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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晓风眨眨眼,目光扫过神色各异的学生们:“你们刚才在聊什么?”
“没什么,”俞洲道,“同学之间在聊八卦。”
“哦……让你的朋友们最近小心一点,手机什么不要带了,老李说要准备‘严打’,狠抓你们班纪律。”
俞洲笑道:“风哥,你也是老师,这是胳膊肘往外拐。”
徐晓风跟他一起往家的方向走:“哪个内?哪个外?”
俞洲因为这句话笑了好一会,目光忍不住频频落在他的侧颈。徐晓风再怎么迟钝也察觉到了,伸手摸了摸,然后把闷热的创口贴揭了下来。
“昨晚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咬了,长了个包,”徐晓风小声抱怨,“今天他们老盯着看,你也是,都在看什么呢?”
俞洲故意道:“你走过来一些,我仔细看看。”
趁着小路没人,徐晓风停住脚步,往俞洲的方向靠近,把白皙的脖子袒露在他视野里,不设任何防备。
那块,落在锁骨往上一点的地方,像动物留下的标记。
俞洲眼也不眨地看,看得心口发热,喉结无意识滚动了一圈。
他又回忆起了黑暗里柔软又温热的滋味,带着引诱人的禁欲檀香,禁忌又美妙,一口就能让人上瘾……
“是什么?”徐晓风问。
俞洲艰难挪开视线,舔了舔干燥的下唇,安静两秒才开口:“昨晚你喝醉了……可能是换睡衣的时候,拉拉链不小心夹到了肉。”
徐晓风思索片刻:“唔,有可能。那也没什么可奇怪的,他们为什么都盯着看?”
俞洲面不改色:“因为老师太白了,这块痕迹非常显眼,大家不自觉地会注意到吧。”
徐晓风接受了这个说话,点点头。
他没有再纠结,而是捏了一下俞洲的肩,转换话题道:“下周考完期末就要高三了,不保送的话接下来一年都会很辛苦,暑假我帮你报个补习班吧,我看我班里几个成绩好的学生都请了家教。”
俞洲抓住他的手,余光还在看那块,心里藏着隐秘的快乐,弯眼道:“好。”
被什么动物咬了呢?(摸下巴)(疑惑)
第44章 阴影
自从徐晓风把宋秋的电话拉回来之后,他时不时会给徐晓风透露一点小道消息,有时候是发短信,有时候是打电话。
透露的消息都跟徐春岚有关,零零散散的,听起来没什么目的性,似乎只是想让他知道下。
比如,某某节日的时候,她在家庭聚会上再次表达了对两个儿子的失望,把家里在二环的大平层卖了,房款成立了一个慈善基金,准备在中西部建希望学校。
比如最近她的某某研究又有了突破性的进展,非常繁忙,看来这段时间都不会抽出空来知海县。
比如宋秋他老爸还惦记着想跟前妻复合,中秋节给徐教授打电话,约她出来吃饭,果不其然没有成功,而且在电话里被质疑了一下近期的学术表现,挂断电话后非常沮丧,怂恿作为儿子的宋秋去说几句好话,企图让前妻心软。
宋秋拒绝了他爸的要求,理由是连他爸的学术表现都被质疑,他去简直是自取其辱。
再比如某次实验结束后,宋秋看到徐教授站在窗户边发呆,非常惊讶,于是悄悄走过去问她是不是实验进展不顺,徐春岚却提到了徐晓风,问他小儿子在知海县状态怎么样。
每次通风报信完,宋秋都会以:“什么时候辞职回家”作为结尾,还会拐弯抹角地打听俞洲和他的关系。
徐晓风跟俞洲说:“看来你拒绝保送这事让宋秋惦记上了,次次打电话都要问候你。”
俞洲:“问候我什么?”
“你是哪里人,爸妈做什么的,为什么和我住在一起,大学想读什么专业,我们两相处多久了……”徐晓风一条一条地数。
俞洲微微眯起眼睛:“他问还是伯母问?”
“肯定是他,”徐晓风说,“我妈不会关注这些小事。”
俞洲道:“或许是怕你被我骗了。”
徐晓风笑道:“不是吧。这个问法倒像是……嗯,盘问弟媳。”
俞洲心跳漏了半拍,抬头仔细打量他,发现他只是说了句玩笑话,又有些不高兴,只是跟着笑了笑。
过了会,徐晓风又道:“小洲,今年要不要跟我回京市过年?”
俞洲心中警铃大作:“你要回京市?”
“只是过年,”徐晓风把宋秋给他发的信息关了,揉揉眉心,“吃顿饭就回来。我答应宋秋今年回去,当然如果你想留在知海县也可以。”
他虽然这么说,但俞洲总觉得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尤其是最近宋秋的联络越来越频繁,每次联络完,徐晓风的情绪都会变得低落又焦虑。
俞洲几乎没有犹豫,道:“我跟你一起去。”
然而,被宋秋说中了,徐春岚已经等不到过年。
深秋时节,新学期刚刚进入期中考试阶段,徐晓风已经重新开始带高一,工作量轻松许多,多出来的时间都拿来给家里的某高三生研究食谱,厨艺刚刚进步到可以做半桌家常菜的水平,忽然在一个周六,他收到了宋秋连续发来的三条短信。
“完了完了,你怎么这么大意,上次那些药瓶都不收好!她今天去了你京大附近的公寓!”
徐晓风本来在厨房炖猪脚,无意间瞥到这条短信,手没拿稳勺子,掉进了沸腾的锅里,溅出来的汤汁把手背烫红了一大片。
他还浑然未觉,拿起手机,看到第二条短信进来:
“我已经很努力地帮你圆了,你知道她的思维能力,当场就冷冷看了我一眼,我的脚到现在还有些发软。”
紧接着第三条:
“哥这回真救不了你了,早点安排好俞洲,准备回京市吧。”
徐晓风站在灶台边,盯着第一条信息看了许久,指节捏得微微泛白,良久后把手机关机,看向锅里咕噜咕噜的炖汤。
这锅汤已经炖了半小时,汤色渐渐浓稠,厨房里弥漫着黄豆炖猪蹄的香味,从味道来看,这将是他一个月以来最成功的汤。
徐晓风把盖子盖上,双手撑在厨房台面,脑中还晃着“药瓶”两个字,忽然感到有点头晕。濒临死亡的重新回到他身上,化成脚底深灰色的影子,冰凉地抓住他的脚腕,将他拼命往下拽。
徐晓风不知道自己在厨房里站了多久,直到俞洲丢下书包大步冲过来,一手把他扶住,一手去摸他满是冷汗的额头,急切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徐晓风这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双手双脚都麻了,要不是俞洲扶着他,差点直接跌倒。
他抓着俞洲温暖的手,用力摇摇头,把刚才的胡思乱想甩走,努力笑了笑,道:“我在这……盯着汤盯睡着了。你今天这么早下课?吃顿夜宵去睡吧。”
俞洲双手捧住他的脸,不允许他躲避,凑到他脸前仔仔细细地打量,发现他脸色苍白,嘴唇没有一点血色。
“到底怎么了?”
徐晓风推开他:“真的只是打盹。”
他掀开砂锅盖子,又往里面加了点水,加水的时候手仍然有些抖。
俞洲:“你不愿跟我说。”
徐晓风甚至连这句话都不想回应,直接道:“拿碗,盛汤。”
俞洲在原地站了几秒,深深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追着问,去拿了碗。
徐晓风盛了两碗,两人坐在餐桌边解决这顿夜宵。今天的汤确实是发挥最好的一次,黄豆和猪脚都炖得软烂,浓稠又热乎,一口下去从胃一直暖到四肢。
胃管插入食道的幻觉被驱散,徐晓风恢复不少,和俞洲聊了一下最近做夜宵的心得,并且求到了表扬。
吃完夜宵已经到睡觉时间,俞洲洗好碗出来,发现徐晓风居然还没睡,而是坐在电脑前双手飞快敲打。
他慢慢皱起眉:“还不睡觉?”
徐晓风朝他招手:“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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