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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进抬头看他:“沈书黎,以后我们会一起经历很多小事,数不清的小事,因为生活就是由这些小事构成的,避不开。”

“以后我们幸福,也是因为这些小事,我们过得不好,也是因为这些小事,如果你把我从这些小事里排除,那就是把我从你的生活里排除,等同于把我关在了你的世界外面,哪怕我们已经结婚,依旧只是孤零零的两个人,你想这样?”

沈书黎终于敢光明正大地注视着他了,心里泛起一股绵软的情绪,好半晌才缓缓摇头。

周进浅笑:“那就接纳我,从小事上开始依靠我,好吗。”

他的笑很稀松平常,语气也没有刻意温柔。

周围没有鲜花,没有星空,没有音乐,没有一切浪漫的因素。

这一刻,是生活里,最最普通寻常的一刻。

但沈书黎却止不住地心跳怦然,他定定的看着周进,点了点头。

怎么办,根本没办法忍住心动。

要就这么放任自己,越来越喜欢周进吗?

第30章

洗漱完后, 沈书黎佯装要处理事情,在卧室的书桌前一边磨蹭,一边屏着呼吸拿余光去瞄周进。

等会儿他该睡床的左边, 还是右边?

按照他个人的生活习惯,他比较想睡靠墙的那一边。

有安全感些。

但睡里面的话, 万一紧张想上厕所, 半夜起来, 踩到了周进怎么办?

沈书黎手指攥着书页, 心里忐忑。

被子呢?是两人盖一床被子,还是一人盖一床?

床上有几床被子?他好像忘了看。

沈书黎轻吸一口气, 装作要从柜子里找东西,趁机歪头瞥了一眼床铺, 想偷偷看一眼。

结果眼角刚抬起,就对上了周进一双戏谑的眸子。

周进双手抱臂,嘴角微微挑着笑, 就那样直勾勾地看着他, 像是盯了他很久了, 就等着抓包的这一刻。

周进:“少爷,别看了, 逃避是没有用的。”

被戳破想法,沈书黎白皙的脸骤然爆红,像是熟透的桃子, 他手都条件反射般抖了下。

但面上却镇定自若,合上书, 起身走到床边, 淡定地坐下:“你睡哪边。”

周进:“我都行,无所谓, 看你。”

沈书黎努力克制着心跳,保持平静:“那我睡里面吧。”

他说着,就脱了鞋上床了,但整个人僵硬得像是尊雕像。

沈书黎躺下后,背对着周进盖上被子,显得非常镇定自若,但红透的耳朵出卖了他的紧张。

周进看着好笑,起身打开了衣柜,从里面另外抱出了一床棉被。

他早就料到,沈书黎肯定没准备好,所以多准备了一床棉被。

打算晚上看情况,如果沈书黎不太能接受,他就把这床棉被拿出来,两人一人盖一床。

其实周进也可以跟沈书黎分房睡,或者一个睡床一个打地铺的。

但这种情况,不利于两人培养感情。

一旦分开睡了,以后要想再睡到一起,就必须有充足的理由和契机,那可就难了。

所以周进打算一开始就遏制分床睡。

这边沈书黎虽然躺下了,却一直竖着耳朵听着屋里的动静。

窸窸窣窣的,他也没听出来什么。

直到身旁的床垫凹下去,很明显的失重感传来,沈书黎骤然浑身紧绷,心率迅速攀升好几个百分点,咚咚咚的声音,刮着他的耳膜。

很快,屋里灯关了,沈书黎猛然一闭眼。

如果周进要……就这样吧。

他是不排斥的,他只是没准备好。

但等了一会儿,只等到一句:“晚安。”

沈书黎缓缓睁眼,黑暗里睫毛微颤,眼珠子滚动几下,轻轻别过头,看向身旁的人。

周进平躺着闭着眼,胸膛起伏很平稳,似乎已经睡着。

沈书黎深吸了口气,这才敢把身体转过来。

然后就发现,他们虽然睡在的一张床上,却是盖的不同的两床被子。

沈书黎顿时心脏紧了一下。

听到那句晚安时,他还松了口气,觉得庆幸。这会儿看到两床被子,他却心里说不明的失落。

沈书黎又偷看了一眼身旁的人。

周进他……不想吗。

但也没必要跟他分的这么清吧。

这一晚,沈书黎失眠了,他真的很烦自己这种什么事都爱多想、深想的别扭性格,但又克制不住。

第二天,沈书黎眼底下青黑一片,显然是没睡好。

而且起床后,还腰酸背痛,这是床垫的问题,他太挑床了,但又不好跟周进说换个床垫。

结婚后,周进把家里的存款都给他看过,实在是紧巴巴的,新买个合他意的床垫,起码几大千上万,沈书黎不愿意让周进为难,也不想让周进觉得他太娇气。

但经过昨晚,沈书黎明白了一个道理。

只要跟周进待在一起,他就根本克制不住自己的心动。

也不可避免地,会被周进挑动情绪。

哪怕周进什么都没做,他仍然会失落、亢奋等,甚至到了焦虑失眠的地步。

沈书黎很讨厌这种失控的感觉,也讨厌患得患失、情绪不稳定的自己。

他不能再靠近周进了。

至少在周进还没喜欢上他之前不能。

凭什么就他一个人这么煎熬?这不公平。

既然克制不住心动和喜欢,那就离周进远一点,保持距离。

如果再沦陷下去,沈书黎会首先自我厌恶。他的高傲,让他不能忍受,在另一方还没投入感情的情况下,自己却泥足深陷。

他也不能允许,自己因为一个男人,到了这种失魂的地步。

后来几天,沈书黎都借口有事忙,尽量待在书房,不跟周进碰面,晚上也等周进差不多睡熟后再上床。

好在,这段时间,周进也开始变得忙碌,整天泡在农场,见不着人,吃饭啥的也都在农场解决了。

不过,周进把沈妈妈从城里接了过来,跟他们一起住。

家里虽然周进不在,但也不少人气儿,沈书黎却还是觉得,这个宅子很空。

他又陷入了新一轮的纠结和煎熬——一边排斥见到周进,一边在见不到周进时,又克制不住地想念。

沈书黎真觉得,自己有点神经了。

这天,周进突然买了个床垫,让徐立他们帮忙送到了家里来。

沈书黎坐在沙发上出神,从这个角度,能看到卧室里新安放好的床垫。

又想,周进一个人在农场,会不会吃不好。

为什么周进这么忙,赚钱有那么重要吗,之前不是还说自己是个咸鱼,根本不想翻身吗。

沈书黎看了眼时间,晚上七点了,再过一会儿,周进才能回来。

于是他起身,去厨房热了一杯牛奶。

至少,让那个人刚到家,就能喝上一口热乎的。

结果因为出神,哐当一声,把一个铁盆摔了。

沈妈妈听到动静,赶忙钻进厨房:“嗐,让我来吧,看你这失魂落魄的样。”

沈书黎一怔,摸了摸自己的脸。

失魂落魄?

他有吗?

沈妈妈帮着他把牛奶放锅里,突然说:“小周真是个不错的孩子。你要好好对人家。”

如果不是周进,愿意承担沈家的巨额欠款,愿意帮她隐瞒并偿还多出来的那一笔债,她可能真的支撑不住。

而且周进到现在,都没告诉沈书黎她欠了债的事儿,是在照顾他们母子的高傲和自尊,这样细腻周到,又极有担当,几个人能做到?

沈妈妈真觉得,他们家是烧了高香,才能碰上周进。

沈书黎垂下眼:“我知道。”

沈妈妈沉默片刻:“不,你不知道,他比你想象中,还要好百倍。”

沈书黎:“……”

比如?

沈妈妈像是堪破他的想法,抬手一指卧室:“那新床垫,你看过了没有,是你以前最喜欢的那个牌子,可贵了。”

“他专门来问的我,说你一直睡不好,早上起来总是揉腰,估计是床垫你睡不惯,就想换一个你熟悉的品牌的床垫,让你能睡好点。”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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