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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人指着李玉衡,怒发冲冠道:“你真是太过分了!我亲眼看见你给景向城喂药,给他施针,陛下有疾,你可来看过一眼?!”

李玉衡蹙眉看过去,果然是汪院判那小老头。

这老头不知吃错了什么药,一门心思护着元清玄。

姚子昀冷笑道:“大家听到没有?汪院判最是公正,不会冤枉任何一个人,皇后,你把景向城放走,意欲何为?”

李玉衡始终一言不发,看戏一般。

元清玄眼睛直直望向他:“你对景向城还有情?”

姚子昀仿佛得到指令,道:“大家进去搜,事发突然,他肯定来不及藏起来,若是能找到证物,任他巧舌如簧也逃不了!”

说着,几人闯入暗卫保护的房间,在里面翻箱倒柜找了一圈,什么都没有找到。

姚子昀不肯放弃:“继续搜,景向城的屋子也不要放过!”

李玉衡望着微弱的冬阳,唇边浮上一丝浅笑,之前的火灾也好,昨晚卫风和景向城的要挟也罢,都是阴谋。

可惜姚子昀算错了人,景向城比他想得聪明多了。

元清玄问:“你不想给我一个解释?”

李玉衡淡定道:“我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倒是姚子昀,他一大早到我院子里捣乱,不知安了什么心!”

元清玄一时沉默。

很快,他们在景向城的屋子里搜出了书信。

汪院判看完,一脸沉痛:“我记得皇后对我说过,他少年时救了一个人,不计前嫌照顾那人三年,日久生情,若不是替庶弟出嫁,也许早就和那个人成眷属了,万万没想到,那个人居然是景向城,大周的死敌!”

汪院判被姚子昀蒙蔽,真以为李玉衡糊涂到了这个地步,指着他,不忍道:“皇后,你!你知不知道……”

“汪院判,闭嘴!”元清玄少有的震怒。

汪院判恨铁不成钢,大步走了出去。

姚子昀沾沾自喜,一个男人得知自己的伴侣爱着另一个人,哪怕他并不深爱他的伴侣,也会产生被背叛的感觉,尤其伴侣喜欢的人还是他的死敌。

李玉衡头一回知道元清玄也会发怒,昔日那个断了腿还能冷淡孤傲背对他的太子殿下,今日竟然失态了!?

可见,不论是多淡泊的人,触碰到了他们的底线,他们还是无法冷静。

青玉不相信李玉衡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上前一步,笃定道:“陛下,我相信皇后,他为人善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您不要听信小人的一面之词!”

姚子昀冷哼道:“这里没你说话的份!陛下,皇后无德,理应废黜,至于院子里的其他人,都该死!”

必须速战速决,只要废了李玉衡,姚家有一千种法子让他认罪,姚子昀仿佛看到了胜利,脸上掩不住的笑意。

元清玄却没有下令,李封从门外走了进来,身旁跟着一群人,押着景向城和卫风。

大家都愣住了,李封见到元清玄,吃惊道:“陛下?您怎么在这里?”

元清玄并不解释,问李封:“你带他们去了哪里?”

李封道:“回陛下,臣的手下抓到几个大理军官,不确定他们的品阶,不知如何论功行赏,所以带了景向城和卫风,让他们确认。”

李玉衡轻轻叹了口气,对元清玄说:“陛下,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今日,我才知道什么是人言可畏。”

姚子昀露出惊恐的神情。

若是景向城和卫风没逃走,那么他就是诬陷!

李玉衡跪了下去,执拗道:“陛下,我有话说。”

他竟然为了这么一件没有根据的事动怒,元清玄喉咙似堵了一块石头,哑声道:“你说!”

”汪院判所言,基本都是真的,但我已是您的皇后,就不会和别的男人牵扯不清,而您听信这些流言,要治我的罪,这实在让我失望。

姚子昀是您的堂兄,故此,我对他百般容忍,可今天他太过分了,不仅说我和景向城有私情,还伪造证据,想逼我承认。

我出身李家,至死不辱没李家的门风,我去大理军营,是为了两国和平,我救下景向城,是为了两国止戈,除此以外,绝无私情。

陛下在大理的军营,也曾与我一起救治伤兵,知道他们的苦楚,现在我们有办法停止这场无意义的战场,减少死伤,为什么不去做呢?”

李玉衡拿出杀了明心的那把匕首,轻轻靠近脖颈,昨夜景向城划出的伤口还鲜红着,看上去好像还在流血。

“陛下若是不信,我立即自尽,以示清白!”

“住手!”元清玄抓住他手里的匕首,鲜血直流,眼底从未有过的阴鸷:“谁要你拿它自尽!姚子昀算我什么堂兄?胆敢诬陷皇后,该死!”

李玉衡抬起眼睛,惊喜:“陛下打算如何处置?”

元清玄冷冷道:“拔舌。”

惩罚了姚子昀,李玉衡的禁足令也没了,他可以自如活动,景向城和卫风的危险暂时解除了,有他们做人质,两国的谈判很快落下帷幕。

为了立下盟誓,两国十年相互不发动战争,大周在积香山下立了盟约。

人群把馆驿围得水泄不通,一夜之间,大周大街小巷都在传唱皇后只身入营和谈,陛下坐镇定安的佳话。

李玉衡的民间风评,一下好了不少。

整整一夜,李玉衡都不曾合眼,纱窗透进一丝天光,王护卫进门敦促他洗脸换衣服。

为了显示盟约的重要,大周的皇帝和皇后得出席宴会。

穿上皇后的凤袍,李玉衡觉得这件衣服好看是好看,就是太繁琐了,想起元清玄登基,他封后的那天,他掌心都是汗水,元清玄脸色平常,握住他的手微微发热,想来也热得很。

不过,李玉衡无论如何也想不起那时的场景,回忆雾蒙蒙一片,也许是当时的他没有在意,所以没有留下什么深刻记忆。

李玉衡没喝水,匆匆走了出去。

天边朝霞瑰丽,李玉衡着装整齐上了马车,系统为他消除了中箭的最后一点后遗症,感受到身体的轻盈,李玉衡忍不住露出一个微笑。

李玉衡出席宴会,引发一阵骚乱,宴会的座位都按品级布置,皇帝和皇后为最尊,元清玄一身玄色金绣礼服,发冠华美而端庄,犹如天神。

李玉衡下意识看了眼大理席位的景向城,作为主角攻,景向城当然也不差,眉目英俊,长相英武,可惜大理是战败一方,再光鲜亮丽也是陪衬。

“你还想看多久?”元清玄开口提醒,语气不满。

李玉衡没在意他,匆匆入座,大周的官员三拜九叩,恭迎皇帝皇后,接着要敬酒,抚慰亡魂。

元清玄旧疾复发,汪院判死活不让他碰酒,李玉衡不得已接过金盏,宫人不知是紧张还是手酸,李玉衡还没碰到金盏就松开了手。

金盏掉在地上滚了两圈,瞬间,锦绣辉煌的大殿静谧如死。

乐声不知不觉慢了下来,乐师好奇又忐忑地望过来。

金盏是大理皇帝送来的礼物,本该进献给大周皇帝,可,它毁在了李玉衡手里。

在场所有的王孙贵胄、大周官员和大理使者都安静了,按照礼节,他们不能在席间争论,发出其他声音,所以人人肃然,目光静静看过来。

李玉衡如芒在背,自我安慰,倒霉惯了会习惯的。

他弯腰捡起金盏,看到上面的裂痕,面色还是一变。

“无碍,入座吧。”元清玄不欲追究,其他人也没办法给李玉衡按罪名,气氛慢慢缓和了。

看元清玄不以为意,半点罪责的意思都没有,姚翀眉峰一挑,眼底掠过一丝忌惮,转眸看向李玉衡,只见李玉衡安静坐在元清玄身边,浓密的长睫覆盖了下来,什么情绪也看不出。

李玉衡害了他最钟爱的儿子,还能若无其事!

姚翀愤愤饮酒,暗中起了个手势,方才送酒的宫人会意,面露愧疚,上前为李玉衡倒酒。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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