你。」
「只有我还会爱你。」
第58章 (一更)
疗养院的生活每天都很单调,固定的时间和医生谈心,固定的时间休息。
除了不能离开疗养院,不能随意接触网络,其他时间还是很自由。
治疗室里,心理医生询问:“黎先生,可以再聊聊之前在山上发生的事情吗?”
黎越坐在对面,习惯性摸到烟盒,握在手里摩挲。
关于那几天在雪山上的经历,他已经说过很多次,没必要再重复。
医生耐心等待了一会儿,翻动下一页记录本,询问:“上次您说和私生粉困在一起,当时大雪封山,后来他给您下药之后消失不见,一个人提前下山了?”
黎越的说辞漏洞百出,前后矛盾的地方实在是太多。
当时大雪封山不能下山,后来黎越被获救后,在医院也做了一次血液检测。同时,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在城堡大厅里发现了一个用过的医药箱,里面有一盒助眠的药。
黎越应该是扭伤脚之后,自己一个人用医药箱包扎,后来又不知道怎么又误吃了那盒药,然后昏睡过去。
只是在当事人黎越的视角里,他是和另外一个人困了三天两夜,喝了下药的酒。
“黎先生,也许是因为您之前被私生粉跟踪骚扰过……”医生委婉提起私生饭的事情。
医生并不知道池念和黎越的真实关系,按照宋空山的说法,池念是一个私生粉,对黎越进行跟踪骚扰,后来黎越又刚好遇到一个和私生粉长得很像的工作人员。
黎越也没有纠正,放下烟盒,出声:“我累了。”
“好的。”医生点头,在记录本上低头写着什么。
黎越起身离开,一个人回到楼上书房,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
点燃烟,黎越靠在沙发上,看着手上的烟在一点点燃烧。
整个书房陷入昏暗,没有开灯,就连窗帘拉上了一大半,窗外天空阴沉一片,最近都是阴天。
烟雾在室内一点点扩散,连带着思绪也越飘越远。
金红色的烟头火光在昏暗中一闪一灭,黎越将烟头按在烟灰缸里熄灭,在沙发上睡一觉休息。
半梦半醒时,听到窗外传来很轻微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外面碰窗户。
声音断断续续,又吵又折磨。
意识还没完全清醒,身体就已经喊出了那个名字:“温书年。”
黎越坐起身,视野一片昏暗,朝窗户那边望去时,看到窗帘后面有一片阴影,像是有人躲在窗帘后面。
“温书年!”
走廊上传来一阵脚步声,助理听到动静声赶过来,推开门,问:“黎哥,怎么了?”
黎越揉着额头,说:“窗帘后面有人。”
助理茫然,打开旁边的小灯。
温暖的灯光亮起,窗帘那边也变得清晰起来,能隐隐见到一个黑影。
助理一步一步朝窗帘走去,直接拉开窗帘——
窗帘后面什么也没有,就只有树枝蹭到窗户上时留下的阴影。
外面起了风,院子里的树枝被风吹得到处乱动,刚好蹭到了窗户上。
助理转头,耐心道:“黎哥,后面没人。”
沙发上,黎越盯着窗帘方向看了很久,出声:“你先出去。”
助理应下,转身离开时,顺手关上了房门。
书房变得安静下来,就只剩下风声,还有树枝蹭过窗户时的声音。
黎越起身来到书桌边,上面还放着没完成的新歌稿子。
一页又一页,全部都是废稿。
黎越在书房待了很久,直到晚上时才回了主卧。
屋外开始下雨,助理过来将阳台窗户关紧,拉上窗帘,隔绝雨声。
这座城市进入雨季,连绵不断的雨声一直持续到半夜。
雨声助眠,黎越睡在主卧里,做了一场很长的梦。
梦里他又回到了十年前,在那间小小的租房里,灵感源源不断。
他握笔在草稿纸上写下一行行乐谱,小少爷安静坐在他身边,一直陪着他。
梦里的小少爷还是那样乖巧,那双干净又清澈的眸子里满是温柔。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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