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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下送信的使者急匆匆跑来,道:“大将军,李将军、李将军他被溪山驻守的易千乘和林度抓起来了!”
李封猛然转过身,厉声问:“你说什么?”
使者见他暴怒的样子,顿时提起了心,忐忑道:“大将军,您别急,陛下派皇后彻查此事,李将军毕竟是皇后的堂兄,有皇后照顾,李将军的冤屈,定能昭雪!”
李封身子晃了晃,沉痛道:“不,皇后,他何必呢?他牵扯进来,事情只会更乱!”
“王将军,立即替我修书一封!”
李封变得凝重,情绪低落,道:“这些人,内斗内行,外斗外行,大敌当前,还要在背后捅刀子……实在令人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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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国之蠹虫皆可杀
李鸢危在旦夕,李玉衡心急如焚,没有休息,直奔地牢,走进大门,听到一阵喧哗,他不禁微微一顿,转身看到一个貌似美人的少年将军款款走了过来。
少年细眉秀眼,唇红齿白,仿佛女扮男装,仔细去看,才发现“姑娘”长了喉结,身量高大,英气逼人。
易千乘接到消息第一时间赶到地牢,还是比李玉衡晚到了一步,在他身后乌压压跟了一群人,身旁的林度林将军一身常服,脸色阴晴不定。
之前见过的董显站出来,恭敬行礼:“皇后,今日要审问李鸢粮草事宜,诸位将军、同袍都到齐了,大家一起旁听。”
林度听了没什么反应,可有可无,易千乘眼中带了一丝冷凝,全然不惧:“皇后,臣有一言,要是我们审出什么不该的东西,如何处置您的堂兄?”
李玉衡坦然道:“依照大周例律,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本后的堂兄若是真做出贪污军饷、延误军粮的事情,我会亲自杀了他。”
李玉衡不紧不慢抽出尚方宝剑,天光凌凌,照在剑身上,在场所有人的眼睛都直了。
陛下竟把尚方宝剑交给了他……
系统提醒:【宿主,根据剧情,易千乘身负血海深仇,暂时栖身林氏,稍加手段,可以把他收为己用,而林度不可攻略,只能除掉。】
李玉衡不显山不露水地看了易千乘一眼,“我尽力一试。”
地牢湿气重,阴暗处滋生臭虫,老鼠乱爬,看上去很恶心,哀嚎、哭泣、惨叫,几乎成为这里的常态。
李玉衡走了进去,众人列座,其余人跪坐在外,一名狱卒把李鸢带上来,看到李鸢衣裳上的斑斑血迹,李玉衡心里一沉,吩咐李洋,“去看看他伤得怎么样了。”
李洋走上前检查了李鸢的身体,骇然道:“他的身体很虚弱,我这里有一味还元丹,给他服下,虽说可以保住他的性命,但……按他这样的情况,不应该强行审问。”
林度眼中划过一丝得意,他早就知道是这个结果。
李玉衡走了下去,掀开李鸢的衣服,后背、胸膛血痕交错,不忍直视,他倒吸了一口凉气:“李将军,谁对你用了刑?”
李鸢抬起眼睛,一滴晶莹的液体,自鼻尖缓缓滑落,他拼命地摇头,李玉衡心神一震,要近一步查看他的状况。
“皇后!”林度叫住他,赔罪道:“怪我,这都是我的错!当初擒拿李将军,他誓死不肯跟我们回去,下官只好动粗,不小心伤了李将军,真是罪过!”
此话一出,将领们的表情纷纷变为不屑和愤怒,一个贪污军饷的犯人,还敢拘捕?!
易千乘顺便添油加醋:“皇后有所不知,令兄拒不受捕,打伤了我们好几个兄弟,我好话说尽,劝他跟我回溪山,但他就是不答应,还往大理跑……林将军也是担心他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才命军中兄弟放开手脚,把人捉住。”
说着,他拿出一封血书,惋惜道:“这是他在狱中写的血书,字字句句,悔恨犹甚,请皇后过目。”
周无为伸手接过,他本能以为,李玉衡出身尊贵,难免娇气,这样血淋淋的东西,李玉衡不会碰。
没想到,李玉衡先他一步接过了血书,抖开仔细看了起来。
血书的内容很简单,李鸢承认了他贪污粮草,散播谣言,害死姚子常,还承认他欲投大理,背叛大周。
若是战时,尽凭这一封血书,就可以处斩。
李玉衡注意到,这封书信字形扭曲、行文错乱,一看就是悲愤所书,无论是口吻,还是字迹,都很接近李鸢。
书写血书的白布,也出自李鸢。
看来,他们为了栽赃陷害,做足了功夫!
“皇后,这血书是李将军在狱中咬破手指所书,狱卒从他身上搜出来的。”
林度自认天衣无缝,指着跪在地上的狱卒说:“就是这个人,他亲眼看到,李将军咬破手指,在白布上写了这封血书。”
李玉衡置若罔闻,把血书放在一边,问李洋:“李大夫,一个重伤到这种程度的人,有力气写这么多字吗?”
李洋摇头,李鸢的伤口触目惊心,有些地方都发烂了,根据董显的话,李鸢三天三夜没喝一滴水、没吃一粒米,这种情况下,他有力气写字才怪。
一时之间,殿内窃窃私语,林度不得不大声喝止那些蠢蠢欲动的将领。
李玉衡蹲在李鸢身边,要亲自查看他的状况,狱卒挡在他前头,谄媚道:“皇后,您身子金贵,如此秽物,怎堪入眼?还是我来吧!”
李玉衡理也不理,挥开他的手:“让开。”
狱卒下意识拉住他,周无为墨眉一沉,长剑出鞘,抵在狱卒脖子上,狱卒吓得大叫,满面惊恐,连滚带爬退下了。
见状,林度的脸色微微一变,周皇对李玉衡多有维护,林度以为,这个皇后不过是个花架子,没想到李玉衡如此厉害,一下抓住了关键!
林度站起身,不太高兴:“皇后,您身边的护卫,当着大家的面耀武扬威,不太好吧?”
李玉衡淡淡开口:“林将军,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我是大周的皇后,什么时候,一个小小的狱卒,也敢对我无礼了?”
林度一怔,不得已垂下了头,他在军营资历深,受众人敬仰,在林家也是长者,无人敢顶撞,今日还是他头一回在小辈面前吃瘪。
看着李玉衡平静的表情,身后周无为毫不客气的眼神,林度心中的冷意越来越深,此刻得意,将来,有你们哭的时候!
林度起了个眼神,一个将领一脚踹开狱卒:“将军怎么教你们的?你算什么东西,皇后何其尊贵,岂是你可以拉拉扯扯的?!”
狱卒心有不甘,收拾李鸢他出力最多,担受的风险最大,还以为林度会抬举他,没想到,林度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狱卒眼里,一闪而过的怨恨,很快又什么都看不见了,他向李玉衡叩头认罪:“皇后宽宏大量,属下无礼,甘受惩罚。”
李玉衡还是没理会,打开李鸢的嘴,周无为递来油灯,就着灯光望去,李玉衡眼神一凛,李鸢嘴里满是鲜红色,一截舌头,赫然被人剪去!
李洋看了一眼,立即移开了眼,心有余悸:“这种情况,就算治好,他日后也不能说话了。”
竟是被人断了舌!他们好狠的心!李玉衡回过头,眼神掩不住的冷锐,沉声问:“林将军,易将军,你们口口声声说,李将军拘捕,才对他用刑,那他的舌头呢?你们不要告诉我,是他咬舌自尽!”
李玉衡的声音带了一丝冷酷,眼眸乌黑,深不见底,里面压抑了无尽的怒火。
易千乘的脸色明显阴沉了几分,迟疑道:“皇后,这个,臣真的不知道,李鸢在地牢关了三天,有时想不开,也是情有可原,或许,他在保护什么人,也未可知,毕竟这件事涉及……”
他故意不说下去,引人遐想,在他身后,不少将领发出赞同的声音,认可他的胡说八道。
李玉衡冷笑道:“易将军,不要东拉西扯了,咬断的舌头和割断的舌头有很大区别,李鸢的舌头明显是被人割去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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