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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了一场乌龙！

还好百里焱功课做的好，不但记了地址，还额外记了个电话，那个电话之前万章冰住院的时候辅导员打过，不会错，肯定能联系上万章冰。

苍天有眼，电话打通之后，万章冰没一会儿就给他回了电话。

一听是万章冰的声音，百里焱劈头盖脸吼了出来：“你手机呢？！为什么关机？！”

万章冰被他吼懵了，心想怎么了这是？听起来很生气的样子，他什么也没做啊，为什么他都不在学校了还能惹到百里焱呢？

“手机坏了好几天了，还没来得及修......”

只听电话那头，百里焱极其不耐烦的骂了一声“操！”，强忍着没有挂断电话，咬牙切齿的问：“你现在哪里，把地址告诉我！”

万章冰怔了怔：“我现在的地址？为什么问这个？”

“我操！”百里焱狠狠的跺了跺脚，差点把手机摔了，大冷天愣是气出一身汗：“我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哪儿他么那么多废话！”

万章冰报出地址，百里焱立马挂断了电话，恨不得把手机捏碎了，又从兜里拿出一百块钱交给司机：“麻烦了师傅，去县里百花大街21号。”

百花大街没有花，倒是有一个卖鱼的铺子，老远就闻到一股鱼腥味。说是县里，其实离县中心还有六七公里远，周边几乎清一色的砖头瓦房。

百里焱一下车，脚下“咔啪”一声脆响，原来出租车正好停在一个水坑边上，寒冬腊月水坑刚结了一层薄冰，被百里焱一脚踩烂，坑里的水刚好漫过脚脖，双脚瞬间湿透，冬夜的小风一吹，让百里焱实实在在的体验了一把透心凉。

妈的！百里焱心里暗骂一声，真是哪哪都不顺！

老旧的街道，水泥路早已被车辆轧的面目全非，坑坑洼洼泥泞湿滑，百里焱拉着行李箱走到在昏黄的路灯下，打量墙壁上贴着的门牌号。

“班长！”万章冰穿着一件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军大衣，穿在身上像搭了条被子似的，颠颠着小跑过来，脸蛋和鼻子冻得红彤彤的，显然在室外呆了许久，百里焱一心疼，怒火立刻被抛到九霄云外了。

“傻不傻？一直在这里等我？”一开口飘出一片哈气。

“嗯！”，万章冰缩着脖子箍紧大衣揣着手，“你突然就挂了电话，我再打你一直不接，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过来，怕你找不到地方，就在这里等你了。”

百里焱哼了一声，鼻子里喷出一股重重的热气，伸出胳膊把万章冰的头圈在腋下狠狠一夹：“傻瓜！”

万章冰由他圈着，努力别过头犹犹豫豫的问：“班长，你，你怎么突然来这里？”

百里焱又重重的哼了一声：“吃饱了闲的！”

万章冰情商再低也知道百里焱说的是气话，联想到刚才第一句话就问他手机为什么关机，以为自己错过了什么消息，所以百里焱才不得不亲自跑过来，心里十分过意不去：“班长，对不起，我真的没想到放假了还有事，麻烦你这么远跑过来。”

“切！”，百里焱冷冷的说，“现在知道对不起了，你回来的时候就不能给我打个招呼？！”

万章冰心想，考完就没见着你，手机也坏了，上哪儿给你打招呼啊！再说了，你不是不愿意看见我吗，我哪敢在你眼前晃啊！

百里焱松开胳膊，用力跺了跺脚，斯哈抽了一口凉气：“哪间房子是你家？快点走，冻死了。”

万章冰领着他走进一个小胡同，七拐八绕的走进一个小院，一进门就看到两摞一人高的纸箱堆在墙边，旁边放着几个大蛇皮袋子，里面装着各种塑料瓶，蛇皮袋周边放着些破盆破篮子，天太黑，小院的灯还没有蜡烛亮，看不清楚装了什么。

“吱”一声，百里焱回头，见万章冰正在关一扇破烂的铁门，门框和门板用几条铁丝连着，人一碰，门板就颤颤巍巍的左右摇晃，好像随时都能掉下来一样。

“冰冰，是你回来了吗？”屋里传出一声询问。

万章冰高声答：“是我，妈，我同学来了。”

两人进屋，一个中年妇女拄着一个拐杖站在门口，看到百里焱满脸笑容：“你好啊，这位同学，家里简陋，随便坐，别客气啊。”

第78章 今晚

他妈妈笑笑，也不反驳：“这还是第一次有同学来找你，我想快点见到嘛。”

万章冰的眉拧成了两个小疙瘩，他知道母亲是不想失了礼数，站在门口迎接百里焱以表示对他的欢迎和重视。

百里焱十分乖巧，说出来的话差点把万章冰创死：“阿姨您放心，我一定把这里当成自己家，您就把我当儿子看，别跟我客气就行。”

万章冰的母亲立刻被逗笑了：“好好，唉，要不是我摔了一跤，冰冰也不至于这么早就回来，哎对了，你还没吃饭呢吧，冰冰，快别管我了，赶紧给你同学做饭去。”

万章冰叹了口气，十分无奈：“我知道，你先回床上去，别再下地了。”

“阿姨，我不饿，吃过饭了，不用麻烦”，时间接近夜里十点了，百里焱趁着说话的功夫已经把屋子里里外外看了个遍，本是一室一厅的房子，但客厅里放了一张单人床被改造成卧室，床上铺着万章冰在A大的同款床单，床头有个破旧的木桌，木桌上码着几本书，不用问就知道万章冰睡在这里。

另一间卧室肯定就是万章冰母亲的起居之所了，从敞开的门向里望，只看到一张床和一个旧衣柜，床尾有一个小小的煤球炉发着微红的光，猜测是用来取暖的。

百里焱是真没想到，万章冰住的地方竟然这么......惨不忍睹。

他甚至有一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穿越了，21世纪居然还能看到这样的房子，这样的照明设施！

就这种条件，他都没敢想万章冰他们娘俩是怎么解决一日三餐的，这么晚了，外面冰天雪地的，还是别折腾了，只是肚子不争气，当场“咕噜噜”叫了几声，可谓pia pia打脸。

他早饭没吃，中午嫌弃火车上的饭难吃，随后一路在车上来回奔波，到此刻肚子都饿扁了！

万章冰咬紧嘴唇强忍着笑，低下头搀着他母亲躺到床上，然后眼神一勾，百里焱立刻会意，将行李箱放在墙边跟着他去了厨房。

厨房墙上吊了一盏钨丝灯泡，目测只有五瓦，昏黄的光均匀的洒在了小厨房各处，但哪里都没有照亮，影子下一片黑暗，除此之外，剩下的就是冷了。

空调和暖气是不可能有的，厨房里也没有抽烟机，墙上的小窗户就是天然的排气口，室外的冷风嗖嗖的灌进来，排烟性能绝佳。

万章冰从一个塑料框里取出一把青菜，说：“只有这个青菜了，今晚凑合一顿吧，给你卧个鸡蛋，做碗青菜鸡蛋面。”

“成”，百里焱一屁股坐在小凳子上，和万章冰单独相处就没必要端着了，他迫不及待的问：“有热水没，刚才下车的时候我一脚踩进一个水坑里，鞋全湿了，现在脚都快没知觉了。”

“你怎么不早说？！”万章冰脸色一变，心疼了，立刻去母亲卧室提了暖水壶来，但是不凑巧，里面只剩下半碗水，刷牙都勉强够。

只能重新烧水，万章冰麻利的把烧水壶放在灶台上，打开煤气罐，打着炉子，几簇红色的火苗噌的一下冒出来，给室内增添了一抹亮光，接着他自己也搬了个小凳子，坐在百里焱对面，弯腰去解百里焱的鞋带。

“你干嘛？！”百里焱本能的向后撤了撤脚。

万章冰一把抓住他的脚踝，抬头说到：“别动。”

他边解鞋带边解释：“这个炉子开不了大火，把水烧热少说也得十来分钟，到时候你的脚肯定会被冻肿的”，脱下鞋，扯下袜子，万章冰将百里焱的脚一抬，解开军大衣的口子塞进了自己胸口里。

熟练又自然，仿佛这件事他已经做了几百遍。 ', ' ')