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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眼镜男似乎想到了什么,激动道,“我听说林景好像有男朋友,好像姓乔来着,据说他们关系很好,走哪儿都在一块,也不知道周霆宣是怎么插进人家之间的。”

“那就不清楚了。”穿运动服的男生耸了耸肩,“不过我私心里是觉得周霆宣和林景还挺般配的。听说林景家里也很有钱,他们俩要成了,也算是门当户对吧。”

“那倒是,而且他俩都属于高颜值。我以前就听人说,同性恋的人要么颜值高,要么有钱。”

“再则,周霆宣既然能插入两人之间,就说明那两人本来就不稳定。”

“这倒也是。”

两人后面还说了不少,但乔也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他只听到,昨晚周霆宣亲了林景,并且向林景表白了。

而今天一早,周霆宣又给林景送早饭,这是在追求林景吗?还是说他们已经开始谈恋爱了?

一道电话铃声打断了乔也的思路,他掏出手机,看见来电显示,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乔瑾文,乔也名义上的弟弟,之所以说是名义上的弟弟,是因为他们并没有血缘关系,而乔瑾文也从未将他当哥哥。

乔也只是乔家的养子,当年乔父乔母因为备孕多年都没有孩子,所以从山村老家花了三万块钱将年仅四岁的他“领养”回家。

老家有一个说法,如果一直怀不上孩子,领养一个,可以帮夫妻招来孩子。

这种说法当然毫无科学依据,但巧合的是,就在乔也到乔家的第二年,乔母怀上了乔瑾文。

乔家只能算是小康之家,夫妻俩有了乔瑾文之后,自然是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亲生孩子身上。

乔也在乔家,说是养子,但根本得不到任何关心,被嫌弃,被呵斥是常有的事。

但乔也却很满足,至少不用愁温饱。

比起在山村老家吃不饱穿不暖,还要不停干活的日子,在乔家的生活于他而言已经算是天堂。

所以他始终很勤快很听话,从他能做家务开始,家里的家务就变成了他的任务。乔母甚至“教导”他,对弟弟要无条件服从,弟弟要什么就要给什么。

他是乔家的养子,是乔家给了他第二次生命,是乔家让他有机会上学念书,他应该心怀感恩。

乔父乔母的溺爱以及乔也无条件的忍让,让乔瑾文从小在家里像个小皇帝,而乔也,就是他的奴才下人。

不过乔瑾文虽然性格傲慢,目中无人,却不会要求乔也做太过分的事,至少,帮乔瑾文跑腿买东西,送零食,写作业,洗衣服,“端茶倒水”......这些事情对乔也而言都算不得事。

而做这些能换来和乔瑾文的和平共处,他觉得很值。

乔瑾文虽然骄纵,并不将乔也这个哥哥当回事,但对乔也并没有太大的敌意。乔母曾经说过:

“我们供他吃供他穿,就是要他以后能更好的帮助你。你想使唤就使唤,想骂就骂,但别动手,也别欺负的太过火。你需要的是一个帮手,而不是敌人。”

乔瑾文明白,乔也也明白。他从小就是在乔母这样的教育下长大的,他从小被灌输的思想就是——乔父乔母将他从偏僻落后的小山村“救”出来,给了他这么好的生活,他以后的人生就该是用来回报他们,而回报他们的办法,就是无条件对乔瑾文好。

他不能有朋友,不能有自己的生活,他的人生是乔父乔母给他的,是属于乔瑾文的。

就连大学他都差点不能上,是乔瑾文要死要活非要他去。

乔也一开始不明白,他觉得乔母说得对,不上大学,他可以提前四年进入社会,打工赚钱。

以后乔瑾文上大学、谈恋爱、甚至结婚生子,需要用钱的地方太多了。他们家充其量就是一个小康家庭,拿不出太多钱给乔瑾文。

但如果乔也不上大学,不仅可以节约一笔上大学的费用,还能提早赚钱养家,这样乔父乔母也能轻松一些。

在乔也从小接受到的乔母对他的教育里,这些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他并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对,所以从未想过要上大学。

可是乔瑾文不同意,他坚持要乔也出去上大学,还必须要去离家最远的地方。

乔也不明白乔瑾文为什么要这么做,直到他无意间听见了乔父乔母的对话。

乔父:“瑾文这孩子就是被我们给惯坏了,他要是在学习上能有乔也一半的努力,我也不至于这么操心。现在他竟然还要乔也去外地上大学,乔也不在我们的视线范围内,我怕以后就不好控制了。”

乔母:“可不是吗。这些年费了这么多心力才让乔也对我们言听计从,我都替他看好了厂子,工厂的老板是我同事的妹夫,工资可以直接打到我的卡上,多好啊。”

乔父叹了一口气,说:“哎,我了解过了,听说是瑾文喜欢上了他们学校的女孩儿,可那个女孩儿喜欢乔也,所以瑾文才坚决要乔也去外地念书。”

“这孩子,他是想早恋?”乔母惊讶道,“这怎么行!他才多大,不好好念书,早什么恋!”

乔父却不以为然:“你急什么,那女孩儿可是县长的女儿,瑾文要是真能和她成了,也不是坏事。”

这么好的捷径,不是谁都有机会走。

乔母还算有些脑子:“县长的女儿会去瑾文他们学校念书?不该去什么贵族学校吗?”

“说是私生女。”乔父见乔母变了脸,冷声斥道,“你目光怎么这么短浅。私生女就不是他女儿了?正因为是私生女,咱们瑾文才能有机会。不然就咱们这样的家庭,瑾文能有什么机会接触到县长的女儿?”

乔母没了声音,显然是觉得乔父的话有道理。

乔父更得意了:“县长对这个想认又不能认的女儿必然是心存愧意的,只要她和咱们瑾文成了,以后还怕县长不提拔咱们家瑾文?”

这话叫乔母眼睛里放出了光:“还是你聪明。”

乔父道:“所以乔也必须出去念书,这样瑾文才能放心去追那个女孩儿。”

“可是这去外地上大学得花不少钱。”提到钱,乔母一阵心痛,“当年买他花了咱们三万,这些年供他吃供他穿,供他上学念书,我这可是一点回报都没见着,如今还要让他继续念大学,我真是不甘心。”

又不是亲生的,养到成年就不错了。

乔父数落道:“所以说你见识短浅,乔也怎么说也算是我们的儿子,他要真闯出了名堂,敢不管我们吗?他有本事了,以后还能更好的帮助瑾文。”

“再说,这些年他穿的不都是你从亲戚同事那儿要回来的旧衣服吗?什么时候花钱给他买过新衣服?况且这些年,有他在家,比请保姆还轻松,就别心里不平衡了。”

乔父想了想,又道:“这样,你去问他想不想上大学,他要是说想去,你就说家里没钱供他,但支持他去,只是这学费和生活费要他自己打工挣,我们反正是拿不出的。”

乔母拍着大腿道:“你这主意好,我这就去同他说。”

第4章 要钱

乔也自我意识大概就是在那个时候觉醒的,他在乔家生活了十四年,叫了乔父乔母十四年爸爸妈妈,在家里做任何事都心甘情愿,也真心实意。

然而,直到他离开乔家,踏上来A大的火车,乔父乔母以及乔瑾文都没有将他当作自家人。

他在他们眼里,不是养子,不是哥哥,只是他们家养着的免费劳动力,是以后乔瑾文的踏脚板。

甚至在他们眼里,他连自己都不能成为,他的存在永远只是为了那个家庭服务。就像当年他被买回来一样,目的只是为了帮乔父乔母“招”来孩子。

所以,即便知道乔母问他的目的,他还是毫不犹豫地说他想去上学。

他想离开这个禁锢着他的地方,他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他也渴望能做一回他自己。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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